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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弑君未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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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雪儿:“这个我不知。不过局外人知道的都活不久了,比如替娘娘接生的产婆。”
  那个产婆是何后派来的,是何后的娘家人。
  晋珩冷笑:“她?可能回头就告诉皇后我生了女儿吧。”
  梨雪儿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她的命在娘娘生下小郡主那一刻就没了。主人早有准备的。她还未踏出这扇门,我就将她儿子的断指拿给了她看。”
  晋珩:“你们绑架了她的家人?”
  梨雪儿:“有我们为娘娘鞍前马后,娘娘就不必担心了,好好养身吧。”
  何后三个月前生下了个小公主,多亏是个女孩,无关继承问题,要是男孩恐怕又难逃一难。
  晋珩指着远处的书架,道:“那有个盒子,你拿过来,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的主人。”
  梨雪儿去拿了过来。晋珩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支精美而锋利的珠钗,拿起来道:“这是一个线索,你可看得出来?”
  梨雪儿将脸凑近,左看看右看看,不解道:“是什么?”
  “她刚击退厘驹,保全了大周,也是保全了你我,而你们就马上对她下手,可见你们是心冷意冷的人。卸磨杀驴、恩将仇报不过如此。”
  晋珩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梨雪儿只道:“做大事不拘小……啊!”话未说话。
  晋珩将珠钗一斜,用力往上一捅,直直捅破女人的喉咙。冷漠道:“当你的主人派你来监视我的时候,你也死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说教!”他眼泪终于流下来,他盼了十多年竟是这样的结果,教他如何不疯魔。他红着眼眶,拔出珠钗又狠狠往女人身上捅。
  人他杀了,何记能不能将尸体抬出去并掩饰得毫无其事,就全凭本事了。
  天微微亮。戴月从小厨房炖了一碗浓浓的鸡汤,兴奋地端来,在门外道:“娘娘可起来了?我熬了汤。”
  晋珩:“不吃了,记得我昨晚交代你的事,先去做了。”
  戴月失落地放下手中的汤,憋嘴道:“是。”
  过了许久,已到正常出寝的时间。莫恬恬见太子妃寝中迟迟没有动静,便过来问守在门外的侍女,小声道:“里头可有人服侍娘娘?”
  侍女:“有梨雪儿伺候着。也不知怎的,娘娘今天偏不让见人。戴月来过,也被打发走了。”
  莫恬恬想了想,道:“娘娘可能是情绪不稳,生完小孩这样是正常的,我进去陪娘娘说说话。”
  侍女让了门。莫恬恬轻轻推门进去,片刻后出来,若无其事道:“娘娘说还累,不想见人,你们别去打扰她了。”
  侍女:“是。”
  晋珩在床上装睡,地上躺了那么个死人,莫恬恬不惊也不叫,很说明问题了。
  半个时辰后,两名太医携数个女医进来请脉。娘娘的纤纤玉手除了太子,其他男人一概碰不得,一张丝帕原本是要盖在他的手腕处,却盖到了他脸上。他随之闻到一股奇香,就说不出话来,也不能动弹。
  太医把完了脉,嘱咐一些产后需要注意的事,便走了。
  晋珩能起身时,屋内空无一人。梨雪儿没了,珠钗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内,地上、床上、他的手上已没有任何血迹。一旁窗户打开,又熏起了香,空中的腥味已荡然无存,干净得像刚扫过一样。
  “真是麻利。”晋珩自言自语。晃眼看见屏风后笔直地站有一个人,手中托着盘。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莫恬恬。
  莫恬恬:“娘娘可要起身洗漱?”
  何记晾出了梨雪儿,死了,这会子又把莫恬恬晾出来。晋珩:“我杀了她,你作何感想,你不怕?”
  莫恬恬淡淡地道:“娘娘不怕,我就不怕。”
  晋珩叹一口气:“棋子就是用来牺牲的,下一个死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你要是男人,我还信你有利可图,但你是个女人,那得到的好处就非常有限。是什么撑着你走到现在。”
  莫恬恬:“爱。”
  晋珩捧腹笑起来:“哈哈,你这个理由比梨雪儿还要可笑,我怎么对待她你也看到了。”
  莫恬恬:“娘娘不会杀我,我知道的比她多。”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放假,今天还有补更。


第40章 莫恬恬
  晋珩:“自然有比你知道得更多的人等着我审,你也不是那么必要。”
  莫恬恬:“被逼招供跟主动招供是两回事。我终此一生只是颗棋,与谁摆布不是一样?”
  “你这样算是跟我投诚了?”晋珩走到镜前张开双臂。莫恬恬进来给他穿衣,一边伺候一边道:“他们送我进宫来便不管我生死,我又何必给他们卖命。”
  晋珩:“那你的觉悟真有点迟,进宫这么久了才肯说。”莫恬恬眼下是倒戈还是设陷尚未可知,留下来当反间还是可行的。
  莫恬恬从未以主子的身份自居,在晋珩面前一如女婢,说话时头也不抬。这样的毕恭毕敬显得委屈巴巴的。“梨雪儿的死让我醒悟,他们的狗不好当。”
  晋珩轻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才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说起狠话来也是带俗的,还以为只有他媳妇会口吐脏话,想罢,又不免伤神。
  他洗漱完毕,教人将早膳布在园子里。早上太阳不猛烈,坐在树下赏赏花看看鱼,也可缓缓他沉重的心情。他是个极擅长自愈的人,人前永远是不悲不哀的模样。想当年他爷爷过世,他跪在灵前心无旁骛地看他的书,不管晋商与何后如何责骂,任凭爷爷生前多么疼爱他,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所以何后常说他冷血无情。
  他依靠在摇椅上,斯斯文文地吃完了粥。侍女又伺候他漱口、洗手,整理清楚过后,他才不急不慢地道:“我的狗也不吃香。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韩绍不就很关心你么?当初为了救你,他可是一声不吭地跳下池子去。我怎么看都像是你自己跳进水里,故意引他去死的。”
  莫恬恬咬了咬唇,怨愤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痛快:“他活该。”
  他当时就怀疑莫恬恬别有心机了,果不其然。“这么说来,你是报复他了?”
  莫恬恬双眼蒙上一层泪光,娓娓道来:“我家在巫州阴河县的渡口边上,打渔而生,兼做茶水生意,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也过得绰有馀裕,阿爹阿娘待我极好,从来不打不骂,是人生一大幸事。我与住在街头的余大哥两情相悦,那日他鼓足了勇气登门提亲,阿爹阿娘也都同意,我跟他将成眷属,又是一大幸事。岂知好端端的,韩绍就来了,他非要我进京嫁与太子做妾,我不从,他就要打杀余大哥。我的一生本可以安静顺遂,却被他毁了。”
  晋珩:“你可以报官。”
  莫恬恬:“何尝没有想过。但韩绍称自己在朝廷当了数十年的官,没有他不熟的人,我反抗只会是自掘坟墓,不得不跟他来。”
  晋珩:“我说你怎么整天板着张死脸,总像有人欠钱似的,原来如此。不过韩绍为你而死也是真的,这是为什么?”
  莫恬恬撇开脸去看风景,心有所思,胸口一起一伏。“他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还完整的时候跟一个女人生的,后来那女人死了,他就把我送到了莫家。阿爹阿娘视我为己出,从没想过他会把我讨回去。”
  晋珩细看莫恬恬的长相,倒不怎么像韩绍。“即使他拆散你的姻缘,你也不必置他于死地吧。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莫恬恬:“父亲?在他把我送出去那一刻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他为了自己的前程抛妻弃子,现在为了前程又把我要回来,我于他而言是用物还是女儿?他把我当什么,我便把他当什么。我假装顺从,从他那探得一些秘密,哼!我要他眼睁睁看自己辛辛苦苦垒起的长城崩溃一口,才痛快。”
  莫恬恬的话很有价值。晋珩满意道:“你知道韩绍的大计,所以你入宫前乔装成男人,把‘遗爱’的药方卖给偃月阁,后来你频频暗示太子前朝的宫人有猫腻,故意引太子去偃月阁查药,让韩绍被擒。”
  莫恬恬震惊:“娘娘如何知道是我把药方卖给了偃月阁?”
  晋珩:“刚刚猜的。知道‘遗爱’的人不多,你跟韩绍沾亲带故,又有那些表现,而且偃月阁说卖药的是个女人,会腹语的女人。”
  莫恬恬大方承认:“没错,是我。”她病丧地笑了笑,“可惜他死都不知道我出卖了他。”
  不是冤家不聚头。
  晋珩感慨道:“他死之前却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韩绍那个复杂的眼神一直刻在他心里面挥之不去,这年头教他动容的人与事不多,韩绍是极少数的一个。
  莫恬恬本能地厉声反驳道:“我原本就活得好好的,如今这步没人疼没人爱的田地还不是拜他所赐!太子从没正目看过我一眼,我还不如小绒团天天有人逗有人抱。”
  晋珩抹了抹喷到他脸上的唾沫:“咳咳……”
  莫恬恬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止住嘴低下头去。
  晋珩:“他还算信任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将他那么大的阴谋告诉你。”他不知韩绍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涉世不深的莫恬恬知道这么多。
  莫恬恬:“这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跟踪他,隔墙听到的,不过遗爱的药方确实是他亲自告诉我,教我用于太子的。我还要告诉娘娘一个秘密。”
  晋珩点头。
  莫恬恬:“娘娘还记得一个叫‘殷崇’的女人?”
  晋珩:“知道,我父皇的嫔妃。”
  莫恬恬:“她没有死。”
  晋珩:“知道。”
  何记成员之间的行动果然是互不知晓的,这是一种保障但也是弊端。
  莫恬恬“哦”了一声,“娘娘怎么知道的?”
  晋珩:“何记跟我谈判,告诉我的。你是如何成为何记成员的?应该不是韩绍带的吧。”
  莫恬恬又愤愤道:“我进京不到三日便被何记绑了去,他们以我的家人威胁我替他们办事。”
  晋珩:“原来我们都一样身不由己。”
  莫恬恬:“那我更该与娘娘达成共识了。娘娘可知道,韩绍跟殷崇是情人关系?”
  晋珩当即坐直,这个他不曾知道。
  莫恬恬见晋珩茫然,解释道:“有一次我跟踪韩绍,窥见他跟殷崇偷情。殷崇如今有了个新的身份——李家寡妇,就住在十里街。”
  晋珩再三审度莫恬恬,惊觉她长得就像殷崇!
  如果韩绍与殷崇是夫妻关系……
  晋珩顺着这条线想下去,震惊不已。韩绍是个阉人,能有女人属意已是万幸,而殷崇年老色衰,韩绍也没有嫌弃,俩人还在他面前互保,可见情义不薄。
  如果莫恬恬是他们的女儿,则说明他俩至少相爱了十九年,韩绍便可以说是殷元汝的父亲,而莫恬恬则是向尹舟的妹妹,他的妹妹!
  一切疑惑忽然都得解释,这足以解释韩绍灭口时,为什么不杀殷崇,也足以解释韩绍为什么拼了性命也要保住这个局。因为韩绍——是要捧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晋珩锤了捶自己脑袋,一时豁然开朗,他都不知该先理哪条线索。他缓了缓,问道:“你怎么看殷元汝。”
  莫恬恬:“我知道他是殷崇的弟弟,有什么蹊跷吗?”
  晋珩相信莫恬恬不知殷元汝的身世,凭她机灵的劲,知道了定不敢跟他透露韩绍与殷崇的秘密。莫恬恬这番话很明显是在“出卖”压榨她的韩绍以及何记,对他来说还算真诚。
  晋珩:“你怎么看何记?”
  莫恬恬:“说是为娘娘而生的组织,一切行动皆为娘娘好。”
  晋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组织的,是不是为我好就难讲了。你认为他们是为我好吗?”
  莫恬恬:“他们要我监视娘娘,只凭这一点,我确定他们另有企图、居心叵测。”
  晋珩:“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怕他们拿你家人作法?”
  莫恬恬:“他们牺牲了梨雪儿,又想牺牲我,我一个半死之人哪还顾得上身后之事。再者,他们拿我家人不过是要威胁我,我死了,他们还威胁谁,自然会放过我的家人。”
  “看来你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晋珩揉了揉眉心,“你冒着生命危险告诉我这些,我感激在怀。我杀梨雪儿,是因为他们调包了我的孩子还在我面前叫嚣,我一气之下就杀了她。诚然你是为我好的,我不会害你。”
  莫恬恬:“谢娘娘开恩。”
  说时,戴月慌里慌张地冲过来跪在晋珩身前,按住自己的声线恐惧道:“张嬷嬷昨晚上被马车撞死了!”
  意料之中。昨日目睹她生产的侍女,除了何记的人,其余的应如梨雪儿所说,挨个等死罢了。
  戴月刚说完话,又一个太监匆匆跑来,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跌了个跟头,滚到了晋珩跟前,涕泪满面。“娘娘不好了!呜呜呜!”
  晋珩下意识屏声静气,该来的终于来了。
  戴月也预感到不好,连忙去扶住晋珩。
  晋珩定了定神,道:“说吧。”
  太监“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太子薨了!”
  戴月一听,差一点先晋珩晕过去。
  莫恬恬急道:“太子不是凯旋了吗,好好的怎么薨了?”
  太监:“说是路途颠簸,殿下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夏日炎炎,伤口感染,都烂坏了!就…就……”
  晋珩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喘不出来,僵在了原地。


第41章 回京
  莫恬恬是个外人,没有多大的伤感,冷静地扶晋珩躺正在摇椅上。晋珩闭目养神,许久才缓过来,而问太监道:“陛下和皇后如何了?”
  太监:“陛下早朝时听到这个噩耗,当场晕过去了。现在回到永明宫,皇后陪伴着。”
  晋珩去到永明宫,晋商已经醒过来,嘴里念叨着儿子,断断续续在哭。何后坐在床边,一边喂晋商喝药一边安慰。
  晋珩偶尔也会想,是不是父皇和母后也调换了灵魂,每临这样的噩耗,母后都能镇定自若,反而父皇会小鸟依人的偎依在她怀里,一点不丈夫。
  何后见晋珩来了,吸了吸鼻子道:“陛下哭归哭,可不能太伤怀,惹得媳妇担心了。”
  晋商难受得反胃,吃了药又呕吐出来,弄脏了衣裳。“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落此下场!呜呜……”
  晋珩上去紧紧握住晋商的手,劝道:“父皇要保重身子,以后日子还长,都会变好的。”
  何后:“尹舟说的极是。我只允陛下哭一晚上,明儿又是新的一天,收拾好心情规规矩矩上朝。要是一直沉湎在伤痛里,得耽误多少大事。难道没了珩儿,小公主就不是人了?还有尹舟和青鸾。我和尹舟刚生完孩儿,也不像陛下这样脆弱,陛下反倒招我们哭。”
  晋商听了何后的话,努力控制自己,哭声小了些,但没过片刻又肝肠寸断地大哭起来。“他要是战死也不可怜,可明明得胜回来了,就因没照顾好白白没了啊!”
  何后被他传染,再也绷不住,也哭了。
  晋珩给俩人擦拭眼泪,心叹父皇老了,倒退得像个小孩,越发遭不住伤心事了。他退出殿外,任由两个老人大哭一场。哭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对于权位之巅的人来说,多少年的眼泪往心里咽,哭过后反而能顺畅些。
  烈阳高照,蝉鸣不绝。这般炎热的天气晋珩还是觉得阴冷,自个怀住了双臂。索性两个老人还能相扶到老,而他年纪轻轻就守寡了,无奈地吁了口气。
  远处,盛一期徘徊在永明宫门外,看起来心事重重。
  晋珩走过去引他到了个僻静处,开口便责骂道:“现在太子没了,你称心如意了?”
  盛一期一听脸色都白了,慌慌张张道:“娘娘这如何说?”
  晋珩:“那日太子审问你,我在一旁装睡,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口口声声说何记没有伤害晋氏之心,这下如何解释。”
  盛一期:“太子因战而死,与何记有何相干?”
  晋珩指着盛一期鼻子道:“若仅仅是太子战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偏偏我生的是个小郡主,而被何记调包成男孩,如此反推,太子的死就不单纯。何记已然损害到我的利益,你不是说希望皇权回归向氏血脉么?可如今,孩子不是我的孩子,皇位传下来不知便宜了哪个杂种。虽然太子去了,但我依旧能办你,你别以为自己没事了。”
  盛一期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晋珩:“你可以去打探,给我接生的产婆已经被马车撞死。现在小郡主被安置在外,我也受到牵制,我可被你害惨了。何记要谋权篡位,你还帮他!”
  盛一期双腿发抖,举手发誓:“娘娘!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我要是有坏心思,就让我走路摔死、喝水噎死、洗澡淹死……”
  晋珩抬手止住:“够了!太子让你调查何记,怎么样了。”
  盛一期挨近晋珩,小心谨慎道:“有。张喜文、杨东铭以及……我到他们家做客时,有看到猪爪子印,或在信封上,或是地上的鞋印。至于他们是不是何记的人,我没有确凿证据不敢判断。”
  盛一期所说的那几个人都是科举选**的新人,三甲出身,官爵不低,论理向党应是些老臣才对,毕竟新人不太有那情怀。
  晋珩蹙眉道:“你别骗我。”
  盛一期急得拍大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心里面您比圣上还大。我哪怕负圣上负家人,也绝不负您呐!”
  晋珩:“还有吗?”
  盛一期:“没有了。”
  晋珩:“你来永明宫做什么?”
  盛一期叹了一声:“臣想来安慰陛下,又不敢说。”
  “你想说什么?”晋珩问着,双腿软了一下。
  盛一期下意识扶晋珩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道:“前些日天朗气清,我夜观星象,紫微星闪耀夺目,是蓬勃之姿,而紫微星旁忽闪忽闪的多出了一颗小星,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且一日胜过一日,将紫微星衬托得更加精神,是大吉之兆。预示大周不久将迎来一位不世之臣,辅佐陛下治理天下,大周进而蒸蒸日上,威振四海。我想来告之陛下,让陛下欢喜欢喜,又怕陛下说太子薨了,何喜之有。所以才在门前犹豫。”
  晋珩想了想,道:“以你之见,谁会是这颗新星。”
  盛一期:“娘娘别说我卖关子,天机不可泄露,我也看不出来。”
  晋珩以前不相信玄说,但盛一期之前就算过他怀的是个女孩,他现在是半信半疑。“你估摸估摸这颗新星的年纪。”
  盛一期:“可能不足十八。”
  晋珩反问:“你认为陛下会启用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
  盛一期直摆头。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上了年纪后,治国方略也从他的年龄,趋于保守,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敢想敢做、充满想象力。晋商这几年来重用的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稳得一批,晋珩每每有新的思想都被他们扼杀在摇篮,过得郁郁不得志。
  晋珩:“既然陛下不会启用一个少年,那是不是指一个年轻的皇帝即将诞生。”
  盛一期寒毛卓立,频频摆手:“不敢乱说,不敢乱说!”
  晋珩猜想了下,如今确实有一个新帝的人选——殷元汝。他不许这样的事发生,道:“天象的事你别说出去。”省得给何记造势。
  盛一期:“是。”
  晋珩现在就像是笼中的鸟、无米的巧妇。名义上他不是太子,他手下那么多可用之才一个都使唤不了,一件事都办不成。他撑着额累累地道:“刚才你点的那几个人,他们写过什么好文章,你拿来给我看看。”
  盛一期:“好。娘娘还有什么事要吩咐,若没有了就回宫休息吧。我看娘娘很憔悴。”
  晋珩冷道:“你死了枕边人还能精神?”
  盛一期:“……”
  …
  另一头,向尹舟三人已抵达京城的陈粱码头。向尹舟在船房里折腾了好一阵才下了船,身穿西域女人的服饰,头戴遮脸的帷帽,乔装成来京经商的商人。她本是女儿身,穿女儿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倒是柳偃月跟娄明明猎奇的眼神惹得她不爽。
  向尹舟夺过柳偃月的令符,上面写道是柳奢,男……
  “哼。”向尹舟大有以牙还牙的意思,将柳偃月的令符抛给娄明明,叫娄明明把自己的令符给柳偃月,一本正经道,“你们俩换一下身份,免得暴露。”看向目瞪口呆的柳偃月,“你进船去换身女装,待会儿好进城。愣什么愣,还不快去。”
  娄明明本就男儿装,站在一旁傻乐。
  “明明”这个名字是小名,其真名叫“旋”,因晋珩曾经随口说过,喜欢名字是叠字的女孩,于是贵族千金纷纷取了叠字的小名,久而久之民间也流行起来,譬如莫恬恬,舒涣涣……真名反而不为人知了。向尹舟也是今天才知道娄明明的真名。
  柳偃月换好了衣裳,一脸不情愿地走出来,白衣飘飘,似个冰清玉洁、多愁善感的仙女。
  娄明明眼前一亮,赞道:“柳公子真是好看,一点也不突兀呢,就是身材高了些。”
  向尹舟满意地扬起嘴角,这下看柳偃月还笑不笑她。问娄明明:“这样别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娄明明竖起大拇指:“没问题。”
  “好,进城。”
  三人别扭地排队候检,娄明明在前面,其次是柳偃月,最后是向尹舟。
  娄明明装模作样地刁着烟斗,时不时摸摸脸上的假胡须。官兵检查到她时,她还嘚瑟地抖起腿来,一股痞子劲。官兵允她进城,并警告道:“天子脚下不许抖腿!不许不正经!”
  娄明明原地立定,模仿男人的声音道:“是,官爷!”
  官兵嫌弃地摆摆手,然后对柳偃月道:“到你。”
  柳偃月将令符示出来,官兵只略过一眼,注意力就回到他俊美的脸上,眼神都变温柔了:“来,转一圈。”
  柳偃月当即恼了,前边的人也没见要转身,偏作弄他,无奈他现在不好反抗,忍气吞声地转了一圈。
  官兵赏心悦目,道:“可以了。”
  柳偃月瞥那人一冷眼,愤愤走了,不想那猥琐男人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十分脆响!
  柳偃月僵在了原地。娄明明看到他袖口已露出一枚暗器的尖刃,忙的将他拉到身后,指着官兵骂道:“再碰我马子你试看!”


第42章 背后有人
  柳偃月当即将仇视的眼神从猥琐男身上转移到娄明明身上,暗器抵在她腰背,压顶声音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娄明明一个哆嗦,委屈地跑开了。
  “怂货!”官兵嘲笑完,再没理会他俩,接着检查向尹舟,凶道,“你干什么呢,取下面纱!”
  柳偃月警惕起来。见过他的人极少,所以安全,但见过太子的人很多,他担心向尹舟被识破。
  哪知向尹舟嗲嗲地道:“风大,容易着凉。”
  又骚又糯。柳偃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官兵不吃这套:“日头大,你裹那么严实就不怕中暑?”
  向尹舟没办法,只好别过脸去揭开面纱。
  轻纱一落,众人忘言。
  只见黑色的斗篷下,是一个皮肤白如凝脂的女人,俏眉入鬓,双目含情,浅粉色的眼妆恰如桃花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红唇又如枫叶热情似火,微微一笑,摄人心魂。
  在场的人都快把眼睛瞪了出来。
  向尹舟连忙遮住:“官爷,我可以进城了吗?”
  官兵失了魂,流下一串鼻血,忘了让道。
  向尹舟从官兵手中取回自己的令符,入了城去。
  娄明明激动得直跳脚,满脸痴态:“他们都说皇后娘娘年轻时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我想不出是多好看,今日总算大开眼界了,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向尹舟冷漠瞥她,她竟被电到一下,笑得更欢了。
  “明明你够了,再犯痴我可恼了。”话虽如此,但她心里美得不行,想到晋珩目睹她玩弄他的身体而气到吐血的模样她就爽快,发誓一定找个机会羞晋珩一顿。
  柳偃月也被向尹舟惊艳到,说实话,是他喜欢的庸脂俗粉类型。不过他察觉到:“这个妆是涣涣教殿下的吧。”
  向尹舟:“阁主又懂了。”
  柳偃月汗颜:“可我是越来越不懂殿下了。”
  是逢十三号,偃月阁的地下买卖开市了,街上能看到一些行迹可疑的人往偃月阁去。
  柳偃月:“殿下可要去看看?”
  向尹舟昂首道:“当然。”
  三人又换了衣裳,戴上面具,随柳偃月到了地下大厅。
  大厅的布置像一座戏台,聚集了四百号人,坐在椅子上或吃水果或饮茶水,还算安静。台上当家的宣布派单和赏金,台下如果接活的,就举手示意。
  两边的墙上是公告栏,登记单号的时间、进程、结果、结算……
  柳偃月找到自己的单号,在“结果”一栏上画了个圈,表示自己已完成任务。一旁小厮看到了,也在自己的簿子上做了登记,然后撕下半张票据递给柳偃月。
  柳偃月拿了票据送到台上,当家的即宣布此单告捷,请买主主动与柳偃月结算尾金。
  突然,一枚暗器袭击台上,当家的眼疾手快,两指接住了暗器。
  向尹舟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行刺,即想呼救。但看众人见惯不惊,才保持沉默。
  当家的从暗器上取下一张纸条递给柳偃月,道:“您拿好,这是买主约您去领赏的地方。”
  柳偃月收下纸条出去了。
  三人来到一个犄角旮旯,柳偃月将纸条示于向尹舟,道:“不出所料,到之前的坟头挖赏金。”
  向尹舟:“你说过,领赏就是送死。”
  柳偃月:“所以我不去,殿下可以让她去。”然后指了指娄明明,似乎还在为娄明明那句话耿耿于怀。
  娄明明不爽道:“你什么意思!”
  向尹舟:“别闹了,雇个盗墓的去。”
  柳偃月作为一阁之主,人脉广络,很快就联系到一个老手,一百两谈妥了。
  三人从一条小路赶到指定的坟地,潜伏在暗处。
  盗墓者先在坟前摆上供品,拜了拜,然后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点了支烟,忧郁地抽着,不慌不忙,倒不像来挖人祖坟的贼,而像前来祭奠的孝子贤孙。
  娄明明叹道:“这么讲究。”
  柳偃月冷道:“他快死了。”
  香火烧尽,盗墓者最后敬了一杯酒,就行动起来。一个时辰过后,挖出的土已堆成一座小山,盗墓者似看到了什么,换了把小铲子跳进坑中。
  忽然一声巨响,震天动地,坟墓炸开,盗墓者被炸起六尺之高,迸开的尘土飞飞扬扬,像一场黄色的雨,落下将盗墓者尸体埋没。
  柳偃月眼尖,立马看到对面的树丛后鬼鬼祟祟的躲着一个人,也正盯着坟地。道:“那是眼线,逮住他!”说罢,与娄明明迅速追过去。
  那人发现他俩时已经晚了,没跑开几步就被娄明明用鞭子勒住,过了几回手就被摁倒在地。
  柳偃月扮过那人的脸一看,冷笑一声:“张喜全。”
  向尹舟赶过来。张喜全大吃一惊,恐慌道:“太子没死!”
  向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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