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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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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翻王府的库房。
在她翻王府库房的时候,她发现王府的库房里除了一些大件之外,值钱的东西少得很,金银之类的更是连个影都没有。五娘看着库房里的东西,想着等她到了西北一定要查一查西北封地的账,彻底弄清楚他夫君的银子到底花去哪去了?
在去西北之前,昭亲王又陪着五娘回了一次娘家。这次回娘家,五娘主要是跟她娘亲落实买粮的事儿。
“你舅舅已经同意了,”米氏看着她闺女说:“他会帮你在江南先收购一百万石粮食,等到了秋收的时候再帮你收购一百万石。”
五娘笑着点了点头:“好,娘您替我谢谢舅舅,银子我回府后让人给您送过来。”
“银子就不必了,”米氏摆摆手:“这次我出,你们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你粮食运去西北之后,准备放哪?”
“分开放,”这个五娘都想过了:“西北十二个庄子都有地库跟粮仓,应该够放。”
“也行,”米氏算过二百万石的粮食够三十万西北军吃用半年的,有半年的时日,就算是再困苦的景况也能支撑得下来:“到了西北那边,你让人接应就行。”她可是听她那弟弟说了昭亲王在西北就是土皇帝,关卡设的一层又一层的,没人接应很难把大批粮食运进去。
“娘,我们离开了京城,您自己可要好好保重,”五娘不知道她这次去了西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这京城,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娘,毕竟真要论起来她娘就她这一条血脉了。
“你们顾好自己就行了,”米氏虽舍不得,但想想她那好女婿,她还是觉得他们赶快回西北的妥当,免得她日夜不得安宁。
六月二十,宜出行。这一天天不亮,昭亲王府的府门就打开了,接着便是一辆又一辆高头马车从里面驶出来。等到这几十辆马车出了西边的城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到了西十里亭,镇国侯跟安平伯两兄弟早已经等在那了。安平伯两兄弟见昭亲王府的车队过来了,便摆上了酒。镇国侯则站在长亭边看向西北的方向,脸上有些落寞,西北,那也是他向往的地方,不知此生能不能去那走一趟?
昭亲王今日没有骑马,而是跟五娘坐在他那辆五佩马车里。这五佩马车是昭亲王专用的马车,非常宽敞,五娘很喜欢。她在马车里铺上了厚实的垫子,垫子上又铺了一张特制的冰丝凉席,人躺在上面可舒服了。
昭亲王下了马车后,五娘戴上了帷帽跟着下了马车,夫妻两人来到长亭里。镇国侯看了一眼昭亲王,后便故意理了理衣袖:“你们一路平安。”
“谢谢舅父特地过来相送,”昭亲王看着他舅父身上崭新的锦袍,心里只觉得他舅父这么多年是一点没变,有什么好东西就爱显摆。
五娘看到她大哥二哥,就想到了她娘:“大哥、二哥你们帮我好好照顾娘亲,妹妹在这里先谢谢你们。”
安平伯赶忙回话:“你放心,母亲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去了西北也要多保重,有什么事儿,就写信回来。”
昭亲王听着这话感觉有些不对了,去了西北不是还有他在吗:“本王多谢两位兄长相送,在此本王先敬舅父跟两位兄长一杯,”他说完,小应子就端来了一壶老酒跟几个已经满上的杯子,昭亲王端起一杯酒就直接仰头饮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要赶快启程,不然迟了,晚上怕到不了驿站。”
“对对……”
喝完了酒,昭亲王夫妻就直接上了马车,他俩一上马车,车队就立马启程了。
五娘回到马车上,就有些闷闷不乐地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昭亲王原还想看看印信,可是见她这样,就也跟着躺下了,从身后抱着她,柔声问到:“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京城?”
五娘转过身,枕在他的手臂上:“不是舍不得京城,我就是舍不得我娘,跟你说我有时候都想要劝我娘再找一个人一起过日子,可是我知道我娘就是为了我的名声,她也不会再嫁的。”
昭亲王搂着她:“放心吧,只要你过得好,我相信岳母就会过得很好。”就依着他岳母大人的性子,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过得不好,而且京里还有他母后跟镇国侯府在,也没人敢为难安平伯府。
车队越行越远,镇国侯见他那讨债外甥终于离开京城了,高兴地拉着安平伯两兄弟去了第一楼。
他们刚走,这西十里亭又迎来了一辆楠木马车,一身着鹅黄色月纱裙的女子挺着个硕大的肚子下了马车,走到十里亭里,眺望着远方,看着远去的车队,眼里带着怨毒:“我等你们回来。”
“可真是痴情,”一醇厚男音突然响起。黄衣女子闻之,脸色立刻就变了,她转头看向亭外不知何时出现的轮椅,冷声问到:“王爷是来送昭亲王夫妇的吗?”
肃亲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小友子赶忙双手奉上拐杖。肃亲王拄着拐杖进入长亭,坐到了石凳上:“本王九弟有人送,不差本王一个,本王来这里只是为了等你罢了,”说完他的双眼就不再盯着黄衣女子的脸了,而是转向了她凸起的肚子上:“你这肚子已经有六个月了。”
“你怎么知道?”黄衣女子就是当初自请前去五院庵带发修行的黄英,她双手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睛里面没有一点快要当母亲的喜悦:“这个孩子来得太意外,要不是我发现的时候月份有些大了,我是不会留着他的。”
“本王会上书纳你为侧妃,”肃亲王也是前两天刚知道这黄氏怀了孕,他本膝下无子无女,所以对这个孩子,他倒是有几分在意。
黄英嗤笑了一声:“侧妃,王爷以为我会稀罕?”
肃亲王依旧盯着她的肚子:“你是不稀罕,毕竟相比安王,本王只不过是个无用的闲王罢了。”
“王爷,您知道的可真多”黄氏一手撑着腰,把肚子向前挺了挺:“侧妃,我这个肚子就只值一个侧妃吗?”
肃亲王抬头看向黄英,嘴角一勾:“你尽管可以不要,说句实话,本王还真看不上你。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本王要了。今天本王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试图惹怒本王,不然本王会让黄氏一族都没好日子过。”
“你……,”黄英梗着脖子,喘着粗气:“你想要迎我进府可以,但必须是十二抬凤轿娶我进门,不然……”
“还是免了吧,”肃亲王打断她的话,轻蔑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团脏污一般:“王妃,你觉得你配吗?本王改变主意了,孩子本王要,你,本王不要。小友子,让人抬黄姑娘进府。”
“你想要干什么?”黄英有些慌了,毕竟她现在挺着个肚子见不得人。
肃亲王起身来到黄英身边,低语道:“等生完孩子,不管你死活,本王都会对外宣称你已难产去世。”
黄英双目一缩:“希望王爷说话算话,不要言而无信。”
“你果然狠毒,”肃亲王说完就离开了长亭。
第32章
“呕……,”五娘坐在马车里对着迎香捧着的痰盂不停的干呕着,长得有些圆润的芍嬷嬷跪坐在她身边,一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吩咐兮香说:“让小应子先把马车停一停,娘娘这样一直犯恶心干呕,身子哪能撑得住,先停下来歇一歇再走。”
“是,”兮香立马敲击车厢,让小应子把马车停下来。
芍嬷嬷半抱着五娘,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娘娘,您先喝口水漱漱口。”
五娘面色苍白,倚靠在芍嬷嬷的肩膀上,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水漱了口,才感觉好些:“谢谢嬷嬷,这一路上多亏了嬷嬷,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已经感觉好些了。”
芍嬷嬷看五娘脸上没有血色,有些发愁:“娘娘快别这样说,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您先歇会儿,奴婢去后面给您煮碗酸汤面,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进些膳食才行。”
“有劳嬷嬷了,”五娘躺了下来,并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她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嘴角无力的弯了弯,她有孩子了,虽然他这一路让她受了不少罪,但她还是欣喜不已。
兮香拧了一条温巾子递给了迎香,迎香轻轻地给她家主子擦拭着手脸:“娘娘,您要不先睡一会?”
五娘摇了摇头:“上午睡了那么久,这会哪还睡得着,你去问问小应子咱们还有多久能到宁州城?”
兮香赶忙插话进来:“奴婢上午的时候问了应公公,说是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五娘松了口气:“那快了,走了两个月终于要到了。”他们刚走了半个月,西北那边就来了急报,她夫君不得不尽快赶回西北。
五娘虽是个柔弱女子,但自认并不软弱。她夫君也不是普通男子,既然他封地有要事,她也不会给他拖后腿。就这样五娘给昭亲王收拾了些东西,就让他先行回封地了,自己乘着马车慢慢西行。
只是五娘没想到在她夫君离开半个月后,她会被诊出有喜,接下来的路程就有些难走了。五娘一直恶心呕吐,虽有芍嬷嬷跟几个女医照顾着,但她还是慢慢消瘦了下来。原本只有十多天的行程,硬生生走了一个月,不过好在就快到了。
小应子蹲在炉子边看着火,他这心一路上都吊得高高的,就怕他们王妃跟小世子有个什么闪失,那他就算是到了西北也只能以死谢罪了:“嬷嬷,咱们娘娘怎么样,好些了没?”
芍嬷嬷正切着鸡丝,舒了口气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明天就到宁州城了,想必王府那边肯定已经安排好了,等到了王府,我再想法子给娘娘补补。”
小应子听了芍嬷嬷的话,才深深地呼了口气:“娘娘一被诊出有喜,我就让人去给王爷报喜了,王爷肯定高兴坏了。”
“太后娘娘要是知道王爷有了孩子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儿?”芍嬷嬷虽然一路上多有劳累,但还是很高兴。
哒哒哒……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传来,原本还想说话的小应子趴在地上仔细听了听,立马就站了起来,看向西边,兴奋地说:“肯定是王爷来接咱们了。”
车队的人被他这么一叫唤都伸着脖子,看向远方,只见尘土飞扬,很快一队骑兵就到了跟前。
“王爷,”小应子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下眼睛,就飞奔到昭亲王的马下:“王爷您可来了。”
昭亲王下马之后,也不理会激动得流眼泪的小应子,就直接走向了他的那辆五佩马车,上了马车之后,轻声说到:“满满,我来接你了。”
五娘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只是她有些无力就没下马车,这会听到他的声音,竟觉得是那么的好听:“你怎么赶来了?”
昭亲王抱起五娘,让她倚躺在自己的怀里,他蹭了蹭她的额头:“小应子给我来信了,”说着他的大手就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小腹:“让你受罪了,我才离开一个月,瞧你竟瘦了这么多。”
五娘侧身,双手环抱着他精壮的腰身:“这样的罪,我愿意受。”
昭亲王来了,车队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没了之前的担心。芍嬷嬷煮好了酸汤面就端上了马车,昭亲王把面接了过去,就开口问:“芍嬷嬷,王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芍嬷嬷圆圆的脸上带着有些慈爱的笑,毕竟昭亲王是她看着长大的:“娘娘现在这情况属早孕的正常现象,只是因为长途跋涉没能好好休息,才会反应这么大的。王爷放心,等到了王府,奴婢给娘娘好好调理调理,这掉下去的肉很快就长回来了。”
“那就好,一切就有劳芍嬷嬷了,”昭亲王开始喂五娘吃面,芍嬷嬷笑看着小两口这般亲近,就默默地退出了马车。
五娘有些羞涩,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面条特别美味,就连一直堵着的嗓子眼都开了,她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一碗面就没了,她已经很久没这么饱过了。
昭亲王见碗里见底了,就问到:“还要再来一点吗?”
五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昭亲王也不勉强她,把碗筷递了出去,小应子立马就拿走了。
五娘这会精神也上来了,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昭亲王,见他的下巴跟两腮的胡子都冒头了,就知他是赶了一夜的路:“我们明天就到宁州城了,你怎么就等不急赶过来了,你封地的事儿解决了?”
昭亲王拉过她继续抱着:“已经没事了,我见你们迟迟不到,就有些不放心你,与其干坐着等,还不如过来看看,还好你没事。”
五娘心里暖暖的:“我现在感觉还不错,让他们启程吧,早点到宁州城咱们也好早点安顿下来。”
昭亲王低头看了看她的面色,见比刚刚那会好了一些,就开口对马车窗外的小应子说:“让他们启程。”
“是,”小应子现在总算是踏实了。
说来也怪,自昭亲王来了之后,五娘就再没有恶心反胃过,直到了宁州城,她都安安稳稳的,没有一点不适
五娘笑说:“看来我肚子里的这位是个欺软怕硬的。”
昭亲王瞥了一眼小媳妇的肚子,冷哼一声:“有我在,他要是还敢折腾你,等他出来,我必定是要十倍奉还的。”
五娘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可别吓着他,咱们现在可乖了。”
一早车队就进了宁州城,到了宁州城西街,五娘就有些坐不住了,一路上她因为身子不适都没好好看看外面的景象。这会她身子也好了,身边还有夫君陪着,外面就是他们的封地,她真的想要瞧一瞧。
倚在昭亲王怀里,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外面,比起京城的繁华,宁州城就有些落后了,这里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门店,连座两层的小楼都没有。街上走动的百姓倒是不少,但身上穿的都灰扑扑的,看着就没什么精神。
昭亲王见五娘脸上没有露出失望,心里倍感安慰,后又生了些愧疚:“这里远比不上京城,要让你跟我吃苦受累了。”
五娘摇了摇头,脸上是满满的喜悦:“夫君,我原以为西北是地广人稀,没想到人也不少。”
“来西北这里的人很多都是逃难过来的,人虽不少,但都很贫困,”昭亲王每每见到那些逃难过来的人,就心痛难忍:“去年夏天靖州那边旱涝,就有近五千人逃到西北,我让人给他们分了地,他们自己建了土坯屋,向官府借了粮,总算是熬过了一个冬天。可是今年因为西北干旱,地里的收成减半,我都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帮他们熬过去?”
五娘还从未见过她夫君露过这样的神情,不过她刚看了街道两边,有些想法她还没弄清楚,也不能现在就给他什么保证。看来等安顿下来,她势必要在他们封地转转:“你现在先不要想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昭亲王揉了揉小媳妇的脑袋:“嗯。”
车队走了大概一个半时辰,就入了宁州城的东街,这里跟刚刚五娘看到的西街简直是天壤之别,没了低矮的门店,都是新建的两层小楼,偶尔还能遇到一座三层小楼。在街上走的人也不少,身上穿的衣裳还能见着些花色,明显比西街的好很多。
又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应子站在窗边小声回禀:“王爷,已经到王府了。”
“开中门让马车直接进去,”昭亲王看着怀里睡着的五娘,轻声说:“让他们一会闭上嘴,不许出声,手脚也放轻些。”
“是,”小应子估摸着应该是那位祖宗入睡了,他也不敢拖沓,赶快吩咐下去让他们放轻手脚,毕竟那祖宗肚子里还有一位小祖宗,要是她俩有什么差池,不用王爷动手,芍嬷嬷就能替太后撕了他们。
等五娘醒来的时候,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就知道她这会应该是在西北的王府里。看着床幔,是她喜欢的月白色,很是清爽。
也不唤人伺候,五娘自己爬起来,穿上绣鞋,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就出了内室。
“娘娘您醒了,”芍嬷嬷正想着进屋瞧瞧,没想到刚走到内室门口,五娘就出来了。
“嬷嬷,咱们这是已经到王府了?”五娘打量着外室,榻上的炕几、榻边的脚架,摆放在厅里的八棱檀木桌,还有她边上的衣架,这些都是她亲手挑的随着车队带过来的。
芍嬷嬷帮五娘系好披风,笑说:“午时三刻到的,那会您正熟睡着,王爷就没叫醒您。饿了没,奴婢炖了燕窝粥,您进一些可好?”
五娘这会也的确饿了:“好,谢谢嬷嬷。”
芍嬷嬷退下后,五娘就走到院子里,见奴才们正在忙着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迎香跟兮香站在一边指挥着。
西北的王府虽没有京城的古朴大气,但占地却比京城的大很多,一排排的厢房都空着,王府里一直没主子住,所以伺候的奴才也少,不过干净倒是挺干净的。
五娘来到后院的花园边,看着园子里除了寥寥无几的花,连棵草都没有,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她夫君事先让人清理过。她伸手弹了下没什么精神的花儿,就离开了。
回到屋里,芍嬷嬷正要去找她:“娘娘回来了,燕窝粥已经不烫了,这会用刚刚好。”
五娘稍稍洗漱了一番,就坐到了榻上,端起燕窝粥吃了起来:“王爷呢?”
芍嬷嬷见她用得香,脸上就有了笑,能吃就好:“去前院了,军中有人过来找王爷,王爷去看看了。”
“我刚去外面看了,挺干净的,就是有点空荡荡的,没什么亮眼的颜色,”五娘用了几口就放下了调羹:“府里有花匠吗?”
“有的,娘娘想要种些什么花儿一会吩咐下去就行,”芍嬷嬷以前没来过西北,这次来了,到了王府,心都一抽一抽的疼,幸亏太后娘娘没亲眼看到,不然得心疼死。
五娘用完了燕窝粥,就招来了迎香跟兮香:“你们去府里绕一圈,看看有什么缺的,列张单子出来,该采买的采买,该订做的订做,对了拉着小应子一起,王爷的喜好他最清楚。”
“是”
闭府多年的昭亲王府终于迎来了主母,有了主母就是不一样,这府里的奴才见天的出府采买,来来回回的没个停歇,最近就连卖菜的都喜欢在昭亲王府附近晃悠。
第33章
乐山,太后刚做完早课,花嬷嬷就进来回禀:“娘娘,安平伯老夫人来了。”
“快请她进来,”太后面上带着微笑,没想到她老了老了竟还能得一知己好友。
米氏进入屋内快步上前行礼:“安平伯府金米氏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
“快起来,”太后坐在榻上有些嗔怪地说:“我都说了这是在宫外不必这么多礼,你怎么就是不听?”
米氏起身后也不用太后请,就直接坐到了右边的榻上:“习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不过能给您请安,也是我的福气,要知道外面不晓得有多少人巴望着来给您请安呢?”
太后笑说:“我是年岁越大,脾气也跟着渐长,眼里是越来越容不得沙子了,见不得那些虚心假意的。”
“您啊,就是爱清静,”米氏端起花嬷嬷给她上的茶,喝了一口:“今天我来除了跟您继续切磋棋艺,就是要恭喜您了。”
太后一愣:“不知喜从何来?”
米氏面上有欣喜但也隐含担忧:“西北那边传话过来说五娘有喜了。”
“真的?”太后有些不敢相信,她还以为昭儿媳妇要迟个几年才会有孩子,没想到这就有了,她高兴之后赶忙问到:“多久了?”
“现在是九月,算着日子应该快满三个月了,”米氏笑着叹了口气:“我听到这消息是又开心又担心,他们毕竟年岁小,身边又没个长辈,不过好在您想的周到,给他们选了女医还让您身边得力的嬷嬷跟着五娘,不然我真的是爬也要爬去西北。”
太后跟着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想让昭儿就这样反了算了,不要那什么名声了,可是又不甘心他就这么背上恶名。”
“还是慢慢谋图的好,”米氏深知名声的重要,尤其是对帝王来说,有个好名头办起事来才能更名正言顺些:“昭王本就是正统,那咱们就静待时机,不要妄动,那恶名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沾的好。”
“你说的对,”太后只是听了儿媳怀孕,一时有些感触:“肃亲王府那位应该快到临盆之期了。”
“快了。”
“肃亲王也是个可怜的,当年他要不是被先帝议储,也就不会遭了韩氏的暗算,”太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那韩氏看着楚楚可怜,但心如蛇蝎,肃亲王才能出众,到底是可惜了。不过说句私心的话,当年赵毅失手一箭射中肃亲王的膝盖骨,致使他没了被议储的资格,我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他多年无子无女,我这心里也不好受,那黄氏女要不是怀了他的孩子,我都不会再留着她,哪还会让人护着她?”
“但愿那黄氏女是个识好的,”米氏也是最近才听太后吐露了她跟那几家的恩怨,她也从心底佩服起眼前的这位老妇人,那样的锥心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耐得下来的:“不过依我看那黄氏女跟她娘是一个德性,自私自利,目光也就只能看得到脚尖,没什么脑子。”
“她要是有脑子就不会巴望着昭儿,还联合安王算计逸王跟韩氏女,连带着把我弟妹差点都牵扯进去,”太后冷嗤一声:“她的确跟她那娘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且瞧着吧,她是不会跟着肃王安心过日子的,在五院庵挺着肚子还跟安王来往,她心大着呢。我要不是想要给老三留条血脉,我是绝容不下她的。”
“都是一些自作聪明的人,”米氏有些不屑,那些人都是眼睛被屎给糊住,一心往着粪坑里拱,她都懒得理,有那时间还是多关心些太后,毕竟她家闺女交代过:“您准备在这住多久?”
太后闻言想了想,才开口:“原本我想着住个一两年就回宫,现在既然五娘有喜了,那就干脆住久一点,我要是回宫了,西北那边就不安生了。”
“那既然如此,我也陪着您住在这,”米氏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听听佛音,心也跟着静了。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太后看向米氏,提议到:“要不你也上山来住,反正我这地方大,你随喜好挑一间住着,也免了你每天上山下山的来回跑。”
米氏应承道:“您今儿要是不说,我也要厚着脸皮向您求一间。”
“那就这么说准了。”
宁州城昭亲王府,五娘用完早膳后歇了一会,就由迎香跟兮香两个丫鬟搀扶着在院子里走动,这也是按着芍嬷嬷的嘱咐做的。
走动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五娘就回到屋子里坐到榻上,喝了一碗莲子羹,后就开口吩咐兮香:“你去让小应子进来。”
自来了西北之后,五娘就一直想要盘检西北这边的账务,毕竟她夫君一个亲王,还有封地,虽然封地穷了点,但不可能没有一点结余的,可她夫君确确实实是穷得叮当响,她就纳闷了。
小应子一听说王妃传唤他,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毕竟他们王爷还有很多大事瞒着他们王妃呢,他这个王爷身边的总管太监,不会被王妃严刑拷打吧?
“娘娘,”兮香领着小应子进入屋内:“小应子公公来了。”
五娘正端着杯红枣枸杞茶在喝,见小应子来了,她就放下了杯子,擦了擦嘴角:“小应子你是昭亲王府的总管?”
“是是,”小应子后背开始冒着虚汗,弓着腰,低垂着脑袋:“娘娘有什么要差遣的吗?”
“也没什么事儿,”五娘淡而一笑:“你去把西北这边的账务拿来给我瞧瞧。”
“啊?”小应子有那么一息的呆愣,后立马反应过来了:“回娘娘的话,账本都在前院,您稍等一会,奴才这就去前院给您取来。”
“好,不急,你慢慢来,”五娘脸上的笑虽然还是很温和,跟平日里没什么差别,但在小应子眼里却冷得很,他得赶快去找王爷,告诉王爷王妃娘娘要查账。
前院里昭亲王正盯着书案上那一大堆的账本,想着是早点坦白得好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毕竟现在他小媳妇在西北已经安顿下来了,王府也收拾妥当了。依他小媳妇的精明大概已经发现他的账务不对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应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进来之后他是一脸的汗:“王王……王爷,王妃娘娘要奴才把西北这边的账务给她拿过去。”
听了这话,昭亲王笑了,看来他也不用犹豫了,用下巴点了点案上的那一堆:“这些就是西北的账务,你把它们都给王妃拿过去,”说完他顿了一下:“跟王妃说一声本王午膳就不回后院用了。”
小应子原本见他们王爷这么爽快地把账本交了,还以为他要重振夫纲呢,没想到下一句就开始犯怂了:“奴才这就让人把账本抬回后院。”
“嗯,”昭亲王捻了捻左手上的扳指,就不再理会小应子了。
后院里,五娘已经准备好算盘,就等着小应子把账本拿回来,不过小应子也没让她等太久,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娘娘,奴才把西北这边的账本都给您取来了。”
他刚说完,五娘就见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很大的漆木箱子进来了:“就这些吗?”她还以为很多的,毕竟西北这边还有税收什么的。
“就这些了,”小应子让侍卫把漆木箱子打开,后他自己一摞一摞的把那些账本给抱出来,放到他身边的八棱檀木桌上。等到把账本全部从箱子里抱出来以后,他就赶忙带着两个侍卫退下了。
五娘见小应子跑得跟兔子似的,不禁笑了笑,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想要瞒我,那我也不问,我自己查账。”她幼时,她娘亲就教她很多事情不要指望别人来告知,自己要学会发现。
她一边活动着双手,一边吩咐她的两个丫鬟:“你们先把那些账本按年份分好,最早的那一年先拿过来给我。”
“是,”两个丫鬟动作也快,很快便发现这些账本都是近五年的,她们把景盛十五年的账本先理出来抱到了炕几上:“娘娘,这些都是景盛十五年的,奴婢们已经按月份理好了,您可以直接盘检。”
“好,”五娘先拿过最上面的那本发黄的账本翻了几下,便开始盘算了起来。
这一盘算,五娘就没有停歇。到午时,她草草用了些午膳走了几圈,就开始继续盘账,直到酉时,才把账目都过了一边。
五娘心里的火不停地往上冒,她家那口子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西北军的军饷都走王府的私账,朝廷不发军饷的吗?她可不认为诺大的昭亲王府会把私账跟军中的账走一本账。
“娘娘,您该用晚膳了,”芍嬷嬷进来催:“您现在不是一个人,可不能饿着。”
五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鼻子有些发酸,虽然她想要骗自己,但她不得不面对事实。她夫君应该是养了私军,这可是谋逆的大罪,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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