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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则清[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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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滑稽的是脸上,似乎是刚沾上了雪,还没来得及扑掉,但却又开始融化,便是那种水雪交加的样子。
“什么事?”
双晶显然没有想到沈俏会是这般模样,生生忍住了笑意,见礼道:“姑爷来了,就在您院中的凉亭里。”
姑爷?
沈俏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却在下一刻意识到了什么,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唇一掀,“胡说什么?”
不待双晶回答,又添了一句,“双晶,你等会儿将二姑娘唤来此,我记得她昔日很喜欢这雪的。”
“是。奴婢相信二姑娘一定很高兴。姑爷或许要等的着急了,姑娘快去吧!”
“这谁教你的?没大没小的,姑娘我还没嫁人呢!”
“姑爷教的啊!”
沈俏听后,笑了笑。
她好像很高兴呢!
况且,总算,她想保护的人一个个都安然的在她身边了。
……
沈俏回到院中,第一眼便朝凉亭那儿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
她步伐缓慢地走上前去。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到来,梁怀澈转身直直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
她蓦地呼吸一窒,停下了脚步。
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若不是梁怀澈耳力极佳,怕是还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又有些好笑,“以往你怼本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怎么不过几日的工夫,你竟然怕本王了?”
谁怕了?
沈俏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嘛!
她垂眸,看不出神情。
又朝他走了几步,直至到他面前。
梁怀澈却也不想再逗弄她了,转换了话头,正色道:“你把晏家那姑娘带回府了?”
“怎么?不能吗?”
梁怀澈摇头,“你做什么自有你的打算,本王不好干预太多,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你的处境足够安全,本王可不想当个鳏夫。”
沈俏听着听着,莫名地就笑了出来,“你会吗?我觉得天家压根儿就不想接受我呢!说不定以后会给你找很多很多好看的小姑娘……”
言语间隐隐约约参杂了几分其他的味道。
梁怀澈看着面前的沈俏,脑袋刚好与他的胸口平行,垂着眉眼,低笑了一声,“这都是见不着影儿的事情,你吃什么味啊?”
沈俏也没有否认,一双眸子闪闪发光,“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已经有点依赖感了。你知道吗?这对我来说,很不好的。我觉得我不能依赖别人,因为别人都靠不住,还不如自己。”
梁怀澈认真听着,眸中深邃,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
“但是,你知道吗?唯有你,是个例外。”
“说真的,我很讨厌这种感觉的……”
梁怀澈心中震惊,看向她的目光却是柔和了起来,转而低语:“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本王之前为什么再也不领兵打仗了吗?”
“本王现在告诉你。”
“有一点,你一定猜到了,是因为父皇。他一心想将那把龙椅传给本王,自是不愿意本王再去涉险。但是,还有一点——”
“是因为赵国公主清河。”
“当年抗赵一战,本王同邵韫都在。邵韫很喜欢清河——”
沈俏面无表情:“但是,清河喜欢你。”
梁怀澈点点头,“本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本王却偶然听手底下的士兵说,清河同她父皇说,‘若是大梁败了,不要杀本王’。本王当时只觉好笑,失败怎么可能?最后,果不其然,赵国败了,赵国都城血流成河。清河拿着剑跌跌撞撞地横在脖子上。她说,她愿意抛弃家国仇恨跟本王走。本王却觉得好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本王面前。”
“本王原本有能力阻止她拔剑自刎,但是本王没有。本王的想法很简单,没有必要留下一个祸患,斩草要除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但是邵韫他不一样。”
“邵韫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清河,他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清河倒下。然后,就像发了疯一样,一直到现在。”
说着说着,梁怀澈扯了一下嘴角,“本王是不是很残忍?明明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女子,却连活着的机会都不给她。而且,当初,本王没有想到,邵韫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沈俏抬手抚了抚他的脸,摇摇头,“不,你错了。你一点都不残忍的。要是那个时候,你不对他们残忍一些,他们反过来就会对你残忍。而且,就算给你机会,让你回到过去,你真的就会放过清河吗?我知道,你不会的。”
梁怀澈忽然像是看宝似的看着她,“嗯,你说的没错。”
他是如何的有幸,遇见一个这么懂他的人。
沈俏忽然撇嘴道:“那个时候,你们才多大?”
“十五。”
她有些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从小被姑娘们惦记到大的啊!”
梁怀澈笑笑,“如今他也只惦记着你了。他可是将心底那个秘密告诉你了!”
“你刚刚说,你觉得依赖本王的感觉不好。那我们相互依赖可好?”
这话刚说完,枝头上积淀的雪“哗啦”一声,掉落了下来,盖在了梁怀澈的脑袋上。
不过一瞬,沈俏便瞧见一个雪一样的人物。
不禁捧腹笑了起来。
梁怀澈抬手扑掉了雪,一脸阴沉的可怕,甚至能听见咬齿的咯吱声。
“别笑了。”
沈俏颤抖着点点头,“嗯。我不笑了。”
只是他的下一句宛如三月春风拂过她柔软的心底。
“小小,来年开春,我们就成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速度加快。
第55章 震惊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开春了。
沈俏正在屋中试着自己的鲜红如火的嫁衣,有些腼腆地将它们一件件地穿在身上。
这一年,她十六岁。
而明天,她就要嫁给她喜欢的不得了的人了。
正想着,双晶面色焦急地进来了,那双眼睛泛了红,“姑娘,不好了!”
沈俏不自觉地垂手捏着金色的发簪,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何事?”
“老,老爷他在边疆遇袭,如今,如今不知所踪。齐王殿下正奋力抵抗。而今,姑爷他刚刚似乎劝动了皇帝,现在正披挂准备出征。”
沈俏眼皮一跳,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火红的嫁衣,匆匆忙忙地踩了一双鞋子便出去了。
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边,桌上的茶盏受不了晃动,“吧嗒”一声摔在了地面上,碎了。
……
两辈子来,沈俏大概觉得今日是她最疯狂的一天了。
因着等仆从牵马车过来太慢,于是就开始了没有任何女儿家仪态地狂奔,从将军府一直跑到了晋王府。
就生怕他已经走了。
虽说或许等一会儿马车最后也是要比她跑来的快的。
但是,她真的受不了等待的时间。
总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他了。
直到她跑到晋王府的门口,看到府门大开,里面站着的人英姿飒飒,戴着盔甲直直地看了过来。
她的脚步依旧没有停,就那么冲了进去。
然后,到他面前,眼泪成串儿掉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提前同我说?若是我的侍女今日没告诉我,我是不是要到明天才知道?”
※
梁怀澈是今日一早便知道边疆的情况的,当时情况焦急,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对着父皇便说:“请父皇允许儿臣前去抗楚。”
这话说完,他才想起来他明日就要成亲了。
当时,心里的弦就断了。
他这算是失约了吧!
父皇也在提醒他:“澈儿,你昔日那么想要这门婚事,如今说放弃就放弃了?”
“儿臣没有放弃。只是若是大梁不在了,儿臣和她不会好过的,甚至就会没有未来了。儿臣知道父皇在顾虑什么,但是如今唯有儿臣是最合适的选择不是吗?”
梁庆帝眼睛闭了闭,“准奏。”
待他转身之际,他听见父皇说:“放心,那姑娘跑不了!”
如今看着她一身火红,发髻微乱、素面朝天地冲了进来,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姑娘会为了他变成这样。
直到她问他,你为什么不同我说的时候,他都是懵的。
只能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发顶,无奈道:“小小,本王要走了!你也不会希望你父亲有事的,不是吗?”
面前的小姑娘抬手将眼泪净数抹去,认真地说:“正是如此,我才害怕……”
“别怕,本王不会让你害怕的。”
沈俏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扯了一抹笑出来,“我好看吗?”
梁怀澈看着她,嫁衣火红,衬得她的脖颈雪白,而面色却是有一种苍白的感觉,委实算不上好看的,但是他却觉得她比往常更加动人,不禁脱口而出:“好看。”
“是吗?”小姑娘睁着杏眼看着他,他有点不好的感觉。
“那好,我们就地成亲。不用等到明天了。你不嫌弃我,而我也不会嫌弃你。我看过了,今日也是宜嫁娶的。”
说完,沈俏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哪里看过这些,不过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
可是对面的人却沉默了。
这阵沉默不禁让沈俏有些心虚,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不想娶我了?”
在她看来,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任何关系。
梁怀澈沉着眼,“你懂本王什么意思的。”
沈俏却像飞上天的竹蜻蜓一样地摇头,“不,我不知道的。我就是单纯地想同你成亲。没有别的意思的。”
“你就不怕当寡妇?”梁怀澈一句话便将原因挑明了。
沈俏却笑了一下,“你刚刚还说不会让我害怕的。我害怕当寡妇,但是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害怕。
乔佩弦这时按着剑从一边走了过来,对着梁怀澈抱拳道:“爷,该出发了!”
沈俏听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好像若是他不跟她成这个亲,她就不放他走一样。
梁怀澈轻轻一笑,“成吧!”
紧接着,铿锵有力的一声,“乔佩弦!去取一壶酒来。”
沈俏忽然笑了,笑得异常灿烂。
……
“我,沈俏,今日对着天,对着地,只嫁梁怀澈。愿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我,梁怀澈,今日对着天,对着地,只娶沈俏。愿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两个人朝着天地跪拜了一番,紧接着相互执起酒杯,饮了那合卺酒。
相视一笑。
沈俏突然又哭了出来,却又笑了,“你要好好的。我帮你看着这晋王府。”
梁怀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王该走了!”
然和大喝了一声,“乔佩弦,走!”
他知道他的小姑娘或许又掉眼泪了,但他不能回头,他有他要做的事情。
唯有天下百姓安生,他们才有未来。
他必须走。
沈俏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小声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府内管事的瞧着这一幕,心里也不好受,悄悄走到她的身后,“王妃,不要多虑了!”
沈俏这才扭头去看身后的人,嗯了一声。
“我不会多想。”
因为她始终相信他。
只要她好好的,不让他担忧,他也一定会好好的。
想到这,她的心里又多了几分盘算。
现在这里又剩下她一个人单打独斗了,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未来的这些不安。
……
罗云当时听到这事情就知道不妙,赶忙着过来,果然看到了自个女儿有些颓废地站着,只是当沈俏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发现女儿眼睛里的光辉。
“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我和他一直都有感应的。小小,我们先回去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俏笑了一下,“我和他成亲了,我能往哪里去?”
第56章 相见
冬武城。
此时的楚国已经赢了一战,而大梁的齐王殿下正带着士兵们整顿休息。
边疆不同于京城,仍旧是寒风凛冽,呼呼的风刺激着士兵们的神经。即便如今他们是在休息,但他们不得不打起全部的注意力。
卫缪按着剑走进主帐,朝着身披甲胄的梁怀全行了一礼,面色忡忡地说:“殿下,沈将军如今不知所踪,是否要加派人员寻找?毕竟,他是一军之将。”
说完,他心中蔓延出一阵苦恼。
若不是沈将军,只怕此时失踪的就应当是他了。
原本之前那一战不应当是沈谦出战的,都怪他当时莫名其妙的突然腹泻。沈谦又一时心急,便代替他先行出战了。
他当时虽觉得不好意思,但打心底觉得这一战是稳稳的了,毕竟是颇有威望的沈将军哪!
可谁知……
战败本就是败军心的事情,而将领失踪更是大忌。
梁怀全看了一眼卫缪耷拉下来的脑袋,心中虽生气但仍旧不能对他发太多火气,否则更容易搅乱军心。
只得叹了一口气,“卫副将且先不要着急,等父皇加派些人手来,一定全力寻找沈将军。”
忽又想起什么,问道:“晏副将呢?”
“在操练士兵。”
梁怀全一听到这话,顿时拧眉,“此时不宜让士兵们太过操练,否则精力容易损耗。虽说楚国如今没有什么动作,但难免他们采取偷袭之策。”
卫缪再次行了一个军礼,“末将这就去告知晏副将。”
还不待卫缪离开主帐,便有士兵匆匆跑了进来,细细一瞧,竟有些喜上眉梢。
“何事?”
士兵:“皇上派晋王殿下前来协助我们作战了!”
梁怀全一听这话,明显吃了一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而此时,梁怀澈穿着一身银甲,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眸色沉沉地看着梁怀全,抱拳道:“皇弟。”
……
与此同时,春意渐渐弥漫了整个京城。
世人都已经知道如今的晋王府是晋王妃在当家,既觉得羡慕,却又有些唏嘘。
羡慕的是他们鹣鲽情深,唏嘘的是晋王妃刚刚嫁人,晋王便率军抗楚,而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但是,沈俏却不知道世人心中这些弯弯绕绕。
她只知道她一定要帮他守好这晋王府。
晋王府管事的叫做刘叔,以往府中有什么事情都是他通报给乔佩弦,再由乔佩弦挑些重要的告诉晋王。
如今,乔佩弦不在,晋王不在,刘叔便直接将府内大小事务告诉了沈俏,由她来定夺。
此时沈俏正坐在宝翰堂的案前,悉心查看着府内的账务。
双晶适时地端来茶盏放到沈俏的手边,“姑娘,莫要太过操劳了!”
双晶、双莹两个丫头已经被她从将军府带回了晋王府。
沈俏轻轻颔首,眼中余光却瞧到双晶并未离去,再一抬眼,正瞧见她眼中那闪烁的神色。
她会意,“什么事?”
双晶动了动唇,方说:“姑娘,奴婢知道如今不该让一些小事来烦您,但实在是,奴婢心中有些气愤。”
“奴婢是昨日来晋王府的,但在来晋王府之前,刚好瞧见了秦姑娘。当时秦姑娘刚好同她身边的侍女说,说姑娘您日后定然没有福分享受这些待遇,还说晋王殿下会和老爷一样,指不定也没有福分回来。”
沈俏不自觉地揪紧了手指,凝了凝神儿,“这些人说的话有什么好听的?她知道你听见了吗?”
双晶摇摇头,“应当没有,奴婢那时刚好还未出院子,秦姑娘刚好从院口经过,被我听了个正着。好像她就是趁您不在,在院口耀武扬威几声罢了。”
“既然你知道是耀武扬威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双晶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奴婢知道了。”
沈俏嗯了一声,紧接着让她退下。
经过双晶这么一茬,账目是看不下去了。
原本是一点都不想将秦敷的话记在脑中的,只是好像有点挥之不去。
她径自走到窗棂前,看着窗外上了些绿意的枝头,伴着些金色的光线洒在枝叶上,低语了一句,“你们要早些回来啊!”
知不知道她很担心哪!
……
军中没有那么多规矩,主帐内如今只剩下晋王和齐王兄弟二人。
梁怀全似乎有些激动,拿了一壶酒,又拿了两大碗放在自己和晋王的面前。
“说真的,二皇兄。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来。没想到以父皇那个性子竟然会让你来边疆这个地方。”梁怀全感叹了一句,又倒了一碗酒给梁怀澈,“这酒不是那么容易醉,甜酒。二皇兄放心喝便好。”
梁怀澈却伸手挡住了碗,定定地看着他,“当务之急是如何抗楚。这些得留在胜利之后。”
梁怀全:“不,我只是看到了你就觉得我们不会输了,我们已经胜利了!”
“昔日的你,年少却有为,将那赵国打得落花流水,这次也一定一样。”
梁怀澈眉头一皱,“皇弟说错了。所有的胜利都是来之不易的。”
梁怀全沉默了一会儿,帐外忽地一声大喊:“晏副将求见。”
晏昭挺直了腰板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齐王身边的晋王时,蓦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低头,眸中又闪过一抹异色,“见过齐王、晋王。”
“末将想知道为何不能操练士兵。”
梁怀全:“晏副将,你此时操练,只会让他们更加惶惶。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
“末将知道沈将军失踪让您很担心,可是这军队少了一个沈将军难道就打不了仗了吗?”
梁怀澈轻笑一声,“你可知,十个你,都赶不上一个沈将军?”
晏昭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晋王殿下这话说的未免太过看不起人?”
“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晏副将这点程度都接受不了?况且,你好像对沈将军失踪抱有庆幸的意思?”
梁怀澈的话宛如刺刀一般扎进了晏昭的胸口,他握了握拳,摇头道:“怎么会?沈将军乃军中大将,末将难过还来不及。又怎会庆幸?”
“如此最好。”
齐王看了一眼梁怀澈的神色,微微皱眉,朝着晏昭说了句下去吧,又轻声问他:“皇兄是觉得他有问题?”
“只是猜测。皇弟先将沈将军当日失踪前后的情形同我说一下。”
齐王微微点头。
“当日,楚国在冬武城外宣战,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先让卫缪引敌。却不料这臭小子居然腹泻了,晏昭带他去看军医。沈将军见此,便率先去了。”
“冬武城外有一座深山,沈将军之前来此勘察过地形,对此当是熟悉的,便想着诱敌深入的法子。结果这一去,沈将军及所率的队伍都没了影儿,到现在都没回来,先前我安排斥候去查探了一番,得到的消息却是楚国设计在山中埋伏了他们。”
梁怀澈听闻,沉声问道:“你说卫缪腹泻了?你难道都不怀疑吗?”
“卫缪说他是吃坏东西了。而且那小子本来就很能吃一些不正当的东西,倒也正常。”
“或许,有人就是想利用你们这种心理呢?”
梁怀全一瞬间愣住了,他之前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是后来又觉得谁会这样做呢?
“皇兄的意思是,内鬼?”
“不一定。”
……
晏昭打死也没有想到梁怀澈这么快便找到他,张口便是一句:“卫缪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搞鬼?”
他刚想辩解些什么,然梁怀澈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目的是为了将沈将军置于死地,然后你想取代他?”
晏昭心中震惊,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披着银甲的人。
他心里明白,梁怀澈既然能这么质问他,必然是寻到了十足的证据。
他叹了一声,闭了闭眼,认输道:“敢问晋王殿下,如何发现是我的呢?”
梁怀澈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他。
他来此本就是讨要一个结果,现今结果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耽误时间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沈姑娘为什么不会选择我,而却选择你了。明明你晋王府树大招风,她偏要做那只鸟儿立在枝头。”
“我压根儿就没有为她考虑过。”
梁怀澈倒没有刻意地听,只是再想,若是沈俏在这儿,她听到这些会说些什么呢?
……
这一场抗楚之战持续了一年多。
沈俏以前只想着让梁怀澈领兵以改变这一辈子的命数,却不曾想到等待是那样的漫长。
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今的命数到底是好是坏。
而在军中,卫缪虽说无过,却实在是粗枝大叶。晏昭急功近利,为了自己的名声暗自在卫缪的酒水里洒了泻药,导致卫缪腹泻,又间接导致沈将军失踪数日。
但是幸好,终于被晋王殿下苦寻到。
也幸亏沈将军宽宏大量,见自己无事,便也没让晏昭受什么处罚。
而后,大梁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攻势猛烈,使得楚国应接不暇。
楚国,最终不敌大梁。
大梁的将士们乘兴归来。
昔日送行的人们又站在当初送别所站的地方,欢迎他们回家。
沈俏并没有刻意地挤在人群的前面,只是从远处静静地看着。
直到有人大声喊着,“我看到他们了,他们回来了!”
沈俏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去。
在军队最前面,她看到的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夫君,顿时这一年多积蓄着的眼泪溢满眼眶。
却只吐出两个字:真好!
她紧紧盯着那一处,而那马背上的人像是有感应一般,直直地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交汇之时,她看到他笑了一下,宛如璀璨星辰。
军队中有人突然拍着马到了梁怀澈跟前,遮挡住了那道视线。
沈俏略微蹙眉,细细一瞧,是齐王。
上辈子齐王爱憎分明,对楚王和对晋王分明是两个态度。
看这情况,这辈子估摸着也没有差多少。
沈俏不禁笑出了声,原来那些美好的东西会一直留存着,而那些不好的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她正暗自想着,耳边便听到了齐王的一声,“二皇嫂。”
她赶忙见礼道:“齐王殿下。”
肩上忽然覆盖了一双温暖厚实的手,隔着衣料,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安心的温度。
沈俏转身,“谢谢你。”
谢谢你把我的父亲平安带回来。
谢谢你打了胜仗回来了。
谢谢你,没有让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描写战争无能ING
实在脑子太乱,一笔带过了ING
尴尬ING
第57章 保护
皇城上,梁庆帝遥遥看着远方,看着英勇无比的大梁将士们归来。
一时兴从心来。
如今天下归一,满目都是大梁的土地。
梁庆帝垂眸叹了一声,“如今这天下总算都是朕的天下了!”
一旁的张公公附和道:“是啊!皇上万岁万万岁!”
梁庆帝恍若未闻,仍旧看着远方,呢喃:“也不知道是不是朕做错了……”
张公公:“皇上英明,又如何会有做错的事情?”
梁庆帝摆了摆手,“回去吧……”
这未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
梁怀澈回了京城后,先去拜见了一下皇帝,而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府中。
入门的第一眼,便瞧见了扎着妇人髻的沈俏站在府内,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小小……”
沈俏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朝他走来。
直到他站到她的面前,她仰起头看着他的脸的时候,才轻声道:“我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她之前一直想着,他们下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她知道他奔赴边疆可能连个人安危都要抛弃,她甚至将秦敷故意说的那些话当了真。
她甚至想要去找他。
但是她不能,她只能盼望着这日子过的快一点。
忽然沈俏问道:“你知道我如今多大了吗?”
梁怀澈以为她会说许多思念他的话,却不曾想是这个。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十六岁那年本王走的,如今已过一年多,此时又刚好年后,所以,你已经十八了。”
“对啊!”沈俏闷闷地回道,只是耳根处却有些红意,“你已经二十一了。我们成亲将近两年了……”
梁怀澈挑了挑眉,“嗯?”
沈俏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气道:“母亲同我说,要为晋王府开枝散叶。而且,你这年岁确实也已经不小了……”
“小小是嫌弃本王老了?”
沈俏:“啊?”
梁怀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循循诱导她的味道,“这么想为本王开枝散叶?”
可怜沈俏这辈子机敏到如今,偏生碰上这人,仿佛脑中搭错了一根筋般,仍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愣愣地说了四个字:理所应当。
梁怀澈忽地凑近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等晚上。”
吓得沈俏立马离的他远远的,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上辈子她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是太久远,久远到她快要忘记了。
但是面前这人,丝毫不在意女儿家含羞,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
这样饶是沈俏,也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还不待她辩解什么,自己的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一声。
沈俏:“……”
梁怀澈含笑:“饿了?”
“我在等你回家吃饭。”沈俏有些不好意思,“你一定也没吃些什么,我们一起去吃些东西?”
“好。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
相比晋王府温馨的氛围,楚王府宛如一潭死水。
晏昭垂首站在楚王的身后,“殿下,您说的法子我都试过了,可那晋王仿佛有神力一般,就是不上当。”
梁怀广哼了一声。
紧接着,“咣当”一声,楚王手一甩,青瓷花瓶骤然倒地,碎成几块。
“你还有什么用?让你做什么事都做不好。之前还同本王信誓旦旦地说沈谦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不会活着回来了!”
晏昭咬牙,“我都按您说的去做了,却没有您想要的结果。您不应该在您身上找寻原因吗?”
“你还有理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梁怀广嗤笑一声,“现在倒好,晋王成了人心所向,又有了将军府在背后支撑。而父皇原本就中意他……”
梁怀广忽然看了晏昭一眼,笑了一声,使得后者脊背发凉,“不如,我们提早进行计划?县公,您觉得可行吗?”
……
马车上,沈俏和梁怀澈面对面坐着。
沈俏双手托着自己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对面的人看。
“你想带我去哪?”
梁怀澈但笑不语。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笑,时间过得飞快,很快马车便被勒令停下了。
车前坐着的乔佩弦声音低沉:“爷,到了!”
沈俏并未直接下马车,而是先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是鼎阁。
这下她便更加好奇了!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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