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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笑(安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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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子则揶揄道:“你也找那样一个好男人买给你啊。”
  
  王秀丽便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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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安若好和凌庚新照样去古乐镇上给另外几个大户人家送西瓜,送完西瓜,凌庚新倒是想起来要带安若好去无柳书斋看看。
  
  安若好看着眼前的“无柳书斋”,原来是“无柳”,而不是“五柳”,又是她想多了。
  
  “笑颜?”袁赋璟抱着一大摞的书正好走过,透过栅栏看到她,一脸惊喜,看到她身上粉绿色的新装,更加高兴,“果然佛靠金装马靠鞍,笑颜穿了这一身衣裳,越发显得清丽脱俗了。”
  
  安若好低头看了看自己,抿着嘴笑笑,这袁赋璟在这书香之地,说话倒是有档次了。
  
  “赋璟,叫你拿书怎么站在那儿看风景?”柳先生站在堂门口唤道。
  
  “先生。”袁赋璟转过身恭敬地叫了一声,“舜水村有朋友来访。”
  
  “哦?”柳先生听他这么说,便提了衣服下摆出来,看到穿着粉绿色衣裳的安若好和藏青色长褂的凌庚新,捋了捋胡子,“你这两个朋友,倒是不似其他的,进来吧。”
  
  袁赋璟闻此,连忙将栅栏打开,让安若好二人进去。
  
  安若好听他们这意思,她其实有点不乐意,可是凌庚新却是很高兴,拉着她就进了书斋。
  
  这是女子班,但是后面也有些男子旁听,这大梁国的风气倒是挺开放,女子也能上学。
  
  袁赋璟走在她右侧,轻轻道:“今天先生讲《女诫》呢,你也听听。”
  
  “《女诫》?”安若好约莫记得《女诫》是东汉班昭写的一篇教导女人该如何做人的私书,难道这是中国历史上存在过的国家?
  
  安若好心中好奇便跟着进去坐在了学堂的最后面,柳先生也不招呼他们,将袁赋璟拿来的书分给大家便开始讲课。
  
  袁赋璟坐到安若好身侧,他当她不识字,也没把书给她,安若好却一直看着。
  
  “你识字?”袁赋璟诧异地把书推到她眼前。
  
  安若好没搭话,随手翻了一下,作者却写着左如,不是班昭,她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她想多了。可是为什么她认得这里的字,她和他们交流全无障碍?
  
  “你叹气做什么?”袁赋璟问道,“难道你还看不起左如写的书?”
  
  袁赋璟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全班的人都转过来看她,柳先生则是拉下脸来问她:“你,看不起左如写的书?”
  
  “没有。”安若好有些无奈。
  
  柳先生看她这样,却越发相信她是看不起大作家写的书:“你一个目不识丁的姑娘家,凭什么看不起左如先生?左如先生穷尽毕生所学给大梁国的女子留下这么一本旷世绝学,给我大梁国的女子以教诲和引导,你有什么理由看不起这本书?”
  
  “先生,你误会了……”袁赋璟忙打圆场。
  
  柳先生却瞪了他一眼,袁赋璟顿时就噤了声。
  
  凌庚新瞧着大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安若好,就受不住了:“笑颜,我们走。”
  
  “哼,两个无知的下作贱农,简直就是玷污我无柳书斋!”
  
  安若好不是爱跟人抬杠的人,可是听他这么侮辱他们,她就忍受不了了:“柳先生,我没有看不起左如的书不说,更没有玷污你无柳书斋。我不跟你辩驳是认你是先生,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辱骂我们,你倒是说说,你这为人师表之人又高尚到哪里去了?”
  
  柳先生没想到,安若好这胸无点墨的农家女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是他哪能认输,讽刺道:“看起来,你认得几个字啊。”
  
  “我不单认得几个字,我还学过诗词歌赋,学过仁义道德,不会似先生这般不辨是非。”
  
  “你!”柳先生被她这么一呛,气得直咳嗽,“你倒是让我看看,你学过什么仁义道德了?”
  
  安若好愣了一下,她该跟他们说什么?
  
  大家看她沉默,只当她说大话呢,哄堂大笑。
  
  “说不出来了吧?”柳先生轻蔑地笑道。
  
  “请先生出题吧。”安若好想不好说什么,还是让柳先生出题好,这样她赢了也有风度。
  
  “哼。”柳先生见她毫不退让,捋了把胡子道,“你是农家女子,就用鸟、土地、河流还有风做意象,随口编几句吧。”
  
  这柳先生看似是在给她台阶下,实则是加倍的刁难。
  
  安若好本想随便说几句话呛呛他们就好,可是她忽而想到了李唐歌,如果她说出几句标志性的话来,肯定会被他们传出去。而李唐歌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听说,那他就能来找她了。这样,只能借用他人的诗词了。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多句罪过罪过,万恶的穿越总是免不了要借用他人的诗词,她觉得心里舒坦了才开口: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大家听完后,只觉得这诗词颇有新意,内在感情也深厚,在他们看来并无十分出彩的地方,但是一个农家女能念出这么一首诗确属不易。
  
  柳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确实认得几个字,有点底子,但是也就这般,就算放过你了,你走吧。”
  
  安若好想着,这些人和她果然还是有代沟的,大诗人艾青的诗被评价了一句也就这般就完了?但是,她的目的达成,直接忘了她是为什么和柳先生杠上,拉过凌庚新:“二哥,我们走吧。”
  
  凌庚新巴不得离开欺负他家笑颜的破地方,哼了一声就走了。
  
  “二哥,你别生气了,反正我们也没怎么样不是?”走在路上,安若好看凌庚新还是黑着脸,抱住他的胳膊,“那些外人爱怎么看我们就怎么看,反正笑颜有二哥疼不是?”
  
  凌庚新这才缓下脸来:“嗯。笑颜,别管他们,有二哥挺你,笑颜那几句话说得真好。”
  
  “嘿嘿,二哥,你别夸我。”安若好被他夸得倒是心虚不已。
  
  “看你满头的汗,累了吧。”凌庚新看看左右,“那边有片林子,我们去那边凉快会儿再走。”
  
  “好。”安若好便任由他拉着进了林子,找了块大石头坐着歇息。
  
  忽而,身后传来细细的女子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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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

  因为在书斋折腾了一番,这时候天已有些黑,这林子里突然传出声音来,安若好有点被吓到了,问道轻声:“什么声音?”
  
  凌庚新拉着她发手爬上石头,却看到石头后面的草地上似是有两个人。
  
  “臭男人,动作不快点,老娘我还要回家呢。”那个女人出声催促道。
  
  “回家做什么,反正你家里也没人。”女人身上的男人被她催得动作反倒慢了些,缓缓解开她的衣带,“咦,今日倒是穿了肚兜。”
  
  “好看吧?”女人笑道,“是你们家老大买给我的。”
  
  “哼,下次我给你买件更好看的。”
  
  “你说好看就行了,介意那么多干什么?”女人轻声讽刺。
  
  “好看,不过别穿更好看。”男人说着一把扯掉了肚兜,女人半个上身都露在了空气中,两团雪白耀了人的眼。男人伸出手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揉够了又伸嘴去啃,啃得那暗红色的尖顶红得透亮起来。
  
  俏寡妇哼唧了一声“疼”,却把身上的衣服都慌慌乱乱地扯掉了,还伸手去探索男人的下面。
  
  凌庚新见此,忙偏过头去。
  
  “二哥?”安若好诧异了,为何凌庚新看到别的女人的身体都会自动转过去,偏偏看她的那么不知避讳。
  
  “笑颜,别看了。”
  
  “不看白不看啊。”安若好却道。
  
  “笑颜?”
  
  安若好却狡黠一笑:“你也看看别人怎么做,以后也省得找人教你。”安若好想着,这现场版的才能启蒙啊,可不能让她来说。
  
  凌庚新听了,思索了一会儿才懂她什么意思,虚心地接受意见,和安若好扑在石头上方光明正大地看人野战了。
  
  “是陈家坪的俏寡妇。”凌庚新凑到安若好耳边道。
  
  “哦。”安若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看着那二人。
  
  男人已经脱了上衣,顺手把俏寡妇的下裳也撩起来了:“臭娘们,这么快就湿了,真是yin荡到家了。”
  
  “你倒是干还是不干?”俏寡妇恼怒道。
  
  “干!怎么不干。都想你那么久了。”男人说着扯掉自己的裤子,径直冲了进去。
  
  凌庚新看那男人脱裤子赶忙捂了安若好的眼:“我看就好,你别看。”
  
  安若好想着也是,看多了小心长针眼,她已经看过王秀丽和甄痞子,还是别看这对了。她便闭了眼只听声音,俏寡妇那娇喘微微,偶尔俏骂一声臭男人,确实是诱惑至极。她听得凌庚新咽口水,这个启蒙会不会重口味了一点?
  
  好半晌,那两个人都迸发出一声满意的叫喊之后齐齐躺倒在地,安若好便睁了眼看着。
  
  “臭男人,舒服了吧?”
  
  “舒服,真想把你娶回家去。”
  
  “胡说,小心你家那口子剥了你的皮。”俏寡妇一边穿衣,一边嘲笑道。
  
  “艳娘,你睡过多少男人?”
  
  俏寡妇思索了一下:“除了凌家那傻子。”
  
  “你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荡/妇啊。”
  
  “哼,让你逞口舌之快。”俏寡妇咬了一口那男人的红豆,疼得那男人直抽气,“这个月你都别想碰我了。”
  
  “艳娘,别这样,我对你的心,你知道的。”男人忙去爱抚她,手又探进了俏寡妇的衣襟,“这手感,比捏白馒头好多了。”
  
  “男人都这样,我知道。”俏寡妇一把推开他,理了理下裙,“你自己也收拾下回家去吧,回去晚了,你家那口子指不定会不会跑到我家去找人呢。”
  
  那男人瞬间没了声息,在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了一声收拾了衣裳,和俏寡妇一起穿过林子走了。
  
  “那男人是谁?”刚刚那男人的脸一直在黑暗中,这会儿人走了安若好也没看清,可是声音很熟悉。
  
  “是陈家坪梁家的老二。”
  
  “就是之前强娶了童养媳的梁家?”
  
  “嗯。”安若好这时候才发现凌庚新眼中竟然充满了□之色,她完蛋了。这启蒙教育真不是时候。
  
  “笑颜。”凌庚新果然凑到她跟前,轻轻叫道,气息粗热。
  
  安若好连忙推开他,跳下石头,往外跑去,她只觉得她跑得慢一点凌庚新绝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她。
  
  凌庚新看她落荒而逃,叹了口气,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林子里出去,看到安若好抱着胳膊坐在板车上瑟瑟发抖,自责不已:“是二哥不好,起风了,我们这就回家去。”
  
  “嗯。”安若好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愿他有些自制力吧。
  
  “笑颜。”凌庚新见她低着头,又轻声叫她。
  
  “二哥,你忘了买锁。”安若好想着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不然这气氛真是尴尬死了。
  
  凌庚新愣了一会儿,笑道:“明天就买。”
  
  等到了家,天都黑透了。
  
  “笑颜,你两天没洗澡了,二哥给你烧水。”凌庚新这一句话吓得刚刚要收拾碗筷的安若好一个激灵,差点把碗都打了。
  
  凌庚新见此,忙解释道:“笑颜不喜欢二哥看,二哥就不看了,二哥在门口守着。”
  
  安若好终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凌庚新在床上偶尔一声难耐的低吼,傍晚的现场版启蒙教育真是后劲太足了。
  
  第二天,凌庚新称只有一家需要送西瓜,晌午就能回来,便不让她跟着去了,而是让她在家里收拾收拾。这个家太久没收拾,显得乱糟糟的。
  
  安若好扫了一眼这个家,她平日里也不注意,他这一说她才觉得,便点点头,答应了。凌庚新走后,安若好就开始打扫,从里到外。
  
  她细细地整理过,扔掉了一些无用的东西,把有用的东西摆到外头来。忽而看到床底下有个大箱子,她一打开,惊讶不已,里面居然是一箱子的书。她打开随手翻了翻,有几本像孔子的《论语》一般的书,还有几册书倒像是《史记》,她多么期盼这些书能够告诉她这就是她的那个时空。可是其中还有一本前朝的纪实就让她失望了,皇帝姓赵,朝代自然不是宋,而是叫大庆,这下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她确实穿越到了一个她所不知道的时空。
  
  她不知道这些书为什么在床底下,但是她想起来凌庚新说过他们的爹娘是识字的,想来是他们留下的,她便把箱子搬到阁楼里放着,免得放床底下发霉了。以后要是无聊了,她也可以拿出来瞧瞧。
  
  打扫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一百多平米的大屋,从房间到厨房,到储物间到牲畜栏,都干净了。
  
  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竟然已经午时了,凌庚新该快回来了。她忙淘了米下锅,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她虽然没有亲自烧过饭,但是之前倒是学了烧火,今天总不至于把自己给熏到了。
  
  她看了看橱柜,没有肉了。想起来,她吃了半个多月的野猪肉,是该没有了。她翻来翻去也只有茄子、土豆、黄瓜,还有一把豇豆,看来中午要吃素了。忽而,她脑中精光一闪,就来个什锦素菜盖浇饭。
  
  土豆不易熟,她就先把土豆放热水里煮了一遍。她把各色菜都洗干净了切好,正好土豆也熟了。接着拿了大半勺的豆瓣酱先用油炒热了,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酱香。然后再把土豆放下去,熟透了的土豆顿时染上了豆酱的黄色,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之后,她才把其他菜放下去一起爆炒,炒到各种菜都混杂得很彻底并且熟透了,她又浇上前一日凉在井水里的肉汤,哇,什锦素菜汤新鲜出炉了。
  
  “笑颜,什么这么香呢?”凌庚新这高声的问话,算是对安若好的劳动成果最好的肯定了。
  
  “二哥,你等会儿再进来。”安若好想着,是该给他个惊喜。
  
  “好。”
  
  安若好赶紧找了两个大盘子,把香喷喷的白米饭盛着,浇上她做好的底汤,有酱香又有肉香。
  
  “好了,进来吧。”
  
  凌庚新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了两个大盘子,盘子里盛着饭,上面不知道覆盖了什么东西,可是闻着倒很香。
  
  “先喝口水,然后吃饭。”
  
  “好。”凌庚新就着她的手喝了茶水,坐下吃饭,“笑颜,这是什么,这么香?”
  
  “你猜?”
  
  “好像有土豆,有茄子,有豇豆,有豆酱,还有肉味,可是家里没肉了呀。”
  
  “嘿嘿,好吃吧?”
  
  “好吃,没想到我家笑颜手艺这么好。”
  
  “好吃就多吃点。”
  
  “真想天天吃笑颜做的菜。”
  
  “好啊,那笑颜就天天给二哥做饭。”
  
  “真的?”凌庚新抬头,期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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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安若好心中咯噔一声,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会在这里留多久,或许找到李唐歌她就会离开了,或许她永远都离不开这里。
  
  凌庚新看她沉默,拍了一下桌子:“对了,二哥买了好多好东西,都忘在板车上了,这记性。”
  
  安若好看着凌庚新努力地掩盖脸上的失望,脚步有些不稳地出了门,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低头扒饭。
  
  “笑颜,你看,这是锁,这是你最爱吃的红豆酥,元记的酥鸡,米老头让我带回来的薏米粥,这里有一串糖人,还有红枣。哦,这是根头绳,笑颜的头绳都松了,还有盒胭脂……”
  
  “二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来,把头绳绑上,听说今年富人家的小姐都喜欢用这种头绳,还有胭脂。”
  
  “二哥……”安若好皱着眉。
  
  “笑颜,二哥虽然钱不多,也没读过书,但是笑颜照样可以过得跟富家小姐一般,二哥绝对不会亏待了笑颜的。”
  
  “二哥,我现在过得很好,二哥为什么要把笑颜跟那些小姐比呢?”安若好不知道他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按理说她这几天的表现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的地方吧。
  
  “笑颜,村里人都说二哥这家是留不住笑颜的,你应该嫁给像袁家小子那样的读书人,可是二哥就想留着笑颜。”
  
  安若好猜着肯定她这段时间的表现不怎么像个农家女,加上她在学堂的那首诗,虽然没什么,但是好歹她算认得字的,还会吟诗的,这可算是舜水村头一个了。这么一来,大家自然而然的会把她和袁赋璟放在一块:“二哥,笑颜就陪着二哥,不会离开的。”
  
  “真的?”凌庚新的眼中亮晶晶的。
  
  “嗯。”安若好郑重地点点头。
  
  凌庚新这才欢喜起来,细细地给她绑上头绳,又把胭脂递给她。
  
  安若好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很香,是桃花味的。”
  
  “是了,那个老板娘没骗我,她说笑颜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二哥。”安若好把散在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自从那天她跟凌庚新承诺了之后,凌庚新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起早贪黑去镇上卖西瓜。可是再也不让她跟着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让她过得跟普通农家女一样,既然他这样心中舒坦就由着他吧。
  
  他去镇上卖西瓜,她就舒心地在家看看书,好了解了解这个时空。她不了解这里,不知道她怎么会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命运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如此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在这个平静的小山村里待着,远离外面的战火,起码能保住小命,或许有一天会碰到她的李唐歌。
  
  “笑颜。”
  
  安若好从躺椅上转过身去,袁赋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豆酱。他把豆酱放到桌上,走过来看到她手里拿着书便凑近了看,这一看不得了:“笑颜,你怎么会有这种书?”
  
  “怎么了?”
  
  “这可是禁/书,要是让官府知道了是要砍头的。”袁赋璟伸手就抢过她的书,扔进了灶窝,赶忙点了火烧掉了。
  
  “袁赋璟!”
  
  “我知道你不懂得国家大事,可是这种书确实是不该看的,毁了好。”袁赋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安若好知道历史上焚书坑儒之类的事情都是为了控制民众的思想,还有一些所谓的禁/书也是如此。既然这本书不该看,也毁了,就算了。其他的书,她就藏着看好了。
  
  “笑颜,你真的见过河伯?”袁赋璟又重提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不傻了,还认得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晕过去的时候见过河伯,我也不知道河伯长什么样。”
  
  “哦。”袁赋璟听她这么说,低声应道。
  
  “你来我家做什么?”安若好继续靠在躺椅上。
  
  “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害你被先生为难。”袁赋璟蹲在她身边,一脸歉疚。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也没怪你,你可以回家去了。”安若好直接下逐客令。
  
  “你为什么对我都没有好脸色?”袁赋璟委屈极了。
  
  “啊?”安若好自己是没有意识到,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他这么一说才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先生说,女人心最是难测,果然如此。”
  
  “什么?”安若好被他这话说得彻底迷惑了。
  
  “你对着他们从来都是友好的笑,至少也是淡淡的笑,可是你看着我总是带了些讽刺和蔑视,似乎我是个读书人这件事很不耻一般。”
  
  “没有的事。”安若好听着前半句好像是这样的,可是后半句就不对了。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看不起我,看不上我。”
  
  “什么看不起看不上,我只是看你总是看不上村里的庄稼人,对大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才觉得你这人心高气傲,自认为是读书人就了不起了。”
  
  “才不是,他们懂的事情我不懂,我知道的事情他们也不感兴趣。他们又爱没头没脑地奉承我,我只是跟他们实在说不上话,我才会不跟他们说话的。”袁赋璟着急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还是我误会你了。难不成你跟我就说上话了?”
  
  “他们说,我们是同龄人,而且这村里也就你配得上我,我不想娶个我不了解的女人,我就想多来看看你。”
  
  “噗。”安若好没想到村里人是这么讲的,而袁赋璟还当了真。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大家饭后拿来当谈资的话你也信。”安若好抿了一口茶,继续笑。
  
  “可是我已经跟我娘说了,等过了年,我们就来提亲,我爹娘已经答应了。”
  
  “什么?”安若好没想到这袁赋璟这么直接,“你就因为大家说就我配得上你,你就把幸福葬送在我手里了?”
  
  “这是什么话,我喜欢你,我娶你,怎么会是葬送幸福?”袁赋璟站起身来,义正言辞。
  
  “你,喜欢我?”安若好指着自己的鼻子。
  
  “喜欢你怎么了?”
  
  袁赋璟倒是直接,安若好则红了脸,一口茶差点呛在喉咙里:“你,你,你很直接。”
  
  “男人就该这样,喜欢的就去追,不喜欢的就放手。我喜欢你,自然要让你知道,而且离你及笄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万一别人先说喜欢你,你跟着别人跑了怎么办?”袁赋璟忽而红了耳根子,“而且我也亲过你了,我该对你负责。”
  
  安若好发现她跟他有代沟了,这回她接不上话了。
  
  袁赋璟朝门外看了一眼:“我该回家了。”
  
  “嗯,赶紧回去吧。”安若好巴不得这尊大神赶紧走,不然她要尴尬死了。
  
  袁赋璟倏尔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迅速地跑了出去。
  
  安若好看着他跑远了才反应过来,她又被他偷吻了一次:“袁赋璟!”
  
  “笑颜,袁家那小子过来干什么?”凌庚新进了门。
  
  安若好拍了拍胸口,幸好没让凌庚新看到,她为什么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又没做什么:“袁大娘让他送豆酱来。”
  
  “嗯。”凌庚新听了便把灶上的豆酱倒到自家碗里,“你怎么不把豆酱换个碗,把碗还给他。”
  
  “我,我忘了。”
  
  “也罢,等明天我们再把碗送过去。”
  
  “二哥明天不卖西瓜了吗?”
  
  “地里的第二轮西瓜得等个四五天才能吃,这几天二哥就照料照料田里的稻苗。”
  
  “哦。”
  
  安若好眼前是一大片的稻田,幸好这些田都是舜水村自己的,舜水村的村民也不是佃户,到了秋天收成也全是自己的,这样舜水村的百姓们倒是比陈家坪的生活好些。
  
  “笑颜啊,怎么站在大太阳地下,晒黑了可不好。”曹婶子过来,递给她一把豆子。
  
  安若好忙接过来:“树荫离这太远了,二哥不让我下田,我就在这看着。”
  
  “可别晒黑了,以后做夫人了就不好看了。”
  
  “婶子。”安若好嗔了她一眼。
  
  曹婶子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便不再提,和她站在一起吃豆子。
  
  “笑颜,二哥给你捉泥鳅吃!”凌庚新忽而扯高了嗓子。
  
  “好!”安若好瞧着凌庚新刚直起的身子又钻进了稻苗丛中。
  
  “你二哥对你倒是极好的,可毕竟不像袁少爷有前途,你可得抓紧了。”甄痞子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道。
  




☆、捉奸

  “婶子,你别这么说。”
  
  “像我家那口子,原来对我也是好的,可是等我嫁了他之后。他就因为我是童养媳就看不起我,要是有点知识就知道,做妹妹和做老婆都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好与不好的。”甄痞子他娘自顾自说着。
  
  那天在河边,安若好就觉出来她是个童养媳,没想到原来甄痞子她爹对她还是好的,只是因为她是童养媳才对她不好,这是什么逻辑。
  
  “你呀,要嫁个读书人,以后这日子才好过。”甄痞子他娘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开了。
  
  曹婶子也对着她点点头。
  
  “大家赶紧去陈家坪看呐,老梁家那童养媳要被沉塘了!”王家的老头子跑过来喊道,田间的人们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捋了裤管子上来。
  
  “老王,怎么回事,不是才圆房几天嘛?”
  
  “听说,昨天梁丫头被梁家老二捉奸在床了。老梁家咽不下这口气,就提请了族里,族里虽然只有三个老头子了,但是一致认为该沉塘,这不这时候在祠堂前审着呢,只等着梁丫头松口了。”王老头说着带大家往陈家坪跑去。
  
  安若好见此,也跟着凌庚新跑去。
  
  大家也边跑边问:“不是捉奸在床了吗,怎么还要梁丫头松口?”
  
  “梁丫头说是被冤枉的,说是正好那天家里没人,老二跟她要钱,她不给;老二就把她压在床上了,正好隔壁阿包听到她叫喊就赶了过来。阿包也没看就往床上扑过去把老二揪下来了,老二被揪下来之后就恼羞成怒说是阿包和梁丫头奸/夫yin妇。正好老梁家的小子回来了,看到阿包和梁丫头衣衫不整的,还打了他们一顿,之后就让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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