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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千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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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去到程老碰巧文祥祥也在,阿九进去的时候程老正好出去叫黎老去了,就留了文祥祥和阿九两人。
文祥祥正坐在案前写着史官的笔录,阿九不禁过去凑了几眼,字字写的都是这几日女官设立以来改善的帝都风气。
杜莹也就算了,是副官,在御前多转悠,管的都是内宫的事,可沈清和和安倩如都不是善茬,一个心思玲珑奇特一个学识渊博,这两个在朝堂上一站可就是不饶人的模样。
上朝之前阿九还特意给两人打好招呼说是要举止大方行为得体,可一上朝就同个别小心眼的臣子斗了起来,好在两个人嘴皮上说的都是大道理,将那臣子的口堵的死死的,让坐在龙椅上的阿九差点就摔了下来。
这二人还轮番上奏说整个帝都内的制度政策,说的头头是道,那些个臣子在一旁听的是瞠目结舌,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二人的口才和见识。
而那之后,这二人在朝堂的地位也就基本奠定了。
其实也怨不得她二人,原来就不是她二人开的头,两人本就不是善茬。
那之后阿九就觉得,沈清和和安倩如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女臣。
阿九看着文祥祥一字一句的写着,“是年,女帝效仪楠女帝设女官,外朝兼修,临朝,沈安二人辩胜朝臣,然后奏言皆风,在朝者皆瞠目结舌,帝以用。”
阿九点头,写的极好,可看到后面时,阿九不禁皱了皱眉,那后面明显写的是安倩如的个人小札,这文祥祥心也偏的忒狠了。
阿九抽走文祥祥的笔录,恶狠狠道,“怎么?安倩如放弃了傅衍,现下成了你的相好,你就一点也不重视这十几年来给你出谋划策的沈清和?”
文祥祥“嘿嘿”一笑,从阿九手中抽回笔录,“不是还没有誊进史册么?到时候我给她添两笔可不就行了!”
阿九摇头,替沈清和感到不公,碰上文祥祥这么个杀千刀的,到底还是折了些福气。
☆、第47章 四十七
在阿九强烈威胁之下,文祥祥硬将沈清和也写了篇个人小记,当然这是在文祥祥极其不愿意的情况下。
阿九趁着程老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坐在文祥祥身边问着文祥祥安倩如的事,谁知道刚开口就被文祥祥给拒绝了,阿九不解,“你和安倩如的事情,为什么朕就不能问?难不成是朕生病这段时间,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已经知道些了,这不是好事么?”
阿九紧盯着文祥祥,文祥祥有那么一丝无奈,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顺着阿九的话接了下去,“这段时间里,傅衍一直照顾你她也是看得见的,何必再缠着傅衍呢?所以下下之策就选择了我。”
阿九信他才怪呢?
不过通常他这样敷衍,估计也是套不出来什么话了,所以阿九干脆就已经放弃了,在程老回来之前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文祥祥写着笔录。
像文祥祥这等八卦至极又爱研究话本子的人,竟然没有问她她和皇叔之间的事?这样就充分的说明了一点,沈清和和安倩如说事的时候没有带上文祥祥,而最有可能得原因就是文祥祥不是女人。
阿九真是庆幸没有告诉文祥祥,不然还不知得弄出来多大的状况。
程老回来的时候没能叫过来黎老,以至于程老坐下来的时候还愤懑不平的说着黎老。
阿九连忙就倒了杯茶递过去,“程老不生气,不生气,黎老这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抵是前几日黎昱走了,心中伤心不肯来也是应该的。”
程老性子倒也还大方,接过阿九倒的茶,听着几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反应过来后连着就批评起来阿九。
“阿九,你说你,不是说好了你去拿下皇叔的吗?为什么黎昱走后,连着这好几天你都不曾见到皇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办法躲着皇叔呢!”
阿九一个激灵坐的笔直,这样都能被程老看出来,不过也是阿九的错,如今这样的作风确实与她当初的意向向左,可她也是无奈,现实总是爱给别人太多惊喜,比如她不是陈家的人。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陈衡连着这么多天也不敢来见她,毕竟这件事情是由陈衡捅出来的,可是除了他们两个也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阿九自然不敢说,于是在程老跟前也只能绞尽脑汁的想着要回他的话。
倒是在一旁记着笔录的文祥祥突然抬起头,“程老你还别说,我估摸着是阿九不敢,要给我我也是不敢的。”
阿九感叹,文祥祥说的还真是及时,于是就顺着文祥祥的话接了下去,“程老啊,祥祥说的对,我还是不敢啊!”
程老听了之后也没有立刻反应,倒是揪着胡子想了半晌,从袖中掏出来一个小药包,然后不情不愿的放在阿九跟前。
阿九正待问,文祥祥就一眼看了出来,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老叹气,“唉!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肯将这个东西拿给你的,只是你迟迟拿不下傅衍,让我们着实心烦呐!”
阿九愣住了,她忽然就懂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往日在青楼里逛过来的时候,总该知道有这么一种东西喝了之后使人热火焚身情不自已,然后事儿就成了。
没想到程老竟是想出来的这种法子,不过也难怪皇叔这样的,你还真不好拿下,阿九想着就往后挪了挪身子,面色极其难看的盯着桌上的药包。
“阿九切记,往傅衍杯子里面倒的时候,可不能放太多,否则容易被人查出来,虽然你是个陛下,但这件事被捅出去还是会落人诟病的。”
还要被捅出去?
阿九心猛的一颤,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群臣子在辅佐她呀?当真是欲哭无泪,想要拒绝还不能,于是文祥祥就硬生生将药包塞进了阿九手中,阿九吓得抖了抖,将药包扔了出去。
“程老,可否换个法子?”
程老摇头,“阿九,迟迟拿不下傅衍的是你,如今我们也只能期盼于这个了。”
说着就让文祥祥又拿起药包,又再次塞给了阿九,然后就连拉带踹的送走了阿九。
再出来时,阿九的心情可不比来的时候,而外面已经渐渐下起了雨,微风透着丝丝凉意,阿九不由的裹紧了身上的小氅,将握紧的药包放在了袖中,一路由小德子送着回来寝殿。
但刚到寝殿门口阿九就觉得不对劲,殿门外站的难道不是皇叔的随侍?敢情她这段时间避着皇叔,皇叔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难不成老天都在助她?
阿九想了想,很可能是程老一手安排的,而程老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尽办法让她和傅衍有了肌肤之亲,这样一来傅衍也就没有办法放弃她,程老是随先帝同一辈的大臣,应该也是知道她身份的,如果程老足够对她好,这样做的目的应该也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她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坐在这个皇位之上。
可为什么是同傅衍?
如果顺着她的想法这样下去,只有陈家的人才能坐上皇位,所以她如果同傅衍是夫妻关系,那么她就能稳坐皇位。
阿九震住了,捏着袖子的手不住的发抖,所以那个本该坐上皇位的人应该是傅衍!那个陈家的人也是傅衍!
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傅衍的身份,只知道从小到大傅衍都在她身边,先帝对傅衍也很好,让他们一起在皇宫里受学,还将傅衍的身份提在她之下,都是为了傅衍更好的打理江山。
“陛下!”
小德子轻唤阿九,阿九才回过神,雨也下的格外的大,让阿九当真心寒。
不是她发现,他们也都不会告诉她!
而皇叔,如今正在寝殿里等着他呢!
阿九咬了咬牙,她还真是忽略了这点,想着自己不去找皇叔,他也是可以来找自己的,阿九想着,就捏着小德子的袖子往后退。
纵然是程老为她好,但她仍然不愿意这样。
小德子正撑着伞,见着阿九慌张的捏着他的袖子,疑惑道,“陛下这是·····”
阿九正拖着小德子往回退就正好被那个随侍看见了,那个随侍一下子没能把持住生怕阿九就走了于是慌慌忙忙的冲进了雨里。
“陛下!陛下!”连着好几声的呼喊,阿九还真不能当没听见,于是就扬起一个笑脸,将小德子的伞往那个随侍身边拢了拢,那随侍惊的一退,“奴才不敢和陛下同伞!”
既然这么说阿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倒是听着滴答的雨声问他何事。
“陛下,王爷来了陛下的寝殿,说是有些朝政上的问题要同陛下说清楚,所以让奴才在外间候着,等陛下来了,好让陛下知道一下。”
好一个傅衍!知道她一定会避开,于是找了人在门口堵着。
阿九叹气,看着已经浑身是雨水的随侍仍然在雨中站的笔直,如果这个时候退回寝殿门口就一定走不掉了,可是她还真没有办法让这个随侍在这里站着,于是咬了咬牙就随着随侍进了寝殿。
小德子被随侍留在了寝殿外,顺带也留下了为阿九挡了些雨的小氅。
阿九忐忑的走进去,皇叔真的是在一旁的案前摆弄着满桌的奏折,她进去时稍稍有些声响也没能惊动还在低头看着奏折的皇叔。
阿九突然有着千言万语,却凝噎着不能言明,想到这里阿九就心酸,她从小就活在一个被放好了的套子里。
她使劲的咬牙,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尽管自己对皇叔还有那么一点心思,如今也全然没有了。
这本该是他的皇位,他的江山,可为了她,他宁愿背负天下骂名,得来一个摄政禁君的名号,也不愿将她从皇位上拉下来。
她也真是懂了为什么沈清和同安倩如会说傅衍对她是怎样的心思。
可是,她不值得!
阿九站在门口许久,连着傅衍叫了两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傅衍抬起头看着她,“在殿门口站着不冷么?过来!”
阿九反应过来,点点头,一副失了魂的模样,缓缓走到傅衍跟前,仍旧是他旁边的那把龙椅,阿九突然没有了底气坐上去。
傅衍一路看着她走过来,发现她不能安稳的坐着,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就问她怎么了。
阿九摇摇头,慌忙的坐了上去,也不顾傅衍的疑惑,就赶忙拿了奏折翻起来,“皇叔不是说有些政务上的问题要告诉我么?现在说吧!”
傅衍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奏折,正经的瞧着她,眼里满是询问,“刚从凤阁回来,怎么?程老和文祥祥惹你了?”
傅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那里还有方才不小心被雨水打湿的碎发,傅衍就顺手理了理,没想到阿九却是脸色沮丧的将头偏了偏。
傅衍皱眉,往日里可不是这样,就算是不领情,也是带着一股子含蓄羞涩的味道,可今天却远比以前多了故意远离他的味道。
傅衍坐近了阿九些,也转过头作生气样,“陛下,臣都在朝堂上支持了陛下,可陛下却连半个谢字都没有,还好几日躲着微臣,当真无情!”
阿九撇了撇嘴不说话,可毕竟在朝堂之上还是多亏了傅衍的一句话,才能成功的将女官署设立,如今虽然她知道了这些,可傅衍并不知道,阿九虽然表现的不能太多,可仍旧是掩盖不住自己内心对于这些事情的震撼。
她终究知道的还是太多了!
她低着头不说话,一面想着如何回话,一面想着如何把这些事情都串起来,却冷不防的被傅衍捏过了下巴,强迫着看着他。
☆、第48章 四十八
阿九咬了咬唇,看着傅衍一般疑惑的看着她,心里却陡然一酸。
这个男人,从她记事以来就陪着她,在先帝去世之后,陪在她身边守着她的江山,成为她的皇叔,背负着摄政的名声,就算是内外传遍,他也不惜在她身边。
他不喜欢她和黎昱走的太近,纵然她是陛下,他不喜欢她忤逆他,就算是要做一个人人口中的奸臣,他也要在她身边做着她不喜欢做的事。
“陛下,请听臣说!”
阿九没有掰开他紧握她下巴的手指,而是直直的盯着他,她心里到底还是对这个皇叔有依赖的,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其实阿九也曾想过,如果能立他为君后,从此不早朝都没事,反正这些朝堂的事都由傅衍管着。
这是依赖是信任,甚至于阿九已经离不开他了。
阿九忽然想起来她之前喝醉的时候,那个男人曾经捧着她的脸告诉她,他不愿意喊她阿九,他想叫她阿茗。
而今天阿九却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皇叔为什么总是叫我陛下?”
傅衍轻扬嘴角,“因为君臣有别。”
阿九抬手指了指他握着她下巴修长的手指,“可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是因为陛下喜欢臣这样,所以臣才这样!”
一句话堵的阿九竟无言以对,皇叔总是这样,可阿九虽然介意可从来没有反抗过,就心里也是有一点习惯的,不比文祥祥对她那样随性,傅衍对她从来都是这样不要脸,可是她却从来不反感。
“可我身边对我好的人,都叫我阿九,你从来不叫我阿九。”
阿九转过来身子问傅衍,但因为身子娇小,就只能昂着头撅着下巴看着坐着都能高出一个头的傅衍。
傅衍稍稍低头,敛了原来的笑意,“正是因为他们叫你阿九,所以臣才不愿意叫你阿九。”
阿九眼珠子转了转,忽的就匐在两张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就顺势贴近了傅衍几分,下巴就已经蹭在了傅衍的前襟上。
阿九狡黠的笑了笑,盯着傅衍的眸子问他,“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我名为茗,家中从来没有兄弟姐妹,为什么都叫我阿九,皇叔你知道么?”
傅衍眉头微皱,眸子里全是惊异,似乎没有料到阿九问这样的问题,从来都没有提过,可如今却是真的问了起来,还真是有点出乎傅衍的意料。
沈清和和安倩如都说过皇叔对她好喜欢她,既然这样,为什么皇叔为什么从来不叫她阿九,阿九是她到如今以来,别人都觉得最亲昵的名字,可傅衍从来不这样喊她,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名字旁的人都喊了?
恐怕不是!
大概是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的是另一个人,而碰巧这个人皇叔又是真真切切的知道,所以皇叔从来不喊。
阿九瞧着傅衍在她脸上探索的表情,大抵也都猜了个遍,想到她让原野查的事情,原来还是赌着的,如今才觉得,真的都是这样的。
皇叔一直都知道却从来不跟她说,阿九心里可不知有多凉,可却又不能丝毫表现,暗暗咬了咬牙,又转回了身子对着御案发愁,随即笑了笑,“那么皇叔想叫我什么呢?”
她话音刚落,正准备伸手凑上案上拿奏折,却连带着衣袖都猛然被傅衍紧紧握住,她头还没有转过去就听见傅衍的声音冷冷的在头上咧开,带着从来都没有对她表现出来的清冷。
“又是谁说了什么让你怀疑自己的名号!”
阿九仍是咧着嘴笑着,对着傅衍就乖巧的摇了摇头,“只是忽然想起我喝醉那日皇叔同我说的话,皇叔说想叫我阿茗,可你也从来没叫过。”想了想阿九又摇摇头,“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陛下,这是你说的。”
有那么一瞬间,傅衍真的就以为眼前的这个还是十八岁的女孩又要弄出来名堂,可她又是什么弄不出来的呢?
曾经为了试探他和黎昱,都不惜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还有什么是下不去手的,他虽然担心她又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心里担心可又不能明问,只能在她敛了笑意问他奏折上的事情之后也就作罢了。
傅衍给阿九解说奏折上的批红和字句,一边解说一边还问着阿九,“今日怎么如此勤奋的听着?”
阿九顿了顿才回道,“因为往后朕就听不到了。”
傅衍再次皱眉,这丫头一定又有什么计划在暗地里实行,却没想到阿九在他跟前猛的抬起头,他眼眸之下是那张小巧精致笑面如花的脸,“因为往后朕要做昏君了,这所有的朝政,朕觉得还是交给皇叔的好。”
这本来就是他的江山,还给他,有何不好?
傅衍总是留了个心眼,相安无事的教完朝务之后,留下同阿九用了膳,便在天黑之时离开了寝殿。
离开的时候,阿九却忽然的喊了他一声傅衍。
傅衍站在寝殿门口回头,那时的阿九却是恍然的陌生,可她只是笑了笑,“皇叔,往后的朝政内务都交给你,这朝内外的臣子,你要善待他们。也要善待黎昱。”
傅衍没说话,只是沉沉的点了点头,今晚的阿九似乎极其的反常,可又觉得这样的她似乎是在告别?
告别?
傅衍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方才停下来,手中仍紧紧捏着那个从阿九袖中顺过来的药包,这种药他见得多了,只是阿九从来不懂这些为什么会有这个?
想想应该也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是文祥祥在背后出谋划策,难不成是用来对付他的?
他顿在宫门口,随行的人都停着,他盯着手中的药包,嘴角染上了一丝同黑夜里的光亮一样暖意的笑,却又在瞬间划为乌有。
当真是在告别!
傅衍转身疾步回了宫内,随行的人不知道傅衍的意思也只能急忙跟着,匆匆的从皇宫的近道穿过去,众人眼前赫然出现的宫殿竟是陛下的寝殿。
傅衍大步跨了进去,随行的人也只能守在殿门口不敢进去。
傅衍进去的时候小德子正忙着换了烛火,见到傅衍进来,却慌的一惊将烛火打掉在地上。
见着傅衍怔在门口不动,大抵也就猜到了是回来看阿九的,就连忙将地上的蜡烛拾了起来,赶忙换上了,溜溜的到傅衍跟前,“王爷。”
“陛下呢?”
傅衍问归问,却从没看小德子一眼,盯的紧的是阿九的里屋。
“陛下说有些不舒服,方才才睡下了。”
小德子低首说着,傅衍却早早就越过了他,向着阿九寝殿的里屋而去,小德子也识趣,慢慢的就退到殿门口,轻轻带了殿门。
安静温暖是阿九的寝殿,微弱的烛火映着阿九白皙小巧的脸庞,鼻息缓慢而清晰,就连傅衍也怔住了。
他才领悟到她在向他告别,所以才匆匆赶回了阿九的寝殿,而阿九正在睡的安逸。
傅衍苦笑,她为什么向他告别,他又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心里纵然有种隐隐的不安,但还是在确定她没有离开后缓缓出了寝殿,殿门口是靠着殿门睡着了的小德子因着傅衍的动静而醒来。
“好好看着陛下。”
小德子扶了扶官帽方才听懂,点了点头就看着傅衍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四更的时候,阿九寝殿外的侍卫刚巡过逻,阿九寝殿的小窗就被推开,一道黑影闪过,小窗又重新合上,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阿九被原野带出城门的时候,在城门之下立了半晌,原野在阿九身后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她。
阿九立在城门之下,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又不禁的苦笑摇摇头,随即就转过身让原野带着她离开。
她睡着之前唤了小德子,再三叮嘱了小德子,“朕若明日不能早朝,时疫复发,切记在早朝之前,一定要将文祥祥召过来,让文祥祥告诉皇叔,让皇叔代朝,并且一定要文祥祥守在朕的寝殿,旁的人不得近半分。”
阿九说的郑重,小德子虽然有疑惑但却也不敢问,只能默默记着,第二日的时候小德子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那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哪里还有阿九的影子,只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祥祥亲启。
小德子这才想起来阿九昨晚说的那些话,忙不迭的就差人唤了文祥祥过来。
文祥祥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小德子急得团团转,忙就将那封信和阿九不见的消息告诉了文祥祥。
“昨夜奴才就觉得不对劲,陛下又是交代这又是交代那,还说一定要让文大人来管着陛下的事,一定不能让其他人来知道,这可怎么办呐?”
文祥祥的睡意也在这一瞬间都没了,连忙就看了信。
阿九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莫不过文祥祥,可连文祥祥都能够瞒着她身份的事,但阿九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在信上阿九已经写明了所有的事情,从陈衡发现他们的身份开始,从她和安倩如做交易开始着手查她身份开始,全都写给了文祥祥,但也托付给文祥祥一件事,她要亲自去查那件事,而帝都没有了阿九,必定大乱。
所以在她没有回来之前,文祥祥务必要护住她只是生病的消息,就连皇叔也要瞒着。
文祥祥别无他法,从震惊到无奈,也就只能随着阿九的性子乱来,差了小德子去召了傅衍就赶忙封锁了整个寝殿,又暗地里派了人四处去寻找。
他站在殿门口,握着信纸的手不禁的发抖,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只是来的太突然,他们竟连半分的预料都没有。
可阿九没有说的是傅衍的事。
☆、第49章 四十九
天亮的时候阿九已经同原野赶到了比较远的的小镇上,怕的就是文祥祥派人追过来。
不过一个晚上的紧赶,阿九就有些吃不消,硬是拖着原野落在了镇上的客栈,等到她休息好,方才出发。
当然她也很清楚文祥祥的为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傅衍知道,傅衍也必定会出来寻她,到时候连皇叔都不在宫内,帝都可不知要成什么样子,所以文祥祥一定不会告诉傅衍。
同时也不会告诉程老和黎老,丢了皇帝这样的大事,文祥祥也自认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所以他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但是一定撑不到她回来的时候,因为时间久了皇叔会查清楚,所以她能尽快就尽快,文祥祥能拖就拖。
而阿九决定出宫是早在几日之前,那日夜里原野就来说明了情况。
也就是她的最终目的地,西郡城。
先帝上位后八年,同杨国有过一战,只是那一战打的并不爽快,便乘胜追击,结果中了杨国的圈套,丧失了众多兵将不说,就连自己也伤的不轻,于是几番流落之下就来到了西郡城。
原野说,当时的先帝随着众多难民一齐流落,流落至西郡城,只可惜当时前去救援的军队并未在路上碰上先帝,以至于先帝一路上受了不少苦。
西郡一城在郑国的西北境地,虽说是炎热干旱天气,可城内却俨然一派南方城市的清凉气息。
先帝随着众难民入了城的时候并未受到城官的打压,先帝当时并不知其中深意,后来才知道是城内有名大户商家愿意承接这些难民,顾得他们衣食住行。
商家是西郡富豪之家,早些年就一直在西郡有着鼎盛的名声,虽有着富气的名声,却俨然没有财大气粗瞧不起人的态度,相反的却是平易近人,在西郡这不大的城里,几乎人人都受过商家的恩惠,因此城里的百姓自然是爱戴着商家。
据原野查到的密报上说,商家也因为这些百姓的爱戴,才捡回了商家这一代唯一子辈的命。
这个子辈叫商芸,小字阿九,是商家这辈中唯一的女娃也是唯一的孩子。
当时的新帝登位时未曾彻底的绞平流寇,在又一次的袭君失败后被先帝穷追不舍,势要除此流寇,致使流寇流落西郡,在城外叫嚣,欲占领西郡,商家抵死不从,召了些有些武功底子的人在城内护着一城百姓。
而当时的商芸才八岁,生母因生她后体弱在她三岁时去世,所以在商家一直由奶娘照顾,却不想反贼遣了个轻功极好的人从商府掳走了,为的就是在城外以商家幼女为名,要挟商家的人打开城门,只要他们占领此城,便放了幼女。
商家当时主持大局的大家名商辉,正是商芸的亲父。
商辉只有这一女,虽才八岁也极其宠爱,可没想到竟然被贼人掳了去。
商辉自认宠女儿,虽说是骨肉至亲,可总也不能拿着满城百姓的生命来赌,他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没能作出来决定,毕竟商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商芸虽则八岁,在城楼之下流寇手中却也没有哭喊,忍着心中的惧意,愣是喊了好些声,让商辉放弃自己。
他正犹豫不定之时,满城的百姓却早已做了决定,众议之下决定派出一人同商辉说及此事,愿意以城换回商家幼女,毕竟商家护着这一城百姓已然多年。
商辉不愿,只能舍掉自己的女儿,在城门之上忍痛割爱。
流寇见挟幼女无用,一番怒气之下就准备痛下杀手,可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城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城门的背后是持着刀视死如归的城内百姓,而这也是商辉没有想到过的场面。
城内百姓受商家的恩德深重,不愿意商家唯一的孩子出事,所以宁愿以命相抵,还商家的恩德。
事情的发生倒是还顺着流寇的预料,于是便松了商芸,踏马进城。
流寇踏马而入,百姓以死相抵。
城门口血流成河,百姓以己之身堵住城门口,才拖缓了流寇进城的时辰。
商辉曾经的计策就是缓着流寇的脚步,毕竟是皇帝要追击的反贼,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如果抵死不从,就会拖到皇帝的追击军来,这样一来就不用牺牲。
可还是流寇打翻了平局,以幼女相要挟。
百姓拖缓了流寇进城的时辰,也迎来了皇帝的追击大军。
大军踏平了流寇,也救了西郡城。
陛下尚且年幼,却也是亲自率兵进的城,他亲自安抚百姓,尽了一个君主所有的责,在回帝都时却碰见了那个被要挟着的孩子。
那个被要挟了却依然能够在城下让商辉顾及百姓的孩子。
他在马上问她名姓,她说所有人都亲切的叫她阿九。
那是先帝陈翊第一次见商芸,从那后也再也没有忘记过商芸。
这些事都是原野告诉阿九的。
是原野查到的陈年旧事,是先帝都不曾说出来的事。
阿九约摸已经猜到,她大概就是那个商芸的孩子,只是先帝思及她母亲,所以才给她取名叫阿九。
阿九不会骑马,只能任由原野在镇上叫了马车,她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原野正在驾着马。
她掀了车帘问原野,“那我是先帝和·····”阿九说着就顿住了,那个女子她如何称呼?
原野收了收缰绳,“陛下是想问,您的身份是否是先帝商小姐的孩子?”
阿九点点头,从马车里抽身出来,坐在马车的另一边。
先帝和商芸差了十岁,正是她和皇叔的年纪之差,如果皇叔是陈家的人,她又是先帝同商芸的孩子,那么傅衍就不会是她皇叔,而是兄长。
她想到这里就是猛的一个激灵,她忽然很希望原野口中的答案是她所期盼的。
但她也证实了一点,原来皇叔在她心中的分量,远远要必兄长叔辈来的多,那种超然情外的喜欢叫*,是文祥祥说的,所有的这些认知都是文祥祥教给她的。
所以她爱着她的皇叔。
直到现在阿九才认清楚心中的情感,她对皇叔的情感不只是依赖还有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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