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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令_夜惠美-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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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顾明暖对他要求低,还是他做了更过分的事儿不得她信任?
  “诚二伯。”
  顾明暖没法子不惊讶,本做好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殷茹,在见到顾诚那一刹,她原本轻飘的灵魂仿佛又能安稳镶嵌在身体里了。
  原来让顾诚醒悟,对女儿们尽到父亲的责任也是她前生的执念?!
  这执念肯定隐藏得很深,否则她不可能一点都没感觉,往日也把顾诚当做陌生人对待。
  顾明暖自嘲的一笑,执念还真多,自己所求得也很多。
  殷茹紧跟着进门,屋中的香炉飘出淡淡的醒脑清香味儿,香烟袅袅,再加上背诵女戒的人,气氛清新,看不出任何男女私会的污秽。
  四处看去,殷茹没有发现萧焱的影子,当然也没萧越侍妾的踪迹,之所以选择这处院落做偷情场所,就是因为此处没有隔间之类能隐藏的地方,推开门便能看个一清二楚。
  “你们来此做什么?”
  顾明暖漫不经心的问道,隔着屏风都能感到被打扰的不悦,紧跟在殷茹身后的命妇暗暗叫苦,进退维谷,腆脸笑道:“我等不知燕王妃再此教训人遵守女戒,原本应殷夫人邀请来欣赏画做的……既然画作已经被挪走,不敢再打扰王妃殿下,我等就先告退了。”
  一群人纷纷屈膝行礼。
  “既然来了,不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正好我也有些疲倦,你们都是品行端方之人,不如留下来,同萧宝儿一起学学该如何遵从女戒。”顾明暖嘲讽的一笑。
  殷茹失声的叫道:“宝儿?!”
  那名跪在蒲团上的女子回头,双眼犹如红杏,面容憔悴苍白,身体瘦削,柳肩垮下来,不是萧宝儿又是谁?
  “……娘亲。”萧宝儿犹如看到亲人,满眼渴求殷茹相救,然听到顾明暖似有似无的咳嗽声儿,愣是不敢移动身体,委屈的喃喃:“我在背女戒,叔祖母很严厉。”
  她摊开肿得似馒头的手掌给殷茹看,顾明暖勾起嘴角,“萧宝儿再不管教一番,再不知礼义廉耻的话,不知得闯下多大的祸事!”
  萧宝儿低垂下头,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听到顾明暖说,“若是她在不知羞耻,为萧家名声着想,我只能把她送回夫家了。”
  顾明暖抢在萧阳的人送萧宝儿出府前,截下了萧宝儿,专门在此处等候殷茹!


第七百零五章 
  萧宝儿一听要把自己送走,一脸的恐慌,“不,我听话,我乖乖听话,别把我送回去。”
  仿佛赎罪一般,萧宝儿继续背诵女戒,满心的讨好,别说让她学习女戒,就是此时顾明暖做再过分的事儿,她也不会拒绝的。
  整个萧家只有顾明暖能让萧阳改变主意。
  殷茹目光四处游走,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明暖,浑然不在意萧宝儿,只想着一件事萧焱哪里去了?
  顾诚默默一叹,内心想着离开,双腿却似扎根一般动弹不了,他隐隐有种预感,顾明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要说得话,将会彻底颠覆他的一些认知,对殷茹的认知。
  他肯定不好过的,不得不听,哪怕骨头被碾压成米分沫,也要站在此处。
  “侄媳妇在找寻什么人?”
  顾明暖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儿,落落大方的笑问,直指殷茹的本心。
  被她强留下来的命妇们此时如同一只只鹌鹑,尽量贴边站着,丝毫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们都是在内宅厮混了大半辈子的人,各自在府上掐灭了不少的姨娘,也掐过妯娌小姑子,稍微一琢便知今日自己是被殷茹利用了。
  不涉及燕王妃,她们也当作看场好戏,恰恰最为不能得罪的燕王妃在此地,谁有胆子看燕王妃的好戏?
  她们对设计自己当人证的殷茹多了一分恨意。
  顾明暖今日梳妆罕见以明艳为主,大红束绣牡丹花开富贵的褙子,绣纹复杂且华贵的长裙,头上的八宝凤钗璀璨耀目,气场十足,贵气迫人。
  活生生压得所有人低下头,包括殷茹自己,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素色的衣裙,有几分后悔不该打扮得太素净,在顾明暖面前少了几分的气势。
  “我瞧见屋外的侍卫是戍卫侯爷的人,有点奇怪罢了。”
  虽然计划没能成型,殷茹很快收敛失落的心思,专心同顾明暖抗衡,“真奇怪,萧焱侄子一向不舍得把人借给旁人用的,没想到小婶子说一句,侯爷巴巴的就把人送过来了。”
  顾诚闭了一下眼睛,哪怕早晓得殷茹不是自己想得那般纯洁良善,也被殷茹颠倒是非黑白的无耻惊呆了。
  顾明暖似笑非笑的放下三尺长,两指宽的戒尺,啪嗒一声脆响,萧宝儿打了个寒颤,再次看向殷茹的目光充满了复杂和怨恨,脸庞更是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芊细的胳膊慢慢抬起向殷茹伸去,“娘,娘。”
  殷茹道:“宝儿,别慌,一会娘便带你回去,萧家的小姐容不得旁人欺负,娘绝不会让小婶子把你送回去。”
  “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吧。”
  上前两步,殷茹搂住萧宝儿,柔声细语的安慰她,不赞同的看向顾明暖,动了动嘴唇,眼泪却落了下来。
  殷茹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
  女人的想象力都是无穷的,尤其是这类染上点桃色的消息,更是不说明白最能勾起旁人的议论和猜测。
  一切说得明明白白反而效果会差不少。
  很明显,顾明暖同萧焱见面露出马脚,竟用送萧宝儿回夏侯家威胁,让萧宝儿做伪证,顾明暖还好意思教导萧宝儿女戒?
  她连最根本的贞洁都没能守住!
  “真是一幅母女情深啊。”顾明暖懒洋洋靠在软塌上,玩味的说道:“倘若你把萧宝儿送回夫家,我便求王爷让萧越保留一些精兵,地盘,你会不会同意呢?”
  殷茹一愣,怀里的萧宝儿却身体颤抖,宛若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
  顾明暖慢悠悠的说道:“你该知晓萧越能保留下多大的实力,完全取决于王爷。我说的话,王爷或多说少能听进去一二。”
  前生萧越死后,殷茹也是有能力保住萧宝儿不和亲的,最后她却含泪把萧宝儿送去和亲,其中到底发生了,顾明暖那时已经病得很重不知详情。
  赵太后信守对她的承诺,送萧宝儿和亲,萧宝儿体会到姐姐顾明昕遭受到的一切痛苦。
  “我……我是绝对不会舍下宝儿的。”
  殷茹抹去眼泪,“夫君早已经心灰意冷,只想着平平淡淡过日子,小婶子就不必试探我了,宝儿,就是我的命根子,拿再多的权势来换,我都不换的。”
  “啪啪啪。”
  顾明暖轻轻鼓掌赞赏殷茹的一片慈母心,嘴角却勾起清晰至极的嘲讽。
  “我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你。”
  “……”
  殷茹被鲠了一下,羞恼道:“就是私下里说,我也不会牺牲宝儿。”
  “你这话我倒是让我糊涂了,夏侯睿成亲前是个怎么状况,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即便穷苦人家的女孩儿都不乐意嫁过去。”
  顾明暖轻轻笑着,眸子闪过鄙夷,“当时一心促成这门婚事的人仿佛就是殷氏你吧,别同我说两家有了婚约,你嫁了人都能半途跑掉和离,还会在意定亲么?后来萧宝儿也是静北侯萧焱让人接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你有想过接她回来?”
  “是……是我求得静北侯。”
  殷茹咬着嘴唇,从进门起就被顾明暖牵着鼻子走,被她戏弄,最后说出她求萧焱的话……顾明暖到底想要做什么?
  开始不是她暗指顾明暖同萧焱私会?
  顾明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高高在上一般斜睨了萧宝儿一眼,姿态慵懒的欣赏面前的屏风。
  萧宝儿从殷茹怀里挣脱开去,陌生恼恨的目光看着嘴上说会护着自己的女人。
  “宝儿……”殷茹心一沉入谷底,“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我是疼你的,疼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娘一定把最好东西都给你。”
  她有预感事情已经渐渐偏离了掌握。
  “喝。”顾明暖笑了一声,又继续欣赏屏风去了。
  面色难堪的人除了殷茹外,还有顾诚!
  明明同他无关,偏偏他的心头似被重重捅了一刀,又有一只大手使劲的揉捏着他心头的伤口,鲜血汩汩的流淌。
  他想问为什么会这样?唯一明白的顾明暖却不会告诉他。
  “我是听了你的话,听你的话嫁给夏侯睿,你说过会救我出来,我被他折磨时,一直相信您会救我的,可惜最后救我的人是萧焱,不是你!”
  萧宝儿崩溃的大哭,“我听你的话去暖阁找燕王妃的奸夫,却撞见小叔祖,他下令遣我回夫家!当时你在哪?忙着算计萧焱堂哥……”


第七百零六章 
  “我是被屋外堂哥的侍卫押送过来的,堂哥把我交给叔祖母教导,倘若我再去做有损萧家名声的事儿,堂哥就不会再管我了。”
  萧宝儿的哭声凄厉,那是对母亲殷茹的绝望,对母亲利用自己的失望,痛恨!
  在她最痛苦时,依然相信母亲会救她,现实告诉她,当做唯一救命稻草的母亲对她只有利用,或是在殷茹富贵时,会做个好母亲。
  在殷茹不顺时,最先被抛下的人就是儿女,利用儿女毫不手软,丝毫不担心他们会承受怎样的恶果。
  横竖以后殷茹富贵了,再加倍补偿他们。
  萧宝儿承受的痛苦和绝望是以后说补偿就能补偿的?
  做父母的人不是应该最疼儿女么?
  萧宝儿甩开想要解释的殷茹,“你和父亲都不明白,不明白哥哥为何宁可在外漂泊也不愿意回家,不明白明明顾衍比我大那么多,我……曾经爱慕过他。”
  哽咽着,泪流雨下,说到顾衍时,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羡慕他对女儿全然的保护,无论贫贱还是富贵,羡慕他那么张扬的疼爱着女儿,哪怕他能做到的不多,那却是他的全部了,没有任何的保留。也不会说什么以后再补偿女儿。”
  萧宝儿的哭诉委屈,一旁的命妇们眼睛有些酸涩,眼圈微红,她们或多或少都曾经忽略过女儿,但是她们都没殷茹做得过分!
  也不曾利用女儿去做‘捉奸’等污秽的勾当,那样的事儿正经的女孩儿躲都躲不及,多狠心无情的娘才让女儿凑上去?
  那不是对待女儿,而是对待仇人吧。
  百善孝当先,孝子一直是被歌颂曾赞的,但孝顺并不是愚孝,不分对错盲目听从父母的命令。
  同样为母不慈,苛责虐待儿女也会被人诟病。
  殷茹这么利用萧宝儿,简直突破了身为母亲的下限,令同为做母亲的人不齿。
  她对亲生骨肉都能这么狠心,还能指望殷茹善待谁?
  以前和殷茹有些交情的命妇们一个个后背发凉,冷汗湿透了内衫,她们就这么同殷茹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倘若燕王妃设局,殷茹许是因萧家媳妇能躲过一劫,她们可未必会被燕王放在眼中。
  更可能连累夫家和娘家,牵连到自己的儿女!
  “王妃殿下,我等还有事儿,探讨学习女戒的事,我万万不敢忽略,以后,以后必会等门向您请教。今日就不打扰王妃了。”
  一个人请辞,一群人跟上,她们不敢再听下去,以后离着殷茹越远越好,省得被她利用了还帮她数钱呢。
  绝色美人殷茹心肠却比蛇蝎还毒,虎毒还不食子呢,在殷茹只有她自己吧,慈母什么只是表面文章,做给旁人看的,或是殷茹闲暇时的伪装罢了。
  顾明暖挥了挥手,没再强留为难她们,殷茹找来的命妇都是心思灵活,且嘴巴很长的,时常议论旁人家的家长里短,搬弄是非。
  只要她们把今日的事宣扬出去,顾明暖就不信殷茹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毕竟指责殷茹的人可是萧宝儿,连亲生女儿都这么说了,殷茹还想带着虚伪的面具迷惑世人?!
  顾明暖安排这一切就是为彻底撕去殷茹的伪装,什么慈母心肠都是骗人的,殷茹就是个自私无情的人。
  唯一的外人顾诚还站在原地,挺拔的身体显得那么显眼,与众不同。
  “宝儿,你误会娘了。”
  殷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掐死污蔑败坏自己名声的萧宝儿,可是顾明暖还在看着,顾诚那失望陌生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不舒服极了。
  “不,放开我,放开我!”
  萧宝儿高声尖叫,茫然的挥动手臂挣扎不让殷茹靠近,“我没有娘,宁可做个没娘亲的孤儿,也不会认你。”
  萧宝儿很怕殷茹靠近,转而跪在地上哀求,“离我远一点吧,我……不孝顺,求求您,就当没生养过我这个女儿,别再找我了,也别再算计我了。”
  “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仰人鼻息过日子,帮不上您的。”
  “啪。”
  萧宝儿胡乱挥舞的一巴掌打在殷茹脸上,“宝儿,你冷静一点,连娘的话都不信了?她们知晓你对我的重要,故意挑拨你来伤娘的心啊。”
  顾明暖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是吗?我想问一问侄儿媳妇,你口中的她们是不是包括我?”
  殷茹咬牙道:“晚辈不敢说小婶的是非,您怨恨我,想报复我,我都能忍受,可您不该用宝儿伤我的心,小婶就不怕有报应么?”
  “你做尽坏事都活得好好,我怕什么?”
  顾明暖缓缓起身,绕过屏风,目光清冷淡漠,殷茹的身影好似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儿,“我很想知道有朝日,你被人利用,又被萧越抛弃时,你会说什么。”
  话语充满了玩味好奇。
  殷茹面色一僵,嘴唇淡得毫无血色,“永远不糊有那一天的。”
  顾明暖手指掐算了一番,“虽然泄露天机对我不大好,但是看你倒霉,我会很高兴。提前知会你一声,最近你最好小心点,黑云掩去你本命守宫星,侵婚姻,盖子嗣,呈流年口舌不利之势,咦?”
  原本顾明暖只是想吓唬吓唬殷茹,让殷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真正按照殷茹的生辰掐算,殷茹竟然……竟然有一场情劫?无论能不能勘破,对殷茹本命都有不好的影响。
  老天开眼了吗?!
  而危及的源头竟是殷茹极为亲近的人。
  顾明暖轻笑,“我有预感,你是要倒霉了。”
  殷茹差一点被气个倒仰,暗骂一声神棍,胡说!
  “走着瞧。”顾明暖身上轻松很多,心情也是很好,看了一眼萧宝儿,“你先把女戒等书通读一遍,暂且留在侯府吧。”
  “多谢,多谢叔祖母!”
  萧宝儿给顾明暖磕头,殷茹死死咬着银牙,磕头的声音犹如巴掌一般打她的脸。
  “诚二伯还要留在此处?”顾明暖跨出房门时,回头看过去,似柱子一般的顾诚有了动作,沙哑的说道:“我送送侄女。”


第七百零七章 
  顾诚的嗓音干涩暗哑,有一股决绝无力的味道蕴含其中,他没看失魂落魄的殷茹,微微低垂头同她擦身而过。
  “……顾诚。”
  殷茹唇瓣几乎透明无色,一双明亮缠绕水汽的眸子望着顾诚,不可盈握的腰身芊细窈窕,那般的脆弱,那般的渴求支持。
  失去萧宝儿固然令殷茹痛苦,但萧宝儿时常闯祸,总是给她添麻烦,没有萧宝儿拖累,殷茹反倒松了一口气。
  以后等她富贵了,还哄不回来女儿?
  萧宝儿今日抛下她,以后就会为好处重回她身边,况且……殷茹暗自抚了抚小腹,老天爷是维护恩泽她的,萧烨滞留再外,同她不亲,她又有了王牌!
  顾明暖给她批命的话,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倘若顾明暖真是高人,为何她到现在还没怀上?
  那些批语,她听过就撂到一旁,即便天命是那样的,她也有逆天改命的决心!
  顾诚于她有大用,殷茹绝不能让顾诚对自己心灰意冷,被顾明暖完全拽过去。
  “诚二伯不走了么?”
  顾明暖身影笔直,犹如漂亮澄澈的尽竹儿,声音很轻,落在顾诚耳中心头一颤,血流不止的心伤再次被撕裂,灼烧一般的疼痛。
  明明中,顾诚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今日,即便以后他做得再多,也难以抹平降低莫名奇妙的愧疚。
  顾诚迈步出了屋子,明亮刺眼的雪光令他不适般眯了眯眼睛,随手把房门关上,紧紧锁在心头的石锁链断了,浑身轻松,再看外面的雪景和远处的梅树时,颜色是那般的鲜亮,红得耀眼,白得纯洁。
  顾明暖微微勾起嘴角,缓缓在前面走着,对顾诚的执念渐渐消失,灵魂仿佛也更加契合稳定了。
  她从不苛求顾诚补偿自己什么,毕竟今生她已经拥有了太多,前世今生顾诚都一直亏欠着昕姐姐,李氏,以及顾氏一族。
  顾诚难道不该为赎罪吗?
  “其实……你不说那句话,我也不打算留下。”
  跟在顾明暖身后,顾诚眼底闪过狐疑,一向他不屑于同人解释,今日却同一个不大看得起自己的晚辈说起,一想到顾明暖误会了自己,心头就莫名的不舒服。
  “她给我的书信,信物,以及定情时的礼物,我都烧掉了。”
  稍稍停顿片刻,顾诚望着始终连个正脸都不给自己的顾明暖,满是自嘲的说道:“我不该再说这些,半生蹉跎,所爱非人,愧对列祖列宗。”
  “顾氏祖宗在天上,他们未必会认你。”
  顾明暖无喜无怒,事不关己的回道:“你以为说句我错了,我醒悟了,曾经造成的伤害就能磨平吗?你的女儿曾经有多渴望能得一眼儿的青睐,在她被人刁难嘲讽的时,多希望父亲能如同山岳一般挡在她身前?”
  “你不知道,当你决定为殷茹付出一切时,她有多痛苦,多无助。”
  “你更不知道,当你为心爱的人燃尽一切后,她需要面对得是怎样的耻辱和无奈。”
  前生的她在缺少关爱的环境中长大,没有人爱她,没人疼她,甚至没有人会在意她,否则她也不会因为李玉露出的那一点点温柔,便不顾一切宛若飞蛾扑火一般嫁过去。
  “小暖儿。”
  顾诚心头又被重锤砸中,却想伸手去抱一下眼前孤寂的女孩儿。
  他的手臂即将碰到顾明暖肩头时,一个小小的孤单的身影眨着眸子那般渴望的望着自己……“暖姐儿。”
  “小暖,你在哪啊,快点过来啊。”
  顾衍洪亮的声音飘过来,“他们灌我酒喝,还把我的银子都赢光了,快点,帮爹报仇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见到站在垂花门前的顾明暖,嗓音更大了,“你同他们赌,他们一定不敢赖账,哼哼,今儿我手气不好,可女儿一向手气最好的。还有女婿麾下那群人,看到你,也会老实下去。”
  高大强健的顾衍全然没有靠女儿女婿翻本的尴尬和惭愧。
  “爹。”
  顾明暖冷漠的脸庞春花绽放,温柔若暖春的笑容从眼角流淌到唇边,乖巧柔顺任由顾衍拉着,顺手理了理顾衍领口,“别急,别急,咱们的银子跑不了。”
  这世上还真没几个敢赢燕王妃的银子,自从精通玄门秘法后,连萧阳在赌桌上对顾明暖都甘拜下风。
  单凭赌算的本事,顾明暖也能把对手的银子赢光光。
  顾衍得意大笑之后,才见到顾诚,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在这?”
  “他不重要。”顾明暖轻飘飘一句话,顾诚差一点没能站稳。
  顾衍一向听话,既然小暖说不重要,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向顾诚点点头,拉着女儿去前面赌博喝酒去了。
  顾诚呆呆的站了许久,抬起僵硬的胳膊抹去眼角的泪水,“的确,我做的事不是说一句错了就能被宽恕的。”
  “听说,萧宝儿有找你茬了?”
  “爹,你怕我被萧宝儿算计?”
  顾明暖反问,瞪圆眸子,嘟起嘴道:“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没用?被个仰仗萧家过日子的萧宝儿算计?”
  “嘿嘿,嘿嘿嘿。”
  顾衍笑呵呵摸了摸顾明暖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我晓得你有用,有用!你让石湛他们陪着我,还把女婿麾下的常将军等人介绍给我,是不想我碰见萧宝儿。”
  “咦,爹变聪明了嘛。”
  顾明暖看着得意的父亲,点了点额头,“是娘娘教的吧。”
  顾衍张了张嘴,手再一次摸上女儿的头,这回顾明暖没有躲,“倘若是娘娘绝会让萧宝儿吃不了兜着走。方才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提前离开的女人们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娘娘说的,你呀看着无情,心肠柔软,让我多照看你,省得你因心软吃亏。”
  “我的确做不到把萧宝儿和一个男人扔到一起,不是为萧家名声,而是我那么做了,同殷茹又有什么区别?”
  顾明暖是不会为了让殷茹难堪,以牙还牙就牺牲萧宝儿。
  最后她还是给了萧宝儿机会。
  顾衍笑道:“你这样很好的。”如娘娘所言,所有坏事腌臜的事儿,都有他们作父母的来!
  让小暖快乐干净的过日子。


第七百零八章 
  房门缓缓关上,顾诚的身影在殷茹面前消失,她眼前一瞬间暗了下来,方才还充斥着说话声音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
  孤零零的一个人!
  莫名的恐惧和孤寂让殷茹后背泛起凉意。
  哐当一声,寒风将窗户吹开,寒风卷着细小的雪沫刮进来,殷茹觉得身上更冷,空无一人的屋子莫名有股阴森森的味道。
  她不愿意在待下去,伸手去开房门,用力,用力,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房门竟然没开?
  “谁在外面?是谁在外面?”
  殷茹极是不悦,脸庞更白,“等我出去,仔细你们的皮,连我都敢戏弄?好大的胆子。”
  即便萧越失势,她还是萧家的夫人,是萧家仆妇的主子。
  外面并没人回话,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推不开房门的殷茹越发紧张,握着房门的手指冰凉,慢慢的这分凉意顺着指尖向上涌过来,沿着小臂,大臂,胸口流窜全身,一瞬间仿佛把她整个人冰封住一般。
  门打不开,殷茹目光看向敞开的窗户,虽是翻窗出去有点丢人,但总好过再待在此处,几步走到窗口,殷茹眼前突然一黑,从房顶上漂下漫天似能掩盖包裹整座屋子的黑布。
  “啊。”
  饶是经历过诸多意外,见过世面,殷茹也不由得高声尖叫,“啊,谁捣鬼?!”
  屋子里彻底黑下来,浮动摇曳的黑布上愣是用鲜红的血画着索命的阎罗,鬼怪,亦有几个吊死的女子,他们随着黑布晃动,漂浮,宛若活物一般。
  殷茹吓得连连后退,远离窗口,躲闪那些漂浮的妖魔鬼怪。
  凭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殷茹自己都数不过来到底做过多少坏事,利用处死过多少的人。
  她焉能不怕?
  焉能不惊悚?
  “你吓不倒我的,顾明暖,我跟你不死不休!”
  她一边用咒骂顾明暖给自己壮胆,一边捂着胸口向后退,哐当一声巨响,殷茹再一次尖叫,叫声凄厉,恐惧,让人毛骨悚然。
  撞倒屏风时,一簇簇幽暗,散发着蓝光的鬼火火团儿窜到半空中,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飘荡。
  殷茹身体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呼吸急促,在鬼火的照耀下,黑布上血红的鬼怪更加清晰,张牙舞爪,好似欲向她索命。
  “走开,走开,离开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殷茹尖叫着蹲下身体,双手环在胸口,“我不会被雕虫小技吓到,我……得苍天庇护,万鬼不扰。”
  鬼火围着殷茹头顶绕着圈子,墙壁上隐隐出现几道瘦削的声音,女子呻吟低泣的哭声传来,“殷茹,你害得我们好惨。”
  “你设计陷害我同人私通,毁我名节,逼我自尽,今儿,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殷茹捂住耳朵,身体缩成一团,且不停的颤抖,“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吓不倒我,全是幻觉……顾明暖,你吓不到我。”
  颤抖的声音证明她此时的自言自语是何等的苍白,如同一张纸,轻轻一捅就碎了。
  “殷茹,你用毒害我,夺我正妻之位,我是那么的相信你,支持你,照顾你。可是你却恩将仇报,和萧越私通,未过门就生下萧玮……”
  这声音有点耳熟,殷茹惊恐的睁大眼睛,墙壁上的身影也是熟悉的,“是你,谢姐姐?”
  “你以为你毒杀我,就能稳坐静北侯夫人的宝座?萧越连发妻都不顾,他会一辈子维护你?哈哈,他不是承诺过你不纳妾吗?方才你设计萧焱的侍妾是哪里来的?”
  影子也来越长,犹如竹竿一般,却是摇晃宛若活物,双手化作鹰爪向殷茹修长白皙的脖子抓来……
  殷茹感到呼吸凝重,窒息,喘不上来气息。
  “萧越背叛了我,忘记没有我谢家的支持他当不上静北侯,你同他是一丘之貉,贱人配****!”
  “他如今为权势纳妾,背叛了你,殷茹,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我所承受的苦难折磨,你都会一样样的品尝到,今日你的亲生儿女同你反目成仇,明日你终将众叛亲离,什么都剩不下。”
  殷茹瑟瑟发抖,嘴唇犹如中毒一般泛着青紫,脸庞时而惨白,时而发青,喃喃的念叨:“谢姐姐,你不要来找我,不要过来。”
  在她所有害过的人中,萧越发妻谢氏显然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
  当她随萧越来到北地,住进侯府后,当年的萧家人还是仆从都是瞧不起她的,哪怕她是以萧越救命恩人义妹的名义,也没得到尊重。
  没有人理会她,总是在背后窃窃私语嘲笑她。
  只有谢氏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帮她在萧家站稳脚跟,领她出门赴宴同北地夫人们相交,在南边长大的殷茹正是在谢氏的关照下,才渡过了来北地后的种种习俗和饮食习惯的不适应。
  渐渐的殷茹展现自身才华,展现出绝俗的风姿,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爱慕。
  谢氏屡次劝她再嫁,因为她那套顾家对不住自己的话,谢氏没有一点的怀疑,并帮她选可靠的良人,甚至想过让谢家的亲弟娶她。
  这道疑似索命谢氏的身影勾起殷茹埋藏很深的记忆,在谢氏帮她时,她却偷偷和萧越滚到一起,在背后商量如何让谢氏病故。
  偷情次数多了,难免漏出马脚,竟然被谢氏发现了,殷茹无法忘记看到谢氏崩溃绝望的目光,当时她和萧越正****着身体抱在一起……
  原本殷茹不打算让谢氏察觉的,谢氏疯狂的报复让她至今背负着偷情的名声,她的丑事整个北地人都知道,做了萧越的妻子,她做了许多的善事,提起她丑事的人少了,可却无法彻底洗清那些污名。
  一旦她权势不在,那些事情就会被翻出来,而且始终是萧越抛弃自己的一个最好的借口,殷茹算计萧越的妾室,也是为了不给她们扶正取代自己的机会。
  她怕失去权势筹谋东山再起的萧越抛弃自己。
  “谢姐姐,放过我,放过我。”
  刷刷刷,鬼火消失,人影渐渐散去,盖住窗户的黑布一瞬间撤去,屋子里恢复了明亮。
  殷茹呆呆的跪坐在地上,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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