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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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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结缘第五十五章 未雨绸缪(二)
她推测道,“若是你的腿真的动不了,他是酒后糊涂并非出自本意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你若是在人前站起来,所有人的注意都会集中在你欺君的罪名上,也不会去追究他是不是醉酒闹事了,真是高明。”她狠下心思总觉得留着景驰拓会是隐忧。“我不管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论如何总要未雨绸缪。”她垂下眸子心思飞快的转着,想着下一次再见景驰拓要不要悄无声息的……
景故渊的手覆了上来把她手中剩余的白布取走,握在胸前要她答应,“你不要轻举妄动,我知道你有办法下毒让人死得不明不白,但杀人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样做。”
她与他做事的方式当真是南辕北辙,她容不得别人伤他遇神杀神。只狠戾道,“下下策却是最保险的方法,否则你还想如何?被人步步逼到悬崖掉下去粉身碎骨么。”
他郑重的许诺道,“我现在有了妻儿已经不是孤身一个人了,为了你们我会保重自己,你不用担心,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不论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信我会有办法应付。”
她静静看了他许久,房中四角点燃的铸铜鎏金熏炉弥漫出暖意,使得房里头要比外头要暖上许多。她道,“你要我答应你不出手也行,但你也要答应我,你要把我和孩子放第一位,不该心慈手软的时候就不能心慈手软,要是危及到了你的命我答应你的统统都不作数,害你的人我统统不会放过。”
景故渊一笑如同她挂在腰间他们定情的那块美玉一般无暇。
她扶着景故渊躺下,景乔估计是匆忙回自己府邸拿了药就赶来,比她预估的要早到了,蕊儿来禀报,她看着景故渊道。“你这样也不方便招呼她,我出去就行。”
下人把景乔引到厅里,茶是因为伊寒江之前提醒的缘故,总管礼数周全预先就备下了的,景乔来到沏好奉上温度正正好。
只是来客已经没了品茗的心思,就让茶那样搁着,皇室贵胄享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再顶级的铁观音寻常百姓劳碌一生也买不起的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一杯茶。
鬓上的宝蓝点翠珠钗略微有些歪斜,想着是急着赶来没多注意仪表,见到伊寒江出来。便问,“伤的重不重?”
伊寒江道,“不严重。”
景乔松了一口气。拿出一瓶伤药,“这是贡品,父皇赐给我的,我留着也没用,听说对外伤很好。你给他试试。”
见是景乔一番心意,伊寒江大方收下并未提及已经给景故渊上了她伊家自制的伤药,那可比他们这边的药要好,“我代他多谢了。”又问,“大皇子怎样了?”
“我走的时候,十弟正想法子给他醒酒呢。后面是真醒假醒,假装醒来或是假装没醒来就不知道了。”景乔问道,“你怎么看得出方才大哥是装醉?”
她反问。“那你呢?”
景乔提醒道,“你嫁给故渊,按礼数也该和他一样称呼我五姐,这样你你你的喊实在不庄重,若是在宫中可是要招来话柄了。只是现在就你和我。我也不想和你计较那些虚礼。”她是毫不掩饰对景驰拓的讨厌,“我不喜欢大哥这人。所以他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虚情假意都是错的,就像是他酒后那番话,别人听可能觉得是醉后吐真言,我听却只觉得是惺惺作态。”
真是越发的好奇景驰拓是怎么得罪的景乔。从某一层面来说,爱憎分明这点她们两人也很像,必定是对景乔来说没齿难忘的事,才会连提起景驰拓这个人,眼里的凌厉也是如刀子霍霍磨得厉害。
她笑道,“我也不喜欢景驰拓,所以他做什么我也都觉得别有居心。”
相视一笑是同仇敌忾的合契,“你不用嫁给大哥那是你运气好,他除了身为嫡子身份尊贵便再无别的优势,所以才要想方设法从别的地方动心思。你让故渊要小心了,我不想他落得和四哥一样的下场。”
“我也不会让他像四皇子那样。”话语坚定,脑海里闪过景故渊对她的保证,她起初会注意起景故渊,不就是因为越是相处越是觉得这个人像是苍穹包罗万象让她看不清楚么。
景乔知道景故渊没事,这才有心情和她谈笑,由头重新将她打量,真心道,“第一次见你只觉得你长得好看,若非家世,和故渊倒也匹配。只是情爱的事喜欢就好,所以听到故渊要娶你,我倒也不像宫里头其他人反应那么大。第二回见你,就是上一次的秋狩了,你也真是大胆,与我父皇那样直来直往的对答不说,出来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了故渊一下,那时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佩服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色。但到了今日,我才真正觉得故渊娶你,是对的。”
记起当日秋狩景乔马上的英姿,也是豪爽不让须眉的个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快人快语和她聊天她不讨厌。“为什么?”
景乔道,“以故渊的处境,若是嫁给他的是大门大户呵护长大的掌上明珠,刚才那样的情形估计也就会哭哭啼啼,未必能当机立断。故渊太念旧情了,生在宫中,太念旧算不得是件好事。”
语气里是无穷尽的唏嘘,脸上黯然,景绵衍被流放也让她意识到,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就像是瓮中的蛊,要结束除非相互蚕食直到剩下最后的胜利者。“聪明睿智时刻以他的安危为主,光是这点,你就够资格坐湛王府女主人这个位置。”
把景乔的话浓缩了,她觉得她适合做景故渊的妻子也不过是认为必要时她有能力保护景故渊吧,那样的责任和义务保镖也会尽到,听了这话只不屑道,“我愿意嫁给他是因为我想嫁给他而已,至于你们会不会认同我我一点也不在乎。”
景乔不怒反笑,“我话里头可都是真心诚意的称赞呢。”她环顾大厅,最后定定看着那墙角放置的腊梅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开得真好,艳红的色彩生气勃勃喜气洋洋的一改过去大厅的冷清,“这是你让人放的?”
奇怪景乔问着无关紧要的事,还是答道,“不是,他让人放的。说我有了身孕,多看些花对孩子也好。”
景乔笑道,“人家说有子万事足还真是真的,你嫁给他后,倒是过得像个样子了。从前他的命是他自己的,现在他的命是属于你还有你们的孩子的,有了后顾之忧,至少他不会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责任能让人身心都变得强大。
她骄傲道,“我嫁给了他他若是还毫无改变,那不就显得我太没本事了。”
景乔笑容转淡却是多了羡慕,“故渊虽然双腿残疾,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是这么多兄弟姐妹里唯一一个可以挑选自己伴侣的,至少未来他是快乐的,不必再挨过去寂寞的日子。”
这话倒是发人深思,得不到才会去羡慕,随口问了一句,“难道你的生活是不快乐的?”
她的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怅然若失像是春庭欲晚中寂寞的梨花,眨眨眼,又仿若是错觉哪里还有半点惆怅,又恢复了豪爽,“好了,我只是急着想知道他伤的怎样才会先往这边跑,既然知道他没事,我也该进宫了。”
伊寒江猜到她是要进宫找皇帝告状,笑道,“是如实的说呢?还是添油加醋?”
景乔笑道,“不论是如实说还是添油加醋,伤了故渊这是事实,故渊因此有一段时间要静养恢复那也是事实,旁枝末节的谁还在乎呢?”
伊寒江伸手帮景乔扶了扶那支宝蓝点翠珠钗,“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可惜这一次听不到五姐说的,必定是高潮迭起精彩万分吧。”
景乔笑着转身徐徐道,“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身后的裙摆用五色斑斓彩线绣成孔雀翎羽昂首阔步高傲得宛如凡间百鸟之王,不愧是皇子皇孙自然而然流露是高人一等的尊贵,只希望能把景驰拓啄得千疮百孔才能泄她心头恨。
以为景乔走了今日就无事了,才想回房换衣裳午睡,却又有人来禀报说景驰拓和景承勤来访,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景驰拓多疑是不肯这样草草就死心了。
同来的还有一位宫中的御医,对着伊寒江行过了礼,她多瞧了几眼认出曾在苏婉容难产时,景驰拓府邸里见过面,心里霎时明白景驰拓此来的想法,开口嘲讽道,“大皇子这一回终于是酒醒了么?”
景驰拓懊悔不已,急切的道,“就不该喝太多的酒喝酒误事,承勤给我喝了好几碗醒酒茶又朝脸上撒了点冷水我才清醒过来,现在还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只是我听到我醉后的荒唐,让人进宫请了御医后,拉着承勤就过来了。”
景承勤问道,“七哥伤得不重吧?”
伊寒江有意无意的看了景驰拓,“怎么和五皇女问一个问题呢?当然不严重,若是严重,五皇女怎么还会才放下伤药就进宫了呢。”
景承勤一听景乔已经入宫,抱头连声喊糟,“我请七哥来喝酒,他却是在我那里出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父皇交代了,这回是少不了挨罚了。”
卷二结缘第五十六章 未雨绸缪(三)
景驰拓一把揽下了责任,“是我糊涂才闹出了后边的事,父皇责罚我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了承勤你的。”
景承勤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我本来也有不对,没拉住大哥。既然是我发帖子邀你们来我府里喝酒的,就该多注意。”
这是干什么,到王府来唱双簧兄友弟恭争着担责任么,她指了指那个老御医,故意问道,“来问故渊的伤势,多带一个人来做什么。”
景承勤恍然记起倒是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宫中的甄御医,那么多御医里头就他医术最好了。”
她面露不悦,“故渊的身子一直是我照顾,大病小病也由我医治,你们带个御医来是不信我的医术?”
景承勤作揖,“嫂子言重了,我哪里敢。”直起身子,似乎不好说出口的理由,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脱口而出,“伤了七哥父皇一定雷霆震怒,请来太医院的翘楚只是希望嫂子能让他进去看过七哥的伤势,一会我们进宫请罪,有太医作证七哥伤得不重,或许能让父皇从轻发落。”
“我认得他,大皇子妃难产时在房外头束手无策的那位御医。”那老御医闻言羞愧得低头无地自容。伊寒江知景承勤说话不实,道,“错又不在你,皇上就算雷霆震怒,那雷也落不到你身上,由你出什么头。”
景承勤面有难色,吱吱唔唔老半天的最后看着景驰拓,由景驰拓开了口,“是我拜托十弟的。”
她冷笑,有意要为难,“大皇子不是说一力承担么,现在又想皇上从轻发落,那心里真正想的是哪一样呢?我都糊涂了。”
景驰拓道。“我过去的日子实在荒唐,就算近来反思有心要改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短短的时日父皇未必能看到我的诚心。今日又是无心犯了这个错,怕是会惹得父皇记起我过去种种,累计叠加以后对我当真是死心不屑一顾。”
那就正合她意了,最好把他投闲置散永远翻不了身,皆大欢喜“,那关我什么事。”
景承勤低声下气的和她商量,“嫂子别这样的不近人情嘛,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
一家人?她可不觉得他那些兄弟姐妹里有几个是把她当作一家人的。有血缘尚且是人心隔肚皮的算计,何况没血缘呢。“我说他伤得不重那就是伤的不重,也别说我没给你们指明路。你要和皇上交代,就当那御医已经看过,面圣时照着我的话说就好了。反正医理上的事皇上也听不懂。”
景承勤头痛道,“这不是欺君么?”
她口气凉凉的说道,“你那么大一个罪名压下来我可担当不起。你七哥伤得不重。我照实说了又哪里是欺君?”
景承勤辩道,“御医没看过却是当看过,那就是欺君啊。”
她耸耸肩,“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不过是区区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
景承勤费了口舌,当她是为景故渊受伤而有心刁难。“嫂子,大哥是无心的,你就看在大哥对伤了七哥的事也是自责不已。发发慈悲。”
她依旧是避重就轻东拉西扯的,看谁先耐不住。“我哪里来的慈悲,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何况菩萨都说呢,求人不如求己。与其来拜托我。怎么不想想别的办法呢,比如负荆请罪。就学廉颇背上荆条,进宫请皇上责罚,或许皇上见大皇子诚意十足,就不罚了呢。”
景承勤终于是发现了,“嫂子是在逗着我玩吧。”
何必说得这样明白呢, “我怎么敢呢,不过是区区妇人。”她笑着还是那句,却是让人感觉说了那么多兜兜转转又转回去了。
景驰拓垂头丧气,“罢了,十弟不用再说了。”看向伊寒江,似诚意十足,“弟妹既然不愿御医进去打扰故渊休息,我也不勉强,但至少让我与他说上几句赔罪。”
她想也不想,“不必了,大皇子也是无心之失,我们夫妻都能体谅的。五皇女已经进了宫,我看大皇子还是不要再耽误,快些进宫跟皇上解释清楚你的无心之过的好,否则皇上真是雷霆震怒,倒时金口一开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劝才好了。”
景驰拓见她一句句回击得严实毫无缝隙可钻,景承勤思前想后,伊寒江是王府的女主人,她将他们挡在门外,他们也不能硬闯。“大哥,不如先进宫吧,改日再来看七哥。”
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景驰拓慢慢的转身,步子走得极慢泄露了他的不甘转身时眼神阴鸷瞪了她一眼,自以为不会被人发觉,哪知她却是脑门上也像长多了一只眼睛,一抬头,挑衅的笑着。
狠狠的下景驰拓的面子让他白走一趟,心里痛快了。她是孕妇,要是心里的气一直堵着堵着像是关在四面封死的墙里找不到出口宣泄,可是会伤身。
只是——转念一想一计不成,景驰拓还会心生另一计……就此把他赶出去呈一时痛快呢,还是将计就计,或许他会犹疑自己想错了方向,暂时按兵不动还景故渊一段日子的清闲。
她喊道,“慢着!”态度变得比翻书快,笑道,“故渊一向心软又最是珍惜兄弟情,你们要见他,我也不好阻止,免得外头的人说我挑拨你们兄弟不合,那是犯了七出的。他刚刚敷过药睡下了,你们等一等,我先进去看看他醒来了没有。”
景承勤见事情有转折,笑道,“那就有劳嫂子了。”
她回到房间把景故渊喊醒,小心扶着他受伤的手给他套上外衣,再顽皮的想着要不要涂些粉到他脸上,达到让人看着就觉他气息奄奄的羸弱。
景故渊挪开她占了粉的手,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她道,“你大哥和你十弟带着个御医来了,我看检查你伤势是假的,要看你腿好没好才是真。”
他略微忧虑,“御医的医术虽然不及你,但又不是老眼昏花,若是仔细的诊断怕会看出端倪。上一回父皇带着御医来给我看诊,靠着颜闯偷偷用内力将房内的书桌震断害得御医心惊分了心神,这才逃过。”
“是我治好了你的腿,回到王府总管就来说皇上和你十弟来探望的那一回?”她笑道,“原来你使了计谋,难怪呢。那张烂了的桌子最后是当柴烧了毁尸灭迹么?”
景故渊笑了笑,一会后像是雨后无力的荷叶再去承载水滴的重量,笑容垮下倒见心死,“我原本还半信半疑,只是大哥这样动作频频,是要赶尽杀绝了。”
他不是有心里准备了,面对如狼似虎的兄弟要一夕让他们大彻大悟改头换面比六月飞霜难。何必还要这样一脸伤感,让她看了忍不住想蹂躏,她笑问,“要不要戏弄一下那老头御医?”
他轻声道,“什么?”
已经是几个月没碰他的身子了,她有了身孕后,一张床上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个或许现在已经长齐了手脚的孩子,他尽量克制不想做出伤害她和胎儿的事。他偷看过医书知道怀孕头几个月要注意,即便她说过什么事都能问她,有的话他还是问不出口只能偷偷自学。
茹素了十几年,经过她调教他一脚踩进了情欲里。怀孕前他们夜夜贪欢只嫌春宵苦短,怀孕后却要过回清心寡欲,她不习惯,他则学着习惯。
有时她主动缩到他怀里取暖,还能感觉到他身子微微僵硬,即便只单纯想抱着他,却是明白这是为难他的,他的身子因为她的调戏变得异常敏感却要克制人欲。
她抬头亲他,撬开他软软的唇。浓烈的气息让景故渊一怔,尚且清醒着用没受伤的手想把她拉开,“寒江……你……”她狠狠的咬他的嘴直到又红又肿的,霸道道,“不许说话。”转而又吸允着他的脖子像是啃着鸡爪津津有味,就差没有接着做出吸允手指再三回味那般变态的动作。
景故渊有些恍惚任着她把他压倒,理智虽是像不停往下泄漏的流沙越来越少也还是有些自我控制的能力,虽是不让他说,他却是不得不说,“肚子里有孩子。”又是想把她拉开。
她的吻蜿蜒曲折像是顺着弯曲的小路在往下走,虽是给他穿了衣裳,却是没扣上此时真是方便她的手恣意在他身子上徘徊点火越来越向下探去,他的喘息声开始变得急促十足像是被扔进水里的铜球重实只能一直往下沉。嘤咛了一声,就见她忽然离开了他的身子。
慢腾腾的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梳好乱发,回头看着他闭眼在平复着她对他的影响,笑盈盈的道,“我一会用银针扎在你几个穴位上,让你腿部气血不畅自然就验不出来。”
景故渊对于她的突然的使坏又突然的抽身,还没法子应付自如,“给我一点时间。”喃着这话时,手盖着脸只想遮住脸上的不好意思。
伊寒江见他拉过被子盖住下身了然的笑了,拿了银针走回床边附耳道,“胎固了,要不一会等那些闲杂人走了,再继续?”
他苦笑,“我能说你欺负伤患么。”
“不欺负你又怎么来的孩子,你让我身子臃肿变丑了那么多,总要给我一点甜头做代价。别说只是伤那么一点了,就是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伤了,做妻子的要相公服侍,你也不能开口说不。”点了点他的脖间,将银针刺向他左小腿的腿侧……
卷二结缘第五十七章 未雨绸缪(四)
伊寒江让人去喊景驰拓他们进来,帮景故渊拉了拉领子,由身后抱着他,他起先不愿意挣扎了一下,只是碰中她圆滚的肚子,总是让人不自觉的会把它与西瓜联想实在脆弱经不起稍稍用力的敲碰便放弃挣扎了,只轻声道,“这不好看,我只怕影响你名声。”
揉着他发凉的手,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还有什么名声?一家三口这样抱在一块,你不觉得别有感触么,他们是你家人,我们也是呢,不论以后怎么样,都有我和孩子在你身后。”
他神情放柔,是满满的喜悦在脸上溢开,动容道,“有你这话,我便满足了。不论前方是什么在等我,我想总能撑过去的。”
拨了波他的发,笑道,“你还真是容易满足,一个人被宠得厉害就会越发的贪心要求更多,至少我对你是这样的。你却是这么容易满足,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他道,“相公宠爱妻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她笑闹道,“那我会越来越贪心不足,你今日发此‘豪言壮语’日后可不要后悔,嫌我要求太多。”
景故渊柔柔一笑,十指与她紧扣。景驰拓他们进来见到他们彼此依靠,一愣,倒是伊寒江自然的道,“故渊身子虚弱你们是知道的,这次受了伤引发旧疾,身子发冷,御医要看就看快点也好让他休息。”
老御医神色尴尬,把药箱搁在桌面,侍女搬来椅子放在床边,老御医坐下,先是目不转睛看着景故渊的气色,“王爷气色不好。”
她开口就骂,“那不是废话么。他虽然伤势不重,可那么热的一碗汤水泼下来,谁都要痛的死去活来的,他是在强忍着痛楚没叫喊出来,气色能好么。我给他伤处上了药,可别告诉我你们就为了和皇上‘交代’要把他手臂和腿上的白布拆下来。”
景承勤走近急忙回答,“嫂子也未免把我们看的太过自私了,看七哥这样我也觉得难过,七哥本来就体弱又是祸不单行身上加了伤,肯定比常人更要难受。”
景驰拓也走过来。歉然道,“故渊,都是我乱发酒疯害了你。”
景故渊大方说。“大哥别这样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样口不对心的对话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若是平日就由着他们,多动动脑子也是好的,能预防许多病症。只是今日景故渊伤了身,她不想他耗太多精神在上头,便催促御医道,“我说过他需要多休息,要看诊就快点。”
老御医拉过景故渊未受伤的手,把衣袖稍稍卷起。入目便是伊寒江故意留在上头的吻痕和咬痕,这下连景承勤都尴尬起来了,背过身去。只有景驰拓享尽了温柔乡,已经觉得稀松平常。
老御医装作视而不见,两指并拢轻放在景故渊的手腕上,详细的问道,“王爷平日胃口如何?吃的多还是吃得少。休息好么,是一觉天明还是……”
伊寒江冷笑。“不是说只查看他伤势么,还问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做什么?”她两手在景故渊身前相扣,景故渊虽然挨着她却是没敢把力道往她这压,但看在别人眼里,像极了他疼痛无力只能依靠伊寒江在身后支撑。
御医知她会医术,也不敢随意说了打发她,只道,“日常饮食作息会影响到身子的健康,我总要问得仔细才敢断言酌情给王爷开药。”
她笑道,“用药的事就不劳烦甄御医了,大皇子不是说么,你的任务不过是一会进宫向皇上陈述王爷的伤势请皇上对大皇子从轻发落而已,你是老来记不住东西了么,若是这样要多吃些核桃补脑了。”
御医面色发黑,却是隐忍不敢发作。听到她停顿一会,又是刻薄的话语,“我从前常听人说能者多劳这个词,今日见到老御医才真正明白它的意思,宫中妃嫔和宫女不计其数,每日生病抓药的人也不少吧,甄御医不但能妙手回春,还能为大皇子分忧解愁,这不就是能者多劳了么。”
景承勤道,“甄御医只为父皇和少数的妃嫔看诊,宫女太监得了病通常是由官阶稍低的医士看诊。”
她故意道,“我以为像是我这种蛮夷来的没读过礼仪诗书的人才会分人命贵贱,这里不是说仁而爱人么,原来哪里都是一样的,这与读不读过礼仪诗书没关系,到底御医和商人也没什么区别。”
景故渊低声提醒,“寒江,你的话有些过了。”
她挑眉,看着那敢怒不敢言的老御医,心知她一句句挖苦点点滴滴都落在他心头,她虽然是给景故渊腿侧扎了针使得他气血不畅,但总要以防万一,算是故技重施,想办法三气这御医,让他没办法凝神静气给景故渊把脉。
她道,“平日他饮食都由我盯着,吃不够一碗饭不许他离桌。他体虚但不适宜大补,我虽然也会让膳堂炖些补品给他进补,但炖的多是温补的给他固本培元,平日吃什么要不要我让厨娘来一一说明?”身子朝着门的方向侧了侧,好像还真要喊人来。
老御医眼角抽了抽,“不必了,王妃医术高明,既是对王爷的饮食都一一关注,自然不会有误。”
她笑,沉吟了半响,“至于休息……”朝景故渊那看,他徐徐接话道,“这半年来睡得也比过去踏实,只是偶尔夜半会醒来。”伊寒江特意朝他腰摸了一把,景故渊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儿让她休要胡闹,她偷笑,道,“他就要为人父,心里高兴夜里自然不容易入睡,过思伤脾大怒伤心,这我也会提醒他的。”
要说的都被她抢着说完了,老御医哑然,一心二用边想尽力集中精神,边又因为伊寒江的话郁结在心。
她催道,“老御医不是太医院的翘楚么,怎么诊个脉都要诊那么久,却还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倒是比城里头开医馆给百姓治病的大夫还不如了。”
景驰拓开口道,“弟妹,不如你静静,让御医专心看诊。”
她哼了声,嗤笑道,“这是我的地方吧,我连说句话都不许了么。”她撒气的抽回景故渊的手,“他伤得重不重,但凡是个名医那是一目了然,现在让他诊脉诊了那么久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宫中御医的,徒有虚名,不会是当初挑选的时候滥竽充数吧。”
一旦涉及到名声。那老御医便是忍无可忍了,“老夫凭的是真本事才进到宫中的太医院,从默默无名的医士做起,几十年来从未误诊过一个病患这才一步一步升到了御医这个位置,当真绝没有弄虚作假。”
伊寒江笑道。“当然是没误诊过了,误诊的人都死了吧,还能起死回生找你算账不成?”
老御医口拙一时无话反驳,气的鼻子里直喷气胡子被吹的起来落下起来落下。景承勤还有些孩子心性,又因为她说的是别人针扎不到自己的肉自然感觉不到痛,就只觉得老御医气起来的模样实在可笑忍俊不禁。
景驰拓见御医看诊时一再被打断。道,“弟妹虽然是快人快语,但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故渊之所以得兄弟们佩服,还因为他说话晓得分寸,不论身份尊贵卑贱都是一视同仁的礼数周全。弟妹这样拿一个人的清誉开玩笑,过分了些吧,外人听来只会道故渊不会管教妻子。”
她道。“能入宫成为御医定是所有竞争者中的佼佼者,大皇子若是此刻‘酒醒’。那就应该对当初你妻子难产是谁救了你妻儿记得一清二楚吧,我不过是对一个医术算不上绝顶高明的人能入宫为皇上妃嫔诊治产生疑惑。”
景驰拓脱口而出就是当初慧妃让她给皇帝调理身子,她推辞时说过的话,“不是弟妹自己说过的么术业有专攻,慧妃还为此曾夸你自谦,弟妹是忘了么。”
她不屑的笑后是一连串的反击,“那就是妇人妊娠这方面不会了,说来给故渊查看外伤结果给他诊了那么久脉也说不出什么问题,也就是诊脉外伤也不行了,这么多不行那还做什么御医。”
景承勤见再不阻止就怕越吵越烈,打圆场道,“大哥,我们让甄御医来给七哥诊治,别忘了正事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甄御医——”老御医起身恭恭敬敬的作揖,乖乖的听着教训,“你虽然是父皇身边的老臣子了,但也别忘了我嫂子是湛王妃,也算是你主子,你再不高兴也不能以下犯上和她吵起来。”
老御医忙道是,面上不敢再有不悦之色。景故渊笑道,“承勤你果真是长大了,稳重了不少。”
景承勤抓抓头,有些人实在夸不得,才说他稳重又是露出孩子气的笑,“七哥逗我的吧。”
景故渊扭头看着伊寒江,轻声道,“大哥还要进宫,也不要耽误他太久了,就让甄御医看看吧。”
景驰拓道,“是啊,故渊,你的腿行动不便,虽然是感觉不到痛楚,但我刚才一碗热烫这么泼下,也不晓得有没有影响。让甄御医看过我也放心。”
伊寒江撇嘴道,“既然不信我,那就看吧。”
景承勤急忙解释,“大嫂你可别误会……”
她打断道,“别说了,我的性子争强好胜,你要再说又激起我的争辩没完没了,故渊就不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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