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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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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太后等人还在,或许会因为怜惜,而帮着虞华绮说话。偏偏此刻在场,都是向着太子夫妇的。
  虞父见状,面色一沉,正要起身出列。
  闻擎却忽而开了口,神色颇为不耐。
  “皇兄皇嫂这是何意?下一节目,便是齐王府进献的鼓乐杂艺,皇嫂非要旁人抢在前面作舞,是看不起我,还是因我拒了皇兄的美人,特意来下我的颜面?”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嚣张且狂妄。
  太子的笑意僵住,唇角抽搐了下,“二皇弟多心了。”
  夫唱妇随,太子妃虽然不解,她的夫君为何对闻擎如此宽容,但也只能勉强笑道:“是是,二皇弟多心了。皇嫂只是瞧你对寻常舞姬不敢兴趣,想让你见见……”
  “我不想见。”
  闻擎冷漠地打断太子妃的话。
  太子妃噎住,委屈地看向太子,却没有得到任何安慰。
  虞华绮坐在人群中,差点笑出声。
  昔日周氏害她,父亲要休妻,便是太子前来游说,父亲才没有休掉周氏。说是游说,其实就是高高在上的命令。
  还有太子妃,屡屡派人来接被禁足的虞歆。东宫的宫人,每次到虞家,都颐指气使,气派得很。
  虞华绮从未见过太子夫妇这般憋屈。
  她不知太子为何对闻擎这般忍让,看着太子阴沉的面色,痛快之余,不免又生出担忧。谁知道太子表面容忍,背地里会不会使些鬼蜮伎俩,暗害闻擎?
  皇帝见场面尴尬,看向闻擎,警告道:“行了,对你皇嫂尊重些。齐王府的杂艺团呢?宣吧。”
  闻擎也不惧,微微颔首,“儿臣遵命。”
  虞华绮越看越莫名,皇帝这般宠爱太子,居然会容许闻擎忤逆太子?
  未几,鼓乐杂艺团三十余人,手举着银柄火把,乘着敞口马车出现。
  骏马奔驰间,黑夜中划开数道长长红光,华丽又有趣。
  虞华绮没见过这样的杂艺,登时看住了。
  闻擎扫视众人,佯作不经意的,视线在虞华绮身上多停留了几瞬。
  他见虞华绮喜欢自己准备的惊喜,桀骜的眼底染上一丝笑意。
  太子今儿诸事不顺,连看杂耍都没心情,烦躁地直饮酒。太子妃坐在他身侧,几次欲言又止。
  待鼓乐杂艺表演完,气氛正热闹着,太子妃终于小心翼翼地出言,劝太子少喝几杯,却被太子无情挥开,“闭嘴。”
  太子妃心知,自己方才出言,惹得闻擎趁机发作,落了太子的面子,让太子对她不满了。她不敢再劝,含恨垂下头。
  都怪那不识好歹的闻擎!
  太子妃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太子为何这般捧着闻擎。
  若说是捧杀,荣王如此愚钝,太子还一味宠着,才是真的捧杀。而闻擎看着,就同野狼崽子般,野心只会越养越大,何必这样纵着?
  太子妃思绪纷纷,一时没注意坐在自己身旁的太子。太子醉酒失手,竟摔落了杯盏。
  “哐当”一声脆响。
  正值杂艺团退下之时,阖场安静,这声响极为突兀。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太子。
  与此同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慌慌张张走上前,“禀陛下,郑大人来了。”
  太监话音刚落,篝火宴上,便闯进五名言官。
  他们被侍卫拦在入口,为首的谏议大夫郑丹大声唤道:“陛下,臣郑丹求见!”
  皇帝一听是郑丹来了,头疼不已。
  他没想到,出来狩猎寻乐,还要见到那几个言官,只好扬了扬手,“让他们进来。”
  郑丹一进来,就与其余四名言官齐齐跪在地上,向皇帝行了个大礼,“臣郑丹见过陛下。臣万死,在此请求陛下,严惩太子,还黎明百姓一个公道!”
  原来,太子妃处置了阮星后,对外宣扬,是因梅良媛下的毒太狠,阮星才不治身亡。
  阮家听闻这个消息,悲痛不已,认定梅良媛是杀人凶手,冲进了梅家,非要讨个公道。
  梅家也死了姑娘,还是已经当上太子良娣的,前途无量的姑娘,他们同样记恨阮家。
  两家争执不下,意外中,梅良娣的母亲说出阮星是太子禁脔的事。
  阮家人不信,仍是闹个不休,谁知一来二去,竟真在梅家,发现了阮星被太子猥亵的证据!
  这下,可是炸了锅。
  阮家拼着滚钉板,踩火石,也要告太子。
  一时间,皇城中流言四起,甚嚣尘上,谁都知道了太子猥亵幼童,迷恋幼女的事。
  全皇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太子有位宠妾梅良媛,年仅十三,生得更是宛若幼女,他还残害了长子年仅七岁的伴读。
  言官们得知此事,又听闻皇帝为太子遮掩,拼了老命,策马赶至浒嘉围场。
  他们都是文官,赶路赶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还要跪在地上,苦苦劝谏。
  堂堂太子,竟有如此癖好,成何体统?皇帝为太子遮掩,更是不妥,会令天下百姓寒心。
  郑丹跪伏于地,请求皇帝严惩太子,还阮家,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还算克制的,言官中有激愤者,直言太子不配为储君,力求皇帝,废了太子。
  皇帝大为光火,觉得这些言官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言官们个个慷慨陈词,激昂愤慨,颇有不逼得皇帝重罚太子,就不罢休的气势。其中有位言官,见皇帝迟迟未作决断,竟要触柱明志。
  还好被坐在柱边的赵小侯爷拉了回来。
  场面混乱不堪。
  太子面色阴沉,含怒瞪向太子妃:阮家那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太子妃被责怪,也是有苦难言:事情一出,她立刻就派人去阮家安抚,还送了重金。宫人传回的消息,明明是阮家已经收了钱,安分守己,不敢再多说什么。谁知他们会突然闹起来?
  原本气氛甚佳的晚宴,此刻变得尴尬而僵持。
  皇帝坐在上首,终于开口,“够了。”
  郑丹登时住嘴,偏偏还有一位左拾遗蔡珲,正说得愤慨,仍直言道:“荣王为嫡,齐王贤明,哪个都比太子更堪当大任!”
  皇帝忍无可忍,沉声道:“蔡珲妄言,拖出去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言官有劝谏之责,滥杀或者随意责罚言官,会损害皇帝的贤德之名。几位言官,就是认准皇帝看重名声,才敢这般直言劝谏。
  此刻几人见蔡珲被重责,一时皆是呐呐,不敢再言。
  唯独郑丹,仍是铮铮铁骨,跪在御前,“请陛下严惩太子,臣等愿以死相谏。”
  他这一说,其余几位言官亦纷纷跪下,说自己愿以死相谏。在场朝臣见状,陆陆续续也跪了下来,附和郑丹。
  皇帝无法,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拖出去杖责,为了安抚百官情绪,只得下了决断。
  “既如此,便撸去太子全部职务,在东宫禁闭思过一年,不许上朝参政。待一年后,观其思过结果,再作决断。”
  在场众人都知道,皇帝看重太子,这已经是皇帝的最大让步。
  郑丹等虽耿介,却不是蠢的,立刻见好就收,赞颂皇帝英明。
  皇帝心烦,令郑丹等都退下。
  此情此境,太子无颜再装作无事发生,以身子不适为由,匆匆告退离席。太子妃亦赧然,随之离去。
  笙箫丝竹依旧,晚宴氛围却逐渐低迷。
  皇帝没了兴致,正准备让众人散去,却突然出了件喜事。
  陇西节度使范秉上奏,陇西潍江江边,出现了尊神龟石像,天生异像。神龟乍一出现,整条潍江全都闪烁着金光。
  范秉说这是天降祥瑞,已经将神龟运往皇城,并赋诗一首,以赞颂皇帝贤明仁德。
  皇帝果然开怀,一扫不悦之态,重赏了范秉。
  虞华绮坐在席上,樱唇半勾,笑得清冷。
  这位陇西节度使,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讨皇帝欢心。只是不知,日后他谋反,刺杀太子之时,皇帝是否还会对他这般宠信。
  因着范秉进献的祥瑞之象,晚宴气氛缓和了许多。
  待歌舞尽后,虞华绮与众人一道,恭送帝后离去。
  她回了自己的帐篷,简单洗漱,早早地上了床。
  虞华绮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刚刚才知,原来闻擎的生辰在八月。
  如今已经入夏,离八月不远了,虞华绮念着,若能在此之前,和闻擎培养出感情,自己就能在他的生辰之际,同他说明自己的心意了。
  她默默做着计划:现在闻擎同她已经越来越亲近,只是还不够,她想要更亲近些。
  想着想着,虞华绮想到旁的地方去,又生出些担忧:闻擎今夜脸色那么差,也不知此刻好转了没有。
  可惜此处人多眼杂,耳目众多,她不能亲自去看望他。
  虞华绮念着闻擎,整夜都没睡好。
  一时担忧他的身体,一时纠结追求他的法子,一时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很接近情人,一时又觉得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两人还只是好友。
  如此这般,辗转反侧了一夜。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
  四周的帐篷都有了动静,唯独虞华绮睡得香沉,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因着是在外面,巧杏不敢由着她的性子赖床,轻声把她唤醒。
  虞华绮晕晕乎乎地坐起,好半晌,才委屈地看着巧杏,吐出一个字,“困。”
  巧杏既不忍心,又觉得好笑,哄着她起身,帮她换上茜色骑马装,挽好发髻。
  乍眼看去,虞华绮打扮得极精神娇媚。
  可仔细一瞧,她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巧杏无奈,哄着半睡半醒的姑娘,用了些粥点。
  既然来了浒嘉围场,自然是要出去逛逛的。
  那厢皇帝已经率领众臣,进了密林狩猎。而女眷这边,围场单独给她们圈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区域,供她们玩乐。
  她们可以在其间策马赏景,亦可在其间打猎,不过那片区域,只有兔子麋鹿等较为温顺的猎物,没有猛禽。
  虞华绮随着大流,策马出去。谁知行到半途,听说闻擎早上发了高热,没随皇帝出发狩猎一事。
  她心中不安,悄悄策马,掉头往营地里去。
  正巧半途,遇见了来找她的凌致。
  虞华绮认得凌致,凌致就是闻擎手下的双胞胎兄弟中,较沉稳的那个。
  凌致对她很尊敬,甚至还行了一礼,“虞姑娘。”
  此处无人,虞华绮下马,直接问道:“闻擎哥哥身体如何?”
  凌致回道:“王爷发热了一夜,到现在滴水未进。虞姑娘可要随我去看看?”他也是没了法子,才私自来找虞华绮。
  虞华绮闻言,深深蹙起了眉,立刻随着凌致,从小路绕到闻擎的帐篷。
  她一进去,就闻到浓烈的药味。
  闻擎躺在床上,烧得面色滚烫,嘴唇干裂。
  帐篷里跪着几名宫女太监,捧着白粥浓药,却是半点也喂不进去。
  虞华绮蹙着眉,娇丽的粉唇抿得紧紧的,几步跑到闻擎床边,在宫人的帮助下,把他扶起来,靠坐在自己身上。
  闻擎是个成年男子,颇有些分量,她却一声未吭。
  虞华绮端过宫女手里的白粥,轻声道:“闻擎哥哥,张嘴。”
  闻擎烧得昏昏沉沉,已经全然不晓人事,竟也顺从地张开了嘴。
  凌厦站在凌致身边,下巴掉了一地:虞姑娘敢是会巫术?他和他哥忙活了整夜,主子烧得连哼都不哼一声,怎么都灌不进药。这虞姑娘一来,主子这就能听见人说话了?
  “哥,你真是个奇才!你是怎么想出,去找虞姑娘的?”
  凌致扫了他这个不靠谱的弟弟一眼,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拎出帐篷。
  虞华绮喂闻擎喝完一碗粥,又端着药,慢慢给他喂进去。
  闻擎虽用了粥和药,却尚未见效,仍在发热。虞华绮拧了浸在冰水里的锦帕,慢慢给他擦拭着额心和手腕。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闻擎身上异常的热度才完全褪去。
  虞华绮昨夜没睡好,今儿又忙活了一早上,见闻擎终于褪了热,她也不顾此刻是晌午,正是该用午饭的时辰,累得伏在闻擎手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闻擎醒来时,身上已经舒服许多。
  他正要起身,忽而敛眉,感觉右手没了知觉。
  低头一瞧,右臂上躺着个睡得酣甜,粉颊染满胭脂丽色的小娇娇。
  他稍微动了动被压麻的右手,把虞华绮抱到床中央,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闻擎没料到自己会发热,他以为自己的身子早已习惯。
  不曾想那道伤,到底还是太重了些,昨夜一吹多了风,就发起热来。
  闻擎给怀里的小娇娇掖好被子,低头,想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忽而又止住动作。
  他怕把病气过给了她。
  盯着怀里惹人怜的小娇娇看了会,闻擎低声唤凌致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主子,已经申时一刻了。”凌致闻弦音而知雅意,又道:“今日太子郁郁寡欢,所得猎物不多,您又因病,没有前往。此时是荣王猎得的猛禽最多,出尽了风头。”
  闻擎眸色转凉,道:“让他们见机行事,必要时候,再助荣王一臂之力。难得出来一趟,猎物总是越多越好。”
  凌致领命,他原准备离去,想了想,又道:“虞姑娘担心您的身子,主动想来看望您。因您昏迷,暗卫通知了属下,属下亲自带她来的,没有人看见。”
  闻擎闻言,冷肃的面庞柔和不少。
  大约是两人说话声太吵,虞华绮不适地嘤咛了一声。
  闻擎忙拿被子,帮她捂住耳朵,眼神示意凌致退出去。
  他给虞华绮搭了搭后背,“吵着你了?”
  虞华绮大约是睡不安稳,蹙着眉摸索了会,找到闻擎的左臂,依恋地搂在怀里。
  闻擎左臂上的伤口被她压到,已经愈合的伤口难免要再压坏,他想抽出来,小姑娘却不安地蹙起黛眉。
  “唔。”
  不过一个音节,闻擎就全然没了法子,任由她压着自己的伤处。
  他慢慢给虞华绮搭着背,哄她熟睡。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华丽庄重的帐篷内昏沉沉的; 博山炉散逸着袅袅清香; 静谧而安宁。
  虞华绮睡得酣沉; 一觉醒来,颇有些恍惚。
  她浑身酥软,懒倦地从雪青锦缎薄被里伸出手; 揉了揉眼睛。
  帐篷门帘处传来些许动静。
  虞华绮睁着半只澄澈的桃花眼; 朝那里瞥了一眼,却见闻擎立在那,正低声命令着一个宫女。
  她睡到脑子发懵,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躺的; 是闻擎的床。
  闻擎的床!
  虞华绮瞬间清醒,记忆纷纷回笼。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准备小睡片刻,很快就醒的吗?
  为何闻擎这个病人都醒了,自己还在睡?
  闻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 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
  虞华绮莹白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她无力地伸手; 捂住自己滚烫的两颊,缓缓把自己整个儿藏进薄被中。
  闻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瞧; 只见到雪青锦缎薄被下; 鼓着一团小包; 正小心翼翼地挪来挪去。
  未几,薄被下伸出纤长白腻的手,把最后一绺露在外面的头发丝,也收进里面。
  闻擎看得好笑,阔步走到床前,“醒了?”
  薄被下传出一句瓮声瓮气的:“没醒。”
  虞华绮把自己闷在薄被里,头疼不已。
  她是向闻擎说明真相,告诉闻擎,自己因为照顾他太累,不小心在他床上睡着,以此赢得他的怜惜比较好?
  还是搏一把,风情万种地撩开被子,朝闻擎抛个媚眼,要他负责比较好?
  反正大家都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了,闻擎是该负责的。
  若他不愿意主动负责,那自己负责也可以。
  虞华绮正漫无边际地思量着,究竟以哪种方法出场更好。
  闻擎忽而轻轻拍了下薄被,问道:“饿不饿?”
  虞华绮今儿整日都没好好用饭,此刻听闻擎一问,突然就觉得特别饿。
  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再次瓮声瓮气道:“饿了。”
  闻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不知她在闹什么脾气,只觉得怪可爱的。
  “饿了就起来用饭。我让人做了你喜欢的酒酿鲥鱼,藕粉冰果羹,还有……”
  虞华绮才听两句,就唰地掀开被子,眉眼弯弯,笑道:“咱们快去用饭吧。”
  她一时也顾不得那些小心思,起身,整理被自己睡得略乱的衣衫。
  闻擎应声,顺道去门边,唤了宫人进来,帮虞华绮梳头。
  虞华绮整理好衣裙,走到门边找闻擎。
  因着她方才在睡觉,闻擎命人遮掉大半的光,帐篷里很昏暗。
  此刻她站在闻擎身边,才看清楚,闻擎并未完全恢复,他的脸色还有些青,薄唇更是无甚血色。
  虞华绮飞扬的的神采霎时收敛了,她不太乐意地扯着闻擎的衣袖,闷闷地道:“病还没好,不要一直走动。”
  她牵着闻擎的左袖,想把他带回床上休息。
  闻擎无奈,他的帐篷就这么大,从这头走到那头,能费什么力气?倒是他左臂的伤,被她再折腾几次,只怕会好得更慢。
  他无奈道:“待会再休息,先用饭。”
  虞华绮一直注意着他,见他眉心似乎敛了一敛,赶紧松开手,“我扯疼你了?”
  闻擎没想到她这般敏感,立时舒展了眉眼,露出几分笑意,“你这点力气,给我挠痒都不够,如何能扯疼我?”
  虞华绮感觉自己被嘲笑了,气鼓鼓地转头,不再理会闻擎。
  此时,正好梳头的宫人进了帐篷,她便遥遥坐到离闻擎最远的地方,让宫人给她梳发。
  经过一番折腾,闻擎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他没法立刻去哄闹别扭的小姑娘,只能转身,先去帐篷外,重新包扎伤口。
  待闻擎回来,虞华绮已经不再别扭。
  她笑吟吟道:“闻擎哥哥,快来用饭。”
  圆桌上的菜肴被分成两个区域,泾渭分明。
  一半是虞华绮爱吃的,鲜甜清淡的菜肴,还有一半是闻擎需要吃的,药膳及补汤。
  虞华绮主动盛了一碗汤,端到闻擎面前,“先喝碗汤。”
  她亲手盛的汤,闻擎自然很快便喝掉了。
  紧接着,一席饭间,虞华绮不断地给闻擎布菜,夹的尽是些不咸不淡,略微发苦的药膳。
  用完饭,她又看着闻擎,让他喝了三四碗补汤。
  凌致抱臂,站在帐篷外,沿着帘缝往里看,怎么看怎么好笑。
  难得见主子这样老实地喝补汤。
  准确的说,是从未见过。
  突然,凌致身后探出另一个头,凌厦掐着嗓子问:“哥,你在看什么?”
  凌致吓了一跳,立刻捂住蠢弟弟的嘴,将他拖离现场:若让主子发现,自己在看他和虞姑娘的八卦,那他离被分配到鸟不拉屎的边疆,也就不远了。
  可惜凌致不知,此时此刻,虞华绮已经把他给卖了。
  虞华绮边用勺子搅着藕粉果羹,边盯闻擎吃补品,“闻擎哥哥,我听凌致说,你不喜欢吃补药,这怎么行?病人不能太任性。”
  闻擎闻擎,剑眉一凛,“凌致?”
  虞华绮点头,继续道:“还有昨夜,你也不该逞强,既然身子不爽,告假不去晚宴就是。你偏要去,吹了风,可不就发热了?”
  闻擎观她神色,觉得若任由她继续说下去,自己可能还得喝一碗汤。
  他主动转了个话题,“昨夜齐王府的鼓乐杂艺,阿娇可喜欢?”
  虞华绮刚吃了口樱桃藕粉,闻言眨了眨眼睛,等把嘴里的吃食咽下,才道:“喜欢的,他们那个出场,特别威风。”
  闻擎颔首,“既然你喜欢,下次我让他们排演更好的。”
  说到那场鼓乐杂艺,虞华绮想起另一件事。
  “闻擎哥哥,昨夜太子妃的事,多谢你为我解围。”
  “举手之劳。昨夜太子妃昏了头,胡言乱语,阿娇不必理会。”
  闻擎言罢,见虞华绮实在喜欢藕粉果羹,又给她盛了一碗。
  虞华绮接过藕粉羹,不免有些心虚:闻擎哥哥给她盛香甜果羹,她却逼着闻擎哥哥,吃难以下咽的补品。
  但心虚归心虚,虞华绮临走前,还是对闻擎道:“闻擎哥哥,夜里我还来看你,你叫凌致来接我好不好?我担心你不好好喝药。”
  “不叫他接。”闻擎脚步微顿,哄道:“我亲自去见你,把补药带去,喝给你看。”
  虞华绮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你能走这么多路吗,万一吹了风,病情反复怎么办。”
  闻擎摇头,送她出了帐篷,“你当那么些药膳,我是白吃的?”
  虞华绮闻言,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会,觉得确实是有了血色,才笑道:“那你晚上来时,记得给我带份藕粉果羹。我还想吃。”
  闻擎应下,目送她策马离去。
  日薄西山,万里红云。
  正值众人带着猎物凯旋之际。
  虞华绮骑着马,混入一众贵女之间。
  傅灵收获了六七只麻雀,见到虞华绮,笑着策马迎上去,“阿娇姐姐,你猎到了什么?”
  虞华绮摇头,“我仅赏了会景,并未打猎。”
  傅灵闻言,以为虞华绮不擅狩猎,便没有细问。
  她下马,拎着装麻雀的竹笼,对虞华绮狡黠一笑,“阿娇姐姐,你瞧我捉的麻雀。”
  “捉的?”
  “是呀,我用几块糕点作饵,捉到的。不然大家都有猎物,就我没有,多没面子。”
  虞华绮失笑,两人拿树枝逗了会麻雀,随着贵女们往回走。
  恰巧遇上皇帝站在前方,与群臣说笑,太子荣王等都在。太子瞧着面色淡淡的,并不愉悦,倒是荣王,被簇拥着夸奖,笑得极开怀。
  虞华绮疑惑,轻声道:“太子不是被罚禁闭了吗,怎么还在此处?”
  傅灵听见,伏在虞华绮耳侧道:“方才我在林子里,听昌平郡主说,皇帝怜惜太子,特许他在围场多住几日,待狩猎结束,再回东宫禁足。”
  如此看来,皇帝昨夜所言,那些对太子的惩罚,都是敷衍言官们的,未必会完全落实。
  虞华绮垂眸不语。
  她们一行人既然见到皇帝,自然是要上前行礼的。
  皇帝心情颇好,免了她们这些贵女的礼,还赏了其中一位所获颇多的贵女。
  今日太子格外沉默,而几位朝臣都围在荣王身边,夸赞不已,说些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
  皇帝被奉承得开怀,赏了荣王许多珍宝。
  一时间热闹不已。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荣王身上,荣王春风得意,笑着跪下谢恩。
  太子终于有了反应,上前拍了拍胞弟的肩背,欣慰地夸他进步神速。
  可虞华绮瞧着,太子看荣王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少了几分真心。
  那厢荣王被众人围着称赞,这厢庄文筠也被贵女们围着,夸她有福气。
  但说到底,庄文筠和荣王的这桩婚事,来得并不光彩。
  因此,这些贵女们嘴上说得动听,眼里却含着鄙夷。
  庄文筠既得意,又尴尬,只得勉强笑着,敷衍应和。
  偏偏有人捅破了窗户纸,冷笑道:“有什么了不起。荣王的未婚妻原不是她,若不是她生性浪荡,又恰巧遇上虞姑娘大度,如今得意的,还不知是谁呢。”
  说话的人,是庄文筠的表妹卢曼宛。
  卢曼宛自幼与庄文筠不对盘,今儿故意借着虞华绮,打击庄文筠,话说得极犀利。
  虞华绮正看戏,莫名被牵扯进去,当了枪使。
  她黛眉冷凝,淡淡扫了卢曼宛一眼。
  卢曼宛自知牵扯到她,不免心虚,游移着转开视线。
  虞华绮倒没多说卢曼宛什么。她还记着庄文筠在太后寿宴那晚,意图加害自己,却自食其果的事。
  “卢姑娘多虑了,此事无关度量。庄文筠主动追求爱情,实属难得,我自然该成人之美。”
  卢曼宛闻言,挑了挑眉:这话可比自己说得高明,讽刺却不露骨。
  在旁人眼里,庄文筠可不就是不择手段,宁愿“**”,也要“主动”追求爱情,嫁与荣王?
  庄文筠正享受着嫉妒和奉承,突然被怼了一通,既羞又恼,恨得眼睛都要滴血。
  眼瞧着□□味越来越浓。
  诸位贵女聚在一旁,擎等着看好戏。
  荣王忽而朝这边走了过来。
  此处都是女眷,荣王来得突然,贵女们皆下意识看向荣王。
  荣王瞧都没瞧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一眼,径直走到虞华绮面前,笑道:“虞华绮,你可喜欢白貂?我今儿猎到两只,送你做衣领。”
  虞华绮并不领情,“多谢王爷,正值夏日,华绮不需毛领。您与庄姑娘的婚期在冬日,您做了毛领,正好可拿去送新妇。”
  未来新妇,此时的庄文筠因为荣王的举动,收到无数嘲讽视线,她恨不得冲上去,手撕了荣王和虞华绮。
  荣王似有所觉,冷着脸,警告地睨了庄文筠一眼。
  仅一眼,就将庄文筠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心霎时凉了一半。
  什么时候,荣王这个蠢货,眼神也变得这般煞人了?
  偏偏荣王转回视线,看向虞华绮之时,又十分真诚柔软,甚至讪讪一笑,“你不喜欢,明日我再挑你喜欢的送来。”

  ☆、第38章第三十八章

  虞华绮没有理会荣王; 转身离开。
  荣王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也不恼,纵容地笑笑,朝自己营帐而去。
  两位主角都走了; 徒留庄文筠站在原地。
  从头至尾,荣王连一句话; 都不曾与她这个未婚妻说过。
  在场的贵女,都长着七窍玲珑心,谁品不出荣王的心意?
  她们此时再看庄文筠,眼里就添了一丝轻蔑:庄文筠当上荣王未婚妻的过程,原就不光彩; 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日后她成了荣王妃,也不会得到荣王的宠爱和敬重。
  庄文筠站在原地; 只觉得羞耻至极。
  即便她再看不上荣王; 荣王也是她的未婚夫。
  大庭广众之下; 她的未婚夫当着她的面; 讨好别的女子; 那女子还是她最厌恶的虞华绮。
  这叫她往后还有什么颜面; 在贵女间行走?
  虞华绮离开后,傅灵也跟着她; 回了营地。
  傅灵最贪玩的; 她打那笼小麻雀的主意; 已经很久。一落座; 就和虞华绮商量着,要烤麻雀吃。
  虞华绮也感兴趣,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让丫鬟们过来,帮着处理了麻雀。
  她们在帐篷不远处,搬了小凳坐着,等丫鬟们摆好烤架,铺上木炭,便有模有样地烤起麻雀来。
  虞华绮记着闻擎烤野兔的手法,有模有样地往麻雀上洒粉、刷油。
  火舌舔过雀肉,还真冒出几缕油脂香味。
  傅灵见状,匆匆给自己那串麻雀刷油,因着没经验,差点连刷子带手,一并叫火燎了去。
  两个娇滴滴的娇小姐,哪里受得了油烟气,没坐多久,就被熏得站起来。
  怎料两人起身,刚聊了几句,一个错眼不见,两串麻雀就都烤成了焦炭。
  只好从头来过。
  却是烤一只,焦一只,半点进步也无。
  堪称浒嘉围场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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