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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女毒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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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芷若在后头叫士兵搀扶着,她一路啜泣着,双腿发软,要不是被人扶着,怕是早就走不动了。
    ————
    陈宜宁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转身望着帐内静坐许久的男子,她深吸了口气上前道:“我原先以为王爷是怕将军落入皇上的圈套,可后来见王爷独身一人也毫发无伤地回来了,我回头想想便觉此事蹊跷。”
    若论身手,燕修定然及不上袁逸轩。
    燕修闭着双眼坐在榻上,他的身上仍是先前的铠甲,胸前肩胛处暗泽的血渍还清晰可见。此刻闻得陈宜宁的话,他才徐徐睁开眼睛,淡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陈宜宁快步行至他面前,咬着牙道:“王爷明知将军与皇上的深仇大恨,为什么不让将军杀了皇上?”
    燕修嗤笑道:“将军虽说与本王是合作关系,眼下却也是本王的人,本王有本王的做事方法,本王要燕淇死在战场上。”
    陈宜宁的秀眉微拧,紧拽着衣袖道:“所以,皇上还活着?”
    她的眸光直直地望着他,犹记得袁逸轩问他是放了皇上还是杀了皇上时,他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皇上的人马都来了,袁逸轩这才无奈只能带着她撤回。
    陈宜宁心有恍惚,面前男子眉目清淡,似乎不像是在撒谎,莫非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燕修又微微阖上了双目,昨晚连夜赶去见婳儿,剿了那山贼窝才知道那个女子并不是婳儿,只是有些相似罢了。
    他心中忐忑,却又像是有些放心,也许婳儿本没事,就在哪里候着伺机来见他。
    也亏得他回来了,否则今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悄然暗吐了一口气,他复又睁开眼睛,见陈宜宁依旧站在帐内,他浅声笑道:“陈姑娘不去袁将军帐中吗?”
    陈宜宁悠然一笑,缓缓回神道:“我同将军的关系,是方姑娘告诉王爷的吗?”
    燕修点头,这件事实在没有瞒着的必要。
    陈宜宁轻柔笑道:“方姑娘离开军营好久了,王爷想她吗?”
    “想。”他说得毫不迟疑,每时每刻都在想,醒时梦中都在想……
    眼下但凡有一点她的消息,他都会抛下一切赶去她的身边。
    只可惜……
    婳儿,你到底在哪里?
    他悄然握紧了拳头,外头却传来仇定的声音,他入内,见陈宜宁也在,不觉愣了下。
    陈宜宁识趣地道:“我先告退了。”
    “什么事?”燕修望着那双面具都是眼睛,他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仇定了。
    果真,仇定的一句话令他瞬间愣在了当场——燕淇死了。
    怎么会这样?
    燕修的脸色骤变,他记得很清楚,他走的时候燕欢还好好的,虽然受了伤,可那伤在肩胛处,便是看过去血流得有些惊心,但那并不致死!
    “怎么死的?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仇定不假思索道:“都在传是与袁将军见了一面后死的,说是被袁将军亲手杀了。消息是我的探子探的的,绝对错不了,容氏和国舅也已到了军中,眼下那边已乱成一锅粥了,王爷,是出兵的好时机了。”
    燕修的俊眉紧拧,这么说来,竟是真的?
    “王爷,末将愿为先锋!”
    耳畔传来仇定坚决的话语,燕修的心里却乱得很,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有些想不明白。
    燕欢怎就突然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爷?”仇定未见踌躇,“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犹豫什么?”
    燕修仍是拧着眉心,他徐徐转过身去,低声道:“将军,让本王再想想。”他的额角渗出了细汗,仿佛一阵踌躇后,竟又怀疑起这到底是不是燕欢的阴谋诡计。
    当年容氏与燕欢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才至他与母妃不得翻身,如今越是离成功近,他心中反而越是不安。
    仇定见他眼下犹豫不决,心中不免有了气,厉声道:“王爷难道忘了娘娘的仇,忘了柳家的仇吗?”让本王想想。”他仍是这句话,目光也不看仇定,径直抬步从营帐内出去。
    外头一队士兵见他出来,忙朝他行礼。他大步往前,才走几步,闻得外头一阵马蹄声直直传进来,他本不在意,直到不知谁喊了一声“方姑娘”,燕修本能地回头望去。
    方婳亦是已瞧见面前的男子,她的眼眶一热,本能地勒停了马匹。
    “婳儿!”
    燕修快步奔至她的马匹边上,顾不得周围那么多士兵在场,伸手便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用力圈在怀里。
    她消瘦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她身上的暖意,他才似相信这不是梦。
    方婳被他一时间的动作弄得呆住了,待回过神来这才推他叫道:“师叔!”
    他低下头,见怀中女子脸颊染着不自然的红,这般娇羞的样子不禁令他又心动几分,他这才转身拉着她回到帐中。仇定早已不在,他抓着她的手不放,拉她在床榻边坐下,蹙眉道:“这段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
    这要一一解释可就说来话长了,她冲他眨了眨眼睛,恰到好处地引开话题:“腿伤都好了吗?”
    她问着,伸手抚上他的腿,只觉得他略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伸手握住她的手,点头道:“都好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方婳放了心,随即神色微拧,只道:“皇上死了。”
    虽是先前闻得仇定进来说过,可这个消息自方婳口中道出,燕修仍是心头一跳,握着她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紧缩。
    方婳见他如此,便继续道:“我亲眼见到的,那把匕首直直地刺入她的心脏,钱公公说,是她自己的匕首。”
    经她这样一说,燕修倒是想起来了,他走时的确见燕欢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他的呼吸一窒,目光黯淡道:“你说说她自己……”
    方婳不禁低下头,咬着唇道:“当日我在宫里对她说了些不该说的,我将……将袁将军为何叛变,乃至逸礼的死都告诉她了,还说了当年太后设计陷害你与贵妃娘娘的事,也许因为这个她才一心求死。”
    他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低叹道:“这不是你的错。”
    “哦,对了。”方婳取出了燕欢给她的信,道,“这是她给我的,说倘若她死了,便叫我拿出来看。”
    燕修闻言,便松开了她,随即起身背过去,开口道:“既如此,那你便看一看。”
    虽与那边有仇,该有的礼数他也一样不少,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君子之道,方婳不觉一笑,这才是她爱的男子。
    目光随即落在信封上,她深吸了口气将信件打开,上面的字迹秀中带刚,宛然墨香:
    汝见此信,已是天人永隔。朕穷其一生,终为声名所累,择选权力,抛却情感,高高在上为世人歆羡之地,实非朕所愿。世间女子看清看不清,唯有情字而已,婳儿至性,必与朕感同身受。朕唯有一事相求,愿往事随朕之死尘封此处。来生你我若能再见,朕必当竭诚以待,弥补今生之憾。
    信末未见落款,字里行间她仍是沿用了皇帝的自谓,此信即便落入袁逸轩的手中,他亦是瞧不出什么端倪。
    方婳恍恍又捧着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起身拉住燕修的衣袖道:“她不是自尽的,绝不是自尽的!”
    燕修吃了一惊,回过神来扶住她因为紧张而摇摇欲坠的身子,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她在信中说了什么?别急,你慢慢同我说。”
    她伏在他怀中,听着他均衡的心跳声才缓缓静下心来,伸手将信件递给他,见他低头看信,她幽声道:“她在信中说要我严守她的秘密,那便是不愿要袁将军知晓的,她既是连死也要我守住这个秘密,又怎么会选择自杀?袁将军以为皇上当初为了皇位而牺牲公主,那样一个人,即便知晓会失败也不可能自尽!更遑论她会在战前约见袁将军了!”
    燕修也已经看完手中的信件,他的脸色微变,低语道:“确是如此,否则她又该怎么解释她自尽的事?袁将军眼里的皇上不会自尽,不会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
    外头传来士兵的一声“袁将军”,燕修蹙眉抬眸,见袁逸轩已径直冲了进来。
    燕修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信纸揉成团,紧紧地握在掌心中。
    袁逸轩未想到方婳回来了,他的目光一怔,随即才开口道:“他死了,王爷知道了吗?”
    方婳惊慌地看向燕修,她暗中握紧了他的手,燕修点点头,话说得毫不迟疑:“本王早就知道,因为是本王下的手。”
    仇定带来的消息说人是袁逸轩杀的,袁逸轩自己就清楚到底有没有杀人,与其让他刨根问底,不如燕修来认了。
    果然,袁逸轩的眸色一拧,他似是不信:“王爷下的手?那我们一路回来却为何不曾听王爷提及?”
    燕修在回眸间已不见了眼底的最后一丝看过信后的震惊,他松开了握着方婳的手,往前一步,道:“是将军自己说的,你我不过合作关系,将军有将军的处事风格,本王亦有本王的行事缘由。燕淇之于将军有不共戴天之仇,本王亦是。”
    他一字一句说得从容,似乎没有半分能让袁逸轩怀疑的地方。
    方婳屏息站在身后,认真地望着袁逸轩,他的神色未有多大的起伏变化,只道:“容氏也来了,我与仇将军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今晚就出兵,我与仇将军在军帐内恭候王爷。”他说完,又看了方婳一眼,随即转身出去。
    方婳松了口气,开口道:“师叔……”
    他侧目蹙眉开口:“此事暂且只能先如此,总不能叫他去问视权力为一切的燕淇何故会自尽吧?还是你去跟他解释燕淇不是自尽?”
    方婳叹了口气,他说得对,这些谎话她圆不过去,若真要一一解释,那势必要牵扯出“皇上”的真实身份。燕欢早已打定了不将那个秘密告诉袁逸轩的准备,她与燕修也不愿告之,否则亦不会小心翼翼守着这么久了。
    逝者已矣,那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可是,到底会是谁?”方婳心中压着诸多疑惑,抬眸瞧见燕修的眼底覆疑,似是在思忖什么,闻得她开口,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道,“我得出去一趟。”
    ————
    燕修与方婳才入了陈宜宁的帐子,便见她正是要出门的样子。
    “方姑娘?”陈宜宁惊诧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方婳勉强冲她一笑。
    陈宜宁眼下也没时间去问方婳的事,她将眸光转向燕修,径直便问:“皇上不是王爷杀的,王爷为什么要认?”
    果真他一承认此事就在军中传遍了。
    幸得他来得早,她应未与袁逸轩说此事。
    燕修上前道:“本王有本王的苦衷,希望在这件事上陈姑娘不要再刨根问底。”
    “为什么?”她仍是不甘心。
    方婳上前握住她的手,郑重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袁将军好,剩下的你若再问,便是逼我与王爷在你面前说谎。”
    来时她本想在陈宜宁面漆那承认一切,陈宜宁对袁逸轩有情,必会帮他们守着。可踏入这帐子的那一刹那,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能不说,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从帐内出去,陈宜宁到底没有叫住他们。
    燕修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自他看了那信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她知道他是在想那个凶手的事。
    她却一把拉住了他,燕修回眸冲她一笑,伸手抱住她,道:“什么都不必说,日后,再若骗我,我定不饶你。”





    章节目录 第170章 登基
     更新时间:2013…7…22 0:46:59 本章字数:5590

    帐帘被人飞快地掀起,容止锦急喘着气冲进来道:“爹,他们打过来了,快带姑母走!”
    国舅回眸看了一眼,遂又看向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阖的太后,低叹一声道:“不必了,你带芷若离开这里。”
    “爹!”容止锦的脸色大变,疾步行至他面前,道,“你同姑母留下,九王爷不会放过你们,快走!”
    他伸手过去却被国舅轻巧避开,他摇头道:“这半辈子我都不曾自己做过什么选择,止锦,你带芷若走吧。找一个无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陪太后娘娘走到最后。你们还年轻,这一切本不该要你们来承担。”
    容止锦的脸色铁青,忿然道:“芷若不走,爹也不走,好,那大家都别走!”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柩。
    “止锦!”国舅叫他一声,他的步子未止,很快便已经远去。
    国舅喟叹一声,目光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他低低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料—
    帐内虽已点燃了烛火,光线却似乎仍是昏暗。
    容芷若含泪呆坐在燕欢的床榻前,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钱成海自外头入内她也全然不知,身后的脚步声近了,随之有一抹浓郁的香气自鼻息间淌过,容芷若只觉得视野渐渐模糊,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钱成海小心将她扶至一侧,随之掐灭了手中的迷烟,取下了面罩望向床上已冰冷的尸身。他的眼底含泪,哽咽道:“皇上,奴才来送您最后一程。”
    他缓缓跪下,脸上早已是老泪横流。
    容止锦从太后的帐内出来后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仰头望着天上的夜空,想着方婳此时应到了那边的营地了吧?
    他长长吐了口气,转身欲往营外走去,却是这个时候,闻得有人惊叫道:“着火了!着火了!”
    容止锦闻声望去,他蓦地一怔,那不是皇上的营帐吗?
    飞快地折回,跑去救活的士兵却被拦在帐外,容止锦吃惊地看着里头已将兵器出鞘的禁卫军,厉声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让开!”
    禁卫军仍是一动不动。
    “侯爷。”一侧传来钱成海的声音,容止锦震惊地回头,只见钱成海扶着容芷若站在一旁,他的眼底涌动着泪水,强忍住哽咽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钱成海缓缓上前将容芷若交给他,容止锦伸手抱住了昏迷中的容芷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钱成海回眸看向火光冲天的地方,悲伤道:“侯爷会理解皇上的。”
    容止锦的心狠狠地一痛,皇上表姐是要将那个秘密带到地下,她至死都不愿告诉世人她并不是燕淇。
    “皇上!皇上!”太后颤巍巍地从帐内冲出来,哭着欲冲进火场,国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圈在怀中:“太后娘娘,请让皇上去吧!”
    太后拼命地挣扎着,哭着:“不……不!哥哥你放开我,放开啊……啊……”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国舅红着眼睛望着昏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他抱住她,徐徐跪下去。
    周遭一众禁卫军、士兵全都低着头跪在燕欢的帐前……
    ————
    光启四年夏,帝君燕淇驾崩。
    陵王与晋王打着匡扶燕氏正统的旗帜,先后参与兵变,与燕修的人一起抗击王师兵。
    半月后,王师兵兵败。
    燕修与两位王爷直入长安,后党以及容家的人全部入狱。
    皇宫仍需整顿,各位王爷暂且先住在龙山行宫。
    燕欢虽已昭告天下婳贵妃已死,不过方婳仍需要有个身份,是以为避免不必要的争端,自晋王与陵王来后,方婳都戴着面纱见人。
    大军径直入了皇宫,将各宫各院的人都控制起来,嫔妃全都被安置在太后的延宁宫内,宫外派人监守。
    方婳跟在燕修的身侧,低语道:“晋王与陵王观望了那么久突然出手相助,是怕你登上皇位后再回头来处置他们。眼下他们好歹也算你半个同盟。”
    燕修笑了笑,道:“我手上有遗诏,他们此刻若再反我,无异于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可都是明白人。”
    方婳点点头,又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置容氏?”
    燕修脸上的笑容敛起,半晌,才道:“我听说她疯了。”
    “是,得知公主的死讯就疯了,她倒是好,眼下什么都记不得了,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底淌过一抹黯淡之色,手被宽厚温暖的大手裹住,她抬眸,见他正望着自己,却突然转口道:“我让方西辞带走了方娬,作为当初他提供给我兵器与战马的条件,你不会生气吧?”
    方婳一愣,随即摇头,方西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置方娬于不顾的,眼下让他带走方娬,也省得她再与方娬碰面。
    相信以方家在洛阳的威望,爹与二夫人给方娬寻一门亲事应该不会是难事。
    “那么,楚小姐呢?”她凝神望着他。
    他握着她的手指悄然收紧,遂低头侧目,坚定地望着她道:“你放心,我心里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她蓦地一笑,都已经历那么多,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师叔。”
    “嗯?”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她的脸颊突然红了,踮起脚尖在他耳畔道:“你要当爹了!”
    她一手拽着他的衣襟,脸更红了,心也跟着“砰砰”地跳个不止。
    燕修清明的眸子徐徐撑大,他伸手抱住她,喜不自胜地问:“你说真的?”
    方婳低头应了一声。
    连日来乌云密布的脸终于带了畅然笑意,他视若珍宝般将她抱在怀里,激动地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婳儿,谢谢你,我现在好幸福,真的好幸福!”他低头亲吻她的额角,低语道,“待一切都处理妥当,我便册你为后,我要我的婳儿母仪天下。”
    她紧紧回抱着他,喃喃道:“我不要什么母仪天下,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浅浅地笑,望着怀中女子娇羞的样子,觉得这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六月中,九王爷燕修登基称帝,接受百官朝拜。
    将光启四年改为庆和元年。
    先帝女眷暂且全都迁居北苑。
    ————
    方婳推开了牢房的门,容止锦已跳起来拉住方婳的手,道:“九王爷登基了?”
    方婳点头,蹙眉道:“对不起,到今天才能来看你,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容止锦却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急着问:“那我爹他们呢?我姑母呢?”
    方婳低下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容止锦叹息道:“罢了,我不为难你。”
    “侯爷……”
    他“嗤”的笑了,脸上再不是沉闷表情,凝视着方婳道:“现在还叫我什么侯爷,我哪里还算什么侯爷。往后我见了你,估计就得喊你一声皇后娘娘了。”
    方婳一时间语噎,竟说不出话来。
    外头,隐约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方婳吃惊地回头看去,果真见燕修来了。他并未着龙袍,只一袭青色常服加身,身后所带侍卫不多,他走到容止锦的牢门外,开口道:“在外头就听说你来了,你同侯爷聊着,我去见一见国舅。”
    “师叔……”
    方婳才开了口,便听他又道:“哦,差点忘了,聊完便同侯爷回容府吧,容府的人已在外等候。”
    他径直离去,容止锦却是愣住了,方婳半晌才回过神来,突然闻得容止锦道:“他要放过我,那是连我爹和姑母也一起放过了吗?”
    方婳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与太后又怎可相提并论,无论如何,太后都是设计陷害了燕修与柳家的那个人啊!
    是燕修心底最恨的那个仇人!
    ……
    示意狱卒将牢门打开,国舅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燕修缓步入内,开口道:“芷若说,你想见朕。”
    这一声“朕”令国舅一怔,他随即才似恍恍看清了面前之人。
    目光穿过牢门看向后面的侍卫,国舅的声音略低:“我想单独与皇上说几句话。”
    燕修的俊眉微拧,还是伸手示意侍卫都退下。
    国舅的目光浅浅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他蓦然笑着道:“本该是属于皇上的东西,朝代更迭,江山易主,终逃不过您的手掌心。”
    燕修负手上前,低语道:“父皇在世时曾不止一次地夸奖国舅天资聪慧,连我母妃也说你乃国之栋梁,朕真是没想到你竟会为了容氏的一己私欲,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国舅重重叹息道:“我一直以为错在我,是我当年没能拦着太后娘娘犯下滔天大罪,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那么多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可到头来,还是我错了,是我不够相信她,误解了她。”
    他转身淡淡看向燕修,继续道:“皇上定已猜到欢儿的身份,我便没有必要再隐瞒。事到如今,容家已成阶下囚,我并不想为谁开罪,只想告诉皇上当年的事实真相。”
    燕修的眉心紧拧,话语也跟着沉下去:“国舅是想告诉朕,当年我母妃之死与柳家灭门与容氏无关吗?”
    国舅怔忡下却是摇头:“这件事我不否认,我要告诉皇上的是,当年皇陵一事与太后娘娘无关。”
    什么?
    燕修的脸色骤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国舅仍是从容道:“我知道也许皇上并不信,以为我是在为太后娘娘开脱,但她的确是绞死柳贵妃的凶手,我知道皇上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即便皇陵之事与她无关,也不能救她性命,今日我告诉皇上,只是希望皇上心中有数。”
    燕修的呼吸低沉,燕淇不是太后设计杀死的?
    还有这次燕欢蹊跷的死因……
    黑如曜石的眸子蓦然紧缩,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在冥冥之中漏掉了什么,是因为这个吗?
    ————
    从容府回来已有半个时辰了,方婳呆呆地坐在窗前,有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她回眸见是玉策端着茶水过来。
    “姑娘喝口茶吧。”玉策将茶盏奉给她。
    方婳接了,见她突然跪下了。
    方婳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扶她:“你这是干什么?”
    玉策低着头不肯起来,哽咽道:“奴婢知道姑娘是顾念旧情才将奴婢留在身边照拂,只是奴婢福薄,没有福气伺候姑娘,请姑娘求皇上放奴婢出宫去吧!”
    方婳震惊道:“出宫?玉漱死在宫里,无论如何你家里人也一定恨你,你又如何还要回去?”
    玉策摇头道:“奴婢不是要回去。钱公公随先帝而去了,奴婢只愿去先帝随风散去的地方,一生一世守着她。”
    “玉策……”
    地上之人强颜欢笑道:“奴婢泡了好茶,还未叫她亲口尝过,姑娘定能明白奴婢的心。”
    方婳呆呆地望了她良久,才终是点头道:“我知道了,会同皇上提此事,你先下去吧。”
    “谢姑娘体恤!”玉策抬手擦了擦眼泪,笑着道,“先帝在时常说奴婢泡茶的手艺好,就让奴婢伺候姑娘喝茶吧。”
    方婳应了,目光却是看向窗外,她都已回来多时,燕修怎还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般想着,她有些坐立不安,才转了身,便见燕修自外头进来。
    “参见皇上。”玉策低头行了礼。
    燕修示意宫人都下去,方婳伸手拉住他的手,道:“方才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
    “嗯?”他低头看她。
    她又道:“我想提玉策求个情,放她出宫去。”
    他有些心不在焉,只点头道:“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不必问我。对了,婳儿,立后一事,我想先缓一缓,等给你找个合适的身份。”
    方婳笑道:“这件事不急,你怎去了那么久,国舅同你说什么了?”
    他的眉目低垂,浅声道:“还能说什么,左不过是容氏的事。”
    他拉着她坐下,伸手圈住她的身子。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答得毫不迟疑:“处死,我心意已决。”虽是早已知晓的答案,不过听他说出来,方婳还是有些不安,她动了动唇,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不管如今说什么都无法消减当年他亲眼看着柳贵妃被绞死在眼前的痛。
    燕修却又道:“北苑的女眷我想给她们加封了封号,就按先帝遗孀的待遇养在宫中,即便放她们出去,这一生也难得到好的归宿了,你觉得呢?”
    方婳点点头:“我觉得这样很好。”
    因为太后的一己私欲,那些妙龄女子都葬送在了深宫之中,原以为是得到了皇上的垂青,真相如何,没有人比她还要清楚。
    他笑一笑,将头枕在她的肩上。
    她低唤一声“师叔”,他轻弱道:“嗯,累了。”
    “那就睡一会。”她笑着看着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
    六月二十七,太后与国舅被赐死,容家除容止锦外,其余人等全都驱逐出长安。
    ……
    城郊的小河边,杨柳沐着热浪恹恹地垂在水边,马车内,国舅缓缓睁开眼睛,他侧脸,望见容氏正熟睡在他的身旁。
    国舅吃了一惊,忙起身掀起了车帘,见容芷若拿着水壶正要进来,见他起身,不觉道:“爹,您醒了?”
    “爹!”容止锦也跟着从后面跑过来,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国舅震惊不已,蹙眉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已经……”
    容芷若伸手将水递给他,低声道:“当日他入宫救走方婳时曾答应我的,只要我帮他,他将来就会许我一个愿望。”她的目光看向马车内的容氏,“他果真没有骗我。”





    章节目录 第171章 辞官
     更新时间:2013…7…23 0:27:57 本章字数:5728

    “皇上是个至性之人。”国舅低低一叹。
    容芷若垂下眉目,轻言道:“他为了方婳当真什么都可以牺牲,我原以为我会很恨他,可是事到如今,竟也没有那样恨……”
    “芷若。”国舅伸手抚着女儿的脸。
    车内,传来容氏的声音:“啊……不要,不要——”
    国舅忙回身欲伸手,却见她惊恐地坐起来,拼命地缩在角落里,撑大了眼睛瞪着他,道:“不要过来!走开!你们全部都走开!走开!”
    国舅拦住了欲上前的容芷若,低语道:“好好,我们都不过来。”
    容止锦站在外头没有入内,只开口道:“爹,你们先走。”
    容芷若吃惊道:“二哥,你不同我们一起走吗?大哥还在云州等我们呀!”
    听她提及大哥,容止锦的神色黯淡几分,他勉强一笑,道:“还有些事,昨晚我就去云州跟你们汇合。”
    “什么事?”容芷若追着他问。
    他却不愿答,目光定定地看向国舅,国舅点了点头,道:“自己多加小心。”
    容芷若震惊道:“爹,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国舅回头看了容氏一眼,这才低声道:“没什么,芷若,我们走。”
    容止锦远远地站着,见马车渐行渐远,他的明眸不由得一暗。他原本问爹时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却不想爹却说当年表哥的死于姑母无关,那便是另有凶手!
    容止锦的脸色低沉,便是那个人害得容柳两家反目,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
    虽已是遮光背阳的西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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