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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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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告诉我你处理完事情,饭也没吃就来和我赔罪?”她倚着门边,别以为她来自南蛮就没有读过这边的书,“三十六计我会背,你在用苦肉计。”

他耐心的解释道,“我只想说我真的把姑娘当成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看着你行差踏错而不出言指正。”

她倔强道,“我不觉得我错了。我父亲自小就教我习文学字看你们这边的书,说不想我忘本。我知道你们这里习惯了愚忠愚孝,在书里面皇帝做错了,大臣不能反驳,长辈做错了,晚辈不能忤逆。可这些在我眼里统统都是狗屁。”

他难得的板起脸,“这些话以后不能再说,否则连你爷爷都保不住你。”

保不住就保不住,她不会自保么,只有那些软弱的人才要别人的保护。她倔强,桀骜不驯。他与她对视,视线却毫不退让。好像她不答应他以后要收敛,他就要这么盯着她到地老天荒了。

她真想和他斗一场,让他知道他们之间谁强谁弱。

可每回她怎么撩拨,他都是一字记之曰,退,退无可退还是要退。一个巴掌怕不响啊。她要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无形中被以柔克刚了。

“伊姑娘……”他讶异她上一刻还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下一刻就笑盈盈了。

“你想要把我教成你们这边的姑娘,谨言慎行,规行矩步是不是?”她反问,不等他回答,她又道,“而我突然萌动了想法,要把你教成像我这样,目无尊长,张狂霸道的人。你说我们两个谁比较有本事先把对方改变?”

景故渊摇头,“这不是游戏。”

她道,“不,这就是游戏,如果你是最终的赢家,得到的奖品就是把我变成如你所愿的大家闺秀。”她诱道,“我不愿意受世俗规矩的束缚,但你若是和我玩这个游戏,我答应你会遵守游戏的规则。我们互相给对方出难题,若是我出的难题你都能迎刃而解,那就是我输了,一天之内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甚至你让我这一天内不要找秦兰麻烦,不和老头子顶撞都得。”

她走去推景故渊的轮椅,想把他推进房间,结果到了门槛处却卡住了。她骂道,“这该死的门槛,非用药把它化了不可。”

伊寒江正想弯腰扶起景故渊,结果那辛恒跑过来,苦口婆心的劝说,“姑娘是要让这陌生的男子进你房里么,瓜田李下,难免会影响到姑娘的名声的。”

她甚至懒得正眼瞧那书生,“你这醉酒书生今天才在我面前提及青楼,现在又来和我说名声,真是讽刺。”

辛恒想起今日的失态,后悔对她说了不该说的。“都是喝了酒才会胡言乱语,冒犯了姑娘。”

“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吧。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景故渊知道她生了恶意,拉住她的衣袖。她道,“你是让我放过他?这算不算是你出的题目?”

他道了条件,“我不喜欢拿人来做赌注。”

她爽快道,“可以。”

又是考虑了一会,“伊姑娘可以答应我这只是我们两之间的事,不会涉及他人么。”

她笑道,“可以。而且只要你愿意陪我开始这个游戏。刚才我说让你道歉这事,就算是我出的第一个题目。”

景故渊答应道,“好,一言为定,但若是中途姑娘做不到,这场赌我随时可以停下。”

她对辛恒道,“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可以去庙里感谢菩萨这般的庇护你了。回你的房去吧,你是来应考的,也不想在那之前闹出什么事情来吧……怎么还不走,是要我喊非礼么。”

辛恒看着景顾渊双腿,想着他也不可能对这姑娘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来,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景故渊道,“其实那位公子说的没错,我深夜来找姑娘已经是于礼不合了,不该再坏姑娘的声誉,我就不进去了,姑娘到窗前看看。”以颜闯的脚力,也该回了。

好啊,她就看他有什么通天本事。她走到窗边,正看到好几盏孔明灯缓缓升空,夺目的很,她看清灯面上写的字,笑着挑剔道,“确实是好办法,皇都的人这般爱看热闹道人是非长短,明天这事就会传开。可是你没在灯上写你名字。”

他平心静气道,“姑娘只说要让皇都的人都知道我和姑娘道歉,可并没说要让人人都知道道歉的人身份姓名。况且姑娘冰雪聪明,该知道我不可能在上面署名的。”他始终是王爷,不能成为百姓口中闲聊的话题。

她将身子探出窗外又是望天很久,久到她腹抵在窗框上两手撑着身子夜来风急只将她长发吹得翩飞。他正要开口让她小心,却见她回眸一笑烛光将她侧脸映得艳丽,月斜窗纸一时分不清出是窗外明月皎皎还是她眼中的灵光生动夺目。她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耍心机呢,居然还会和我抠字眼。”也好,有难度斗起来才不会索然无味。“算你过关。”

他笑道,“那姑娘可以和我回湛王府了么。”

“我说过会遵守游戏规则,等我一会,收拾好了就跟你走。”他们的打赌才刚开始呢,谁胜谁负,就看日后谁棋高一着。

卷一缘起第十二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

“我就说叔叔一定会让你出来的。”虽然孔叔继让孔濂溪走的是后门,但伊寒江还是觉得自己赢了。老头子和秦兰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让孔濂溪出来抛头露面么,可这堂妹现在就和她走在皇都的大街上,让他们知道了,非要把他们活活气死。

她看着孔濂溪莲步纤纤,又看着紧跟的小丫鬟低着头一直不赶超过自家小姐的速度,就怕快上一步就会显得自己不敬。“出门来玩干嘛多带一个累赘。”好像她是带了两只乌龟上街一样。

小丫鬟向她欠了欠身,“奴婢是伺候小姐的小锦。”

明明有手有脚还非要带个人来帮着斟茶倒水,伊寒江想着,见前方挤了一堆人,“好像有热闹看。”她感兴趣拉起孔濂溪往人群里挤,那小丫鬟跟不上,则在后边惊叫连连,“小姐,小姐。”

一个姑娘在跳南蛮的跳舞,旁边搁了一个浅薄的盘子,要是有人看的高兴,就往盘子里扔几枚铜钱作为打赏。

孔濂溪唤道,“堂姐。”

伊寒江道,“我和你就差几个月,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她看到精彩处,帮着鼓掌喝彩。这可是她家乡的舞,用来祈求五谷丰登的,南蛮人虽也如这里的人一般有些排外,但对一国的人却是好客得很,下山游历一路北上从南蛮边关来到这里的路上,就在几户友善的南蛮人家家中住过,那时他们正庆丰收大伙围着篝火,不管男女老少一同载歌载舞,哪像是这里异性之间有那么多规矩要守……

她看着这支舞就倍感亲切。

孔濂溪犹豫道,“这不太好,毕竟是长幼有序。”

她不容置喙道,“我说好就好,你出门前,叔叔一定有交代你什么吧。”

孔濂溪老实道,“让我听堂姐的。堂姐能治好爷爷的病,爹交代我顺着堂姐的意思,不要惹得你不高兴。”

“那就是了,叫我寒江。”她拿出几锭银,扔进盘里。光是这女子跳的是南蛮舞这个理由,她就该对她出手大方。舞者笑着弯腰和她道谢。伊寒江扭过头来看着孔濂溪,“你想问什么?”

“堂……”在她的瞪视下,孔濂溪只好换了称呼。“寒江,你住进王府了么。”

她应道,“嗯,昨天搬进去的。我以为那些皇亲国戚只要会吃喝玩乐,敲着二郎腿等俸禄就行了,原来一样要忙。”她早上还想让景故渊一块出来,结果管家说他天没亮就出去了。他昨晚晚睡,今日早起,她还想他羸弱的身子是不是也和他作息不当有关联。“老头子平时也那么忙么?”

孔濂溪点头,“爷爷常常是丑时才睡下。”

她道,“自讨苦吃,一头的鹤发还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少年么,像他那年纪,饮食和休息都要注意。我虽然能治老头子的心疾,但他想要长命百岁,也是要配合的。”

孔濂溪忧虑道,“要爷爷吃药针灸好办,可要爷爷配合早早休息不理公事有些困难。”

“有什么难的,先礼后兵,先用话劝他,他不听就用强的好了。”不过在孔家老头子最大,他呵斥一声,孔家的人便是噤若寒蝉了。所以即便她更推崇用后者,孔家上下也没人敢执行。“你们要是下不了手,就来找我好了,我不怕背上不孝的罪名。”

孔濂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为爷爷当初将伯父赶出家门的事在生爷爷的气?”

她睨着孔濂溪问,“你真想知道?”

孔濂溪曼语道,“是。”

她眨眨眼,俏皮道,“好吧,看在你今天陪我出来的份上,我告诉你。我自小也是在父母外公的手心里呵护长大,春天我们一家会去踏青赏花,夏天会去河里玩水抓鱼,秋天呢饮菊花酒登高赏月,冬天则什么都不做,就待在家里读书写字。老实说我不怪老头把我爹赶出去,他要不把我爹赶出门,我们怎么会有神仙那样的日子可以过。”

她停顿了下,慢条斯理继续道,“像是老头子那般以国事为重的人,就算再疼爱你也只能用锦衣玉食来补偿你。而且我爹说老头子望子成龙,对孩子要求很高,因为这样叔叔才会不自信,觉得样样不如我爹。我问你,你们虽然是一家子同一屋檐下,但能见面的时间又有多少?”

孔濂溪体谅道,“爷爷是为了国事操劳,但若是闲暇,还是会来关心我的课业。”

她耸耸肩,“你若是如此就能满足,那我也无话可说。”伊寒江问道,“这边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么?”

孔濂溪解释道,“也不是全部的书都不让读,诗词歌赋可以。爷爷也会检查我的琴艺棋艺是否有进步。”

那种书没那些权谋术数的书来的实用,“诗词歌赋,准是他说要陶冶你心情,且又不想人家嘲笑他礼部尚书的孙女目不识丁才让你念的吧。”

那姑娘舞跳完了,估计觉得今日赚的够了,就收了打赏的银子要走。人群散开,被挤在外头的小丫鬟这才又黏了过来。

伊寒江见到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扒去背上背着一筐李子的婆婆的钱袋。

她脚尖勾起地上的石头,朝那小偷的膝盖踢了过去,小偷吃疼摔到地上,事迹败露后,惹来人们的拳打脚踢。她看着那小偷哀声求饶,乐道,“要不是答应了景故渊,怎么可能就给这么小的教训。”

孔濂溪微愣,好像很是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你答应了王爷什么?”

她神秘道,“秘密。奇怪了,你怎么这么好奇景故渊的事。你的未婚夫可是陆庭淞。”她笑道,“我听说你和陆庭淞是青梅竹马,你们的婚事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只是两家父母一厢情愿定下的?”

小丫鬟代孔濂溪道,“姑娘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问我家小姐这种事情。”

伊寒江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是正常的事么,难道你觉得你家小姐的婚事是坏事才不足为外人道?”

小丫鬟紧张的辩道,“当然不是,陆公子不知道是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的如意郎君,和我家小姐是天生一对。”

“你以为人人抢着要就是好的么。”她指着那婆婆背上的那框李子,问那丫鬟道,“我要是喊话,买下那框李子只用一文钱,你说会有人买么?”

小丫鬟答道,“那是当然,那么便宜,还是人人要争破头去买呢。”

她总结道,“那不就是了,便宜的东西也是人人都会争,但可不代表那东西一定会是好东西。”

卷一缘起第十三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

小丫鬟觉得伊寒江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她要是承认了,不就是说陆公子和那李子一样不值钱才会那样抢手么。她进退两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伊寒江拉着孔濂溪就怕人多会把她给冲散了。入目的花海要是没有那么多骚人墨客来卖弄文章坏了这景致,她想会更美。

她喜欢花,尤其可以入药的花。但她性懒,施肥抓虫她嫌那辛苦,只喜欢坐享其成。好在她爹娘也喜欢花,还享受种花的乐趣,她也就不必亲力亲为,只用等花开后,欣赏一两日,就可以把花统统摘了入药。

孔濂溪成日养在闺阁中,院子里虽然也有放置几盆盛放的牡丹应景,终归却是不如置身花海中来得心中触动深刻,千娇百媚连开日绮霞都要黯然失色。也难怪道那牡丹是花中之王,当真是独占人间第一春。

孔濂溪深深吸上一口气,只觉得花香沁人心脾,自言自语,“寂寞菱红低向南,离披破艳散随风。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我以前一直在想那是怎样的景致。”

伊寒江弯腰,随手采了一朵,捏着花梗搓揉着,看着花儿打转。“你都被老头子养成井底蛙了,望着窗外那四方天竟也能满足。”

孔濂溪惋惜道,“这花长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摘呢?”

又不单只她一个是这样。

环顾四周,不少人带着女伴同行,她知道文人带着青楼女子出行并不以为耻,反而觉得是件风流雅事。此时就有不少和她一样不知惜花的人摘下盛放的牡丹,插在女子发鬓上名花倾国两相欢。

伊寒江道,“我不摘别人也会摘,就算别人不摘,过了花季它一样要凋零的。我以为你只会悲天悯人,连花谢花落都要感慨一番么。”

孔濂溪怜悯道,“总觉得它也是生命的,该顺其自然的凋零,要是随意的采摘,就和杀了它没区别。”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心地善良,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

伊寒江无所谓道,“是,就我是天生的恶人,我连人命都能拿来玩弄呢,何况是这些不会哭笑的花。”就算被说是妖女她都觉得是殊荣,毕竟不是人人承得起那骂名。她指着一个牡丹造型的石台,问道,“那个是什么?”

比起孔濂溪的足不出户,小丫鬟算是有见识多了。“那是牡丹台,每到这个时节总有不少青年才俊结伴来赏花的,也会……”她看了单纯的小姐一眼,很怕弄污了她的耳朵。“也会带一些青楼女子一块来,那牡丹台听说是皇都一个富商出银子建的,可以让舞妓在上头表演。”

伊寒江见那石台雕刻得精细,每一片花瓣分明栩栩如生好似连蝴蝶都能骗过殷勤落在蕊上。这边的人虽不中用,但玩乐的方式却很多。同样是跳舞却又别出心裁。“真有意思,远远看就像是踩在牡丹花上。濂溪,和我一块上去跳舞吧。”

小丫鬟制止道,“那怎么行呢,那是给舞妓表演的。”清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站上去,那不是要被拿来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了么。

她逗着那口拙的小丫鬟,“难道舞妓能跳的,我就跳不得?你是说我不如舞妓么?”

不是,不是。小丫鬟不知所措,怎么什么话到了伊姑娘那都会被曲解,偏偏她口齿又不太伶俐。

孔濂溪道,“不要上去好不好,爷爷要是知道了,会气死的。”

她道,“你今天不听他的话和我跑出来,他已经要气死了,不在乎多加一条。”

孔濂溪摇头,“不行的。”

她笑道,“你不上去我上去好了,反正老头子知道我本性,我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来,他也不会意外了。”

伊寒江不顾他人的眼光跳上台去,身子轻盈如同飘絮足尖就轻点在花心上,弯腰似柳枝迎风柔若无骨,摆手时像是龙蛇蜿蜒游动。孔濂溪认出她的舞和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南蛮的姑娘跳的舞是一样,但感觉上却又不同,那姑娘没有伊寒江那般的自信张扬,好像那牡丹台就是专为她建造供她玩乐起舞的。

她一直就知道伊寒江是美丽的美丽得就如那牡丹,芍药徒妒羞杀了玫瑰,不论浓妆淡抹,都偏得老天的垂顾,样貌天成自然不是她们这般需要脂粉点缀才能放出异彩的人能相比的。不过是相形见拙罢了。

只当她的注意都放在了牡丹台上,却是有人奏起了曲子。乐声欢愉更是衬得伊寒江的舞姿灵动飞袂漂浮轻拂云雨。

孔濂溪寻着乐声看去,陆庭淞和景故渊伴着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立在台下,身后一群书生本是来赏花的,却是忘了来时的目的,立在台下看的丢失了魂。两名女子为伊寒江伴奏,一个弹奏琵琶,一个吹笛。曲是皇都的曲,但调子时快时慢,显然是故意配合起伊寒江的舞步。

伊寒江跳的更是高兴,她本就是把这当成游戏,多了乐曲天衣无缝的配合,倒是让她更为起劲。罗裙在她的回转下绽放,长袖一挥,也不知道是施展了什么法术,本是零落成泥的花瓣却是纷纷扬起一时像是朝霞遮蔽了孔濂溪的眼目,只留下一片艳红。

人花交映,即便是仙子下凡翩然起舞,也便就是如此景象了。

一曲停歇,孔濂溪还回不过神来,伊寒江却已是香汗淋漓的从牡丹台上跳下。她瞥了一眼景故渊身边的人,道,“总管说你有事,原来就是这种事么,陪着一群姑娘玩乐?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看着孔濂溪道,“你不该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未来相公么?”

一个女子轻笑道,“那就是礼部尚书的孙女,那个被采花贼劫去的孔小姐?孔小姐的事已在皇都传遍,倒是想不到还敢出门。”

孔濂溪霎时觉得被羞辱了,人言可畏,何况当着这么多人被指指点点,她含泪想要离去。却被伊寒江拉住,“你是孔公晏的孙女,就这么没出息么。没了清白的人都敢厚颜无耻的站在这里,你这个有清白的哭什么,这不是反过来了么。”

那两个女子听的气愤,小丫鬟则抿嘴偷笑,只觉得伊寒江那话真是解气。

陆庭淞对孔濂溪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卷一缘起第十四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

景故渊面无表情,“伊姑娘也一同走吧。”景故渊说着,让陆庭淞顺道也把她送回去。她听出了几分赶人的味道。怪了,人人都能来的地方。人家来得,她就来不得么。

孔濂溪往她那挨近,因为孔公晏的关系府中也常有权贵来拜访,她认得那两个男子,小声道,“那是大皇子景驰拓,还有三皇子景纵邢。”

伊寒江想皇家取名都那么拗口么,景故渊这名字她都是叫了很多次才习惯的。

景驰拓挪了几步站到她面前,开口邀道,“不必急着走,既然也是来赏花的,不如同游同乐。”

景故渊介绍道,“大哥,这位姑娘是孔大人的孙女。”

景驰拓方才见她在牡丹台上舞的欢愉,还以为是哪家青楼楚馆新来的花魁。奇怪道,“孔大人家里不是只有一个孙女么?”

她笑道,“我是他不能浮上台面的孙女,是他不能引以为傲的孙女,甚至是他不想承认的孙女。”一般人觉得难启齿的家族丑事,却是被她轻轻松松的说出口。

众人面上闪过尴尬也只能以笑化解,“姑娘真是会开玩笑。”

两个青楼的女子各自攀住景驰拓的左臂右臂,“方才让我们姐妹为这姑娘伴奏我们可是照办了,公子不是答应与我们来赏花,玩投壶罚酒的么,怎么见到漂亮的姑娘就把我们扔在一旁了。”

伊寒江好奇的问,“什么是投壶?”

景驰拓看她似乎有兴趣解释道,“把短箭扔进壶口,扔不中便要罚喝酒,姑娘要一块玩么?”

她看着景故渊不赞同的表情,低声道,“我答应你今天不用毒,不去祸害看不顺眼的人,我可是都做到了,其他的,不算违反规则。”她对孔濂溪道,“你若是想回去,可以让你的陆公子先送你回去。”

孔濂溪垂首,语带羞涩,难得的开口主动留下,“爹让我今日与寒江你一块出来玩得尽兴些,这儿的景致美不胜收,我,我也想留下来,多玩一会。”

青楼女子将一个壶摆到不远的地方,便坐回景驰拓左右,为他递上一支短箭,景驰拓一扔便中。在座的人连声道好,就连他自己都笑的让人感觉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有多了不起啊,又不是百步穿杨让人拍案叫绝的技艺值得自夸。她目测着距离,只觉得这么近,若是投不中反而奇怪。她也抽起一支箭递给景故渊,“你也投投玩玩。”

景故渊摇头,不太有兴致参加。“我不擅长这个。”

景驰拓道,“不过是个游戏,输了也不过是罚酒。试试,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景故渊不好推拒,便接过那短箭,轻轻一扔,箭头打在了壶口上没中。

伊寒江看着他完全不在乎胜负的侧脸,察觉他是故意的。韬光养晦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游戏,但放在皇家里就变得不普通了。弟弟超过哥哥是何等的窘迫,连玩个游戏都不能比哥哥强只能注定要屈居下风。

以为多少会有些不同,哪知接着的景纵邢和陆庭淞也是聪明人,一支支短箭和壶身擦碰而过,她只觉得这样的假输完全没意思,她同时拿起两支箭手一掷中了目标。

扔得那样的随意和轻松,只让看着的景驰拓不禁讶异道,“姑娘真是厉害。”

“这么近,会不会中,只看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的一语道破,惹得景驰拓一下子没了颜面,他看着景故渊,“兄弟中这么多人,只有故渊从小就生得聪明伶俐,最讨父皇的喜欢了,所以也只有他一人是封了王的,我自然是比不过的。”

景故渊淡笑,不介意揭开自己的伤疤来平复景驰拓的心情,“那是父皇可怜我自小没了母亲,双腿不能行走。论武我比不过大哥,论文我比不过三哥。”

伊寒江张口欲言,却被景故渊以宽大的袖子做挡,从中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兴风作浪。她笑了出来,他可是口口声声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她故意回握,纤纤玉指扣紧他五指,然后在他手背上不停的搔痒。他故作自然,耳根却还是红了。

孔濂溪问道,“寒江,你怎么了?”

她看了景故渊一眼,“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笑而已,想笑就笑了。”

景驰拓为他倒酒,“故渊这话倒是面面俱到,谁也不得罪。你可是投壶输了,该罚酒。得喝完,一滴不剩。”

他想把手移开,只是她不许。伊寒江道,“他身子带伤,酒能伤身,我帮他喝。”她豪爽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残留的酒水绕着她的舌尖,她顿了一下,尝出了异常却是面不改色。

她笑着看了在座的人,“只喝小小一杯太不过瘾。”她把杯子向后扔了,这回直接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直到酒壶空了,一滴不剩。景驰拓连连叫好,就连那两个青楼的女子都因她的酒量出奇的好而诧异。她带着酒气,趁着没人注意时,在景故渊耳边轻声道,“看来我还真是你的福星,那酒里有毒。”

卷一缘起第十五章 他的题(一)

小厮跳下马车,想抱景故渊上去。景故渊摇头拒绝,撑起身子想自己来,只是手没什么力气,弄了好久屁股也没从轮椅上挪开。伊寒江看着他硬撑,起身了又跌,跌了又起身。有人能帮他节省力气,他却是选择了能保住尊严却是耗时耗力的方法。

陆庭淞已经雇了轿子送孔濂溪回去了,她想着她要是就看着他这般“任性”下去,孔濂溪回到府了,她还留在原地。她走过去硬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搂着他的腰将他送上了车。

小厮看的瞠目。皇都的女子娇弱像是不堪蹂躏的娇花,哪见过这么孔武有力的。

伊寒江道,“你那好朋友呢?他不是忠心耿耿么,应该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才对。”

景故渊一手放在她肩上,不经意的触到她温润的肌肤,不好意思的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扶住身子尽量往马车里挪,“他为了救我浑身的伤,大夫本是让他好好养伤的,偏偏他不听。才会发了高烧。我让他半个月不准下榻。伊姑娘你真的没事么?”他关心看着她,仔细的打量她的脸色,中毒的人唇会发紫,而她唇上不抹胭脂却还是红得如玫瑰娇艳饱满。

她撇撇嘴,“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你是非要看见我毒发你才觉得是正常的是么?”她把车窗上的帘子撩起,中毒没有,可酒劲倒是上来了,她觉得浑身发热。当下稍稍拉开领口,扇着。

他撇开了视线,“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担心姑娘。毕竟你喝的不是一小口,而是一整壶。”

伊寒江道起她为何没事的原因,只怕不说,会被他活活烦死,“我五岁时外公就开始传授我医术,教我认识毒物。不是有个叫神农的人遍尝百草么,我也和他差不多了,把毒药当水来喝。”

景故渊惊讶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爹娘不阻止?”

她两腿盘起,口气轻松,那一点点毒她还不放眼里。“开始只是一点点的量,等身体可以承受了,再增加分量。所以饮鸩止渴看似无稽,其实还是能办到的。”

景故渊感谢道,“算起来这是姑娘第二次救我了,救命之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她道,“想不到你的日子过的也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不用问了,上回在山上,我猜你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山贼吧。你的腿都这样了,是什么人还要和你过不去?”

景故渊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吧。”

她拍了他胸口一下,这人瘦弱得真是依稀能摸到他的肋骨,“是谁和我说把我当朋友的,真心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景故渊从容的一手横在胸前,不知是被她打疼了,还是防着她再碰触他的身子,他柔声道,“我不想姑娘你卷进这些是非里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我该和你说声对不起。”

她摩挲着下巴,“你不说,我也可以靠猜的。按理来说,那酒是你大哥帮你倒的,他嫌疑最大,可我看他不像那么蠢,你要是毒死了,在场的人立马第一个想到是他干的。或者人家想对付的不是你,是你大哥,想借这事来打击他。今天你那三哥……”她形容了下,“就像哑巴不说话的那个,他看起来也可疑。”

景故渊笑道,“姑娘听过疑邻盗斧么?自己的斧头丢了怀疑是邻居的儿子做的,然后怎么看邻居家的儿子不论言行举止都像小偷。”

她斜眼,嗔道,“你在笑话我?笑我疑神疑鬼,笑我愚笨?”

景故渊摇头,“不是。只是不想姑娘带着怀疑去看待任何人,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是三哥的娘把我带大的,三哥只是沉默寡言了些。”

沉默寡言。是哑巴吧,一语不发的。她好奇他的身世了,“你娘怎么死的?”

他静了一会,沉声道,“为了生下我难产而死。”

她没法子体会他的感触,爹娘一直陪着她身边。她哭,有人哄;闹脾气不吃饭,也有人哄。她外公甚至说,她的刁蛮都是爹娘惯出来的。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这话能让她想象凄楚境况,但不能感同身受。“从小就没娘,心里不好受吧。”

“我对我母亲并没有什么印象,况且我有三哥的娘照顾着。”

别和她打马虎眼。“亲娘、后娘,光是开头第一个字就不一样。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后娘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都好不到哪里,何况你还生在帝王家,一堆的利益纠葛。”他和他的三哥是手足至亲,但也是帝位竞争者。“你那后娘没暗中虐待你,夜里给你扎针,冬天给你灌冷水。就算你走运的了。”

他苦笑着摸着自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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