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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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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来过,再看她风韵犹存,风华绝代的容颜,当真是世事难料,敛了眸看似恭敬垂眸,跟着父母盈盈拜道。
“老臣!秦氏!臣女!见过太后娘娘!”
叶昭华从秦玉拂踏进瑶华殿便一直注视着她,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见过,小时候就是美人胚子,如今出落得如此姿容萃拔。
即便今日薄薄的施了粉黛,看上去端庄婉约,好看的丹凤眼又不失妩媚,只是双颊无肉,身子略有些单薄。
秦玉拂很入她的眼很合眼缘,这样姿色的女子即便是后宫也是难得,比叶青樱胜上不止一筹,只有这等姿色的女子才可以收住齐王的心。
凤眸含笑道:“都快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客气了,都找了位置坐下吧!”
太后算是明确的表明了态度,三人纷纷起身,王氏自然是喜溢眉梢,心中暗喜,联姻之事算是尘埃落定。
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毕竟丈夫才是一家之主,神态自若的找了位子坐下。
叶昭华命婢女奉了香茗茶点,秦枫与秦玉拂面色凝重,如坐针毡,只是端了茶,微饮一口。
叶昭华见秦枫不语,她已经讲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秦枫这个老狐狸,平日就在叶家与皇上之间摇摆不定,含糊不清。
“如果哀家没有记错,令千金应该有十八岁,寻常这般年纪的女子可都嫁人了。”
秦枫一口茶咽了回去,放下杯盏,“太后您忘记了,多年前小女也曾许过人家,有过约定。”
叶昭华没想到秦枫竟然拿当年的事情来阻挠联姻,她叶昭华看上的人,岂会轻易放过,更何况联系着王家那一条大鱼。
“如果哀家没有记错,当年秦卿家可是当着哀家与先皇的面前说过,没有圣旨更没有立婚约,那口头的约定是不做数。”
秦枫当年却是说过这样的话,却也是为了保住秦家而为,如今想来却是很后悔。
“是老臣一时糊涂!”
叶昭华凤眸微微挑起,有些不悦,这么多年的事竟然想反口,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挑明让他无可反驳。
“不管有没有婚约,溟儿也已经不在了,秦卿家也不好看着女儿一辈子不嫁人。齐王与令千金年龄样貌都很想当,哀家想给两人赐婚!”
太后的直接挑明,却是让秦枫陷入两难,片刻深思,起身跪在地上,“只怕齐王殿下看不上小女,前几日两人是见过面,是小女不懂事惹怒齐王,差点闹出人命来。”
这件事叶昭华并不知晓,叶云轻并没有向她禀告,黛眉微沉,扫过秦玉拂从容神色,从未表过态。
“可有此事!”
秦玉拂面对太后咄咄迫人的气势,忙不迭起身跪在地上,“回太后,却又此事,小女子不小心惹怒了齐王殿下,差点被齐王殿下掐死。”
叶昭华眉目阴沉,却是笑道:“齐王的脾气是暴躁了些,毕竟还未成亲并不熟识,打打闹闹的也是常事!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
王氏见殿中气氛尴尬,也不知丈夫和女儿吃错了什么药,惹太后盛怒,吃不了兜着走。
商家之女本就圆滑世故,忙不迭给太后一个台阶下,起身附和道:“太后说的极是!不过是年轻人打打闹闹而已。”
太后见有台阶下,“还是秦夫人明事理,就这么说定了,哀家做主给两个孩子赐婚!”
秦玉拂听说太后要赐婚,心下也急了,“太后且慢!秦玉拂当初既然许给三皇子,生是三皇子的人死是三皇子的鬼,一辈子都不会再嫁人。”
听到秦玉拂的话,叶昭华的已经气的有些颤抖,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夏侯均在偏殿,听着殿中一切,原本还觉得秦家与母亲对抗,还觉得秦枫有些骨气。
可是越听越生气,一个残花败柳竟然敢嫌弃他,向母后告状,不识抬举,简直是怒不可遏,已经是愤怒到了极处,夏侯均冲入殿中,将秦玉拂打晕,直接带出瑶华殿。
完全是出乎意料,当所有的人缓过神来,人也已经被夏侯均掠走了。
秦枫见事不妙,九皇子暴虐成性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女儿到了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忙不迭起身,“老臣告辞!”
叶昭华心中倒是有些幸灾乐祸,齐王终于作对一件事,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秦家想要拒婚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有些不放心,别再将人真的给弄死了,“等等,秦卿家,你不会武功即便追出去也无济于事,哀家宣绣衣使前来,去将齐王和另千金找回来。”
秦枫哪里信得过太后,他从来就不相信绣衣使,他要去东宫太子府找秦惊云。
“老臣去找犬子!”将王氏一个人丢在瑶华殿。
“老爷。。。。。太。。。太后。”
叶昭华见秦家也就只有这名妇人最识趣,像常嬷嬷递了眼色,常嬷嬷道:“来人,送秦夫人出宫。”
叶昭华命人去宣了江兖前来,江兖正在调查初云国余孽的下落,以及探察云形佩的下落。
听闻太后突然传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虽然直接隶属于皇上,却也还要替太后办事。
神色匆匆的赶往瑶华殿,见太后神色如常。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模样,躬身见礼道:“江兖见过太后娘娘。”
叶昭华凤眸看向江兖,他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不愧是绣衣使。
“江兖,你去京城四处找寻齐王殿下和秦家的女儿,不管见到什么看到什么?若是找到人就直接带到哀家的面前。”
太后的意思江兖再清楚不过,孤男寡女能够做什么?秦玉拂可是与他传绯闻满城风雨的女子,先是与易寒眉来眼去,如今又和九王搅在一起,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女子。
“是!江兖这就带着人去寻!”
将军府内,萧琅一直处理公务,将处理过的册页放到一旁,见到管家放在一旁,叠好的纸条。
很想将它撕做片片碎屑,可是心里终是有一丝迟疑。
妄自挣扎了很久,还是伸手将纸页拿在手中,就看一看秦玉拂究竟写了些什么?
将叠好的纸页展开,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将军,秦玉拂自幼钟情三皇子,至死不渝,即便阴阳相隔,也阻隔不了秦玉拂的一片真心。与易先生不过是师徒关系,并无儿女私情,还请将军不要误会。小女仰先生之威名,担心先生之毒,望将军体谅小女感念恩师之心,恳请将军高抬贵手!秦玉拂敬上!”
纸页由萧琅的手中脱落,秦玉拂一直对他没有忘情,至死不渝!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她了,不可能!
将纸条从地上捡起,反复看了数遍,想起多年后再见她之时,她眸中的动容。如今他的容貌大变,秦玉拂不可能知道他就是夏侯溟。
那么秦玉拂纸页上所说便是实情,这么多年她并未对自己忘情,心底久违的一丝情愫在渐渐复苏,原来对她不只是恨那般简单。
如今秦玉拂已经去了皇宫,太后打算赐婚,这一次他真的有些坐不住。
只听得窗外传来鸽子传咕咕的声,萧琅走到窗前,将鸽子抓了进来,将绑在腿上的竹筒取了下来,将里面纸条取出。
上面只有一行话,“秦家拒婚,齐王盛怒抓走秦家之女。”
萧琅从没有想到秦枫会拒婚,如此秦玉拂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被老九抓了去,怕是凶多吉少。
也顾不得许多,萧琅带着人在京城找寻,上了街才知晓京城如今已经大乱,除了江兖带着绣衣使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找。
秦惊云带着护卫以及王家的族人都在找,眼见着天就要黑了,齐王与秦玉拂如同在京城中消失一般。
萧琅心急如焚,命人去军营去找两条负责搜查探路的军犬前来,好过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幽暗的密室内,秦玉拂躺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之上,只觉得浑身冰冷,背脊很疼,
睁开朦胧的眼,石壁上青灯如豆,映照夏侯均愈发狰狞的眉眼,如幽冥地狱的磷磷鬼火。
凤眸猛然紧缩,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她根本就逃不出去,这里是一间密闭的空间。
惊恐的眸光看着渐渐靠近的夏侯均,心中惊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报复
秦玉拂惊恐的眸子看着渐渐走近的夏侯均,心中惊骇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夏侯均不顾着她的惊恐,毫无怜惜的将秦玉拂压在身下,将她的手禁锢在身后,一只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只听的裂帛之音响彻暗室。
身上冷意传来,颈间传来剧痛,夏侯均在她颈间狠狠的咬下一口,痛的她喊出声来。
听到秦玉拂的惨叫声,夏侯均暴虐的唇舌长驱直入,肆意啃噬着她禁闭的樱唇。
终是抵不过,秦玉拂只感到唇上传来刺痛,让人恶心的炙热和湿濡,心里惊惧厌恶到了极点。
秦玉拂狠狠的咬了下去,立时感到口中无比的腥咸,一丝殷红从嘴角溢出。
夏侯均感到口中刺痛,吐了一口腥咸,暴怒的他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颊,秦玉拂只觉霎时间脑中轰鸣,脸颊红肿起来。
夏侯均起身,出离她的身子,脸上神情狰狞可怖,暴怒道:“你个贱货!真当本王会看上你!”
秦玉拂瑟缩着身子,拉住零落散落的衣衫,几乎是衣不蔽体,藕白臂腕处嫣红尤为刺眼。
“王爷,民女身份低贱配不上王爷,求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民女。”秦玉拂哀声乞求道。
听到秦玉拂的哀求,夏侯钧最见不得她清高的模样,不识抬举,将她掠到暗室就是要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
脚步再次朝她而去,秦玉拂心间胆寒,伸出手拔出头上的玉钗,抵在颈间,“王爷再走进一步,秦玉拂便死在你面前。”
面对秦玉拂的以死相逼,夏侯均阴冷一笑,动作极快,秦玉拂只觉得手腕处麻木,手中的玉簪落在地上,断做两截。
心中无限凄凉,前世那般屈辱的而死,今生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宁可去死,也不会嫁给夏侯均。
不待秦玉拂咬舌自尽,夏侯均已经封住了她身上的穴道,秦玉拂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充满怨恨的眸光冷瞪着夏侯钧。
夏侯均怎么可能让秦玉拂轻易的就死了,他心里爱的只有叶青樱,根本就不想娶她,只想毁了她。
勾起冷魅的唇,如玉枝上的玉枭迷离,指尖划过她微肿的脸颊,捏着她的脸颊,猛然将她的头向后拉扯着。
“你个贱货,与江兖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以为本王不知道。还在这里装作贞洁烈女!碰了你,本王还觉得晦气!”
阴寒的眸光落在,秦玉拂左手腕处的守宫砂,拉过她的皓腕,手上运气内力,抵在她腕处三寸之地。
秦玉拂感觉到手臂传来剜心去骨之痛,代表贞洁的守宫砂,生生的被他抹了去,她衣不蔽体,颈间的齿痕犹在,即便是处子之身也是百口莫辩。
夏侯钧见秦玉拂眸中的痛苦,如丧考妣,这就是秦家人得罪他的代价。
一掌劈在她的颈间,看着秦玉拂身子轰然倒下,眸中毫无一丝怜惜。
“要怪就怪你有一个好哥哥。”
夏侯钧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按动密室的机关,他将人掠了出来,母后定会大肆派人搜寻,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
绣衣使带着人在京城搜寻无果,就会想起城郊的秘密工事,天亮之后就会找到这里,等秦玉拂被人找到,她失身的事就会坐实,秦家人就会颜面尽失。
“秦惊云,如果没有你,青樱就不会如此难过,就让你的妹妹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痛苦!”
夜深人静,易寒来到院中,静寂的灯火,映照着那孤寂单薄的身影,眼眸仰望苍穹。
易寒已经发现将军府的异样,向管家打听方才知晓是秦玉拂出事了,虽然从未承认过,秦玉拂是她挂名的徒弟,心里自然担忧。
只是他的身子拖累了他,浑身软绵无力,他还要两日才能够回复体力,听闻江兖与秦家的人在京城中,搜了个遍。
如今最怕的就是齐王盛怒之下会要了秦玉拂的性命,秦枫向皇上哭诉,皇上也下令在皇宫内搜过了,就是不见秦玉拂与齐王的下落。
以齐王的脾气秉性,势必会找一个很隐蔽的地点,不在京城之内,相必是在宫外,萧琅也已经带着军犬去城外搜寻。
易寒不能出府,逐一排查了可疑的地点,最后让他想起一个地方,城外有一处废旧的秘密工事。哪里易寒曾经想过改造,存在些风险,也便放弃。
命人将工事的图纸连夜送到萧琅的手中,想起秦玉拂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易寒勉强撑着身子来到院中。
管家从身后取了披风披在他身上,萧琅叮嘱过,易寒的身子还很虚弱,“先生,夜深了,还是回去吧!免得受凉!”
“无妨,进去了,我也睡不着。”
此时,萧琅带着人穿梭在林间,在城外搜索两个时辰,秦玉拂的气味越来越稀薄,搜寻一度陷入迷茫。
探子送来了易寒亲手画的工事的图纸,郊外确实有废弃的工事,曾是五百年前陈国用于屯兵的秘密工事,离此地有四五里路程。
萧琅犀利的眉宇滞凝,脸上愈发的阴郁,京城那么多的别苑,偏偏将人带到荒郊野外。
夏侯均是故意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久萧琅的心变越心焦,萧琅最担心的是,秦玉拂恐怕已经遭了毒手。
夜风劲吹,火把摇曳,掩映在乱石树影中的密闭的山洞,昏暗的山洞内潮湿阴冷。
穿过青石甬道,现在面前的是一间间的密室,萧琅拿出易寒所画的图纸,与排兵布阵的阵法如出一辙,带着人朝着右侧的石门而去。
“将军,有脚印!”
萧琅蹲下身子,用手中的火把照亮地上沉积的灰渍,确是有踩踏过得脚印,可以断定此处却是有人来过。
“走!”
密室外,萧琅的心中犹如燃着一把火,直烧得他烦躁不安,心烦意乱。没有命人直接闯进去,他怕会被人看到不想看到的景象。
命人等在门外,按动石室的机关,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见秦玉拂衣衫不整的躺在青石之上,颈间的齿痕以及脸上的红肿都落在眼底。
莫名的绝望情绪由心底生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秦玉拂抱在怀中,“拂儿,溟哥哥来晚了!如果我知道你的心意,不会那般对你。拂儿!”
良久,萧琅方才收敛眸中的情愫,她不能够让人看到秦玉拂如今狼狈的模样,扯了身上的外衫,包裹住她的身子。
如今不是难过的时候,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只是不是现在。
萧琅抱着秦玉拂带着人朝着京城而去,要赶在城门开启,将秦玉拂在天亮之前,悄悄送回秦家,不能够将此事传扬出去,更不能让太后阴谋得逞。
已经通知城里面的人在城门口准备马车,萧琅命人等在城外,独自一人抱着依然昏迷的秦玉拂,并没有将她唤醒,怕她哭闹。
没想到刚刚踏进城门,江兖带着人早已等在门口,看着萧琅怀中的秦玉拂,裹着一件黑色的袍服,发髻蓬乱,脸上有伤,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萧琅派了人去寻秦玉拂,萧琅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寻,多半是为了易寒。如此看来,易寒与秦玉拂关系匪浅,绝对不是师徒关系那般简单。
“萧将军,太后懿旨,宣相府千金进宫!
萧琅眼神一愠,冷冽眸光凛起,嘴角沟起一丝森冷,他还没把绣衣使看在眼里,“你没有看到她受了伤,需要尽快医治。”
“萧将军忤逆太后的命令可是死罪,萧将军可想清楚了!宫里有多是御医,总比宫外面的野郎中管用。”
萧琅还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抱着秦玉拂继续往前走,江兖冷哼一声,轻轻一招手,人马将萧琅团团围在其中。
萧琅阴冷眉目,看向众人,一只手拔出信号弹,在天地间划过一道绚烂的烟火。
一瞬间,等在门外的将士看到信号,纷纷涌入城门,双方势力在城门对峙起来。
双方钧不肯退让分毫,踏着清晨薄雾,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身褐色身影渐渐明晰。
曹方贤骑着马朝着城门而来,气喘吁吁,真怕来的晚了些,双方就打起来,那可是会闹出笑话来。
曹方贤手中拿着皇上的圣旨,“圣旨到!”
众人纷纷跪地,曹方贤看向萧琅,怀中还抱着人呢!
“萧将军不方便,就不必跪了。”
皇上的意思是说,听从太后的意思,将秦玉拂带入宫中,这道圣旨也是太后向皇上求的。
皇上下了圣旨,如果萧琅不将人交给绣衣使,就是违抗命令,忤逆皇上可是要治罪的,失去皇上的信任,他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与秦玉拂已然错过了,怎么可能放心将秦玉拂交给江兖。
“此女是易先生的徒弟,本将军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跟着一起进宫便是。”
曹方贤上前,笑呵呵看着人畜无害,却比谁都精明着。
“萧将军此番找到人功不可没,只是来的时候,皇上说寻人办案是绣衣使的事,萧将军只管定国安邦,还请将军认清自己的责任才是。”
萧琅心中恨极,却是无奈,“等等,可否给她换一身衣裳!她不该这样进宫。”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赐婚
曹方贤只顾着传旨平息眼前的干戈,方才细致观瞧萧琅怀中昏迷的女子,裹着一身男子的外衫,脸颊有指痕,仪容却是有些狼狈。
齐王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太后如此看中联姻,秦玉拂便是命定的齐王妃,总不能让齐王妃失了颜面,也便擅自做主,准了萧琅的提议。
萧琅就近寻了一间成衣铺,命人准备素色的女装,寻了一名中年的妇人,去内院为秦玉拂换上干净的衣衫,简单梳洗。
江兖与萧琅守在门外,见着中年妇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曹方贤向江兖递了眼色,江兖直接走了进去。
秦玉拂的脸上和身上都做了简单的清洁,换上了素色的纱裙,青丝散落,丝绦简单的扎起,已经不复刚刚的狼狈模样。
不过看她微微翕动的眼,似乎有苏醒的征兆,为了预防她一路哭闹,江兖再次封住秦玉拂的穴道,没有一日她是醒不过来的。
江兖抱着秦玉拂走出房间,看了一眼院中的萧琅,见他的眉目阴沉,没有说一句话。
再看向曹方贤,“曹公公,江兖这就带着人去向太后娘娘复命。”
萧琅忍住心中所有暴怒的情绪,皇上下了圣旨,为了保住苦心多年的一切,眼看着江兖将秦玉拂带走。
江兖抱着秦玉拂上了马车,毕竟城门离皇宫有些距离,他与秦玉拂传过绯闻,秦玉拂进了皇宫便是齐王妃,两个人不方便大庭广众面前出现。
马车朝着皇宫而去,马车内,江兖怀中抱着秦玉拂,倾倒在他怀中,除了浴房那一次,还是第一次与她如此近距离接触。
看着秦玉拂清丽的侧颜,江兖屏息静气,他心冷手狠,从不近女色。
马车穿过城中街巷,忽而一晃,秦玉拂的左手皓腕由袖中滑脱出来,荡在半空。
江兖睁开眼眸,见她的左手皓腕三寸的守宫砂不见了,刚刚见秦玉拂那般狼狈,原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握住她的手腕,欲将她的手腕放回原处,指尖搭在皓腕瞬间察觉到异常,出于多年办案的本能,仔细的看着她守宫砂所在的位子。
“原来她的守宫砂是被人用内力抹了去,还真是倒霉的女人。”
江兖将秦玉拂的手腕放回原处,秦玉拂是否清白之身与他无关,他的任务只是将她交给太后。
瑶华殿内,太后几乎一夜没怎么睡,一大早就宣了秦家的人进宫,说会还给她们一个安然无恙的女儿。
秦枫一度怀疑是太后与齐王串通好了,他还不能够彻底得罪太后,毕竟牵连着秦氏和王家的族人。
众人皆等得焦急,秦惊云已经有些等不及,他就是担心九皇子会犯浑胡来,才命元脩去保护,还是出了事。
浅碧从殿外走了进来,神色恭敬道:“太后,江大人在殿外求见!”
叶昭华原本寂无波澜的眼眸中,投射一抹神采,看来江兖已经将秦玉拂找了回来,“让他进来吧!”
所有人的眸光均朝着瑶华殿门口看去,见到江兖怀中抱着秦玉拂从殿外走了进来,秦惊云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期盼与担忧,整个人奔了出去。
秦惊云冲上去,从江兖怀中接过秦玉拂,“拂儿!拂儿!”
紧随其后秦枫也奔了过去,见到脸颊隐现的指痕,心痛如割,“拂儿!你醒醒!”
江兖颦眉,这对父子未免太心急,冷声道:“秦大人,秦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江兖怕秦小姐哭闹,便封了她的穴道。”
叶昭华见秦玉拂虽然脸上受了伤,衣衫整洁,并不是昨日的衣衫,很显然是换过了。
心中有些狐疑,听江兖话中有话,心中暗喜,朝常嬷嬷递了一个眼色,常嬷嬷向秦玉拂靠近,直接伸手朝着秦玉拂的手腕而去。
秦惊云护妹心切,伸出手将常嬷嬷的手挡了回去,有些愠怒道:“难道太后还嫌我妹妹受的屈辱还少吗?”
“大胆!胆敢同太后如此说话!”常嬷嬷喝道。
叶昭华没想到秦惊云竟敢同她叫嚣,不过看在他护妹心切的份上也不同他计较。
“另妹是名门闺秀,被齐王掠走,孤男寡女失踪一日一夜,已损另妹名节,哀家已经拟好了赐婚文书,加盖了皇上的印信。”
叶昭华命浅碧将赐婚的文书交到秦枫面前,摆在秦枫面前的不是合婚的文书,而是皇上的逼婚的圣旨,如今女儿名节有损,不嫁也得嫁。
秦枫不得不接,双手接过文书,“老臣谢皇上太后恩典,小女受了惊吓,就此告退!”
叶昭华见他要走,“等等,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将人留在皇宫修养,哀家宣御医来诊治。”
“不用了,老臣告退!”被秦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秦枫执意带着儿子秦惊云离开皇宫,来到宫门口,元脩直接跪在地上,“主子,元脩没有保护好小姐。”
皇宫有九个门,谁人能够料到齐王从那个门离开,“元脩,这件事不怪你,先起来吧!”
一路上父子两人眉色凝重,谁都没有去查看秦玉拂左手腕处的守宫砂。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哥哥,如何能够接受那残忍的现实,同样也会是烙在秦玉拂心中的伤疤。
马车直接停在丞相府的后门,奔着角门进入内院,直接去了秦玉拂的闺房,桑青见秦惊云怀中抱着秦玉拂归来。
直接冲了过去,见秦玉拂受了伤,“小姐!受伤了!快传郎中!”
秦惊云眸子里失去阳光般憔悴,声音暗哑低沉。
“不要吵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秦惊云小心翼翼的将秦玉拂放在榻上,生怕弄疼了她。
桑青准备了冷水来,用锦帕打湿,为她冰敷,希望脸颊可以消肿。
父子两人守在榻旁,纷纷陷入沉默,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门突然被推开,王氏听闻女儿回来了,满含担忧的冲到榻前,见女儿脸上受了伤,直接扯开她的袍袖,见手腕上的守宫砂不见了。
“天啊!我的女儿可怎么活啊!”声音无比凄厉。
秦枫听到夫人凄厉的哭声,痛彻心扉,那是他如珠如宝疼爱的女儿。
将太后赐给的合婚文书直接丢在王氏面前,冲着王氏低吼道:“如你所愿,太后赐婚了,你们王家终于如愿了,我的女儿却毁了!”
女儿受了屈辱她又怎么会不伤心,却是无力反驳,她是猪肉蒙了心,才会一心想着她嫁给齐王,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秦惊云满心自责,泪水漫过眼睫,无尽的愤怒和愧疚,当初齐王就曾经警告过他,双膝直接跪在地上,“父亲,是儿子害了妹妹,都是儿子的错。儿子这就去为妹妹报仇!”
秦惊云卒然起身,直接冲出门去,秦枫意识到不妙,不能够再让儿子出事。
直接奔了出去,命守在门外的元脩与元祯拦着他,谁料兄弟两个人已经跟着秦惊云冲出绣楼。
齐王府内,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独自酌饮,听到秦家的人已经将人带回去,真想看看秦惊云痛苦的样子,大快人心!
夏侯均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宁奕喝道:“擅闯王府,不想活了吗?”
夏侯均有些微醺的眼看到,秦惊云带着两名护卫冲进府中,“来得正好!本王正想看你如死了爹娘的模样。”
秦惊云冲上前去,被人直接围了上来,元脩与元祯将秦惊云护在身后,双方相互僵持着。
“夏侯均,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
夏侯均一脚将一桌子的酒菜闪落在地,笑的肆意放纵,“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大舅子!等本王娶了你的妹妹,那才叫生不如死!”
“夏侯均!你个混蛋!”
就凭秦惊云骂他,夏侯均就可以治他的罪,不过他还没玩儿够呢!
“来人!将人赶出去!”
秦枫乘着马车,匆匆赶到齐王府,见儿子被赶了出来,还好齐王没有治他的罪!
“什么都不要说,有什么事情回相府再讲。”
将军府内,萧琅回府就将自己关在书房喝酒,听说太后已经赐婚,萧琅恨自己不能保护秦玉拂,如果早知道她的心,如果早意识到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就不会彼此错过。
即便知道秦玉拂已经回到相府,竟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看她。
“将军!”门外传来易寒的声音。
他身子还虚弱着,“易寒,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休憩。”
易寒一直再等秦玉拂的消息,只怪身体拖累,无法前去营救。
“听管家说将军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可是太后赐婚了?”
萧琅俊脸笼罩一层阴霾,脸色晦暗阴沉得骇人,“叶昭华那个毒妇,萧琅早晚会报仇的!”
易寒是知道萧琅与叶家之间的恩怨,“将军,发生了这样的事,赐婚是阻止不了的,还要从长计议!”
萧琅看向易寒,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易寒,你可有办法帮她解除婚约?”
“没有,不过事在人为!”声音低沉而平淡。
想起秦玉拂,易寒古井无波的眸中泛起涟漪,等他的身子再好一些,打算再探丞相府。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出逃
夜已深,空气中弥散着薄薄水雾,夜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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