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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女毒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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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在瞧见皇上与她送别时的亲昵他心里却还会感到不舒服?
“驾!”低沉一吼,袁逸礼的脸上尽是自嘲笑意。
快马加鞭又是五日才抵达沧州,这已是方婳第二次来了,她还记得上一次来,也是与袁逸礼一起,却是为了燕修。这次来,为苏昀,也为燕欢。
袁逸轩派了钱副将相迎,方婳已利落地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钱副将上前行了礼,笑道:“娘娘别来无恙。”
上次来时,为防昌王袁逸轩便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钱副将一见她的容貌也就知晓了。她勉强笑了笑,身后的袁逸礼已上前问:“袁将军呢?”
“在城楼上。”钱副将说着已转身引他们上前。
方婳随着他们走上城楼,袁逸礼大步走向前方的男子,大声道:“大哥!”
一身铠甲的男子转身,兄弟俩狠狠地一抱,袁逸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路辛苦了,贵妃娘娘呢?”
袁逸礼侧身让开,袁逸轩正***行礼,却被方婳拦住了,她的目光望向城下,只问:“眼下情况如何?”
袁逸轩却不答,行至方婳的身侧,低声道:“娘娘是来劝说他们太子妃的,末将却不认为此计可行。”
方婳蹙眉回头看他:“将军何出此言?”
他冷冷一笑,侧目看着方婳,开口道:“女子出嫁从夫,娘娘不会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吧?况且,您的侍女和西楚太子这一段姻缘,也还要感谢娘娘从中搭线。”
方婳不觉吃一惊,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袁逸礼一眼,这件事只有袁逸礼知晓,袁逸轩会知道那便只有他说的。袁逸礼显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方婳否认道:“阿昀不是那样的人。”
三从四德在苏昀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袁逸轩反手抽出佩剑,直指向远处的敌营,冷笑道:“那娘娘便睁大眼睛看看您说的不是的结果。”
敌营的情形方婳一上来就看到了,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安排我见一见她。”
————
方婳亲笔写的信已送去了敌营一个时辰,她在营帐内开始坐立不安。
有人自外头进来,方婳忙都站起来,袁逸礼径直入内,皱眉道:“她说会见你一面,但要你不准带侍卫出去。”
方婳急着道:“我去。”
“婳儿!”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脸色凝重道,“你就真的敢?你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方婳摇头道:“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别人不了解,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吗?”
袁逸礼一声,随即道:“可是……”
“没有可是,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手。”她推开他的手,抬步要走。袁逸礼愤愤地拔出靴筒中的匕首递给她:“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方婳回望他一眼,他不容她拒绝,径直将匕首塞入她的手中。方婳道了句“谢谢”,将匕首收入袖中出去。
外头,袁逸轩亲自将马牵给她,看着她上了马,他才道:“末将会命人开启侧门让娘娘出去,出城后娘娘往西行二里路,她在西边的树林等您。”
方婳点点头策马便离去。
“娘娘!”袁逸礼自帐内追出来,被袁逸轩一把揽住,他气愤道,“大哥,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袁逸轩用力拦着他,沉声道:“她既敢在皇上面前夸口,你就该相信她。”
“大哥!”袁逸礼握住他的手臂,眼底已多了几分疑惑,“大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袁逸轩不说话,伸手将他推开,转了身冷冷地吩咐:“给我看着袁大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乱跑!”语毕,再也不看身后之人,大步离去。“大哥!”袁逸礼往前一步,面前士兵的佩刀已出窍,刀刃锃锃发亮。
钱副将见此,只得上前劝道:“这段日子西楚多有***|扰,将军脾气不好也是正常的,大人多多包涵,我得先走了。”
“哎……”
钱副将还真的走了,安慰几句他会,但是要他与袁逸轩对着干还是有困难的,袁逸礼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士兵,哼一声转身入了营帐。
将帐帘一落,袁逸礼转身便径直拔出佩剑割破了帐子,轻巧从后面钻出去,快速消失在另一个帐子后。他刚进帐子,士兵们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他从后面走了,但他也必须尽快离开。城墙东边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他可以从那里出城。
————
沉重的城门在身后紧闭,大风扬起了尘土,方婳下意识地抬起衣袖遮挡住了口鼻,她的目光遥遥望向西楚军营。没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她自然也已瞧不见远在几十里外的营帐。
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城墙,她见袁逸轩直直地望着她,却不曾瞧见袁逸礼。
方婳略一迟疑,仍是策马离开。
不多时,果真便见眼前一片常青树林,方婳放慢了速度,小心地骑马穿入树林。
夕阳余晖自叶缝间稀疏落下,地上尽是斑驳的影。哒哒的马蹄声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也显得越发刺耳,渐渐深入,翠色相间,她隐约瞧见一抹纤细明艳的身影正立在粗壮树干旁,一手握着半截树枝,专心致志地低头胡乱画着什么。
“阿昀!”她的心头一喜,忙跳下马背朝她跑去。
虽只是个侧影,还穿着西楚女子的服饰,可方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苏昀!
前面的女子闻得身影抬起头来,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过来。方婳略一吃惊,不过随即她又笑了,苏昀摘了面具,她差点就没反应过来。
“阿昀!”她伸手抱住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食言!你被轩辕承叡带走我本不知道,对不起阿昀!”
苏昀抬手推开她,美丽的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不解,她推开半步,开口道:“他们说你要见我?”
方婳一怔,面前女子又问:“你为什么要见我?”
“阿昀……你怎么了?”方婳的黛眉紧拧,为何苏昀看她的眼神那样陌生,好似她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
她往前一步,苏昀又退了一步。
方婳忍不住悄然道:“皇上说你背叛了大梁,我不信。泄露军机的一定不是你,对不对?”
她果然摇了摇头:“什么军机?我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方婳一时间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如何,她越发疑惑,目光定定锁住眼前的女子,她脱口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昀将树枝轻轻抽打在自己的掌心,她低头笑道:“我知道,你是东梁的婳贵妃。”方婳的心猛地一颤,面前之人又笑道,“你要见我,正好我能替叡带走你,也要用你威胁你们皇上。”她的话落,方婳只听见林子里传来诸多脚步声,再看,几个侍卫已悄无声息将她包围。
方婳仓惶看向苏昀:“阿昀,你想干什么?”
她看也不看她,自顾转了身,扬手将那半截树枝扔在地上,命令道:“带走!”
侍卫们应声朝方婳走去,方婳连连后退,脊背抵上身后冰凉树干。一人的大手朝她伸去,方婳猛地握紧双拳才想起袁逸礼给她的匕首,当下什么也不顾,抽出匕首便朝来人狠狠地划过去。
那人没想到她身上会有利器,忙往后避开,但袖口仍是被锋利的匕首割破。
方婳颤抖地握住匕首,目光仍是看向苏昀,她咬牙道:“你是在怪我吗?”
苏昀站住了步子,回头淡漠看了她一眼,忽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走!”
“阿昀!”方婳竭力叫着她,侍卫的手再次伸过来,她欲用匕首逼退他们,一侧有人用刀鞘用力抽打在她的手臂上,她吃痛地皱眉,手中的匕首已掉落在地上。她忙弯腰欲捡,一只大手用力握住了她纤弱的手臂,狠狠地将她拖过去。
“啊!放开!”她慌乱叫起来。
这时,似有什么东西自穿破了空气过来,抓着她的手蓦地一松,方婳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婳儿!”
袁逸礼!是袁逸礼来了!
他大步过来,径直拉过她,让她藏在身后。
“有没有受伤?”他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查探她。
方婳整个人都颤抖着,她一手捂着被打过的手臂摇头:“我没事,是袁将军来了吗?”
她悄然问一句,却没有听到他回答,她自是明白了,看来他是一个人悄悄尾随的。
远处那抹明艳的身影已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落在袁逸礼的身上,片刻,才吐字道:“去把婳贵妃带来,不相干的人就杀了。”
方婳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头皮蔓延开来,她竟说杀了……说得那样简单淡定。袁逸礼一手将方婳拦住,他压低了声音问:“她是苏昀?”
方婳不免一怔,这才想起袁逸礼没见过锦瑟的脸,她却蓦地摇头:“她不是!”
这绝不是苏昀!苏昀即便责怪她,也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她就算讨厌袁逸礼也不会下杀手的!
是轩辕承叡,一定是他!他设了个陷阱让她跳!
她的脑子还一片浑噩,眼前的侍卫已迅速攻过来,袁逸礼一面要护着她,一面要对敌早已落了下风。那些人果真是得了命令,招招毙命。
方婳躲在他身后,心都吊至嗓子眼儿了,可她却一句话都不能说,怕分了袁逸礼的心!
眼前一阵刀光剑影,只闻得“嚓”的一声,长剑已挑破袁逸礼肩上的衣服,殷红之色很快就透了出来。方婳心中大惊,也不知脚下绊倒了什么,她轻呼一声扑倒在地上。
“婳儿!”袁逸礼转身欲扶她,后背冷不丁被狠狠地踢中一脚,他顺势往前一滚,单膝跪地咬牙凝视着眼前的侍卫。方婳的心跳得厉害,她看一眼对面冷饮旁观的女子,又看向不远处掉落的匕首。
袁逸礼又欲他们纠缠在一起,方婳咬牙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就冲那抹明艳身影冲过去。她明显没想到,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竟不慎踩到了自己扔下的树枝,一时间没站稳,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方婳咬牙扑过去,匕首架在她的颈项,此刻什么也不顾,大叫道:“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西楚的侍卫忙回头,见此情形,他们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纷纷转过身来。
“放开我们太子妃!”
为首一人举剑指着方婳厉声道。
方婳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颤,太子妃?她真的是吗?
目光悄然从眼前侍卫的身上移至面前女子的脸上,她伸手捏了捏,没有缺口,不是面具!
是苏昀!真的是苏昀!
苏昀冷声道:“你最好别伤了我,否则叡一定会要你生不如死!”
方婳自嘲一笑:“要我生不如死,你当真舍得?”
苏昀蓦然蹙眉,方婳已将她拉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侍卫,开口道:“全都往后退十步!”她缓缓带着苏昀退至袁逸礼身边,匆忙看他一眼,“没事吧?”
“没事。”他顺手收起了长剑,转身将一侧的马匹牵过来,一手拉住她的手,“婳儿,我们走。”
“等一等!”方婳咬着唇看了苏昀一眼,袁逸礼知道她的心思,低沉了话语道,“只有一匹马,不可能坐三个人!”
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她也知道,可她就是不甘心!
“婳儿,走!”袁逸礼用力将她甩上马背,一脚将苏昀踢开,随即利落地上马。
“太子妃!”
“太子妃!”
侍卫们脸色煞白地冲上来,苏昀伸手揉着后腰,咬着牙爬起来道:“一群蠢货,五个人对付二个人都失了胜算,回去看太子殿下怎么罚你们!”
侍卫们说不出话来,心下却都在想,丢了婳贵妃是小,太子妃若有了损伤才是大,届时也不是惩罚那么简单了,他们怕都会丢了性命!
————
落在残亘上的最后一点余晖也已收尽,夜幕缓缓降临。
马蹄声自远处隐隐传来,士兵惊讶地指着城下道:“将军,是娘娘的马!”
袁逸轩的眉头紧拧,他靠近了城墙往下看去。钱副将的声音已传来:“那不是袁大人吗?袁大人怎么会在城外?”
“逸礼?”袁逸轩喃喃道,目光遥遥望去。
……
城门很快被打开,有侍卫冲上前来勒停了马匹,方婳被扶下马背。袁逸轩和钱副将等人大步走来,方婳想说什么,却见袁逸轩的脸色大变,径直冲过来。方婳吃惊回头,见袁逸礼的脸色苍白,竟是从马背上直接摔了下来,幸得袁逸轩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袁大人!”方婳忙回过身去。
袁逸轩的眉头紧锁,抽出托着袁逸礼后背的手,居然已是满满一手的血,他铁青着脸将袁逸礼背上身,沉声道:“传军医!”
一众人随着袁逸轩急急离去,方婳吓愣在了原地。钱副将往前走了几步才记起她来,忙回身道:“娘娘请吧。”
她浑浑噩噩追着往前,钱副将的话到底多了些:“袁大人不是在营帐里吗?怎么突然就跑外面去了?”
方婳摇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路上她都被苏昀的反常折磨着,完全就没顾上袁逸礼是否受了伤!她真是该死,他以一敌五,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军医很快来了,袁逸礼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大大小小的新伤,背后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失血过多,他已陷入了昏迷。
为便军医安心医治,袁逸轩将所有人都遣出了营帐。方婳颤抖地站在外头,袁逸轩行至她面前,开口道:“相信娘娘离开长安时皇上也和您说过您那侍女的事,想来娘娘是不信才要亲自跑一趟,眼下您满意了吧?”
方婳咬着唇:“对不起,袁将军,我……”
那一个未待她说完话,便已转身道:“吩咐下去,今夜养精蓄锐,明日出战!”
章节目录 第119章 背叛大梁
更新时间:2013…6…1 0:44:37 本章字数:7724
“是!”钱副将领命下去了。
袁逸轩也不再看方婳,径直朝军帐走去。
方婳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住了步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见到的那一个明明是苏昀,可她怎会不认识她?是装作不认识她吗?
不,不会!
苏昀就算不喜欢袁逸礼也不会痛下杀手的!
回想着之前在林子里发生的一切,方婳整个人颤抖不已,缓缓蹲下身去。燕欢说时间在变,人也会变,她不信,她信誓旦旦地说苏昀不会变。原来真是她天真了,离开长安时燕欢便已早早道出谶语,是她不信而已。
袁逸礼也要她别去,她一意孤行才害得他受伤!她缓缓回头看向身后的营帐,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如何勒?
天色已暗,营地里点起了火把,身侧时不时会传来巡视士兵的脚步声。方婳脸上的泪痕已干,冷风吹上来竟有种刺刺的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军医从里头出来。方婳忙站起来,却因顿得太久,双腿已麻木,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木桩,急声问:“袁大人怎么样?”
火光跳动不止,军医的额头分明是一片冷汗,此刻闻得方婳问他,他才吐了口气道:“回娘娘,眼下伤势已控制住,可大人失血过多,还受了内伤,需得卧床静养十天半月。”
方婳紧绷的心弦悄悄松了一些,颤声问他:“只要卧床静养……就会好吗?”
军医点头道:“会好,下官现在去跟将军复命,最好三日后等大人的伤情好些,让将军送他回城里。这里条件恶劣,不利于大人养伤。下官告退。”
他朝方婳行了礼,转身离去。
一侧又有一队巡逻士兵过来,方婳猛地回神,忙转身入了营帐。里头早已升起了火盆,暖暖的温度与外面似隔开了两个世界,袁逸礼换下的衣裳都被仍在地上还没有收拾,一眼望去,尽是嫣红鲜血。
她咬着唇,缓缓行至床榻边,双腿一软便跌倒下去。
伤口已用纱布缠住,因伤在后背,军医只得让他侧卧着。他的上身不着丝缕,她的目光扫过,没有羞涩与不安,只低头拉过被褥替他盖上。
她哪里会不知他的心思?可他越是这般对她,她心里越是愧疚!
眼泪想要忍住,却不知不觉流下来,尝一口,竟是那样苦涩!
床上之人突然微微呻吟一声,方婳的心口略紧,目光朝他看去,闻得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婳儿。”
“大人?”方婳惊喜地靠近一些,他的手一把捉住她的柔荑,方婳大吃一惊,他没有睁眼,浓眉紧蹙,话语虚弱却透着坚定:“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他的话里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味道,方婳震惊非常,又脱口叫他两声,再没有回应,他分明又是昏睡了过去!
她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他的力气却很大,方婳不免骇然,他以为她还会不顾一切出城去吗?所以即便昏迷着也要紧紧抓着她的手不准她离开……
“我不会再走了。”她哽咽着低低地说。
她现在已经完全弄不明白苏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轻举妄动,不会再给他和袁将军添麻烦。
马不停蹄赶来沧州,方婳一路上几乎也没什么合眼,如今往袁逸礼床榻上一靠,睡意马上就上来了。
梦里又见了苏昀,她问她为什么会不认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苏昀笑着朝她走来,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向方婳刺来……
“啊!”她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都已被冷汗浸透。
手仍是被袁逸礼握着,他的双眸紧阖,脸色苍白虚弱。方婳捂着胸口,闻得外头的脚步声近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袁逸轩端着药碗入内,一眼便瞧见了帐内的情形,他的目光落在那双紧握的手上,眉头不自觉地凝起。
“将军……”后头传来军医的声音。
袁逸轩猛地回头,冷冷喝道:“退下!”
帐帘被放下,到底是没见着军医进来。方婳这才反应过来,想将手抽出来,奈何袁逸礼却握得她很紧。
袁逸轩见此,大步上前,精准地弹在袁逸礼的麻筋上,他的眉心一簇,握着方婳的手松了。方婳抚着手腕站起来,急忙解释道:“将军,我和袁大人……”
“娘娘记得自己的身份便是。”袁逸轩淡淡打断她的话,弯腰将床上之人扶起来,亲自给他喂药,“娘娘若是无事就出去吧,外头有士兵会带娘娘去营帐休息,逸礼这里有末将就行了。”
方婳知道他在怪她,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袁逸礼也不会受伤。她亦知道事情都这样了,再解释也是枉然,只得叹了口气走出营帐。
士兵见她出来,忙站直了身躯,道:“娘娘这边请。”
方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营帐,却径直朝城楼走去。
士兵追上来:“娘娘,您的营帐在……”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上去看一看。”语毕,她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士兵踌躇了片刻,只能跟上她的步子。
守城的士兵见方婳过去,个个都吃惊地行礼,方婳行至城墙口,手掌抚着冰凉瓦砖,目光遥遥望去。
远处的火光若隐若现在山谷林子后,方婳的手指缓缓收紧,苏昀真的和轩辕承叡并肩作战了,也许在她的心里,她不是梁国人也不是楚国人,她只是选了值得相守的夫君而已。袁将军说的不错,苏昀与轩辕承叡的这段姻缘,还是她搭的线。倘若时间能回到以前,她想她还是会那样选择,因为那时候,她有燕修。
方婳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笑容。
如今想来,她真希望紫宸殿那一夜,燕欢真的一杯毒酒赐死了她,她与苏昀也始终停留在那时美好的记忆里。
夜黑风高,方婳未披风氅,整个人都已冻僵了,她却还不想回去。回去了,孤寂的营帐中也只有她一个人,她很讨厌。
笑着笑着,竟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救不了燕修,无法带会苏昀,也没能帮燕欢,兜兜转转,她竟什么都没有做成。身后有脚步声跑过,接着听到有人急声道:“你们快看!”
方婳胡乱擦了把眼泪转身看去,后面军营中,两队士兵齐齐朝一侧冲去,方婳的目光移过去。耳畔已有人叫道:“是刺客?那我们怎么办?”
另有人忙道:“底下有将军在,我们的职责是守着城墙,别看了别看了!”
众人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方婳一颗心吊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看向袁逸礼的营帐,还好,离那些刺客还有距离,况且袁将军应还在他的帐中,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身后的士兵见她看着底下,忙劝道:“娘娘还是暂且待在这里安全一些。”
方婳点头,她自不会那么蠢现下回去。
那士兵像是松一口气,自语道:“幸亏没回营帐去……”
————
袁逸轩一把掀起帐帘,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来,禀报道:“将军,那边的刺客已经控制住了!两个死了,另有两个逃了出去。”
袁逸轩的眉头紧蹙。士兵又问:“要派人追吗?”
“不必,怕是调虎离山。”他顿了下,又问,“贵妃娘娘呢?”
士兵的脸色煞白:“这……没瞧见。”
“什么叫没瞧见?”袁逸轩的声音高了一些,“那还不派人去找?”
士兵转身下去了,袁逸轩的目光环顾军营四周。
“大哥……”袁逸礼微弱的声音自后面传来,袁逸轩忙转身入内,坐在榻边轻问:“醒了?”
袁逸礼的眸子略紧,忙问:“婳……贵妃呢?”
袁逸轩说得从容:“我让人带她下去休息了。”
床上之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咬牙道:“我要见她,叫人把她带来。”
“逸礼……”
“我要见她。”他仍是这样说一句,不顾袁逸轩的阻拦强撑着要起身,袁逸轩忙伸手扶住他,却见他一个倾身,低头便吐了一口血。袁逸轩大惊,忙伸手封了他两处大穴,沉声道:“你伤得很重,真是不要命了吗?”
袁逸礼吃力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已模糊不堪,他张了张口,终是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袁逸轩怀里。
“逸礼!逸礼!”袁逸轩扭头大叫道,“传军医!”
军医很快便来了,看过之后才道:“袁大人是有内伤在身,又急血攻心才致吐血,将军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不会有大事的。”
袁逸轩铁青着脸挥手让军医出去。
帐子里又只剩下他兄弟二人,袁逸轩站在看了床上之人良久,到底又上前坐了,紧紧握着他的手道:“早知如此,大哥当初一定不会劝导你。”
是他劝他不该对方婳那样苛刻,如今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在他心里竟已这样重要。
在床前守了半夜,天未亮,袁逸礼竟又醒了。
袁逸轩惊愕地按住他的身子,低声道:“军医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他伤得那么重,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醒来,方婳竟那样重要吗?
袁逸礼的目光环顾四周,仍是未见方婳,他的脸色似更白了一些,目光定定看着面前之人,开口问:“你把她怎么了?”
“逸礼,你在说什么?”
袁逸礼面色如霜,他用力了全部的力气推开袁逸轩的手,一字一句道:“你背叛皇上!”
袁逸轩的眼底蓦然一震,他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再次伸手按住袁逸礼的肩膀,看他的眸色里冷冷汀汀,话语更是森寒:“你在说什么?”
袁逸礼抑制不住胸口的怒意,咬牙道:“让她一人独去你就根本没想要她平安回来!”
袁逸轩仍是波澜不惊,叹息一声道:“你病糊涂了。”
袁逸礼喘息着开口:“是我糊涂吗?我是你的亲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变了我岂会真的不知道?城东那条隐蔽小道西楚的人怎会知晓?我随贵妃出去时,在那条道上分明就见了西楚人的鞋印,难道还不是这军营中有人与西楚的人互通信息吗?大哥你心思敏捷,即便真的让苏昀泄露了军机,凭你这么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又怎会真的输得那样一败涂地?皇上是那样信任你,就跟相信他自己一样!他视你如兄弟,你说什么他信什么,你怎么能背叛他!西楚到底许了你怎么好处,能叫你背叛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咳,咳咳……”
“逸礼!”袁逸轩伸手扶住他,却被他狠狠地推开,强压住喉头的血腥气,蹙眉看着眼前之人。
这一眼,失望而又愤怒,袁逸轩的神色骤然僵滞。
袁逸礼强撑着起身,取了搁在一侧的长剑支撑,袁逸轩欲上前扶他,却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挡退了。他徒然一笑:“从小我就敬重你,皇上他信任你,可你都辜负了。”
掩住心头的痛,袁逸礼咬牙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身后之人未再上前来扶他,唯有那道声音淡漠传至:“他早已不是金陵读书台的燕淇,也早已不是值得你追随的明君!”
袁逸轩的身子一震,他下意识地回身抽出了长剑,剑尖直指向面前之人。他整个人站立不稳,一手用剑鞘触地,勉强支撑着,言语间透不尽的忿怒:“不准你侮辱皇上!”
那一个丝毫未见退缩,竟还大步上前,胸口抵上剑尖,眼底灰淡难辨,话语冰冷:“我不需要侮辱他,开平三十九年,柳贵妃联合镇国将军射杀莹玉公主一事另有隐情,你不知,我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袁逸轩的眼底满是错愕,他握着长剑的手颤抖不已,呼吸声也愈渐沉重起来。
面前之人继续道:“先太子薨后,先帝为让先太子走得安心便册封了燕淇为皇太孙,此后数年,先帝渐渐觉察出太子妃容氏的野心,加之柳贵妃所出的九皇子聪慧异常,深得先帝喜爱,先帝便打算另立储君。此事被太子妃容氏知晓,她担心自己和皇太孙的地位不保,便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但要一举扳倒当时先帝最宠爱的嫔妃和先帝最钟爱的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成大事者,必当有所牺牲。”话至此,他的语气渐渐加重,袁逸礼听得冷汗涔涔。
“所以他们母子设了一个局,牺牲了欢儿,以此来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虽也隐隐有猜到,但听袁逸轩说出来,袁逸礼仍是踉跄退后几步。他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剧烈咳嗽几声,摇头道:“这些是九王爷告诉你的?大哥你怎那样糊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他是害死公主的凶手,皇上却是疼爱公主的哥哥,你竟然不信皇上的话去信九王爷的?空口无凭,大哥你太糊涂了!”
袁逸轩冷冷一笑:“我原先是不信,为此我才答应皇上在太皇太后寿辰时回了长安一趟!”
袁逸礼似乎想起来了,是了,太皇太后寿辰那一次,九王爷也回长安了。他的心头一怔,脱口道:“你回去根本不是因为皇上想见你,你是为了去见九王爷?”
“不错!”他的眼底逆着光,“他若有一字虚假,我便会亲手杀了他!”
他最终也没能杀九王爷……袁逸礼震惊非常:“那日灵空寺内,你根本不是想杀他,他……他在给你传信息?”他还以为袁逸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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