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齐行不想拿这来逼许如是。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底气,哪怕他如今身居高位、煊赫一时,许如是的身份却岌岌可危。他在她面前没有筹码。
  他轻轻吻了她的耳垂,圆润白皙的,生得很有福相。
  “齐繁之,你这样有什么意思”许如是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的后颈一痛,被齐行简拦腰打横抱起来,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退烧之后脑壳还有点疼,不过好多了。谢谢宝宝们关心,群么么哒


第38章 不知道起啥
  许如是梦见了很多从前的事。
  有七夕初至,她掐准了齐行简来的时机许愿,想一举扭转乾坤,却被齐行简无情地嘲弄的场面。也有他已经谅解,却拉不下脸面,托人赠金钗过来变相求和。
  那都是一些很细碎很细碎的光阴。
  平凡到她梦到后来,几乎就把梦里的前边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只有意识还半梦半醒地停留在系统提示的那一刻。
  “1528,是否确认脱离本世界?”
  她茫茫然,并没有立即做出选择。
  但她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她从萧寄春身上出来了,慢慢地乘着风飘上了青天。
  她能从上空俯瞰长安城,四四方方的,被分割得恰恰当当。中间是一条朱雀大街,把东西两边的高低贵贱分割得泾渭分明。就好像是做任务的穿越者和本世界的人一样,中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许如是觉得她的思维有些迟钝。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是因为齐行简。
  因为要把齐行简怎么样?
  可是齐行简还好端端地在朱雀大街上,他从一匹青骢马下来,风尘仆仆又满心欢喜,把一筐红艳艳的东西卸下来。
  好像是樱桃啊。
  许如是绞尽脑汁地想,齐行简怎么会去买樱桃呢?
  她原先按剧情定下的剧本,是和齐行简一起去西市,系统已经计算好了,原著里这天西市里边有一场追凶的好戏,她引着齐行简过去,故意去凑上那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挡在齐行简面前,再顺水推舟地说上一句:“你能活下来,我很欢喜。”
  在齐行简的怀里,含笑而逝,胸口流淌出的热血沾染在齐行简的身上,要他永远也洗不干净这一身的罪孽。
  这才是萧寄春原本的期望。要他在她最喜欢、最感激的时候,突然地离去。让他因为他的活造成了她的死,永远都心怀愧疚,要他永远一想起那件事就痛不欲生。
  萧寄春希望他也能永沦苦海。
  许如是想起来了,是她在好感度满了的那一晚临时改变了主意,她没有严格按照雇主的要求执行这一次的任务,是她刻意支使齐行简出去的。
  萧寄春的恨是有缘由的。她身败名裂,和腹中孩儿一起死在了回金陵的路上,她想要报复那个背叛她、舍弃她的齐行简。
  可是这个齐行简还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为什么要承受这样深的怨恨
  许如是认识的他,渴盼亲情而不得,对鲍妩也着实没什么非分之想。对萧寄春多少还是存了相敬如宾的心思,只是他母亲早逝,他并没有在父亲身上学到怎么样去爱护一个人,而年轻的萧寄春也没能跟他磨合好,最终成了一对怨偶。
  其实耐心地引导他一步步去学,他其实也会笑、会闹、会骄傲、会软弱、会自负、也会自卑。
  许如是心软了。
  做委托任务的时候心软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她对攻略对象手软,系统可不会对她手软,这会直接影响最后的评定结果。
  可人非草木。
  每一次好感度的提升必然伴随着情感的反馈,有时候或许是一支簪子、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本书……那些琐碎又平常,甚至叫人都记不住的光阴,一点点把情感堆积拼凑起来了。
  孰能无情?
  所以每一次的任务以后,都有对那个世界的情感清洗,为的就是保证不会将那么多世界情感都堆积起来,让人承受不住。
  她现在就承受不住了。她推翻了原本的预定,选择了一个相对平淡的结局,萧寄春难产而死。
  在大周朝,难产而死的女子并不少见,鬼门关转一遭的事,哪怕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们,也不比山野村妇多几分机会。
  或许这也只能算是一点无用的悲悯。
  “1528,是否确认离开本世界?”
  系统再次提醒了她一遍。
  “是。”
  许如是听见樱桃忽然滚落了满地,她没有敢低下头去看,也知道,那果子红艳艳的,像是鲜血一样。
  许如是忽然从梦里醒过来了。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烛火摇曳,是一种暖黄而柔和的光辉,许如是抬起头,看见齐行简的脸。
  相比起她刚才见到的,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岁月雕琢的痕迹,俊秀的眉目之间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比她第一次见到齐行简的时候还要冷一些。
  许如是一时半会没有从梦里醒过神来,不知今夕何夕,她有点迷惑地去伸手搂齐行简的脖颈,整个人都蜷在了他怀里。
  齐行简非常惊讶,他先是浑身一僵,但很快伸手把她搂起来。
  她忽然细声说:“繁之,你买的樱桃掉了。”
  “……是么?”齐行简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可是他实在不想跟许如是再针锋相对,怒火上来的时候说出的话往往是不受控制的,非常伤人。
  她这样乖乖巧巧地就很好。
  齐行简神情柔和了些,他轻轻摸了摸许如是的柔软的头发:“你想吃樱桃了?”
  都十一月了,陇西天寒地冻,哪里还会有樱桃?
  齐行简思索着,江南和巴蜀一带气候温暖,如那一带有富人家中置了温室,或许其中还能找到几树带过来。
  走水路应当比陆路保存得要好一些。樱桃一旦不新鲜了,滋味便不好了。小娘子一贯挑嘴,颜色不好还能忍一忍,滋味却是断断不能忍的。
  “……”齐行简没有去买樱桃?
  屋里烧着的地暖让许如是突然清醒了。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地暖烧着只是维持屋内的温度相对不那样冷。却没有碳火来得温暖。
  可是许如是不喜欢碳火烤出来那种烟熏火燎的气味,所以齐行简从来不在她房间里烧碳。
  现在是十一月了。哪里来的什么樱桃?
  梦的影响正在逐渐地消退。但许如是忽然不想清醒得那么快。
  她白日里口不择言,都说了些什么话?!
  指着齐行简质问他是不是傻?
  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这样出口伤人。许如是忽然觉得没脸面对齐行简。
  她冷得微微哆嗦,在齐行简的怀里低着头,轻声道:“没有。是我记差了……”
  记差什么?
  齐行简想起他上一次替她准备樱桃……那着实是一次不大美好的回忆。
  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许如是不说,他也不去点破。
  两人心照不宣,绝口不提白日所发生的事。
  许如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不好意思再赖齐行简怀里。齐行简一手搂住她,一手解开身上的裘衣披在她身上,自然地接过话来:“还冷么?”
  从被窝里头钻出来,当然冷。
  许如是点了点头。
  齐行简给她细细系紧了裘衣的系带,叫人送了些洗漱的东西进来,许如是梳洗罢,其实也不大困倦,就是后颈稍痛,并且也不大敢跟抬眼去看齐行简,早早地就熄了灯。
  齐行简并没有离开,他就在许如是身边躺下的,两个人同榻而眠。
  月光透过糊得厚实的窗户照进来,只透得出一点暧昧不清的模糊光亮。黑暗里什么都看清,静得许如是都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他们也不是没有同榻而眠过,只是……以前许如是还怀着胎,齐行简从来都不会怎么样。
  许如是默默往榻里边移了一点,一双手臂却忽然将他拦腰搂住,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你刚才说记差了,想起什么了?”
  许如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耳边酥酥痒痒的,她低低道:“想起我要离开之前,叫你去买樱桃……对不起,齐繁之,我白日里是有意要气你,我那些话不是真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齐行简默然了半晌。黑暗里,许如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不知多久才听见他说:“嗯?”
  许如是说:“我白日里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你想逃也不是真的?”胡茬刮过许如是的脸颊,又痒又有些发疼。许如是暗自咬牙。齐行简绝对是有意为之的。
  “……那这次我是真的没想逃?”许如是闷闷道。
  “还有呢?”齐行简悠悠问她。
  “其他都是气话。萧寄春……那是她跟你合不来,即便是那件事发生了,也不全是你的错,更何况根本就没有发生……”
  “嗯。”齐行简打断了她。他根本就不关心萧寄春怎么样。
  “还有呢?”
  “其实……你人也不错。只是你认定的人,也都会待她好。”
  “嗯。”
  “其实……我有点喜欢你的,只不过我怕我之前动机不纯,我怕你要……”
  齐行简轻轻在她脑门上亲了亲,柔声道:“现在不怕了?”
  许如是摇了摇头。
  “齐繁之。”许如是窝在他怀里,她感觉此时此刻齐行简心情非常不错,于是满怀期待,“你不要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齐行简也不答话,抱着她轻轻道:“睡吧。”
  许如是:……
  早上起身以后,齐行简吩咐了婢女们将许如是看好,人用的其实还是徐如是带来的那一批人,齐行简也不担心,只说若许如是出了那个门,她们一个也逃不了军法从事的下场。
  婢女们听得一个个心惊肉跳。军法一向是比民法酷烈百倍的,当即暗下决心尽心竭力。
  齐行简刚到衙门里边,不久李长庚急急地跑过来找他。
  齐行简道:“太皓,出了什么事?”
  李长庚无奈:“江都王微服到陇西来了,刚进陇西,用的是假符籍,到咱们郡里,遇上了熟人,才把他认出来。私底下找人去探了探,江都王说是要瞧一瞧陇西的民变的情况。”
  齐行简一哂,根本不以为意。许铄不过是个孩子,他过来又能怎么样?民变的事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谁还能借着这个缘由攻讦他不成?
  转念一想。许铄若真是过来查探民变的,怎么会微服出来?朝廷派出去正经的差事,再携一点不多不少的赈灾款拨下去才是正理。
  齐行简沉吟,道:“太皓,你辛苦些,盯一盯他的行踪,瞧瞧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长庚自领命应是。
  许铄进了陇西,还不知已经被人盯上了。原本他并不想惊动齐行简,要悄悄打听寿春公主的消息,下面的百姓竟是没一个知道的。
  问了几个官吏,才说出了一点门道。寿春公主是随着节度使的大军回来的,要问她在何处清修,那也得去军中寻一些门道。
  要说许如是身份也算有一点尴尬,她刚到回纥,没两天可汗就换了人。被接回来,要说是功臣,大肆表彰,皇后是绝不想让她出这个风头。许宸倒是有意,却被齐行简那封信弄得举棋不定,没有张扬。
  许如是回来得也就悄无声息。
  官方既然没有宣扬也没有定性,民间自然也不清楚。就算知道一点,也都当饭后闲谈,偶有几个有闲心揣度起这位公主的,也都是捏造想象居多,没有多少知道实情的。
  许铄无奈,只好找上了军中的人。
  齐行简对军队控制极严,他一找上军中,一举一动都清晰地落在了齐行简的眼睛里。
  许铄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日子一长,被军吏们联手欺瞒的许铄自然生出了火气,直接找上了节度使府,表明了身份。
  许铄在正厅等了许久,酪浆都换了两茬了,等得心浮气躁,齐行简才阔步从出来,笑道:“不知江都王驾临,齐某有失远迎。今日公务在身,在外边耽搁了一会儿,府中的人不曾怠慢吧?”
  他态度甚好,许铄有气也没地撒,只得拱手施礼,按原计划老老实实说:“慢说齐叔父是长辈,铄等上一等也是份内事。况且陇西当初抽调的民力甚多,闹起了民变,也要劳烦齐叔父收尾,公事自然是重要的。”
  他的来意,齐行简一清二楚。却又要故作不知,顺水推舟道:“那齐某就托大称一声景明了。”
  许铄道:“理当如此。”
  齐行简微笑道:“景明此来,是为了殿下查探暴民造反之事吗?叛军已经被围困在西北城中,要不了一个月,粮食耗尽,必然出降。齐某这儿正有一份作乱的名单要交托朝廷,只是到底法不责众,齐某的意思,还是先诛首恶,其余被裹挟者罪责轻者赦免,稍重者服些劳役将功抵过。朝廷经那一役,民力损耗严重,再施严刑峻法,便不大合适了。”
  许铄被他这一通话绕得晕晕乎乎,半晌才想明白,齐行简是藩镇之主,如今朝廷跟他这个形式,陇西里边出了什么事情,朝廷里边哪有发言的权力?他这才想起来该说什么,清了清嗓子,道:“齐叔父仁厚,铄自然没什么多少说的。只是有些思念我那二妹,她幼时便丢在乱中,几年前好不容易寻回来,却又经一番离乱……她如今要出家做女冠,也没什么,只是陇西如今毕竟不大安平……”
  齐行简皮笑肉不笑道:“莫说叛乱将平,便是未平,有齐某在,也必保陇西无忧,保公主清修不至被宵小所扰。”
  许铄碰了个软钉子,一时心中憋闷,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道:“……齐叔父大功于国,待铄回长安,必给齐叔父请功。”
  齐行简连连推诿,许铄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人这推让的功夫,许铄半天都说不出要讲的话。
  晕晕乎乎临到要走了,才想起来来意,只得暂时退而求其次,想法和许如是碰上一面。
  许铄才道:“不只菩提心在哪家道院清修?我这个做兄长的既然来了,也不能不去瞧瞧她,省得她知道以后埋怨我。叔父你是不知道,她那个嘴巴哟,得起理来简直是不饶人。”
  齐行简笑意一淡,道:“如今公主正是守丧期间,深居简出,况且又在回纥与陇西交界,怕有些不便。”
  “我是她大兄。”许铄的态度很坚决。
  齐行简悠悠道:“如今回纥才收复,公主这般也是为了安回纥人的心,你这般贸贸然地过去了边境,若引起回纥人的不满怕也不大好。”
  许铄冷笑:“战败之国,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谁敢造反,拿个几百、上千的的人头,一震慑便老实了。”
  齐行简抚掌赞叹道:“景明好生豪气啊!可是你看,我大周连年兵灾民生困苦,内外交困,还有哪州哪县能调集出大军去征讨回纥??”
  许铄被他问得一哑,讷讷不能言语。
  若真能调集大军长时间作战,也没必要借着扶持一个新可汗去控制回纥了。况且,若真要派人去……齐行简是离回纥最近的,他打仗也是大周第一等的。
  他忽然意识到,回纥是没资格谈条件。
  他们是没有本事跟齐行简讲条件,齐行简手里有兵。
  可是他许铄同样没资格跟齐行简讲条件,齐行简手里有权。
  他忍气吞声地承认错误:“是我考虑不周。可是叔父,不过是见一见菩提心……”
  齐行简淡淡道:“原本你们兄妹情深。我瞧着也能理解,可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齐某不得不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一句:景明啊,君子不立危墙。”
  齐行简一拍许铄的肩膀,许铄被他气势一慑,最终无奈败走。
  可是出了门许铄更觉得不对劲。
  若这其中没什么猫腻,齐行简为什么拦着不让他带菩提心回去?甚至连见上一面也不让他见?
  莫非他还想要借着菩提心对回纥如何?
  许铄越想越觉得齐行简狼子野心,不可轻忽了,紧赶慢赶地便给许宸加急回了一封信件,几日后收到了许宸给的一封加急文书。
  许铄刚到了陇西没几天,听到了那么一点风言风语,跟齐行简对峙一番,又被他拿捏压制住了,心里正窝火,接到了父亲的传书,正准备趾高气昂地去找菩提心,谁知道一打开里就傻眼了,许宸只给了九个字,稍安勿躁,勿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小黑屋的我为什么变了画风


第39章 赌约
  许宸接到了许铄的来信,许铄的话里实证少而臆测颇多,从信中的蛛丝马迹里,许宸可以窥见齐行简对陇西的掌控力,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许铄被齐行简玩弄得团团转的模样。
  他如今绝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异常而对齐行简发难。
  许宸跟皇后如今斗得正火热,这个节骨眼上,齐行简跟他玩了这样一手,许宸不得不怀疑他这是要拥兵自重、自成一方?心中对这位曾为袍泽的兄弟心中多了一丝怨怼。
  他提笔回了许铄一封信,刚刚写就,贺兰氏便贴心地将火漆封泥等备好,许宸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四娘睡了吗?”
  四娘是去年年初出生的,如今也已经会说许多话了,生得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娘子,颇得许宸的欢心,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贺兰氏点了点头,含笑道:“今日睡得早,一点也没闹。”
  许宸沉默了片刻,也没接话过去,又道:“璎珞奴今年也十三了?……也是当相看夫婿的时候了。”
  他话中不胜唏嘘。
  “可不是。早早相看好了将来也不着急。像……”
  菩提心,也是这个年纪就定下了亲事。
  贺兰氏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她看许宸这个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许宸嘴里提的是三娘、四娘,心里念着的却是菩提心。
  她心中有几分失落,要论喜爱,其实府中的小郎君小娘子都颇得许宸的喜爱,但还是许铄和菩提心这一对兄妹,年纪最大,许宸对这两人的感情最特殊,对许宸是对长子的信重,对菩提心则有几分失而复得的喜爱和愧疚。
  相对而言,三郎和四娘便不那样出众了。
  贺兰氏收拾了复杂的心情,道:“我已经替三娘瞧了几家了,还等着殿下过目呢。——二娘那边的事,还没个眉目么?”
  许宸愁眉紧锁:“也不知道齐繁之是个什么意思,如今看来,似乎该是他自作主张扣下了菩提心。”
  贺兰氏讶然:“定国公做甚么要把她扣下来?”一时间心念百转。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把话说出了口:“阿铄在陇西安全么?是否要把他召回来?派旁人去?”
  许宸沉吟:“暂时不必,齐繁之还没胆大包天到那个份上。 ”许铄几乎可以等于是他的继承人,齐行简如今行事还是克制的,要是动了许铄,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切也就完了。
  贺兰氏默默点头,手头已经替许宸扫起了尾,她柔声道:“早些歇息吧,殿下明日一早还要替圣人侍奉汤药……”
  许宸原本都搁了笔,想起圣人病重,皇后那边最近频繁找宋王妃叙话,心里便不踏实,又重新拿起了笔:“不成,还是要找齐繁之说清楚。”
  齐行简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表现的暧昧难明,很难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扣下菩提心,是因为跟皇后有勾结,还是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圣人沉疴不起,许宸阖眸,齐行简绝对不能站到皇后那边去。
  贺兰氏对这些倒不大明白,只是静静地拿起剪子,把多余的灯芯剪去了。
  烛火摇曳,昏暗的火光映出一二魍魉,悄然潜伏在这寂沉沉的夜里。
  齐行简发了话,婢女自然不敢再离了许如是身边半步,许如是不胜其扰。
  雪刚停了一会儿,她出门堆个雪人,都有人劝这劝那。这个说她穿少了衣服怕她冻着,那个说她身子虚,不该出来吹风。
  许如是原本还嫌齐行简家婢女话少,现在又嫌自家婢女聒噪了。
  索性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把捧起一掊雪,砸实了一点点堆起来,只是砌得又矮又小,表面上还坑洼不平。不多时便觉得冻手了,这才知道厉害,让婢女们那小铲子去堆起来。
  齐行简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裹得严严实实,面前的小火炉上烧着一壶热酒,小娘子蜷成一团,也不顾什么仪态,小脸红扑扑的,捧着只耳杯指挥人给雪人插上树枝当个鼻子。
  他嘴角不禁弯起,走到许如是身边去,坐在她身边:“记不记得,你从前狭促,抓起一团雪往我颈子里撒。撒过以后,又怕被报复,向我讨饶。”
  许如是瞧了他一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齐行简笑意不变,道:“许景明来陇西了。——许北辰也来信给我。”
  许如是猛地抬起头来瞧他,又微微眯上眼睛:“我阿兄还好吧?”许铄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齐行简搂过许如是,笑声低沉,对她的关心稍有些不悦:“他要是在陇西不好了,许北辰能放过我么?”
  许如是一想倒也是,除非他是想造反了,否则怎么会去动许铄?许铄跟她又不是一个地位的。不过许宸来信,倒确实让她颇为讶异。
  “阿耶来信,信跟我有关吗?”许如是心中稍有些忐忑,齐行简不会的玩弄文字游戏耍她的吧
  齐行简似笑非笑道:“既有关,也无关。”他大大方方把信给了许如是,许如是反而不敢接了,按理说齐行简不该让她看见那封信从而有机会求救啊。
  许如是狐疑地打量着他。
  齐行简笑道:“怎么连瞧都不敢瞧么”
  “有什么不敢的?”许如是劈手夺过来,见许宸开篇便质问齐行简为什么将她扣下,心中不禁添了几分欣喜,待看下去,心中却越发下沉。
  开篇夺人的谴责,声色俱厉的信件,是为后边的试探做铺垫,齐行简为什么要劫走她,究竟要站在许宸还是皇后那头,亦或是中立
  许如是当即笑了,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你打算怎么回信说我守孝清修,亏你想得出来。”
  齐行简也笑了,他原本没有直接挑明事情,是为了留一个缓冲的余地,但如今的形势,率先坐不住的却是许宸,他判断许宸非常着急。他悠悠道:“如实回信即可。”
  许如是不信他,冷笑了一声。
  齐行简道:“那我跟你打个赌,我输了,我就放你回去。”
  许如是来了精神:“赌什么
  ”
  齐行简淡淡道:“就赌他这次回信的时候,是什么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周到了真悲伤


第40章 书信
  许宸还能是什么态度?
  “他若知道此事,会不叫你放人?”许如是挑眉。
  “那却也未必。”齐行简从容不迫。
  许如是稍有些诧异:“你赌他不会叫你放我?”
  齐行简点了点头。
  许如是思绪有些纷乱,齐行简这样赌,怎么看都是对她有好处的。事情挑明了,许宸要救她,齐行简总得放了她。许宸不提放她,这个赌约齐行简就输了,还得放她。
  她忽然有点看不明白齐行简用意何在。
  他难道还真是良心发现,刻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也做不了什么,顺水推舟应下,总不会比如今的局面更坏。
  “那好啊。”许如是想明白了以后,露出几分笑意,抬手将酒杯举到齐行简跟前,“一言为定。”
  齐行简捏住了她的手,就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许如是一愣,他的手心粗砺,尤其是虎口处的茧子最厚,与十年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小郎君却是大不相同了。
  不禁心下稍软,大拇指顺着搭上了齐行简的虎口。
  齐行简反手就攥住了她的手:“一言为定。”
  许如是盯着他写完,眼看着就要送出去了。齐行简中途没有一点要耍花样的意思。
  许如是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写这样一封甚至可以称作是大逆不道的信件。换作她是许宸,如果有人敢这样挑衅她的权威……
  齐行简用火漆封了口,刚拿起来,却见着一只白皙的手摁在了信函上。
  他顺着向上瞧了瞧,她今日穿了件圆领窄袖的杏子红衫子,衬得人更显白了些。他嘴角噙起一抹笑:“怎么?”
  齐行简脸上,那一双浓黑的眉毛飞扬,几欲插入两鬓。虽是笑着,却有几分问询之意。许如是讪然松开了信件,齐行简捻起信,刚放进木函里,有听她低低说——
  “你……你就不怕?这封信寄出去,若我是他,断断容不下这样的臣子。”
  “呵。”
  “呵呵。”
  先是零散的一两声,随即齐行简纵声笑了起来,震得端砚上的笔滚落在案几上。
  许如是好意提醒,见他这样,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气恼,嗓音微冷:“这封信送出去,你们之间从前的情分就算完了。便是他如今同意你的要求,除掉皇后之后,他便可以收拢大权,到时候你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讲条件?”
  这封信不送出去,之前的事还可以敷衍过去。
  笑声徐歇,齐行简撑着凭几,跽坐着直起了身子,徐徐道:“即便没有这封信又如何?”
  没有这封信?
  许如是微微一怔,许宸和齐行简之间还有几分情义,许宸将来如登上帝位,齐行简可以说是简在帝心了。这回的事,也不是没有斡旋的余地。
  齐行简面色渐寒,他望着许如是,沉声道:“便是没有这封信撕开这层情分,他许北辰真能容许齐某操控陇西、拿捏回纥?”
  当然不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许宸绝不是那种软弱好拿捏的君主。他明白齐行简的心思,绝对不会手软。
  许如是道:“只要你辞去节度使之职,将兵权交于朝廷……”
  “你是要我束手就擒?”齐行简玩味道,“兵权易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废去爪牙,下场如何,端看君王如何处置。
  “……”许如是是倾向于相信以许宸的性子,不会对他如何。但生死操诸他人之手,齐行简的性子怎么能忍得了?
  “你真要把这封信送出去?”许如是并不希望双方剑拔弩张,一点余地都不留。一面是许宸,一面是齐行简。
  许如是看向齐行简。
  齐行简忽然笑了起来,一把把她圈在怀里:“你在担心什么?最想把这信送出去的人,不该是你么?”
  齐行简看到她的耳垂霎时变得通红,比外边冰天雪地里的红梅还要娇艳。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许如是浑身一颤。
  他的小娘子心软了。
  担心什么许如是扯了扯嘴角:“我才不担心呢。”有什么好担心的,信送出去了,她才不会被困在这儿。
  信最终还是送出去了。
  许宸看了信相当生气。
  他怎么可能会不生气?齐行简竟敢公然用他的女儿威胁起他来了。
  一个外臣,妄图拿捏太子。
  贺兰梵境还从没有见过他对相熟之人还没有发过这样大的脾气。阴着一张脸,并不说话。似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