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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嫁(是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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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句空话,他身为七尺男儿,当一言九鼎。
  宣文帝沉默着,气氛变得尴尬压抑,像是一场暴雨将下不下的时候。
  慕沉泓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沈醉石居然如此有胆,他正欲开口,突然,对面的睿王站起身道:“皇上,臣侄心仪宫小姐已久,还请皇上成全。”
  慕沉泓脸色骤然一变。事情急转直下,竟是瞬息万变,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更让人惊诧的是,宣文帝居然当即就应了一声:“好。”
  江氏急得在桌子下掐了儿子一把,这个时候他来添个什么乱啊。岂不知,睿王一言既出,并非添乱而是救场。不止宣文帝,九公主和向太妃,皆暗暗松了口气。
  而独孤后却心里堵上了一口闷气,她私心里已经打算让薛佳嫁给睿王,好在睿王身边放个眼线,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江氏提这件事。
  独孤后蹙了蹙眉,正欲说什么,九公主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目露恳求哀求之意。她是担心独孤后阻拦慕昭律娶宫卿,这样的话,沈醉石仍旧不会死心。
  独孤后看着阿九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心软,终于咽下了想要说的话,而是对着江氏轻声笑道:“宫大人的女儿才貌双全,和睿王倒是一对绝配呢。”
  既然帝后都开了口,江氏只好僵笑着点头,心里却又是气恼又是担忧。原本她是很中意宫卿的,自从生日那日见到慕沉泓的礼物,她当即就绝了这个念头。谁知道慕昭律竟然不和她商议,突然就自作主张请宣文帝赐婚。
  这时,向太妃才觉得自己的心放回了原处。这短短片刻工夫,真是起伏跌宕,意外迭生。幸好,结局算好。宫卿虽然没有嫁入东宫,但嫁给睿王却是比岳磊和刘榜眼好过百倍,也不算是屈就,她在侄女面前也能有个交代。
  宫宴罢,宣文帝派人送睿王母子和沈醉石出宫。
  沈醉石出了宣和殿,万顺公公过来叫住了他。
  “沈大人稍后,九公主有话要说。”
  沈醉石略一蹙眉,沉声道:“微臣听命。”
  这时,阿九已经走到他跟前,万顺带着宫女内侍皆识趣地退到廊下。
  眼前的沈醉石高挑俊美,如同一枝高山上的修竹,风雅高洁,身上有拒人千里的傲气。阿九生怕第一次尝到又爱又恨的滋味,也第一次被人拒绝。
  她怨恨委屈地问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沈醉石沉默了片刻,弯腰施了一礼,道:“宫夫人和宫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微臣并无他意,只不过是知恩图报而已。”他言语之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气,面色也是冷如冰霜。
  此时此刻,阿九异常的后悔,方才若不是自己一时气愤,想要宫卿嫁给刘熠,沈醉石也不会被激怒。
  她想起了慕沉泓曾告诫她的话,宫卿是沈醉石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想让他对你好,你就要对宫卿好。她当时只是随口答应,却也没放在心上,眼下看见沈醉石冷若冰霜的容颜,她知道自己一时冲动的报复心,又将他推到了更远的距离。
  的确如此。沈醉石此刻对她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没想到她不仅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竟然还有一副蛇蝎心肠,竟然要宫卿嫁给刘熠。
  宫卿从今夜起将成为睿王的妻子,本是与自己一桩数年前就埋下伏笔的姻缘,全是因为阿九,而成为梦幻泡影。
  极度的气愤和失落,让沈醉石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好似已经被她砍去了最美丽斑驳的一段,这种刻骨的痛,却还不能表露,只能憋在心里,心肺都几乎快要炸开。
  “微臣告退。”对阿九极度厌恶和愤恨让他的傲骨之中生出一股自暴自弃的狂放,根本无视阿九是否话已说完,转身就拂袖而去。大不了一身布衣,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天下之大,总有爷的容身之处。
  慕灵庄悄然回头,默默看了一眼沈醉石傲然离去的身影,心里暗暗生出一抹敬慕来,这样才是铮铮傲骨的真男儿。
  阿九气得快要哭出来。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委屈和打击,她也觉得心里憋屈地快要炸了。
  “阿九。”不知何时,独孤后来到她的身后,面色严肃而冷漠,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爱怜和怜悯。阿九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不是你的良配。”
  阿九没想到独孤后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吓之下,忙抹去眼泪,道:“母后为何这么说,母后不是答应了要让他做驸马的吗?”
  “是,我原本是答应了你,可是从今日他的言行来看,我觉得你嫁给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母后,不会的。求母后下旨,宫卿已经许给了睿王,他会好好对我的。”
  “你这孩子,你以为一切都可以用下旨来解决吗。你可知道,嫁给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一辈子过的有多憋屈有多难受吗?”独孤后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里好似磨过去一把刀。
  阿九急道:“他对她只是感恩。方才是我考虑不周,想要宫卿嫁给刘熠,这才惹恼了他。”
  “阿九,我想让你嫁给你喜欢的人,所以我没有反对过沈醉石,但如果他心里没有你,即便你喜欢他,我也不会答应。”
  “母后,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我宁愿你不嫁,也不会答应你嫁给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没想到独孤后对她的威胁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冷冷说完,转身就走了。
  阿九怔在原地,急得快要哭出来,万万没想到母后居然一下子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
  安夫人怯怯的说道:“公主莫急,娘娘今日心情不好,等过几日,公主再好好与娘娘谈谈。”
  阿九气道:“母后怎能出尔反尔。”
  安夫人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过是不想你重蹈覆辙。
  “我去找父皇去。”阿九一跺脚,立刻朝着宣文帝的寝宫而去。
  宣文帝正在和慕沉泓说着什么,阿九进去时,宣文帝眉头蹙了蹙,对慕沉泓欲言又止。
  阿九也顾不上慕沉泓就在一旁,趴在宣文帝的膝上就哭了起来。
  “求父皇给阿九做主。”
  宣文帝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阿九,今日本来我是想挑明的,可是出了这样的状况,此事还是暂时放下为好。”
  “为何?父皇一日不下旨,女儿心里就一直悬着,父皇也看见了,今日他还想着要娶别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能急着下旨。今日他的硬气孤傲你也瞧见了,此时下旨若他抗旨拒婚,皇家颜面何存?你日后还怎么见人?”
  阿九一怔,立刻哭了起来:“那父皇也不答应我嫁给他么?”
  宣文帝道:“不可操之过急,你也要改改性子,强加硬压不是办法。总要他心甘情愿,日后才能琴瑟和谐。”
  “那父皇打算怎么办”
  “阿九你还小,婚事不急。等过段时间,你若能将他的心暖过来,他肯心甘情愿娶你,再下旨也不迟。”
  阿九听到这儿才算是稍稍安心。
  宣文帝叹了口气好似很累的样子,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
  阿九站起身,这才发现慕沉泓一直沉默不语,脸色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沉静,仿佛冰玉。
++++++++++
  太子:湿巾大银你果然是个有节操的银啊。
  湿巾:主要是大银我最不爱吃切糕了。
  太子:金砖别墅大银觉得如何?
  湿巾:殿、殿、殿下,这奏是大银我毕生的追求啊,大银我的笔名就是拾金啊。
  太子:哦,原来如此……送礼真的是一门学问啊。
  卿卿:哼,这会儿明白过来也晚了,大银已经把我许给睿王了,你就空嗟叹吧。
  太子:别急,看我发大招。


☆、36

  江氏一登上马车;便忍不住问睿王:“你为何要接那烫手的山芋?就算你喜欢她,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和将来。”
  慕昭律笑道:“母亲不是也喜欢她么;年前一直念叨着要让皇后说媒。”他心情极好;一路抿着笑意;越发显得风姿俊美,意气风发。
  江氏道:“那是年前,她生日那天,慕沉泓派阿九送了礼;你可知道?韬光养晦还不够,你居然还出头和他去争。”
  “阿九送礼不过是恶作剧,更何况方才向太妃向皇上提议的时候;他不发一言;显然并无此意。”
  “他这个人表面秀雅斯文和善可亲;谁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的心眼可比他爹多得多了,你小心些。”
  睿王浅浅一笑:“所以,让他认为我是个贪恋美色不识时务的人,不是也很好么?”
  江氏哼了一声。
  睿王又笑:“比起让独孤后在儿子身边安插个眼线,还不如娶了她,这样,安国公,宫尚书,还有向太妃,都成了我们的亲戚,不正是母亲所愿么?”
  这句话实实在在说道了江氏的心坎上,原来她打算和宫家结亲,也是这个缘故。宫卿的家世,真是无可挑剔。
  慕灵庄欢喜地笑道:“母亲胆子小,还是大哥有魄力,才能娶到宫姐姐这样的美人。我就想让她当我的嫂子。”
  江氏分别横了儿女一眼,气道:“你们年轻,等到了我这把岁数,就知道什么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了。”
  消息传到宫府已是午夜时分。
  宫锦澜意外之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除却东宫,睿王算是最好的其次。
  如果是三个月前,宫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睿王府联姻,可是自打宫卿生日之后,情况急转直下,有濒临嫁不出的危险,她已经被磨没了脾气,心里期望也大大降低。对于那些不敢招惹是非的缩头乌龟来说,睿王可谓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愿意接手传说中“太子妃”,已是难能可贵。更何况,身为一名颜控,宫夫人对睿王的相貌,实在是无可挑剔。
  所以,也就勉强觉得还算满意。
  而对宫卿来说,这桩婚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明明给向太妃提的是岳磊,怎么会成了睿王?就算向太妃出于私心没有提到岳磊,也定会提起太子,怎么就会成了睿王,她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闪过睿王那一道明锐犀利的目光,宫卿心里竟然微微有些紧张。虽然并不了解他,但从那沉稳的气度,犀利的眼神来看,他应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而江王妃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嫁给他,其实不如岳磊。
  一则,睿王家世比岳磊好的太多,自然,嫁过去之后也将会有更多的束缚和不顺心,二来,嫁给睿王,只怕日后经常会碰见慕沉泓。一想到他,她心里便涌上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向太妃经历这一夜惊吓,翌日便有些身体不适,到底是岁数大了,经不得波折。此病因宫卿的婚事而起,于情于理她都该去道看望。而且,宫卿也想去宫里问问太妃,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起进宫,宫卿便隐隐头疼,但日后嫁给睿王,只怕每隔一段时间便要进宫。这是躲也躲不开的事情。除了阿九,她其实心里更不想碰见的人是太子慕沉泓。不过,如此自己已经被许给睿王,就算再碰见慕沉泓,他也不会怎样,毕竟,她已经算是“有主”的人了。
  心心念念着不要碰见这两人,巧极,就在宫门外,碰见了即将要出宫的阿九。
  见到宫卿,阿九顿有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打击和挫折的阿九,已经在心里果断地将她视为最大的仇人,但因为昨夜的教训,却还不能像过去那样直接发作。一来她怕惹恼沈醉石,二来宫卿如今已是睿王妃了。
  天气渐热,宫卿站在九公主面前时,脸上的红晕薄如胭脂,晕在如玉如雪的肌肤上,衬着她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如娇睡的海棠,明艳不可方物。
  这样的绝色姿容,难怪一想到昨夜沈醉石的所作所为,阿九觉得自己的心又哗啦哗啦地碎了一遍。
  “宫小姐又进宫来了。”
  阿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勉强压住了心里的怒火和醋意。
  “回公主,我来看望太妃。”
  “那你去吧。”
  宫卿心里一怔,破天荒的居然这么就放过自己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一夜之间就变了的缘故?她不由失笑,怪不得人人都挤破了头往上爬,果然站的高才能少被人踩,站在最顶上,就可以去踩别人了。
  到了重阳宫,薛太医正好出去。
  向太妃恹恹的躺在床上,一见宫卿便立刻精神了起来。
  “姑姥姥您好些了么?”
  “没事,就是昨夜,”说到这儿,向太妃支开了众人,将昨夜激动人心跌宕起伏的一幕惊险说了出来。
  宫卿暗道: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压根就没提岳磊。
  向太妃见她低头不语,便笑着道:“卿儿,睿王难道不比那岳磊好?”
  宫卿无奈的笑笑,事到如今了,还说这些有何意义。
  向太妃生怕她不高兴,便又百般地夸赞睿王,甚至说起了上一辈的渊源。
  “当年你母亲没有嫁给老睿王,如今你到底还是嫁到了睿王府,到底是有缘分。”
  宫卿不愿给向太妃难堪,所以也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睿王这个人到底好不好,她根本无法确定,虽然这些年来也时常在宫宴上见过他,但从未交谈过。他为人如何,只有婚后才能知晓。而且,他身为宣文帝的侄儿,地位远高于宫家,将来他若是想要娶小纳妾,自己又如何能阻拦的住?但木已成舟,也唯有积极面对了,但愿睿王是个好相与的人,能与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回到家中,宫卿将昨夜的波折告知了宫夫人。
  宫夫人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气道:“姑母她也真是,怎么能这样自作主张。到底是你嫁人还是她嫁人,居然也不问问别人的意愿就自己做主。”
  宫卿心说,我就是怕她这样,所以进宫那几日反复强调,可是也挡不住她老人家一颗乱牵红线的心。
  宫夫人气呼呼地连呼上当,这时,管家进来禀告说是江王妃来访。
  宫夫人立刻道:“快请。”
  来的不单是江王妃,还有睿王。
  宫卿见到他,不由脸色一红。对两人见礼之后,便回到了后院避嫌。
  已是初夏,宫府的后花园越发的热闹,繁花似锦,姹紫嫣红。一墙的粉色蔷薇开得此起彼伏,热闹无比。
  宫卿坐在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看着那些蔷薇出神。
  婚事终于尘埃落定了,若不出意料,大约明春就该嫁给慕昭律了。想到那一刻,她微微有些心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紧张担忧大于高兴。毕竟,睿王对她来说,几乎等同于陌生人。
  慕昭律踏进月亮门的一刻间,微微一怔。秋千架上的女子,微微垂眸,粉面樱唇如描如画,艳如桃李。
  一袭浅粉长裙,裙角曳在地上,飘逸出尘的像是坠落凡间的天界仙子。
  “小姐,睿王来了。”云叶小声道。
  宫卿回过神来,一抬眸对上睿王深邃犀利的目光。她忙从秋千上下来,弯腰施礼。
  云叶和云卉已经识趣地避到一旁。
  慕昭律看着她,一时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宫卿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他,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在一起。想起他平素清俊冷漠,不拘言笑的模样,她有些紧张。
  慕昭律率先开口道:“再过几个月,你我便是夫妻了。”
  宫卿有些窘,低头不语。
  “真想日子过得快些。”
  宫卿脸色更红了,没想到私下里他说话如此直白,和平素的严肃板正模样大相径庭。
  他笑道:“我还记得上元节,你一口气猜了四十九道灯谜,如今怎么不喜欢说话,是和我无话可说么?”
  她闻言一怔,情不自禁问道:“王爷怎么知道?”
  “因为刚好那夜,我就在二楼,和薛二在一起。”
  “那王爷怎么知道是我?”
  慕昭律微微一笑:“猜的。”
  “那为何猜做是我?”
  “因为有太多凑巧,我从不相信凑巧的事。你猜谜之后,回到登月楼。我跟着过去,看见了宫府的管家,知道楼上必定是宫夫人,所以便想到这猜谜之人定是宫尚书的千金。”
  宫卿心里一动,她情不自禁地问道:“王爷那夜,带着什么面具?”
  “辟邪面具。”
  宫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跳得快起来。
  那一晚的人,莫非是他?
  “王爷有没有见到一颗珍珠?”她粉面飞红,激动地问他。他的眼睛犀利明澈,和那辟邪面具后的一双眼有些像,但是那双眼睛还透着一丝促狭,她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想要找到那一抹促狭。
  他笑了笑:“珍珠?”
  正在这时,月亮门外传来宫夫人的声音,江氏和她一起走进了后花园。
  宫夫人见到女儿和睿王站在一起,郎貌女貌,般配无比,顿时心情大好。
  江氏走上前,对着慕昭律道:“还真是急性子,过几个月成了亲,天天都能见,却趁着空子跑到后园见卿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宫卿顿时满面通红。
  慕昭律笑笑,也不申辩。便和江氏一起告辞了。
  宫夫人道:“他们来取你的庚帖,送到司天监去合八字。”
  宫卿一怔,“送到司天监?”
  “睿王是皇亲,所以他和你的庚帖都要送到司天监请淳于天目去合八字。”说到这儿,宫夫人笑道:“可见他是喜欢你的,昨日圣上才下旨,今日就急着来取庚帖了,还是亲自来取,可见心急得很。”
  宫卿脸上一热。
  宫夫人道:“娘就你这一个闺女,定要把你嫁的风风光光。你放心,睿王若是敢欺负你,看老娘我不把他头发揪光。”
  宫卿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不劳您动手,我自己揪就是。”
  睿王与宫卿被皇上指婚的消息翌日便传遍京城,至此,关于宫尚书千金和太子的传言终于平息下来。
  宫夫人不禁暗暗感叹,当年自己未能嫁给老睿王,如今女儿到底还是做了睿王妃。江氏这个昔日的闺蜜,先是横刀夺不爱,然后又成为亲家,不得不一笑泯恩仇。唉,真是兜兜转转的狗血人生啊。
  宫卿自从那日和睿王见面之后,一颗还算淡定的待嫁之心,被挑的激动又兴奋起来。那一夜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如果是的话,就太好了。嗯,什么时候再见到他,一定要问问。
  阿九这几日度日如年,缠在独孤后的身边,希望能劝服独孤后改变主意。谁知道独孤后平素对她娇宠无比,独独这件事上却是异常的态度强硬,任凭阿九如何的撒娇苦恼,就是不肯答应,最后闹得烦了,扔下一句话。
  “你若想和沈醉石成婚,除非他亲自开口来求我和你父皇,否则,此事休要再提。”
  阿九顿时如坠深渊,气得眼泪汪汪。“母后好狠心,即便他现在不太愿意,我和他成亲之后,好好相处,必定会日久生情。”
  独孤后冷笑:“你想的倒真是简单,你以为你对他好,他便会喜欢你么?若是世间情爱都如此简单,何来怨女痴男。有些人,你便是把心掏出来,他也未必会动心。阿九你不必再求,母后这么做是为你好,母后不想你以后伤心,一辈子的时间太长,若是心里不痛快,再多的金银,再高的权利,都不会觉得幸福。”独孤后说到这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母后宁愿你此刻恨我,也不愿你将来痛苦。”
  阿九这才知道原来母亲的个性竟是如此的刚毅固执。既然母后不肯改变主意,看来只有去攻克父皇了。她正要起身去勤政殿,只听见外面内监唱传皇上驾到。
  阿九起身,随着独孤后走到殿门外迎接宣文帝。
  宣文帝并非一个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便是司天监的监正淳于天目。
  淳于天目在世人眼中几乎等同于活神仙。当年他断言独孤后犯了九女星,破解之法灵验之后,独孤后便对他十分倚重,任命他为司天监的监正,一直至今。此人深居简出,许多人登门拜见都被拒之门外,想求他相面或是点拨几句更是难于登天。
  表面看来,他只是一位年过六旬的普通男子,中等身材,其貌不扬,但是两道寿眉和一双精光熠熠的双目却如点睛之笔,将他平凡的容貌点亮。
  阿九见到他一愣,心道平素很少见他进宫,今日怎么和父皇一起来了?
  “梓童,有件事朕要与你商议。”宣文帝面色严肃,进了殿内便坐下,对淳于天目点了点头:“爱卿直说。”
  淳于天目对着独孤后施了一礼,道:“娘娘,昨日睿王和宫小姐的庚帖送到司天监。臣发现,宫小姐的命数贵不可言,而睿王原本就是潜龙在渊的命格,若是宫小姐嫁给睿王,恐怕”
  淳于天目停住了余下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独孤后心里猛然一沉,多年前她就让淳于天目相过睿王的相貌,也算过他的命格,结果淳于天目给出的结论是,睿王乃是潜龙在渊的命格,一旦有机会,便会一飞冲天。正因为如此,独孤后心里一直对睿王十分戒备。江王妃略有察觉,所以这些年一直处于避世状态,也教导儿子女儿要小心谨慎,低调做人,韬光隐晦。
  独孤后面色十分难看,做梦都想不到,宫卿的命格竟是如此贵重,若是将她嫁给睿王,岂不是更让睿王如虎添翼?甚至更严重一点的说,她会不是就是那个“机会”?因为她一嫁过去,安国公府,尚书府,睿王府,便成一体。
  想到这儿,独孤后暗暗后悔,端午那日的情形着实是有点乱,因为顾念着阿九,宣文帝又答应的过快,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拦。她早就打算在睿王身边安插个自己人,所以她心里的睿王的妻子人选是薛佳。
  她情不自禁看向宣文帝。宣文帝的神色更加凝重。
  淳于天目沉声道:“事关重大,臣不敢轻断,特来请示皇上和娘娘,臣要相看一下宫小姐的相貌。”
  宣文帝道:“淳于爱卿做事向来稳当慎重,此事的确事关重大,朕已经将睿王和宫卿都宣入宫中,片刻之后,让淳于爱卿看一看。若是,”说到这儿,宣文帝露出为难之色,顿了顿才道:“幸好睿王还未纳采奠雁。”
  言下之意便是,若宫卿当真是面相有母仪天下之气,这桩婚事便必须取消。
  独孤后心里也想到了这个结果,但紧接着她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若是宫卿有母仪天下之相,那岂不是要嫁给慕沉泓成为太子妃?
  想到这儿,独孤后顿如万箭穿心。
  宫卿被宣入宫中,椒房殿中发现不仅有慕昭律,还有淳于天目。
  这位传说中的相面高人,司天监的监正,宫卿早就听说他的大名,但只在幼年时远远地见过他几面。此人神秘莫测,如同隐世之人。
  淳于天目一双眼眸精光四溢,从宫卿一进门便紧紧地凝睇着她。
  宫卿跪拜宣文帝和独孤后,仍旧感觉到自己身上落着一道极其犀利的目光。她从未遇见过有人这般直直地放肆地打量,不觉有些窘迫,心情也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宣文帝道:“平身,赐座。”
  宫卿谢恩起身,落座。
  殿内静的可怕,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宫卿心里纳罕,宣文帝到底召见她所为何事?
  睿王心里也是这样的疑问,不知何故突然被召进宫里。
  淳于天目的一双眼眸径直看着宫卿。
  宣文帝和独孤后也不发一言,神色严肃地看着她,宫卿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好似被罩进了一张网中。
  淳于天目从她的额头看起,灼灼目光一直落到了她的下颌之上,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对着帝后一字一顿道:“宫小姐的确有母仪天下之相。”
  此话一出,宫卿如被雷击,有片刻之机,大脑一片空白。
  殿内鸦雀无声。
  寂静之中,睿王突然跪下,朗声道:“臣惶恐,请皇上取消臣与宫小姐的婚约。”
  宫卿猛然一怔,转瞬之间便明白过来,自己有母仪天下之相,他若是娶了自己,岂不是暗含了自己将来要君临天下?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他如何承担的起?
++++++++
  太子:卿卿,你觉得我这大招如何?
  卿卿:哼,你是不是给淳于天目送礼了?
  太子:木有,这次一毛钱都没花,要娶老婆了,得省着点了。
  卿卿:
  太子:嘿嘿


☆、37

  独孤后道:“淳于大人;可看仔细了?”
  淳于天目正色道:“此等大事;臣断不敢胡言乱语,请皇上娘娘三思。”
  慕昭律再次叩首:“臣恳请皇上取消臣与宫小姐的婚约。”
  宣文帝叹了口气道:“既如此,王爷与宫小姐婚事便只能取消了。”他言语清淡平静;却隐隐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天子威仪和萧杀之气。
  静谧之中,宫卿感到了独孤后的一道目光;阴鸷冷厉,复杂莫测。
  宣文帝平素容色平和;今日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宫小姐先回去吧。”
  宫卿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走的好好的;突然一个巨大的坡度出现在眼前,她还没发觉;就毫无预兆地一头栽了下去从梦里惊醒了,然而醒来现实比梦更残酷,好不容易定下来的一门婚事,却被一句话就取消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淳于天目的断言一旦传出,这个世上再也无人敢娶自己了,除非慕沉泓。
  可是独孤后万一不同意她进宫,怎么办?那岂不是自己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骤然之间,她好似站在了一处断壁悬崖之上。寒风从下而上地涌上来,席卷了她的全身。
  等候在殿外的云叶和云卉见到她都吃了一惊。
  “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那里不舒服么?”
  宫卿默然不语,强撑着一路走出皇宫。
  陪同女儿进宫的宫夫人等候在宫门外,一见女儿的神色,脸色的笑便僵住了。
  “是不是阿九又找茬?”
  宫卿登上马车,沉声道:“母亲,我们回去再说。”
  宫夫人紧张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依对女儿的了解,必定是很大的事,才会让她如此严肃紧张,以往即便是被阿九欺负,也没见女儿这样失魂落魄过。
  “你快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方才我在椒房殿见到了一个人,淳于天目。”
  “这个人和我们有何关系?哦对了,他要合你和睿王的八字,莫非,”说到这儿,宫夫人心里一沉:“莫非他说你们八字不合?”
  宫卿一字一顿道:“他说,我有母仪天下之相。”
  瞬间,宫夫人呆若木鸡。
  宫卿又接着说:“于是,睿王跪请皇上,取消了这门亲事。”
  “你说什么?”宫夫人喊了一声。
  宫卿又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睿王,请皇上,取消了这桩婚事。”
  宫夫人身子一软,险些昏过去。
  宫卿忙上前扶住母亲给她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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