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倚望寒江-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伊水柔点头,招手把儿子唤道眼前,交代道,“日后留在孔家要好好孝顺你爷爷,不要时常忤逆他,也不要去找你婶婶的麻烦。”
伊北望脸不红气不喘的应道,“我知道娘你最担心什么,我保证看在叔叔那样疼爱我的份上,我不会找那女人麻烦的。”只是那女人若是来找他麻烦那就另当别论了。
孔伯彦揽过妻子的肩劝慰道,“他们两个留在这里只有这里的人担惊受怕的份,他们绝不会亏待自己的。”他朝景故渊看去,“那日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景故渊点头。
孔伯彦道,“你记得就好,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上的儿子,就算这丫头要放过你,我也是要把你挫骨扬灰的。”
景故渊承诺道,“我不会辜负她的。”
孔伯彦先是面上严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听着先吧。”转眼便又吊儿郎当的模样了,“好了,要上马车了,否则天黑不好赶路。”
ps:
好像晚了些了。。。。尴尬且虚弱无力的笑
卷二结缘第三十九章 请罪(三)
伊水柔最后抱了抱硬是要跟来送行的景麒,在他颊边亲上一口,景麒抱着伊水柔的脖子直嚷道,“婆婆别走,麒儿会乖。”伊水柔两眼氤氲,把孩子交回给伊寒江,“难得他和你投缘,好好照顾他。”
说完就在孔伯彦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虽说算不得是后会无期,但想到从此雏鸟羽翼丰满离巢后的冷冷清清,她是不禁泪下。孔伯彦道,“你什么时候想他们了,我再和你一块回来看他们就好。”才要放下车帘子让马夫行进,就听到孔叔继喊道,“等等!”
轿夫加快了脚步追了上来,停稳后孔书继便是下轿去扶老来腿脚已有些不便的父亲。孔公晏从轿子里取了一个包袱脸色不好的递给孔伯彦,“昨晚梦到你娘了,她让我今日给你带来的。”
孔伯彦把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放的都是他从前爱吃的糕点,孔府的厨娘做的糕点味道最合他口味不甜也不腻,是外头买不到的。“我娘托梦也真是是时候,那么巧的够时间蒸好,又那么巧够时间让你送来。”这糕点还是暖的,显然是刚出炉,这老头子就不能说句实话么。
孔公晏道,“你好之为之,不要死在外头,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孔伯彦笑道,“你放心,我会长命百岁不会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孔公晏往伊水柔那看了一眼,见她朝他点了点头,她对他始终是怀了愧疚的,不说只是不敢说怕孔公晏而今依旧是不能接受她,对她一言一行都会反感。
“既然孩子都在这里就常回来看看吧。”孔公晏说完就立即转身,脸上是不自然的神态,可不想被孩子看见说他最后先示好低了头,实在有损他的自尊。
伊水柔喜极而泣。轻声答了一句,“是。”
孔伯彦看着父亲垂垂老矣两鬓斑白喊道,“爹你保重,身体要是不舒服不要逞强,让寒江和北望给你看看,叔继你也是,照顾好爹也照顾好自己。”
萧萧马鸣,离别萋萋。伊北望挥着手送爹娘离去,见孔公晏忍着差点就要落老泪了,笑道。“我就要住在孔家了,日后有做得不好的还请叔叔多担待了。”
孔公晏虽然心里高兴嘴上还是不扰人,“你既然要住进来了就要守好规矩。过去你爹吊儿郎当不能给你以身作则就算了,进到孔家就把从你爹身上学来的坏习惯都改了,听到了么。”
伊北望抓了抓头,朝着景故渊道,“这可有点难了。好在我在皇都不是举目无亲还有一个姐夫,故渊,你得给我留个房了,免得哪一天我受不了跑到王府去。”
伊寒江笑道,“算了吧,没地方给你住!”姐弟两嬉笑打闹了一会。悠悠大道两旁是杨柳依依……
爹娘走了伊北望又是去了孔家,没人与她斗嘴出手打架斗狠,不得不说王府的日子又是云淡风轻变回一枯井。仿佛被人遗忘在残垣断壁的废墟无人问津沉闷得很。她问景故渊从前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他道作画看书下棋练字吹箫,只是这几样里没一样是对她胃口的。
她反话道,“皇孙贵胄的生活都那么‘多姿多彩’么。”他笑了笑,第二日让人在园子里搭了一个秋千。她看了有些惊讶,只因为与她在南蛮家中门前父亲亲手为她搭造的秋千很像。“我家里也有一个秋千呢。真是一模一样。”
她兴致勃勃的坐了上去抓着两旁的绳子,生了翅膀一般像是二月衔泥造窝的燕子来来回回的飞荡着。景故渊笑道,“岳父说或许你会喜欢,当真那么好玩么?”
伊寒江回答道,“本来是不怎么好玩的,我在家中五岁以后就不碰秋千了。”她也知道这是哄孩子的,她在山上一堆的飞禽走兽等着她去捉弄,哪里还觉得这个有趣,只是——“比起作画看书下棋练字吹箫这个是好玩多了。”
景麒知道园里多了一个秋千,因为从没见过又是孩子心性,吵着也要学她一样像鸟儿一般飞得高高的。伊寒江笑他道,“傻瓜这又不是真的鸟儿,哪里能载着你飞。”
景麒嘟嘴,跺脚道,“婶婶下来,让麒儿上去让麒儿上去。”伊寒江只觉得他小模样逗得很,也不停下反而越荡越高就想看他着急。景故渊每日都会抽出一个时辰检查景麒的学问是否进步,景麒年纪小却也吃定了他性子软,商量道,“让麒儿坐在秋千上给叔叔背礼仪。”
伊寒江只觉得孺子可教,“你倒是聪明懂得讲条件,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要自己想法子,要是只和刚才一样只会跺脚嘟嘴,那什么都得不到。”她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把景麒抱上了秋千,让景麒抓稳了从后头去推他。
她先是特意施了力气,景故渊怕危险,开口让伊寒江小力些推。伊寒江道,“我在呢,你以为他会出什么事。”说着不但没减轻力道,反而是越推越是大力,景麒荡的越高只觉得天上的云在眼前忽远忽近有趣的很,呵呵的笑着压根不怕。
伊寒江道,“好玩么?”
“好玩!”他倒也知道履行承诺,当真是给景故渊背起礼仪来。
伊寒江道,“我最讨厌就是那些之乎者也了,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真是为祸子孙,就只会让他们学些没用的东西。”
景故渊笑道,“可你爹和我说你自小就聪明,不但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四岁就能出口成章了。”
那是爹硬是要教的,成天在她耳边念叨,她压根没去用心记,只是听着听着就记住了,“爹和你说的?”一定是那日他们两个在书房喝酒时聊起的,“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景故渊笑道,“这是岳父和女婿的秘密,我答应过岳父不会说的,我若是食言,下一回再见他可不会放过我。”
卷二结缘第四十章 请罪(四)
她嗔道,“你言下之意就是怕他不怕我了。”他是要她大刑伺候是不是。
他笑着依然是不愿松口,“这是君子协定。”
总管踩着稳健的步子,低头过来道,“王爷,外头来了位贺将军的下属,姓郑,说是为前几日在外头得罪了王妃的事来请罪的,要见么?”
她停下了动作,不理景麒嚷着要她继续推,“请罪?贺延的下属?”她心想估计是为了那日在酒馆的事,可贺延要是知道他下属得罪的是她,该是心中痛快得很,怎么还会来给她请罪。“那贺延呢,也跟着来了么?”
总管摇头,“就那郑参军一个。”
景故渊对她道,“陆大人把此事搬到了朝堂上,参了贺将军冒犯皇家威仪,管束下属不利,滋扰百姓三条罪名,风头浪尖他也想息事宁人,既然说是要来给你请罪的,见或不见在你,你要见么。”
她不怀好意的笑道,“见!当然要见,闭门不见还显得我小心眼了。”把蕊儿喊了过来照顾景麒,跟着景故渊去见客了。她看着他事先警告道,“一会我要是玩得起劲,你可别让我扫兴。”
景故渊知道她是咽不下那口气的,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会闹出人命吧。”
“那就要看来的人会不会说话了,要是和贺延一个德行的,就算我饶他狗命,跟错了主子只怕他日后也没有福气过得太平安乐。”
那姓郑的参军倒也年轻,不过三十出头,一身厚重的盔甲见到他们出来起身抱拳行礼动作利落,可见是练家子的。“下官是贺将军麾下的郑胜,是为几日前下属无礼冒犯了湛王妃的事来的。”
伊寒江见他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倒是有胆色。“贺延的下属冒犯了我,怎么不是他来请罪。就让一个小小的参军来,未免太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吧。”
郑胜道,“将军得知那几个小兵有眼无珠冒犯了王妃,已经是先打了五十军棍,罚了粮饷调去边关一带修筑城池了。”
伊寒江受宠若惊的夸张模样,“贺将军竟然为了我重重惩罚了他的爱将?不知道该说他大公无私有错必定会追究,还是该说他实在无情,出了事就罔顾多年出生入死的情谊,推人出面替他‘死’。”
郑胜听得她冷嘲热讽,面不改色道。“我知道贺将军与王妃从前有过过节,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顿了顿道,“廉颇与蔺相如不合。与人道若‘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闻,不肯与会。早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
伊寒江似笑非笑,“负荆请罪。这故事我听过,但和我跟贺延之间有过节没什么关系吧。我不是蔺相如没他那样好的胸襟,你们家的将军更不是廉颇有那样的气节。”要把心胸就跟芝麻大的贺延和廉颇相提并论,只怕廉颇入土都不得安息死而复生要跳起来理论吧。
郑胜话语被她打断,听着她直白的讽刺,从容的继续道。“有人问相如为何怕廉颇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廉颇道‘我之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他抬头徐徐道,“皇上对王爷是疼爱有加。而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王妃若是心中不快,王爷爱妻怕也会寝食难安。”
郑胜的话没完,景故渊已是先听出了里头的暗示,笑道。“我只听过贺将军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想到郑参军不但杀敌奋勇。有勇也有谋。”
伊寒江反问,“你引经据典是不是说我与贺延不合,回来就跟王爷吹枕头风,让王爷去跟皇上说贺延的坏话?”
郑胜抱拳低头,无一点惶恐不安的样子,“下官并无这个意思。”
她道,“你若暗示我红颜祸水,用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不是更恰当么,我就算和贺延不合也不过是小事,可不会动摇什么江山社稷的。”
郑胜道,“王妃不快,王爷便会不快,王爷不快自然皇……”他没明说,再明说就是公然的议论皇上大逆不道了,“皇上信任将军才令他掌管兵马镇守皇都,秦国不敢犯赵就是因为蔺相如和廉颇一文一武同心协力保卫赵国君臣一心。而王爷若是和将军有所误会,南蛮虽这些年与我们相安无事,但谁又能保证不是包藏祸心,君臣失和只会令仇者快而已。皇上是皇上,而将军也只是个将军。”
景故渊道,“郑参军严重了,我也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不理会朝政。”
伊寒江漠然道,“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不原谅贺延,就会祸国殃民一样。你给他办事,他给你什么好处,高官还是厚禄?”她见他不太想答,“不想说就算了。”
郑胜想了想,坦言道,“战场上厮杀生死难料,将军对我曾有救命的恩情。”
伊寒江了然,“救命之恩,难怪你为他说好话了。”她慢条斯理道,“只是第一,我方才说过了你家将军不是廉颇,他没那么大度量即便我不惹他,过去种种他依然会是记恨在心只等机会报复而已,你与其来劝我还不如回去劝他不要蚍蜉撼树只会徒惹笑话。第二,莫非你觉得当今皇上他不是明君,所以我区区一个女子能浮云遮日蒙蔽圣听让圣上残害忠良?
郑胜一听是立马下跪道了不敢。
“你的话若是传出去,怕是会犯了杀头的大罪吧。”伊寒江正经的想摆出宽容的姿态,只是平日没做过也做不惯,还真需要身边一个参照。瞥了一眼景故渊,见他淡笑如朗月清风不焦不躁,不温不火,“只是我家王爷素来心善,也不忍你身首异处,应该会帮你隐瞒你今日大不敬的言论。
她脸上浮出傲色,最后这一点才是最主要的。“那些吹枕头风的招数我不是不会而是不屑去做,凭贺延那大老粗还不需要我用到借刀杀人这样高段的招数。他管教不好下属,让他们打着他的名号到处惹事,这是他能力不足导致的。你若是真心请罪就拿出诚意,要是再话里有话。我就让人把你请出去。”
郑胜抬头,只不卑不亢的答了一句,“是。”然后朝外头喊道,“把东西拿进来。”
他的手下手捧弓箭走了进来,郑胜起身把弓箭改拿在手里,那弓身是柘木所制,她知道柘树枝长而坚硬,汉代应劭的《风俗通》中就有柘材为弓,弹而放快的说法,弓上两端镶嵌了红宝石熠熠夺目乍一看竟有郑胜手掌二分之一大小。
郑胜道。“方才是怕王妃有所赐教才先让人在外头等着,这把弓是将军命能工巧匠所制,上头的两枚红宝石是皇上所赏。将军知道王妃巾帼不让须眉,特意让我将这把良弓送上当作是赔罪,希望在秋狩时能看到王妃拉弓引箭的马上英姿。”
伊寒江喃道,“秋狩。”她怎么没听过。
景故渊道,“父皇重文也重武觉得江山社稷要稳固文治武功缺一不可。所以定下了每年的春狩和秋狩,希望子孙不但精通诗书礼乐还要有强健的体魄。兄弟们都会携家眷一同去,只是我腿脚不好,所以年年都缺席。”
伊寒江笑道,“你们将军难道不知道我和王爷是有影皆双么,既然王爷年年都不去。他怎么就未卜先知知道我今年一定会出席了。”稍稍加重了语气,“还是他当真那么想我去?”
郑胜沉着应对道,“王妃活泼怕是皇都城里无人不知了。估计将军是想秋狩那样热闹的场合,王妃若是缺席了定是损失。”
伊寒江笑问,“损失?我的损失还是他的损失?”郑胜答不出来,她盯着那把华丽弓,就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既然说是赔罪的礼,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
景故渊道,“这礼太贵重了,将军的诚意我们夫妻已经看到,已经心领了这礼还是拿回去吧。”
伊寒江晓得景故渊的想法,却是抢过郑胜手里的弓玩了起来,“送给别人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她眼中有精光闪过,拿起郑胜手下手中的箭,搭在弓上拉弦如满月对准了郑胜,却是见他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伊寒江笑道,“当真是把好弓。”
郑胜道,“王妃喜欢就好。”
她松了弦放下弓道,“你回去就和贺延说弓我收下了。”背过身全副心思都在那副弓上,不再看郑胜摆摆手只凉凉说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总管把郑胜送走,景故渊见她喜滋滋的把那弓来回翻看,知道她是真心喜欢,却还是道,“你不该收下的。”
她笑道,“我不收下怎么知道贺延又想和我玩什么花招。”她坐到景故渊身边,“你怎么不和我说有秋狩的事。”
他徐徐道,“年年的春狩和秋狩我都不去,父皇和其他弟兄也都习惯了,所以今年也没想过要去。”
她看穿他道,“你从前不去是因为看着你那些哥哥弟弟一个个在马上奔驰,你却是腿不能行走,你自卑吧。”他张口欲言,却是见她目不转睛盯着,好像就等他习惯性的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笑了笑,她又道,“你现在的情况又不同了,不但能走还是健步如飞,说不定比你兄弟还走得快,去又有什么关系。”
景故渊笑道,“你真是很闷?”
她眼珠子灵动的转着,脸上的神采飞扬贪玩的性情昭然若揭,“那我也不是全然为了我自己的,景麒的心情这阵子才刚刚转好,你不想带他出去走走让他更高兴些么。”
景故渊摆出一副全然拿她没辙的模样。
伊寒江见状抱着他亲了一口,笑道,“我答应你,给你打只狐狸回来扒了皮给你做狐裘。”
卷二结缘第四十一章 秋狩(一)
景故渊道,“万物皆有灵性,你想去秋狩凑热闹我可以带你去,只是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妄造杀戮。”
“你说这话的语气倒是像我娘。”她一言为定道,“好吧,你带我去我就答应你。”
景故渊笑了笑,晚膳后唤来颜闯只说是让他去准备一些秋狩的事宜,她好奇之下问了秋狩的日子,一问才知道是半个月以后,“你们这边的人习惯了做什么事都要提前那么多天去准备么?”狩猎也不过是一把弓再配上十几支箭,拉上一匹马就能出发了,实在想不明白还用准备什么。
景故渊意味深长的笑道,“总是要有备无患的。”
颜闯一旁插嘴道,“王府这已算是好的了,换到皇宫里头皇上出行要准备的器皿携带的茶水食物随性的人手,名单都要一一的筛选过经宫中总管一层一层过目最后还要由皇后点头应允才行,何止要提前半月。还有别府的皇子要携带家眷,衣饰……”
她抬手阻止颜闯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她只得了结论,“你们这边的人就爱把简单的事弄得复杂,不论去哪里都爱弄排场就是了,生怕人家不知道是龙子龙孙出游。”
景麒对于景故渊要带他秋狩的事是兴奋不已,拍着小手一整天都像是只猴子静不下来,从前景绵衍和余秋雨春狩和秋狩都有随圣驾出游,只是景麒年纪小都是留在府里交由奶娘来照顾。
景故渊柔声道,“夫子说你近来上课总是不专心,教你的弟子规反复让你读了好几遍依旧是背不下来。叔叔向来以为勤学不如好学好学不如乐学,所以从不去逼迫你读书。只是若是带你去秋狩,你皇爷爷必定会问起你近来学问可有进步,你若是答不上来,你皇爷爷定是会不开心。”
景麒歪着头想了想。乖顺听话的道,“麒儿会听夫子的话,把弟子规背好的。”
景故渊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道,“乖。”
伊寒江好笑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让她眼前浮现一只狐狸吊着一根萝卜做饵引诱一头驴子向前,她附耳小声道,“你这叔叔还真是会循循善诱。”
景故渊淡笑却是不语。
她让总管在园子里弄了一个靶,有事没事就拿着贺延送的那把弓练射箭,王府里的人都以为她对贺延送的礼是爱不释手,她也不辩解巴不得他们都那么想好传到贺延的耳朵里。
很快就到了秋狩那一日也算天公作美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景故渊只带了颜闯在内的四个侍卫,而她则挑了蕊儿在内的三个侍女加上照顾景麒的奶娘也不过寥寥八个下人,光看这服侍的人数就觉得寒酸。总管只觉得衬不起景故渊的身份便道,“王爷,不如多带几个人手吧。”
景故渊道,“不必了,也不过就去三日。”
伊寒江见到下人把景故渊平日用惯的银杯银碗换成了他生辰时皇上赐的一整套渔翁嬉荷的琥珀杯碗。银器是用来验毒的她晓得他特意更换不过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她笑着故意道,“出去一回胆子也大了么。”
景故渊笑道,“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夫人,我还怕什么呢。”
她道,“不需要进宫与你爹一同出发么。”
颜闯扶着景故渊上马车。他道,“不必了,在东城门等就行了。”
景故渊抱着景麒听着他朗声背诵着弟子规。偶尔打断他故意抽出原文中的几句来问,看景麒是否明白文中的意思,不让他死记而是要他融会贯通。
皇帝出行由皇宫到东城门的这段路一早就是有人净街畅通无阻。在东城门等了一会就听到外头车辚辚马萧萧,她慵懒的撩起车窗上的帘子,见大队的人马扬起了足下尘埃真是有够夸张的。
颜闯驱马奉行景故渊做事不惹人注目的宗旨想跟在了队伍后头。她探头出外视力极好见那贺延骑着那匹黑马洋洋得意的走在队伍前头。“老头子没份来,要是伊北望知道我去了秋狩一定气得跳脚。”
景故渊道。“这次秋狩跟着父皇出行的大臣不多。”
她放下帘子坐回车里头道,“谁让老头子不会做人,人家混的风生水起,他混了那么久还是个礼部尚书。”
景故渊笑道,“孔大人是忠贞之士不愿阿谀奉承,这是朝廷的福气。”
她反话道,“之前被捕入狱差一点就要流放边关祸及全家,何止是朝廷有福气,孔家也挺有福气的,若不是因为祖上积德福泽深厚,或许老头子现在已经在边关牧羊了吧。”
皇帝贴身侍卫骑马过来扬声说道,“皇上请王爷王妃同乘共辇。”
这可是多少人期盼的荣宠,景故渊却是不假思索,柔和的婉拒了只因不想行事高调又惹来非议,“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故渊承蒙父皇厚爱,只是君臣不同辇,故渊不敢有违祖训。”
伊寒江看着那侍卫调转马头回去回复,她笑道,“让我猜猜,你爹那辆车子里皇后和慧妃都在吧。”他是小心翼翼,不过是在和他人道明自己晓得分寸不敢逾越。
景故渊提醒道,“同行的还有父皇新纳的妃子怡妃和娴妃,那是母后娘家的远亲,出身世家,最好不要和她有冲突的好。”
她手指绞着长发玩着,笑道,“看样子你是料准了我会和她不合,也是你们这边的世族大家自视甚高,自然认为我不配与她们攀谈。看你那母后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的亲戚也好不到哪,只是有一点我还真是自愧不如,居然会挑女人送到你爹枕边,何其大方。”
景故渊早已是捂住了景麒的耳朵,认真的看着她道,“这样的话外头不要说。”
她道,“我自然是知道人前人后两个样。”说完伸手取来放在一旁贺延送她的弓拉着弦玩了起来。景麒见了眼儿一亮立马从景故渊的怀里转而钻到她怀里,看着景麒胖嘟嘟的小脸她道,“想玩?”景麒重重的点了头,她心情颇好一把抓过他嫩嫩的小手勾在弦上教他怎么玩了起来。
黄昏时分才到了离皇都二十里外的一个林子。伊寒江迫不及待跳下马车,见落日斜衔处,一片岚山映半环,半缕青烟柳影,只见天水相接,半江瑟瑟半江红。侍卫已经开始安营驻扎,时候不早只能休息一晚明日秋狩才开始。
景麒见她潇洒的跳下车子也有样学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高立直了也就比那轮子直径长那么一点,勇者无惧小腿一使劲就往外跳,吓得奶娘面无血色。嚷了一句,“我的小祖宗!”
伊寒江眼明手快伸手稳稳的接住,这孩子爱粘着她看她做些危险的事他胆子也变大了什么都跟着学。景麒呵呵的笑着,伊寒江扬眉道,“你叔叔没教你做什么事都要掂量自己的本事么。下一回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接住你了,直接让你屁股开花。”
颜闯把轮椅从马车里拿了出来。人前景故渊依旧是双腿残疾无法行走,只能由颜闯扶着慢吞吞的坐到了轮椅上。景故渊转了转轮椅,地面上满是些小石子和松软的泥土,得靠着颜闯在背后使力轮椅才动得了。
景故渊一脸严肃的看着景麒,“下一回不能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要是你不听叔叔的话。叔叔就立马让人把你送回去。”
景麒何曾见景故渊对他这样严厉过,只能怯怯的点头,两手圈住伊寒江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景故渊道。“先去拜见父皇吧。”
皇帝的辇车虽然大,但一个男人夹着四个女人,表面上虽然和平共处皇帝面前不敢争风吃醋担那妒妇的罪名,但心里……她同是女人,若说把丈夫分出去毫不介意的打死她都不信。只怕那辇车虽大在那四个女人的心里却是狭小得可怜,小的拥堵。
侍女将皇帝新纳的妃子扶下了车。盛装打扮之下那样的年轻貌美已是皇后和慧妃这种入宫陪伴皇帝资历长久的“老人”无法相比的了。再蕙质兰心容颜老去,维系的也不过是旧时那一点点簿凉的情意和名分了,终究是比不上新人受宠的。
皇后下了车马,瞥过皇帝一左一右有美成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眼里极快的闪过黯然然后轻咳了一声,怡妃和娴妃倒是还知道分寸,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了皇后和慧妃。
慧妃面上闪过一抹讽笑只笑皇后是引狼入室,眼角瞧见了景故渊,对皇帝道,“皇上,是故渊。”她自然而然的走到皇帝身边,笑道,“以前就说他太过文静了,劝他常出来走走却是不听,成家立室了果真是不同了。”
伊寒江放下景麒让他走到皇帝跟前行礼,皇帝一把将景麒抱起笑道,“不过是几日不见你好像又是重了,有没有乖乖的听叔叔的话学学问。”
景麒道,“麒儿会背礼仪和弟子规了。”
皇帝龙颜大悦,“是么,那一会皇爷爷可是要考你的,你若是答得上皇爷爷就有赏,若是答不上皇爷爷就要罚了。”
景麒看着不远处的马儿悠闲的低头吃草,“麒儿想骑马。”
皇帝笑着答应景麒道,“行。”然后看向景故渊便是敛起了笑,佯装不悦道,“方才让你与朕同车你不愿意,一会饮宴时让你与朕同桌,你不会再拿祖制来压朕了吧。”
慧妃笑道,“皇上不是不知故渊最是孝顺你了,你平日也夸他守礼谨慎,他不恃宠生娇皇上该赞许才对,怎么倒是摆脸色吓人了。”
皇帝道,“朕就是气他父子之间礼数做得太过周全了。”抱着景麒走了几步,回头朝着景故渊道,“还不快跟上来。”
慧妃笑道,“一会你多说几句好话,你父皇也就没事了。”
景故渊柔声道,“故渊知道。”
晚上吃得太多,肚子都撑了起来圆滚滚的一摸当真像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一样,想着得做些什么来消消食,看着外头月色不错,便道,“景故渊,陪我出去散散步。”
景故渊是连外出都不忘带上书本,也不过就翻了几页,见她一直揉着肚子,笑道,“你近来胃口好像很好。”
卷二结缘第四十二章 秋狩(二)
她斜眼,阵阵杀气倒是让在营帐里收拾的蕊儿打了哆嗦。伊寒江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若是吃多了吃胖了你就嫌弃了?”
景故渊笑道,“我不过是担心你那样吃法会对身体不好。”
她道,“我懂医术,会不会吃坏肚子难道我不知道。唧唧歪歪的你到底要不要陪我。”
景故渊笑了笑,只好把书本合上。伊寒江正要去揭营帐的布帘,想了想,走到蕊儿身边问道,“出来时不是带了披风么。”东西都是细心的蕊儿收拾的她最是清楚放在哪。
蕊儿翻找了一下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伊寒江要的披风递给她,那披风是用貂鼠的皮毛制的暖和得很抓在手上软软的格外的舒服,她把披风展开围到了景故渊的身上把他包得严实密,“省的若是被人撞到了,说我虐待你出去还让你穿得单薄。”
景故渊笑着拉过她温暖的手道,“你也多加一件衣裳,毕竟不比府里夜里寒凉。”
她不在意道,“我若是觉得冷了就抢你披风好了。”说完把他推出了营帐外,这地方的路不平,她推着景故渊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