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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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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德妃娘娘宅心仁厚,没有忘记民女。”
郑嬷嬷将帕子铺在石凳上,坐下来与秦玉拂聊天,怕秦玉拂会误会,“听说秦姐姐回宫了,阿菀便擅自跑来了,当初秦姐姐被判了流放,阿菀还去求父亲,还好秦姐姐没事。”
秦玉拂见阮菀一副亲近模样,“当初被判流刑,流落边疆多亏师父将我救回。”
“可有秦公子的下落?”阮菀佯做天真模样故意问道。
她已经是德妃了,还在问哥哥的下落,是真的对哥哥念念不忘,还是佯装天真。
秦玉拂不能够说出她去了来仪,只能够借着师父的身份脱身,“师父说哥哥流落来仪,如今已经娶了来仪的公主。”
阮菀只是一问,没想到秦惊云当上了驸马,果真是她看中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赏识。
“秦公子文采斐然,来仪公主定是花容月貌,才子佳人,果真如此倒是一段良缘。”
“但愿如此!”秦玉拂应道。
阮菀嘴上这么说,心里是隐隐不舒服,毕竟秦惊云是她倾心的男子,她如今是皇妃却也不差,她的丈夫是皇上。
看着殿中简陋的摆设,虽然是如今天气很热了,房间内却很潮湿,“秦姐姐,这里也太简陋了些,不如从衍禧宫搬些工具来。”
还未等秦玉拂拒绝,榻上叶昭华冷道:“冷宫还是要有冷宫的样子方是。”
阮菀有些错愕,看了一眼郑嬷嬷,秦玉拂知道她会拒绝,太后冷喝是不想让她得罪了阮菀。
“德妃娘娘,是太后。”秦玉拂介绍道。
阮菀听那榻上传来女子的声音,就是曾经的叶太后,“秦姐姐怎么会住到冷宫来?难道是为了太后?”
秦玉拂不能够告知她视为了休书而来,只能够骗她道:“太后病了,民女听了甚是忧心,便求师父带民女来照顾太后。”
“秦姐姐真是有心人!”
正文 第一百章 相见欢
阮菀在冷宫里与秦玉拂闲聊的大半个时辰,无非是问询秦玉拂离开后的一些近况,还有宫里的一些趣事。
阮菀看上去没有什么心机,秦玉拂的心里对她还是有一丝防备,毕竟知晓这世上她还有一个姐姐,多半已经不再世上了,她才会有机会进宫。
阮菀离开后,叶昭华从榻上起身,常嬷嬷端了刚刚煎煮好的汤药,秦玉拂接过,伺候她服下。
太后虽然病着毕竟平日里养尊处优,底子很好,只需要慢慢调养。
“太后的病大有起色,拂儿心甚欢喜。”
秦玉拂的喜色是发至肺腑,没有半分虚假,反倒是阮菀与秦玉拂的谈话叶昭华都是听得真切,“阮家的女子还是有些心思的,不可深交。”
“太后说的是,拂儿记下了。”
叶昭华今日的心情看上去不错,秦玉拂很想向叶昭华打探下毒之人的下落,毕竟德亲王说下毒的人失踪了二十年,太后说人已经死了,也许是一时的气话。
“太后,拂儿有一件事想请问太后?”
叶昭华见秦玉拂面色变得凝重,以为秦玉拂要问休书的事,“若是休书的事情,哀家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休书,你是哀家的儿媳,休了你哀家还舍不得。”
“太后,不是休书的事,是我师父的事,他中了蛊毒,是您派去的人下的毒,拂儿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是来仪国德亲王罗湛的哥哥。”
叶昭华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是罗湛?你不可能见到他,他已经死了。”
秦玉拂原本不死心,可是太后当着她的面给出的答案与夏侯溟是一样的,“紧紧拉着太后的袍袖,眼眶微红,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太后,您好好想清楚,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当年冯贵妃想要除掉哀家,哀家先下手为强除掉冯贵妃那毒妇。皇上念及骨肉亲情,竟然放了那孩子,只判了流放。哀家想要那孩子除掉,于是派了人去。谁料那个人只是给那孩子下了蛊毒,留了活口,并未真的将人给杀了,哀家一怒之下就将人给除了。那个人不可能还活着的。”
秦玉拂听说下毒的人死了,她是知道易寒每次毒发都会痛不欲生,“太后你不知道他每次毒发,都要忍受非人的痛楚?”
“哀家也是自保!那孩子不是还是没有死,还来找爱找哀家报仇。”
她一句自保就可以杀了那么多的人,秦王两家也是她一己私欲的受害者,皇上为何会痛恨她,不肯放了她轻易去死。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满手鲜血,原本还有几分希望,可怜易寒的痛苦要继续忍受下去。
“太后,拂儿想出去走走!”既然她的行踪已经曝露了,也不必在遮遮掩掩的。
叶昭华知道,她是罪孽深重,如今为了与儿子重逢,她也要拉着秦玉拂来垫背,不过这一次叶昭华打算成全她。
“去吧!”
冷宫与潇湘苑只隔着两阙宫殿,秦玉拂独自一人去了潇湘苑,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
易寒正在翻看探子送来朝臣官员的密报,夏侯溟想要彻底肃清朝堂,摄政之初,明知道有些朝臣心怀异心,却也不能一概清除。
听到书房外传来响动,“何人在门外?”
“是拂儿!”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她怎么会在,“快进来吧!”
易寒见她双眸微红像是哭过,“拂儿,你怎么了?”
虽然夏侯溟说过太后说过下毒的人已经死了,易寒也表现出豁达的心境,她是记得那日易寒心中片刻的脆弱,十几年的痛苦折磨,怎么会没有再人心里留下伤痕。
不想在他已经愈合的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宫里面的人都知道拂儿回来了,一大早德妃就来冷宫来探望,拂儿也不必窝在冷宫里,可以四处走走。”
易寒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再问,“正巧易寒尚未用午膳,不如一起!”
两人简单用过午膳,一想到易寒身上的毒,秦玉拂还不想回去面对太后,她知道自己是在感情用事。
她的心还没有缓过来,脑子里都是那夜易寒摘下面具的那一刻。
见易寒在整理册页,从前夏侯溟处理公务的时候,新婚燕尔,也会在一旁帮着研磨,只是夏侯溟不喜欢女人干政,她便再没有陪在他身边。
“拂儿帮易大哥研墨吧!”拿起砚台,细致研磨。
易寒一早就发现她不对劲,“拂儿你可是有心事?”
秦玉拂不想让易寒觉得她是在可怜他,在脑海中搜寻,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向他请教的。
“易大哥,拂儿觉得回冷宫一直是隐秘的,消息这么快传出去,拂儿怀疑是有人故意所为。”
“你是说初云公主?”
易寒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秦玉拂,也是不能够让夏侯溟知道真相的原因。
“拂儿也是如持怀疑,她一直怀恨拂儿占了她的身份。”
秦玉拂既然如此担心,并不像只是占了身份那般简单,云梦霓也占了她初云公主的身份。
秦玉拂从未当易寒说起与秦玉拂是何关系,为何会互换重生。
“拂儿,你与她究竟有何仇怨?”
秦玉拂轻咬唇瓣,她也是杀过人的,“她想害我,我杀了她,同归于尽!”
易寒有些震惊的看着秦玉拂,一向连蚂蚁都不愿踩死的秦玉拂,竟然会杀人。
“易大哥,拂儿也是被逼的,我。。。。”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熟悉,太后也说他是被逼的;人被逼的时候是会做出很多迫不得已的举动。
她是被逼的,太后就是滥杀无辜,可见人都是自私的,一切都过去了,她却还纠缠不清,真是可笑。
只是一瞬间,秦玉拂似乎已经整理好思绪,可以坦然面对太后,不被易寒的事情所影响心绪。
不是她认为太后是对的,是她不可以让情绪影响理智,她要得到是休书,就该将恩怨暂时抛在脑后。
秦玉拂放下手中的砚台,“易大哥,拂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阑静谧,太后与常嬷嬷都已经睡下了,秦玉拂提着灯笼走出冷宫。
刚刚见到一玄色身影闪过,整个人被一双手禁锢在怀中,火热的唇覆上樱唇,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灯笼掉在地上燃了起来,秦玉拂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回应他的热情。
良久,夏侯溟才松开绵长的吻,知道她白日里去了潇湘苑,晚上不会再去,也便晚上偷偷的跑来了。
“拂儿,朕是一国之君,在自己的皇宫里还要偷偷摸摸的。”
“皇上暂且忍一忍,太后已经答应给拂儿休书。”
“朕没有杀她还成全她和齐王见面,她若还不交出休书,朕不在乎出兵去攻打叶家。”
“皇上的心意拂儿明白,拂儿也想早日与皇上光明正大的成为夫妻。”
夏侯溟牵着秦玉拂的手,两个人找了石凳做了下来,与秦玉拂在一起,是他最轻松,可以放下所有防备。
秦玉拂偎依在夏侯溟的怀中,心间的暖融熨帖上来,很安稳,“此时要是有易大哥送的千里目就好了。”
听到秦玉拂提起易寒,“听说你白日里去找易寒了?”
“嗯,太后说为易大哥下毒的人已经死了,想到秦王两家的仇,还有当年冯家的事,拂儿就闹了些脾气。”
“你既然闹了脾气,那老太婆还答应给休书?”
“这和发脾气没有关系,拂儿心有恨意也是人之常情,太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毕竟皇上的条件摆在那里?”
“但愿她能够准守承诺!”
“其实她也不过是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她有这样的下场,已经是报应了。”
夏侯溟将秦玉拂抱在怀中,听到秦玉拂提到千里目,易寒却是送给她很多小玩意,是他不能够做到的。
从怀中掏出秦玉拂送给她祈福的香囊,“拂儿,你送朕的香囊,朕一直带着的。朕记得从前送给朕的香囊,朕很喜欢一直贴身带着。”
那是夏侯溟还是萧琅的时候,离开京城之前,秦玉拂送给他的,易寒也有一只是用来祈福的。
“皇上喜欢就好。”
夏侯溟记得儿时秦玉拂都是绣着火红的石榴,很丑陋,他也是一样带着的。
“是拂儿绣得,朕当然喜欢。”
阮菀去了冷宫之后,见冷宫清苦,命人准备了上好的寝具用具,所有素色的宫装都捡了去,装了满满一箱子。
人尚未离开,大清早的,淑妃温静姝来找她,见宫外的马车上,堆得满满的一车。
温静姝与阮菀原本交好,见此景笑道:“德妃娘娘是要去哪里?莫不是嫌弃皇上赏赐的太多,若是想丢了,不如送到我宫里头去?”
温静姝比年阮菀年长两月,故意道:“淑妃妹妹可不贪心。”
温静姝假意嗔道:“原本想着与德妃一起去采集露水,既然娘娘忙着,那妹妹就走了!”
郑嬷嬷向阮菀递了眼色,阮菀忙不迭上前拉住她的手,“妹妹既然来了,无妨陪着姐姐一起去。”
温静姝是知道阮菀要去冷宫,她昨日去冷宫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从温家的口中,如何不知皇上与秦玉拂的关系。
“去哪里?”
“冷宫!”
听到阮菀去冷宫,“德妃可是要去见秦家小姐。哥哥说秦家小姐,哥哥说过秦家小姐美貌如花,可是久闻大名,尚未见过面,静姝倒是想见一见,秦家的小姐长得什么样子?”
京城的世家子弟中,都知道他有一个风流倜傥的哥哥温良玉,温静姝中秋夜宴是温良玉去的,玉台娇内的慈善募捐,也是温良玉去的,温静姝却是没有见过秦玉拂。
秦玉拂与太后刚刚用过早膳,搀扶着叶昭华下榻走走,听到殿中叶青樱的哭闹,常嬷嬷是费了心思,才将她梳洗干净。
秦玉拂她是亲眼见证这对婆媳是如何决裂的,对于叶青樱来说太过狠毒。
“太后,不如让御医为皇后娘娘诊脉,也许能够将疯癫治好。”
“你看每日抱着锦枕,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与其让她恢复清醒来恨哀家,不如让她如此。”
秦玉拂在冷宫待得愈久,心情愈是压抑,她想出去走走,迎面遇到阮菀的銮驾停在了冷宫的外面。
昨日她刚刚来过,没想到今日她还会来,站在一侧等着人下了马车,
阮菀身边还多了一名女子,是温静姝秦玉拂是认得的。
她也是温良玉的妹妹,与她的哥哥相比,温静姝名如其人,温婉贤淑,前世颇得皇上赏识,也是曾经的好姐妹。
秦玉拂躬身见礼,“民女见过德妃娘娘,淑妃娘娘。”
阮菀神色微怔,“秦姐姐怎么会认得淑妃?”
秦玉拂笑道:“民女认得温公子,两兄妹的眉目颇为相似,一眼辨认出来的。”
温静姝上下打量着秦玉拂,却如哥哥口中那般,是个美人,“秦姐姐好眼力。”
“回京数日,不知温公子近况如何?”
“哥哥如今在军中效命,父亲说哥哥浪荡惯了,是该到军中历练一番。”
阮菀见两人好似许久未见的朋友,比她还熟络,“秦姐姐,昨日见冷宫中着实清苦,阿菀放心不下,送了寝具过来。”
昨日是太后拒绝的,她竟然还是送来了,不好驳了她的颜面,“多谢德妃娘娘挂念。”
阮菀命人将物什搬到冷宫内,秦玉拂带着两女进了冷宫,叶昭华见殿中送来的物什,阮家的女子是熟络的过了头,等她知道秦玉拂真正的目的,怕是会后悔今日的举动。
“拂儿,这是!”
秦玉拂向太后解释道:“太后,是德妃送来的。”
“哀家喜欢清静,就带着两名妃子出去走走吧!”
叶昭华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下,秦玉拂有些尴尬的看着两女,“前面不远有一处荷塘,不如咱们出去赏花!”
三女走出冷宫,阮菀的好心情,被太后呵斥声,弄得很不喜。
“秦姐姐心地慈善,还记挂着太后,太后的脾气并不是好相与的人,也不知道秦姐姐会在冷宫住多久。”
秦玉拂听着她是试探还是无心之言,她与齐王尚有婚约,出现在冷宫还是很合乎常理。
温静姝看了看两人,“秦姑娘应该不会再宫里住多久的,毕竟秦家已经平反。”
温静姝明显给了秦玉拂一个台阶,这个女人锋芒内敛,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过几日太后的身子好了,民女也许就出宫了。”
“如此甚好,不如姐姐住进衍禧宫吧!来看太后也方便些,不必跟着一起受苦。”
“谢谢德妃娘娘的好意,太后娘娘的腿脚不方便,民女还要为其揉按。”
阮菀才不相信秦玉拂与太后之间的感情会那般好,死守在冷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阮菀原本对秦玉拂就有几分好感,三个女人年龄相仿,彼此都是世家出身,相见甚欢。
郑嬷嬷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德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两位娘娘去凤栖宫,说是商议后宫事宜。”
阮菀颦眉,“如今还没有到月末,皇后娘娘怎么唤的如此唐突。”
温静姝道:“娘娘再有一月有余,就临盆了,这宫里的事情又多,宫里入秋各宫的采办都需要商议。”
秦玉拂听说是云梦霓传他们过去,应该是打探自己的消息,“两位娘娘还有正事,民女就不打扰两位。”
阮菀拉着秦玉拂的手甚是亲昵,“那里是秦姐姐打扰,宫里的事有尚宫局负责,很好处理,改日再来探望姐姐。”
秦玉拂目送着两女离开,她已经知道云梦霓怀有身孕,这么快就要临盆了。
当年若不是那个女人送给自己的香囊,也许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皇后原本是她的。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次回后宫的,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位子。
凤栖宫内,云梦霓得知两女去了冷宫,已经命人宣阮菀与温静姝前来商议后宫事宜,眼见着已经到了午时,两人尚未前来。
“绿芜,命人多准备两副碗筷。”
少顷,两女匆匆忙忙而来,“德妃,淑妃见过皇后娘娘。”
云梦霓看着两人冲忙模样,“两位妹妹可让本宫好等。”
温静姝上前道:“娘娘勿怪,臣妾不在寝宫,让娘娘久等。”
“臣妾也是刚刚好接到娘娘的召见,冲忙的赶回。”
云梦霓并无不喜,“两位妹妹可是去了冷宫,本宫听说齐王妃回宫了。”
阮菀看了温静姝一眼,见她没有回答,垂眸道:“是,臣妾未进宫时,与秦姐姐交好。听闻秦姐姐进宫,便前去探望。”
“齐王妃有没有说她为何会回宫?何时出宫?”
“秦姐姐是听说太后病重,进宫来探望太后,过些时日就会出宫。”
“还真是婆媳情深!”
温静姝见皇后娘娘一直打探秦玉拂的下落,“皇后娘娘传臣妾来,应是商议入宫以后宫妃的采办,不知尚宫局可送来图样?”
云梦霓看向温静姝,此女的心思颇为缜密,巧笑道:“如今已是午时,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不如两位妹妹陪着本宫用膳,用膳之后,再做商议。”
两女相互递了眼色,纷纷见礼,阮菀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谢娘娘款待!”温静姝道。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女吏
今日是三年一度,婢女晋升女吏考核的日子,司制房的学婢们聚集在一起,由尚宫局的司制凌沁竹负责此次考核。
映雪是花了银子进来的,她的母亲可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绣娘,嫁了人之后便一心相夫教子,没想到丈夫因办案因公殉职,后来儿子江兖来京城,她们母女也便一并跟来,在京城开了绣庄,日子也属安安稳稳。
映雪的容貌与哥哥有两分相似,害怕被宫里的人认出来,因此映雪在入宫的文书上签的是母亲的姓氏,她如今改名为苏映雪。
苏映雪入宫直接当学婢,没几日便赶上学婢的考核,她如果能够晋升为女吏,便可以更加方便的接触到各宫各院的妃嫔,便有机会接近皇上。
苏映雪想要为哥哥和母亲报仇,她最亲近的人都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满心只有仇恨,她想报仇。
苏映雪是后安插进宫的学婢,很多人都是七八岁便入宫,学习各种技艺,对于苏映雪这样走后门进来的学婢甚是鄙夷。
不过掌事的赵掌制很喜欢她,极力推荐她参加女吏的甄别。
有很多的学婢背地里议论,“也不知道她给赵掌制施了什么迷魂药,咱们可都是在宫里待了七八年的,才有资格参加女吏的甄别。”
“谁知道呢?没准是赵掌制在宫外的私生女。”窃声道。
容月华听着有人在编排掌制姑姑平日里是严厉了些,却是一视同仁,哪里见得有任何偏颇。
“你们竟然在背后嚼舌根,小心被责罚。”
“容月华你少管闲事,你若胆敢讲出去,撕烂了你的嘴!”
容月华忍下一口气,今年有二十三人考女吏,每年只有三名可以通过,可为严苛,等考上女吏就不会受他们的气。
“我说这一次定是蒹霞姐姐拔得头筹,她的绣艺那般精湛,连掌制姑姑都夸奖过。”
一旁的沈蒹霞扬起脖颈,眼角眸光鄙夷的看着见队伍靠后的位之上,苏映雪垂首,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掌制姑姑说她的绣艺很厉害,她还没有真正的笔试过,她自认为她的绣衣在司制房内都是翘楚,只因与赵掌仪有些过节,一直被压制着她。
今年是新皇登记,宫中一切任命都重新安排,由凌司制亲自监考,只要成为正事的女吏,不用三年她就能够爬上掌制的位置,她的目标是当上尚宫,掌管六司。
“别说话了,来人了。”
凌沁竹在赵允芳的陪同下走殿中,坐在了主位之上,凌厉的眸光在众人之中扫过。
苏映雪扬起脖颈,同样看着座位上三旬左右,中等之姿,不及赵掌制眉目婉约风韵犹存,眸光却是凌厉的很,听说凌沁竹的绣艺是皇宫内手艺最高的。
原本也是个明朗的性子,只因四年前,甄别尚宫时,输给了司珍房的顾婉音,性情大变,比之赵掌制还要严苛。
不过为人还是比较公平,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一定会的到重用。
“赵掌制,可以开始了。”
赵允芳手中拿着竹筒,里面写有二十三竹签,里面分别写有不同的序号,分别代表不同的题目,有难有易,这要看运气了。
“题目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现在开始抽签!”
赵掌制在众人面前逐一走过,苏映雪排在靠后的位置上,可以说她抽到的签是很多人挑剩下的。
苏映雪自幼便与母亲学习刺绣而青出于蓝,若是不进宫,凭着刺绣的手艺,也可以生活无忧。
不管是什么样的题目,苏映雪都不怕,眸光笃定看向赵掌制,赵掌制看到她就像看到年轻时某人的影子,见过她的绣品,丝毫不怀疑她的绣艺。
苏映雪将手伸进竹筒在仅剩的三支竹签内随便抽了一枝,从里面拿出一只竹签,上面写着九号。
赵掌制见众人纷纷抽到代表自己题目的竹签,“姑娘们,现在都到院子里,找到自己对应的题目。
沈蒹霞抽到的是二十号,还不知道题目是什么?看了一眼走出去的苏映雪,就不信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可以赢过她。
容月华心中忐忑的拿着写有序号二的竹签,依照往年的规矩,通常排在前面的题目,都是比较难得。
间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拿着竹签最后从殿阁内走出。
众女来到院中,木架之上每个人一只针线簸箩,里面有各种绣线,有衣服有寝具,用红布盖着。
苏映雪走到九号的木架上,看样子是一件华裳,小心翼翼的解开红布,上面是一件皇后废弃的常服,袖子已经被剪的七零八落。
这样苏映雪心里捏了一把汗,皇后的常服绣什么样的图案,可是有规定的,如今被剪的如此残破,织布她是学过,要费些心思。
考核只有两个时辰,要想完成是一件很难的事,为了能够留在皇宫,她不得不放手一搏。
拿起绣线,将线分成细小的线,想办法将袖子拼接之后,再想着如何弥补。
而沈蒹霞抽到的题目也不是很轻松,一间好好的华服沾染了斑斑 血迹,不是一丝半点,需要讲原本的绣线清除,再上面重新绣上,还不能够有任何瑕疵。
沈蒹霞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今年的考核尤为严苛,这点题目还是难不住他的。
容月华小心翼翼的解开木架上的红布,里面是一间刮破的披风,她是学过织补的,心下一喜,看来老天对她不薄。
忙不迭拿起绣线,开始织布,她五成的把握可以通过考核,剩下的就看凌沁竹今日的心情。
艳阳炙烤着大地,赵掌制撑了把伞,为凌沁竹遮住炎日。
凌沁竹没有动,一直注意着每个人对绣品的处理,苏映雪飞针走线,技艺娴熟,细密的针脚,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的绣娘。
凌沁竹悄悄与赵掌仪问询道:“那个女孩子就是新招进来的。”
“是,她叫苏映雪,您看她的手艺有没有盈袖的影子。”凌沁竹道。
凌沁竹细致观摩,眼前却是一亮,“别说,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姓氏也一样。”
遥想当年,三人一起入宫学织绣,两个人都选择留在皇宫,苏盈袖却选择特赦出宫嫁人,如今已经二十几年过去了。
“你没有打听她的身份?”
“文书上写着是江南人氏,父母均不再世,是个孤女。盈袖那般有福气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短命呢?当年咱们可是很羡慕她能够出宫的。”
这世上模样相似的也有很多,二十年她应该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烈日当空,苏映雪继续赶制绣品,汗水沁透宫衣,丝毫没有放弃,她在残破的袍袖上绣上了凤穿牡丹,设计轻巧,丝毫看不出曾经是碎屑一般的布条。
也有人受不了炎热的天气,因为暑热退出甄别,这就要开眼绣娘们的忍耐力。
容月华最先完成了绣品,见其她的人还没有完成,内心窃喜,“掌制姑姑,完成了。”
赵掌制见容月华,天气太热,“站到一旁吧!”
有人见容月华站在了阴凉处,不禁心旌神摇,三年只有三个名额,她们是怎么也赶不上的,不过是陪衬,没有必要守暑热的苦,纷纷有人放弃。
赵掌制眉目凝锁,这几年的姑娘们没有当年她们的那股子韧劲,满眼的失望,不过看着剩下的七八名女子还在坚持,“能够坚持下来的,都是手艺上乘的学婢。”
赵掌制看着院中摆放的滴漏,还有三刻,“你们学了这么多年,就是要出人头地,服侍皇上皇后以及各宫各院的主子们,不会只想一辈子做学婢。”
“是!”
赵掌制走向苏映雪,见她将剪碎的布条,织布的天衣无缝,晋级的三个名额必有她一个。
苏映雪似乎所有的心神都在绣品之上,并没注意到赵掌制的注目。
沈蒹霞见着赵掌制见苏映雪赏识的眸光,朝着靠着靠近苏映雪身边的青黛看了一眼,青黛是蒹霞的好姐妹,也是最鄙夷苏映雪走后门。
每个人都在帮着自己的绣品,青黛已经将绣品完成,见滴漏即将滴完,收拾绣线时,头有些晕不小心打翻了针线簸箩,起身时撞向苏映雪,针线瞬间吃破了她的指尖,殷红滴在刚刚绣好的绣品上。
苏映雪意识到不妙,忙不迭取了袍袖去擦拭,拿起绣线进行补救。
凌沁竹眉目冷如寒霜,如何看不出有人故意陷害,不过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吃一堑长一智。
“赵掌制,时辰已经到了。”
时辰已经到了赵掌制也没有办法,“时辰到!”
苏映雪有些不甘的放下手中绣线,虽然有些瑕疵,她的绣品在众多学婢中还是很出众的。
凌沁竹走到剩下八名绣品的木架旁逐一查看,看着容月华的织补,算是很平常的完成绣品,没有特别亮眼之处。
反倒是沈蒹霞的绣品,色泽饱满,真叫细腻,完全看不出是将原来的图案去除,重新绣上的。
苏映雪的绣品是所有题目中最难的,她原本可以拔得头筹,只因没有保护好绣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她的失职,不过晋级是没有问题的。
“甲等,沈蒹霞!晋级女吏!”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投毒
苍穹一片碧蓝毫无一丝云彩,天气晴好,秦玉拂搀扶着叶昭华到院子里走走。
她的腿已经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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