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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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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太后的话刚说完,西嬷嬷就领着五娘进来了:“五姑娘回来了。”
  要不是在慈宁宫,陈氏早迎上去了,不过她也站起了身,看向殿门口的人儿:“回来就好。”都怪她,要不是她憋不住,也不会被人给算计了,让小妹落了单。
  五娘倒觉得没什么,这一天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宫里到处都是昭亲王跟太后的暗线,不然她大嫂这会不会在慈宁宫,她也不会那么巧的就遇见他:“五娘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
  “快起来,”太后瞧着她还有些泛红的小脸,心里也就有了猜测,不过这会应该是时候送她们出宫了,不然再耽误一会,她怕宫里那些污糟事儿脏了这丫头的眼睛:“时候也不早了,哀家让你西嬷嬷送你们出宫。”
  “多谢太后娘娘,”陈氏见到五娘,就想要离开这宫里,实在是宫里太乱了。今儿还是太后娘娘的寿辰,竟闹出那么多的事儿来,也不知道她家小妹这婚事是好是坏?皇家的饭碗不好端啊!
  太后站在殿门口,看着五娘姑嫂离开了,才转身回到榻上坐下:“是昭儿送回来的?”
  “是,”花嬷嬷刚可是跟西嬷嬷通了话的,面上很是欣喜:“看来王爷很喜欢五姑娘。”
  “那就好,”太后还真怕她那儿子是因为她才接受这桩婚事的:“明儿你就把哀家的库房打开,哀家想理理,过了年就要去安平伯府下聘了。”
  “好,”花嬷嬷心里头高兴:“五姑娘有您这样的婆母是她的福气。”
  “哀家就这么一个冤家,哀家的东西都是他们的,”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禁想到了埋在乐山大慈恩寺后山的那个没能睁开眼的孩子,嗓子眼就跟被堵住了一样,那也是她身上的肉:“花儿,扶哀家去佛堂,哀家心里不平静。”
  刚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魏石就急急忙忙跑去佛堂禀报说皇帝来了,太后朝佛像拜了一拜,就起身出了佛堂,来到殿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景盛帝快步上前跪在了太后面前:“是儿子的错,是儿子识人不清,不但毁了母后的寿宴,还差点污了九弟的名声。”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哀家的寿宴毁了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韩国公府跟辅国公府那,你准备怎么办?”
  景盛帝起身后,低垂着头,细想了一会才开口:“韩氏女是自己摔下台阶死的,这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就是辅国公府那,朕让辅国公上道请罪折子,朕好收回昭亲王府的那道赐婚圣旨,之后就给老三跟那黄氏女赐婚,让他们尽快完婚。”
  “昭亲王府那道圣旨收回来就是了,至于给老三跟那黄氏女赐婚还是罢了吧,”太后冷哼了一声:“那黄氏女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儿,哀家没下旨把她送去五院庵已经算是看在辅国公府的面上了。挑个日子,一顶青轿把她抬进肃亲王府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看她日后的造化了,要是她能给老三诞下个一子半女的,让老三日后有一脉香火可以承继,也许哀家看在她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份上会给她些脸面。”
  “母后说的在理,”景盛帝想想辅国公黄石青掌着京城的禁军,他的嫡女进了肃亲王府也好,至少肃亲王是个没用的,威胁不到他。
  “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就去皇后那看看,毕竟她亲侄女刚死在她眼皮子底下,”太后看着皇帝,沉凝了一会:“不管那韩氏女是怎么死的,皇后这六宫之主都有些责任,你这后宫也太不安稳了。”
  “是儿子的错,”景盛帝此时心里也觉得皇后无用:“儿子想让高氏帮着皇后协理六宫?”
  太后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希望有高氏的协助,皇后能把这后宫管理好,哀家这也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坤宁宫看看吧。”
  “是,那儿子不叨扰母后了,儿子先告退。”
  景盛帝离开之后,太后对花嬷嬷说:“给哀家端碗燕窝粥过来,哀家有些饿了。”
  “好,”花嬷嬷赶忙退下去准备。
  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哀家当年让皇帝有子嗣还真是做对了,看吧,现在不就斗起来了。”她想到她三十五岁那一年,突然有喜,她摸着肚子泪流满面地跪在佛主面前谢恩的那个情景。景家那些皇子皇孙都应该感谢她昭儿,要是没有她昭儿,她都已经准备好让皇室断子绝孙的。
  昭亲王没有去慈宁宫,而是直接回了王府,回到王府之后,来到三思堂,彦先生早就等在里面了。
  “听说今天宫里很热闹,”彦先生摇着他那把破扇子走到昭亲王跟前,脸上是一脸的兴味。
  昭亲王没有理会他,直接越过她,走到书案后的太师椅边坐下,招来了暗卫:“把今天宫里的那些事情理一理,找足证据。快过年了,本王也要给皇帝、韩国公府还有辅国公府送些年礼,不然显得本王很失礼。”
  “是,”暗卫应完就不见了踪影。
  彦先生收起了破扇子,来带昭亲王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王爷准备出手了?”
  昭亲王翻看着书案上的印信:“本王近半年要成亲,成完亲就要带着王妃回西北封地,暂时没什么空理会他们,就先让他们自己斗吧。”
  “皇帝那两道赐侧妃的圣旨算是给他自己招了不少麻烦,”彦先生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过完年,皇帝也有四十又六了,他的四个儿子都已经成人了,手握兵权的太后嫡子再加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哈哈……,他这日子不好过啊。”
  “他日子好不好过,本王并不在乎,”昭亲王看完了案上的信件:“本王只希望他们不要抱得太紧。”
  “估计是抱不紧了,”彦先生撇了撇嘴。
  安平伯府里,五娘姑嫂这会正在常宁堂跟米氏述说这一天宫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在五娘和陈氏都喝了两盏茶之后,才把那些事儿给说完。
  米氏右手轻轻敲打着炕几,好一会才停下来:“那辅国公夫人黄氏是十三岁被赐婚,十六岁守完镇国老侯爷的孝才出嫁的,出嫁之后,就连三朝回门都没回镇国侯府。”
  “今儿媳妇见镇国侯夫人脸上的神情跟那黄氏好似有大仇一般?”陈氏心里暗暗有些猜测:“会不会是跟镇国老侯爷的死有关?”
  “应该是的,”米氏用力敲了一下炕几:“依着黄氏的身份,就是个孤女,怎么可能会突然被赐婚给当时的辅国公世子?”
  “那真的是大仇了,怪不得镇国侯不许黄氏再用周姓,”陈氏觉得镇国侯已经很仁慈了,没给那黄氏除族。
  米氏笑了笑:“自己作孽自己受,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仇恨,”说完这话,她就看向了正在出神的闺女:“你今天是不是遇着昭亲王了?”
  五娘被她娘亲这一问,倒是回神了,她也大大方方的没有隐瞒:“我是遇着他了,还是他送我去的慈宁宫。”
  “看来我这闺女是留不住喽,”米氏看她闺女面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对昭亲王是满意的。
  “娘……,”五娘脸皮子再厚也经不住她娘的打趣,小脸微微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  皇室
  太后(镇国侯的亲姐)
  皇帝、肃亲王(老三)、昭亲王(老九)
  安王(皇帝长子,高贵妃所生)
  逸王(皇帝嫡子,皇后所生)
  毓王(皇帝三子,淑妃所生)
  寒王(皇帝四子,瑶妃所生)
  这几个露下面,到后期才能出现。


第22章 
  陈氏见五娘微红的小脸,心里的不安到底是被压下了,昭亲王看着是个可靠的,五娘又是个心有成算的,两人要是能过到一块去,再有太后娘娘在一旁帮持着点,想必日子不会难过:“钦天监最近手脚倒是快了不少。”
  “是快了,”米氏看着坐在一边微红着小脸搅着帕子的女儿,想着还有半年她就要出嫁了,心里总有些酸酸的,精心养了十几年的牡丹花终是要被别人给摘了:“前儿钦天监监正施大人给昭亲王跟五娘合了八字,是大吉。”
  “那就是走个过场,懿旨都下了,能不是大吉吗?不过就是寻个心里踏实,”陈氏笑言到:“今儿在宫里媳妇也算是见着正主了。”
  “是吗?”米氏对这倒是有些兴趣,毕竟她这未来女婿实在是太低调了,她到现在也就见过一两次,毕竟安平伯府在这京里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陈氏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两只小耳朵一动一动的五娘,打趣道:“能让咱们家小妹瞧得上的,母亲,您觉得昭亲王差得了吗?”
  米氏也不看五娘,微微笑着端起炕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擦拭完嘴角才慢条斯理地说:“这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昭亲王府的年礼还没送过来。”
  陈氏想到太后娘娘跟镇国侯夫人对五娘的态度,笑着看向米氏:“会送过来的,说不定母亲还能见着女婿呢。”
  五娘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婆媳二人的谈话,全然没有要插嘴的意思,她心里的确对昭亲王还是满意的,只因为他今天护了她。
  这天过了酉时,韩国公府跟辅国公府就都收到一份特殊的年礼,而这送礼人注明了是昭亲王府。
  韩国公看着手上的这份只有几张纸的年礼,呆呆地坐在书房里。他很无力,嫡亲的孙女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他很是愤慨,现在知道了死因,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在这时脑子里显出一张面孔,他虎目一缩就拿着那几张纸走出了书房。
  奉国将军府后院的了然堂里,奉国夫人韩氏正坐在榻上拿着本史书看着,明明已经是年过花甲之人,可从她的面容上却丝毫看不出来。大大的杏眼不见浑浊,还有几分水灵,小巧精致的琼鼻下面一张略显丰满的朱唇,看着很是诱惑,脸上除了眼角有几道明显的细纹,也就是皮肤稍稍松弛了些。
  一位穿着体面的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夫人,韩国公来了。”
  韩氏并未放下手中的书,依旧认真地看着,不过倒是开了口,声音似黄莺一般甜美,语调轻缓:“让他进来吧。”
  “是,”那位嬷嬷躬身退了出去。
  韩国公被请进来之后,坐在榻上的韩氏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书了,她看了一眼韩国公脸上的神情,再看看他身上有些皱褶的官服,就吩咐立在一边的嬷嬷:“青芽,你守着门,我跟哥哥有话要说。”
  “是,”青芽嬷嬷低垂着头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韩氏轻笑着看向一身官服的韩国公说到:“今日是太后生辰,哥哥怎么这会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韩国公凝神看着坐在榻上的这个庶妹,她今年也有六十一了,只比当今太后小一岁,想着今日坐在上位的太后头发已经花白,再看看这个妹妹依旧是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他不禁冷笑了一声:“卿姐儿死了。”
  韩氏倒茶的动作一顿,茶水漫过了茶杯,溢了出来,她发觉之后,没有一丝慌乱,轻轻放下茶壶,脸上没了一开始的淡笑:“怎么死的?”
  韩国公盯着她面上的神情:“说是从台阶上摔下来,把脖子给摔断了。”
  韩氏闻言,原本有些绷着的嘴角明显放松了,她有些惋惜地说:“卿丫头太不小心了。”
  韩国公见她这般作态,心里很是悲凉:“你不想知道卿姐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韩氏依旧坐在榻上,一双杏眼带着些许不符合她年岁的天真看着韩国公,轻笑了一声:“不管她怎么死的,她都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她是被逸王……”
  韩氏瞪大了眼睛,食指贴在红唇上“嘘……”,她见韩国公没再说下去才放下了手:“他不但是你亲外孙,还是皇帝的儿子,大景的皇子,难道哥哥还想让他给卿丫头偿命不成?”
  “你似乎忘了卿姐儿是我的嫡孙女,真要说起来当年如果不是你用尽心机手段撺掇先帝选了婷姐儿做太子妃,我想逸王也不会是我的外孙,”韩国公很是讽刺地说:“你一心想把韩国公府跟皇帝捆死在一起,这么多年来,韩国公府也的确如你所愿,你应该很满意了?”
  韩氏看了看韩国公,把头撇向一边:“满意,我有什么可满意的?”
  “也是,”韩国公见她这般倒是笑了:“你是不应该满意,毕竟皇帝跪拜的是太后,而不是你。”
  韩氏双手紧握在一起,声音没了一开始的婉转:“你说什么……”
  韩国公看她没有把话再说下去,心头好受了一点:“今天是太后寿辰,你不能去真是可惜了,难得昭亲王这次跟太后一起出席了寿宴,他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可真是亲近极了。”
  “你住嘴,”韩氏忽地转头,瞪直了眼睛看着韩国公,她从榻上起来,慢慢走到韩国公跟前:“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恶心我?”
  韩国公看着这个还有些风韵的女人,心里头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老夫今天过来只是想要知会你一声,卿姐儿已经死在了逸王手里。现在卿姐儿爹娘还不知道其中内情,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迟早会知道,老夫已经老了,做不了韩国公府的主了,日后你好自为之。”
  “哥哥,你不管颜儿了?”韩氏双目含泪,一手扯着韩国公的衣袖。
  韩国公嗤笑了一声:“管不了了,从你私自联合先帝算计太后的那天,老夫就管不了你了,你要是聪明就想办法好好拢着你那个手握兵权的继子吧。”
  “可是……可是赵寅他非我亲生,我嫁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记事了,”韩氏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哽咽着说:“而且赵毅活着的时候一直防着我,赵寅自小就是在他跟前长大的,我根本沾不着边。”
  “这老夫可不管,”韩国公想到她以前做得那些事儿,原本被她哭得有些发软的心又硬了起来:“还有一件事老夫要跟你说,辅国公府的那个丫头跟肃亲王拱在一个被窝里,被昭亲王给捉奸在床了。”
  韩氏那双还在流泪的杏眼微微一紧,声音带着寒意:“黄家那丫头还活着?”
  “活着。”
  “太后竟然没赐死她,”韩氏很不高兴,质问韩国公:“太后为什么不赐死她,她这样违抗圣旨,还留着她干什么,丢人现眼吗,皇上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韩国公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韩氏说的话他竟觉得好笑,看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心底的那个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看来他是应该好好想想了:“那你说太后为什么要赐死她,为了得罪握着京中守备的黄石青吗?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坏人都应该让太后来当,难道你当真以为太后是傻子不成?”
  韩氏被韩国公给问住了,踉跄地退到榻边一手撑在榻上,低着头半天没出声。
  韩国公看了她一会,也不准备再跟她说下去了,招呼也不打就直接甩袖走人了,他想他是时候应该回去好好思虑思虑以后该怎么行事了?
  而此时辅国公府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黄氏带着黄英大冬天地跪在辅国公的书房前,请求辅国公给他们的女儿作主。
  二人跪了快有一个时辰,辅国公黄石青终于走出了书房,来到她们母女面前,把手中的那几张纸递给了黄英:“你以为你很聪明,你可知你在他们眼里就连棋子都算不上?”
  黄英冻僵的手,捏不住那几张纸,纸张飘落在地面上,她借着昏暗的灯光扫了一眼就知道她做的事暴露了,心若死灰,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女儿自请去五院庵带发修行。”
  “不要啊,”黄氏闻言紧抱着黄英,仰头看向辅国公:“国公爷,她是咱们的女儿,她……她……,您顾一顾她好不好?”
  “明日,为父让武阳送你去五院庵,”辅国公黄石青对她这个女儿终于有了稍许的满意:“在那边待几年,为父会让人接你回来的。”
  “谢父亲,”黄英挣脱了她母亲,朝辅国公磕了一个头。
  黄石青转身就准备回去书房,不过刚跨了一步却被黄氏给扯住了衣摆:“国公爷,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黄石青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眼神冰冷:“蠢妇,”说完他就不顾黄氏的哀求,直接走了。
  黄石青回到书房,站在书案边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山水图,他想到当年先帝让他娶黄氏时给他的承诺。可是直到今天先帝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他手中依旧只握着京城里的禁军,而先帝许诺的西北军却成了昭亲王的了。黄石青想到这笑了,先帝估计到死都没有看透太后?
  韩冰卿的丧事办得非常低调,黄英也被辅国公悄没声地送去了京郊的五院庵,相对于前面两家的低调,傅府就显得有些高调了,傅天明的女儿傅翩仙被景盛帝看中封了嫔抬进了宫里。
  京城的好戏是一出一出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反而是安平伯府里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不理会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一心准备过年。不过今天也似乎平静不了了,因为一早上,安平伯府就迎来了贵客,不,应该是贵婿。
  昭亲王准备了两天,终于备好了给安平伯府的年礼。这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昭亲王用完早膳就直接骑马去了安平伯府。
  一早上守门的奴才正打着哈气,就冷不丁地听到敲门声,那奴才也是个贼精的,这几天他一直守着门,就是想着他们家五姑娘的那位贵婿年礼还没送过来。他透着门缝向外看了看,见门口立着的是位抱着佛尘的公公,就立马精神了,连忙整了整身上的棉袄,打开了门,脸上挂着自认为最得体的笑:“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小应子见守门奴才脸上那僵硬的笑,心里有些奇怪,他是太冷了吗:“咱家是昭亲王府的大总管应成应公公……”
  “原来是五姑爷呀,”守门奴才不等小应子说完就接了话。
  “小应子,”昭亲王这会也过来了,刚好听到这话,嘴角一勾:“赏他五两银子。”
  小应子觉得他家主子估计是要被王妃给带歪了,看看这一出手打赏一个守门的奴才就是五两银子,不过他想到前几天他家王妃打赏一个守门的小太监五十两银子的时候,他就默默地掏了银子:“呐,这是王爷赏你的,你快去通报一声。”
  哪想他话音刚落,安平伯三兄弟到了。


第23章 
  常宁堂里,米氏听说昭亲王亲自来给伯府送年礼,心里到底是有些高兴,不管昭亲王是否真的满意这门亲事,只要他还愿意做这表面功夫,就说明他至少是不讨厌这亲事。
  米氏扯了扯身上这件平日里穿惯了的便服,觉得有些不庄重:“史嬷嬷,扶我去换一身庄重点的衣裳。”
  “嗳,”史嬷嬷面上带着欣喜的上前去扶起米氏:“老夫人现在心里要踏实不少了。”
  米氏叹了一口气,略带忧虑地说:“踏实什么呀?最近京里发生了不少的事儿,我冷眼瞧着皇家还有这京里的几个名门望族都不太平。”
  “老夫人您也别多想,”史嬷嬷劝道:“想多了,就会觉得这日子没一天是好过的,其实老奴觉得日子都不难过,但看自己个怎么过?”
  米氏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不过五娘是她唯一的血脉,不管怎样她定是要尽可能的多多为她谋算,只希望她将来的日子能好过一点是一点。
  米氏换好了衣裳之后,端坐在榻上,手里拿着本账簿发呆。没一会陈氏妯娌三个就都过来了,上前给米氏请了安,就坐到了两边的椅子上。
  陈氏笑着说:“前几天媳妇还说母亲年前能见着女婿,没想到还真是被媳妇给说准了,”她拿着帕子掩着嘴:“看来昭亲王还是很有心的。”
  米氏虽然对昭亲王这样的行事是打心底满意的,但在还没有亲自见过他之前,她终是有些吃不准:“有没有吩咐厨房,今天中午的席面要精细一些。”
  “母亲放心,媳妇已经吩咐下去了,”陈氏接到前院的消息,就已经都吩咐下去了,还亲眼过目了今天席面的菜式。
  “那就好,”米氏面上看着是很平静,但她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捏得有些皱了。
  就在这时,守门的婆子匆匆进来禀报:“老夫人,伯爷领着昭亲王爷快到院门口了。”
  米氏深吸了口气,就立马起身,领着三个儿媳妇出了厅堂,来到院子的门口候着。昭亲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们都是官家女眷,规矩还是懂的。
  此时昭亲王心里也略微有些紧张,虽然他身份贵重,但这毕竟是他头一次上门见岳母,他对岳母的了解目前只限于资料上的那些,不过在他看来已经够了,他这位岳母不简单,就不知道他小媳妇学到她娘亲的几分本事?
  安平伯三兄弟领着昭亲王刚到常宁堂院门口,米氏就领着三个儿媳妇快步迎了上去行礼:“臣妇给昭亲王请安,昭亲王吉祥。”
  昭亲王见到这位跟他小媳妇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妇人,就知道他小媳妇身上的那份成稳劲儿是哪来的:“老夫人快快请起。”
  “谢王爷,”米氏在身后陈氏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子,后便侧身请昭亲王进屋:“天寒地冻的,王爷请进屋叙话吧。”
  “叨扰老夫人了,”昭亲王朝米氏拱了一礼。
  米氏又侧了侧身子,避过了昭亲王的礼,她微微低垂着头,伸出了右手摊向院门的方向:“王爷客气了,请……”
  昭亲王进屋之后,就坐到了主位上,他是想要客气点的,但他也知道安平伯府虽立府不久,但毕竟是属于勋贵之家,今儿他要是不先坐下,屋里的人就没人敢坐。
  跟着米氏在昭亲王的左下手坐下之后,屋里的人才照规矩找地方都坐了下来。昭亲王首先开了口:“今日本王贸然来打扰,还请老夫人多多包涵。”
  米氏闻言,淡笑着微微抬起了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这位年轻的王爷,剑眉入鬓,一双标准的桃花眼,大概是因为从军多年的缘故,眼神深邃凌冽,从中看不到一丝多情,看到米氏觉得这就够了,她心里终是踏实了:“王爷太客气了,您能来安平伯府坐坐,就是咱们府里的福气,怎会有打扰之说?”
  米氏看人一向只看眼,看昭亲王的眼神,就知道这位是个心志坚定的,这样就好,还算配得上她闺女。
  芷湫苑里的五娘已经知道昭亲王来府里送年礼的事儿,她这会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假装不知的去她娘亲院里遛达一圈?可是想了好一会,她还是决定消停点,拾掇好自己,安安分分的在芷湫苑等着她娘亲召唤。
  然而五娘打扮好自己个,在芷湫苑里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午膳时候,只见大厨房给她送来了膳食,就是不见她娘亲院里的人过来找她。她撅着张樱桃嘴,坐在榻上,有些生气。为了等她娘亲的传唤,她一上午就没上过榻,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兮香,服侍我洗漱上榻。”
  兮香知道她家姑娘在等什么,也知道她家姑娘这是生气了:“要不您去老夫人那看看,就说是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都这会了还去干什么?不去,”五娘一把拽过榻边的一个软枕抱在怀里,早知道她娘亲会忘了她,一早她就过去了,才不会等到现在,她娘亲肯定是故意的。
  迎香抿了抿嘴,上前去给五娘摆膳:“府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昭亲王爷来了,姑娘要是这会去,是有些不好。要不您还是先用膳吧,看您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什么,肚子肯定是饿了。”
  五娘闻言放下软枕,没精打采地接过兮香递过来的热巾子,擦了擦手:“我是有些饿了。”
  这边五娘是等了一上午,那边常宁堂里,昭亲王用完午膳之后,按理是要离开的,不过他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不见见小媳妇就好像缺了点什么,只是他这岳母好似忘了她还有个闺女。
  等到快未时正,昭亲王见他们还没把他小媳妇给想起来,就自己开口了,很简单也很直接:“老夫人,本王想要见一见五姑娘。”原本他是想要叫他小媳妇金姑娘的,但想想这安平伯府金姑娘好像不止一位,好在五姑娘就只有一位。
  米氏还真没想到这昭亲王会来这么一出,稍稍有些愣神,不过也只是一息的功夫,想着他们已经被赐婚了,八字都合了,她也不好直接拒绝昭亲王的请求:“王爷请稍等,臣妇这就让人去叫五娘。”
  “谢谢老夫人,”昭亲王好似没瞧见米氏脸上那有些勉强的表情:“本王跟五姑娘说几句话便可。”
  “好,”米氏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五娘原本以为她娘亲今儿是不准备让她露面的,就歇了想要看看昭亲王养养眼的心思了,没想到她刚洗漱好爬上榻,她娘身边的荀嬷嬷就过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这会还在榻上呢?快起来,昭亲王爷要见您。”
  “他要见我?”五娘还以为她娘亲终于想起她了,没想到是那人想着她:“我这就起来,”说着她就下了榻,让两个丫鬟服侍她换衣梳发。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五娘才到常宁堂。她到的时候,常宁堂里已经处于没话聊的状态了。
  “老夫人,”史嬷嬷掀开帘子,让五娘进屋:“五姑娘到了。”
  米氏见她闺女穿着前些天刚做的六幅裙,就知这闺女是留不住了,怪不得人常说“女大不中留”呢。
  五娘先是上前去给在座的请安,后便安安静静地等在一边。此时昭亲王已经算是见着他小媳妇了,不过看着这屋里坐得很安稳的几位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思,他索性开口明说:“本王想要跟五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坐着的几位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昭亲王左下手的米氏,米氏低垂着首,暗暗在心底骂了一句“得寸进尺”后,便笑着起身,朝昭亲王福了一礼:“那臣妇等就先回避一会儿,还请王爷尽快,毕竟这有些不太妥。”
  昭亲王也站起来,朝米氏拱礼到:“多谢老夫人成全。”
  米氏点了点头,就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她在经过女儿身边的时候,朝她那不争气的女儿瞪了一眼。五娘这丫头估计是胆肥了,竟假装没看到她娘亲的眼神警告,眼珠子一转就朝上看去。
  米氏不得不再次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等门关上了,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时,昭亲王这会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好好看看他这小媳妇了,他朝站在一边的小媳妇招了招手:“过来。”
  虽然这不是五娘第一次见他,但却是她第一次与他独处,不过她转头看了看门口那来回晃动的影子,就转头笑着朝昭亲王走了过去:“王爷叫臣女过来可是有话要说?”
  昭亲王指了指右边的榻:“坐吧,本王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既然他让她坐下,五娘也就不扭捏地坐到榻上:“王爷请说。”
  昭亲王想了想最近京里有关她的传言,就直截了当地说:“你这几天要是听到什么传言,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传言?“五娘知道最近京里不太平,可是她这几天也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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