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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天下,狂妃戏冷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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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主失去了这个孩子心里很痛,但是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了,也会承受世人的非议,到时他也不会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未央没有回话,一如往常的靠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他的时日里,她的内心格外平静。
可眼前的此情此景却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儿时回忆,温柔的母亲抱着她坐在八角亭内,说着她与父亲年轻时的故事。
那时的她总听得拍手叫好,还说长大了自己也要找一个像父亲这般疼娘亲的男人。
夏文公其实是个冷峻而又严肃的男子,却总喜欢逗着母亲和自己笑,他常说:“有妻女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所有一切的美好,却都毁在了那个男人手中,他曾经说他爱她,他说会永远守护她的……可是,如今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未央起身独自站在空旷的庭院,雨水沿着发梢哗啦而落,仰头看向了天,漆黑的天空似乎漏了一个大洞,不停的落下雨水。
犹还记得在瀚城时琳琅的话语,恍然间,她似乎想明白很多事,也清醒了很多。她早该知道从和他相遇的那一刻,阴谋就已经开始了。
他带着温柔的面具,一步步向她靠近,占了她的身,也占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
未央失魂落魄的走在雨中,不知道走出冷宫后是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直到失去最后一丝力气,身体都在寒冷的雨水中僵硬了,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雨水淹没了膝盖,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未央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的跪着,痛苦的仰望着天空: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到最后为什么是你亲手摧毁了我的幸福?”
未央难过的嘶吼着,绝望的声音却淹没在哗啦啦的暴雨之中。
上天真是和她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她深爱的男人宁可相信流言也不愿意去相信她。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如此的残忍,她究竟该如何面对?!
哒哒的马蹄声,终于打破了暴雨的喧嚣,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及近驶来,在未央身边缓缓停住。
车夫快速的跳下来,蹲跪在车前,而后,车帘被人挑起,女子手握油纸花伞,踩着车夫的脊背走下马车。
一双繁复华美的绣花鞋出现在她眼前,皇甫梦瑶一双绝美的凤眸,深褐的眸底闪动着狠戾与讥讽:“想知道是为什么?”
未央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周身湿透,发丝凌乱,却没有丝毫的狼狈之色,她清傲的扬着下巴看着她:“我与娘娘究竟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娘娘要三番五次的取我性命。”
皇甫梦瑶附在未央的耳旁,轻声说道:“因为你与皇甫梦瑶同是陌瑾的女儿,而她是你的姐姐。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杀你了吗?知道皇上为什么选择了舍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你又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吗?”
未央忽然间不想听,也不想知道,转身欲要离开,却被皇甫梦瑶一把握住手腕:“本宫会杀了你的姐姐,自然也留不得你,你们的存在随时会威胁到本宫的地位,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
曾经本宫生活在肮脏的泥地,那是陌上最低溅人活着的方式,那种与狗争食的日子,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所以本宫只能让你们去死。”
未央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她能感受到皇甫梦瑶此时对她存在的浓浓恨意,这让她很费解,也许是因为这其中还有别的关联。
皇甫梦瑶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觉得你很蠢,蠢到无药可救,就连谁杀了你的孩子都不知道!
这宫里你夏贵人,不,应该是夏嫔了,你觉得让你夏嫔没了孩子的人,谁才会是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呢?如果你的孩子出生了对谁的威胁最大?
而在这一场早就被人设计好的游戏里,你猜皇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哈哈,他当然是坐享其成了,试问这世间那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别忘了,这是帝王家,皇室的血脉不能乱,就算那是流言,也是不被容许的。”
未央何尝没去想过,只是这样的想法对她无疑是一种折磨,当日马车内除了能够有吸引杀人蜂的特制香料外,还有另一种香,那就是麝香。
“夏嫔,你的确应该在冷宫好好反思!”皇甫梦瑶美眸睨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她这特意走一趟,就是为了激起她对皇上的恨意。
如此就算皇上再宠她,也不会天天愿意看着一个女人的脸色过日子,长此以往总有一日会耗尽那份真情。
当未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冷宫时,一双深邃的眸子满是心疼的在远处看着她孤清的身影,他多想从她身后去抱住她。
未央环抱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廊下,长睫轻扇了几下,一串剔透的泪痕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过。
云洛逸川深沉如海的眸中,一片温润,那一种似水柔情,让一旁站在着的白眉看的都不免痛心。
这个孩子不是皇上要拿掉,而是太妃娘娘纵容的雪妃去做了这件事,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活的快乐,因为他始终要背负着野。种二字。
未央不知是在屋檐下坐了多久,寒凉的风吹在身上冷的刺骨,却是无比的清醒。
待她睡着之后,云洛逸川才撑着伞从夜里走出来,将未央抱起回了房间:“傻丫头,你别皱眉,也别哭,朕会心疼,你要好好的活着,哪怕是恨朕一辈子。
这世上有很多情非得已,如果还有来生,别再遇见朕,这样你也不会再心疼。”
云洛逸川在她额间温柔的留下一吻便离开了墨清宫内。
未央眼角流下一滴苦涩的泪,若有来生不愿再是帝王家。
翌日,傍晚。
皇宫里为了准备云洛奕的满月酒可谓是声势浩大,整个皇宫都被布置的张灯结彩。
未央本不愿去凑这个热闹,无奈却硬生生被梦儿拉着在铜镜前梳妆,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人,她都快认不出来那还是自己。
几番折腾,梦儿满意的看着她的杰作:“完美,到时一定艳压群芳!”
未央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沉甸甸,这可比她当初打仗的头盔还要重:“我真的要这个样子去赴宴吗?我估摸着我还没到那里,脑袋就掉下来了。”
梦儿听她这话,连吐几口唾沫:“呸呸,这说的是什么话?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为了夏府以后的荣耀,小主就坚持坚持。”
…本章完结…
☆、第94章 朕还是你的小哥哥
未央是真心不想去,她不想见到那个不愿意看见的人,不过她估摸着是这丫头在冷宫里跟着她孤寂太久了,总想往外面蹭。
梦儿拉着未央便往未央宫去,二人刚走到半路,黑压压的天空却忽然下起了大雨。
未央打起了退堂鼓:“下这么大的雨过去未央宫那边,你我二人也淋成了落汤鸡,不如就不去了。”
“不行。”梦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脸一副沉思,而后开口道:“反正离冷宫也不算远,我回去拿伞,小主在这里等我一会。”
话落,她也不等未央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便擅自离开了,丢下未央独自一人站在廊下。
未央抬眼看向空中亮起的一道狰狞闪电,像是撕裂开的裂缝,叹了口气:“唉……”
至上次从蛮夷回来之后,未央发现她的内力好似在一点一点的被封存在体内。
就在此时回廊一角忽然走出两个人,一人迅速的捂住未央的口鼻将其迷晕,一人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砸向她的头。
未央挣扎的起身,身子却毫无力气,眼前一阵眩晕,额头袭来的疼意使她清醒了一分。
可那两人见她还未倒下,当即抓住未央猛地将她的头往墙上一撞,直到头破血流的她倒在地上。
行凶的两人听见回廊上有脚步声传来才匆匆逃离现场。
而云洛逸川原本只是想如往常一般在墨清宫外远远地看她一眼便离开,却没想到她竟躺倒在血泊之中。
白眉蹲下身伸手探向夏未央的鼻尖,呼吸十分虚弱:“夏嫔,还活着。”
看着浑身都是血的未央,他的声音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将她抱着一路回了乾祥宫的时候,鲜血顺着她裙摆不停的落下来:
“央儿…央儿…别睡…你不能睡在这里…”
大雨滂沱,阴沉沉的夜空雷声震耳,未央模糊的视线里见他眼眶通红,像是在哭,这一刻她甚至能感觉到雨水都是咸的。
白眉都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见他失控,他像发了疯一般的抱着未央往乾祥宫跑。
再见他的容颜,未央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唇边有一抹苦楚的笑:“原来我就只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她说因为…我是陌上的圣女…所以你…你才接近我,我好傻…傻到以为我只要付出真心…你就会…会用真心待我。”
雨水顺着他脸庞的沦落滴落在未央苍白的脸上:“不是的,央儿,这不是真的…她在说谎…”
未央唇片轻颤几下:“对不起,怪我来的太匆忙了,才以至于在你的世界跌跌撞撞。”
话落,未央再无力气,晕厥在了他的怀中。
回忆里,她想起了与他一路走过的风雨,她看着他一步步登上帝位,看着他从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成为这个世上最冷漠的帝王,看着她与他之间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
云洛逸川紧紧地拥着她,这一生他已经不想再经历这样失去她时的痛彻心扉。
白眉命人传了御医,乾祥宫因此忙碌的奴才婢女进进出出,里面人的情况在苏七酒的治疗下也总算安定了下来。
云洛逸川温润的凝望着她,手掌轻柔的抚摸过她苍白的面颊:“你我之间是何时竟生了这么多的隔阂?”
乾祥宫内沉寂了片刻后,他才又语重心长的缓缓地说道:“央儿心里苦,朕心里何尝又不苦,曾经许下的承诺朕没有半字虚假,央儿啊央儿,你为何就不能等等朕?”
云洛逸川说着都不知道何时落了泪:“朕还是你的小哥哥,当初那个陪着你闹陪着你笑陪着你哭的小哥哥。”
白眉在一旁看的不免叹息,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每次却偏生一副如同仇人相见。
而一直昏迷不醒的未央一直做着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
那年,她只有五岁,遇见他时,他也不过十二三岁左右。
未央平生最见不惯的是男人始乱终弃,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是个秋雨后的夜晚。
喧嚣的花楼前,当自己看着一名妇人的丈夫怀里拥着烟花之地女子对她那般绝情时,未央心底倍感心寒。
原来山盟海誓,自古就算不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她不曾像现在这般冷漠的缘故,所以未央上前二话没说就将那男子乱打了通,再一股脑的窜进了花楼里。
未央进了花楼后随意找了间房间躲起来,却无意听到了他的计划,他要皇太后慢性的死亡,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的死去。
因为这个秘密将两个毫没关系的人捆绑在了一起,未央惊慌的逃走时,不幸碰碎了手上的如意镯子。
而云洛逸川也是这样找到了丞相府的未央。
骗局也是从这里开始。
*
次日,微风和煦,一抹暖阳悄无声息透过窗户的缝隙,跳入屋内。
“啊~”一声要命的叫声在片刻间惊醒了栖息在树枝上几只冬眠的鸟儿。
几片枯黄的叶子零散落下,风起又吹去了别地,树上的小鸟仓皇逃窜,凌乱的飞出了这座宫院。
“你是谁?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上?”未央裹着被子躲在帐中一角,憋屈的声音带着哭腔。
忽的被一脚踹在地上的云洛逸川疼痛的蹙了蹙眉,而后担忧的看向躲在角落的人:“央儿,怎么了?”
听到屋内动静的白眉,连忙垮进了屋内,正见云洛逸川坐在地上:“皇上,您怎么大早上的就坐在地上啊,老奴先扶您起来!”
白眉将拂尘搭在臂弯处欲要扶起地上的人时却被他一把甩了开:“去把苏七酒给朕叫过来。”
闻言,白眉忙对身后的人吩咐。
夏未央警惕的朝着四周细细打量而去,随后又一脸陌生的看着眼前男子。
云洛逸川忧心的看着她:“央儿,你好些了吗?”
夏未央一脸茫然:“央儿?央儿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云洛逸川内心涌上不安,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央儿,你这是怎么了?”
未央看着眼前的人,低吼了声:“都说了我不是央儿,你干嘛还要一口一句央儿的喊。
不过,你是谁?对,你是谁?告诉我,我又是谁?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未央恐慌的用双手抱着头,只是每每她越想要努力的去记起什么,但那种翻绞的痛便越令她痛苦不已。
云洛逸川连忙将她拥入怀中,不停的对她安抚道:“好了好了,央儿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事了,别想了,别想了。”
没过一会苏七酒便拎着药箱大气不带喘一口的进了宣政殿,刚要朝着云洛逸川行礼,却被他一把拽到了床前:“你快去,快去给朕好好的看看夏嫔到底怎么了?”
未央奇怪的盯着过来的苏七酒,抬眼看向云洛逸川:“我没病,不用看大夫,我说我没病!给我滚开!”
他坐在了床延上,握着未央的手,温柔的说道:“央儿乖,央儿听话好吗?”
未央本能的缩手,从他宽厚的手掌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苏七酒对未央此时的反应也感到奇怪,替她诊了诊脉:“颅内瘀血未尽,可能……可能夏嫔现在的情况是…是导致了失忆。”
云洛逸川狠狠地瞪了眼苏七酒,一口否决了他的话:“胡说!这不可能,她不可能忘记朕,不可能忘记朕!朕看是苏御医的医术不精就想来蒙骗朕!”
苏七酒跪在了地上,恐慌的说道:“皇上如若不信微臣可传召其他御医诊治便知微臣所说是否是真。”
紧接着云洛逸川立即召集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挨个为夏未央的伤诊治,最后的结果都是一致。
而这事很快惊动了后宫,玉娆雪抱着一个月大的孩子来到了乾祥宫门外却被白眉拦了下来:“奴才参见娘娘,不知娘娘这时找皇上有何事?”
玉娆雪神情略显焦急:“小皇子不慎感染了风寒,所有太医都在乾祥宫,所以本宫只好抱着孩子亲自过来走这一趟。”
白眉没有松口让她进去,恭敬的回道:“还请娘娘在这里等奴才片刻,奴才需先通报皇上。”
玉娆雪并没有恃宠而骄,点了头:“有劳白眉公公通传。”
白眉进去将此事与云洛逸川说过之后,没一会便带出来一个太医:“皇上说既然小皇子病了理应抱回未央宫好好休养,就别再抱出来了,还有张太医会为小皇子好好诊治。”
玉娆雪没想到她也会吃一个闭门羹,况且她怀里还抱着孩子,非但没有见着皇上的人却还被斥责了顿。
一旁的入画劝道:“娘娘,外面风大不宜久待,小皇子还是赶快诊治的好。”
玉娆雪心底一想到殿内被云洛逸川百般呵护的夏姝就气恼不已,只好抱着怀里的孩子打道回府。
起初她还不信这个被关在冷宫一月有余的夏姝有这等本事,却没想到今日的传言都是真的。
白眉送走玉娆雪后也松了一口气,转身又步入了乾祥宫内,正见未央挣扎着喝药:“我没病!我没有病!我不喝药!”
云洛逸川温和的语气如三月的春风:“姝儿乖,朕的姝儿最听话了,把药先喝了。”
未央平静了下来,看着递近的汤匙伸手便猛地推了开,云洛逸川手里的药碗一瞬“噼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正当众人都胆战心惊之时,却没料到帝王并没发火,而是淡然的说道:“重新再熬一碗过来。”
当药再次递到云洛逸川手上时,他直接喝碗里的药吻上了未央的唇,将药全数灌入了她的嘴里。
“张嘴。”随后又抬手慢条斯理的喂了一块蜜饯在未央的嘴里。
全过程不仅是众人看傻了眼,就连未央也傻了眼,只是令她不明白,为何心底会泛起酸楚?
云洛逸川长叹了一口气,接受了眼前的这个现实,起身对白眉道:“送回冷宫去吧。”
白眉听到这句话后完全懵了,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又要送回冷宫?
血煞推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的人:“愣着做什么?白眉公公还不送回去。”
“哦……”白眉迟疑的应了,不耐烦的又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将夏未央抬回冷宫。
未央被送回墨清宫后,云洛逸川才对血煞开口道:“以后你就不再是朕的暗卫,从今往后你负责夏贵人的安危。冷宫有什么事及时向朕汇报!”
血煞微微震惊:“主人,三思!”
云洛逸川坚决的说道:“不必多说了,照朕的吩咐去做。”
“是。”血煞见他执意如此,便没再多言,只好服从命令转身去了冷宫。
白眉将未央安置在冷宫后便回了乾祥宫。
而此时的殿内,苏洛正研着墨与云洛逸川说话:“皇上,朝中现在许多官职都已有人上任,不知皇上现在对谁更看重一些?”
苏洛实则并不是专为此事而来,她是听了乾祥宫这边的风声赶过来的,谁料夏嫔还是被皇上送入了冷宫。
或许现在的那些谣言都爱夸大其词吧!若是皇上爱她,又怎么会一直把这个夏嫔关在冷宫那个破地儿呢?
云洛逸川也不管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语气清冷的说道:“恐怕这不是爱妃想要和朕说的。”
苏洛谨慎的开了口:“臣妾的确想说朝中兵部提督一位空缺很久了,妾身只是想着这位置空缺太久也未必是件好事。
底下的官员互相猜忌,各使绊子,最后朝堂还不被搅的乌烟瘴气?近来向皇上举荐这个位置的人也不少啊!”
云洛逸川的视线从奏章上抬起看向她:“爱妃这是妇人之见。你只要替朕管理好后宫就行了,朝堂的事在爱妃入宫当日,朕便提醒过,莫不是爱妃都忘了?”
苏洛神色一慌,研墨的动作顿了顿:“臣妾知错了。”
转而看在他神情无常,转移了话题:“听说夏嫔昨晚被人砸伤了头,不知现在可否好些了?”
云洛逸川目光温和,声音冰冷:“爱妃现在才想起此事莫非晚了些?”
苏洛心底摸不准他的想法,欲要解释:“臣妾…臣妾也是刚刚得知…”
云洛逸川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行了,爱妃不必解释了,反正也不是朕在意的女人。”
见他这一举动,苏洛心里暖了暖,有些诧异的问道:“当真不在意?既然是不在意,皇上又为何兴师动众的劳驾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皇上是在诓臣妾开心吧?”
云洛逸川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是做给皇太妃看,好坏也是皇太妃的亲侄女。朕已将你捧在了手心,怎么还不满意吗?”
苏洛这样一听觉得也并无道理,还没来得及去思考更多,却被他薄唇倾压而下油走在她的颈项。
“嗯……”身子的酥痒令苏洛卧在他的怀里娇吟了一声:“皇上,真坏……”
而站在殿里帘幕后的白眉明显看得出来云洛逸川并无兴趣做这事,也便合适宜的走了出来:“皇上,太妃娘娘让您去一趟。”
苏洛迅速整理了衣裳从他怀里站起来,厌恶的瞪了眼白眉。
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想到雪妃的孩子心里就气恼不已,巴不得自己也赶紧有个孩子,如此她在后宫的地位便稳固了。
就在她愣神之时,云洛逸川匆匆的在她耳旁说了一句:“朕今晚上再过来看你。”随后便离开了。
苏洛弯唇笑着,便回了关雎宫精心的准备着今夜的良宵。
*
云洛逸川刚走出殿内,白眉浅然笑道:“太妃娘娘没有找皇上,奴才诓贵妃娘娘的。”
云洛逸川睨了眼他,淡漠的笑了笑,却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你这个老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着,他便拂袖而去:“罢了,那就去冷宫看看吧!”
白眉晓得他心里是记挂着她的,所以也是顺他的心:“是。”
来到冷宫后,云洛逸川听梦儿说未央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让进去。
此时的未央正坐在窗边吹着风,因为她的心很乱,脑子里虽是空白,但她对这个地方尤为反感。
云洛逸川走到窗边,见她闭着眼静静的靠在窗柩,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在眷顾一个婴儿。
“怎么坐在窗前也不多穿些?”
未央睁开了眼,失神的看了会站在眼前的男人:“我不冷。”
云洛逸川跃身进了屋内,淡然的问道:“头还疼吗?”
未央因他的举动而愣了愣:“不疼。”
“那就好。”云洛逸川点了点头,见她的眼神对他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心里仍是有些忧伤:“央儿……”
未央拧了拧眉:“我不是央儿,我姓沐,名为蒹葭草的蒹葭,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
云洛逸川忽而想起了她那次醉酒时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我知道,曾经你跟我说蒹葭是这世上生命力最顽强的草。还记得你曾经对我唱的一首歌吗?”
“什么歌?”
云洛逸川哼唱了两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未央自然的就接了下一段:“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云洛逸川附和着她的声音,接而哼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未央怔怔的看着这个莫名熟悉的男人,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认识他的。
云洛逸川见她眸底闪烁着泪光,激动的握着她的双臂:“央儿,你记起来了对吗?”
未央垂了垂眼眸,看向别处:“没有,只是这首歌我从小就会唱。我不记得你是谁?你却又让我好熟悉。
我不记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块大陆?也不记得你们为什么一会唤我央儿,一会说我名字是夏姝!我到底是谁?”
云洛逸川想要抱她,却被她躲了开:“你既是夏未央也是夏姝,只是从今往后你记住,除我以外的人,所有人面前你都要自称是夏姝。”
未央感到不解:“为什么?”
云洛逸川简洁明白的解释道:“如果你不这样做,便会遭到危险,听话好吗?”
“嗯。”未央只得闷闷的点头:“我听那丫鬟说你是皇帝,这里是冷宫,既然你不喜欢我,能放我离开这座金丝牢笼吗?”
云洛逸川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不,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太过爱你,所以才不能把你捧上云端,这个宫里越是锋芒毕露的人越遭人恨。”
未央沉思了会:“好像有些道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冷宫,但是我挺喜欢这里,至少很清静。”
云洛逸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刘海:“终有一日,我会向天下昭告,你是我云洛逸川最宠爱的女人。”
未央却拍开了他的手:“可我不会爱你,因为你是皇帝,你的一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喜欢一对一身心干净的男人。”
云洛逸川笑了,笑的很真诚:“这话在很久以前你便对我说过,而有一天你会明白。”
未央态度很坚决:“不会有那一天!”
云洛逸川眉梢一扬,开口说道:“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未央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赌?”
云洛逸川抿唇温润的一笑:“我赌如果你这辈子爱上我,以后你就要做我的皇后。”
未央似乎很肯定的是她不会爱上他:“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呢?”
云洛逸川蹙起眉心:“我给你自由,宫中夏嫔死的那日,便是你获得自由的时候,觉得如何?”
未央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真让我死了去见阎王吧?那时候你再告诉我,我自由了!岂不是我连小命都没了。”
云洛逸川伸手就捏了捏她的脸蛋:“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真的害死你,当然是只有夏姝死了你才能做回你的蒹葭草!”
未央沉思了会,点了头:“好,赌就赌,我们一年为期限!”
云洛逸川果断摇头:“不行,三年。”
未央不满的撅着嘴:“太久了,三年后我出宫都老了,嫁不出去我后半辈子靠谁去?”
云洛逸川忽然起了身:“如果你不依,这事就算了,我们便不赌了,而我也不会放你出宫了。”
看着他欲要离开,未央一口说道:“三年就三年,你是皇帝,不能出尔反尔!”
“嗯。”云洛逸川满意的应了一声,回过了头在她柔美的唇边轻啄了下。
未央伸手捂着嘴,瞪着他:“你……你干嘛亲我?”
“因为我喜欢亲你。”云洛逸川满心欢喜的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墨清宫。
他已不记得,他与她之间有多久不曾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聊天了。
“喂,你是流。氓啊!”未央走到门前,不死心的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声。
*
几日后。
冷宫内,云洛逸川安排了苏七酒照顾未央的伤,时不时他也会过来远远地看她一眼。
而失忆后的未央怪就怪在,她只记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其余的人她却全忘了。
不过她身边的梦儿,苏七酒都说她是认识他的,但她始终对他没有一点印象,脑海里有的也不过是些零碎的片段。
就在未央处在深思的状态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在冷宫里回荡:
“哟,这不是威风凛凛的夏贵人吗?如今却也如此的落魄?”
未央蹙了蹙姣好的黛眉,这样的声音显然是挑事,只是令她没想到就算被打入了冷宫这些女人都不愿对她善罢甘休。
未央淡然的看着那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带着一等人来到墨清宫的院落:“还真是作态,这脸涂得跟个面粉摊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是卖面粉的。”
梦儿在一旁沉了沉脸色:“小主,茗姬婕妤最近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说话还是注意些别惹恼了她。”
未央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迈步走出了屋内相迎,福了福身道:“妾身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
梦儿紧随她身后,跟着行了礼。
“谁是你姐姐了?”茗姬却恼了一声,刚好在苏贵妃哪里找了晦气,最近又刚听说落魄了一个夏嫔,也只好来这墨清宫解气了。
“是,妾身嘴笨,说错了话。”未央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副柔弱温顺的模样。
“那你还不掌嘴!”茗姬得寸进尺的道,不过看见未央那幅楚楚动人的模样还真有撕烂她这张脸的冲动。
就算现在皇上没把她放在眼里,若是那天皇上一想起,那岂不是后患无穷。
未央眸里浮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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