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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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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相公悠哉悠哉地接下了朝局,太子许宸见着世家影响如斯,甚至运作得好了还能倒逼皇权,一股危机感如悬在头顶上的利剑,盘旋在心头。原本延迟了贵妃封后的喜悦也随之淡去不少。
  许如是先前提过的重排姓氏录,不期然浮现在许宸心间。
  那边鱼相公已经发问了:“近日西域告急,吐蕃攻我益州,刺史发信告急,诸公以为当如何?”
  兵部侍郎萧伯贤道:“康石两逆残部处,尚有八位节度使在围剿,然官军连连告捷,叛军日薄西山,不如将其兵马调拨一些去往西域,西域之危立时可解。”
  “然也,官军屯兵几十万,只为围剿数万叛军,实是虚耗国力……”
  ……
  下朝以后,许宸私下拉着齐行简问道:“繁之兄,这回的事,你怎么看?”
  齐行简悠悠道:“朝堂上已经说得清楚了,殿下既无异议,想必也是认同的了。”
  许宸半是好气、半是好笑,指着齐行简道:“齐繁之,问你的意思,你却推回给我,耍滑头?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是了,萧伯贤是你妻兄啊,你不好拂了他的颜面……”
  萧伯贤是兰陵萧氏子弟,正是萧寄春的从兄。齐行简因为亡妻而对他有所袒护,这也是人之常情。
  齐行简听了,神色却僵了僵,半晌才淡淡道:“他那点鼠目寸光,如何及得上阿萧半分。”
  阿萧不同于寻常女子,在兵家一道上,见解颇有独到之处,尤其看大势颇准。
  她由来偏爱淮阴侯,每逢讲解兵书必举起典故。
  连讲典故都是骄骄傲傲地说:“你看,淮阴侯哪里是别人轻易学的?淮阴侯破魏,迂回包抄,说赢就赢了,李信击楚迂回包抄,说输就输了。淮阴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生;马谡上山而战,置之死地,然后就死了。”
  他当年只以为她言辞多有偏颇,如今戎马数年,方知她的见识、推崇着实不无道理。
  回过神便听许铄道:“——你也是,近来也不见你过府来,忙着什么去了?今儿我见你也没什么事儿,一定要去我府上坐一坐。”
  齐行简挑眉一笑:“看来臣是不能拒绝了。说来还有一事要麻烦殿下……”
  府上的书室除了许宸之外,通常就只有许铄能进去。
  许铄回来了以后,许如是也能跟着混进去。许铄喜爱看经史子集,许如是则多是看传奇故事杂谈,或者在史书里翻一些杂谈逸闻。
  譬如什么,燕赵之地民风开放,常以妇人侍奉过路的旅人,如遇壮士,还祈求借种……某地男多女少,有一妻多夫的传统,官府屡禁不绝。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许如是正看得津津有味,谁知道许铄突然凑过来,许如是吓了一跳:“大兄,你做什么?”
  许铄叹了口气:“哎,我一回来,阿耶就压着我看兵书,《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连老掉牙的《司马法》都搬出来了……看得我头都大了。”
  就像齐行简对学文毫无兴趣,许铄在兵法一道上也全没遗传到许宸身上的天赋。
  许如是对这些一向抱着爱学学,不爱学的懒得敷衍的态度,对许铄也颇为同情:“无缘无故,怎么要你看兵法呢?”
  许铄道:“如今大周国境之内,战火四起,我怎么也是要知兵事的。”
  许如是“哦”了声,靠着隐囊,拈起放在身边的樱桃,笑道:“看兵书有什么用,书里都说了么,是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都没有定势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许铄哭笑不得,
  戳她脑门:“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歪理?书中都是先贤之智,微言大义。”
  许如是大摇其头:“咬文嚼字,没意思。世殊时异,情势都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不同,阿兄只看那些以当时的情况推论出来的结果,既枯燥,又无用。不好、不好。”
  许铄见她拉长调子,捏着嗓子,老气横秋地摇着小脑袋,不禁失笑。
  许如是见许铄笑了,又道:“阿兄你莫笑。我问你,李信伐楚之时,淮阴侯伐魏之时,用的战略也都是分兵两处,迂回包抄合而击之,为何李信败而淮阴侯胜呢?”
  许铄对兵事知之不详,哪能答得出来?一下就被许如是问住了。
  许如是复言:“何以背水一战,淮阴侯置之死地而后生,三国时马谡置之死地,就真死了呢?可见打仗最紧要的,是因势利导、因地制宜。”
  许铄被她说得瞠目结舌,假意作揖叹服,两人相视而笑。许如是又笑眯眯招呼他吃樱桃。
  许宸和齐行简到府里,便听见许如是这番“惊世骇俗”的高论。
  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说的就她了。许宸不禁哂道:“这丫头,平素看着乖顺,私底下竟这般跳脱,齐兄,见笑了。”
  齐行简静静地聆听了这番话,却出人意料道:“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似乎一闭上眼就能想到,那个小娘子神采飞扬,骄傲地昂起下巴,自信满满地侃侃而谈,身上仿佛有一种生机勃勃的魅力。
  许宸:“?”齐行简素来眼高于顶,军中能看得上的都没几个,怎么会突然对个小女娘另眼相加?
  “齐兄谬赞了。”
  他没有刻意掩饰声音,书架后边的许铄和许如是听见说话声,连忙理了理衣裙出来。
  “阿耶,今年的新鲜含桃,圣人赐给阿兄的……”
  阳光刺破窗牖,照在小娘子身上,碧翠的襦裙,许如是笑意盈盈捧着一盘含桃递来。她目光落到齐行简身上的时候,话也为之一顿。
  好久没见过齐行简,她还颇有一些心虚。
  “菩提心,繁之从来不吃含……”许宸手方推在青瓷盘上。
  齐行简审视的目光在许如是身上扫过,许如是低下了头,正要收手,却又只手拈起一粒红艳艳的樱桃:“多谢。”
  许宸:“……桃。”
  许如是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
  齐行简把樱桃送进嘴里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阿耶万安,齐公万安。”许铄犹自没有发现气氛的诡异,第一个出了声。
  许宸轻咳一声,道:“还不认识吧?菩提心,来拜见你齐叔叔。”
  许如是福身:“齐……叔父万安。”
  “繁之,我家二娘,小名唤作如娘。”
  齐行简颔首:“二娘子。”
  许铄讷讷道:“阿耶……菩提心是齐公……齐叔父托人送来的。”
  许宸:“……”


第22章 战事
  连续被拆了两回台的许宸睨了没眼色的儿子一眼,摆出父亲的威严,冷哼道:“叫你读书,今儿读到哪篇了?便在此嬉戏玩闹,业精于勤、荒于嬉。”
  许铄自觉理亏,偷了个懒被父亲抓个正着,被教训也不敢说话。
  许如是作为跟引诱兄长“嬉闹”的始作俑者,十分有眼色地打算拉着许铄开溜,跟许铄用眼睛示意门口,许铄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她挤眉弄眼正反让许宸注意到了她,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菩提心,还有你,跟你阿兄说的是什么歪理”
  被点了名的许如是小心肝扑通一跳,讪讪道:“学也要张弛有度,我看阿兄学得辛苦,就逗他开心嘛……”
  许宸刚一皱眉头,要斥她态度散漫。
  许如是一看他神色,口风立刻就变了,诚恳道:“当然了,儿错了。学的时候,就该严谨地学,虽然这只是一次偶然发生的小事,但却也体现出儿长期的自我放纵,作风不严谨,带累了阿兄。辜负了阿耶、阿姨对儿的期望和信任,儿一定实事求是、深刻检讨反思,求根溯源,对思想上的错误根源进行深度地挖掘,认清态度上的懒散,在造成更大的错误之前,及时修正完善自己。
  ”
  许宸听她这长篇大论的自我检讨,青嫩却故作老成的嗓音,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着实可喜,斥责在嘴边也散了,嘴角抿起一抹轻微的弧度。
  轻轻哼了一声,冲她摆了摆手:“要检讨冲你阿姨去,为父与你齐叔父还有要事。”
  “儿告退。”许如是和许铄如蒙大赦,齐声行了礼就要退走。
  “阿铄留下。”许宸不轻不重地留了一句,许铄有点懵,许如是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刚要走,齐行简又悠悠道:“我观二娘子灵慧,对此道见解还有些意思,不妨留下听一听。”
  许如是稍楞,腼腆笑道:“我胡乱讲的,不做什么数。就不……”
  许宸沉吟,许如是对政治颇为敏感,几次说话对他都颇有启发,其实他对这个女儿也颇为欣赏,顺水推舟便应了:“那就留下吧。”
  许如是一噎。许宸这个人面上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十分执拗,犯不着跟他犟。
  她诺诺应下来,抬头看了齐行简一眼,正撞上许如是的目光,他黑沉沉的眸子古井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认识的齐行简,少年时喜怒都是写在脸上的,现在,喜怒不行于色,好似是一柄锐利的青锋入了鞘,平时并不动声色,一出鞘,却锐气逼人。
  她心中忍不住思索,齐行简对她的怀疑究竟有没有消去?如果有,为什么一点动静举措也没有。如果没有,又为什么格外关注她似的。
  许宸和齐行简讲起西域和河北的战事,许如是听得非常无聊,神游天外回忆剧情,书里战乱爆发后,齐行简就死在乱中了,鲍妩陷在长安,被男主许宥返回救走以后,许宥被皇帝训斥,以为他不顾大局,削了他的兵权,鲍妩也因此非常不受宋贵妃待见。
  许宥蛰伏到西域之事爆发后,主动领了兵去西域平叛,他不仅漂漂亮亮地赢了这一战,收复了不少的节度使,手里有了兵权,
  许宸虽然把河北叛军剿灭了,但宋贵妃却在后边发难,鲍妩为了讨贵妃的欢心,利用许铄对她的迷恋设局算计许铄,借着许铄攻讦许宸,一举拿下了太子之位。
  许如是打听过了,因为齐行简的变故,事情发展跟书里的不尽相同。
  齐行简当年武举虽然落榜,但他世家出身,拉下脸去求了从兄走动,替他谋了一份差事。
  被外放跟随陇右节度使外放,举家迁移,鲍妩也因此躲过了兵灾。战乱爆发后,康、史二逆贼出兵神速,数月便攻陷长安,陇右节度使心生惧意,意图投降。
  皇帝到底比叛逆多了几分大义。
  陇右节度使不敢明目张胆地竖起反旗,借着要勤王的名义,设计了一场鸿门宴,把手底下的人都邀来,试探底下人的心意,并以摔杯为号,要清洗掉与他政见不合的部下。
  齐行简到了陇右节度使的府上,宴上,陇右节度使发了牢骚,从说皇帝宠信贵妃,重用贵妃的从兄为相说起,不少人都反感那位飞扬跋扈却又无能的宰相,连连附和。
  齐行简却听出了一点苗头,那种时候,不仅不聚拢军心,反而从皇帝昏庸说起,这不是要别苗头是要做什么?
  他生了警惕,听陇右节度使挑起了众人不满后,齐行简第一个站出来附和,异议之人颇多,齐行简提议则是先行软禁,拉拢分化,节度使颇为满意。
  齐行简素爱与游侠结交,夜间便叫书吏纠结了一批游侠,夜袭节度使府,去救那些被软禁的军吏,他则亲自找节度使假意密探军务,一进了节度使屋内,便暴起发难一刀将之杀了,抢了兵符。
  待游侠等与他会合,他便提着节度使的首级出门,支持节度使的兵卒一见这情景,吓得肝胆俱裂不敢轻举妄动。
  府里局面被控制住了,被救出的军吏与齐行简会合,心中对他感恩戴德,行动间隐隐以他为尊。随后又火速以兵符节制住军队,将意图谋反的人一一清剿。
  一番腥风血雨后,齐行简厉声与众人道:“如今贼军虽一时势大,却并无大义之名,军心全凭掳掠以维持,民心尽失,粮草难筹,叛军之中,也自生矛盾。而圣人却有江淮之利,固守河南,占尽大义,其振臂一呼,江北军民必然响应。”
  “要如何做,诸公好生想一想。”
  士卒一听便被吓住了,军吏间对他的分析大感叹服,或有不服者,也因为他的人望闹不出风浪来。
  齐行简火速出兵勤王,圣人投桃报李,便让他年纪轻轻就节度一方。因他仗打得有声有色,一路升迁极快。
  鲍妩借着齐行简的光,无波无澜当上了许宥的王妃,和许铄之间也没什么纠葛。
  那么现在最可虑的就是许宥出兵西域。许宸和齐行简如今打得太好了,把两人从前线调了回来,兵权被削。
  如许宥掌了兵权,皇帝死后,如他生了反叛之心,许宸就非常被动了。
  “……阿铄,你以为我为何反对调遣河北的兵卒,部分回归本镇,部分到西域去?”
  “……河北局势,前些日子,自从阿耶何齐叔父调回来,便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野战也是胜负各半。近日来连连大捷,莫非……”许铄犹疑,“都是贪功虚报?”
  “杀良冒功,或许有之。”齐行简抽出卷帙,将其中可疑之处指给许铄看,又拿出舆图,“告捷却未必有假。”
  许铄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所以然来:“要调人回来,莫非是因为粮秣不济?可齐叔父起兵时也说过了,我大军坐拥江淮盐利,难道连叛军也耗不过没?”
  齐行简摇头:“振奋军心之言,如何能当得了真,康、石二逆坐拥的是天底下最精锐的兵卒,如缺粮草,四处流窜,就地劫掠。”
  “朝廷要供给大军粮草,则要通过江淮转运至北地,折损颇大,难以为继。”
  许宸冷笑道:“如兵出西域,则可先寻回鹘借得粮草,可暂时舒解压力。”
  许铄听了,道:“既然是粮草不济,先找回鹘借粮,也不失为上上之选。”
  “找回鹘借粮?借了拿什么还?”许宸有些生气,“当年回鹘兵出,是拿了洛阳去还,如今,干脆把长安拱手让人好了?”
  许宸戎马多年,平日温温和和,一生起气来,声如震雷,万分骇人。
  许铄缩着脖子申辩:“只要熬过这一阵,河北的战事结束了,朝廷定能凑出钱帛来。”
  齐行简轻声一笑:“如河北的战事不结束呢?”
  许如是想了想,道:“河北的大军不统一节制,便不能锁死河北,战事便很难结束。”
  “菩提心,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位置谁能当得?”许铄抱怨,官军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正是皇帝心中猜忌,唯恐被许宸、齐行简捏着兵权,学他从前那样“遥尊上皇”,被逼退位,反不肯设置。
  “我以为,阿兄就不错啊。”许如是笑眯眯地指了指许铄。
  “孩子话。”许铄乐了,“要我去又有什么用?”
  齐行简却略有些失神。
  自遇见许如是之后,这段日子他总是想起阿萧。
  阿萧其实常常耐着性子激励人,不论是他还是鲍妩。当年鲍妩寄人篱下,颇有些敏感,她安慰鲍妩的时候,便轻声细语,笑也笑得温和。
  但与人混熟了以后,便容易蹬鼻子上脸。往往激励里也似这般,还含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仿佛显得更亲近才会更随意。
  许宸也笑了:“什么都是你阿兄好?你阿兄恐怕连怎么传递军命都闹不明白。”
  许如是不以为然,她偏了偏头,道:“不通兵事才好呢。仗又不要你来打,军中有的是能打仗的人,阿兄是江都王,是皇长孙,你手底下有打仗的人,叫他去打便是了。”
  齐行简瞥了她一眼,这小娘子身上好似罩着一层迷雾,他总以为能揭开她身上的秘密,她却泥鳅游鱼似的,避重就轻,巧言令色,轻易就敷衍过去,身上的迷雾总似拨不尽似的。
  他沉默了片刻,道:“江都王占着正统的名义,就算资历稍嫌不足,也足以激励军心。娘子的意思是,江都王占据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头,另择人通过江都王发号施令?”
  将名义和实权分割在两个人身上。
  如此一来,占着名头的许铄因为不会打仗,根本无力指挥军队造反,而掌握实权的人名不正言不顺,一旦脱离许铄,其军令便大打折扣。圣人所担忧情形,很难复现。
  许如是暗自感叹:齐行简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和反应能力真是不错,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
  但她嘴上肯定不会直接承认,她只是一脸茫然。
  许宸目中异彩连连,他顾不得许如是和许铄,直接看向齐行简:“繁之兄?”
  “齐某以为,”齐行简缓缓点头,“可以一试。”
  如果说刚才,许宸还有考教许铄的意思,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许如是和许铄被撂在了一边,话也插不进去,就只能听着了。许如是捡着手边的书看了看。
  天色渐晚,齐行简告了辞,许如是和许铄也要各自离开。
  齐行简看了一眼许如是手边的书,忽然道:“怎么,娘子也敬慕淮阴侯?”
  许如是一见他说话,心里的弦就绷紧了:“随手就翻到这页儿来了。叔父也敬慕……他?”
  不禁扬起笑容:“这倒也是,淮阴侯的背水一战、垓下之战打得实在漂亮。”
  齐行简淡淡道:“垓下之战,若非项王只余十万兵马……若非项王不肯过江东,哪里还有……”他话没说完,便开始摇头。俨然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
  许如是听得心里无名火起,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打仗的事儿,能单纯从人数上比?精兵能和普通的兵卒相提并论?叛军那边还只剩五万人,朝廷怎么几十万都拿不下来?再者说了,项王只剩十万兵卒,那是他自己战略不成,淮阴侯能赢他一次,就能赢他……”
  许宸和许铄听她扬声说话,不禁都向她看过来,许如是讪讪收声。
  小娘子就像只炸了毛的小母鸡,扬着翅膀要护犊子似的。齐行简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拱手道:“齐某告辞。”
  许如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怪异。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许铄出门的时候,突然找她说:“菩提心,我记得我那儿有从汉墓里得来笑淮阴侯著的兵书三卷,你要拿去看吗?”
  “那敢情好。”许如是惊喜拍了拍手,“你不看吗?”
  许铄道:“你喜欢,送你好了。”
  许如是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许铄:“……我看你今日对兵事知之甚详,评判得也很……公允,料你喜欢。”他加重了“公允”二字。
  “说得也是,就多谢阿兄了。”许如是眉开眼笑,摸了摸发红的脸蛋,自觉十分矜持。
  许铄:“……”公不公允,你心里没点数吗?


第23章 贵妃出手
  许如是提议以后,听说朝上又是一番唇枪舌剑,终于认可了这提案,原本定的是许铄,但宋贵妃从中做了回梗,煮熟的鸭子也飞了。
  宋贵妃的皇后之路颇为坎坷,又是许诺又是给实惠,原本十拿九稳,却被猪队友宋舍人开革出族,坏了好事。
  宋贵妃用膝盖想这事也和许宸脱不了干系,心中恨极。得了何护的禀告,听说皇帝因为钱粮消耗太大,决心要彻底剿灭叛军,预备重设兵马大元帅。
  太子许宸推荐了自个儿儿子,皇帝似乎有意动。她不俟皇帝下朝,就收了鹅溪布制成的地衣,就褪下钗环,拈动针线,缝制夏衣。
  皇帝见她丝发披散,跪奉珠玉华服承上,殊为讶异,便问:“阿宋,你这是何意”
  宋贵妃又没犯什么事,闹出这样脱簪待罪的阵仗做什么
  宋贵妃从容道:“妾听闻大军在外征战,粮饷却越发难筹措,太子殿下献计献策,还叫儿子替大家分忧,妾深受皇恩,却不能做什么,只觉得惭愧。虽然钱不够,但能有一点是一点,齐心合力,总能把难关度过去。”
  皇帝注视她许久,把东西撂在一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道:“阿宋,地上凉。”
  边走边数落:“这又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的事,满朝上有多少臣工”
  宋贵妃说:“这是圣人要顾虑的事,便也是妾的事了。”
  刚走到榻边,又见着一件针脚细密的夏衣,皇帝神色渐渐柔和,他凝视着贵妃,贵妃淡紫联珠圆玉润团花半臂,鹅黄雀眼罗裙,更显得身量纤纤,楚楚动人,喉间不禁涌起一股热意:“阿宋……”
  当年他仓皇逃出长安的时候,正是这个娇小的女子时时挡在他前面,冷静又坚定,与旁的女子殊为不同。
  他问她:“阿宋,你怎么总跟在孤身边。”
  她扬起头,她那样坚毅,却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殿下如今身边的人不多,倘若有什么乱军、盗匪,侍卫看护不急,妾在前面为殿下遮挡一阵,殿下便可以趁此时机逃走了。”
  她产后不过三日,正是虚弱时,也拈起针线缝制军服,月子里并没有将养好,如今也落下一身的伤病。她受不得冻,要垫上一层厚实的地衣,地龙烧得冷热合宜,才不会手足冰凉,时时腹痛。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你还记不记得,阿宋,那时候,你说这正是最难熬的时候。我不能只顾虑自己,也要帮着殿下想一想。能尽一点力,便尽一点。齐心合力熬过眼前的难关,好日子就来了。”
  皇帝昂首,将宋贵妃搂进怀里,铿锵有力道:“朕,已经是万乘之尊,坐拥天下,艰难困苦早就过去了,难道还要叫阿宋一个柔弱女子继续委屈?”
  宋贵妃依偎着皇帝:“妾与三郎沐大家的恩德,替大家做事哪里就委屈了?”
  “三郎,”皇帝沉吟,“他也及冠几年了,叫他去历练历练。如今大郎身为太子,不好统帅大军出征,三郎倒也合适。”
  宋贵妃嗔怪道:“三郎从未去军中历练过,如今哪堪重任呢?”
  皇帝笑道:“你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行呢?大郎当年率军打回河北,年纪与他也是相仿。朕说他能行,他就能行。”
  “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变成了三叔?”许如是讶然。
  许铄倒很豁达:“其实,是三叔也好。我也不懂军务,让三叔做大元帅,我跟在三叔身边也能学些东西……”
  许如是一想起为他人做嫁衣裳就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许铄:“阿兄,你啊……”
  能不能有一点竞争意识?许宥可是许宸的竞争对手,原书里许宥登基之后,他们一家的下场可不太好。
  皇帝到底疼小儿子,点了小儿子许宥担任大元帅,当个名义上的统帅镀金捞点战功,将来赏赐丰厚也没有人敢说嘴。
  更过分的是,皇帝犹豫再三,让齐行简也跟去指挥大局,不过却削了他的节度使之职,叫他手中无兵可用,有什么战略战术只能通许宥执行。
  皇帝不信许宸和齐行简,却相信许宥和齐行简不会勾结。要论交情,齐行简的表妹还是许宥的王妃。
  这次虽然西域那边的好处许宥是捞不着了,但这一去九个节度使都在他手底下,至少资历上也能和许宸分庭抗礼了。
  “菩提心,”许铄讪讪,“大父都已经定了事,阿耶也没有办法的。最多等我到了洛阳,就找机会去把阿娘先接回来。”
  许宸明明胸有丘壑,怎么生的儿子是个傻白甜?
  许如是简直要气笑了。许铄只是个偏将,算个皇帝对许宸的补偿。他又做不得主,指望他顺路把陈氏从洛阳接回来,要是许宥参他一本不顾战事,浪费兵力,真是要被冤死了。
  许如是叹了口气:“还是我去求一求阿耶,你安心出战就是了。”
  陈氏的事儿还得落在解开许宸的心结上。
  许铄急道:“那怎么行?”他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要紧,本来就被骂惯了,可怎么能让菩提心一个小娘子受罪呢?
  许如是一见他担心的模样,噗嗤一笑:“我又不会像你一样,硬要顶撞阿耶。”
  “取笑阿兄。”许铄戳了戳她额头:“你有什么鬼点子?”
  许如是后仰躲过去,笑嘻嘻道:“山人自有妙计。”
  许铄凝视着顾盼神飞、智珠在握的的妹妹,与他记忆里那个腼腼腆腆跟在身后的小妹终究有些区别,着让他有些怅然,却也有些自豪。
  这是他妹妹。
  谁家小娘子能有他妹妹这样有主意?
  许如是跟许铄放了话,但一送许铄出了门,脸就垮了下来。
  她心里着实没什么底。按齐行简所说,许宸和陈氏起冲突的原因是那个孩子。她总不能撺掇许宸把那个小女孩杀了,再接陈氏回来吧?
  恰逢陈妈妈说:“韦夫人请娘子过去吃茶。”
  许如是又想起韦乾那边的事也没处理,顿时头大如斗。
  作者有话要说:
  ps。谢谢久久。艺小可爱的营养液。
  以及我终于看完了何曾相忆烽火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第24章 回纥(捉虫)
  应了韦乾跟柳氏的邀约,柳氏替她想了几个法子,但她不知其中内情,许如是也不好抖落出来,只好敷衍过去。
  她隔日上完学,预备找许宸探一探口风,谁知道许铄、许宸都不在家中。
  许如是去找贺兰氏,贺兰氏将心腹整理的单子与府上名录一一核对,与她闲话时,又说:“等殿下的册封礼过了,咱们就要迁到东宫里去。偏这时节,圣人把太上皇从宫里迁到兴庆宫旧居去了。殿下怕有人照顾不周,又调了些人手过去照看着,府里人越发不够用了。”
  许如是才知道他们是忙什么去了,积蓄起来的胆气又泄了下去,应付了一句:“阿兄也去了啊……”
  贺兰氏错以为她担忧许铄,安抚道:“你阿兄要上前线,忧心了你莫听那些个演义传奇胡诌,什么两军对垒就是将领单打独斗,那要大军做什么阿铄是将领,被大军护着,很安全。”
  许如是刚想说不是,转念一想,算了算日子,明日十五,正是休息的日子。便道:“阿姨,儿明日想去相国寺替阿兄祈福。”
  祈福只是顺带的,十五正是相国寺春日讲法的时候,十分热闹。
  几件事堆在一起,暂时也解决不了,她好不容易放个假,出去散散心再说。
  贺兰氏很开明,点头应了,想了想道:“月例还够使么?”
  许如是自然说够使,贺兰氏想了想,又给她添了一些钱。
  许如是还没说什么,贺兰氏又叹了一声:“你阿姨毕竟不在,我也不同你住一处,平日要照顾三郎,总有顾不着你的地方。菩提心,你是个有主意的,若真有难处,闷在心里我也不知道,只有吃穿用度能照应一二了。”
  许如是心中忽然对她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她出外求学那段日子,也有人总忧心她,每隔三五日便问上一回,唯恐她短了吃穿。只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心中一酸,又想起陈氏,便将柳氏和韦乾的事情告与贺兰氏,直言因他们的事想起了母亲。贺兰氏听了也颇是同情,说待寻了空,必然要求殿下做主。
  八十一声钟鼓响彻,长安三百坊里坊门大开,相国寺中渐渐人声鼎沸。殿前各色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胡饼、饮子、槐叶冷淘!烧梨、李子、番石榴!”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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