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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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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故渊低头咬了一口,伊寒江挑剔道,“大口些,又不是姑娘家的樱桃小嘴,张这么小做什么。”
景故渊笑道,“我也怕变胖了会遭你嫌弃,你上回不才说我只有这副皮囊出得了厅堂么。”
伊寒江好笑的睨着他,倒是像女人那样记起仇来了。“你要是瘦了你爹还以为我在家日日虐待你,不给你饭吃。”
卷二结缘第十四章 求情(一)
说笑间,颜闯却是突然领着余秋雨来了。伊寒江正奇怪这时候怎么她孤身一人出现,后仔细看她泫然若泣心急如焚的模样,便察觉是有事发生了。余秋雨一见景故渊便是哭求,“故渊,你可要救救你四哥。”说着双膝一曲,像是要下跪。
景故渊立即倾身,将她托起,“这怎么能使得。四嫂别慌,你总要告诉我四哥是出了什么事。”景故渊拿起石桌上没动过的茶水递给余秋雨,想等她喝一口水,缓一缓再说。
余秋雨却是轻轻将茶杯推开,摇摇头,瞥了伊寒江一眼,泣道,“就是之前孔大人的案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林初一这个灾星,他今日去衙门自首,说是受了你四哥的主使,去孔府盗了试题仿了孔大人的笔迹暗中贩卖。刚才父皇派了人来,把你四哥带走了。”
才让孔家去查林初一,他就自首了。事情倒是发展得超乎寻常的快。
伊寒江话里有话道,“刚刚才把人带走,四皇妃这么快就摸清来龙去脉,还懂得来搬救兵,也真是不简单。”
余秋雨眼神游移道,“四皇子为人极好,宫中有仗义之人不忍心看他白白受了冤枉,所以暗中指点迷津。”
只怕是收买了眼线吧。伊寒江笑道,“既然是被冤枉的,王妃何惧之有。我估计也就是带进宫问清原委又不是下狱关押,比老头子的待遇不知道好上多少,果真是同人不同命。”
余秋雨着急道,“孔大人被冤枉,网罗的罪名也不过是私下贩卖考题中饱私囊。最重不过就是发配边关。可四皇子不同,林初一指他别有用心,是想伺机把自己的人安插入朝廷。林初一是四皇子举荐的,而孔大人降职后。正好替补的人又与四皇子有些交情。”她看向景故渊,“父皇最忌讳什么,七弟,你该最清楚。我实在是怕你四哥劫数难逃。”
景故渊只问道,“四嫂想要我怎么做?”
余秋雨听得他愿帮忙,急道,“孔大人的事对亏了你出面求情才有了转圜余地,父皇最疼的是你,只求你入宫为你四哥美言几句。父皇一定能听得进去。”
景故渊不假思索道,“好。事不宜迟我换件衣裳就和四嫂入宫。”
伊寒江拉住他提醒道,“把颜闯也带去。”
景故渊见她坐在原位没起身跟随的意思,只点头。然后道,“你自己也小心。”他和余秋雨离去。
伊寒江唤来总管,想他在王府当差久了,平日里有什么人趋炎附势想要上门送礼的也总要先经过他,总有些路数才对。只让他去查查林初一被关在了哪。总管也不多问,她怎么吩咐他怎么做,过了不久就回来答复了,顺便帮她把轿子也准备好了。
伊寒江夸道,“难怪是你做总管,而不是颜闯那老粗。”总管低头谦虚道。“王妃谬赞了,府里的人都受过王爷恩德,自然是尽心尽力。”
总管一切打点好了。给看守的人塞了银子,侍卫只交代不能在里头久留,就放伊寒江进去了。她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只见林初一已是卸下了官府换了囚衣。潦倒的缩在一角,只透过那几尺大的木窗望着天际。
她道。“我虽然知道世事无常,今日一朝富贵有可能转瞬就大厦倾塌。可看到林大人年轻有为就要锒铛入狱前途尽毁倒也觉得可惜。”
林初一讶异道,“我没想到王妃竟会来看我。”身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对着她,已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来为谁出头的?”
伊寒江哈哈笑道,“我是那么正义的人么?”她拍了拍那木栅栏,她与景绵衍交情并不深厚,没到爱屋及乌的地步,自然景绵衍是死是活她并不会太在意。“嫁了人以后人人都称呼我王妃,他们为了苟活是不敢改变称呼了,你不同,你都是阶下囚了,还要坚持的抱着你的礼仪么?”她停了下,问,“你知道你认罪了,结果会是怎么样么?我虽然没读过这边的律法,但猜想也绝不会比当初老头子被冤枉时的罪责轻。”
林初一平静的道,“除了中饱私囊,还加上诬陷大臣,结党营私的罪责,难逃一死了。”
伊寒江道,“我还以为你脑袋不清楚了呢,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认罪。即便是你聪明察觉到我怀疑你,无证无据我也拿你无可奈何。别和我说突然良心发现不想一错再错。”
林初一笑道,“姑娘既然不是为谁出头,何必还要问那么多呢?”
“因为我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他这个脑子正常的人会突然做出这么不正常的事,“你可不像是一个人就能筹划那么精密的事,我想知道你背后有些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林初一想也不想就答,“我的主子是四皇子。我会做出这样不忠不义的事也是受他指使,孔大人清廉如水,不愿意受贿,公事公办是挡了多少人的道,只有把他这块挡路石踢了,换上自己人,那就是打开方便之门,开科取士也不过是过过场,想要多少亲信进来,就能让多少亲信进来。”
笑着睇他一眼,“我若是信这套说辞,我也不会来了。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必把秘密带进棺材呢?”
他袍子一扬,端正的坐好,“我已经是实话实说了。诚如姑娘所言我都要死了,何必还要替人隐瞒什么。”
伊寒江道,“辛恒和我说,他最敬佩的是你的人品。”
他沉默了半响,冷笑道,“他看错人了,他那样的世家子弟没尝过人情冷暖,也不知道人心险恶,只当别人对他的好都是真好。我也不过是看中他的家世,故意接近他的。本来以为能助我飞黄腾达,哪知那个傻子那么好的家世不用,却是想着靠本事考取功名,陆大人为我们引荐,他也不会抬出背景攀附关系。当真是个傻子。”
伊寒江眯眼,“你说的是真话么?”
林初一哼笑,“自然是真的,我还有骗你的必要么。”
伊寒江漫不经心的问,“你既然知道他是傻子,那也该猜到你这话对他打击有多大,要我原封不动一字不差的和他说,让他学聪明些么?”
林初一顿了一下,有些不忍也转瞬消逝了。“你若是想说,那就说吧。让他学聪明些也好。知道人性本恶,连朋友都信不得。至少日后官场中,他不会再那样天真。命也长久些。”
伊寒江问,“你这话倒是拐着弯为他考虑呢,要用你的命给他上一课么?”
林初一不以为然,“亲眼看到人死就能学聪明么?若是这样每年在市集处被秋后处斩的人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也该引起百姓警醒了。可还不是烧杀抢掠的依旧烧杀抢掠。真正聪明的是宫中那几位,做事不露痕迹。”
她双手交叠,“那那些聪明人里包括被你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四皇子么?”
林初一道,“游戏不是胜就是败,胜了,时也命也运也。天生的才智也是命中的一种,败了,就只能说技不如人了。宫中聪明人太多。却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伊寒江劝说道,“退去你的彬彬有礼,与你这样直来直往我倒是欣赏你了。老头子被害,其实追根究底也怪不到你,我怎么看你也不过是虾兵蟹将。出坏主意的那个才是罪魁祸首,你何必让那人逍遥法外。自己就做替罪羊呢?你说实话将功赎罪不是更好么。”
林初一道,“我已经是说实话了。姑娘难道要我说假话才信么?”
“本来还想问你孔家里是不是有人和你里应外合,看来你也不会说了。”既然不吃软的,就来硬的好了。她从怀里摸出一根针,“我看你是没见识过我的手段,别看这针这么细,我扎进你穴位也是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他淡然道,“我知道,百日宴上,姑娘是怎么逼供的我也有耳闻。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最晚也拖不过年末。姑娘咄咄相逼的话,我当场撞墙死了也不可惜,反正横竖不过是贱命一条。”
“你倒是视死如归。”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软硬不受。“苟且偷安的人我见多了,一心寻死的不多见。要不那人是个傻瓜,坚持所谓的以身殉道,要不就是有什么把柄被人要挟了。你口口声声说四皇子是你主子,那你卖主也就不会是第一个原因了。”
林初一道,“姑娘的确是个聪明人,只是锋芒毕露会成为众矢之的,难道不晓得知道得越多命越是不长久的道理?”
伊寒江把银针收起,“祸害遗千年,我自认不是好人。至少一定是比你活的长,是什么样的把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听辛恒说你父母还在,底下也还有个妹妹,不知道是真是假?”
“假的如何,真的如何?”
她挑眉道,“假的话也没什么好说了。若是真的,你若是死了也不愿意九泉之下看他们孤苦伶仃,就不怕所托非人?”
林初一只目不转睛凝着眼前这聪明的女人,“姑娘当真是懂得怎么握住人性软弱,若是相识早些,我怕也会为姑娘倾慕。”
伊寒江好笑道,“你这口吻真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林初一轻叹道,“样貌虽是年轻,可心智却是老态了,不像辛恒,虽是平日醉生梦死胡闹了些,却是心智未开,不明白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招惹不得。”他见她含笑,他的话听在她耳朵里成了赞赏了么。“姑娘再问,我的答案也不会变了,只是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想请姑娘解开。”
伊寒江一副大发慈悲解惑的模样,“你说。”
他疑惑道,“姑娘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她道,“是景承勤撞见你和陆庭淞碰面。”
林初一大声笑了起来,算是心服口服了,“倒没想到看着‘心无城府’十皇子说起谎话来,连我都骗过了。”
卷二结缘第十五章 求情(二)
他自己刚才都会说了,宫里头聪明人太多。就连景故渊装起孱弱都是有模有样,连皇帝都骗过了,还能信谁是表里如一呢。“看来你是一心等死了。”
这种人的嘴最是牢固,不好撬开。
“姑娘回去吧,我如今是朝廷钦犯。以你的身份,私下来见我不适合了。王爷与世无争,实在是明智之举,你何必把他卷入争端里头。”他以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说着,算是相识像是一场年劝告,也做道别。
她忽的道,“你说辛恒知道你因何而下狱之后,还会为你着急么?”
林初一想了一会,那笑不全然是嘲笑只是个中含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意味。“他若是继续留在朝中,总会明白,做个好人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伊寒江笑了笑,只觉得他这话实在是有理,可惜命短了些,再识时务也没那个命在朝中混出名堂了,死后史书上一字半句的记载也不会有。她走了几步,回头道,“你什么都不说是要包庇同党,那陆庭淞呢,他找你做什么你总能说了吧。你不说,那可就是欲盖弥彰了。”
林初一自若道,“不过是想和他做笔交易,只是我没那个命了。姑娘若是认为我和陆庭淞是一伙的,大可以去查他。”
伊寒江笑道,“你还真打算把什么都带到地府去么。”
林初一只平静道,“在阅卷楼当差日子不久,与书为伍却也让我记起我最初读书只为了通晓道理明辨是非,而不是汲汲为了功名。阅卷楼果真是好地方。只是我没机会再去了。姑娘借的那几本书,记得有借有还才好。”
身后是好闻的香味袭来将她轻柔的围住,拉上被她踢掉的被子将她手脚盖严实了,才抱着她睡下。伊寒江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手只觉得寒凉,也一块拉到被窝里焐热。他虽是身子被她调养过后大有气色。还是不如她的身子健康,九月的夜里寒气起了,她也只觉得比热日炎炎干爽舒服了些而已。
景故渊轻声道,“把你吵醒了么。”
她眼也不睁,懒洋洋的道,“我以为你又要故技重施在你爹殿外等上一夜,用苦肉计。”他最是了解自身优势也善于运用这份优势,配上他的纤弱可怜,对着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是百试百灵。
“只是进宫去了解了情况。四哥的事比你爷爷的要棘手。”他不疾不徐道,“倪寻和李延两人都患头疼发热之症。同时找来华佗诊治,华佗却是给他们分别开了不同的方子。”
伊寒江笑道,“那你可有找到良方对症下药?”
景故渊不语。半响后和她商量道,“我想把景麒接过来住几日。眼下四嫂是无暇顾及他了,我怕四哥府里的下人会有不安分的趁机生乱。那样小的年纪,我不想他被这些事影响。”
伊寒江翻身盯着他道,“反正不要把那小鬼扔给我照顾就行。”
房里的双耳错金香炉上散出轻烟徐徐。佛手柑的香味盈满一室却盖不过那清香果味,她摸来银盘上一个果子,眼儿不离书本。十六本是要进宫团圆,但发生了景绵衍的事,皇帝也没那闲情逸致过中秋了。
慧妃私下派了人来,道了皇帝昨夜一夜没睡的事。景故渊打赏了那人银两让他回宫复命。自己则改变了主意去了书房。
“小姐。”蕊儿低声提醒。
伊寒江抬头瞥见景麒半个身子靠在门边。双眼红肿好像哭过。她都忘了这小祖宗今日开始搬过来暂住了。
蕊儿知道伊寒江不喜欢应付孩子,上回她恐吓景麒的话还言犹在耳,蕊儿好意的上前想把景麒带走。免得伊寒江不悦,连孩子也不会手下留情。“小公子,我带你出去玩吧。王府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前院的花儿开得可漂亮了。”
景麒却是不依,挣脱蕊儿的手。进来抱住伊寒江的腰身,哭得淅沥哗啦。“我爹爹是不是被抓了?娘是不是不要麟儿了?”
伊寒江皱眉,景故渊该是对府里的人下过禁口的命令,让他们对着景麒只字不提他爹的事才对。是平日太宽纵他们,才让他们不把主子的话记在心么。“这话谁和你说的?”
景麟扬起小脸,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奶娘和丫鬟说的,她们都以为我睡着了。”
伊寒江使了一眼色,蕊儿点头去找来景麒的奶娘,她两三口把果子吃了,核扔到地上。
那奶娘是从四皇子府带过来的,同行的还有两个侍女和一个厨子,都是在四皇子府时专门伺候景麒的,深知他的喜好和饮食口味。余秋雨怕儿子过来会不适应,也让这几个人陪着一块过来。
奶娘也有耳闻这位王妃的喜怒无常,一见小主人在伊寒江的‘魔爪’下,是惊出一身冷汗。勉强给她行了礼,张手想让景麒到她那去,“既是醒了,怎么不和老奴说一声。可让老奴好找。”
伊寒江盯着怀里的小人,冷硬道,“可别把你的眼泪鼻涕抹在我身上。”抓起他的衣摆,硬是往他脸上胡乱擦了一通。然后才看着那奶娘道,“我还以为是你有功夫说闲话,玩忽职守没功夫理他了呢。”
以为伊寒江指的是她没看好景故渊,让他任意乱跑,奶娘讨好的笑道,“本以为小公子午睡才走开一会的。”
伊寒江笑道,“我不是和你说这个。你家四皇妃应该有耳提面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吧。进到王府后,王爷应该又提醒了你一次才对。你是明知故犯还是不长耳朵?若是后者,那你耳朵也就是个装饰,切了得了。”
奶娘吓得匍匐在地,“王妃开恩啊,若是老奴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王妃明示。”
伊寒江不答,只想把死死粘着她的孩子先拉开,扔到一边的椅子上,无奈景麒抱的死紧,已是像溺水中遇见一根浮木坚决不放。伊寒江问道,“你爹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年纪考虑的不多,也还不太晓得如何去分善恶,只觉得谁对他好谁就是好人。“爹爹是好人。”
伊寒江道,“那不就是了,故事里只有好人抓坏人的,哪里听过好人被抓走的。”年纪尚小倒也好糊弄过去。反正太深奥的道理他听不懂,似是而非的道理他也听不太明,浅显的说,他就信了。
景麒信任的看着她问,“是么?”
伊寒江面无表情问,“说谎的人都会眨眼会脸红,你看到我眨眼有脸红么?”
景麒还真目不转睛的观察了许久,才摇头。“那为什么奶娘说我快没家了,才会到叔叔这边来住?”
她看着奶娘瑟瑟发抖,已经是想到她提的是哪一件了,“有的人就爱捕风捉影人云亦云,因为那是她的天性。一天不胡说八道,她身子骨就不舒服,感觉好像有很多只蚂蚁往她身上爬,是奇痒难耐。”
“那是病么?”他记得这个婶婶在百日宴时救了他的小妹妹,她会治病也会看诊。
“是病,很严重的病。”伊寒江咧嘴一笑,“治不好的,只能是节制,否则祸从口出,哪天突然猝死了都不知道。”奶娘腿一软,摔在地又赶紧爬起跪好。“你皇爷爷有任务交代你爹去做,带着你不方便才把你送来你叔叔这。住几天就会把你送回府了。是不是啊?”尾音轻扬。
奶娘结结巴巴的接口,“是,是。”
她看着奶娘道,“你虽不是王府的人,但来了王府也该守守王府的规矩。也不必在我这跪了,出去当着今日和你一块闲聊的人的面,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吧。”
蕊儿有些讶异,毕竟伊寒江平日不太过问府里下人管教的事,后来一想,这是杀鸡儆猴呢。会心一笑,又觉得刚才认为伊寒江会对个小孩出手是多虑了。
伊寒江瞥一眼从地上站起的奶娘,“打多少下我就不说了,只是不见红印不许停,我会让人盯着。”邪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记恨在心里,回去和你主子添油加醋的告状。”
奶娘忙道,“老奴不敢。”若是余秋雨问起,理亏的是她,怕是饭碗都不保了。
伊寒江发话,“若是再偷懒不好好照顾他,我可不管你是谁府里的人,照样惩治你。把你小主子给带走吧。”
奶娘上前想拉开景麒,哪知他就是要赖在伊寒江这死活不愿意走,稍稍用力拉,他就大哭起来。奶娘也懵了,年纪再小也终归是主子,要是硬来弄伤了他,她难辞其咎。
伊寒江指着蕊儿,想转移注意,把这“包袱”扔给蕊儿。“那姐姐刚不是说要带你去看花么,跟着她去玩吧。”
景麒摇头,视线落在桌上打开着的书本上头,他识字不多,人小却是好学,一手扯着她的衣裳,免得不备时被他奶娘抱走,一手指着书本上头一个笔画较多的字,问,“这是什么字?”
这书对于胆子不大的人来说,就算是白天看都会觉得后脊发凉。伊寒江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真想知道?”
小羊羔点点头。
伊寒江朝着蕊儿挥挥手,让她带着奶娘出去监督掌嘴。随后然后用的阴森森给他说起了故事……
卷二结缘第十六章 暂住(三)
景故渊才刚回房,景麒便是从伊寒江的怀里滑下迫不及待飞扑上去,只抱着他瑟瑟发抖。景故渊拍着侄儿的背,奇怪他因何事怕得缩成一只小虾米的形状,关爱的问道,“怎么了。”景麒不答,景故渊看了一眼伊寒江手里的书,便是了然,“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跟他说鬼故事。”
她笑道,“我是从小就给他练胆子,免得他长大了色厉内荏。而且刚才也是他主动让我给他说的呀。”
景故渊摇摇头,轻声哄道,“光天化日哪会有妖魔鬼怪。景麒乖,你婶婶逗你的。”
她还未到二十,嫁了人,夫家人多,辈分一压下来,光称呼就把她喊老了几十岁。真是宁可小鬼称呼她姐姐。“是啊,白天没有,晚上可难说了。”
景故渊不赞同的看她一眼。伊寒江道,“心怀鬼胎的人心里的鬼比真正的鬼还可怕,只是他们自己看不清而已。”
景故渊见景麒被吓出了一身汗,要唤来人给他沐浴更衣,免得他着了凉。哪知侄儿听到他喊人,又是从他怀里溜走回到了伊寒江那。他看着伊寒江脸色不好,笑道,“麒儿还真是喜欢你。”
这笑还真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伊寒江朝他做了鬼脸,又是捏着景麒的小圆脸道,“你还真像是狗皮膏药,撕都撕不掉。”
景故渊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伊寒江瞠目,“你不会是让他在这里洗吧。”
景故渊笑着,卷起了袖子,难得要亲力亲为。“是你告诉我什么都要尝试一回。只是小孩子,没关系的。再说你才罚了他奶娘,总不好让人家‘带伤上阵’吧。”
伊寒江凉凉的说道,“看来这府里你的眼线也不少。”
景故渊又是轻笑。“府里的人多你不是不知,你让奶娘回去自掌嘴巴不就是要以儆效尤给其他人看么,下人看到了自然要禀报总管,总管再来与我说……你现在是知道为何从前与我在房外挨近,我总让你规矩些了吧。”因为流言传播起来是比瘟疫还快。
景故渊伸手进浴盆里测了水温,千哄万哄的才让景麒下了水,那景麒还是顽劣难管束的时候,手脚并用玩起澡盆的水来,扑打着溅了景故渊和伊寒江一脸水。伊寒江大声道,“不许再玩了。再玩就像刚才书里写的,把你扔到闹鬼的枯井里。”
她拿起准备好的干布先是抹干脸上的水,又是帮景故渊擦。“将来我和你有孩子。估计你这爹当得也不会中用。”人家都是严父,可她怎么看景故渊即便是横眉冷对也出不来生气的架势,他注定只能做一慈父了,让孩子蹬鼻子上脸。
景故渊笑了笑,只道。“若是有了孩子我也舍不得管束他,只求他能像你这样的性子才好。”
景麒安静的坐着,玩了一会手指,看着景故渊鼓起腮帮子问,“叔叔,婶婶说我爹娘过几日就会来接我回去。是么?”
这孩子突然到了陌生的环境,像是只小乌龟,极度缺乏安全感。轻轻一碰触就要缩回壳里。不是不信她的话,只是要通过一问再问方式让自己安心。
王府里也就景故渊是他最熟知的亲人了——
景故渊笑道,“是啊,前阵子你爹不是去了骞城帮你皇爷爷办事么,这次也一样。只是这次去的地方比骞城远些。”善意的谎言,说的若有其事。
景麒垂头丧气。“那是不是像上回一样一去好几个月?”
景故渊慈爱的摸摸他的头,“你是个男孩,不是想着长大以后做个大将军么。若是让人知道你离不开爹娘,以后就会笑话你了,谁还愿意给你当卒子?”
伊寒江笑道,“一个哭鼻子的小毛头还想做大将军?”
景麒瞪着大眼,嘟嘴道,“爹爹说我是男子汉,我才没想家呢。”
伊寒江皮笑肉不笑只虚假的道,“是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了,顶天立地行了吧。”拿起皂角往他身上抹,痒得他像是只小老鼠,吱吱吱的笑。澡盆明明不大,他却是能像滑溜的泥鳅来回的躲。“不许再动了,听到了没有!你若是乖一会就请你吃糖……别动了,再动真把你扔枯井里!”
景故渊好笑的看着她的威逼利诱都不奏效,他腿“不能动”,只能是伊寒江制伏澡盆里的小猴子,一番折腾后,伊寒江瞪着他道,“都是你,尽给我找麻烦。”找个丫鬟来给他洗不就好了么。
景故渊好笑的睨着她,“你不是喜欢麻烦么。”
是这种“麻烦”么!伊寒江斜眼,“居然说起风凉话来了。好,我就让你也亲身体会一下。”捞起水里的水瓢舀水泼向景故渊,他碍于坐在轮椅上躲无可躲,只能任由伊寒江撒气。景麒以为这是游戏,大喊着以双手做瓢也朝着景故渊泼水。
一大桶的水没一会就见底了,房里是水漫金山,景故渊的人则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汤鸡。伊寒江拿起干布将景麒包住,“一会自己穿衣服。”
景麒把手打开,在府里都是丫鬟帮他穿的,他实在不了解,为什么要他自己穿衣服。“我要婶婶帮我穿。”
伊寒江插腰,“你们这些皇亲国戚还真是挨人伺候惯了。”握住他那莲藕般分截的圆滚的小手臂,软绵绵的肉格外的好捏。“你说你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你这手长来干嘛?”
“娘说我只用学文习武就够了。”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要做丫鬟做的事。
把他的衣服由里到外的依次叠放好,再教他怎么按着顺序穿。“我懒得和你废话,总之你自己要学就对了。”
景故渊到屏风后换下湿衣,听到她的话,出来只戏谑的看着她。似在说她平日起身也从不自己更衣,不能以身作则,还要教训孩子。
伊寒江理直气壮道,“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就是自己穿衣了,只是嫁给了你,才让你为我更衣,那是闺房之乐。”转头看着景麒叮嘱道,“日后娶了媳妇要日日给她更衣。要疼媳妇,不能把她也当你府里的丫鬟伺候你这伺候你那的。”
“媳妇是什么?”还没大到足以理解这个词。
景故渊忙道,“别和孩子说些奇奇怪怪的事。”朝穿戴好了的侄儿招招手,总要离开房间后才好让下人进来收拾。“我让膳堂做了冰糖葫芦,出去吃吧。”
卷二结缘第十七章 暂住(二)
正享用晚膳,总管却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低头与景故渊禀报了几句。景故渊放下碗筷,对伊寒江和景麒道,“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伊寒江往他的碗望了一眼,他也不过是扒了两口。这样也能饱,那他就成仙了。见他和总管要离去喊了声等一下,然后扭头交代景麒的奶娘教好她小主子自己吃饭不许惯纵他饭来张口的毛病。
伊寒江起身,坐她身边的景麒见了挪动小屁股也想跟。她朝着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嘴巴都被打歪了的奶娘那瞥去,奶娘是立马是瑟瑟如秋风中的落叶轻压着小主子的肩膀不让他乱动。景麒嘟嘴闹别扭了,奶娘好言好语的哄着。
伊寒江则小声问起景故渊,“谁来了?”
景故渊小声回,“十弟”
景承勤脸色凝重,只觉得揭开盖的杯中热茶冒的热气扑倒他面上都会凝结成霜落下。一见景故渊便是起身,语带责怪。“七哥为何改变主意了,不是说今日要连同三哥和五姐入宫为四哥求情么。难得五姐这次都为了手足情愿意出面了,莫非你是要突然退缩,像大哥和六哥一样自扫门前雪么?”
景故渊只等他说完,才如小溪潺潺的开口解释,语气平缓冲走景承勤的焦躁。“我不是不帮,只是今日这时机不对。慧妃娘娘派人来提点,说父皇为了四哥的事一夜未睡,早起上朝前还发了一阵火气。你试想,若是此时去为四哥说情会起效果么?反倒是会惹恼了父皇而得不偿失。”
景承勤渐渐平静了下来,垂眸思量半响。“那便在殿前长跪,就如上一回七哥为孔大人求情那样让父皇先消了火气。”
伊寒江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好笑道,“十皇子你怪责其他人没为四皇子说项。但难道是兄弟就一定要团结一致么。是不是杀人放火都要一起?认清楚事实吧,你们也不过是恰巧血肉源自同一个父亲而已,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你怪责他们不帮,怎么不怪责自己没用。”
景承勤皱眉,只觉得伊寒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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