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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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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要一口口吃,追求心上人要一步步来。自己都好几天没去找闻擎了,闻擎公务繁忙,别再把自己忘了。
到那时,即便追求计划制定得再好,也追不到人。
虞华绮决定,先去一趟秦宅。
她特意换了身簇新的薄软夏衣,娇妍动人,仿佛枝头凝水含露、摇摇欲坠的花蕊。
偏偏昨夜下了雨,春日微风裹挟着凉意,打在她单薄的衫裙上,颇有些冷。
虞华绮攥紧手心,犹豫片刻,还是就这么出了门。
衡武街后巷,秦宅。
老管事遥遥看见虞华绮,就像见着活菩萨似的,笑着上前相迎,“虞姑娘来了,快请进。您稍候,王爷即刻便来。”
虞华绮也不见外,把抱着的山河行军图礼盒放在一旁,问道:“王爷很忙吗?”
“不忙,王爷从外面回来,淋了一身雨,正在更衣。”
老管事说着,给虞华绮呈上几样糕食茶点,“您喝茶。”
虞华绮接过茶盏,回之一笑。
不多时,闻擎便到了。
他刚沐浴完,面容带着些微潮气,硬朗的轮廓因此显得略带柔和。
“闻擎哥哥。”虞华绮含笑望去,桃花眸盛着蜜似的,既甜且媚。
这是她琢磨了一早上,才想出来的打招呼方式。要唤得亲昵,笑得诱人,这样才能让闻擎感受到她的魅力。
闻擎叫她唤得差点一个趔趄,勉强稳住严肃正经的神色,“阿娇。”
可惜虞华绮的优雅魅惑没维持多久,下一刻,响亮的大喷嚏中止了有些暧昧的气氛。
闻擎英挺的眉立刻皱起,大步流星走到虞华绮身前,“很冷?”
“不,不冷……阿嚏。”
虞华绮欲哭无泪,恨不能把自己埋起来。
她自觉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羞恼地垂着头,错过了闻擎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闻擎带她去了温暖的内室,往她手里塞了碗热热的姜汤,让她换件厚些的衣裳。
虞华绮抱着瓷碗,被辛辣浓郁的姜汤味冲得直拧眉,抿一口,就要往嘴里塞一颗莲子糖。
可比起喝姜汤,她更不愿意换衣裳。
闻擎这儿的衣裳,布料绣工都是顶尖的,可惜太厚,一件件裹得那么严实,虞华绮甚至看到,最左边那个小丫鬟捧着的比甲,上面镶着一圈狐狸绒。
她存着小心思,嫌弃地扫了一圈,乌眸转来转去,就是不肯选,自己要换哪身衣裳。
闻擎见她倔强,也没有逼迫,让丫鬟们都先退下。
未几,屋内四角悄悄燃起炭盆,窗户半开着,清冷的风甫一吹入,就被炭火熏得暖融融的。
虞华绮没注意这个细节,她见闻擎不要自己换笨重的衣裳了,转身去开礼盒。
“闻擎哥哥,送给你的。”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闻擎被她唤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伸手接过画卷,展开。
“阿娇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我猜的。”虞华绮莞尔,拿银签签了块梨膏糖,先给闻擎,再给自己。
闻擎陪她吃甜食,已经吃出了心得,一口腻死人的梨膏糖咽下去,不仅面不改色,还能真诚地夸美味。
两人吃着梨膏糖,从糕点聊到画师,从画师聊到军队,天南海北地闲扯。
突然,虞华绮转了个话题。
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闻擎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若是初识时,虞华绮这么问,闻擎定要以为她在暗示自己。
但现在,他已经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这小祖宗又是朋友,又是师徒,连嫁妆都能一脸无邪地送给他,分明是对他没有半点心思。
自作多情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闻擎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对虞华绮的话有任何联想。
“我喜欢开朗明媚的姑娘。”
“开朗的啊……”虞华绮记在心头,继续问道:“还有呢?你喜欢多高的,几岁的,长什么样的,爱好为何的?”
闻擎被她问得好笑,“我没那么多要求。”
虞华绮不信,小声嘟囔:“你没要求?荣王比你小,他已经定了亲,你连个妾室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没要求?怕不是想娶个天仙。”
闻擎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他也没反驳:自己没想娶天仙,就想娶个不开窍的小混蛋。
闻擎给虞华绮剥了个枇杷,堵住这小姑娘的嘴,带她去看自己新得的红木仙雕。
那红木雕长宽两尺,于山河云海等景雕中,雕了八十一位仙人,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从月宫嫦娥,到过海八仙,无所不有。
虞华绮细细赏玩,一个一个地辨认。
偶尔有几个仙人她不识得,闻擎便给她说其中典故。
她玩得入迷,直到坐上回家的马车,才清醒过来,自己今日是来追求人家,顺带打听人家喜好的。
怎么光顾着自己玩了?
虞华绮扯了扯不知何时披到身上的蜀锦披风,又拈了块枣泥山药糕放进嘴里,坐在四平八稳的马车内,微微叹口气。
回到掌珠苑后,虞华绮收到一封卫敏的来信。
信中,卫敏说自己到了临江一带,那儿水产丰富,鱼虾鲜美。美中不足的是,她遇见一个黑心船夫。那船夫专门谋财害命,坑了许多异乡人。
虞华绮看了卫敏智斗船夫的经历,看得胆战心惊,等见着卫敏给自己寄来的特产,唇角又绽开笑意。
她知道卫敏平安,也就安心了。
还好卫敏已经离开皇城。
那贺昭刚被点为探花郎,就知道卫敏离去的消息,生生在卫府大门外,跪了两天两夜,企图求一个卫敏的行踪。
若是卫敏还在皇城,贺昭这么闹,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如今卫敏潇洒自在,无论贺昭怎么发疯,都与卫敏没有关系了。
说起信,其实荣王恢复爵位的这些时日,也往虞府寄了许多信。
虞华绮却一封都没收到。
全被闻擎拦下了。
皇城连绵了数十日的阴雨,终于放晴。
虞华绮对于前次失败的追求经历,进行反思,正准备等天晴后,换了轻薄夏裙,再接再厉。
谁知天刚转晴,皇帝就带着宫妃重臣,浩浩荡荡去了西郊教场,观看演武。
好在如虞华绮这般的贵女,若得家中看重,也能随行。
当日,看完气势恢宏的演武,太子建议,让皇家子弟与士兵们练练。
几位年轻些的王侯凑趣,领命上场,却被打得节节败退。偶尔有侥幸赢的,也多是因着士兵放水。
太子面露不悦,干脆让齐王和荣王各领一支队伍打马球。每支队伍都由王侯和士兵组成,这般,输赢便不会太难看了。
马球赛开始,虞华绮的视线落在骑着桀骜黑马的闻擎身上,一刻也未曾转移。
忽而,有宫女走到她身侧,悄声道:“虞姑娘,太后传召。”
虞华绮跟着宫人走到上首,来到后宫女眷们坐着的地方,给众位贵人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来,跟着哀家坐。”纵然出了荣王的事,太后仍是喜欢虞华绮,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众人坐在一处,说笑着看马球。
太子妃最长袖善舞的,笑道:“皇祖母,咱们就这样干看,也是没趣。不若赌一赌,哪支队伍会胜?”
太后颔首,“也可。”
既然太后发话了,上至皇后,下至后妃王妃、诰命夫人们,谁敢不应声?自然都说这个主意好。
一时间,她们有压齐王的,也有压荣王的,纷纷摘下簪钗,或是褪下玉镯,放在宫人的托盘上。谁也没认真,只当玩乐。
因着庄文筠是未来的荣王妃,她也被太后传唤,坐在附近。她神色淡淡,摘下玉佩,压了荣王。
众人悄悄地瞄虞华绮。
此时此刻,虞华绮压荣王也不是,不压荣王也不是。
毕竟她已不是荣王的未婚妻了,再压荣王,仿佛她对荣王还依依不舍似的。可她若不压荣王,又仿佛她对皇帝取消婚约的决定不满,心怀怨恨。
这对皇帝心怀怨怼,可不是小事。
虞华绮心里一哂,不知提出押注这个建议的太子妃,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护国大长公主见状,笑着给虞华绮解围,“阿娇一直不下注,可是怕输?你尽管压,若输了,私下我再补你份更好的。”
太后笑着同护国大长公主饮了盏酒,“你呀。”
虞华绮起身行礼,笑得落落大方,亦凑趣道:“有大长公主这句话,阿娇就可放心了。”
她取下颈间金灿灿的八宝璎珞。
且不论这八宝璎珞有多华美,单看璎珞底下坠着的那块羊脂白玉观音,就可知这璎珞价值不菲。
虞华绮拿着璎珞,娇妩的桃花眼一弯,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了左边宫人捧着的托盘上。
☆、第33章第三十三章
虞华绮压了闻擎胜。
皇太后笑着拍了拍虞华绮的手背; “还是阿娇和哀家心有灵犀。哀家看着; 也像是齐王队要赢。”
护国大长公主放下酒杯; 笑道:“皇嫂,齐王还没赢呢。依我看; 荣王队有司徒小将军,不会输。”
她们二人德高望重; 身份尊贵,既是她们想分析马球的输赢,那些命妇宫妃们; 哪有不附和的?
在座的; 皆聊得十分热闹。
唯有太子妃; 趁着热闹; 冷淡地扫了虞华绮一眼。
她不喜虞华绮,觉得虞华绮聪明太过,既能讨太后皇后喜欢,又能得皇帝太子称赞; 实在令人厌烦。
荣王虽看着愚笨,又与太子亲近,但都是中宫嫡子,要说荣王全然没想过那个位置; 太子妃是不信的。
若让他得了这样一位王妃,日日被调教撺掇着; 难免会生出异心。
虽然如今虞华绮已不是预定的荣王妃; 太子妃照旧不喜欢她。
身为太子妃; 须端庄持重,得体合宜,上至帝后,下至东宫侍从,一切都得周全。可无论太子妃做得多好,在太后等人面前,就是不如虞华绮得脸。
这叫太子妃如何不嫉妒?
何况虞家还为虞华绮,狠狠落了她的面子,说把周氏和虞歆挪去祖宅,就把周氏和虞歆挪去祖宅。
丝毫没把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教场上,马球打得激烈精彩。
帷幕下,命妇们簇拥着太后,说笑宴饮。
护国长公主见闻擎那队进球更多,不免多赞几句。
她说着,突然问起皇后,“我记得齐王比荣王还大些,怎么这弟弟都定亲了,他还没点动静?”
皇后面色有些尴尬,讪讪道:“本宫也发愁。只是那孩子主意大,连陛下都纵着,本宫哪有什么法子?”
话是这样说,但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这些是她的分内之事,她原该处理妥当的。
护国长公主也不揭穿,慈蔼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大事,你们也别太由着他。”
皇后应声,双眼瞥过马球场上的闻擎,风韵犹存的面容流露一丝不屑。
所有人都注意着皇后那边的动静,无人发现,坐在太子妃身侧的小皇孙悄悄溜下座位,跑到虞华绮跟前,揪住她的衣摆,“美人姐姐。”
他是太子的嫡长子,皇帝的嫡长孙,金贵得不得了,今年才五岁,生得虎头虎脑,浓眉圆眼,极为可爱。
虞华绮朝他笑,明知顾问道:“你是谁呀?”
小皇孙挠了挠后脑勺,笑得乖巧,“姐姐唤我虎儿吧。”
太子妃见儿子跑到虞华绮身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连唇角笑意都维持得勉强,“虎儿回来,别搅了虞姑娘的雅兴。”
小皇孙没有回去,他朝母妃做了个鬼脸,转头害羞地抓住虞华绮的尾指,“美人姐姐,虎儿想同你一起坐。”
皇太后见状,笑问:“这么喜欢你美人姐姐啊?”
小皇孙浓眉大眼高兴地弯着,“是的,曾皇祖母!”
皇太后被他逗得开怀,“难得见虎儿这样亲近人,倒是有趣。就叫虎儿跟着阿娇坐。”
既然太后都发了话,太子妃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宫人把小皇孙的软垫、木马玩具和奶茶糕点都摆到虞华绮那儿去。
小皇孙养得娇贵,连吃食都是特制的,与众人不同。
但他对母妃送来的糕点似乎并不热衷,只是坐在虞华绮边上,乖乖巧巧地看马球,偶尔喝一口虞华绮喂的**茶,全然不似平常顽劣。
虎头虎脑的小孩儿感觉和虞华绮熟了,便仰着肥软的小脸,嫩生嫩气地道:“美人姐姐,虎儿要抱。”
五岁的孩子,坐在腿上已颇有分量,何况小皇孙压根没有他装出来的那样乖巧,看到进球,恨不能蹿起来拍手叫好。
虞华绮被他折腾得浑身骨头酸。
闻擎在球场上,看到坐在虞华绮膝盖上的小皇孙,眉心微敛。
荣王队趁他走神,中了一个球,追上比分。
他得意地朝闻擎比了个嘚瑟的手势。
虞华绮一心顾着怀里的金娃娃,无暇分神看比赛,也就没看到闻擎复杂的眼神,和荣王骄傲的神情。
金娃娃虎儿坐在虞华绮怀里,玩了一会,突然从她手臂下钻过,扒在椅背上,朝后面招手,“阮星,你过来。”
原来,今日小皇孙的伴读阮星也跟来了。
阮星原是坐在小皇孙身边的,刚才小皇孙抛下他,跑到虞华绮这儿,他就变得孤零零一个。
见小皇孙传召,阮星立即懂事地站起,小跑过来,“殿下。”
小皇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声同阮星道:“待会儿,咱们去爬树。你不是说外面是槐树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槐花。”
阮星生得灵秀乖巧,犹豫地摇头,“我,我不敢,会被发现的。”
小皇孙满不在乎地嘟嘴,“谁都不会发现。”
两个小不点凑在一起说话,鬼头鬼脑的。
虞华绮听得好笑,轻轻扯了扯小皇孙的衣裳,“我已经发现了。”
小皇孙回头,俊秀的小脸皱成一团,露出些委屈的气息,“美人姐姐,你别告诉母妃。”
虞华绮还未说什么,太后听到动静,侧身询问道:“虎儿,你要瞒你母妃什么?”
小皇孙鬼机灵地转着乌眸,试图和皇太后打商量,“曾皇祖母,虎儿想去槐花树摘槐花,你别告诉母妃。等虎儿摘到了,分你一半。”
这般危险的事,太后不会准许。
她取了块雪花茯苓饼,放在小皇孙手里,“槐树高着呢,摔下来可不是顽的。听话,若你想要槐花,曾皇祖母让小太监给你摘去。”
小皇孙很乖觉,见向来最好说话的曾皇祖母都没同意,就不敢闹腾了,恹恹地点头。
好在他很爱吃雪花茯苓饼,尝了甜甜的味道,很快就眉开眼笑起来。
阮星站在一边,乖乖地看着,不说话,也不动作,白净的小脸透出几分羡慕神色。
虞华绮顺着阮星的目光,看到一碟豌豆黄。
那碟豌豆黄很别致,做成了猫崽兔团的形状,连虞华绮瞧着,都觉得可爱,难怪小孩儿会喜欢。
她递给阮星一块豌豆黄。
阮星不敢接,水汪汪黑黝黝的眼睛羞怯地眨着,偷偷去觑小皇孙的脸色。
小皇孙一抬头,见阮星这般,生怕美人姐姐觉得自己横行霸道,连个吃的都不肯分给旁人,赶紧道:“美人姐姐给你,你就吃。”
阮星露出一个甜甜怯怯的笑,感激地看着虞华绮,接过猫崽状的豌豆黄。
虞华绮觉得奇怪,按理说,小皇孙的伴读,应该是巧挑万选出的,太子夫妇怎么会选这样胆小羞怯的孩子?
谁知阮星刚吃了一口豌豆黄,细嚼慢咽地吞下去,脸色就开始发紫。
这是中毒的征兆!
阮星中毒事小,但阮星吃的豌豆黄,是从小皇孙的糕点碟里取出的,这事可就大了。
众人惊惶,立刻传召随行太医。
太子妃冲上前,把儿子抱进怀里,紧张地检查了一番,眼神仿佛淬了毒般,刺向虞华绮,“怎么回事!”
虞华绮立刻跪下。
若不是凑巧,阮星先吃了豌豆黄,那么此刻中毒的,就该是小皇孙了。小皇孙跟着她坐,出了事,她自然是第一个受怀疑的。
她跪在地上,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小皇孙的吃食怎么会出事?
究竟是有人想害小皇孙,牵连了她,还是有人想借小皇孙的手,害死她?
此事事关重大,连坐在东帐的皇帝和太子都惊动了。
太医们一到,就围着小皇孙检查,又是询问,又是诊脉,又是拿银针查验糕点。
只有一位资历最浅的太医,把阮星抱扶在怀里,先施银针,阻止他体内毒素蔓延,再用木筷,催他吐出毒物。
折腾了好一会,阮星才把毒豌豆黄吐出来,太医给阮星喂了颗解毒丸。
阮星苍白着小脸,黑水银似的眼珠汪着泪,虚弱地坐在椅子上,眼角红红的,可怜极了。
此刻小皇孙经检查,已经确诊无事,被太子妃抱在怀里。他人小鬼大,知道可能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不敢轻易出声,只是担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美人姐姐。
场上的马球赛已经停止,闻擎和荣王策马赶至。
荣王一弄清楚情况,就开口道:“肯定不是虞华绮做的。她胆子小,不可能做出谋害皇嗣的事。”
虞华绮跪在地上,恨不得捂住荣王的嘴。
原本小皇孙的食物出现问题,她虽受怀疑,却也没那么严重,至多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荣王这么一说,倒叫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庄文筠看看荣王,又看看虞华绮,冷嗤,“你倒是知道的多,连她想不想谋害皇嗣都清楚。”
荣王厌烦地看着挑事的庄文筠,刚要斥责,被冷脸的皇后扯住,示意他闭嘴。
皇后威声道:“小皇孙是虞华绮照顾的,未免嫌疑,先把她带下去,搜身。”
荣王忍不住求情道:“母后,此事和她无关。”
庄文筠凉凉一笑,“你怎知与虞华绮无关?好端端的,小皇孙为何突然要和她一起坐?定是她早有准备,哄了小皇孙去,想要谋害皇嗣。”
太子妃原就看虞华绮不顺眼,此刻心疼儿子,怒道:“无论虞华绮是否害人。总归她照顾虎儿不周,若搜身没搜出什么,就把她拉下去,打三十棍,以儆效尤。”
小皇孙金娇玉贵的,是太子唯一的嫡子,他差点出事,帝后极为震怒。因此,连太后都没有对太子妃的处置多说什么。
闻擎扫了眼他那位素以贤德著称,此刻紧紧抱着儿子的太子妃长嫂,眼里掠过一抹厉色。
“事情未有定论,皇嫂不必着急罚人。虞姑娘好歹也是重臣之女,若她是无辜的,皇嫂这样随意责罚,只怕会惹得朝臣心寒。”
闻擎说得有道理,皇帝沉着脸,道:“虞氏女的事先放着,来人,把经手虎儿膳食的所有宫人尽数押过来,朕要一一审问。”
虞华绮松了口气,一抬头,恰好接收到闻擎使的眼色,示意她去看阮星。
她疑惑地看了眼阮星,不明所以,心思急转着,揣度闻擎的意思。
片刻后,她灵光一现,恭谨地出声,“太子妃娘娘,可否容华绮询问一件事。”
太子妃抱着儿子,冷淡地点头。
“敢问娘娘,那碟豌豆黄是小皇孙平素爱吃的吗?”
太子妃日常操劳繁忙,没有空关心儿子饮食上的小喜好,闻言瞥了眼乳娘。
乳娘赶紧上前一步,回道:“小皇孙不爱吃豌豆黄。”
虞华绮面露疑惑,“奇怪,糕点都是御厨按着小皇孙的喜好,特意烹制的,怎会有他不爱之物?”
小皇孙虎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窝在他母妃怀里,主动道:“豌豆黄是阮星的。”
乳娘接着道:“是,阮星最喜欢豌豆黄。今儿小皇孙见他那碟豌豆黄做得别致,所以要了来,摆在自己桌上。”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就显出几分诡异来。
难道有人这样大费周章的,不是想害小皇孙,不是想害虞华绮,而是想害小伴读阮星?
若此事真与阮星有关,事态就没那么严峻了。
太后缓声道:“阿娇,你先起来。”
虞华绮起身,立在太后身侧。
在她这个角度,意外看到,太子正怜惜地看着阮星。
她心跳莫名加快,总觉得太子的眼神怪怪的。怎么说呢,太子看阮星的眼神,全然不像是在看儿子伴读,或是看可怜小辈。
而阮星感觉到太子在看他后,更是小幅度瑟缩了下,小脸更白了,乌黑的眼珠无助乱转。
虞华绮蹙着眉,觉得两人之间没那么简单。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帷帐外旌旗猎猎; 朗日辉辉,帷帐内的气氛却很沉闷。
但凡经手过今日膳食的御厨、宫人; 尽数齐齐跪在御前。
皇帝坐在上首,令人仔细审查。
不多时,果然发现了破绽。
原来; 阮星作为小皇孙的伴读; 他的膳食; 以往都是由准备小皇孙膳食的万御厨; 一并准备的。
但今儿却不同。
万御厨身边新来了个帮厨兆福。
兆福擅长做各色糕点,尤其擅长豌豆黄。万御厨念着阮星喜欢豌豆黄,特意让兆福露了一手。
所以; 方才那碟有毒的豌豆黄; 是新来的帮厨兆福做的。
兆福第一次上任,做出的点心就有毒; 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叫人怎么看; 都觉得是兆福下了毒。
他吓得跪在地上; 抖如筛糠,“陛下明鉴; 奴才绝不敢对皇孙身边的人下毒啊!”
皇帝不为所动; 令人搜兆福的身; 又令御医把兆福经手过的全部东西都查了一遍。
令人意外的是; 没查到任何证据。
既然查不出; 兆福的嫌疑又最大……
皇帝头疼揉了揉眉心; 让人把兆福拖出去杖毙。
兆福伏跪在地; 不断磕头,磕得额间一片血肉模糊,撕心裂肺地哭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的确没有做过,奴才不知啊!”
皇帝心情不悦。
原本好好的演武,君臣同乐,正是乾坤盛世的征兆,偏偏出了这么件事,闹得不成样子。
他不耐烦再纠缠,令人把这个嘴硬的厨子捂住嘴,拖下去。
忽然,有个瘦弱的烧火太监颤巍巍地站出来,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奴才,奴才有事要禀。”
皇帝见状,示意拖兆福下去的侍卫先等等,问道:“你有何事?”
烧火太监很紧张,竭力不在御前失仪,“奴才曾在兆福做豌豆黄的灶边,见到过一个不属于膳房的人。”
皇帝看着小太监,神色阴晴不定,“你继续说。”
烧火太监道:“兆福做好豌豆黄后,将其放在模子里定型,趁着这功夫,他去帮万御厨炒糯米粉。中途,梅良媛的宫女进过膳房,要了一碗冰酪,离开的时候,恰巧路过兆福放豌豆黄的灶台。”
梅良媛是太子侍妾。众人闻言,皆悄悄地瞄着太子。有些垂着头,不敢偷瞄的,也是惊奇不已。
皇帝亦看了太子一眼,随后问烧火太监:“你可曾看清,梅良媛的宫女对豌豆黄做了什么?”
烧火太监摇头,“奴才要看着火候,不敢轻易走神。因此只是草草一瞥,没有看清。”
如此,事情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梅良媛是太子妾,阮星是太子嫡长子的伴读,二人虽同在东宫,但论起关系,却是远得八竿子都打不着。
梅良媛为何会害阮星?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皇帝见事情的风向一转,闹到东宫内部去了,不愿再查,恐查出东宫的阴私,让太子脸上难看。
可事已至此,文武百官都看着,阮家官位虽不高,阮星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孩子,皇帝不好让其平白蒙受冤屈。
皇帝无奈,嫌恶地看了太子妃一眼:连个侍妾都管不好,怎堪做一国之母!
“传梅良媛。”
皇帝发了话,自有小太监赶去传召梅良媛。
太子妃乍然被皇帝嫌恶,颇有些难堪,抱着小皇孙的手紧了紧,把小皇孙勒得难受,轻轻挣扎起来。
而太子见皇帝传召梅良媛,神色更是难看,看向阮星的眸光,登时变得不善起来,再没之前的怜惜。
很快,梅良媛到,身后跟着一名宫女。
梅良媛才十三岁,身量不高,面庞幼嫩,明眸水汪汪的,瞧着仿佛只有十岁。但她穿着极为艳丽,与纯稚的外形很不协调。
“嫔妾良媛梅氏,参见陛下。”
皇帝冷声道:“梅氏,朕问你,你为何派宫人去膳房,往阮星的糕点里下毒?”
梅良媛心里一惊,以为皇帝已经查出了证据,偷偷觑了眼自己的随行宫女,没有得到回应,不安地咬着嘴唇。
她从未想过,要将事情闹得这样大。
选择在今日害阮星,是因为今日日子好,阮星一旦中毒,太子妃为了避免晦气,定会令人悄悄把阮星处理掉,不惊扰贵人。
等时过境迁,谁也查不到她身上。
谁知那碟糕点被小皇孙看上了,事情被闹到明面。
既然皇帝已经知道事实,梅良媛不能,也不敢再隐瞒,“禀陛下,阮星他该死。”
皇帝闻言,神色不太好看。梅良媛不过是个侍妾,今日觉得伴读阮星该死,就害阮星,若她明日觉得皇孙该死,太子该死呢?
他绝不允许太子身边,留着这么个祸害。
“你说说,阮星为何该死?”
梅良媛没听出皇帝话里的不悦。她家世不显,年纪也不大,因着相貌,被太子宠得得意忘形,一贯连太子妃都不太尊敬的。
她以为阮星不过是个小伴读,即便事情败露,自己也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眼下既然皇帝问了,她自然要借机,除掉害自己盛宠不再的阮星。
梅良媛挤出两滴泪,哭道:“陛下,您要为嫔妾做主啊!那阮星就是个狐媚货色,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陛下,阮星他该死,嫔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太子给梅良媛使了半天眼色,见梅良媛仍是愚钝,干脆一脚踹出去,踹断了梅良媛的哭诉。
“贱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些什么。”
皇帝的神色陡然沉重下来,冷冷看着太子阻止梅良媛,没有动作。
在场众人皆是胆战心惊,恨不能自己是个眼瞎耳聋的,好装作不知道这桩皇家密宗。
如梅良媛所言,那阮星必是在东宫与男人私通了。
东宫除了太子,哪里还有旁的男人?况且,能让梅良媛嫉恨至此,和阮星私通的,必然是太子无疑……
阮星才七岁,他被梅良媛一番指责,骂得脸色惨白,恐惧地往后退,想辩解,却因恐惧而说不出话,长大嘴巴,痛苦地发出啊啊几个气音。
他刚中过毒,退了几步,虚弱地跌倒在地,泪珠不断滚落。
看阮星的口型,他是在说“我没有”。
他没有勾引太子,他很害怕。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寂了,气氛很是凝重。
皇后和太子脸色难看,试图打破僵局,化解这桩丑闻。而太子妃则盯着阮星和梅良媛,恨不能早在东宫,就料理了这两个祸害。
无人敢轻易动作,唯有太后看向皇帝,提醒他该处理眼前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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