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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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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拂将江兖丢在了客厅,易寒见秦玉拂出现在面前,“你不是该在宫里?怎么会突然来?”

    “是江兖她想利用拂儿引出青云卫,拂儿也担心师父的身子。”秦玉拂眸中充满担忧,搀扶着他不肯松手。

    秦玉拂口中所说与他猜测差不多,怕秦玉拂担心,“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江兖也紧随其后追了过来,虽然没来过将军府,大致的布局还是知晓些,“就说他病了,你还不信!”

    秦玉拂懒得理会江兖,她现在只担心易寒的身子,“师父,徒儿扶着您回去休息!”

    易寒知道秦玉拂担心,有江兖在,伸手将秦玉拂覆在他腕上的手臂拿开,“不过是宿醉,又染了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眸光看向江兖,“来者是客,还请前厅会客。”

    萧琅离开凤引轩便往客厅赶去,远远的见着三人已经聚会在一起,在凤引轩耽误太多时辰。

    很担心易寒的身体,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内力护身,身子很虚弱。

    几个箭步便来到三人面前,“江大人真是贵客,竟然有空来将军府。”

    江兖看着萧琅,最近几个月风头正盛的将军,如今他的师父阮豫章也归京,很有可能继承他师父,成为下一个大将军。

    “萧将军应该庆幸,江某不是来办案的。”

    萧琅与江兖相视一笑,相互打着哑谜,秦玉拂只关心易寒的身体,“萧将军,您还是劝劝师父,让他回房休息。”

    萧琅也上前,知道易寒并不想在秦玉拂和江兖面前,看到他虚弱的样子,他身子萧琅最清楚,不可逞强。

    易寒一直想问秦玉拂音律的事情,或许可以找到解开她身上蛊毒的方法,有江兖在不方便。

    “有劳拂儿姑娘扶着易寒去休息,江大人请移步,午时将至,不如一起去喝几杯!”

    江兖看了一眼秦玉拂,将军府附近有绣衣使,量她也玩不出花样,不会傻的跑走。

    “好!男人喝酒有女人在,喝得也不痛快!”

    易寒正想问秦玉拂音律的事情,也便跟着秦玉拂回到卧房,秦玉拂搀扶着易寒躺在榻上,退了身上的白狐裘。

    素手敷上他的额,并不热,“师父应该不是风寒,可是因那音律?师父中得可是蛊毒?”

    易寒正想问她音律的事,“你怎么知道易寒中的是蛊毒?”

    “只是猜测,这首音律只有身中蛊毒的人才会有反应,蛊虫听到音律便会躁动不安。”

    秦玉拂竟然知晓音律可以触动蛊虫,或许可以找到解除他身上蛊毒的办法。

    “你是怎么知道这首音律的?”

    秦玉拂咬着唇,她还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那般匪夷所思的身份,秦家不能够和初云国扯上任何关系。

    她也可以骗他说自己还有一个神秘的师父,易寒明知道琴曲会触动蛊毒,却依然坚持帮着她抚琴,秦玉拂并不想骗他。

    “师父,请恕徒儿不能说,以后师父自会知晓。”

    秦玉拂不肯说,易寒也不想逼她,这蛊毒在身体里这么多年了,也已经习惯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

    秦玉拂很感激易寒并不为难她,不像江兖那般,她不愿意也不会逼着她,想起了齐王。

    “还有一事,今晨齐王约徒儿一叙,他答应徒儿会写下休书,不过还要等等。”

    在易寒看来不容乐观,“那齐王只会感情用事,与皇后余情未了,易寒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可以尽量催一催。齐王不想娶你,会给你休书的。”

    “嗯!”秦玉拂点头应道。

    易寒说了太多的话,消耗气力,眼见着午时将至,“师父,你先歇着,徒儿去给你煮些清粥来。”

    府里会有人送来午膳,却不及她亲手熬的羹汤,易寒有些累,却也没拒绝。

    秦玉拂见他案头摆放着她送的香炉,打开盒子取了一丸点燃放入香炉内,轻烟袅袅,可以安神。

    关上门,秦玉拂直接去了厨房,毕竟她曾经在将军府住过一些日子,厨房的位子她还是知道的,从前她也会下厨,厨艺不精,汤羹还是会煮的。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秦玉拂端了食盒,里面是一碗清粥,她只需要守在炉火旁即可,并不是很难。

    推开门,见桌子上已经摆放了食盒,也许是太虚弱,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易寒竟然睡着了。

    多年保持的警戒还是有的,当秦玉拂推开门的那刻,他已经醒来了,见秦玉拂提着食盒进来。

    “师父,徒儿熬了清粥!”

    他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坐起身子去接她手中的羹碗,秦玉拂原本想亲自伺候他,却是想起上一次激怒了萧琅被误会,也便没有坚持递到易寒的手中。

    见易寒在吃东西,眸光看了看书房,上一次易寒送给她的蜃楼她很喜欢,不过被她送给太后,心里心疼了好久。

    “师父,还有一件事,徒儿将蜃楼送给了太后,您不会怪徒儿吧!”

    “咳咳!”

    秦玉拂见他轻咳,忙不迭帕子为他揩拭,“师父可是生气!”

    “既然送你就是你的东西,不用问我的。你若是喜欢,这房间内的物件随便你挑!”

    秦玉拂眸光四处观望,许是她太贪心,不知该拿那一样?取了离自己最近的桶状物什。

    “师父这是什么?”

    “是千里目,用来观看星辰!”

    “这个极好,徒儿就要这个了!”

    看秦玉拂心情好,他的食欲也好些,病似乎也了好了许多,见秦玉拂在把~玩千里目。

    看着桌子上的食盒,她来府中有些时辰,估计江兖很快就会找来,“你也吃些东西!万一一会儿有状况,你也有力气逃。”

    秦玉拂知道师父是关心她,虽然不饿还是吃了一点,让易寒放心。

    易寒从袖口解下随身携带的暗器,他如今没有武功护身,随身备有暗器防身,又退下护身的软甲一并递了过去。

    “将这个带着,若是有危险可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可都是易寒的贴身之物,为了让易寒安心,秦玉拂接下,并在隔壁的房间换上。

    同样秦玉拂不会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青云卫见了她,若发现她不是云梦霓,也难保不会手下留情。

    另一边,江兖与萧琅两个人在饮酒,却是在各怀心思的暗中试探,阮豫章是先帝的老臣,夏侯宸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

    既然阮豫章将兵权交了出来,在边关换上了自己的人,阮豫章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势力和人心是不容小觑,萧琅又是阮豫章的徒弟。

    见午时已过,外面的人也该部署好了,“江兖是私自带着齐王妃前来,若是回去晚了,太后那里不好交代。”

    萧琅唤了管家来,“去易先生的房间,就说江大人要带齐王妃回宫。”

    “是!”

    不多时,秦玉拂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客厅,见江兖与萧琅两人看上去关系还不错,萧琅朝她颔首。

    秦玉拂同样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玉拂看向江兖,“江大人,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

    江兖可不想秦玉拂再将军府多逗留,心野了,不好收回来,“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秦玉拂也便跟着江兖回宫,还不知离开将军府之后是何等境遇?

    秦玉拂跟着江兖出了将军府,蒙上了脸上的白纱,江兖搀扶她上了马匹。

    萧琅目送两人离开,忙不迭命手下跟着,暗中保护秦玉拂的安危,借着绣衣使找到青云卫的下落。

    秦玉拂坐在马上,江兖将她环在身前,马儿并不快,只觉得风儿从鬓间掠过。

    江兖贴着她的耳鬓道:“怎么感觉你胖了一圈,难道你的情郎给你穿了护甲!”

    江兖一眼便看破了她的一切,“江大人出生入死,见惯了打打杀杀,秦玉拂不过一个小女子,怕死有什么可笑的。”

    “我是担心你不怕死!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江兖自会保你平安,若是你自以为是,丧了命就与人无怨!”

    秦玉拂本想讲话,见着远处的去路竟然被散落的米袋挡住了,突然有些紧张。

    “抓紧马缰直接冲过去!”

    秦玉拂紧紧拉紧马缰,马儿纵身一跃,越过高高搭建的米袋,朝着朝着小巷而去。

    绕过两条小巷,马匹再次绕到大路,打算奔着主城道直奔皇宫。

    倏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几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何人

    秦玉拂与江兖离开将军府,半路却是遇到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兖勒紧马缰,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迅速掉头,驾着马朝着小巷奔走,奔着城门而去。

    黑衣人并没有放弃,跃上廊檐,奔着窄巷子的尽头而去,紧追不舍。

    终于在一空旷的巷道内,马匹无法再前行,江兖将秦玉拂护在身前,看着渐渐包围的黑衣人。

    “你们是何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马上略显惊慌的秦玉拂,并不是她们要找的人,可是青云卫能够找到的消息都和她有关。

    “我们只想要你怀中的女子?”声音低沉略带一丝沧桑。

    秦玉拂眸中晶亮,那黑衣人的眉眼,还有那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却依然能够听得出是裴绍翊,初云国的人向来直爽不会拐弯抹角。

    江兖眼底深沉如墨,唇角勾起冷冽,“想抓她,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几乎是同时,从周遭的房间内,纷纷破门而出,绣衣使早就埋伏在此,几乎是一瞬间,两方人马交起手来。

    青云卫与绣衣使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

    江兖将秦玉拂护在身前,飞身疾走,躲避来势凶猛的剑招,瞬息之间,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江兖拉着秦玉拂,将她的头压低。

    迅速向后倒退了一步,剑光割破衣衫,贴着皮肉划过,好凌厉的剑法,若非躲得快,就要血溅当场。

    江兖冷芒相视,这么多年,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不过有秦玉拂在,他的反应要慢上一筹。

    秦玉拂也是惊魂未定,要知道裴绍翊是初云第一勇士,剑术法之快,快如闪电。

    不过她也很意外,刚刚那一剑江兖明明可以躲开,她身上可是穿了易寒送的护甲,裴绍翊的剑法凌厉,秦玉拂会受伤却不至于丧命。

    涂城跳进圈内,两人同与裴绍翊交起手来,同样青云卫也围了上来,一场混战。

    秦玉拂更加担心起来,在剑光中被推来推去。

    剑光霍霍,江兖侧身躲过刺来的一剑,腕抖剑斜,瞬间剑锋已吻~向裴绍翊的右肩。

    裴绍翊剑挡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剑光一闪,涂城一剑刺了过去。

    几乎是瞬间,裴绍翊手中长剑倏地刺出,直接刺向江兖的心脏而去。

    “小心!”秦玉拂见来了机会,整个人迅速转身,将江兖推来。

    裴绍翊见秦玉拂突然冲过来,她不想要她性命,还想从她口中探出云梦霓的下落。

    长剑迅速抽离,一把抓过秦玉拂,秦玉拂肩膀中了涂城一剑,胸口闷~哼一声,只觉得痛入骨脾。

    顺势栽倒在裴绍翊的怀中,不过江兖的迅速的一剑,有些偏差,见秦玉拂挡在裴绍翊的身前,迅速抽回。

    裴绍翊拉着秦玉拂,将长剑抵在秦玉拂的颈间,“再动就杀了她!”

    他们要抓的是青云卫,秦玉拂的死活他原本不在乎,江兖记得是秦玉拂推开他,裴绍翊才收了刺向心脏的那一剑,真是愚蠢的女人,以为自己穿着护甲就可以为他挡剑。

    “初云国的人不是一向光明磊落!竟然拿一个女人做威胁!”

    裴绍翊明知道有埋伏,不能拖的太久,只想速战速决,见人已经靠拢。

    “绣衣使也不过如此!”

    青云卫手中同时投掷出烟雾弹,片刻巷道内浓烟密布,他们可以堵住口鼻,却不能蒙上眼睛。

    江兖见势不好喝道:“快!四处搜!”

    烟尘散去,裴绍翊带着秦玉拂不见了,地上只有数名青云卫的尸体。

    江兖心间懊恼,绣衣使没有太大伤亡,可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还搭上秦玉拂愚蠢的女人!

    江兖一直怀疑青云卫在沐阳城有秘密工事,否则如此大力度的排查,竟然无法将人查到。

    秦玉拂的性命虽然不重要,毕竟是齐王妃,还牵连着太后。

    御书房内,夏侯宸得到探子来报,成王最近在封地很不安分。传了大臣来商议国事,是否派兵事宜。

    对中州兴兵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下决定,朝臣大多认为毕竟成王还未反意,战乱刚刚结束,国力尚未恢复,暂时不想大肆无兴兵。

    夏侯宸面对反对的朝臣,他只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有了反心,便不能留。

    将朝臣遣散,听闻江兖归来,“进来吧!”

    这是绣衣使和青云卫交手,前几次互有损伤,却没有面对面的交锋,这一此次是第一次正面交锋。

    夏侯均见江兖神色凝重,“可是没有将人引出来?”

    江兖直接跪在地上,“回皇上,计划失败!双方正面交手互有损伤,不过齐王妃被抓走了!”

    夏侯均凌厉的眸光似劈开暗夜,阴骛的骇人,“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活口都抓不到吗?”

    “江兖已经派了人去寻!”

    这么长时间都抓不到人,如今打草惊蛇更不容易找到人,他们要找的人还没找到,不会轻易离开,还有机会抓到人,最麻烦的是将人弄丢了。

    秦玉拂若是死了对他有很大好处,人是绣衣使弄丢的,找到秦玉拂才能够堵住秦王两家的嘴。

    “先不要声张,暗中去找人,活要见人是要见尸!”

    萧琅带着人保护秦玉拂,见着两方人马在巷道内厮杀,没有冲上去,打算见机行~事,可是人跟到一间宅院附近,人就不见了。

    萧琅断定,附近一定有他们的藏身之地,可是易寒如今身体还虚弱着,命人在暗中布防,他先赶回将军府同易寒商议对策。

    此时一处隐蔽的民居内,秦玉拂肩膀中了一剑,痛的邹眉,虽然有护甲,剑气依然伤到她。

    裴绍翊并未解下面巾,看着神情痛苦的秦玉拂,是知道她的身份,是齐王的王妃。

    “你为何会知道云形标记,为何会弹奏凤朝凰?为什么凌霄他们会为你而死?”

    裴绍翊一连串的问话都让秦玉拂知道,这是绣衣使散布出去的消息,就是想引青云卫上钩。

    为了保护秦家,她不能够与裴绍翊相认,但是她必须帮助萧琅得到青云卫的帮助,完成复仇大业。

    青云卫的主力在中州,暗中被成王收留,萧琅当年正是利用成王起事。

    “裴大哥,你们要找的初云公主在萧将军府,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她的口中得知!”

    裴绍翊拔~出长剑对准他的眉心,“你怎么会认识我?休要胡言!扶风灭了初云,公主怎么会在扶风将军的府中。”

    秦玉拂知道要让她相信,不是那般容易的事,“你的名字叫裴绍翊,二十有四冬月十一生人,第一次见到公主是在公主及笄的大典之上,你同大将军王凤千钧来云都参加公主及笄大典。公主穿的一身凤凰羽吹得便是凤朝凰,大殿之上接受万民朝拜。”

    说出这样的话,秦玉拂心间锐痛袭来,曾经的她万千宠爱于一身,此间历历在目。

    怕裴绍翊不相信,继续道:“扶风国之所以灭国是因为有奸细将初云国的布防图献给了扶风。国破家亡时,初云皇上将公主藏在王座下的密道内,才得以保住性命。”

    裴绍翊见着面前的女子,及笄大典上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不是公主,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根本就不是易容,可是他连自己的生辰都记得。

    “你究竟是谁!”

    秦玉拂不能承认她是云梦霓,裴绍翊会将她带走,她的身份太过复杂,尚未解除婚约,如今的皇上不是萧琅,她如今还是秦家的女儿,如果与初云国扯上关系,对于秦王两家无异于灭顶之灾。

    云梦霓的身份相对简单,更容易让裴绍翊相信,云梦霓的心也是一心想着萧琅,在这一点上,两个女人是一样的心情。

    “我说过,是身在萧将军府的初云公主口中所讲,萧将军和扶风的皇上都在四处找你们,初云公主不便现身,借着绣衣使的手,由我来引出你们。”

    裴绍翊是见着秦玉拂与江兖从萧将军走出来,也打听过易寒是秦玉拂的徒弟,“初云国的人各个狡猾,谁又能够知道江兖与萧琅是不是狼狈为奸。”

    秦玉拂见裴绍翊依然不相信,让她想起了季名扬,他与这件事是无关之人,前世季名扬与裴绍翊可是认得的。

    “你们若是不方便现身,可以去王家去找季名扬季先生,他可以带着你去找我师父,便一切都明了了。”

    “你说季名扬!”季名扬绍翊是认得的,前些日子有手下受伤侥幸逃过一劫,就是被季名扬救下的,与季名扬算是一见如故。

    裴绍翊命人好生看管,天马上就黑了,他要去找季名扬,向季名扬求证秦玉拂是什么样的人?

    夜幕四合遮蔽了最后一抹光亮,夜幕降临。

    城东,一处简陋的院落内,季名扬刚刚从王家归来,他的娘子已经准备好的饭菜,两人正在用晚膳。

    一道玄色身影突然闪过,季名扬的娘子被封了穴~道,季名扬刚想喊,裴绍翊扯了面巾。

    季名扬没想到是裴绍翊,“裴兄,怎么是你?”

    裴绍翊也不多言,“名扬,可否告知秦玉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季名扬心中早就有疑问,“王妃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不是市井传闻那般,大概是一个月前,她举荐季某去将军府,还曾问季某认不认得一个叫裴绍翊的人,并且叮嘱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否则会招来祸患。”

    “季某也很好奇,后来的事裴兄也知晓,季某一直有个疑问,齐王妃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人会相识,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裴绍翊也对秦玉拂越来越迷惑,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如今能够相信的只有季名扬,他不惧危险,是个正人君子,而且是个有才能之人。

    反对扶风皇上的铁血政策,主张仁政,扶风与初云也没多大仇恨就将初云国给灭了。世上有战争就会有伤亡,劳民伤财,完全满足自己的私欲。

    “萧琅和易寒又是什么样的人?”裴绍翊问道。

    “萧将军季名扬素未蒙面,不敢妄言,不过易先生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文书

    月光如水般从九天倾泻下来,如一层朦胧的轻纱笼罩,静谧中带着诡异的幽美。

    红宵帐内,红烛轻摇,灯影浮动,青兽型的香薰散发里袅袅青烟。满室缭绕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芳香。

    叶青樱带着情醉之后的绯红,窝在夏侯均的怀中,刚刚夏侯均进来,便按捺不住心中的青丝狂涌,火热纠缠。

    如今还想着今日太后寝殿内的事情,一直觉得不安,她和夏侯均都认为夏侯宸对她是漠不关心,完全放逐的。

    方才知晓殿外有夏侯均的眼线,可是今日在瑶华殿内,太后的话,不知是危言耸听还是吓唬他们,总觉得这件事是要同夏侯均说一声。

    “均,今日太后宣青樱去瑶华殿。”叶青樱软语温言道。

    夏侯均把~玩着她纤弱的指尖,只觉得心间溢满很幸福,还未听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今日母后也宣均去瑶华殿,还见了那女人,均以许诺要赐给她休书!”

    叶青樱想起了秦玉拂那日跪在地上,请求她帮忙解除婚约,女人一旦爱了是很自私的,并不想夏侯均的心里有其他的女人,即便是挂名的未婚妻也不行。

    当然,当初叶青樱曾经利用秦惊云对她的爱慕,让秦惊云帮她,才得到皇后的位子,如今才知道什么责任?什么皇后的位子,都不及眼前人的疼爱来的更真实。

    “均,你不是答应这辈子,只会爱青樱一个人,不如早些给她一封休书!”

    夏侯均捏捏她红~润的脸颊,“就知道你是吃醋了,明天均就写休书,休了她。均这辈子,只会爱青樱姐姐一个人。”

    说着,身子便再次压了上去,两个人相爱了那么多年,终于在一起,总觉得怎么也爱不够。

    叶青樱还有话要说,被她吻得七荤八素,渐渐迷失理智;红绡帐内,传来痛苦有似愉悦的呻~吟声。

    迷乱的两人,并未发现殿外渐渐发生异动,一暗色身影渐渐,走入殿中。

    两人正在火热交缠,夏侯均的警觉还在,倏然停下动作,神智也渐渐清醒,瞥见一玄色身影就站在帘缦后。

    怨毒的眸光看向那道玄色身影,叶青樱也察觉到异样,睁开眼,看清那道玄色身影,惊恐道:“皇。皇。。上!”

    叶青樱就是想告诉夏侯均,皇上也派人来过凤栖宫,却是一直被夏侯均纠缠打断,此时心中万分惊恐,感到羞耻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间从殿外冲进来十几名护卫,南离昧带着人将殿中紧紧围住,宁奕早就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住。

    夏侯均看着殿中如此多的眼睛,将叶青樱护在身后,都怪两人忘情,将衣衫丢在了榻外,只能用寝被裹着她**的身子。

    夏侯均由于恼怒,双眸血红,暴怒道:“我们原本就是一对,你不喜欢青樱,你说过若我喜欢随时可以带走!君无戏言!”

    夏侯宸看着夏侯均,完全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他的龙榻也是他可以睡的。

    “齐王到现在,还不清醒!不管朕喜不喜欢,她都是朕的皇后,你的嫂子,你忤逆悖~伦,做出如此不耻之事,就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夏侯均很想冲下榻,他被捉奸在床,身~无~寸~缕,更羞愤的是叶青盈,他心爱的女人,窝在寝被里不敢出来。

    “夏侯宸,青樱她也是你的表妹,看在母后的情面上,将这些人都撤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强迫她的,与青樱一点关系都没有。”

    “强迫,刚刚朕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夏侯宸鄙夷道。

    夏侯均看着夏侯宸满眼的鄙夷,他早就埋伏好了,一定是有目的。

    “你想如何?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还是杀了自己的表妹,母后哪里你如何交代!”

    夏侯均此时才想起母后,若是他早听母后的话,就不会做出愚蠢的事情来,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夏侯宸从怀里递过一张文书,命南离昧送到他的面前,“将这张文书签了,朕就不将她打入冷宫,也想给母后留一点颜面。”

    夏侯均接过文书,一式三份,文书上注明,两人捉奸在床,夏侯均自愿贬为庶民,不在享受任何皇权,封地财产,逐出京城,永不得入京,一经发现入京不管任何理由,就地正法。可保叶青樱性命,为保叶家颜面,不将她打入冷宫,闭门思过!”

    夏侯宸不将叶青樱打入冷宫,只是为了颜面,如同冷宫并无二致。

    命人递了笔墨过去,“你若签了文书,人自然会撤出去,稍后会有人送你出京城!”

    夏侯宸竟然让他见母后最后一面都不给,就是怕母亲会动用力量救他,他若是签了再也见不到叶青樱。

    寝被内,叶青樱羞愤难当,欲将咬舌自尽,却是怎么也下不去口,她恨自己没有骨气。

    夏侯宸见夏侯均不签文书,又命人拿来一道圣旨,直接丢到夏侯均面前,上面明确写道,两人忤逆悖~伦,依照律法叶青樱执行获刑,夏侯均污泥悖论被发配边疆,终其一生劳役,不准归京。

    “两条路你自己选,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是母后在,也保不住你!”

    夏侯均看着因为羞愤瑟瑟发抖的叶青樱,无论他如何挣扎,两个人却是做出悖伦之事,即便母后在也是无济于事。

    不忍叶青樱受火刑,更不忍她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对于她来说犹如凌迟。他为了保全叶青樱,王位又算什么?

    提起笔,在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押。

    接过文书,夏侯宸带着人走出凤栖宫,他想罢黜叶青樱的皇后之位,将她打入冷宫,不过还是有些忌惮叶渊,毕竟他镇守初云,掌握着一部分兵权,先将齐王除去,一切慢慢来。

    殿内,两人悉悉索索穿上衣衫,身上还残留着欢爱印记,一切却已经不同了。

    叶青樱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慌乱的衣衫不整,手一直在发抖。

    夏侯均要比他更冷静些,“青樱,你别怕,我会想办法再回来的。”

    叶青樱仿若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抱着他的腰肢,痛哭起来,懊恼悔恨羞愤交织在一起。

    即便她说出也是晚了,皇上早就设好了局等着他们往里跳,她们被情欲冲昏了头,什么都不顾忌,才会有如今报应,若是听母后的话,就不会如此难堪,难以见人。

    夏侯均安慰叶青樱,却也恼怒夏侯宸设局,愤恨的他直接冲出寝殿。

    被夏侯宸的人直接围住,他双拳难敌四手,被打晕背了出去,宫外已经准备了马车,连夜将他送出京城。

    另一边,瑶华殿内,叶昭华一直心绪不宁,有探子来报说,江兖带着秦玉拂离开皇宫,并未向她禀告。

    探子禀告江兖回宫去见了皇上,却并没有见到秦玉拂回宫,叶昭华心里担心,命人去了漪澜苑,发现秦玉拂并未回宫。

    传江兖入宫,得知江兖不在京城,更加让她心神不宁,夜已经深了,无法入睡。

    夏侯宸离开凤栖宫,命人将太后的眼线给除掉,经过今夜,太后想要找回齐王,恐怕很难了,念及手足之情,没有杀他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

    入夜,阴冷,秦玉拂被关押在破旧的暗室内,裴绍翊已经去见了季名扬,既然知道初云公主的下落,他打算明日去找萧琅。

    裴绍翊依然对秦玉拂满心的怀疑,秦玉拂知道很多只有她和云梦霓之间才知道的事,秦玉拂一口咬定是初云公主告知她的。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记得云梦霓天真模样,真有一种错觉,秦玉拂就是云梦霓,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零落星光隐退,黎明前的夜也是最暗的,也是人最困顿的时候。

    外面有人急切的敲门,“快!外面有人闯了进来,快躲避起来!”

    狡兔三窟,他们有很多个藏身地点,裴绍翊决定带着人在暮霭的隐蔽下撤离。

    有人看着秦玉拂,“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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