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夫君在京城当官-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接下来唐云芽一连串的唠叨却让他觉得倒还不如让他自个睡过去算了。
  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撇嘴,“要是唠叨的话,我可不听哈。”
  “哎呦,不是。”唐云芽翻了个白眼,伏低身体掏着自己袖口,像是再寻摸着什么东西。
  凌志筹大吓,赶紧把她手按住,“你要是又要给我带着的东西,那我也不要。”
  他行李不多,之所以能装满整整一车,除去安云沉赠送的些锅碗瓢盆,长安最有名的铁匠铺—长乐坊的菜刀外,剩下的新衣新鞋,被子褥子都是自家徒弟打包扛上的车。
  可以说安云沉帮凌志筹找了个免费保镖还不算完,唐云芽愣是将安府偏院凌志筹住的厢房能搬走的都拿了个空。
  以为徒弟又要给自己什么用不着的玩意,凌志筹连物件都没见到便着急着拒绝。
  “哎哎哎,不是。”
  把凌志筹的手拿开,唐云芽终于摸到了自己要给师傅的宝贝疙瘩。
  唐云芽手心的那东西被手绢捂了个严实,扭过身心虚地看了看还在有说有笑的安云沉,
  她这才吞了吞口水,弯着月牙眼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上好的玉石,要是师傅去了岭南没了盘缠,把这个当了也能换不少钱。”
  凌志筹听闻先觉得她这徒弟肯定是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被人诓了,等他定睛一看。
  先前念头一扫而光。
  这玉确实是个好东西。
  白日里日头旺,那在绢布中的玉就算不对阳光而看,阳光一打,亦是通透可见绢布上的花青,如此不含一丝杂质,可见确实是玉石中的精品。
  只不过,这是一截已经纹了纹路的圆柱小段,一看就是人为或者掉落摔断而成。
  凌志筹忽然正肃,厉声质问:“这东西你哪来的!”
  以他对他徒弟的了解,一穷二白都算是夸奖,怎么可能有这种名贵玩意。
  唐云芽吞吞吐吐,被这么一质问,舌头都捋不利索,“是我…我我捡的。”
  “捡的?”凌师傅自然不信,皱着眉头还打算再问。
  “凌师傅,我们要启程了!再不走太阳落下时恐得在野外歇脚。”
  赶马的车夫拍了拍车上的行李对着在石狮子后面露着半个身子的凌志筹喊道。
  现在已经为正午,出了长安城离码头最近的镇子正常得走两个时辰。官队得早些赶到长安外的平羌码头,好在御使上任期限内奔赴黔江。
  “啀,来啦。”
  马夫一嗓子吼得大家都往这边看,唐云芽像是做了贼,第一时间便是回头瞧安云沉看没看自己。
  惊慌的视线对上温如水不见涟漪的眼神。
  把手中布包立刻收紧,唐云芽扭头垂下眼睛,心脏跳的了嗓子眼。
  不愧人家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纵然是安云沉不要的东西,她现在拿着送来也跟是偷来的一样。
  安云沉挑了挑眉毛,对唐云芽这般作态很是感兴趣。小丫头不会说谎,做了错事说了谎话,那心虚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他倒是有点期待,胆小堪比老鼠的小妮子除了日常没眼色气他外,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安大人,放心。既然是安首辅的挚友,老夫自然是会多加照顾的。”
  看向自己面前的老者,安云沉恭敬有礼做了个长揖,“那还有劳大人了。”
  “不敢不敢,老夫离京但是一家老小还在长安城,应该是是得了大人庇护,才绝了老夫的后顾之忧。”
  有所托自有所求,官场多年,等价交换才是利益的重码。
  安云沉扬笑,“既是大人开口,安某自然不会推辞。”
  那边是重情重意外表下的虚情假意,另一边则是依依不舍,难以离分的真情。
  “师傅要走了…”
  那名被派黔江的巡抚已经上了官车,凌师傅虽然有安云沉帮衬,但也知道自己人微位轻,不好让一个正三品官员等自己太久,平白给安大人添负担。
  大手将唐云芽的肩膀捏了捏,他深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师傅…”
  唐云芽着急,攥着布包开了个小口,拿起那截玉想往凌志筹手里塞。
  “师傅以前曾给你说过,做人如做菜,端正有方,不可生不该加的歹意,这样才是一盘好菜一个好人。”推开云芽的手,凌志筹说严肃的语调软了下来,语重心长,多为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为师找到了你师伯安顿下来,就会给你写信报平安的。”
  他看了眼唐云芽手中的碎玉,“这玉就算是你捡的,若要知道主人也得先给了那主人瞧一瞧,主人若当真不喜送于你,你便要记得给你碎玉之人的恩情。”
  “师傅…”
  手被凌志筹推回来,被□□一顿的云芽只能呐呐回了个,“徒弟知道了。”
  其实不外乎,云芽没有什么东西好给师傅的,只有手中一截断玉,想得也不过是如果路途有差错,师傅好歹还能有个物件傍身。
  最后却好心办坏事。
  马夫开始催得急,凌志筹纵然有再多不舍,也得快些上马离开。
  他眼角的泪打湿了脸上的胡子,看着失落的云芽,只能叹口气,对她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擦擦脸上的泪,顾不得拉着自己袖子哭的稀里哗啦,却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丁点声音的云芽,凌志筹狠心抽开袖子朝着空着的马车走了去。
  天涯路远,这诺大的长安城瞬间又变成只有自己一个。
  低头咬着自己的手,泪模糊了双眼,唐云芽不敢回头去看凌志筹,心中有多不舍就有多难过。
  踏入长安那一刻,她认识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但是真心对她的只有凌志筹一人。
  将自己毕生所知毫无保留的教给她;第一月的工钱先拿去给她买了衣物;照顾她护着她,怕她受委屈,做的事情自始至终都为了她着想。
  从前种种像是走马灯从自己面前闪过,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多月,可是他们俩早就是相依为命的一体,是师徒,亦为父女。
  是彼此在这世界的温暖慰籍。
  马车开始向前走动,离别之伤这一刻涌到了心口,坐在马车内的凌志筹终是忍不住。
  他掀开车帘,探头看向车外的云芽喊道,“云芽!好好照顾自己!”
  心有灵犀一般,他探头瞬间,唐云芽也抬头看着车队。
  听到师傅的话,唐云芽点着脑袋,唔咽着“嗯嗯”。
  抹了把面上,她摇手,望着那渐渐离开自己视线的大胡子男子,笑的比哭还难看,声音沙哑,“师傅也要快些找到师伯!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初见以为是个恶棍的山贼师傅,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最有本事的大厨师。
  车队缓缓驶过,从安府前离开,安云沉站在门外看着一直远望着车队,直到车队末尾离开了巷口才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唐云芽。
  这不是安云沉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唐云芽。
  凌志筹入香四方的那天,他也看到过被香四方伙计推倒在门口时,哭得绝望的她。
  敛下眼睑,他挥了挥袖摆,示意在站在一旁的丫鬟上前看看唐云芽,便漠然地跨到了安府大门里。
  正是伤心当口,抬头看着面前晃着自己的丫鬟,唐云芽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不自知。
  刚想问“这位姐姐有何事”,一开口,咸味入嘴,狼狈不堪。
  “姑娘快擦擦吧,大人还等着你进府同你商量一下关于姑娘日后的打算。”
  果然是这样。
  不论是安云沉还是香四方的老板,师傅一走,他们便也不会让自己再呆下去。
  接过丫鬟递给自己的帕子,擦擦自己面上的泪水珠,唐云芽哑着嗓子,“天底下有钱有势的人都一个样,用得着便留下,用不着便拆桥。”
  这么一感慨,又想起来才走没多久的凌志筹,她不禁又哭了起来,“还是我师傅对我好。”
  “姑娘误会了。”
  虽然不知道唐云芽为何说这番话,但大致意思她听懂了,“大人叫你前去的意思不是要把姑娘赶出府。”
  丫鬟觉得这误会闹大了可不是玩的,她向唐云芽解释,“安府最近的饭菜都是凌大厨做的,大人觉得好吃便把原来的厨子给辞退了。我估摸着大人叫你应该是商量日后安府日常餐食交于姑娘来做的事情。”
  “我?”唐云芽指着自己,满脸不相信,鼻头一酸,“我没我师傅厉害,做的菜不好吃…”
  “姑娘快别这么说,还是先同我进去问问大人的意思才好。”
  见唐姑娘软硬不吃,那丫头也上了火。
  现在是五月开头,离端午还有一阵子,自己要是不在安府安安心心落脚,出去了还不知在哪捱上几日才能去找夫君。
  师傅不在,她…
  “行,还请姑娘带路。”心里想通,也愿意前去。
  安府牌匾还是那个牌匾,只不过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府门口,已经人去声息。
  手中裹着碎玉的绢帕还没放回袖口中,唐云芽起身,背对着那名丫鬟把东西放放好,这才转身吸吸鼻涕道,“还请姐姐带路。我这就去见安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此去经年,不问归期。
谢谢胸毛宝和闲闲的深水,这是要我开年红吗!哈哈哈!爱你们!

  ☆、有关唐云芽日后

  堂内琴声袅袅,梅子香四溢,正中间放个了冰盆震着房间热气,使得入屋就着几许清凉。
  安云沉一身官服懒得再回房间换,便差人取来了松鹤长衫直接在堂内更衣。
  整个安府就他一个主子。
  他虽贵为首辅但并不是大户门第出来的男子,没那么多讲究,在自个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红服渐褪,露出打底里衣;夏天衣薄,丝衣贴着下肚,隐约可见坚硬结实的小腹块肌肉。
  眉如远黛,面若桃花,宽肩窄腰,妖冶溢生,正是小翠图画本子里那些个俊俏后生的模样。
  此时那俊俏的首辅大人半露酥肩,一只手正过袖筒,他听到动静,偏头抬眼微蹙眉头看着来人。
  唐云芽接触到他眼神刹那吓得转身,抬头拿手捏着自己鼻子,嘴巴大张吸着气。
  要死了,要死了,这是要长针眼的。
  转回了脑袋,安云沉将手继续伸长。
  纤细碧玉手过袖,拂开身旁还要为自己系腰带的丫头,随手把带子一扯,他大剌剌的靠坐在堂正中间的椅子上。
  “进来罢。”
  拿气桌案上掺着冰渣的酸梅汤,解了解口中干渴,“要愿意在外面站着我也不拦你,就是得往旁边站点,别碍着我看这院子的景。”
  唐云芽看了眼面前,默默:“…”
  这话一听就是为了隔应自己,大门正对过去是空荡荡的前院,除去几簇花锦,就只有暗红色的大门,何来景可言。
  拍拍自己脸颊,觉得和安云沉作对自己讨不着好处,没了师傅在,说不定这次叫她来商量,就是要将她赶走。
  掂量了赌气和有地方住孰轻孰重,唐云芽回身踏入了房里。
  正午日头盛,在门外没站许久便被太阳烤的一身灼热。屋子里凉爽,一入门,感觉到人生差异的唐云芽舒服地舒了口气。
  她方前送凌志筹离开时哭得凶,眼睛红肿还出了不少汗,烤了会太阳身上亦是起了黏糊糊的感觉。
  现在凉意入心,人也精神起来。
  不自在扯扯衣服角,唐云芽屈了屈腿,行了个礼,低声道,“大人。”
  安云沉漫不经心的应了个“嗯。”但视线落在唐云芽身上,旋即不满。
  她穿得还是自己将她从香四方带回来时候,短打布衣,布鞋长裤,头发一由根红绳高高束起,一副农家子的打扮。
  要说变化也是因为这几天伙食好,尖小的下巴圆了,脸上也长了些肉,整个人看上去白净细腻。也算不枉他天天大鱼大肉的好心。
  “为何不穿我给你拿过去的衣物?”
  唐云芽恭敬:“小女子每日要帮师傅做活,大人给的衣服过于贵重了,怕弄脏便不敢穿。”
  “那为何还要将衣物偷偷再送回来?”
  今早起来,卧房门刚一开,安云沉就见正院里的小丫头拿着一沓子衣服站在门外。
  说是早上来时这沓衣物早上便就在他门口,不知是何人放置。
  上供苏锦少有,这整个长安城能在他门口晃来晃去,只为放个苏锦的,除了不领情的唐姑娘还能有谁。
  唐云芽头垂地更低:“既然是贵重物品,小女子又没用处,自然还是…还给大人的好。”
  酸梅汤里放了冰糖酸梅冰块,喝起来沁爽消暑,可不知道为何,安云沉心间却突然烦躁起来。
  他看向如同一坨软棉花,怎么打都无动于衷的唐云芽,开口道:“如此甚好。”
  眉眼阴沉,抬手叫过站在房间角落的墨染,“那衣服留着也是碍我眼睛,你去找个地方将它烧了,省得和破布一样被人拿过来拿过去。”
  墨染啥都好,独一样最好就是把安云沉的话当成第一要义执行,衷心耿耿。
  一听“崇尚节俭”的安大人又要迫害好东西,唐云芽急地忙拉住往外走的墨染,望着安云沉焦急,“那些衣物我还没怎么穿过,大人若要不喜拿去给他人便可,何必非要将它毁了。”
  “我不喜他人之物,亦没有把他人不要的东西转给别人的喜欢。”手中茶碗落到了桌子上,觉得这破天气真的是闷死个人,眯着眼睛压住不爽,“一个不能讨主人欢心的物品,留给别人也只能是个祸害!”
  “可是我挺喜欢的!”唐云芽哽着脖子反驳。
  “烧了!”安云沉十分不耐烦。
  “别别!”
  用尽全身力气也不放开墨染手臂,云芽总算低头,“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想说若大人没有别的人可送,送给我也是可以的。”
  安云沉冷笑:“不觉得过于贵重了?”
  摇头摇头,唐云芽立刻回道:“贵重贵重,我好好保管也无碍。”
  安云沉了然,闭着眼睛揉揉额角,命令墨染:“烧了。”
  唐云芽惊得松手,一激动脑子就当机,她不可思议:“我都说我要了,为何你还要将它烧了?!”
  见妮子成功被自己惹炸毛,安大人心满意足,有理有据:“我赠予他人的东西,只有不喜者才不爱用,你既然要好好保存,那便是对衣服不喜。”
  惬意地喝了口酸梅汤,他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如此,便和烧了无二区别!”
  歪理!
  唐云芽气的眼睛直跳,那东西珍贵怎么能说扔就扔,方前师傅离开憋着的气加上安云沉死不讲理的激怒。
  她热血冲了头,猛地拍地,“叫墨染别烧!我穿!”
  声音震天动地,颇有接下来要把整个首辅府给拆了的架势。
  将剑搁置在跪于自己面前瑟瑟发抖丫鬟的脖颈处,在门外的墨染听到了唐云芽的“我穿”,才把泛着冷意的剑挪开。
  安府从上到下都为话少,多少有些本领的人才。
  给唐云芽送衣的丫头是新来的,没想到不仅没将衣物安稳送到唐云芽手中,还和唐姑娘说起了不该说的事。
  安云沉给了唐云芽机会来决定这个多嘴丫鬟的生死。还好,视财如命如云芽,一句我穿不仅留下了衣物,还救了人性命。
  将衣服拿起,墨染直腰收剑。站在一旁的管家见状,忙带着两个小厮把那名吓得腿软的丫鬟拖了下去。
  前堂内,唐云芽的声音还绕着房梁转,一刻寂静后。
  “这样岂不是很好。”
  对唐云芽大不敬态度没有动怒,安云沉反而笑得开心,指着旁边的桃木椅,“那快些入座,好商量姑娘日后在安府的事宜。”
  气得脑袋没缓过身,唐云芽拿出了我没错的硬气,撑着地昂头起身。
  人常道,得意不能忘形,忘形过了头就容易翻车栽跟头。
  她方前拉着墨染,袖带里的布包被蹭的露了半截,等亢气起身,袖子一垂,袖子里的布包是彻底掉在了地上。
  “丁零—”
  帕子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脆响。
  这一声让唐云芽昂首挺胸的模样瞬间萎靡,她此地无银三百两,顿了一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那布包上,瑟瑟发抖。
  安云沉含笑,“怎么?姑娘掉下的东西见不得人吗?”
  唐云芽不理,两个爪子颤巍巍地将布包往自己怀里塞,试图用不理不说的方法蒙混过关。
  忽然她脚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哎呀!”
  疼痛瞬袭,她惊叫出声;忙先去捂自己的脚。
  身子离开,只盖了一个角的布包彻底散开,一截断了的玉在屋子里亮的耀眼。
  ………
  安云沉眉梢高高吊起。
  他的筷子。
  ————————
  把玩着手中半截断玉,瞧着坐在凳子上涨红了脸的唐云芽,安云沉调笑:“不过一截断玉而已,我又不会究你过错,何必害怕成这样?”
  唐云芽怯懦,心虚,屁股半抬不敢捱着凳子:“拾人钱财,本就不义之举。”后又补了句,“我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便好。”玉入掌心,一寸内力便化为粉末乌有,“这种东西不值钱,你若真心想要,以后直接开口,我送你一个也无妨。”
  以为是教诲,唐云芽习惯性点了点头,再思量,总觉得安大人刚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没来得及细想,安云沉又开了口。
  “凌前辈已去了岭南,既然前辈临行前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你,那我自然是不敢怠慢。”
  唐云芽吞了吞口水,屁股往凳子外面挪了挪。
  安云沉故作思量,突然冲着唐云芽道,看上去十分惊喜:“才想起来,这安府里最近少了个人做这差事,这么看来我倒是觉得姑娘能胜任。”
  眼睛亮晶晶,云芽像看到肉骨头的小狗。
  刚才那姐姐没骗她!
  唐云芽点头如捣蒜,巴不得:“可以可以,大人放心,虽然我没师傅厉害,可是做的菜在我们渭城也是一绝,师傅都说好吃!”
  她拍着胸脯说得豪言壮气,就怕安云沉不要她。
  安云沉笑容僵在脸上,缓缓说道。
  “姑娘是不是想叉了。”
  “嘎?”
  还想给安云沉报自己拿手好菜的菜名,听自己大金主这么一说,唐云芽缩回了椅子中,大有静候大人发落的态势。
  安云沉敲了敲桌子边,“姑娘该不会我说的差事不是心中所选,就拒绝吧。”
  这话说的带冷气,但是唐云芽的骨气早在玉筷掉到地面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呵呵讪笑:“怎么会怎么会,大人看得上是小女子福气,我哪还有挑的份啊…”
  最后一句,宛如蚊鸣,细不可闻。
  安云沉全当听不见,他笑得灿烂,“那大理寺主卿副手之职姑娘也不会拒绝吧。”
  大理寺主卿副手…
  “大人说的是官差?”
  “没错。”
  “可是我不会断案啊…”
  “无碍。”
  安大人觉得有些热,干脆直接把自己的衣襟拉开,流氓不羁。
  等在旁边的小厮看到,忙取过身后裹着棉被铁桶里的冰块往堂中间的冰盆里放。
  突如其来的冷气冻得唐云芽浑身一抖,久久等不到回答的她心里面开始敲鼓,悄咪抬眼看了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安云沉。
  夭寿!今天一定得拿个红绳套手上,不然一定长针眼。
  心里这么想,眼睛却不由自主往穿外衣还不如不穿的安云沉那边瞟去。
  “不过姑娘除了与我一起在大理寺处理案件外还有一件事是要回府做的。”
  自动忽略了“与我”,唐云芽见安云沉朝着自己看,来不及转移视线就看着自己鼻尖,成了个斗鸡眼,一脸义气。
  “大人说便可。”
  “就是我有个毛病,到了晚上喜欢吃点宵夜,最近我的夜宵都是凌前辈所准备。姑娘为凌前辈弟子,既然平日得在大理寺无暇顾及,那晚上回府的夜宵活计还得交给姑娘做。”
  唐云芽听的一愣一愣,转了转眼珠,这时候脑袋瓜子转地快,“大人这是要我一个人做两份活计?!”
  “一个月给你一百两。”
  ………
  “可以按天算不?”唐云芽动心,追问道。
  安云沉挑起眼角:“嗯?”
  扭扭捏捏挫着自己手,云芽有些不自在,“大人有所不知,我…我家中贫寒,本来就没有多少家底。为了找夫君的,来长安路上又被沙暴所袭,丢了行李。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在我这边挣些银子好当嫁妆。”
  唐云芽羞得说不出来的话被安云沉讲了出来,她疯狂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做梦。
  “安府聘人要的都是有些本事的。”
  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却把唐云芽心高高揪起。
  “今日折腾了半天,倒是连午饭都没吃。”安云沉岔开话题,懒洋洋地撑着脑袋,“最近天热,不想吃腻的。”
  该狗腿时候,云芽也是机灵的。
  她站起朝着安云沉哈腰,“大人放心,夏天消暑的菜我最拿手了,等我给你去做几道哈!”
  屁颠屁颠出了门,没多久,又颠颠回来把自己包碎玉的筷子拿起塞到衣袋里。
  “我这就去这就去。”
  蹦蹦跳跳身影像一阵烟,溜得快。
  安云沉手握着茶杯,“哼,拿我银子去嫁人。”
  杯碎水流。
  “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一更!么么么么么么

  ☆、喜媒

  到头来,尽心尽力为安云沉做的的冰镇芋圆,还是进了自己肚子里。
  那日,等她把芋圆冰点端到前堂,前堂里早都没有了安云沉影子。想问问府里的丫鬟小厮安云沉去向,下人们却对她避如蛇蝎,没一个敢与她搭话。
  而且当晚,云芽就被老管家带到了安大人住的主院,名曰,首辅大人说了:离得近,好培养感情。
  唐云芽:“…,?”
  到了今日,在主院住了一个大半月,连安云沉衣角都没见到的唐云芽表示。
  她和安大人院子的感情,培养地十分深刻,特别是门口池潭里的昙花,真是日日瞧到,日日生欢喜。
  今早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云芽就拿着自己好不容易从安云沉手里救下来的苏锦衣服,带着自己的大,勺拎着提盒,偷偷溜出来安府。
  其实也没办法。
  府里面的丫鬟见到她的第一刻就躲八丈远,小厮又不晓得女孩子要如何打扮。所以拿着师傅留给自己的碎银子,今个特地去昨个约好的东市—
  喜媒婆那化了个妆。
  “哎呀,哎呀,这小丫头收拾一下就是不一样。”
  喜媒婆捏着唐云芽的脸蛋,笑的脸上的脂粉扑扑往下落,将唐云芽肩头的灰色染了一层粉白。
  “嘻嘻。”
  被喜媒婆夸地开心,但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云芽卷着散在脸庞的小卷发,扭捏羞答答道,“哪有,婶子说笑了~”
  不仅帮唐云芽化了妆,喜媒婆技痒,还特地给唐云芽卷了发。
  长安贸易繁盛,中原与塞外往来密切,从塞外原来的胡姬也在长安掀起了一阵胡风,长安里有不少姑娘都拿铁烫热了卷头发。
  云芽发质不好,头发发黄,这么一卷,长长的卷发高高束起,倒是显得有那么塞外小女孩的俏皮劲。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铁烫的过热,她额前碎发一烫炸得厉害。远远看过去,特别像闹市里露着胳膊,卷起裤脚,穿着细长鞋子胡人鞭子下,钻火圈的狻猊。
  铜镜里看不真切,模模糊糊,唐云芽很是喜欢。她东摸摸自己头发,西碰碰自己脸蛋,傻笑着在凳子上不停蹭。
  喜媒婆看着凳子上的小丫头,咬着手中染脂粉的笔,总觉得缺了点啥。
  “我说呢!”
  把扭来扭去的云芽按定在凳子上,她拿起一个莲花花佃细细描到云芽眉间,“这女孩子着妆,这眉头上的花可不能少。”
  一笔一捺间,一朵莲花于云芽额头,喜媒婆抬起笔尖,满意笑道,“如此才能真正算得上顾盼生花。”
  粉色莲花在额头,唐云芽月牙眼眯得弯弯,鹅蛋脸,白面脸,小朱唇,害羞时后贝齿爱咬着下唇,露出浅浅梨涡。
  云芽这次是真开心成了花,她拉着喜媒不停的道谢,看喜媒含笑不语,这才把手放到腰间的布包里。
  “婶子,您看我给多少合适。”
  “哎哎哎,算了算了。”
  按住唐云芽的手,喜媒婆侧过身子坐在梳妆的台子上,捏捏她的脸。
  “喜婶子做媒做了久,为得不过是积德为下辈子攒姻缘。”
  抓过唐云芽的手,她继续说道,“丫头今日既然是为了见夫君,我自然是不能收你银子。”
  看了眼身边面前女孩带过来的东西,喜媒婆一笑,举着云芽提来的饭盒,“就全拿丫头拿来的粽子给抵了吧。”
  还有这等好事!
  唐云芽眼睛一亮,没有反驳,直接把银子塞回了自己腰带。
  偷看了下面前但笑不语的喜媒婆,她遮掩着咳嗽了两声,垂下放在腰间的手。
  “我是说…”觉得可能越解释越像自己本来就不想掏钱,其实明明打算掏的…云芽转念,怕自己嘴笨解释不清,还给人家留下个爱占小便宜的印象。
  最后,她只是半蹲着行了个礼,笑得甜美,“谢谢婶子。”
  “哎呦,行了啦,这么客气,快去快去吧!”
  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推着唐云芽,喜媒唠叨道,“你不是还着急着去见你夫君吗,这个时辰都已经晚了,要是再晚估计你夫君都该等急了!”
  “是哦是哦。”
  清早天蒙蒙亮出门,现在外面市场上已经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做诗打谜声音不绝于耳。没了清晨的匆忙,已经是白日里的喧闹和悠闲。
  今日端午,长安不宵禁。
  不但白天有庙会,晚上还有赛诗和灯会,虽然比平日里热闹,但是却也是清闲和过节之喜居多。
  唐云芽猛拍了下脑袋,才想起来今天的大事。
  喜媒店处在东市中,就算一路狂跑到玄武门,也差不多要半个时辰。现在已过巳时,午时散朝,再不快点她过去连鬼影都看不到。
  自己可不能再耽误了。
  “那婶子我先走了。”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和大勺,唐云芽慌慌张张打着招呼,就往门外面跑。
  她边快急地往外走边回头冲着喜媒婆说话,到了门口没看路,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当心一些,别蹭花了妆!”喜媒焦心。
  “知道啦~谢谢婶子!喜婶再见~”
  只听见音传来,没过一会门口大街上便看不到唐云芽灰袍衣角。
  门外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有几个棕发碧眼的胡人见这里的商户开着门,好奇地看了眼,却被吓得惊叫出声。
  没了唐云芽,喜媒婆哪还有对着“主顾”的和颜悦色,她冷若冰霜,满脸皱纹的脸,滋生了密布的褐斑,眼角耷拉,嘴角下垂,颇为恐怖。
  “nasige。”
  说了句胡语,喜媒“哐当”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