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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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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亲王骑在马上,把刚刚那一幕看得是清清楚楚:“哼,黄石青,不错,有胆量。”
  此时跟在马车后的凤九跟凤一已经全神戒备,他们转身看向不远处飞掠过来的身影,二人眼中都带着一样的兴奋。凤一左手握着银丝剑,凤九已经穿入了那群黑影之中,这次该轮到他了。
  很快一道黑影就朝凤一闪了过来,凤一纹丝不动,等到那黑影闪到跟前时,她左手银光一闪,那黑影连声都没出一点就被割了喉,接着无论是来多少鱼饵,她都只管杀,不管追,死守在五佩马车边上。
  昭亲王骑在马上看着城楼上的那些京禁卫,嘴角勾起,双目渐渐发红,语调清冷地命令道:“暗卫听令,肆意狙杀,不留活口。”
  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西城门外,白雪飞扬,人影闪动。就在两方战得酣畅淋漓之时,无数暗箭从城楼上飞来,昭亲王依旧守在车窗边,自有隐逸帮他拦去箭矢,而五佩马车外观看着好似由金丝楠木做成的,其实内里是由精铁打造,箭矢根本穿不透它。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城楼上突然没了动静,接着,城门就开了,一身夜行衣的南鹰跪在了城门边上:“末将南鹰恭请太后娘娘回京,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的声音有些抖,毕竟他出身草莽,以前昭亲王就是他见过最尊贵的人了,现在那马车里坐着的是昭亲王的亲娘,他不兴奋才怪。
  “有劳南将军了,”太后坐在马车里,轻轻抚摸着挨在她腿边的两个孙儿:“进城。”
  花嬷嬷跟西嬷嬷驾着马车就进了城门,凤一也坐到了车尾边上,晃动着两条腿。凤九这会正战得热血沸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只是没一会,突然冒出来一群凤卫,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味了,这会这群人不是应该在皇宫里装神弄鬼吗,他们跑这来添什么乱呀?
  昭亲王调转马头,看向身后,西城门外已经是尸横遍野了,就连那洁白的雪地也染上了大片红花:“处理完,就把他们送回到自己主人那吧,也算是本王的一片心意。”
  这一夜,京里有很多人不能入眠,他们在等,等他们想要的好消息,可是直到天际映红,白雪照亮了黑麻麻的夜,他们也没有等来只言片语。
  奉国将军府,赵寅站在前院书房的廊下看了一夜的雪景,心渐渐沉静下来:“失败了。”
  “啊啊啊……”
  早起的婆子,刚推开门,就看见屋檐角梁下挂着两个冻成冰柱的黑衣人,吓得她差点失了魂,惊叫连连。
  赵寅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在积雪上,看着将军府每个角角落落的地方都挂着一两个黑衣尸体,他心中愤怒至极,这些都是他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没想到两千死士竟无一活口。这将军府也就只有他的书房还是干净的,看来他真的轻敌了。
  冯氏披头散发地站在孑然堂的院子里,扫过那些被人挪下来的黑衣尸体,她第一次心冷了,看着跨着八字步走进来的赵寅,她双目含泪地问:“赵寅,你说我冯唐新哪点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你在南边,我呢,就安安心心地帮你守着奉国将军府,从来没有二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进去,收拾好了,再出来见我,”赵寅不喜欢他这个发妻,因为她太聪明、太倔,每每跟她共处一室,他就觉得她会看穿他。
  冯氏仰头看着天,笑了:“随你……随你,你我夫妻一场,我在这里先祝你千秋万代,一统中原。”有些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韩老贱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也能猜得出来:“罢了。”也许她不应该再装糊涂下去了,昨夜的雪下得好大,太后娘娘也应该回京了吧。
  赵寅阴冷地看着冯氏:“我说了,让你进去。”
  冯氏冷笑一声:“我会听你的话,你不必发怒,”后她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进屋了。
  辅国公府,黄石青昨晚到底是心里埋着事儿,没有喝醉。天刚刚麻麻亮,他就骑着马准备去西城门。只是他刚出府门,就飞来一支横箭,好在他反应快,不然他此时已经像他坐下的马儿一般,丧了命。
  昭亲王依旧骑着小算盘的宝马,慢慢从巷尾过来了。
  黄石青听到“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就很识趣地双膝跪地:“辅国公黄石青给昭亲王请安,王爷金安。”该来的还是来了,就不知道西城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昭亲王看着跪伏在地的黄石青,微微一笑,说:“见到本王还活生生的,黄大人不惊讶吗?”
  “王爷说笑了,”黄石青依旧跪伏在地上:“能见到王爷,是臣的福气。”
  “这次,本王就先饶你一次,”昭亲王的弓抵在黄石青的脑袋上:“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听说安王还在你府里,你去把他绑出来,本王要亲手废了他这个灭祖的畜生。”
  黄石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王爷稍等,臣这就去。”安王昨晚不是说了吗?只要在京城之外出的事,就不算他的事。现在也一样,只要安王不死在他辅国公府,那也就不关他辅国公府的事。至于其他,那就是昭亲王的事了。毕竟安王灭祖在前,昭亲王作为安王的嫡亲叔叔,废了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就在安王还抱着黄霞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被人给拖出了暖和和的被窝,他眯虚着眼睛,怒斥一声:“大胆。”
  黄石青冷笑着:“王爷也不要再叫了,黄某也是无能为力,昭亲王此时正等在辅国公府的门口,黄某可没那胆子让昭亲王久等。”
  瞬间一个激灵,安王呆愣住了:“你说什么,昭……不不……本王的九王叔找本王?”昭亲王没事,赵寅跟傅天明都是没用的东西,他都帮他们把人堵在了城门外了,他们竟然还让他活着回来。
  黄石青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了,安王在想什么,他只需一眼便可了然:“王爷还是先想想自己吧,毕竟昭亲王说了他要废了你这个灭祖的畜……生。”
  黄霞这会也穿戴好了,她看向已经气虚的安王,轻轻叹了口气:“王爷去跟昭亲王认个错吧,他毕竟是您的亲叔叔,只要您肯低个头,诚心认错,想必昭亲王也不会真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安王闻言,便推开了架着他的那两个护卫:“爱妃说的没错,本王这就去给九王叔请罪,本王昨日不该拉着岳父闹酒,误了岳父的大事。”说完他拿了件袍子穿上就离开了。
  黄石青可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反正他不能跟着搭进去,瞟了一眼立在拱门边的黄霞,看来他当初是看错他这个女儿了,可他也不是韩执那个软蛋:“哼,你最好安生一点,要是再有下次,为父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黄霞梗着脖颈,朝黄石青福了一礼:“女儿明白。”
  黄石青袖子一甩便离开了黄霞的闺房,他得跟着去看看,以免安王背后插刀,还有就是西城门那估计也是没有活口了,他还得去料理一番。现在想来,他昨天怎么就会一时迷了心着了安王的道了?


第64章 
  昭亲王骑在马上,看着安王走到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不禁冷哼一声:“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现在知道命贵了,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对景盛帝的这个长子,他是越发瞧不上眼了,赵寅他们的事,他也敢插一手,还当真以为这世上就他这么一个伶俐人。
  安王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不过面对他这个九王叔,他可不敢说半句酒话,规规矩矩地朝昭亲王拱了一礼:“小侄给九王叔请安。”
  “免了,”昭亲王拉着缰绳,轻轻拍了下马背,马儿就来到了安王跟前,安王好歹还清楚自己的身份,没做出往后退的孬事,他微微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向马背上的人。到了现在,他依旧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恨只恨赵寅那些人没用。
  昭亲王手握长弓的一端抵在安王的下巴上,将他的脑袋给抬了起来:“本王给你机会,来说说你昨晚哪来的酒兴?跑来辅国公府吃酒,呵……,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去傅府,或者去会会你那个丽妃庶母呢?”
  逸王那小子虽阴狠毒辣,但还知道护母。可安王就不一样了,他不仅阴险狠毒,还奸诈虚伪,目无纲常,跟先帝可真像,不过他没先帝那么好命。
  此时安王的心已经缩了起来,昭亲王怎么会知道丽妃的事:“九王叔,您在说什么,小侄怎么听糊涂了,小侄的母妃是宫里的高贵妃,不是丽妃娘娘。”
  “你不明白?”昭亲王现在连看他都觉得脏眼:“没用的东西,敢做不敢认,你父皇挺宠五皇子的,也算是隔辈亲……”
  “咻……啪……”
  “啊……”
  在安王掩在袖子里的袖箭出手的刹那间,昭亲王飞速下了马背,躲过了那三支短箭,同时也出手用弓弦削了安王藏着袖箭的那只右臂,瞬间血喷洒到了马儿脖颈处,手臂也抛了出去,刚好掉落在黄石青的脚尖前。
  黄石青低头看着那只冒着热气的断臂,心头一抖,连脸上沾上的一滴血都没来得及擦,就诚惶诚恐地跪在了雪地上:“请王爷息怒。”
  安王还抱着自己在雪地里打滚,昭亲王手中的弓,弦上只沾了一抹鲜红,他脸上带着淡笑,眼神暗含着隐隐的红。从这次回了京城,他就在忍,可是昨天雪下得那么大,天寒地冻,稚儿老母还有他的妻子,都跟着他一起遭罪,他的心就疼了,他疼了,就要别人百倍奉还:“黄石青。”
  跪在府门口的黄石青,不敢有少许怠慢:“微臣在。”
  昭亲王看着安王还在流血的断臂处:“你去准备一缸烈酒抬出来,”说着他还斜了一眼黄石青:“你要是敢跟本王耍花样,来虚的,那今天本王就下一次狠手,把安王拎进你府里给废了,你说安王要是……”
  “臣这就去,”黄石青不等昭亲王话说完,就急忙慌地起身跑进府里准备了,昭亲王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受掣肘的太后嫡子了,他现在做事只看心情,手段更是狠辣。
  “父皇……父皇……不会放过你的,”面无血色的安王缓过了那一阵疼痛,阴狠地盯着站在他身边的昭亲王,气若游丝地说:“我是……皇子……你你……”
  昭亲王俯视着地上的安王,笑了:“你以为本王会怕?皇子,本王也是从皇子过来的,你不是想要本王的命吗?现在事实证明你还太弱,至于你父皇,他要是知道他的爱妃跟幼子都是你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他用弓的一端点了点安王的脸:“你父王老了,最忌讳的就是你们这帮身强力壮的儿子。至于我,他不忌讳我,而是怕我。”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一身黑色锦袍的逸王背着双手,慢慢走近,后朝昭亲王拱礼到:“小侄给九王叔请安,九王叔金安。”
  昭亲王看着逸王一身黑,头发也只是用了一根白色发带扎着,这小子是来奔丧的吗:“来看热闹还是来凑热闹的?”
  “刚好路过,”逸王笑了,看向躺在地上的安王,貌似很惊讶一般:“呀,这不是大哥吗,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哈哈哈……,”笑了很久,他才停下来:“一向自认为深谋远虑的你也会有今天,看到你这样,我就能安心了。”
  “他想要造反,”安王不喜欢仰视他人,这会让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他是皇帝的长子,他生母是高贵妃,他生来就尊贵至极:“今天他能这么对我,明天就能这样对你,你跟我一样,都逃不了,你得意什么?”
  逸王蹲下身子,伸手把贴在安王脸颊处的那一撮黑发拨开:“我跟你不一样,我早就在等死了,只是等得有些无趣,所以给自己找了点乐子。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知道父皇身世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会作死,惹得九王叔这么快就动手了。”
  “你……你故意的,”安王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他母妃呢?
  逸王也没为难安王,索性一次全说了:“你母妃不是一直觊觎着后位吗?我娘离开了皇宫,坤宁宫就无主了,你母妃自以为那坤宁宫日后就会是她的,她怎么可能不先去瞧瞧呢?也许在你母妃无意发现一些事情时,她有过怀疑,只是我娘那么决绝地放弃了后位离开皇宫,你觉得你母妃还会怀疑多久呢?”
  是的,他没有直接把事情透露给安王,而是通过高贵妃透给安王的,这样安王才会这么快入套。
  黄石青带着两个侍卫抬来一缸烈酒,摆到了昭亲王身边,黄霞也戴着帷帽,围着斗篷跟了出来。她真没想到那男人会下如此狠手,他已经不再隐藏他的实力了。
  逸王也识相,起身走到不碍事的地方,让出了空位,昭亲王来到安王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不是喜欢喝酒吗?今天本王就让你喝个够。”
  安王勉力挣扎:“九王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已经是废人了……我废了……”
  “王爷,”黄霞见昭亲王真的要把安王扔进酒缸里,才出言阻止:“昭亲王爷,安王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儿子,您已经废了他一条胳膊了,应该够了,他受着伤,您再把他扔进烈酒缸里会要了他的命的。”不管怎样,安王现在还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像她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妃妾也就完了,说不定还要陪葬。
  昭亲王连看都没看黄霞一眼,直接把安王抛进了酒缸里,立时就传来了安王的惨叫:“能活下来,本王就放过他这次,至于活不下来,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灭祖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说完他就上马离开了。
  昭亲王一走,逸王也跟着走了,戏都看完了,再待在这也没意思了,不过明天可以进宫继续看戏,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昭亲王走后,黄石青并没有去理会安王,而是直接进府,牵了马直奔西城门,他有预感,西城门应该已经空了。
  还没等他到西城门,就有换岗的京禁卫骑马来找他了,离得老远,那两个京禁卫就下了马,跪在了厚厚的积雪上,声带哽咽地说:“大人,咱们西城门的兄弟都……都没了……,”说完那两人都垂下首。
  黄石青闻言并没有停下马,而是加快了速度,朝西城门奔去,是他害了那些兄弟,他不该鬼迷心窍,不该的。
  因为大雪,进出城门的人并不多,所以黄石青到西城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很多百姓围观。
  “律……,”黄石青弃马,跑到了城楼上,看着城门外即便被雪覆盖住,但依旧透着红,后看向那些面朝东跪着的尸体,他的眼睛红了,也湿了,怪他,他不该去招惹昭亲王,不该心存侥幸,是他害了他们。他慢慢跪到了地上,有些错一旦筑成,就无法悔改,付出的代价也收不回了。
  昭亲王废了安王之后,就直接回了王府。小算盘一早醒来,就顶着个鸡窝头,爬坐了起来,窝着嘴说:“这是哪里?”
  五娘坐在妆奁前,正在梳妆,听到儿子的奶音,就赶忙出言回道:“这是家里,你醒了呀?”说着她就起身来到床边,卷起床帘,见她家小胖子坐在床上,一只小肥爪子正抓着自己的肉脚丫子:“饿不饿,母妃让厨房炖了牛骨汤,一会做牛骨面给你吃好不好?”小胖子昨晚做了一夜的梦,还把自己的肉爪子给啃湿了,看来真的是一顿不吃饿得慌。
  小算盘爬起来,拱到他母妃怀里,又勾头看了看床里:“砣砣呢,砣砣不见了?”
  五娘对孩子一向很耐心:“弟弟抱去乳母那里吃奶了,来母妃给你穿衣裳,然后我们洗漱好吃点牛骨面,就去寿安堂给祖母跟外祖母请安。”昨晚他们回到京里已经快要天亮了,所以并没有把她娘亲送回安平伯府。今天她大哥他们应该会来接,刚好一家人聚一聚。
  昭亲王进来的时候,看到五娘正在给小算盘疏理头发。小算盘还小,头发太软,昨天又在马车里拱了那么久,他一头的小软毛就打结了。五娘小心地理着,就怕弄疼怀里的小胖子,见她男人进来,刚好可以歇口气:“你去哪了,怎么回来就不见人影了?”
  “去收拾了安王,昨夜城门之所以紧闭着就是他搞的鬼,”昭亲王已经在前院书房洗漱过了,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他脱了大氅,就接过五娘怀里的小胖子:“我来给他理,你歇会。”
  别看昭亲王是个大男人,但做起这细致活来,还是能静下心的,毕竟他怀里的是他亲儿子:“你这一窝头发有够乱的,疼了就叫,父王会轻一点。”
  小算盘把脸埋在他父王怀里,点了点他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好。”
  五娘也没有追问他是如何收拾安王的,反正不久后就会知道了,她还是安安心心地用完早膳再听这事。
  小算盘估计是真的饿狠了,早膳没有花嬷嬷喂,他自己抱着一大碗牛骨面,就大一口小一口地吃完了:“母妃,太饱,盘盘要揉揉大肚子。”
  五娘见她家小胖子挺着个鼓出来的小肚子,倚到她腿上,就拽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仰着小脑袋对她说:“揉揉,饱。”
  五娘依言给他揉了一会,就给他围上小斗篷,牵着他跟在抱着小秤砣的昭亲王身边,去了寿安堂。
  太后跟米氏也是刚刚洗漱好,这会正在用早膳。五娘一家四口到的时候,她们早膳还没用完。小算盘一见到他祖母,就放开了五娘的手,挪动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去:“盘盘和砣砣给祖母请安,给外祖母请安,长命百岁。”
  太后见他们进来就招了小算盘过来:“告诉祖母早膳用了没有?”
  小算盘坐到太后的腿上,看着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小菜,砸吧了两下小嘴,小肉爪子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仰头对他祖母说:“用过了,但盘盘还可以再吃一点点。”
  五娘听了她家胖子的话,不禁笑着斥道:“刚刚是谁挺着小肚子说要母妃揉揉的,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吃撑了的感觉了?”
  小算盘皱着那双小剑眉,瘪着小嘴,后对他祖母说:“祖母,今晚盘盘跟,跟你睡,明早盘盘陪您用早膳,好吗?”
  太后摸着他的虎头帽,把他搂在怀里:“行,明天咱们还让你花嬷嬷做这些好吃的,咱们明天再吃。”
  “好,”既然不能吃,他就不准备再扰他祖母用膳了,下了他祖母的膝盖,终于看不见桌上的那些好吃的了。
  太后早膳刚用完,景盛帝身边的刘光就来了昭亲王府,小应子对这刘光是一点不惧,直接领着他去了寿安堂。
  一路上刘光心里是直打鼓,高贵妃一早上像疯癫了一样,闯进乾明殿哭诉,说昭亲王无缘无故削了安王的一条手臂,还把安王扔进了烈酒缸里,现在安王高热不退,生死难料。
  皇帝让他来昭亲王府请人,他也不想来地,现在好了,他来了,这是去后院的路,太后不会也在昭亲王府吧?
  小应子就是看不上刘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做派,前几年他还听说这刘光在宫外养了几个侍妾,就更加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自己怎么样心里没点子数吗,还去祸害人家姑娘:“刘公公,这会王爷跟王妃娘娘正在寿安堂给太后娘娘请安,你要见王爷,咱家也就只能领你去寿安堂了。”
  刘光的心啪地掉肚里了,太后娘娘还真的在昭亲王府:“应公公请吧,咱家也刚好去给太后娘娘请个安。”
  “好,”小应子转脸在刘光见不着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一群没眼见的,要不是安王做了什么没底的事儿,他们王爷会出手废了他吗?也不动动脑子,这不是明摆着上门找削吗?
  太后看着跪在门边的刘光,就开口问了:“皇帝召昭亲王进宫所为何事?”
  刘光很想抬手给自己擦擦虚汗,可是他没胆:“回太后娘娘的话,今天一早高贵妃就去乾明殿哭诉,说……说昭亲王爷废了……废了安王。”
  太后搂着倚在她身边的小算盘,深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皇帝,他要是想要哀家的命,就让他下明旨,没必要撺掇着安王来对哀家下毒手,哀家这条老命……”
  “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刘光吓得全身都抖了起来,不住地磕头,没几下他的额头就见血了:“皇上……皇上正是因为不知其中内因,才召王爷去问清楚的,娘娘您息怒啊……”
  小算盘的小肉手紧抓着他祖母的手:“祖母,不呀怕,盘盘让父王护你。”明天得早起练功夫才行。
  太后轻拍着小算盘的后背,安抚着他:“祖母有盘盘跟砣砣,就什么都不怕了,”后又冷声吩咐刘光:“你退下吧。”
  “谢太后,奴才遵命,”刘光屈着膝退出了寿安堂,出了寿安堂,他就瘫软在地,不行,他得跑,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京城,不然迟早要没命的。
  昭亲王看向他母后:“儿子去宫里一趟,很快回来。”
  “去吧,”太后点了点头:“早点回来,今天你两个舅兄肯定要过来。”
  “儿子知道了。”
  昭亲王离开,五娘也跟着他身后出了寿安堂:“宫里的暗卫都回去了吗?”
  昭亲王转身,搂着她挨到拐角处:“放心吧,他们昨晚就回去了。”
  五娘帮他理了理披在身上的大氅:“你到底把安王怎么了?”不过安王应该不全乎了,不然高贵妃不会一大清早的就跑去乾明殿嚎哭。
  “削了他一条胳膊,”昭亲王抚着他媳妇的脸,把她裹进他的大氅里:“你再等等,很快咱们就退出京城,再回来,就再也没有人敢叨扰咱们一家了。”
  五娘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急,你也不许急,咱们安安稳稳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好,”昭亲王亲了亲她的唇,有些懊恼:“等会就把那两个小胖子搬到母后这。”他们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夫妻生活了,当他吃素不成?
  五娘老脸微微发红:“你好走了,早去早回。”
  昭亲王见他媳妇有些羞了,趁机又偷亲了一口,才放了她走人。
  乾明殿,高贵妃这会还披头散发地跪在景盛帝的龙床边:“皇上,安儿可是您的皇子,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昭亲王只是个做叔叔的,哪能就那样废了他?呜呜……,皇上,昭亲王这是大逆不道,您一定要严惩他才行……”
  景盛帝本就龙体抱恙,又被她这一哭一闹的,额上的筋一抽一抽地疼:“好了,你已经闹到现在了,还没闹够?”她以为是他放任昭亲王吗?他也不想这么由着昭亲王,可他不由着他还能怎么办,他是打得过他还是拼得过他:“你要么滚出去哭,要不就闭嘴。”一个个的全都蹬鼻子上脸,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大清早的就知道嚎,晦气得很。
  高贵妃立时就不敢在瞎嚎了,只敢捏着帕子掩着嘴,低声哭泣。
  刘光进来的时候,景盛帝见其一脸的血,就不免问了一句:“朕只是让你去叫个人,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这个样子?”
  刘光“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皇上,奴才这是自己摔的。”
  这刘光可是服侍了皇帝几十年了,说句戳心窝的话,他可比她们这些后妃在皇帝面前得脸:“皇上,您看刘公公这样子哪像是摔的,这分明就是有人苛待了刘公公。”
  哎呦喂,这高贵妃平日里也没见她多关心他一句,今天是遇着事了,拿他当引呢?可惜呀,他不愿配合:“皇上,奴才这真是自己个摔的,奴才在昭亲王府见着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动……”
  “母后回京了?”景盛帝这是明知故问,只是刘光提到,他不得不问一句:“几时回京的,怎么不回宫?”
  刘光跪伏在地上:“皇上,奴才有事要禀,太后娘娘要奴才给您带句话,说……说您想要她老人家的命,只管……只管下明旨就好,不需……不需让安王动手。”
  “你胡说,”景盛帝还没出声,高贵妃就怒了,站起身来指着刘光:“你这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她心里很清楚,要是安王真的对太后存了歹心,不要说昭亲王了,就是皇帝这个作为太后明面上的嫡长子都不能容得安王,太后这话分明就是要皇帝置她安儿于死地。
  景盛帝握紧了拳,安王这是自己作死,太后在乐山这么久,他不是没派过人去动她,可是那些人没一个能回来的,这次昭亲王亲自去接,就更不可能会有什么疏忽:“安王呢?”
  高贵妃愣住了:“皇……皇上……”
  “安王呢,这个畜生,”景盛帝知道他现在只能怒:“朕要剐了他这个灭祖的东西。”
  “皇上金口玉言,那就请皇上下旨吧,”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的昭亲王,漫步进了景盛帝的寝殿。


第65章 
  景盛帝没想到昭亲王会赶巧在这个时候进来,他刚刚只是做戏罢了,怎么可能会真的宰了安王。他面带悲痛地说:“九弟来了,母后可还好?”
  昭亲王笑着看向倚躺在龙床上的景盛帝,见其面色发灰发暗,还长了不少暗斑,嘴唇有些发紫,心中不由起了怀疑:“母后还好,就是风邪入体,最近宫里也不安宁,我就留她老人家在王府住着,等痊愈了再回宫。”
  “还是你想得周到,”景盛帝突然大力咳了几声,招手示意昭亲王坐。
  昭亲王并没有就坐,见他咳得脸都红了,不禁冷眼看向立在一边纹丝不动的高贵妃:“皇上心慈仁善,要是换作旁人,你的这身贵妃服制应该早就被扒了。”作为后宫妃嫔,景盛帝咳得脸色都变了,高贵妃竟丝毫没有要上去伺候的意思,那还留着她有什么用?
  此时高贵妃才意识到她大意了,急忙三步两步地扑到龙床边上:“皇上,臣妾一时慌了神,臣妾罪该万死。”
  刘光也不再跪着了,爬起身跑到一边取了痰盂,一把推开占着位置的高贵妃:“皇上,还是奴才来服侍您。”这高贵妃的作态,就不知她是因为安王失了神,还是已经不想再服侍皇帝了?
  景盛帝扒着痰盂,吐了些污秽后,才感觉胸口舒畅了不少。刘光捧走了痰盂,一边的小太监立马捧来了温水:“请皇上漱口。”
  昭亲王站在一边把高贵妃面上的神情瞧了个仔细,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了:“怎么才几天不见,皇上的身子就成这般了,有传太医诊过脉吗?”皇上可不能死,死了岂不是就能跟韩氏母子团聚了?
  刘光赶紧跪下回话:“已经传了太医了,太医只说皇上有些劳累过度,需要静养。”
  劳累过度?也是,这皇宫里的貌美宫女可不少,皇上能让自己闲着才怪。今天进宫就是为了跟皇帝说一声太后会住在昭亲王府,既然话也说了,那他就不必再待在这了,至于安王:“既然皇上龙体抱恙,那我就先回去了,安王的事,还请皇上能尽快给母后一个交代。”
  高贵妃一听这话,就憋不住了:“昭亲王,安王好歹是你嫡亲的侄子,他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要出手废了他?”
  昭亲王理都不理高贵妃,直接对上景盛帝:“安王到底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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