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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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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昭亲王可不认为他小媳妇是个会说大话的人。
  五娘要给她夫君画一个大饼,让他极其渴望打赢边莫,她笑问他:“你知道什么人是最不缺银子的吗?”
  “官家,”昭亲王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
  五娘摇了摇头:“是商人,”她给他举了两个很现实的例子:“你的金主——汇通钱庄,也是商家,你这亲王,官算大了吧,可你穷的响叮当。你知道我舅舅在我成亲的时候,给的添妆添了多少吗?两万两黄金。”
  昭亲王想到她昨日的话:“你想在西北建一个商城?”
  “可以这么说,”五娘故意调笑到:“不过前提是王爷您能镇得住才行。”
  昭亲王走到她跟前,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在西北,你男人能只手遮天。”


第35章 
  五娘喜欢他这霸气自信的样子:“那就请王爷给妾身划块地吧。”
  昭亲王坐到了五娘身边,搭着她的肩膀:“现在就要?”
  “当然,”五娘扭头对他说:“你都已经说了会打赢,那我当然要未雨绸缪,开始建城,到时候那座城里不管是商铺还是宅子就都是咱们的。真到了那一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日进斗金?”
  昭亲王虽被她说的热血沸腾,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其实他有一个更大胆的计划:“这次打战咱们还要防着北辽跟京城,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劳永逸。”
  五娘闻言面色有些变了,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你想要干什么?”
  昭亲王眼都不眨一下,盯着他媳妇,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根:“内忧外患一次解决。”
  五娘忽地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他面上的神情,见他不似在开玩笑,她有一瞬间的屏息:“你是想要引皇帝入局?”
  “是,”昭亲王看向五娘还未隆起的肚子:“母后查了多年都没有寻到有关皇帝身世的证据,没有证据,奉国夫人韩氏是不会认的。她的身份摆在那,咱们也不可能对她用刑。黄氏虽知道先帝跟奉国夫人的奸情,但她对皇帝的身世丝毫不知。”
  “那你也不能拿你自己冒险,”五娘有些不认同他的想法:“证据咱们迟早有一天会找到的,实在不行,等你收拾了边莫,休养生息之后,我陪你造反。”
  昭亲王见他媳妇这般,深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满满,其实你心里是认同我的,只是不想我冒险。但你要知道西北一旦打起来,皇帝是肯定会落井下石的。”
  “不会的,”五娘虽摇着头,但她心里已经不那么确定了:“皇帝……皇帝他是大景的君主,他不会的……他不会看着……西北的百姓流离失所的……”
  昭亲王嗤笑一声:“他做梦都想我死,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宁愿割舍掉西北,也不会放过我,因为他太怕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五娘不再反驳他了,但也没有吭声。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主动引他入局,”昭亲王双目沉静:“等我收拾了边莫跟北辽,那些证据就足够我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扫荡朝野,到时我自然可以拿得住所有人,那皇帝的身世就不再是个秘密了。”
  过了好久,五娘才开口:“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是,”昭亲王紧抱着怀里的小媳妇,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我不想再等了,小算盘再有几个月就出生了,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夺回来,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过着跟我一样的日子。”
  “好,”五娘轻咬着自己嘴中的肉,微微疼:“我帮你。”
  昭亲王虽已经想好了这么做,也说服了他媳妇,不过之后的几天,两人谁都没有再提那事,只是即便是这样,五娘脸上的笑也没以前那么多了。
  这天女医来给五娘请脉,昭亲王也留在后院等着。女医诊完脉,一脸严肃地说:“恭喜王爷,王妃腹中的胎儿已满三个月,胎也已经坐稳了。”
  “下去吧,”昭亲王摆摆手示意女医下去。
  五娘坐在榻上,双手抱着肚子,眼角余光扫了下屋里服侍的奴才,说:“你们也都下去吧,小应子守着门。”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好谋划,不管怎么样,夫妻一体,是苦是乐,她都跟他一起。
  等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时,五娘看向坐在右边榻上的昭亲王:“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
  虽没点明什么事儿,但昭亲王知道五娘在说什么:“把西北异动的事儿透到京里,之后咱们练兵等着就好。京里一直都有人盯着,只要他们有动作,就算入局。”
  五娘点了点头:“你有没有想过北辽会跟边莫合谋平分西北?”
  “他们不会合谋,”昭亲王对这一点倒是很肯定:“自我掌握西北军之后,就挑了两批人,专门模仿北辽人跟边莫人,每年北辽跟边莫都会起一些小冲突,而我就负责把他们的冲突小而化大。”
  “可是西北这么大的诱惑摆在眼前,他们也是有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五娘自小就知道没有什么恩怨在利益驱使下是不能化解的,要是不能化解,只能说明一点利益不够大:“咱们不能侥幸,既然你已经准备设局引皇帝上勾,那么咱们就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昭亲王喜欢他小媳妇这样跟他谈话,这让他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你说来听听。”
  “边莫的老国王不是死了吗?”五娘摸着自己的肚子:“那老国王应该有儿子吧?”
  “你是想要挑起边莫的内战?”昭亲王知道他小媳妇聪明,但没想到她不但聪明还很敏锐:“上次回西北的路上,我接到急报赶回封地的时候,就已经让无宁带人渡过无望河去了边莫。”
  五娘看着她夫君说:“适当的时候,你的那一队假边莫人可以助他一助。只要他们自己斗起来,那么不论是谁赢,边莫都会元气大伤。如果边莫伤了元气,咱们就可以多挪腾出些力气来对付北辽了。”
  昭亲王一手抵在炕几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你看出来了?”
  “我虽身在后宅,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五娘无奈地笑了一声:“相比于边莫,北辽才是个大麻烦。边莫想要到西北还要渡过无望河跟那片大草原,可是北辽就不一样了,他们骑着马两天就能到西北边关。”
  昭亲王笑了:“看来我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怎么,你还有事想瞒我?”五娘有些得意地瞪着他:“给你机会,赶快如实招来,不然等我自己发现了,可没你好日子过。”
  昭亲王的手越过炕几,拉起她的手,笑说:“暂时还没有。”
  五娘深叹了口气:“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母后去信?”
  “就这两天,”昭亲王捏了捏小媳妇的手:“这事不能瞒她,免得她担心。”
  “你知道就好,母后年岁大了,可经不得打击,”五娘回握着他的手:“你也算是第一个给自己挖坑的人了。”谁能想到他会把后背露给自己的敌人呢?但愿皇帝这次不要让他们失望,不然他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乐山,太后看着手中的书信,走去边上的小书房,拿起书案上的毛笔,就开始默念起她书架上的某一本佛经,念一段就在纸上写上一个字。
  两盏茶之后,她才不再继续念佛经,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案上的那张纸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就把那封信跟那张纸都扔进了门口的火炉里:“办法倒是好,就是太冒险了。”
  米氏被太后请来的时候,太后正紧蹙着眉头坐在榻上,手中的佛珠也被她捻得比平日里快了些:“您这是怎么了?”
  太后抬头看向她,勉强笑了笑:“坐吧。”
  米氏坐到榻上,等着太后开口。
  太后把今天的那封信件跟米氏大略提了一下,就叹声道:“这孩子估计是不想再等了?”
  “这法子虽有些大胆,但只要细细筹谋,也不是不可以,”米氏弯着嘴角,笑说:“娘娘,依您对皇帝的了解,他会把西北割出去吗?”
  “会,”太后对这是没有一丝的迟疑:“那是个没脑子的,先帝后来已经准备换储君了,只是老三出了事,引得先帝发了急病,才没能废了他就去了。”
  “那就好,”米氏冷笑着说:“既然皇帝会这么做,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了。娘娘要是有法子,可以把边莫老国王死了的消息透给韩氏。想必她要是知道这消息,就不会再在奉国将军府安生的待着了。她只要动,那咱们就能有机会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对,”太后脸上终有了一丝笑意:“这世上除了皇帝,就属她最想昭儿死了,皇帝也许还能顾着江山社稷略有迟疑,但韩氏不会。这次不管是皇帝还是韩氏敢沾这事,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那韩氏跟娇花儿似的,被人宠了那么多年,早就忘了自己那上不得台面的出身了。放心吧,她坐不住的,说不定这次能拉韩国公府一起下水,那就好玩了,”米氏说着,面上的笑一顿,看向太后:“对了,傅天明身边有我的人,传消息过来了,傅天明准备给皇帝送两个高人。”
  “高人?”太后有些疑惑:“什么高人?”
  “能让皇帝长生不老,龙精虎猛的高人,”米氏讽刺地说:“傅天明为了找那么两个传说中的高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两个骗子,”太后倒是直截了当:“傅天明就是个小人,他那女儿刚有喜被封了妃,他就开始等不急了。也好,省得我插手了。”
  “咱们现在就一边添油加柴一边看戏吧,”米氏淡淡地说:“反正京城在昭王他们没回来之前,可不能消停,还有那奉国将军府跟韩国公府,咱们也得盯紧了。”
  “你说的对,”太后意味深长的跟米氏对视了一眼。
  皇宫乾明殿,皇帝也收到边莫老国王死了的消息。他拿着信件,坐在龙椅上快一下午了,心一直嘭嘭跳着,可他始终不敢下决定。他想要昭亲王死在西北,当他知道边莫老国王死了的时候,他脑子里就一直跳动着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但他权衡了半天,依旧不敢轻易下决定。
  肃亲王府思过院,肃亲王这会正站在摇篮边上看着躺在里面已经熟睡的婴孩,他的双目有了一丝温暖,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有儿子了。
  就在这时,小友子悄悄进来了:“王爷,辅国公府多了一位黄姑娘。”
  “嗯,本王知道了,”肃亲王想伸手去摸一摸孩子的小脸,但又怕伤着他。
  小友子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心里把那黄氏骂了个十七八遍,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辅国公府对外宣称因为黄侧妃难产去世,辅国公夫人黄氏悲痛难忍,所以就认了族里一位跟黄侧妃长得相似的姑娘为女儿。”
  肃亲王不在意地笑了笑:“本王当初既已答应生完孩子放她离开,那以后这世上就没有黄侧妃了,只有死了的黄侧妃。”他自认已经做到位了,为了她的名声,给她请封了侧妃,既然她自己不珍惜,那也怨不得他。
  “报,”一黑色身影突然出现。
  肃亲王挥手让小友子把摇篮拿走,后才问:“什么事儿?”
  “西北要乱,”黑衣人言简意赅。
  肃亲王双目一缩,双拳紧握:“边莫老国王死了?”
  “是”
  “皇上知道了吗?”肃亲王想到一个可能,双拳握得咯咯响。
  “已知。”
  “让人盯紧皇宫,”肃亲王紧咬着牙关,摘下腰间的一个香囊,扔给黑衣人:“你亲自送去西北,把这小印亲手交到昭亲王手上。”
  “是,”黑衣人话音一落就没了身影,独留下肃亲王一人站在思过院里。许久之后,他才出声:“老九,兄弟九个,就只剩咱们哥俩了。哥哥已经残了,能给你的就只有那个小印了,你可要守好西北,等你回京,哥哥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他就打了个响指:“带人盯紧南边,要是赵寅有异动,不惜一切代价取其首级。”
  “是”
  次日,奉国将军府后院的了然堂里,韩氏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她在等人。
  “夫人,韩国公来了,”青芽嬷嬷低垂着头,进屋回禀。
  韩氏立马站了起来,笑着说:“快请哥哥进来。”
  没一会,韩国公便进来了,他看着笑脸相迎的韩氏,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自上次因为孙女的死跟韩氏翻了脸之后,他就再没踏入过奉国将军府。这次要不是韩氏说有急事找他,他都不会过来:“你找老夫来有什么事儿?”
  以前他嫡妹说这个庶妹是个祸害,他总是不放在心上。可是自这庶妹跟先帝勾搭在一起,还生下孽种,算计太后,算计镇国侯府,他就悔不当初。为什么镇国侯在他面前嚷嚷,他总是光打雷不下雨,是因为他不敢吗?那是因为他心虚,他怕镇国侯。
  “哥哥,妹妹有大好的事情要告诉您,”韩氏好似没看到韩国公脸上的冷漠:“西北要乱了,真是太好了。”
  韩国公额头上的筋猛然一跳:“你说什么,西北要乱?”
  “是的,”韩氏攀上韩国公的胳膊,像是她在闺中一般,蹦蹦跳跳的:“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不过之后就只剩下高兴了。”
  韩国公凝神看向韩氏的脸:“你想要我做什么?”
  “哥哥,怎么这么问妹妹?”韩氏脸上挂着甜笑。
  韩国公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怀了扯出来:“你要是没事让我做,你会低头让人叫我过来吗?”这个韩氏自出了闺门就不知道什么叫伏小做低了。
  韩氏扯了扯手中的锦帕,咬了咬唇,后耸了耸肩,就走到榻边坐下了:“既然西北要乱,那咱们就趁着这次机会,让昭亲王死在西北。”
  韩国公冷嗤一声:“你说得倒是轻松。”
  韩氏一点都不介意韩国公的冷嘲:“只要昭亲王死在西北,不但皇帝能坐稳龙椅,还能打击到太后。太后年纪大了,早年间又伤了身子,是经受不住打击的。只要太后死了,皇帝又自来厌恶镇国侯,镇国侯府就没了依靠,您不就可以报镇国侯欺辱您的仇吗?”
  韩国公早已看透了韩氏:“我跟镇国侯的仇还不是因你而起,”他轻蔑地瞟了一眼韩氏:“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老夫可没时间陪你啰嗦。”
  韩氏按压着心中的火气,轻声细语地说:“西北既然要乱,那就让它大乱吧,边莫跟北辽要是都参合进来,昭亲王就必死无疑了。”
  韩国公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刚说什么?老夫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只要哥哥一封信,昭亲王就再也不能回京城了,”韩氏双目含泪地看着韩国公:“哥哥,昭亲王一日不死,太后活着一天,韩国公府就不能安宁一天,他们是不会放过皇上跟咱们的。”
  “你简直是疯了,”韩国公的眼睛都快蹬得脱眶了:“你让我做卖国贼,你有没有想过这事一旦被揭发,韩氏一族上上下下上千条人命就没了活路了?”
  韩氏忽地站了起来:“我当然想过,但是只要昭亲王一死,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
  “你住嘴,”韩国公怒吼一声:“就算昭亲王死了,皇帝坐稳了皇位,你也还是你,你最好忘了你过去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韩氏梗着脖子,喘着粗气,眉头耸动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心……”
  “不甘心?”韩国公冷笑一声:“你还有不甘心,那我呢,韩国公府呢?你算计了太后,把孽种送进宫了,才跟我坦白。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你八岁溺水的时候救了你。因为你,我韩氏一族的命都随时可能没了。玲儿说的对,你就是个祸害。”当年他知道韩氏生了孽种,还把孽种送进了宫,那时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杀了孽种,只可惜没有得手。
  韩氏的泪下来了,抽噎着说:“哥哥,他是您的亲外甥,您的女儿还是皇后,逸王是您的外孙,您就不能帮他一把吗?”
  韩国公丝毫没有动容:“他只是个孽种罢了,老夫的外甥就只有平阳侯。”
  “那皇后呢?”韩氏泣不成声地说:“皇后是您的嫡女,逸王……”
  “不要跟老夫提逸王,”韩国公想到死了韩冰卿,目露伤悲:“皇后?要不是被你算计,婷姐儿也不会成了皇后。皇后的确是我女儿,但我还有儿子孙子族人,我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说来说去,你就是顾你自己,不肯帮我,”韩氏说不通韩国公,就彻底气恼了:“你以为你不帮我,你就能保住韩氏一族了吗?你做梦,你把太后想得太仁慈了。你以为太后要是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她会放过韩氏一族,放过你吗?”
  “你以为太后不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吗?”韩国公已经派人探过香山了:“大慈恩寺的后山有一座孤坟,每年九月初九,镇国侯都会去一趟香山。”
  “不可能,”韩氏双目圆瞪,也不再哭了,急声怒斥:“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
  韩国公见她的脸都吓白了:“原来你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不惧太后呢?”
  韩氏平息了下心境,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怕她什么?”后她快步走到韩国公跟前:“哥哥,既然太后已经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那您更应该要帮我。昭亲王活着一天,皇帝就不敢动太后一天。哥哥,只有昭亲王死了,咱们才能都有活路。”
  韩国公笑了:“你当我傻子不成?皇帝要是知道你是他生母,第一个杀的就会是你,然后就该轮到韩国公府了。我通敌卖国,刚好给了他个好机会,将我韩氏一族诛杀殆尽。”
  “他不会的,”韩氏紧扯着韩国公的衣袖:“哥哥你信我,太后对他不好。”
  韩国公稍稍用力就把韩氏挥到一边去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受你蛊惑的,你既然没什么事儿,老夫就回府了。”
  “你站住,”韩氏见他要走,也不再唱苦情戏了:“这事你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你什么意思?”韩国公侧身看向她。
  “你不做,我就让皇后做,”她冷笑着说:“哥哥,您觉得皇后会做吗?”
  韩国公走到韩氏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他看向韩氏那双不见老态的眼:“你很聪明,知道太后不动你,不动皇帝,是因为她没有证据。你是不是以为先帝真的把尾巴扫得干干净净,你以为真的就没有证据证明皇帝是个孽种吗?”
  韩氏不笑了:“你什么意思?”
  韩国公也不跟她绕弯子:“你要不要也给哥哥分析分析,哥哥要是拿那证据跟太后换韩氏那些无辜人的命,你说太后会不会换?”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韩氏完全不信韩国公的话,韩国公知道那事,还是她告诉他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我是没有,但有人有,”韩国公杵到她耳边说:“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玲儿?”玲儿是他的嫡妹,可惜已经去了。
  韩氏瞬间瞪大了双目:“韩玢玲?”


第36章 
  韩国公见她这惊讶的样子,竟觉得十分讽刺:“在你眼里,玲儿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妇人,可是你自己呢?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除了愚昧无知,还心若蛇蝎,你比玲儿差远了。”说完这话,韩国公就甩袖走了。
  这次韩氏没有再阻止韩国公离开,她眼神带着怨毒,双手的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咬牙切齿道:“韩玢玲,你活着的时候折磨我不够,死了还不放过我。我韩秋儿发誓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韩氏踉踉跄跄地走到榻边,撑着炕几坐在榻上。她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离她而去?先帝说爱她,可是后来等她年老色衰了,他就不再跟她提爱了,到最后甚至跟她说他此生最愧对的就是周作灵跟那个枉死的孩子。那她呢,她无名无份地跟着他,她算什么?
  想到这里韩氏双目赤红,凭什么,周作灵她凭什么?她出身就享尽荣华富贵,出嫁后更是母仪天下,尊贵无极。她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先帝到临了了还要极力补偿她?
  可是她韩秋儿呢,生母是个卑贱的舞伶,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她父亲的床,偷偷摸摸地生下她。可老天不长眼,竟将她生成了女儿身,她生母一心指望着生个儿子,好在国公府立足。她虽被韩国公府承认,但因为生母的身份,始终不得她父亲喜爱,嫡母对她更是不闻不问。
  她生母除了教她如何献媚,教她女子天生就该柔弱,其他的是什么也没教她。在韩国公府,她活得甚至不如嫡母身边的一个得脸的奴才好,她什么也没有,谁也不能指望,只能靠自己。
  韩氏永远都忘不了她第一次见到周作灵的时候,她有多狼狈,多不堪。那时的周作灵才九岁,是那么的漂亮美丽,那么的大方得体,那么……那么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可她始终应付自如,没有一点胆怯。
  而她韩秋儿呢,八岁的她第一次穿上了新衣裳,第一次能够参加春宴,她很高兴很开心,她连摸自己身上的衣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衣裳给摸坏了。可是她所有的喜悦在她被韩玢玲失手推进湖里的时候,就都化成了怨恨。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那么的狼狈?
  八岁,她第一次学着她姨娘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小声哭泣,可是那些人只会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安慰她,也没有一个人说韩玢玲一句不好。就在她冷地发抖的时候,周作灵拿了她的披风给她,还故作好心地给她围上。
  韩氏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身上的那件披风,摸在手里是那么的丝滑,那么的柔软,从那一刻起,她就羡慕甚至嫉妒周作灵。她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周作灵却可以随手拿来给她。她想要过跟周作灵一样的生活。
  之后的几年里,她极力的讨好奉迎周作灵,可是她却总是对她很冷漠。
  周作灵十四岁,到了议亲的年岁,京里的几个皇子都盯着她,毕竟她父亲手握西北大军,娶了周作灵就等于娶了西北军。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借着周作灵的边勾搭上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
  所有人都以为她算计了奉国将军赵毅,其实他们都错了,她那个时候已经搭上太子了,怎么可能再去算计赵毅?
  是赵毅算计了她,赵毅喜欢的是周作灵,可是因为他已有嫡子,原配已逝,镇国侯府的嫡长女是不可能嫁于人做继室的,更何况赵毅手中有兵权,镇国侯府更是不可能跟他牵连在一起。
  赵毅知道周作灵是内定的太子妃,所以为了给周作灵扫除她这个障碍,就勉强收了她。赵毅娶了她之后,就再没有纳过妾室,外人还以为他有多敬重她多喜欢她,其实那都是假象。赵毅怎么可能会爱她,厌恶她还来不及。
  先帝出行遇见她,那的确是个巧合,不过想到新婚不久的周作灵,她就牟足了劲勾引先帝,终于引得先帝心痒难耐,跟她行了周公之礼。一开始她只想恶心恶心周作灵,可是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发现她有了身孕。
  当她发现她有孕之时,她惊喜不已,觉得老天终是待她不薄。有了这个孩子,她想要什么没有?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先帝是个孬种,就因为周作灵的父亲在京里逗留,他就前怕狼后怕虎。她都说了赵毅常年不在京里,她可以诈死,带着孩子进宫陪他,他一个太子纳个妾不是很正常吗?可他愣是不同意,他不敢。
  因为先帝的不配合,她不得不想办法算计回京述职的赵毅。她千算万算,也总算没白费功夫,她的孩子终究顶替了周作灵的嫡子。先帝原还想着留着周作灵的孩子,把她的孩子抱进宫充作周作灵怀了双生子,可是她怎么可能会让周作灵生下嫡子?
  韩氏回忆着过去,又想到现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她生的,就心酸不已。为了她儿子的皇位,她费尽心机,可周作灵什么都没做,却坐享其成,凭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韩氏痛哭流涕,她是替自己哭,她越想越不甘心。她自先帝死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周作灵那贱人自成了太后,就更加盛气凌人了。这叫她如何忍得,如何才能忍得?
  怎么办?她想要昭亲王死,她要昭亲王死在西北,只有昭亲王死了,周作灵那贱人才会痛苦至极。对,昭亲王是周作灵的命,只要昭亲王死了,周作灵的命才会没了。韩氏已经入了魔,脑子里一直有个很是尖锐的声音在叫:“除掉昭亲王……”
  也就是在这时,韩氏想到了一个人:“赵寅。”
  韩国公回到国公府,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他面色非常难看,西北要乱,他想到韩秋儿的德性,就烦躁得很。他可不认为今天他拒绝了她的请求,她就会罢手,那毒妇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没一会他突然顿住了脚步,来到书案后面的太师椅边,伸出右手,紧握着椅子一边的把手,用力往外一推,就露出了椅把上的夹层。夹层里面有一本脉案,他拿了出来,翻看着,可很快又合上了:“玲儿,哥哥错了,哥哥不该不信你。”
  念叨完,韩国公就把那本脉案放回了夹层里,把椅把拉了回去:“这一本脉案只能证明那毒妇的孽种是足月出生,要尽快找到另外一本太后的脉案才行,”说到这他不禁叹息道:“玲儿,你到底把那本脉案放在什么地方?”
  他急得一拳打在书案上,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目,有些湿润,要是韩氏一族在他手上灭了族,那他就是死也没胆面见祖宗:“来人。”
  “国公爷,”管家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音就立马进来了。
  韩国公知道他不能再犹豫了,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做准备:“你去把世子叫过来。”
  “是,”管家躬身退下后,韩国公又深叹了口气,想着不管怎样,先送几个孩子离开,万一到了那一步,韩氏一族也不至于没个血脉留着。
  很快韩国公世子韩勉就到了,见了韩国公就粗粗行了个礼:“父亲叫儿子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韩国公见儿子对他这般冷淡,心里头犯着苦涩,不怪儿子怨他:“为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有些事情也不想瞒着你了。”
  “什么事?”韩勉因为嫡女韩冰卿的死已经伤透了心,他妻子更是悲痛欲绝,到现在都囔囔着要他找逸王报仇。也不怪她,她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冰卿一个女儿,冰卿的死,叫她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韩国公既然没打算再瞒下去,那也就直接开口说起了往事。大概两盏茶的功夫,他才将那些破烂事给说清楚了。
  韩勉一时间没能从惊愕中回神,他微张着嘴,半天合不上。等他终于回神了,就见他那个糊涂的父亲竟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不禁斥道:“爹,您怎么能这么糊涂,您知不知道这是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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