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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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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女见庄文筠面色不好,便都去敬楚云岚和邓珊的酒。
楚云岚自被定为荣王侧妃后,出来赴宴应酬的次数比往日多,因此结识了不少贵女。
有几位贵女的酒,她推拒不得,便勉强饮了一杯。
谁知竟呕吐不止。
楚云岚很难受,清丽面庞白得近乎透明,眼尾泛着红意,虚弱又可怜。
虞华绮作为主家,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宾客不适,上前亲自扶了楚云岚坐定,“巧杏,请府里的钱大夫来。”
楚云岚忍着恶心,急促呼吸了下,她拉住虞华绮的衣袖,阻止道:“不,不必了。”
虞华绮摇头,不赞同道:“楚姑娘,你身子虚,这般不适,还是请大夫瞧瞧的好。”
楚云岚死死咬住苍白的下唇,“我无事,今天是贵府的喜日子,不必为我大费周章。”
她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若真不管她,任她晕过去,才是冲撞了喜事。虞华绮道:“你不必怕麻烦,虞家专门供养着一位大夫,此时就在府内,很快便能到。让他瞧一瞧,我们也安心些。”
果然,几句话间,钱大夫已经被巧杏请至。
既然大夫都来了,楚云岚便没有再推脱的道理。
钱大夫怕冲撞贵人,一路低着头,取了白帕,覆在楚云岚腕间,目不斜视,凝神诊脉。
“这……脉如走珠,往来流利,这是……是滑脉。”钱大夫清楚,自己是在给未出阁的贵女看病。得出这等结论,他的面色十分纠结。
此言一出,贵女们霎时全都安静下来。
庄文筠的眼神一下就直了,死死盯着楚云岚。连一向笑容满面的邓珊,也失了笑颜。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虞华绮最先回神。
未出阁的姑娘; 被诊出有孕; 实属丑闻,此事若闹大; 会扰了今日的婚礼。她伸手,揭开楚云岚腕间白帕,吩咐道:“巧杏,送钱大夫离开。”
待钱大夫离开; 虞华绮招来站得最近的邢婆子。
“你莫要宣扬; 悄悄去正厅; 将事情始末告诉楚大夫人; 请她拿个主意。”
虞华绮想着; 楚家书香门第,极在乎脸面,自然不愿让有辱家风的事情闹开,楚大夫人听闻这个消息; 定会亲自来贵女席面,将楚云岚带回家。
楚云岚有孕的消息,在座诸位贵女; 并仆妇丫鬟; 都听到了; 堵是堵不住的。只有楚大夫人早早带楚云岚离开; 让众人没了看热闹的对象; 这桩丑闻对婚礼的影响才能降至最低。
庄文筠自听到钱大夫说楚云岚有孕伊始; 瞳孔便一直紧缩着。
直到虞华绮下完令; 邢婆子领命往正厅走时,庄文筠才回过神,怒喝道:“站住!”
邢婆子刚走到门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骇得左脚打了右脚,差点摔个狗啃泥,她抚着胸口,惊惶地看向庄文筠。
庄文筠的双眼几乎化作两柄雪白刀尖,狠狠刺向楚云岚,“好一个荣王侧妃,好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竟在婚前与人苟且,玷污皇室血脉?”
说着,庄文筠转头,利刃般的双眼剜向虞华绮,“这般不知廉耻的贱妇,你也要为她遮掩?”
“双燕,去正厅,将这贱妇犯下的龌龊事,公之于众。”
双燕是庄文筠的贴身丫鬟,闻言应喏,当即便要往正厅走。
楚云岚见状,秀雅长眉蹙起,脸色愈发透白,“庄姑娘慎言,云岚并没有玷污皇室血脉。”
她的右手覆在尚未显怀的小腹,惯来清冷的容颜含着几分温柔。
庄文筠怒极,对这句话并未多思,斥道:“没玷污皇家血脉?难不成你还要将这杂种,算到荣王头上不成?”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庄文筠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她吃惊地微张着嘴唇,一个荒唐的猜测,渐渐浮上心头。
楚云岚受辱,单薄的身子轻晃,眼圈泛红,眼神却清明倔强,“庄姑娘说云岚什么都可以。但云岚的孩子,也是王爷的孩子,他不是杂种。”
人心总是偏向弱势一方的。
虽然楚云岚婚前怀孕,并不检点,但孩子终究是荣王的,并不似庄文筠说得那般不堪。庄文筠愈凶恶,便愈显得楚云岚楚楚可怜,无辜怯弱。
因而,有几个与楚云岚交好的贵女,忍不住出声。
“庄文筠不也是靠着勾搭荣王,才登上的王妃宝座。一样的不检点,五十步笑百步,有脸训斥谁的?”
“是啊,再怎么说,云岚怀的也是荣王长子。荣王何等样的尊贵,他的孩子,哪能被这样侮辱?”
庄文筠最好面子,被指名道姓地这么一讽刺,顿时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云岚被几个贵女簇拥着安慰,静默不语,缓缓落下两行清泪。
此刻虞府正热闹着,往来的仆妇小厮络绎不绝,方才庄文筠喊得那么大声,消息早透过敞开的大门,传到隔壁正厅。
荣王刚到虞府不久。
他送的贺礼极贵重,可堪与闻擎送的比肩,叫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不妥。而他对虞父和虞翰远的态度,亦十分耐人寻味。
荣王想得很美,虞父和虞翰远,一个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一个是他未来的大舅子,早些讨好,没有坏处。
他正春风得意,谁知隔着道墙,突然传出个消息:楚云岚有孕。
消息传得模模糊糊,只有前半句庄文筠怒斥怒云岚不检点,没有后半句楚云岚解释怀的是荣王血脉。
一时间,场面颇有些尴尬。恭贺声谈笑声销声匿迹,宾客们的笑容纷纷僵住。许多宾客偷偷去瞄荣王,只觉得荣王头顶一片绿油油。
荣王刚向虞翰远说完祝贺的话,满心幻想着,日后自己与虞华绮成婚的情景,怎料突然出了这么桩事。
他听闻楚云岚有孕,神色有一瞬的扭曲,仿佛勾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
在场的宾客们见他脸色忽变,以为他真被戴了绿帽子,皆屏息凝神,等着看好戏。
闻擎见气氛凝滞,心情颇佳地给荣王递台阶,“荣王,那孩子可是你的?”
荣王僵硬地扭头,愤然看向闻擎,恨不得用视线将其杀死。他满心都是虞华绮,如何愿意在虞家人面前,承认自己与楚云岚有了孩子?
可这个台阶,荣王不得不下,楚云岚的孩子,荣王也不得不认。
否则,他就成给别人养孩子的绿帽子王了。
荣王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是、我、的。”
宾客们见荣王承认楚云岚的孩子是他的,霎时便换了副面容。有谄媚恭贺荣王喜得贵子的,有调侃荣王人不风流枉少年的,有将眼底鄙夷藏得更深的。
荣王再待不下去,端着酒杯,敬了全场一杯,转身去侧厅,拉了楚云岚,就往外走。
楚云岚有孕,正虚弱着,他却毫不顾忌,把人拉得踉踉跄跄的,也没有停下脚步。
虞华绮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微蹙了蹙翠眉。
随即,她展颜一笑,出声引回诸女的视线,“这是府中新酿的葡萄果酒,拿冰镇了一日,此刻饮用最合宜,大家别见外,每人多饮几杯才好。”
昌平郡主闻言,率先饮了一口,放下杯盏,笑道:“很有风味。”
那些被荣王粗鲁行径吓到的贵女们,纷纷回神,命端着百合蝠纹银酒壶的丫鬟们给自己倒酒。她们饮下冰镇的葡萄酒,压了压心头惊惧。
很快,席间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突然,毫无征兆的,庄文筠起身,黑着脸离席,扬长而去。
她的离开,撕破了席间暂时的、虚假的和平,许多贵女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起方才的事情。反倒是邓珊,面色如常,仍挂着单纯甜美的笑,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新婚之日,要图个吉利,虞华绮只愿今日一切顺遂,见庄文筠只是离开,并未生事,心里松了口气,没有计较庄文筠的失礼,转头继续招待贵女们。
喜宴散后,宾客们接二连三地离开,虞府内却依旧很忙碌,丫鬟仆妇们不是在前厅收拾残局,就是在虞翰远处服侍。
偶有几个得闲的,也都跑去凑闹洞房的热闹了。
后院花园里,空荡荡的。
虞华绮累了一日,懒倦地坐在九曲回廊间,独自吹着黄昏微凉的风,看天边烧红的云。
回廊尽头,冷峻青年款步而来,身着石青云纹蟒袍,腰扎广绿织金带,神情坚毅,宛若巍峨高山。
如此出尘之姿,虞华绮哪能瞧不见。
她眉眼弯弯,笑着唤道:“闻擎哥哥。”
闻擎几步走到虞华绮身侧,站定,他看着消瘦不少的虞华绮,眼神暗了几分。
虞华绮察觉出他的不悦,轻扯了下他腰间佩着的白玉镂雕双龙佩,“你怎么了?”
闻擎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虞华绮纤白的十指,只觉得她的手指都瘦得变细了。
他顺着虞华绮手腕的力量,坐在她身侧,问道:“累不累?”
虞华绮靠在闻擎肩头,软声道:“好累。”
闻擎眉心紧锁,伸手将她拢在怀里,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很不满:虞家究竟有没有能做事的?怎么布置个婚礼,把他的人累成这样,瘦得风一吹,都能被吹飞了似的。
虽然对虞家人不满,闻擎却不会在虞华绮面前表达,他委婉问道:“阿娇瘦了许多,最近可有好好用饭?”
虞华绮莫名的心虚,“有,有啊。”
闻擎原是委婉一问,却误打误撞,叫他问了个正着——虞华绮压根就不是累瘦的。她有轻微的苦夏,夏天不太爱吃东西,近日一忙,恰好让她找着了借口,不好好用饭。
闻擎看出她眼底的迟疑,肃了神色,沉声问道:“果真?”
虞华绮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仿佛不好好吃饭,是什么大过错似的。她咬了咬牙,开始胡编乱造:“我吃得是不多,那……那不是因为,几日未见,想你想得吃不下么。”
她说得情真意切,差点自己都信了,为了让闻擎感动,还把自己纤细的手腕抬起来,给闻擎看:“你瞧,为君消得人憔悴。”
闻擎瞄了一眼,她打扮得隆重,手腕套着对沉沉的玳瑁镶金嵌五色宝石镯,坠得她手腕微微泛红。
他伸手,摘了虞华绮戴的镯子,冷冷道:“是瘦了,既然阿娇这般想我,明儿接你去齐王府小住几日。”
几个错眼不见,就瘦成这般,他决定把人带回去亲自养。
虞华绮求之不得,但还是提醒道:“闻擎哥哥,这不合规矩。”
闻擎牵过她的右手,把上面的镯子也摘了,“不必理会这些,我自有法子按规矩将你接去。阿娇只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
虞华绮眉眼弯弯,笑得绚丽,“愿意的!闻擎哥哥,明日你要早些派人来接我!”
闻擎亲亲她宝石般闪耀的桃花眸,“我亲自来接。”
虞华绮闻言,笑啊笑,纤长柔软的睫羽在闻擎唇上不断扫动。
她往后一躲,不叫闻擎再亲吻自己的眼眸,待他目露询问之色时,复又凑上去,叼住他的唇瓣,顽皮地轻轻撕咬。
随后嫌弃地松开。
“闻擎哥哥,你喝了什么酒,好浓的味道。”
闻擎遭了这小没良心的嫌弃,冰冷一笑,报复性地吻上去,让她仔细尝尝,自己喝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第54章第五十四章
翌日; 存谨堂。
虞华绮端着茶; 作怪地嗔道:“祖母偏心,得了如花似玉的嫂子; 眼里就没了阿娇。”
虞老夫人赐了孙媳钟仪一份进门礼,是寓意很好的丹凤朝阳石榴花垂珠簪,她正给钟仪戴上,闻言笑骂:“往日疼你的还少了?你嫂子刚进门; 祖母多疼她几分; 是应该的。”
说完; 虞老夫人扶起跪在地上钟仪; “阿娇这孩子; 叫我们宠坏了,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钟仪甜爽一笑,“祖母,阿娇这般出色; 满皇城谁不赞她德容兼备,蕙质兰心?我疼她都来不及呢。”
虞华绮喝了口茶,笑道:“还是嫂子待我好。”
虞老夫人嘴里说着虞华绮被宠坏; 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不过是自谦而已。
她听闻钟仪夸赞虞华绮; 又见姑嫂两人相处得和睦; 哪有不满意的?笑得愈发慈和了。
正说笑着; 有丫鬟揭开帘子; 进来禀报:“老夫人; 齐王殿下到访,还带着陛下赐的一道圣旨。”
虞老夫人闻言,忙换了诰命服,去前厅接旨。
钟仪尚未得封诰命,与虞华绮一样,只穿着常服,随虞老夫人去往前厅。
闻擎宣读完圣旨,搀扶起虞老夫人,同虞华绮对了眼神。
虞华绮笑道:“祖母,我先回掌珠苑,叫丫鬟们收拾些日常衣物。”
虞老夫人看着眸弯似月,毫半分矜持之意的孙女,轻摇了摇头,道:“去吧。”
钟仪见虞老夫人似乎有话与齐王说,顺势也告了退。
虞老夫人看着搀扶自己的闻擎,缓声问道:“敢问王爷,宫中为何突然赐下这般旨意?”
闻擎扶着虞老夫人落座,向虞老夫人解释了昨夜发生的事。
原来,昨夜子时,皇贵妃忽发梦魇,醒来后,便头痛不止。御医们诊断不出皇贵妃所患何症,皆束手无策。
皇帝见状,担心是小人作祟,连夜请了护国寺的主持入宫,给皇贵妃驱邪。
老主持询问了皇贵妃的梦境。皇贵妃说自己梦到一个深宫妇人,嘴中反复喃喃着不放心儿子,向自己逼问她儿子的近况,可成亲了没有,可生子了没有。
皇贵妃入宫晚,年纪轻,哪里认得这样蓬头垢面的妇人,直摇头说不知,后来就被狠狠地掐了脖子。
老主持闻言,问道:“那妇人有何样貌特征?”
皇贵妃想了会,道:“她说话时,时不时会揉膝盖。”
皇帝听得玄乎,直问老主持:“可是奸人作祟,妄图以梦境诅咒皇贵妃?”
老主持缓缓摇头,“陛下,宫中可曾有过诞育男儿,又双膝受损的妃嫔?”
皇帝怔了怔,一时没想起来。
刘顺站在门边,提醒道:“陛下,齐王的生母庆贵人,因着月子里没养好,双膝受寒,故去前,行动一直颇为不便。”
老主持握着佛珠,沉吟半晌,向皇帝道:“此事,应是庆贵人魂魄有灵,思念儿子,故向执掌凤印的皇贵妃询问齐王近况,怎料皇贵妃不知,庆贵人的魂魄,便向着皇贵妃纠缠不休。”
皇帝闻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老主持的语速依旧不疾不徐,“陛下若按照老衲说的做,皇贵妃此劫可解……”
皇帝立刻按老主持的建议,下旨追封庆贵人为贵妃,并命闻擎请了庆妃的灵位到齐王府,一连七日,每日午时和子时,焚香沐浴,为庆妃诵经一个时辰,以慰亡灵。
老主持又道:“庆妃惦记齐王的婚姻大事,陛下可让齐王妃一同诵经。”
皇帝想着,虞华绮虽尚未过门,但也算是闻擎正经的未婚妻,便赐下圣旨,命虞华绮搬去齐王府七日,同闻擎一起为庆妃诵经。
故而有了今晨这桩事。
虞老夫人得知,虞华绮去齐王府,是为闻擎的生母诵经祈福,自然不会不愿。她又说了几句虞华绮年幼贪玩,请闻擎多包涵的话。
闻擎一一应下。
这厢,闻擎亲自接了虞华绮进齐王府,那厢,楚云岚也进了荣王府。
毕竟,无论楚云岚有多不检点,她怀的都是荣王子嗣。为了皇室血脉,皇帝赐了顶小轿,让人把楚云岚从偏门抬进王府。
去齐王府的路上,闻擎将此事告诉虞华绮,也算是叫她知道昨日闹剧的结果。
虞华绮听得心不在焉,转头问了另一件事:“闻擎哥哥,我住哪里?离你的院落近吗?”
闻擎闻言,微有些错愕,随即,眼底浮现几许笑意。
虞华绮被笑得怪不好意思的,艳丽桃花眼羞得直泛水光,“你快说呀。”
此时,马车经过一块略有些颠簸的地方,闻擎伸手,护着虞华绮的后背,不让她撞到车壁,“很近。阿娇去了,就会知道。”
半柱香后,齐王府到了。
虞华绮对齐王府不算熟悉,只在前次来摘莲蓬时,粗略逛过一次。此刻日头正晒,闻擎便没带虞华绮细逛,径直带她去往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
这座阁楼丹楹刻桷,画栋飞甍,精致而艳丽,与齐王府宏伟冰冷的风格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闻擎亲领着虞华绮上了阁楼,巧杏跟在后面,同齐王府的小丫鬟们,摆放着虞华绮带来的衣物。
偏偏那一列十六连紫檀木雕八仙纹立柜间,已经挂满了华服贵缎,数量可堪与虞华绮留在家中的衣裙比肩,只能勉强腾出一个立柜,放虞华绮带来的衣裳。
虞华绮不用看,也知道那些衣裳定然合身,她合上随手拨开的莲枝描金妆匣,“闻擎哥哥,我又没长十副身子,哪里穿用得了这么些?”
闻擎牵了她的手,往阁楼外走,“这阁楼才多大?里面没多少东西。若阿娇有喜欢的,尽可都带了家去,空摆着也是浪费。”
虞华绮慢吞吞地摇头,眼底尽是狡黠笑意。
她拿指尖挠着闻擎的手心,“带去虞府做什么?年底成了亲,还要带回来,岂不麻烦?”
闻擎使了些力气,攥住虞华绮作怪的手,继续往前走,耳根却不动声色地泛红。
虞华绮瞧见他的耳根,笑得腰都软了,低声咕哝:“亲吻的时候跟要吃人似的,其实也不过如此嘛。纸老虎!”
闻擎站定,揽住虞华绮的腰,摁进自己怀里,“阿娇方才在说什么?”
他眸光暗沉,似乎藏着一丝隐晦无言的**,虞华绮顿时敛了放肆,忍住笑意,正色道:“没什么。”
“闻擎哥哥,我走累了,你背我好不好?”
闻擎拥着虞华绮,先让她仔仔细细地回味一遍,什么叫作吃人,才把被吻得软绵绵的小姑娘背起来,往湖心亭走。
虞华绮眼饧骨软,安分地趴在闻擎背上,许久没有作妖。
直到闻擎将她背到湖心亭,给她倒了杯温茶漱口,她才回过神。
湖心亭内镇着冰块,凉爽非常,亭外是粼粼水波,娇艳菡萏,亭周垂落的轻薄银翼纱随风徐徐飘动,清雅舒适。
随即,几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走进,端着长木案上菜。
菜色多是虞华绮素日喜欢的,清淡偏甜,偶有几道微酸辣的开胃菜肴。
虞华绮动了几筷子,吃的都是酸辣小菜。
闻擎见状,给她盛了碗汤。很快,便有小丫鬟进亭,将其他菜肴撤下,换上各色酸辣菜肴,其中还有道铺满红椒的重口酸汤鱼。
虞华绮觉得那道菜太油,不是很感兴趣。很快,那道酸汤鱼就被撤下,换成几道甜品。
闻擎看着她,见她老老实实用了一整碗的饭,才哄她喝了清淡甜汤,命人撤下满桌菜肴。
虞华绮近日很少吃得这样撑,吃饱了,便懒洋洋地犯困,坐在亭子边缘,拿指尖拨微凉的湖水玩。
闻擎见她困倦,捞起她的手,拿帕子拭去水痕,“回去再睡。”
虞华绮软软靠在他怀中,打了个哈欠,“不想动,要背。”
她刚用完饭,若真用背的,恐怕会压着胃。
闻擎把她抱在怀里,往阁楼的方向走。
虞华绮半阖着眼睛,“闻擎哥哥,待会早些叫我起来,我还得去佛堂诵经呢。”
闻擎垂首,亲亲她被辣红的鼻尖,“不用去。”
虞华绮困得迷迷糊糊,“可是陛下派了人来看着的。”
闻擎步履沉稳,没有丝毫停顿,“无事,不会有人发现。阿娇快睡吧。”
虞华绮见他胸有成竹,便放下心,香沉入梦。
闻擎把虞华绮抱到阁楼,他下午还有些事要处理,吩咐巧杏照顾好虞华绮,便出了齐王府。
虞华绮素来挑剔,今日却睡得很好,酣甜一觉,睡了近一个时辰。
巧杏领着王府的小丫鬟进屋,服侍她起身,笑道:“王爷好珍视姑娘,这样大的阵仗,奴婢见都没见过。可真真是羡煞人了。”
虞华绮朱唇微扬,却口不对心地嗔道:“你何时学得和小桃小梨似的,油嘴滑舌!”
巧杏端来一个玉雕蟠璃纹杯,“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的,说若您醒了,请您用些牛乳茶。”
虞华绮闻着这味道并不腥气,便饮了几口。
她闲来无事,在阁楼里逛了一圈,发现许多有趣的玩意,尤其是那张海外进贡的软布椅。
那方方正正的一张大椅面,也不知里面填的是什么棉花,刚坐下,整个人就陷了进去,无处使力。
虞华绮适应了会,最初的无力感褪去后,她坐在严丝合缝的软椅中,觉出舒服来。
“巧杏,你瞧。”
她略晃了晃,软椅也随着她的动作,在屋内移来移去。
巧杏亦啧啧称奇。
虞华绮选了本书,坐在软椅中看,身旁自有小丫鬟端着冰镇过的杧果,拿银签挑了喂她吃。
她喜欢杧果清香,加上看书入了迷,一时没注意到,从自己睡醒到现在,不断地在被投喂着吃食。
闻擎归府,见虞华绮优哉游哉地坐着,没有出声,只比了个手势。屋内丫鬟们见状,立刻悄声退下。
虞华绮尚无所觉,翻过一页书,就主动张开嘴。
“小丫鬟”很乖觉地给她喂杧果。
虞华绮余光一瞄,瞄到面前这只骨节分明,粗粝修长的大手,她眼珠子一转,故意装作没发现,吃了杧果,含含糊糊地道:“还要。”
闻擎垂眸,用银签又给她叉了一块。
虞华绮趁其不备,转身就要偷袭,盈满甜腻汁水的粉唇嘟着,往闻擎嘴唇凑。
她忘了身下的软椅并不稳定,是会乱晃的,一句“甜不甜”尚存在喉咙口,整个人却因为失衡,滚进了闻擎怀里。
还一口啃在了他的下巴上。
闻擎下巴传来一阵刺痛,他面不改色,一手护住投怀送抱的小姑娘,一手将杧果稳稳放在桌案之上。
“牙磕疼了没有,让我看看?”
虞小狐狸偷袭失败,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姿势,她羞窘极了,埋在闻擎胸口,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
突然,她颤巍巍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闻擎伸手,把她整个揽进怀里,任她挣扎,却没有放手。他深知虞华绮的别扭劲,此时让她跑了,她能别扭一整天。
虞华绮羞恼,“放开我!”她羞得眼尾晕着媚色,眼眸含着水波,愈发动人。
闻擎让她看自己下巴处,深深的牙印。
虞华绮霎时噤了声,缩缩脖子,不再闹腾。
闻擎检查了她那排糯米小牙,见没被撞坏,就着拨开她粉唇的姿势,吻了进去。
缠绵悱恻,确是虞华绮方才想给闻擎的那种吻。
他吻到一半,微微松开怀里沉醉的小姑娘,“阿娇真厉害,明儿我去上朝,满朝文武都会知道,我家里养了只爱咬人的小狐狸精。”
虞华绮羞窘不已,眼底燃着灼灼火光,气恼地咬住闻擎的下唇,“不许说了!”
闻擎很受用,反客为主,再次征伐。
待闹了一通,虞华绮才发现,闻擎下巴上的牙印正在隐隐渗血。
她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连声唤了丫鬟进来,又是清洗,又是上药的,连话都不许闻擎多说,生怕他说多了话,扯着伤口。
仿佛那么点子伤,有多致命似的。
其实只要闻擎好好上药,至多明日早晨,这牙印就会看不清楚痕迹了。
偏闻擎由着虞华绮闹腾,便任她将这么个小伤口,当做天大的事对待。
闻擎见虞华绮闹腾完,有些蔫,似乎是责怪自己伤了他似的,转了话题道:“阿娇想不想出去玩?”
虞华绮颔首,有几分感兴趣,“去哪?”
闻擎带她去换男装,“阿娇想去哪,就去哪。”
虞华绮鬼主意最多,霎时就想到了自己惦念多年的赌坊,“闻擎哥哥,我们去赌坊吧。”
闻擎知道她贪新鲜,闻言并不反对,“那阿娇可要多带些银钱。”
很快,两人便到了皇城里最大的赌坊——兴隆坊。
虞华绮看着不断进进出出,或得意或丧气的赌徒,道:“倒真是生意兴隆。”
闻擎带了她进去。
虞华绮没见过这么些玩意,这个赌法也要瞧瞧,那个赌桌也要看看。她生性聪颖,记性又好,很快便摸着了门道。
也很快就输了六百两。
虞华绮哭丧着脸,抓住闻擎的手,“怎么,怎么眨眼不见,就输了这么多呢?”
成日混在赌坊里的,多是些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却愣是叫虞华绮和闻擎两个大男人的亲密劲,腻歪得眼红。
有几个满脸横肉,却自诩一身正气的,瞄见虞华绮精致的面容,一面心动,一面暗地里唾弃:“呸,二椅子!”
闻擎见虞华绮可怜兮兮的模样,薄唇勾起。
这小姑娘再聪慧,算数再好,也禁不住赌坊的人出老千啊。
他从虞华绮荷包里,掏出最后二十两银子,许诺道:“都给你赢回来。”
虞华绮闻言,顿时期待不已,兴奋地看着闻擎下注。
闻擎每赢一局,她就更兴奋一些。
三局后,闻擎连本带利,不仅把虞华绮输的六百两赢了回来,还多赚了六百两。
虞华绮看着闻擎拿筹码,和赌坊老板换银票,嘴里的甜言蜜语不断,“闻擎哥哥,你可真是天纵奇才!”
闻擎受用不已,将一千两百两银票都放进她的荷包里。
虞华绮摸着鼓鼓的荷包,指着前方的蜜橘膏,“闻擎哥哥,我请你吃蜜橘膏,谢谢你帮我赢钱。”
闻擎眉梢微抬,素来黑沉冰凉的眼底蕴满笑意,“帮你赢了这样多,就请吃蜜橘膏?”
虞华绮瞄了眼街道左右,笑得灿烂,“那阿娇请你一亲芳泽,你敢吗?”
闻擎有什么不敢的?
他突然伸手,把虞华绮拉到小巷子里,一鼓作气,将一千两百两亲回了本。
巷口,几个赌坊的小喽啰跑得气喘吁吁,“娘的,那两个兔儿爷在哪?”
只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找到闻擎和虞华绮,就被暗卫们套住麻袋,揍了一顿。
虞华绮实在喘不匀气,娇滴滴地求饶,“不请一亲芳泽了,请你去金楼吃饭好不好?把那儿的菜肴都点一遍,你吃得开心就好。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闻擎笑,伸手慢慢给她顺着气,“好。”
此刻已经近黄昏了,天际紫红的云朵层层晕染,绚烂辉煌,仿佛火烧似的。许多百姓都自家中出来,看天降异象。
闻擎陪着虞华绮往巷外走,眼前视线被细窄的巷道遮掩,一时没见到这异象。
忽而,凌致出现,跪在地上,“王爷,虞姑娘。”
闻擎道:“何事?”
凌致回道:“王爷,陛下口谕,命您即刻去往废太子府邸。”
虞华绮看向黑了许多的凌致,问道:“废太子出什么事了吗?”
凌致向来尊敬虞华绮,哪敢不答她的问话,“废太子日夜跪在院中,为皇帝祈福,已有十九天。今日忽然昏厥。”
虞华绮不解,“他昏就昏了,和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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