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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女毒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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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婳点了头,容止锦拉着她快步冲进了瀑布里面,她吓得轻呼了一声,待睁开眼睛才发现瀑布后藏着一个山谷,竟是别有洞天!
    方婳惊讶道:“这种地方也能找到?”
    容止锦更加得意了:“不然怎么叫世外高人呢?走吧!”
    她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拨开了前面的矮木丛,不远处一栋木屋在林子间若隐若现。林中鸟鸣声悦耳,溪流声叮咚清脆,脚步踩在绵软土地上,心情格外舒畅。
    容止锦却在离开木屋十余丈停下了步子,他轻声道:“我师父脾气比较古怪,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和他打声招呼,不然他又得生气。”
    方婳听话地点头。容止锦小跑着往前,不一会儿就进到了屋子里面。
    “师父!师父!”他推开门就一路叫进去,前厅没有人,卧室也不见人,容止锦一路走去内院,各种奇花异草错落有致地被摆在内院中,容止锦的俊眉拧起,这老头儿,又跑去哪里了?
    “师父,你的小止锦来看你了!师父,你再不出来我可转身走了啊!我还带了你最爱喝的酒啊!”容止锦在心里着嘀咕:虽然带酒是骗你的,但我以后一定会补上。
    他又走了几步,隐约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嬉笑着道:“哈哈,我知道……”他的话未完,来人突然握住了他的肩膀,颈项出蓦地传来一阵凉意。容止锦本能地回头,看清楚了身后之人,他的脸色大变:“怎么是你!”
    ————
    容止锦已经进去很久了,方婳傻愣愣地等在外头。
    这里的风景很好,她转身看了一圈,是她喜欢的地方,幽静雅致。
    脚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她低头,看见一只松鼠飞快地跑过,方婳心中好奇,转身就追过去。松鼠灵敏地跳过几棵树,很快便消失在林子里。
    她却收势不住,脚下一阵打滑,惊叫一声就滚下坡去。坡下是便是波光粼粼的溪水,方婳心想这下准要成落汤鸡了,双手胡乱抓了几把什么也没抓住,她干脆闭了眼睛。
    预期那种冰凉的感觉并未袭上身,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方婳皱眉睁开眼,头顶是茂密的树冠翠叶,她的手一摸便触到了一片柔软,她忙飞快地做起来,回头看去……
    身下的男子容颜清秀,那双墨晶色的瞳眸正直直地睨视着自己,眼底似乎带着浓浓的震惊。
    燕修诧异非常,手指蓦地收紧,她怎会在这里?





    章节目录 第135章 夫君
     更新时间:2013…6…17 0:48:35 本章字数:5582

    燕修诧异非常,手指蓦地收紧,她怎会在这里?
    方婳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是种很讨厌很讨厌但是却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黛眉微蹙,见面前之人诧异地盯着自己看,她才忙直了身子,低声道:“对不起啊!”
    她竟对他说对不起……
    那晚她目光迷离地跟他说再见,他仍记得清清楚楚,他让她忘了他,特意安排人将她送去白马寺,发誓此生不再相见。却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果然忘了他,丝毫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绮。
    是上天在惩罚他吗?
    她忘了,他却仍然要饱受折磨,时时刻刻记得是他伤害了她。
    他不配得到她的爱,也不配爱她攸!
    他的心口徒然一阵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与他的病无关,他知道这一刻,是面前的女子让他痛。
    这个世上若还有一人能令他失态,那必定是方婳。
    他的俊颜染着不自然的苍白,眉宇间尽是虚弱疲惫,方婳愣了下,才轻声问他:“你……病了吗?”
    他缓缓坐起来,艰难地顺了口气,勉强笑道:“我病了,病得很重。”
    不是先前的旧疾,不会致命,却无药石可医。
    方婳忽然恍然大悟,脱口道:“你也是来这里求医是吧!”
    燕修怔住,她继续道:“我听说这里有些神医,我也是和人一起来求医的!”
    他清弱一笑,浅声问:“你得了什么病?”
    方婳干脆在他身侧坐下,摘了地上的一根狗尾巴绕着圈,叹息道:“我忘了一些事,所以就来了。听说住在这里的大夫专治疑难杂症。你呢?你得了什么病?”
    她绝美的脸庞尽是柔和笑意,灿若星辰的瞳眸里是那样单纯干净,没有恨,亦没有怒。时间仿佛再次回到六年前他们初见的那个晚上,她天真无邪的模样总会一遍遍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是他毁了曾经那样美好的婳儿!
    喉头泛起了浓浓的血腥气,他别过脸强压下去。
    方婳见他不答,思忖着他们也不熟,人家未必肯将私事告知,这样一想也便坦然了。她回眸时,瞧见他身侧放着一根鱼竿,许是之前她摔下来时他因为救她所以连鱼竿都弯了,细细地看,连鱼钩都被拖到了岸边。
    方婳却惊讶地发现鱼钩上没有鱼饵,光秃秃的钩子在日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她笑着回头道:“这是愿者上钩吗?”
    燕修不答,只开口道:“你走吧,离开这里。”
    方婳震惊道:“为什么?”
    他的话语清弱:“这里没有神医。”
    “不会的!”方婳忙摇头,“我那位朋友说他师父就在这里,他……对了,他怎么还不出来?”方婳不自觉地站起来,目光朝来的方向望去。
    ————
    华年成的匕首架在容止锦的脖子上,他蓦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抵上腰际,不待他低头去看,便听见容止锦的声音传来:“华先生的身手不错啊,不过本侯也不差!”
    正逢乱世,他身上可也是一直藏着匕首的!
    华年成的脸色沉下去,只开口道:“原来是小侯爷,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多有得罪。”话虽这样说,握着匕首的手却没有松。
    容止锦的眉毛一挑,浅笑道:“本侯倒是好奇的很,华先生来这里干什么?”
    华年成反问道:“那侯爷又是来这里做什么?”
    容止锦说得理直气壮:“我来找我师父,我师父在哪里?”
    “他走了。”
    “什么?”容止锦的眼珠子蓦地撑大,他随即忙道,“不可能,这里是他半辈子的心血,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你快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年成仍是道:“我说的是真的,侯爷若还不信,可以四处找一找,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容止锦咬着牙,思忖片刻,才道:“先把匕首撤了,这样说话不累死也憋死了!”
    华年成点了头,二人一起撤了手,容止锦转了身仔仔细细将例外搜罗了一遍,真的不见一个人影!
    他再转出来,见华年成仍是站在院中,容止锦忍不住道:“你和我师父什么关系?这个地方那么隐蔽,根本不可能被人轻易找到!是不是你把我师父抓起来了?”
    华年成不免笑了笑,他的目光凝视着容止锦,开口道:“侯爷大约不知道我的本名叫年成。”华年成不过是个化名,他为了方便才加了一个“华”姓。
    容止锦惊讶地半张了嘴,指着他道:“你……你就是我师父的大哥?”他以前听师父提过曾有一个大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他不知师父叫什么,但却知道他姓年。
    但容止锦绝想不到,师父的大哥就是华年成!
    华年成点头上前,他开口问:“侯爷还没告诉我你来找你师父做什么?”
    皇上和太后对燕修深恶痛绝,不过他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此刻也不想瞒着,便道:“找我师父来研制一种能医治失忆的药,既然华先生是我师父的大哥,或许你也有办法?”
    他的话音才落,却没想到华年成的脸色骤变,他蓦地转身冲出去。
    “喂,华先生!”容止锦怔了下,只能跟着他出去。
    华年成径直冲到了溪边,果真远远地就瞧见了女子娇小的身姿,他的心口一紧,疾步跑至燕修身边,低声道:“公子没事吧?”
    燕修缓缓摇头。
    容止锦也跟着跑来了,见方婳站在一侧,惊讶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方婳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又看了眼华年成,便指着他道:“他就是你师父云天大师吗?”
    容止锦的眉心拧起,才要否认,却闻得燕修淡淡道:“是,他就是云天大师。”
    华年成也不明所以,愣了下,听他又道:“这位姑娘是来求医的,我同她说大师不会给她医,她不信。”
    华年成这才恍然大悟,他的脸色一变,却是道:“既然姑娘是来求医的,那就先去屋子等一等,待我忙完了再给姑娘看病。”
    “喂,你们胡说什么啊?你……”容止锦的话说了一半,只见方婳身后某处闪着光,令他的眼眸不自觉地眯起,他定睛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箭尖反射的太阳光!容止锦的心一沉,九王爷在这里,他身边必定有暗卫,他怎把这个忘了!
    他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可容止锦也清楚了,眼下他与方婳处于劣势,别说他单枪匹马都未必能逃出去,何况还带着方婳这样的一个弱女子!
    他狠狠一咬牙,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方婳听见华年成这样说,忙笑着道:“那谢谢大师了!”只要他肯医,那总是个希望!
    燕修不可置信地看着华年成,他用力抓住了华年成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华年成亦是低声道:“王爷,方姑娘虽然失忆了,可平阳侯却清醒得很,眼下我们可是在大梁境内,一旦走漏风声您就会有危险,所以万不能放他们离开这里!”
    燕修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赶他们走!”
    方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靠近了容止锦,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容止锦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的黛眉紧拧,低声问:“为什么突然生那么大的气?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容止锦也不知道他们主仆这又唱的哪一出!
    华年成急着扶住燕修的身子,认识压低声音劝道:“王爷请冷静一些,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他打断他的话:“华年成,放他们走!”
    华年成垂下眼睛道:“这一次恕我不能听您的话。”那晚上他没能看住他已经追悔莫及了,他绝不会在疏忽第二次!
    燕修的脸色较之先前更为苍白,他一把揪住华年成的衣襟,脱口道:“你……唔……”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粘稠刺目的液体仍是自他的指缝间缓缓流出来。
    “公子!”华年成脸色大变,忙扶住他虚软的身躯。
    容止锦也吓到了,方婳用手肘撞撞他,皱眉道:“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帮忙啊!”
    容止锦极不情愿地被方婳推上前去帮忙背了燕修进屋。华年成随即将他们赶了出去,在门口他悄然拉住了容止锦警告他想活着出去就不许告诉方婳他们的身份,随即“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容止锦的脸色复杂,他握紧了双拳真想冲进去将华年成拖住打一顿,这叫什么事!
    方婳步子慢,此刻才从外头进来,见容止锦站在外面,便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啊?”
    容止锦咬着牙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富家公子,他老子给了我师父一大笔钱,要知道,我师父最是见钱眼开,自然拿他当宝了!你也真是的,干嘛非得叫我去背他,我心情很不好!”
    方婳笑道:“我让你背了他,那我们不就算他的救命恩人了吗?你说那他还好意思赶我们走吗?”
    容止锦愕然道:“不是吧?这么馊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方婳笑一笑,忽而又正经地道:“那位公子似乎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他吐出的血病不是鲜红色的啊。”
    容止锦一脸纠结,他刚才尽想着被燕修让他很不爽,他才不去管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眼下他转了身,道:“走,去找医书去!”
    方婳不以为然道:“找什么呀,我一定会让你师父医我的。”
    容止锦摇头道:“你太单纯了,你不懂。”说罢,再也不看方婳,径直往后面去了。
    ……
    华年成替燕修把了脉,他中毒太深导致余毒未清,方才是气极才会急血攻心。
    燕修尚有意识,眼前的景象有些朦胧,他的话语却清晰:“为她,我甘愿去死,你却想在我面前伤害她……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华年成叹息道:“王爷,大局为重啊!”
    “大局……何为大局?”他自嘲一笑,“倘若连最重要的人都没了,纵然日后我坐拥万里江山,又有何用?”
    华年成却直声问:“难道您日后还打算册她为后吗?”
    燕修蓦地愣住,迷离眼眸里缓缓变得空洞。
    册她为后……
    即便他想,她也是不愿的,她恨他。
    华年成见他突然安静了,这才起了身道:“您先歇着,我去给您熬药。”
    房门徐徐被合上,外头一个人也不在了,华年成不免喟叹一声。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地方最适合疗养,所以才带燕修来此处,万万想不到方婳也来了!
    孽缘啊!
    他又一叹,抬步离去。
    华年成一走,方婳才总角落里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没有回来,她才蹑手蹑脚推门进了燕修的房间。
    燕修循声看过来,在看清楚是方婳时眸子一缩,他下意识地欲撑起身来。方婳忙伸手道:“你……你别起来啊。”
    他的面色阴冷,话语似冰:“出去!”
    方婳却不走,她径直道:“我有一些话,说完就会走。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你爹惯着你,以致于你脾气那么差,但就算这样,也请你挤出点耐心来听我说几句话!”
    燕修在闻得她评价他脾气差时嘴角略微一勾,她果真就开口道:“刚才在溪边你突然吐血知道多可怕吗?要不是我劝我朋友背你回来你可就危险了!所以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你爹给了云天大师很多钱,你也不能赶走你的救命恩人吧?相反,你应该主动跟云天大师说要他医治我才对!”
    这样俏皮会耍小聪明的婳儿他好久都不曾见到了。
    悄然阖了双眸,他仍是冰冷地道:“出去。”
    “啧!”方婳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你以为我没有钱吗?我可告诉你,我夫……夫君家里可有钱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夫君”二字的时候心里怎的那么别扭呢?
    燕修清亮眸子蓦地睁开,他侧脸望向她,启唇问:“你的夫君……是谁?”
    听他问了,方婳一瞬间长了志气,定了定神道:“我夫君可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怕是你爹连我夫君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那么嚣张肯定不信我的话,这回你要是执意不让云天大师给我看病,你就给我等着,我会叫我夫君好好收拾你!”她的双拳紧握,掌心尽是冷汗,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他们都说她是皇上的贵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皇上总该是全天下最最富有的人了吧?她可不算撒谎的!
    方婳的目光有些躲闪,她说不清为什么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话一说完,再不敢逗留,扭头就跑出去。
    燕修愣愣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夫君……”
    容止锦和她在一起,那她口中的夫君指的是燕淇吧?
    “夫君。”他又忍不住念了一句,从未想过她会在他面前称呼燕淇为夫君。她彻底忘了他,却说燕淇是她的夫君,夫君……他蓦然自嘲笑起来。
    明明已经说好从此放手让她一个人走,为何听她说夫君的时候他心里那么那么的难过?
    看着她跑出去,他竟有种想要追上她的冲动!
    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之中,丝丝刺痛才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燕修,还要执迷不悟吗?难道还觉得你带给她的伤害不够深吗?
    够了,真的够了。
    所以这一次,不要再犹豫不决,不要心慈手软,赶走她,一定要赶走她!
    他们之间本不该再有交集,不该……
    心口的痛瞬间弥漫开来,他用力揪住了胸前的衣襟,久违的感觉让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的谁。
    “婳儿。”意识迷离之际,恍惚中似乎叫出了那个连日来他都不敢触及的名字…





    章节目录 第136章 坏脾气
     更新时间:2013…6…18 2:29:28 本章字数:5806

    方婳去找容止锦的时候他已经将里面捣腾得乱了一地,她一面收拾一面道:“还真被你说对了,那个人脾气好坏!你说,是不是他不同意,你师父就真的不给我医治啊?”
    容止锦埋头在医书堆里,头也不回道:“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真的。”
    方婳一脸绝望道:“他爹到底给了你师父多少银子啊,他怎么那么听话啊!你不是你师父的爱徒吗?怎么你说话一点用都没有啊!”
    容止锦咬着牙,他好想说那根本就不是他师父好吗?
    方婳不知何时蹲在了他身边,拿起地上一本医书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孚”
    容止锦又将手中的医书飞至一侧,道:“我记得我师父以前有一本记载疑难杂症的书,但我不知道他放哪里了,说不定找到了我也可以治你的病。”
    方婳皱眉道:“这还不简单,我去问你师父!”
    “喂!”容止锦转身就见她跑远了,他拂额叹道,“他会知道才怪!芈”
    方婳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华年成,她有些丧气,无奈打算折回去找容止锦的时候看见华年成端着药进了燕修的房间,方婳忙跟着跑过去:“大师!云天大师!”
    华年成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径直入内。
    方婳加快了步子,却听见里面传来器皿破碎的声音,她暗吃一惊,忙冲进去。地上打破的药盏还冒着热气,床上之人双眸紧阖,分明是失去了知觉。华年成急着拉过燕修的手腕,方婳见此不免惊道:“怎么会这样?刚才我和他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华年成猝然回头看向她,语中带怒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方婳的心跳略微加快,低声道,“也没说什么呀……就说……说他脾气差……”后面那句叫她夫君收拾他的话她可不敢说,别说皇上不在这里,就算真的在,他只要是个明君就一定不会为了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置气。
    华年成的脸色铁青,吐字道:“你出去。”
    “可是,大师……”
    “出去!”
    方婳叹了口气,悻悻死出来。
    容止锦找得满头大汗,正碎碎骂着从后面过来,见方婳傻愣愣站在外头,便笑道:“碰了一鼻子灰吧?”
    方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你师父怎么那么势力啊?不就是给了几个钱吗?赶明儿我找皇上借一些,保证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容止锦“嗤”的笑出声来。
    方婳气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皇上很小气不愿借我吗?”
    容止锦的眸色盈盈,擦了把汗道:“你们方家可是大梁首富,你用得着向皇上借吗?”
    方婳微微讶异,她似隐约想起苏氏曾提过她家里的事,不过她记不得,听过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瘪了瘪嘴,转身倚靠在廊柱上,目光悄然看了燕修的房间一眼,低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容止锦倒是从容:“今晚先住下,你可以睡我以前的房间,我刚才去看过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那你呢?”
    “我睡客房,正好有四间房,他俩一人一间,我俩也一人一间。”容止锦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道,“本想给皇上送个信,现在看来送不出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方婳垂下眼睑,容止锦行至她面前道:“走吧,带你回房休息去,我一会儿再找一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方婳被送去了房间,桌面上摆满了书,方婳无聊翻了翻,全是有关易容的书,她看了也提不起兴趣,仰面躺在床上,躺着躺着睡意就上来了。
    ————
    西楚军营。
    帐内传出一阵刺耳破碎声,紧接着,两个军医吓白了脸退出来。
    简崇英正巧过去,拦住一个军医便问:“殿下又发货了?”
    军医低头道:“是……”
    简崇英挥手让他下去,自己上前利于帐门口,开口道:“殿下,探子来报,东梁的援兵到了,梁帝亲自坐镇指挥,越州的梁军已和仇将军的人在越州城外开战了。袁将军想来是接到了命令,也打算率军前往。您看我们如何?”
    片刻,才闻得里头传来轩辕承叡冰冷的声音:“按兵不动,袁将军若要相助自会开口!”
    简崇英应道:“是,末将明白。”
    帐内,轩辕承叡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苏昀的脸上,他看着地上还跪着的军医,蹙眉道:“你既说太子妃体内没有余毒,为何她仍未醒来?”
    军医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地道:“娘娘身子虚弱,又连日奔波,这才会气血盈亏,一直沉睡不醒。”
    轩辕承叡的眸华凛冽,冷冷道:“孤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军医颤声道:“是……小的明白。其实,有一味药,也许可以令娘娘醒来……”
    “那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去熬药?”轩辕承叡愤怒地看着他。
    军医忙道:“是那剂药中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人……人血。小的们都是粗鄙之身,怎敢让娘娘喝低贱的血……”
    他的话未完,便听轩辕承叡道:“用孤的。”
    “太……太子殿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轩辕承叡大喝一声,军医吓得立马爬起来逃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大掌缓缓轻抚着苏昀苍白的脸颊。自他被流放之后,只有苏昀能给他真正的快乐,也是他发誓不会放手的人。
    帐外,斜阳徐徐落下,军医才端着药盏急急入内。
    轩辕承叡握着匕首利落地一刀自腕口滑下去,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军医倒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轩辕承叡的目光一瞥,望见床上之人的手指微微一动。
    鲜血落入药盏的滴答声还在继续,耳畔已传来军医颤抖的声音:“殿下,够……够了,殿下……”
    他撤了手,军医忙上前取了药和纱布替他包扎,他试着握了握拳,示意军医出去。
    随后,轩辕承叡亲自端了药盏过去,一手扶了苏昀起来,他低头吹凉了药送至她的唇边。勺子触及她的菱唇,她却突然别过脸去。
    轩辕承叡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片刻,他才伸手将药盏重重地落在身后的矮桌上。“早就醒了?试探孤?”他的声音淡淡,却是不怒自威。
    苏昀睁开眼睛,回眸大方地看着他,低笑道:“伤心吗?”
    他狭长的凤目眯成好看的缝,拍了拍胸口道:“有点儿。不过……”眼前的身影一闪,下一刻苏昀柔软的腰肢已被他握于手中,他用力将她扣在胸前,笑道,“和看见你醒来相比,孤还是高兴多一些。”
    苏昀挣了挣,愤怒地与他平视,道:“你干什么?”
    他笑得安然:“还能做什么?孤很高兴,你有心思试探孤,总比偷偷跑掉一句话都不留给孤好。”
    苏昀一愣,他蓦地俯身下去封住了她的嘴,她撑大了眼睛挣扎起来,他一手用力抓住了她两只手,将它们反剪在身后,深邃的眼眸里尽是笑意。
    苏昀只觉得被他抓住的手上有什么东西流淌下来,她的心口蓦地一震,咬牙道:“你疯了!伤口裂了!”
    他却满不在意地笑道:“为夫人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语毕,他仍是低头吻上她的唇。
    “你神经病!”
    “你是神经病的夫人。”
    “你无耻!”
    “你是无耻的娘子。”
    “轩辕承叡!你混蛋!”
    那一个终是停下了动作,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一勾,笑道:“知道吗?孤就喜欢这样嚣张跋扈的你。”
    他靠得她很近,温热的气息痒痒地喷洒在她的耳后,她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咬着唇道:“还不放开我!”
    他的眸华逆着光,语中带笑:“孤再也不会放手了,你是孤认定要相守一辈子的人。”
    苏昀的心口仿佛碰触到一片柔软,她撑大了美眸望着他,一辈子,他说相守一辈子……
    她猛地凑上前狠狠地咬住了他炙热的薄唇,狠狠地咬下去!
    这一夜,守在外头的士兵只听见太子妃咬牙切齿的辱骂声,而他们的太子殿下非但没有生气,他们还听见了太子殿下的笑声。
    没有丝毫的诡异,便是那样寻常的笑声。
    ————
    屋子里静悄悄的,方婳贴着柔软的被褥睡着。
    她的梦很干净,梦里看见成片成片的紫色,像花又不是花,也不知是什么,她遥遥望见前头有一人站在那片紫色下,她欲看看那是谁,却怎么也靠不进。
    她往前,那人就往后退,她跑了,那人退得更快。
    忽而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她整个人往前一扑,猛地就醒过来。
    方婳欲起身,屋子里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她屏住了呼吸,房门被打开了,外头的风被丝丝卷入,她背对着门,不知道来人究竟是谁。
    那人在她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即又转身离去。
    房门再次被悄然合上,方婳这才翻身坐起来,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追出去。
    那人未走远,她偷偷地尾随上去。
    今晚的月色盈透,奈何却被一大朵云遮挡住了,方婳紧蹙了眉心还是看不出那人到底是谁。
    她跟着他入了林子,他的步子并不快,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头顶的云朵散去。
    月白的光清晰照在前面之人身上,消瘦的影,颀长的身姿,方婳心头一跳!
    是他!
    那个目中无人的贵公子!
    方婳一阵讶异,想着这么晚了他偷偷出来干什么,却见前面的人手扶着树干,缓缓半跪下去。
    方婳当下没有多想,径直就冲了上去:“你没事吧!”
    一双手扶住了他无力的身躯,燕修下意识地回眸,皎洁月光拂照在女子美丽的容颜上,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他蓦然一笑,他未睡,怎就入梦了?
    方婳见他不说话,还突然笑了,心中忐忑,不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道:“喂,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轻盈绕耳,撞得他的心猝然一痛。
    燕修的眸子紧缩,真的是她!
    方婳感觉他的呼吸声微弱,面色仍和白日里一样虚弱,便伸手扶他靠着树干坐下。他却一直定定凝视着她,修长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冰凉的感觉愈甚。
    他是故意支开了暗卫偷偷出来的,一旦华年成发现他不见便会急着派人找他,届时他就没有心思顾及容止锦了,容止锦不是傻子,一定会带着她逃走的。
    可是婳儿,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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