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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九天:武乾孽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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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三皇子的人,与她毫无关系。
“你是谁,与我无关。”苏玉卿眨了眨烟波流转的凤眸,淡淡地开口。
☆、9。第9章 月璃认主
“你是谁,与我无关。”苏玉卿眨了眨烟波流转的凤眸,淡淡地开口。
月璃怔了下,随即以额触地:“奴婢狂妄无礼,请主子惩罚。”
苏玉卿心中警惕,这是做什么?先前态度如此恶劣,此刻又如此尊敬。
“我不是你的主子。”苏玉卿回绝。
月璃头也不抬,从地面传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三皇子殿下已经把奴婢给了主子,以后苏小姐就是月璃的主子。之前奴婢不知好歹,还请主子处罚。”
苏玉卿不失警惕的握紧玉钗,冷淡开口:“你起来吧,我不是你的主子。而且,你也休想用这种法子骗我。不到宰相府,我是绝不会拿下这支玉钗。”
月璃暗叹一声,听话的站了起来,不再解释。她的新主子不信任她,这也难怪,谁叫她是三皇子派来的,之前又那样威胁主子。若是主子知晓她的来历,或许会有几分欣喜吧。
“小姐,马车已备好。”月璃刚想到这里,两名护卫已经一路小跑着复命。
月璃点点头,态度恭谨的从地上爬起来,向苏玉卿微福身:“小姐,奴婢这就带您出去。”
苏玉卿疑惑地看着她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点点头。
月璃率先走到前方,步伐不紧不慢,令苏玉卿能够跟上,又不会距离太近。
苏玉卿心中的疑惑更强,这个婢子傻了么?先前还那样威胁她,在她面前强硬无礼,这才须臾之间,怎么突然对她毕恭毕敬?
苏玉卿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她那雍容华贵的气度已经彻底折服月璃,她那果断狠辣的手段与审情夺势的冷静震撼了月璃。三皇子虽然下令将月璃派给苏玉卿,但她身为隐派之人,是有权自主选择主子的,而且一旦选定,必忠心不二。
暂且不提月璃的认主,且说此刻苏玉卿边走边思索,出了三皇子的府邸,是否应该立刻返回宰相府呢?天色已暗,若悄悄潜回,应相安无事,只是身为相府嫡长女,她何以沦落至斯?
“主子,您请上车。”月璃掀开青灰色的厚帘,另有护卫搭了垫脚。
苏玉卿一手执钗,另一手轻轻扶着车辕,寒芒闪烁的凤眸警惕的瞪着月璃,她先前就已注意到,月璃白皙纤柔的手上有一层薄茧,那茧子的所在正是练武之人常出现的位置,可见月璃应是有些身手的。
只不过,自始至终,月璃都未曾有过异动,安静乖巧至极,直到她坐进宽敞的车厢里,月璃才跟着钻进车厢,她规矩的坐在厢门前,放下垂帘,令马夫驱车。
苏玉卿不敢有丝毫放松,玉手仍死死抵着自己的雪颈。月璃暗叹口气,小心翼翼的看向苏玉卿,看着她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玉容,轻轻开口:“小姐,您放心,月璃既然应了您,定会将您安然送回宰相府。您……您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住的。”
“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你谨记应下的事就好!”苏玉卿淡漠的回答,身子因体力不支而略显僵硬。
月璃垂下眼帘,不再多话,规矩的守在一旁,心中越发认定苏玉卿。只是寻思起三皇子,不由暗中苦笑,看主子这情形,三皇子殿下还不知会如何辛苦呢!
☆、10。第10章 选择
“父皇!请您三思!苏玉卿乃是苏丞相的嫡女,怎可选她做和亲人选?”轩辕景灏面如死灰,听闻此事,顿时跪倒在玉案前。
“灏儿!你这是做什么,任她谁家女儿,也禁不得你为她如此,还不快给本宫站起来!”温柔绵软中带着三分威严的声音按捺不住心内的焦急,连忙叱责三皇子。
皇后身着明黄色的翠罗宫装华服,头上的镂空飞凤金步摇不停的洒动着,流露出她难以隐藏的激荡情绪,雍容华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她此时又急又怒,她冷静自持的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忤逆皇帝,即使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是他的父亲,也绝不允许他任性妄为!
“父皇,儿臣请您三思!苏玉卿她……”轩辕景灏掩不住眼底的焦急,他不曾理会身边的母后,只是神情紧张的盯着武乾大帝。
“够了!母后的话你没听到么?快给本宫站起来,这成何体统!”不等轩辕景灏说完,皇后便打断了他,如今正是暗流涌动之时,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糊涂到惹恼他的父皇!
武乾大帝若有所思的盯着轩辕景灏,在众多的皇子之中,只有轩辕景灏为皇后所出,从小便聪慧机智过人,又是嫡皇子,无论才华还是品行都颇受武乾大帝的喜爱,也是武乾大帝目前最满意的太子人选。
论起身份地位和才情学识,轩辕景灏本应是顺理成章的太子人选,朝中大臣也多数拥护轩辕景灏,只是武乾大帝不知为何,硬是压着未曾立太子。如此便导致其他成年皇子心思浮动,以为武乾大帝另有打算,便暗中对太子之位争夺不休,甚至联合起来打压轩辕景灏,使轩辕景灏这名正言顺的顺位继承人不得不被迫卷入太子之位的纷争之中。
“灏儿,那苏玉卿是靖王世子的未婚妻,将来的世子妃。”武乾大帝淡淡开口,一字一顿,炯亮的龙目中光芒明灭不定,意味深长的看着轩辕景灏。
轩辕景灏脸色微僵,俊美无畴的脸上现出一丝从未曾有过的坚定,他缓缓开口,镇定而坚决:“父皇,儿臣一定要得到她!便是用了卑劣手段,亦在所不惜!”
武乾大帝双眸精光乍现,威严而低沉地声音铿锵有力:“灏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轩辕景灏低下头,掩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父皇,儿臣令您失望了。”
玉乾宫里一时静寂无声,皇后的额角已渗出薄汗,她此刻恨不得将苏玉卿挫骨扬灰,一个女子罢了,竟耽误了她皇儿的前程!只是此时,她看着武乾大帝那未透出丝毫情绪的龙颜,不敢轻易开口。
“灏儿,朕现在给我两个选择,你想清楚了回答朕。”武乾大帝盯着垂着头的轩辕景灏,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惆怅,还有一丝极轻极浅亦是极快的痛苦。他这个儿子,会如何选择呢?他,是否太过残忍?
“是,父皇!”轩辕景灏似乎听出了希望,惊喜的抬头看向武乾大帝。
武乾大帝盯着那双充满欣喜的黑眸,心中微涩,如果时光重来,自己是否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呢?这么多年了,每每回忆那段美好,才更加回味到这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啊!他这个优秀聪慧的儿子,又会如何选择呢?
武乾大帝淡淡开口,如平常一样威严而冷漠:“苏玉卿,与太子之位。你自己选。”
☆、11。第11章 太子之位
武乾大帝淡淡开口,如平常一样威严而冷漠:“苏玉卿,与太子之位。你自己选。”
武乾大帝话音甫落,轩辕景灏便僵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一直喜爱他的父皇会给出这样的条件。
立于一旁的皇后顿时大喜过望,武乾大帝终于亲口说出意欲立太子,这本应顺理成章的事,却等得如此辛苦。她惊喜万分的看向轩辕景灏,恨不得立刻替他应下。可是,当目光落在轩辕景灏身上时,她怔住了,心倏得揪起来,她那傻儿子竟然还跪在那里迟疑着、思索着。
“父皇,恕儿臣愚昧,这太子之位与苏玉卿为何不能并存。”轩辕景灏愣了许久,心思百转千回,想找到两全之策。虽然太子之位令他惊喜,然而想到因此便会失去苏玉卿,他犹豫了。最终,仗着武乾大帝对他的喜爱,他问出了状似忤逆的话,他要搏一次!
皇后听闻轩辕景灏的话,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将他彻底打醒。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武乾大帝幽如深潭的眼眸裹着凌厉冰寒的瞪向她,令她顿时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见震住了皇后,武乾大帝才重新看向轩辕景灏,语气不复先前的轻淡,威严中透着几分怒意的斥责道:“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朕不知,朝臣不知,天下人不知么?”
轩辕景灏的脸色骤然煞白,他心存侥幸,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最终还是被发现了么?
“哼!”武乾大帝冷哼一声,看着倏然变色的三皇子,心中不由有些感慨,世人都道帝王无情,然这天下,终须交予一个懂情却不惜情的帝王。他一直对这个儿子喜爱有加,但唯一不满的便是他对人对事过于无情冷漠,若真不懂情为何物,如何怜天下人,恩天下人?为君之道,重在驭心,最重在驭己心!这一刻,他总算对三皇子满意了。
“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你可知你做的那些事若公布于众,后果会怎样?”武乾大帝怒意勃发,龙目中精芒闪闪。
轩辕景灏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握拳,额头青筋直暴:“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如此胡为。但请父皇开恩,不要选她代五妹远嫁。”
武乾大帝意味深长的盯着跪着的轩辕景灏,这个儿子平日里对自己恭敬有加,绝不敢忤逆半句,如今,倒是豁出去了。
“灏儿!”皇后怒急攻心,三两步冲到轩辕景灏面前,恨其不争的瞪着他,若不是在皇帝面前,她早已按捺不住捶打他一顿。
“皇后,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武乾大帝淡淡开口,阻止皇后。
皇后看向武乾大帝,本想替三皇子求情,然而看到武乾大帝那双威严中暗含警告的眼神,立刻打消了念头。此时此刻,她不敢再做任何一件激怒皇上。于是,只得不甘的离去。
“薛逸寒是靖王世子,苏宇文是当朝宰相。你竟然敢设计诬陷未来世子妃,让苏宇文的嫡女卷入私厢授受的流言。灏儿,时至今日,你还敢将苏玉卿软禁在你的府邸!若朕未急召你入宫,你是不是便要坐实那流言?”武乾大帝越说越怒,他这个冷静睿智的儿子竟做出这种糊涂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无法相信。
☆、12。第12章 不过是个女子
“若朕未急召你入宫,你是不是便要坐实那流言?”武乾大帝越说越怒,他这个冷静睿智的儿子竟做出这种糊涂事,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无法相信。
“儿臣知罪。”轩辕景灏低下头,此时冷静下来,他的心越发冰凉。
“靖王手握重兵,靖王世子亦是一员虎将,你若真夺了他的世子妃,可想过后果!那苏宇文的嫡女若真成了你的侍妾,这当朝宰相还能拥护你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吗?薛逸寒为了苏玉卿,连朕给的封地也不要,甚至痛快的交出兵符,甘愿做个无权无势的质子,而苏宇文最疼爱的就是他那个嫡长女。他们现如今被你打得措手不及,待将来回过神来,焉知他们不会反戈相击?为了一个女子,你竟做出这等胡涂之事,简直是自掘坟墓,愚蠢至极!”武乾大帝一甩袖,走到御案前坐定,守候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为其抚顺胸口,端茶侍候。
轩辕景灏牙关紧咬,他如何不知这些事被查到的后果,可是,他以为值!只要能得到苏玉卿,到时他自会想办法化解。可是,父皇已经在逼他了,他再没有机会去想以后会如何。
“父皇,真的只能如此么?”轩辕景灏徒劳问道,他明知这已是唯一的办法,却忍不住心如刀割的痛,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最终却要由她来承受,他本想给她最好的,却最终亲手将她推入绝境,这让他情何以堪!
“并非如此。”武乾大帝平复了情绪,目中闪过一丝尖锐的锋芒,“只不过这件事暴露之后,你再无缘太子之位。”
轩辕景灏伟岸的身子微微一颤,紧握拳头的掌心里,渐渐渗出血迹,不一会儿,便汇聚到了暴突的指节处,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儿臣……告退。”几乎是颤抖着说出心中所想,轩辕景灏艰难站起,如踩在绵花上,一步步向宫外走去。
玉乾宫中,静寂无声,明黄色的幔帐随风飘浮,窒闷的空气中沉浮着胶着的似乎可以禁锢住命运的气息。
“陛下,依奴才看,三皇子殿下是真的动了情,若是成全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候在一旁的大太监打破了沉闷,尖着嗓子轻声说,他是眼看着轩辕景灏长大的宫中老太监,见三皇子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心疼。
武乾大帝怔怔地盯着轩辕景灏僵直的背影,幽深不可见的眸底渐渐浮上难以言喻的伤痛,他的目光越过那沮丧无力的背影与逝去的时光,看向再无法挽回的过去。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龙椅扶拦,为了这个皇位,他在刀光剑影阴谋诡计中拼了半生,几次险死还生,他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面对先皇的厌恶刁难,兄弟的排挤陷害,他也不过淡淡的感伤一下便罢,流着皇族血脉的人,对感情永远是淡漠残忍的。只有她,是他永远无法挽回的痛,也只有她,是他唯一后悔坐到这个龙椅上的女子!若是当初,他没有放弃她,她也不会……
“郑德啊,若是靖王得知此事真相……不过一个女子,不过是个女子啊!”武乾大帝缓缓闭上了眼睛,紧锁的眉峰透出他此刻极度烦燥的心情。
大太监郑德心中一凛,遂想起了某些前尘旧事,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武乾大帝那累极的容颜,连忙躬身道:“是,陛下所言极是,是奴才愚钝了,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武乾京城的大街上,一个穿着草紫色锦衣华服的男子正悠然地走着,他长相看似普通,但那通身的气质却令他在人群之中独立而清贵。
“公子,您每年都要暗中潜入武乾寻人,可都已经过去五年了,始终未曾找寻到。其实……”跟在男子身边的小厮略凑近男子,声音极小的嘀咕着。
“其实什么?”这男子看似普通,但声音却极其悦耳,如醇厚的美酒,又如低沉的罄声。
“恕奴才狗胆,其实据奴才推想,当年那女孩儿,如今已到嫁龄,恐怕已许了人家,或已成了他人之妇,公子就算寻到,又能如何?”小厮似乎极其害怕主子,这平常的劝戒之语在他说来,似是费了极大的勇气。
那男子一双炯亮的眸子瞬间黯了下,他不由回想起五年前那一幕,那个女孩儿淡如远山的眉下,一双凤眸弯成华光四溢的月牙,看着他的眸底盛满了醉人的暖意,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泽,悄无声息的润进他的心底。当年,他身中剧毒,全身多处经脉断裂,若不是她,他可能早已命丧黄泉。仅十岁左右的年龄,竟有着非同寻常的医术与胆识,冒着死亡的威胁为他取出藏了剧毒的箭矢,更是用她小巧娇嫩的樱唇,吸出了伤口的毒血,他如今犹记得,她白若凝脂的下巴处,触目惊心的黑红色,然而她的凤眸却是极其的明亮与纯净,与他平日所见的阴险毒辣的算计目光完全不同,令他的心不自禁的发暖。后来,他又受到了更好的治疗,连那古怪的医仙也对她急救之法赞不绝口。
然而,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她如山涧里生出的一片云霞,转瞬即逝,快得令他来不及看清。当年,她说她会医术,遇到病人自会救治,无需他报答,果然,她说到做到,待他喝过她采来的三贴药之后,她就转身离去,从此再无音讯,他只是从她的口音中听出她来自武乾王朝,而唯一的记忆便是她柔软的掌心有一颗鲜红的痣。这几年,他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潜入武乾寻找,却始终不曾寻到。
小厮见他不答,硬着头皮劝道:“公子,奴才说的也不是没这可能。而且奴才今日刚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男子目光微闪,淡淡开口。
“皇上不知为何,竟趁您不在之时,派了使者前来为您求娶武乾的公主为太子妃。”小厮顿了下,苦笑道,“还是派了四皇子亲自前来,似是极其重视此事。”
男子闻言微怔,但仅片刻,他就明白了这中间的曲折,不由唇角一弯,嘲讽地一笑:“哼,他倒是越老越胡涂了。”
小厮皱眉道:“公子,您这样寻找,根本是大海捞针,倒不如会一会那武乾的公主,说不定就……”
男子冷哼一声,吓得小厮连忙顿住话头:“无论是谁,杀了就是。”
小厮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13。第13章 丫鬟秋菱
最终,苏玉卿还是偷偷潜回相府。
“小、小姐!”当院中的秋菱看到满身鲜血的苏玉卿时,差点当场晕过去。
“嘘!”苏玉卿连忙竖起纤指阻止她出声。
“这会子院里怎么没人?”苏玉卿凤眸流转,眸底幽光闪烁,拽着七魂吓掉六魄的秋菱回了房中,一边走一边问。
“小姐,您去了哪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秋菱被吓得还没还魂,竟没注意听苏玉卿的问话。
苏玉卿凤眸微凝,房中的温度顿时沉冷窒闷。
秋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怯生生的看着苏玉卿:“小,小姐,您一直外出未归,又不准我们声张,所以自打日头落下,秋菱便寻了些事情打发那些小丫鬟出去了,这人多嘴杂的怕她们万一说出个什么来……”
苏玉卿满意的点点头,她院子里的四个大丫鬟,最机灵的就属秋菱。
“幸亏小姐回来了,秋菱都快急哭了!”秋菱喜极而泣,但转眸又看到了苏玉卿如玉如雪的脖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小姐!您这是去了哪儿?怎地弄成这样!”
说着,转身便要去喊大夫,被苏玉卿一把拽住,拉了回来。
“你想看你家小姐我死了才甘心么?还不快去找些绵布来,对了,再去府里库房要点天竺葵来。”苏玉卿抬手捂着玉颈,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累极,“春岚、夏萝和冬雪呢?”
秋菱翻箱倒柜的找绵布,听到苏玉卿问话,连忙回道:“春岚昨儿个就请假去探望她病重的老娘,还是您亲自准的呢。夏萝去了尚书府,周小姐托她打的玉佩络子打好了,她送去后打发人回来说周小姐留了她,还要请她打个金缕丝的扇坠子。至于冬雪……”
苏玉卿原本阖着的凤眸微微睁开,眸光如冰潭上浮出的晶亮冰芒,瞬间倾泻出来,长长的睫毛如墨蝶蝶翼般轻轻颤动,在烛光的投射下,拉出长长的阴影,掩住了眼底的厉色。
白如凝脂的脸颊上,因失血而少了往昔红润的色泽,却依然美艳动人,雍容的令人不敢直视。
“冬雪怎么了?”苏玉卿淡淡问道。
秋菱捧着绵布走过来,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玉卿,在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后,秋菱的心沉入了谷底,轻轻地说道:“她先前一直和奴婢待在院中,只是奴婢发现她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柱香前,她说想出去走走。”
“嗯。去库房吧。”苏玉卿摆摆手,淡淡地点头。
秋菱连忙福礼退出。她打小就跟在苏玉卿的身边,虽然苏玉卿面上淡淡的,但她仍然感觉得出,主子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愤怒。
直到秋菱再次回来,苏玉卿仍闭着双眼,静静歇在贵妃椅上。
“小姐,您睡了么?”秋菱凑上前,轻轻呼唤着,心中有些为难,小姐的伤口虽然止了血,但还有隐隐的血丝向外冒,更重要的是,小姐身上穿的衣衫质地上成,色彩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官员用得起的,就连相府中,也唯有小姐院里存了一匹,还是桔色的。小姐她,究竟从哪里回来?为何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衫,再看那染了血的前襟,秋菱心内发堵,小姐定是受苦了啊!
☆、14。第14章 藏私
小姐她,究竟从哪里回来?为何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衫,再看那染了血的前襟,秋菱心内发堵发涩,小姐定是受苦了啊!
“秋菱。”听到动静,苏玉卿睁开凤眸,她确实是累极,不仅身子累,心更累。只是,此时她还不能歇息,“把我的碧纱裙找来。”
“是!”秋菱抿了嘴,强自隐去眼角的泪水,小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明明快大婚了,竟然遇到那档子事,这还没完呢,又……
“小姐。”秋菱很快捧来碧纱裙。
“更衣。”苏玉卿黛眉微皱,勉强起身,她这一路一直拿支钗子戳着自己的伤口,不敢有丝毫放松,马车一路颠簸,被钗子深深浅浅的刺着,伤口得不到恢复,且不说那一下又一下钻心的刺痛,便是流了这一路的血,也令她眼前发花,昏昏欲睡。
换了裙裳,包扎了伤口,苏玉卿舒了口气,脸色苍白的躺回贵妃椅,只是更衣而已,她已是香汗淋淋,气喘吁吁。心知这血真快流干了,难怪连那个月璃都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秋菱,你将这两件裙裳悄悄埋到东南角的假山石旁,记住,千万不能被人看到!”影影绰绰地烛光下,苏玉卿苍白的脸色越发的憔悴,只是那双波光流转的凤眸灿若繁星,明亮至极,烛火映入那琉璃般的眸子中,或明或暗的映出凌厉的色泽。
转眸,苏玉卿盯着裙衫旁搁置的压裙碧玉和碧玉钗,眉头微皱,如今冬雪的背叛,令她对这几个贴身大丫鬟皆抱了怀疑态度,之前令秋菱埋衣,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但这两样东西却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这种唯有皇室才有的东西,若被人发现,便坐实了私相授受的污名。
苏玉卿将这两样拿在手里把玩着,思索着如何处理才更加的妥当。
秋菱已捧着裙裳出去掩埋,苏玉卿透过窗棂子望去,院中仍是寂静无声。她如玉倾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秋菱这丫头做事还是令她放心的。只是经此一事,她谈虎色变,真不敢轻易再相信这几人。
咬咬牙,强忍着不适与眩晕,苏玉卿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苏玉卿所住的院子名为凝露轩,是相府除了韵园之外,第二个风景如画美似仙境的地方,这凝露轩中瑶草仙萝,奇石怪峋,月华倾泻,令此院处处如雾似幻。这院中还有一个池子,虽小却也是清波粼粼,荷花满池。月色下的荷塘,神秘中透着几分清雅,有小虫鸣叫,亦有露水在荷叶上滚来滚去,承载着月华,亮出璀璨的宛如夜明珠般的光芒。
苏玉卿悄悄走到荷塘边,见四下无人,便蹲下身子,似在逗弄着池子里的小鱼。凤眸顾盼之间,只闻蛙鸣虫喃,她松开纤纤玉指,手中碧钗贵玉,便悄无声息的滑入了池中,月色下,仅隐隐荡出几层涟漪,便再看不到踪迹。
苏玉卿缓缓舒了口气,总算解决了。
☆、15。第15章 一件裙裳
相府正厅。
苏宇文端在太师椅中,一脸愠怒。
“父亲,这粉纱烟罗裙是玉卿姐姐最喜欢的裙裳,不知为何,竟被埋在了姐姐院子里的假山石下,真的好奇怪啊。”苏荷儿坐在右首的雕花檀木椅中,巧笑嫣然,丹凤眼中水光盈盈,转眸顾盼间,泛着水泽的涟漪,只是在那看似纯净无暇的眼底,隐隐沉浮着得意与算计的光晕。
苏宇文脸沉如水,他稳稳坐在那里,握着玲珑点犀杯的手青筋直暴,指节突起,白到透明。
“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这天天介的外边儿流言满天飞,不论真假,以后苏府的女儿,谁还敢来提亲啊!”坐在下首的杜姨娘捏着兰花指,扭着水蛇腰,边拿着帕子拭着嘴角,边拿捏着嗓子娇嗔着。
“啪!”价值百金的玲珑点犀杯碎成了无数片,俨然成了一堆废瓷。
“哟,老爷。我们都知道您疼爱大小姐,可是她如今做出这等事,您怎么能再护着她?老爷您廉洁奉公,公正言明这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她是嫡出的大小姐,这破坏家风,不守妇德,私相授受,若不按着规矩办……咱们人微言轻,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可是不服气。更何况您的女儿可不止大小姐一人,您这样做,让您这几个女儿怎么想、怎么看哪?”最得宠的孙姨娘坐在杜姨娘旁边,对苏宇文的愤怒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帮趁着杜姨娘说话。
“都给我闭嘴!”苏宇文脸色铁青,怒不可遏,连身子都在微微打颤。这些个姨娘平日里见到他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现在女儿一出事,一个个冒出来,不说帮着自家人,反而恨不得往死里整,这让他如何不怒。
“父亲,您别气坏了身子,为了大姐的事情不值得。”苏荷儿双眸里溢满了担忧,细声细气的安慰着苏宇文。
苏宇文甩开她的手,重新坐回太师椅。
苏荷儿脸色微变,苏宇文刚刚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冰寒,难道,被他发现了么?
“父亲,您唤我?”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清悦悠扬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婉转清脆。
众人抬眸向门口望去,只见苏玉卿一袭桔色撒花烟罗裙,胸前坠着双鱼裹金丝络的长命锁,百花垂鬟髻上仅插着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簪头坠着细细碎碎的流苏,随着走动轻洒,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华四溢,如流动的水般夺目。远山般淡雅的柳叶眉下,灿若星辰的凤眸中光华流动,细腻如凝脂似的琼鼻下,一抹嫣红勾出淡淡的浅笑。
端庄优雅,雍容华贵,就是连在旁侍候的仆人,亦暗中腹诽,大小姐这气度,是那几个庶小姐一辈子也学不来的,有流言又如何?谁信哪?再看那苏荷儿,往那一站,兰花指、水蛇腰,娇滴滴的作态,本身就是流言的题材啊!
“玉卿来啦,过来坐。”苏宇文见女儿走来,那一身的华贵雍容,刚刚淤堵在胸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连忙招呼女儿坐到自己边上来。
在坐的其他几个姨娘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露出不屑的神色来。
苏玉卿凤眸微转,只扫了一眼,便将厅堂里各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是。”苏玉卿莲步轻移,缓缓走至苏宇文身边坐下。
“玉卿,为父就是令你来看看,这可是你的裙裳?”苏宇文脸上带笑,亲切和蔼的说着,话中透出来的小心翼翼令旁边的苏荷儿直咬牙。
苏玉卿淡淡浅笑着,状似无意的扫了眼苏荷儿,再看向她手中的裙裳,点点头,温柔平静的回答:“父亲,这正是玉卿丢失的裙裳。”
☆、16。第16章 苏荷儿
苏玉卿淡淡浅笑着,状似无意的扫了眼苏荷儿,再看向她手中的裙裳,点点头,温柔平静的回答:“父亲,这正是玉卿丢失的裙裳。”
苏宇文愣了下:“玉卿,这……是你的?”
苏玉卿心中发暖,无论外边流言说的如何不堪,她的父亲始终选择信任她、支持她。甚至在“铁证如山”面前,仍然袒护着她,这在勋贵高门之中,是如何难得的亲情啊!
“父亲,这确是女儿的粉纱烟罗裙。”苏玉卿凤眸含笑,顾盼生辉,声如山泉流溪,清越柔婉,“这些日子,女儿甚是不顺,令父亲忧心操劳,女儿甚感不安。幸得前几日孙姨娘提醒,或许真冲撞了什么也不可知。于是女儿仔细想了许久,总算记起今年四月初六,女儿曾去云隐寺祈福。在刚刚拜完菩萨后,女儿的袖角不小心扫灭了炉鼎里的香烛,许是冲撞了菩萨。昨儿个女儿寻了位世外高人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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