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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商女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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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对满月也就是好奇,现在被他这么一来,当真反感起来,满月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当她稀罕问呢,这回也不去外面榻上了,徐良玉赌气地把软褥往地毯上一扔,这就要下床去了:“殿下放心,没有以后了。”
      说着两下铺开褥子,连枕头都不枕就躺了过去。
      也不知是她的口气听着实在不舒服,还是怎么,李德霍然起身。
      他两步下了床,走了她的身边,她抓过薄被才要盖,人已经低下了头来,烛火跳跃当中,她看见他的脸在面前放大,然后李德伸手抓过褥角,将她整个人都卷了起来。
      徐良玉低呼一声:“啊,你干什么!”
      她倒是想挣扎了,可惜她被褥子卷成了个卷,李德弯腰一个用力就连被带人都举了起来,她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被他长臂一捞一举再一抱一扔,连被就滚了床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其实是两个受伤的人,相互治愈的故事,这么说你们相信吗?

      第50章 五十章
      第五十章

      不知名的虫儿欢快地叫着,一大早上, 一笑坊里丫鬟们可是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李德悉数换了雍王府大半的丫鬟婆子, 所以新来的丫鬟人数有限, 张良娣因病着,院子里要了四个小丫头过去,她派头也足, 早早起了,穿戴整齐,妆容精致, 分别给四个小姑娘起了新名字,□□来夏华秋月冬去, 也算是好记了。
      本来不想起的, 但是小丫头们都在说,殿下还让荣生外面请了个掌事, 议事的时候, 徐娘子一直跟着在一起了,怕是她再继续病下去, 内务管事都要换人了,赶紧扑了胭脂, 早早出了一笑坊。四个丫鬟都跟在她的身后,张良娣脚步不快, 白着张脸,直接走到了无了院来,可惜门口有侍卫队拦着, 不许她进园子,她知道李德是恼了她的,也不敢再在门口打转。
      可不敢在这园子门口打转,她却是敢进亭兰院的。
      昨个晚上就听丫鬟们说了,李德并未让徐良玉跟他回园子,现下既然分了院子,那早晚也会厌倦,事实上好歹她还是天后亲封的良娣,是李德后院的女人,徐娘子虽然与他走得近了些,但是连个名分都没有。尤其才回来时候,两个人犹如掉进蜜罐子似地,总在一起,还让她住进了李德的屋子,这回可算分开了,却不知道是顾及了天后,还是腻了她。
      亦或,是她想太多,不过是一个小寡妇,正妃进了门恐怕连个正经妾室都算不上。
      想到此处,她又觉心安。
      天后放在她身边的两个婆子谁也不敢撵走的,荣生表面是全都换了人的,其实这两个都撵了灶房去,暂时先避开殿下,过几日再要回院子里去就是了,她这个人总是多疑的,站在亭兰院门口徘徊了片刻,当即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时间还早,她扬起了脸来。
      走了正堂口石阶下面,正好有一个小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连忙欠了欠身,端着个水盆不知所措地站了一边,张良娣对着她轻轻笑了,招手让她过来问话:“徐娘子起了没有,我早起无事寻她来,和她说两句话。”
      绿歌是才进府的,不敢得罪她,老老实实答了:“徐娘子起来了,梳头呢!”
      张良娣缓步走上前来,她站了门前,单单瞥着绿歌,绿歌连忙给她开了门,屋里的确有人说话的声音,徐良玉才梳了头,换了一套桃粉襦裙,抹胸下胸型挺实,抹胸上面肤白如雪,颈子上挂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血红玉,与她双唇上的朱色交相辉映,衬得她肤色银润,玉一样的个人。
      青萝和绿云一前一后,给她仔细整理着裙摆。
      她自己也缠着披帛,一抬头便看见张良娣走进来了,脸上的笑意便消散了去,戒备地看着她。
      张良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上前来几步,就来抓徐良玉的手:“妹妹,姐姐我……”
      可惜徐良玉对她心有芥蒂,因为讨厌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当即侧身避开了:“张良娣有话直说,良玉虽然是跟着殿下进的园子,但是未有名分,不敢高攀,不必姐妹相称。”
      女人脸上的笑容这就有点挂不住了:“ 妹妹竟说气话,都进了这园子了,和我一样都是殿下的女人了,自然是要以姐妹相称的,也是姐姐之前误会你了,这才闹了这么一出,殿下向来与我亲厚些,爱耍脾气,护着你些我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现下园子里也就咱们两个,日后正妃进门了,说不定还有侧妃,姐妹之间应当和气的,是我耍性子是我的不是。”
      她轻飘飘的三两句,就是花言巧语想让她往多了想去。
      可惜徐良玉也是在气头上,她能多想的只是暗暗骂了李德三两遍,恨不得这就进了里面去给他拽出来,让他对着他的张良娣去。本来昨天晚上就恼了李德,他今个一套明天一套的,之前是假做夫妻,她配合了,然后他心情不好就赶了她来亭兰院,她也来了,结果他半夜三更来了,还借酒轻薄她,说什么让她帮他忘了满月。
      一个提都不让她提起的人,她为何要帮他。
      过去从前她都能坦然面对,她永远不会借由谁去故意忘记檀笙,但是也不愿意替代谁,和他假戏真做。本来恼了他,是要住在地上了,可他连被带人卷了一起,直接给她摔了床上,他甚至还警告她,不要乱动,否则他指不定会干什么。
      她是真挣不开,只能瞪眼等着。
      可惜他始终没有放开她,后来她也实在困乏睡着了去。
      睡着了之后,不知怎么才挣脱开来,迷迷糊糊一早醒了,竟然是跟他同床共枕的还盖着一床被子,她从前睡觉时候就习惯了抱着东西,或许是习惯使然,睁眼时候,她发现自己枕在李德的肩头,还一手抱着他的腰身,可是吓得不轻。
      赶紧下地穿衣洗漱,才梳了头,穿了新裙,张良娣就来了。
      恐怕她是不知道,李德就在里面,徐良玉缓步走了桌边,一手拿起上面放着的个锦盒,轻轻一抬上面的银扣,吧嗒一声,盒子开了,这是昨天天后让人送了她的一个小玩意。
      盒子很是精美,上面图案繁复,可里面摆着的东西,一入了眼底,她背对着张良娣,微微皱眉,淡定地合上了锦盒,轻轻一推,又是转过身来。
      到底还是个少女,比张良娣小了十余岁,尤其一梳了辫子,更显闺中妙色。
      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大中听:“是非对错都已经过去了,张良娣不必菲薄,打心底不喜欢我的话,也不必强颜欢笑,你是不知现在脸上笑得多假,我人微言轻无所谓,倘若有朝一日正妃啊侧妃啊都进了门,良娣这般对待,怕是被人一眼看穿,还是再回去修炼几年,到时候也好求个容身之处不是?”
      她眼底也有笑意,只不过这笑意全是讥讽。
      不知为什么,张良娣身子一晃,手抚住额头这就要昏过去的模样了:“你……”
      徐良玉看了眼她身后的春夏秋冬,站得老远也不上前:“还不扶着你们良娣些,可不要在亭兰院昏过去,我怕沾了病气,殿下晦气。”
      张良娣也只这么一晃,便是站稳了,闻言便是冷笑,向前一步来,她眼圈竟也有一圈的红,再不遮掩自己的厌恶,扬声哼道:“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若与天后讨要,一个亭兰院而已,想住便住,不过陪着殿下几个日夜,便在我眼前耀武扬威的,你也配?”
      说着直往前来,徐良玉一动未动。
      人到近前来了,果真扬起手,她才一把抓住张良娣的手腕。
      春夏秋冬才进雍王府,也不敢上前,青萝和绿云却是来扶张良娣,徐良玉左右一瞥:“你们起开。”
      她人虽然比张良娣矮那么一点,但是气势却在,少女模样分明娇俏,但眼中全是狠厉,一把甩开张良娣的手,见她还要上前,更是大力将人摔开:“可不,一个亭兰院,我想住就住,不想住可以去殿下的院子住,没办法,殿下喜欢我,我不配难道你配了?”
      张良娣也没想到她进了一趟大明宫还敢与自己动手,巴不得摔一下证明自己被欺负了,顺势就倒在了地毯上了:“我好意来与你道歉,你还敢打我,我看雍王府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春来去找殿下来,让他看看徐娘子怎样欺人太甚的,不给我个公道我也没脸活了,这就去天后面前请命,赐我白绫吊死算了!”
      她也是拿了帕子擦着眼泪,一脸悲戚。
      徐良玉憋了一夜的气,在她来找茬的时候都撒她身上了,推了她也不后悔,拍着手还站了她的面前,一眼瞥见春来当真要溜才是回头:“站住!”
      小丫鬟叫苦不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拿眼睛看着张良娣。
      这些个新来的也没有什么眼力见,张良娣手里的帕子都要拧坏了:“还不去请殿下,要看你主子我死在徐娘子手里吗?”
      说着才要抹眼泪,却瞧见面前的徐良玉气笑了,少女就站在她的面前,甚至还蹲下身子来伸手来扶她:“算了,不过一声称呼而已,你愿意就称你一声姐姐,快起来吧,别叫殿下跟着着恼了?”
      她发泄一通,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李德正在里面睡着早觉,横竖也吃不了什么亏,这才来给张良娣一个台阶下,可惜女人以为她当真怕了,自然是横眉立目:“怎么?徐娘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是晚了些!””
      这个人,永远不知进退,徐良玉厌烦与她说话,当即站了起来:“不是要请殿下吗?不用去无了院,他就在里面……”
      说话间,就像是印证了她的话一样,轻轻的脚步声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李德才抓过外衫披在身上,他长发还披在肩头,脸上分明是全是恼怒。
      张良娣眼泪是真的留下来了:“殿下……”
      他怒目以对,宿醉之后还带着些许的起床气:“够了!”
      李德抬眸,看着徐良玉目光复杂。
      可惜她给了他一个白眼,一手按在了桌上的锦盒,轻轻拍了拍:“殿下还是多听听张良娣的话吧,她委屈得很呢!”
      说完叫了青萝,快步走了出去。

      第51章 五十一
      第五十一章

      因为亭兰院被人占了,徐良玉让青萝在前院堂口摆了饭菜。
      一早起来吃的也是简单, 她没有胃口, 只盛了点菜粥, 其实菜粥也吃不下。张良娣这个人,头脑简单却能屈能伸,手段简单又十分毒辣, 她也不知依仗着什么,受天后庇佑,若非如此, 只怕李德早就给人处理掉了。
      能看得出来,张良娣一早来她这, 是不知道李德在。
      她不过是以为进了一趟大明宫, 徐良玉就该服软了,想拉拢自己一下, 见拉拢不成恼羞成怒又想耍老套路, 到时候去李德那倒打一耙,没想到弄巧成拙, 李德在里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自然是要护着徐良玉的,所以犯不着吃亏。
      就是心里不大舒服, 前有李德拿她消遣,后有良娣扰她清净, 心烦。
      才吃了两口,李德负手走进了前堂,荣生紧随其后, 手里也提着食盒。
      桌子上还空着许多地方,徐良玉坐在一头上低头喝粥,暗自白了他一眼。
      很快,他挨着她坐了下来,荣生提着偌大的食盒,但是拿出来的竟然也是简单的粥,别无他物,青萝在后面看着荣生,悄悄瞥着他们主仆的脸色。
      徐良玉喝粥,身边的人轻咳了一声。
      徐良玉继续喝粥,身边的人又咳嗽了一声。
      她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看着他:“殿下这是怎么了,风寒了?”
      他拿着汤匙在粥碗里搅了搅,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余光当中已经瞥见,他的口气也像是漫不经心似地:“张良娣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今天是个意外。”
      她诧异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他在示好才嗯了声。
      他喝粥。
      她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再开口,也低下了头。
      可才低下头来,李德又是开口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抱歉。”
      这是抱歉的态度吗?
      徐良玉眼皮一跳,嗯了声,喝粥。
      她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抬眼又看了她一眼。
      她没什么表情,仿佛是真不太在意一样,他皱眉,当即站了起来,走到帘子处,伸手一挑,从前堂走了后面去。荣生却破天荒的没有跟上去,青萝就等着他走好和徐良玉说话来着。
      □□生也不收拾碗筷,却到了徐良玉的跟前来。
      他深深地给她揖了一揖:“徐娘子,昨天我们殿下从大明宫回来心情不好,喝了不少的酒,他从来克制,即使酒醉也不太会显露出来……当然了,这也可能和满月有关。”
      吃个早饭也三番五次被打扰,徐良玉一下将粥碗推远了些:“和谁有关系,都和我没关系,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满月这两个字,你们殿下说了,不许再提,什么叫不许再提,懂吗?”
      荣生也是不起,继续躬身:“既然不愿重蹈覆辙,那我好心提醒徐娘子一句,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殿下都看在眼里,可能你不太能理解,但是我知道这两天怎么回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良玉不耐地瞥着他,站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
      荣生叹了口气,缓缓道:“满月从前是个可怜见的小姑娘,可她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柔弱,相反,自从到了殿下身边,她恃宠而骄,任性得很,而且,还总用自己的小聪明与张良娣斗智斗勇嗯……说实话,虽然我从不觉得徐娘子与满月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但是如果有心往一起想的话,是会自以为是以为像的。”
      她眉一挑,怪不得她怼张良娣的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
      等等,那李德也是觉得她和满月有像的地方了?
      这都什么事啊!
      更是焦躁,一点耐心没有了:“你跟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她语气已经尖锐起来,目光渐冷。
      荣生再揖,却已哽咽:“殿下从来没偿受过什么真心对待的,倘若可以的话,请徐娘子善待殿下,其实他是一个可怜的人,身边也无非就一个檀郎,是真心待他,可惜还早早去了……”
      这算什么,听他提及檀笙,徐良玉怒从心起,转身就走。
      青萝咬唇,恼了上前来捶荣生,到了跟前又心生畏惧,收敛了些力气,轻轻捶在了他的肩头:“就你家殿下可怜,我们徐娘子不可怜?檀郎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好的,可多伤人呢,那样的人害得我们徐家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他我们徐娘子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跟着你们殿下,现在忐忐忑忑地,还受那人欺负……”
      说到后面,声音是越来越小。
      青萝往张良娣的院子指了一指,也是豁出去了:“所以你还是去求你们殿下吧,对我们徐娘子好一点,我们才能也对你们好一点不是?”
      一口气说完,她也不等荣生做出任何反应,蹬蹬蹬追了徐良玉就跑了。
      荣生:“……”
      云裳坊
      吹一口气,两指一弹,蓝紫色的花儿随着抖动立体地呈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柳相宜比量着徐良玉的身形,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料子,天气越来越热了,这层麻衣可以穿在里面,外面披上薄纱,花儿模样若隐若现的,很有美感。
      徐良玉趁着他去裁剪的空当,也拿了绣线在在版样上比划着。
      青萝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一直咬着指尖,一会儿走过去了,坐下来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回来了,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也是一言难尽的模样,版样上的花纹,如果纯手工来绣的话,得费一番功夫。
      徐良玉需要绝对的安静,才要下针,青萝又走了过来。
      实在无语,徐良玉抬眼:“你这是怎么了,走来走去的,屁·股上长刺了?”
      青萝见她问起,咬着指尖,一下子踱到了她的身边来:“小娘子,我好像闯祸了,完了完了,等咱们回去,你就知道了,刚才我气不过说了荣生两句,回去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徐良玉无语,忙问她说了什么。
      青萝照实说了,实在气不过还捶了旁边的柱子一下,这一下可是实实在在捶的,用了好大力气。
      是的,恐怕只有这个一起长大的姑娘才真正了解她心底的苦和委屈,徐良玉眼底微热,飞快别开了眼去,青萝还在担忧荣生将她的控诉告诉李德,这个殿下真的是翻脸无情的,她……她只是牢骚和气不过……
      这傻姑娘急得都快哭了,徐良玉站起来,一把拥住了她:“放心吧,没事,你别想太多,我在雍王府,就是李德摆着好看的一个物件而已,而他于我,也不过是互相利用,在彼此都有用的时候,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
      青萝抿唇,坐下来抱住了她。
      两人说着闲话,又过了片刻,柳相宜去而复返,此时这条新裙才算出活,他双手捧在手里,走了徐良玉面前,慢慢递到了她的面前,是无比的虔诚:“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第52章 五十二

      晌午的日头明晃晃的,天气当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徐良玉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扬着脸看着空中几卷懒懒白云, 她才穿了新裙, 薄纱披在外面,露出里面的一朵由下往上盘缠过来的蓝紫色花儿,绣工隐隐约约的, 和版样不同的是,穿在身上,花纹更为立体, 随着她来回走动,飘逸得很。
      青萝赞叹不已, 柳相宜低着头看着她, 也难得露出笑意来,徐良玉扬着脸见他笑意, 伸手抿了下脸边碎发:“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说着不自在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裙子有点长?还是我个子太矮了?”
      柳相宜扶过她肩头看了一眼, 也是失笑:“可能是我刚才量错了,是有点长, 我让人再改改吧。”
      徐良玉身形娇小,其实穿这种长裙的话, 更不显个头。
      青萝在她后面拖着裙摆,让柳相宜低头来量,做个记号, 可这种裙子下摆都是蜿蜒的刺绣,不好拆,,徐良玉提着裙边,在心底盘算一圈,又放了下去。
      柳相宜拿了尺子,才要扯过来,徐良玉一把拦住了:“不是裙子的问题,在鞋上面做点手脚就好了。”
      说着径自弯腰,脱下鞋来拿在手中。
      青萝诶了一声,才要阻止,徐良玉已经将自己的鞋递给了柳相宜:“按照这个尺寸去造,要这么高的底,打磨精细点可不能磨脚,先把尺寸记录下来,详细的我再告诉你。”
      说着一偏腿坐在了一边,青萝在她身边站着,都不知道偷偷戳她多少下了。
      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做高跟鞋的事情,只是瞥了她一眼。
      她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穿着袜子,偶尔有过堂风吹过,裙摆微扬,能看见她袜子上面的飘带随风摆动,其实这时期的袜子,多数以丝帛制成,一般这种面料没有什么弹性,所以脚面上面必须用丝带系结固定,而袜带飘垂,走动时候也显得十分飘逸。
      很显然,徐良玉光顾着做一双高跟鞋了,偶尔一摆腿,袜带很是吸引目光。
      至少是吸引了青萝的眼睛,柳相宜毕竟是男人,像这种私密的东西在他手上,毕竟不妥,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就这么一会儿,片刻功夫他再给她鞋送回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徐良玉拿着炭笔,在宣纸上勾画了一只鞋的大概模样,也是出来久了有点口渴,忙招呼青萝去倒茶。
      青萝转身就走,忙的都忘了,后院还烧着水。
      也是她前脚才走,房门一动,又有人进来了,少女单手托腮,正低头看着自己勾画的宽底鞋,也没太注意到门口动静,直到脚步声越发近了,她才像是察觉到,伸出一只手在桌子上面敲了敲:“你就把水放这就行,先给我研点墨,我看看上色。”
      徐良玉也未抬头,点在桌面的指尖很是纤细,指甲上一弯月牙莹润可爱。
      她手边的砚台,更像是孩子随意涂抹的画布,上面好几个颜色,十指修长,一手扶过了砚台,一手开始研磨,他一身锦衣,腰间还挂着美玉,偶尔随着动作晃到桌边,叮当作响。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听见玉声,徐良玉一下缓过神来,抬起了脸来。
      站在桌边的哪里是什么青萝,竟然是李德!
      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注意到,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给她研着磨,她眨眼,还有点懵:“殿殿下怎么到这来了?”
      李德扬眉,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站在他后面的荣生总算松了口气,侧立一边。
      徐良玉左右环顾,这才发现刚才和柳相宜在一起研究成衣时候,到处都摆满了,唯一的椅子就在她屁…股下面,到底是不妥,连忙站了起来:“殿下坐。”
      也是才站起来,青萝端着茶水急匆匆回来了:“小娘子喝茶啊小娘子怎么站地上了都没穿鞋!”
      下意识嚷嚷完了,才是发现李德主仆都在,惊慌失措之下,茶碗一下从手中掉落。
      清脆的细碎声,也惊到了去而复返的柳相宜,茶碗摔在了徐良玉的脚边,她当即后退,一提裙摆,袜带从脚面飘垂下来,也是顾不上和李德打招呼了,柳相宜连忙走了她的面前,扶着她仍旧坐下了。
      他蹲下身子,拿起了鞋,才要抬起她的脚,李德已经走了身边来。
      柳相宜一抬头,瞥见他冰冷的目光,才是察觉出此时举止有些过分亲密,当即放下了鞋,让开了。
      徐良玉还不知道怎么了,低头穿鞋。
      只不过,她眼帘一动,发现李德已经站了跟前了,顿时抬眸:“殿下?”
      李德也不言语,蹲下身子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他似乎不太擅长做这种事情,拿了鞋子往她脚上穿的时候,两三次才穿上,徐良玉扭着脚,还是她自己伸手拽了拽,又低头整理了下袜带。
      他始终看着她,脸色不虞:“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徐良玉低头看他:“殿下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他微扬着脸,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无奈:“你又在和本王闹别扭。”
      她也很认真地样子:“不,我没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早上他已经刻意认错了,道歉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哪里有错,但是荣生一再跟他说了,说女人多半在意这些,尤其是把谁当做谁的,他并没有把谁当做谁,不过早起时候,听见徐良玉言语当中,丝毫没有克制,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找茬的张良娣身上,他甚至没忍住在里面偷笑了。
      结果她早早出了门,半晌没有回来。
      妄他还刻意留在了雍王府,李德依旧盯着她的眼睛:“你有。”
      好吧,徐良玉当然是恼了他的,她回头看了眼青萝,示意她带柳相宜和伙计先出去,只待几个人都走了,才站了起来:“殿下高高在上,我怎敢与殿下生气,长安城的确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是来之前我与殿下便是主仆之分,殿下有殿下想要的自由,我有我想要的东西,互相利用而已,虽然我在殿下身边,但是都是假的。我这个人最不愿矫情,要是真能和殿下做场夫妻也算我捡了便宜,但是不能,所以殿下和我还是保持距离,我不是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当然了,说起来不过是殿下身边一个还债的,有什么资格生气,殿下不必在意。”
      她很是认真的,婉转地,说着这些话。
      不过很显然,李德抓住了他以为的重点:“你想与本王真做夫妻?”
      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徐良玉眼一跳,当即别过脸去:“不是那个意思。”
      他继续抓重点:“进了雍王府,何有真假之分。”
      徐良玉还在回味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李德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知是因为什么,他脸已经沉下来了,给她扯了自己的面前来,她瞪大眼睛又惊又慌的模样看起来像只小兔子。
      身上这件新裙,因拢着薄纱,里面的那朵花透着些许朦胧的美。
      她还和他闹别扭,他清心寡欲几年,若不是她三番五次抱着他,诱惑他,他怎会把持不住。
      不过这女人实在没规矩,李德踢了踢她的鞋,垂眸:“注意你的分寸,本王不想再有下次。”
      踢着她的脚了,徐良玉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给她穿鞋的意思,的确,不管她成婚与否,柳相宜来给她穿鞋都不大合适,犹如这个敏感时候,她的身份是雍王府里的人,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更是于她不利,还丢李德的颜面。
      她也未多想,一口应下来。
      乖巧温顺得很,和雍王府的丫鬟平时待他恭敬模样也无分别。
      他立即放开了她,顿觉无味。
      荣生还在一边候着,胸腔当中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李德走了他的面前,负手:“走,去水月楼。”
      荣生奇怪地瞥了眼徐良玉,转身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个人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徐良玉在心底琢磨了一番,可怎么也琢磨不透他突然过来找她,到底是干什么,片刻柳相宜和青萝回了前边来,也顺便拿来了模具,鞋底的高度已经超出她的预期,毛刺还很多。
      柳相宜拿着磨刀一点点打磨着,地上的茶碗早就收拾走了,青萝又给两个人倒了茶水,抬头看见他手里的鞋,不由瞪眼:“我的天,这能穿吗?小娘子你确定这能穿?一脚踩裙子上就能摔死的感觉呢!”
      徐良玉好似没听见一样,她紧紧盯着柳相宜手里的鞋,抿着唇。
      柳相宜动作也快,所谓的高跟不过是用斜坡的木块,连带着皮革斜条来回穿梭成的,按道理说前世穿了那么多年细高跟的,踩在上面不会摔到,革上也锁了针,看样子有点奇怪,直叫青萝摇头不已。
      她站了旁边,看着柳相宜开始装饰革带,更是伸手比量了一下那根底,夸张地到徐良玉跟前比划了下:“这么高,小娘子真的可以吗?嗯?不会摔倒吗?”
      摔倒?
      什么摔倒?
      徐良玉回过神来,回头招手。
      小伙计是长安城后雇的,少年很有眼力见连忙到了她的跟前。
      他以为她是有什么事要吩咐,顿时低头。
      可她只是对他笑了笑,两指敲在了桌子上面:“那个,水月楼是什么地方?”

      第53章 五十三
      第五十三章

      长裙摆尾,厚厚的鞋底踩在脚下, 一站起来, 顿时高了许多。
      整个身体线条, 也都变了。
      少女特有的娇俏,每走一步都能带动裙摆,她穿的这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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