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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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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帮派,一大群衣着相似的人带着刀剑,大刺刺地坐在街边的小摊上喝酒吃肉,把小摊摊主震得战战兢兢;还有些是独自出行的闲散江湖客。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带着大铜锤的壮汉,背上斜插一对长剑长衣飘飘的少年剑客,银须皓发仙风道骨身上挂着个酒葫芦的老者,腰间插着拂尘眉目间隐含煞气的黄袍道姑,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
江湖人到哪都可以看得到,但这么多人集中在一个城市里面出现,倒是十分少见。
水濯缨虽然奇怪,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多问。采菁带着她到了瀚州城偏僻街巷中的一家小院子里,里面还有十来个五湖山庄的人,有几个也是水濯缨之前见过的。
“解药来了!”
采菁带着水濯缨风风火火地冲进小院子,里面五湖山庄的众人早就已经急得火烧眉毛:“快快!庄主已经危险了!”
柳长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只极大的木桶中,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脸色不像一般中了毒的人那样发青发黑,反倒是苍白得出奇,色泽近乎透明,像是肌肤变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有种不似真人的诡异感觉。
木桶里面装满了清水,然而就在水濯缨看着的这片刻时间,清水就正在飞快地转为米汤一般的淡淡乳白色。旁边还准备着好几大桶的清水,五湖山庄的人一看到柳长亭所在的桶里水色变为浑浊,就立刻替换清水进去。
采菁马上给柳长亭服下了“秋水为骨”的解药,众人屏息静气地在一旁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柳长亭的脸色才渐渐好转起来,尽管仍然远比常人苍白得多,但已经没有那种冰雕人一样的诡异质感,桶里的清水变色也不再变得那么快。
五湖山庄的人把柳长亭从木桶里面扶了出来,穿好衣服,安置到床上。旁边一个大夫模样的老者给柳长亭把了脉,微微松一口气。
“情况比之前好多了。性命已经保住,要是明天这个时候之前能清醒过来,那应该就没有大碍。”
水濯缨一听这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问道:“要是没有醒过来呢?”
“那就难说。”大夫摇头叹气,“可能一直都醒不过来,也可能以后醒来了仍然会神志不清,或者落下残疾。”
水濯缨一阵为难。她就算只是个探病的普通朋友,论理也应该陪着柳长亭,等到明天他清醒过来再走,但是这样一来耽搁的时间就会有点长。
她这一次把绮里晔骗得五花大绑地逃出来,绝对是得罪绮里晔得罪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地步。要是被他抓回去,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建一座一百九十九狱,后半辈子把她关在里面受尽酷刑,生生世世别想从里面出去。
要是不等着他来抓,自己主动回去投案自首的话,虽然肯定也免不了一顿重罚,但说不定还能争取到减刑和缓刑的机会。
正在这时,柳长亭仍然闭着眼睛,低低地开口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水……”
水濯缨一看周围都没有人动,疑惑道:“柳庄主不是要水喝么?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等着她来给柳长亭倒水?
结果周围的人全都一脸尴尬地看着她,采菁低声道:“庄主应该不是要水,而是在叫您的名字,我们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果然,她话音还未落下,柳长亭又发出了一个更加模糊的音节:“缨……”
水濯缨表情顿时一僵,耳后根微微泛红,不敢对上周围众人的目光。
就算她之前的那场婚礼可以说太荒唐不作数,但现在她是东仪正儿八经的皇后,已经嫁了人的有夫之妇。虽然她和柳长亭之间霁月光风,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在这种时候还是感觉很不自在。
本来还想着应该留下来等到柳长亭醒来,被他这么一叫,一下子更加尴尬得有些待不下去。
“东仪皇后,关系到庄主的性命安危,求您在这里陪庄主一段时间吧,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就好。庄主要是知道您在的话,肯定能醒过来的……”
采菁倒是颇有眼色,一看水濯缨因为尴尬而像是想要离开的样子,赶紧一边劝水濯缨,一边招呼众人无声无息地悄悄退出去,只留下水濯缨和柳长亭在房间里。
水濯缨咬了咬牙。柳长亭对她什么想法是另外一回事,她至少把柳长亭当朋友,而且还欠着他那么大的救命恩情。义气当先,现在让她丢下情况不知如何的柳长亭自己回去,实在是有点不地道。
至于绮里晔那边,反正她也来不及回去自首,那就干脆一直躲着好了,能躲多久是多久。就像上次离家出走一样,时间躲长了,说不定绮里晔的怒火还能退下去一些,转为对她的想念和担心,就不至于罚她罚得太重。
幸好,柳长亭解毒之后恢复得还不错,没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
水濯缨当时还没有睡觉。但是也不想距离柳长亭太近,免得更加尴尬,便在房间另一边的桌前点了一盏小油灯,正在那里看书。
柳长亭转过头去。视野因为毒素初退的原因,还有些模糊不清,像是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白雾中看见房间对面的角落里一灯如豆,摇曳出迷离的淡黄色灯光,一个身着杏色纱裳的女子在灯下静静地执卷而读。
“濯缨?”
柳长亭仿佛还在似真似幻的梦境中一般,轻轻低唤了一声。灯影中那个女子抬起头来,放下书卷。
“你醒了?”
柳长亭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竭力想让视野变得更加清晰些。
没错,他不是在做梦。眼前的确是那张钟灵毓秀般的绝色面容,映照着并不明亮的灯光,轮廓和光影温暖而柔和。犹如逆着黄昏时的夕阳,微微有些松散的柔软黑发上,折射出一圈浅金色的光晕。
“采菁去崇安找你了?”
柳长亭缓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中毒后失去知觉之前的事情。
去崇安向岐黄司求解药,并不是他的主意。因为他知道绮里晔的是个占有欲极其强烈的人,要是知道中毒者是他的话,绝对不会管他的死活。而要是去拜托水濯缨,水濯缨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他弄到解药,但肯定会跟绮里晔起矛盾。
第13章 主子,皇后娘娘对您家暴了?
柳长亭本来是想阻止采菁去找水濯缨,但采菁一看他命在旦夕的样子,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一看见他倒下失去知觉,立刻就冲了出去。
这两天里他虽然陷入昏迷,但还残留着少许知觉。“秋水为骨”能够影响人的精神状态,他只感觉他陷入了无数个深不见底的梦境,接连不断,一个比一个真实。以致于时间在变幻莫测的梦境中仿佛变得无比漫长,世界也随之而纷繁错乱,不知道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真实。
那些梦境有美好的,有痛苦的,有惊险的,有悲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来了的缘故,到了后来,他似乎能感觉到她在身边的存在,几乎每一个梦境里,都有她。
柳长亭微微笑了一笑。他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憔悴,但那笑容却犹如清风流云一般,从空谷中徐徐而来。
“多谢。你也救我一次,我的救命之恩,你现在已经还了。”
柳长亭没醒来的时候,水濯缨待在那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面对着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尴尬得要飞起来,结果才发现并非如此。
柳长亭似乎就是有这种奇异的能力,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下,面对着他都不会感觉到尴尬,跟平常的任何时候一样自然而舒服。
“先不说这个。”水濯缨说,“我让大夫进来给你看看。”
老大夫进来给柳长亭探过脉,总算确认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体内虽然还有余毒,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再用些常见的清毒解毒药材,注意饮食调养就可以了。
柳长亭第二天就可以正常起身走动,只是还不能剧烈动作,只能留在小院中。
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是一家酒垆的后院。跟绮里晔在中原各个城市里面的住处比起来,五湖山庄在城里的据点明显低调得多,更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觉。院子里永远飘散着一股粮食的香气和浓酽的酒香,外面当街的酒垆里人来人往,伙计们舀酒倒酒的哗啦啦声音不绝于耳。
五湖山庄的众人都把水濯缨视作庄主的救命恩人,对她十分热情。水濯缨本来也是打算在外面多躲一段时间,不想太早被绮里晔找到,干脆便在这里多留了两天。
她问起柳长亭为什么会中“秋水为骨”这种剧毒,柳长亭摇头笑了笑。
“是我的不小心。五湖山庄不久前得到了一张蚩罗墓的地图,上面指明蚩罗墓在燕岭中,这个信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不少江湖中人都有所耳闻,后来就有人说真的在燕岭东部看到了蚩罗墓现世。我带着人去燕岭,在瀚州城被同为蚩罗墓前来,想要抢夺地图的江湖中人偷袭了,就是那个时候中的毒。”
“蚩罗墓?”
水濯缨有些诧异。柳长亭一边帮她倒茶一边道:“你应该也听说过蚩罗墓吧?”
“听说过。”
水濯缨是在上次查出贞庆公主的来历时,搜集的关于蚩罗族的信息。蚩罗墓是蚩罗族灭亡之后留下来的一座上古大墓,规模极为庞大,里面埋葬了蚩罗的多位王族,以及数不胜数不可思议的惊天宝藏。
这个时空里,世界上的黄金储量要远比水濯缨的那个世界要高。传说中蚩罗墓里面有着数以亿两计数的黄金,墓穴里的墙壁、天顶和脚下的地板都是由黄金铺就,柱子和台阶等也全部由黄金砌成。
还有无数稀世珍宝,宝石珠玉、器皿古玩、雕刻字画……是常人连想都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的财富。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古物在现在价值极高,普通人随便得到里面的哪怕一件,几辈子都不愁吃穿。
蚩罗族的统治时期是一个神秘色彩浓重的历史阶段,充满了奇迹般的事物,以及不为世人所知的奇异术法。这些术法现在只存在于偏远地区,而且残缺不全,不过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一点点皮毛而已。蚩罗墓里应该也有留存下这些术法能力的记载,要是能够得到并且使用的话,同样是价值不可估量的无形财富。
最最著名的应该就是那一支传说中天下无敌的泥黎阴兵,里面所有将士都是无血无魂,无痛无惧,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之身的军队。蚩罗族灭亡的时候,泥黎阴兵全部被封进了蚩罗墓中,就像是秦始皇陵中给秦始皇陪葬的兵马俑一样。
泥黎阴兵既然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那在蚩罗墓里封存了数千年,现在应该也还是安然无恙。
蚩罗族当年靠着这支无法战胜的军队,所向披靡,扫平并统治整个中原,所以便有了得泥黎阴兵者得天下的传言。最高的权力,比任何财富任何术法都要来得重要,所以这支泥黎阴兵,应该是蚩罗墓里面最最吸引人的东西。
数千年来,有无数批人去寻找过这座传说中的蚩罗墓,也有无数传言说在某个地方发现了蚩罗墓的踪迹,但从来没有人真的找到过,甚至连位置在哪里都无法确定。
这片大陆那么广阔,没有被人踏足过的偏远无人区多得是,一座在地下隐藏了几千年的古墓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水濯缨当时看到这些野史记载的时候,只是当故事看的,并没有当真。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一向持保留意见。有那功夫去追寻一座失落了几千年,无数人寻找都没有找到的宝藏,还不如想着怎么在当前的现实世界中把日子过好点。
“蚩罗墓在燕岭中现世是怎么个现世法?”水濯缨问道:“有人亲眼看到的?”
燕岭是东仪和北晋之间的一座山岭,沿着东西方向横亘中原,逶迤起伏上千里。也是东仪和北晋的国境分界线,一半在东仪境内,一半在北晋境内。
燕岭中千峰万壑,高山深谷连绵不绝,大部分地方覆盖着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只不过没有南疆的森林那么浓密而已。
燕岭西边地势稍微平缓一些,山峰之间总算还有平地,北晋和东仪之间的道路都是从那里走的。越往东边地势越险峻复杂,尤其是到了靠海的附近,已经是一片几乎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
“我也不清楚。”柳长亭摇头笑笑,“这种事情一向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从来没个准的。今天张三在山里听到一阵风声,明天到李四那里,变成山中阴风怪啸黑云翻滚,后天王五估计就该说阴风和黑云里面杀出无数的骷髅阴兵了。”
水濯缨也失笑:“那五湖山庄得到的那张蚩罗墓地图呢?”
“那只是庄上的人偶然从南疆得到的。”柳长亭说,“说是说可以根据这张地图找到蚩罗墓的所在,并且地图上有指引人进入蚩罗墓的方法,其实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五湖山庄自从得到这张地图之后麻烦不断,没完没了有人上门来偷抢,所以我仿制了一张假地图让他们偷走,其实原件还在我这里。”
他说着打开房间角落里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乌木匣子来。水濯缨忙道:“你不用给我看……”
“没事的。”柳长亭说,“这地图上面只显示了一小部分内容,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而已。”
他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薄薄的兽皮纸,形状是不规则的四方形。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皮处理而成,原来可能是淡黄色的,但年头实在放得太久,已经变成了一种枯叶般的淡棕色。纸面上斑驳脏污,凹凸不平,边缘破旧卷曲,看过去古老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裂。
不过用手一碰就会发现,兽皮纸的质地其实极为柔软强韧,的确像是能放得住数千年的样子。
兽皮纸上有一大片棕黑色的颜色,像是被涂抹过什么东西,里面显露出寥寥几笔的线条,勾勒出大陆东海岸,陆地上画了一座山,果然像是燕岭。其他没有被涂抹过的地方,只是一片空白,除了一些陈旧得分辨不出颜色的污渍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猜这是用看不见的方法在上面留下的笔迹。”柳长亭望着那张兽皮纸说,“这上面涂抹的应该是某种特制的药物,涂抹上去之后笔迹才会显形出来。不过山庄里用了无数方法,都没有让剩下的内容出现,所以这张地图现在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水濯缨接过地图来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地图上只是简略地勾画几笔,标明了燕岭这个位置,然而这个定位还是实在太大了。
整座燕岭纵横连绵将近千里,其中峰峦深谷数不胜数,要找一座古墓具体在什么地方,简直跟大海捞针差不多。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在哪里,没有方法指引,可能也无法进入蚩罗墓。
地图上剩下的内容应该就是这些细节,但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的确可以说没什么用。
“现在瀚州城的这些江湖人,都是听说了蚩罗墓在燕岭东部,来这边碰运气的。”柳长亭说,“现在消息只在东仪的江湖上传开,很快估计也会传到朝堂上和其他国家,朝燕岭附近汇聚过来的势力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水濯缨笑笑。虽然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但总会有人抱着一夜暴富或者一统天下的希望,觉得没准自己就是那个运气最好的人。
然而这个世界的江山万里,谁主沉浮,哪里是找到一座古墓那么简单。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尊贵的巨型钻石,最终都是进献给国家的君王,镶嵌在王冠和权杖之上,从来没听说过找到钻石的那个矿工能飞黄腾达的。无论是巨额财富还是不死军队,最终只会属于最有手段和权势的人,而未必是发现它的人。
“五湖山庄也要去找蚩罗墓么?”水濯缨问道。
柳长亭摇头:“我不太相信蚩罗墓的传说,但是不能无动于衷,去看看总还是要的。江湖上谁找到了蚩罗墓都无所谓,成不了多大的气候,我担心的只是蚩罗墓落进西陵的手中。”
这倒是跟水濯缨想的一样。东仪朝廷也不能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他们就算不直接参与蚩罗墓的寻找,也必须加以关注,万一这座蚩罗墓真的被人找到,里面的东西落到麻烦的人手上,必定会在大陆上掀起一场巨大的波澜动荡,血雨腥风。
最值得忌惮的就是即墨缺。那个人现在就已经够难对付,绝不能再让他增加这么大的助力,否则对他们来说都是灾难。
“先不说这些。”柳长亭笑着站起身来,青色的衣襟飘拂而起,带过来一股令人醺然欲醉的酒香,“酒垆里埋的十九年状元红应该是刚刚开封了,这酒香闻着不错,我们到外面品酒去。”
柳长亭选据点也选得颇有特色。这一家酒垆在瀚州似乎名气不小,卖的酒品级上乘,种类也很多,每日里顾客都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后面的院子里始终弥漫着五花八门混杂在一起的各种酒香,糅合成一种丰富而又浓酽的香气,闻着仿佛便有隐隐的醉意。
对于水濯缨这种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怎么喝酒的酒盲来说,只能单独分辨出几种最有特征的酒香,这样混在一起她就什么都闻不出来,更不用说还能知道里面多了一种十九年状元红的香气。也不知道柳长亭的鼻子是怎么长的。
“你现在不是余毒未清,还不能喝酒吗?”
柳长亭示意她低声:“酒垆里这坛酒我已经盯了很久了,但酒垆主人老张死活说时间未到,不肯开封,今天他五十大寿才拿了出来。机会难得,我只尝一点点不会有事的,千万别告诉纪大夫。”
水濯缨笑道:“可以,但是要帮我也顺一点来,我也要尝尝。”
她前世里是不宜饮酒的体质,在娱乐圈里应酬虽多,但是极少喝酒。穿越过来之后身体不好,以前几乎滴酒不沾,现在身体差不多恢复了,还是没怎么喝过酒。
现在倒是有了尝一尝的兴趣。大约是跟柳长亭相处时更加放松闲适,对于这些闲情逸致的事情,即便以前没有想过,现在也会有那个兴致去试试。
“自然有你的份。”柳长亭说着出去叫下人,“现在这个季节,瀚州城附近产的白锦鱼正是最肥美的时候,我让人送几条来,清蒸白锦鱼下酒最好。”
等柳长亭出去之后,水濯缨望着夏日里清澈湛蓝高远无尽的天空,悠悠叹了口气。
这么舒服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还能过几天,现在能多享受一刻就多享受一刻。
……
湘山行宫,深夜。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爆响,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了整个行宫的人。寝宫房间的半面墙壁连同大门,尽数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连带着上面的横梁和一边屋檐都倒塌了下来。
行宫里的宫人们被吓得不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赶过来一看,顿时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匍匐在那里不敢抬头。
屋檐下挂着的宫灯全部摔落在地上,倒塌的房屋废墟中,到处燃烧着一簇簇妖艳的赤红余火。滚滚弥漫的尘烟和火光里,缓慢地走出一个犹如灭世妖魔般的身影。
一身翻滚的浓重煞气比夜色还要黑暗几分,天幕上的星月光芒仿佛都被尽数遮蔽,狱界和魔界的大门在空中混乱而诡异地洞开。一双赤脚踏着满地燃烧的废墟走出来,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之上,脚边有无数的魔鬼在狞笑着疯狂舞蹈。
“玄翼!给孤滚过来!”
一声怒吼响起。玄翼本来在寝宫附近的屋顶上,看见这边的动静正要过来,一听到这声可怕的怒吼,被吓得全身一软,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
连忙到绮里晔的面前跪下:“主子,有什么吩咐?”
“……有什么吩咐?”
绮里晔咬牙切齿,发出一阵犹如恐怖片中恶鬼般的尖利冷笑,声音无比惊悚无比诡异。所有人全身的寒毛都被他笑得一下子竖了起来,行宫周围的黑暗山林中,无数鸟群扑簌簌地惊飞到空中。
“皇后已经逃走了一天一夜,你知不知道?连这么大的活人不见了你都发现不了,孤要你这个暗卫有什么用?趁早滚去十八狱里给狱卒练手算了!”
被骂得一脸懵逼的玄翼:“……”
什么情况?皇后娘娘又逃走了?
主子和皇后娘娘一折腾起来,过个两三天才露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次两人一天一夜没从房间里面出来,他很自然地就以为两人又渐入佳境,打算开展长期性战役,一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说,这两人在做不可描述事情的时候,他总不能在外面听墙脚实时监视两人的情况发展,总得稍微避开一点,躲到一个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的地方吧?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他怎么可能知道皇后娘娘逃走了?最顶尖杀手的第六感也没强到这种程度啊!
而且最让他不解的是,主子也在房间里面一直没出来过,皇后娘娘都逃走一天一夜了,主子怎么会到现在才知道?
玄翼忍不住偷偷抬起目光看了一眼绮里晔。绮里晔身上只裹了一件宽大的玄色冰丝外袍,里面似乎什么也没穿,被夜风一吹,显露出修长的身材轮廓。赤着双脚就这么走出来,脚踝上似乎带着一圈隐约的痕迹……
等等,那好像是绳索捆绑过的痕迹!双手手腕上面也有一圈!
玄翼顿时整个人都惊悚了。
有人绑了主子?主子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被绑住的一天?
他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主子被人用绳索五花大绑在床上的景象,然后瞬间觉得整个世界有崩坏的前兆,赶紧用力甩甩脑袋,把这幅比什么都要诡异可怕的画面甩出去。
主子和皇后娘娘昨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时辰进的房间,皇后娘娘失踪了一天一夜,这说明皇后娘娘并不是又因为不堪忍受主子的家暴而离家出走的。倒是主子,到了现在才从房间里出来,还一副被人捆绑过的样子……
玄翼顿时冒出一个让他更加惊悚的猜想,虽然极度不可思议,但放在这时候太过合情合理,以致于他根本没有过脑子,一下子就从口中滑脱了出来。
“主子,皇后娘娘对您家暴了?”
绮里晔:“……”
天地间陷入一片恐怖的死寂三秒钟之后,爆发出一声几乎能把天幕都给掀翻的狂怒暴喝。无论在何种盛怒之下都保持着优雅外表,谈笑之间令天下堆尸成山血流成海的天下第一美人,破天荒第一次爆了粗口,连人设都崩了。
“家暴个屁!……等老子把她抓回来,非让她哭着求老子弄死她!”
第14章 小公举的文化课补习班
柳长亭醒来无碍之后,水濯缨在瀚州城又小住了两天。
这两天对她来说才像是真正的休假。以前在崇安皇宫的时候,她虽然也是闲着,但还是没有休息的感觉。就好像放了暑假仍然被逼着学习的中学生,还得每天给变态老师交一大堆不可描述的作业,动不动要承受身心崩溃的压力。
柳长亭是相处起来最舒服的那种人。性子温和散漫,没有即墨缺那种正统绅士一样的翩翩风度,也不刻意讲究什么礼节,但让人感觉更加自在。
在酒垆的两天里,他带着水濯缨尝遍了里面所有的珍酿,教水濯缨怎么辨认各种酒的色、香、味,识别原料、年份和产地,什么样的酒应该配什么样的酒具,就着什么样的下酒菜口感最好。
水濯缨也会领着他去楚漓开的店里面涮火锅。这个时空里没有啤酒,但是有一种度数很低,口味也清淡的麦酒,跟啤酒很像,搭配火锅最合适不过。
楚漓前不久在瀚州城又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也有刚刚推出的西餐,以及不少来自现代的菜式。只可惜她本人现在不在这里,估计还在北晋那边跟聿凛互相伤害。
水濯缨自己因为身份的关系,不方便拿什么东西给柳长亭,只能借花献佛,带他去这些对他来说算是比较稀罕的地方。
柳长亭无论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表面上都没有露出任何迹象,对待水濯缨的态度一如三年以前她去五湖山庄的时候,随意而又自然。说是朋友都不太像是关系多好的朋友,只像是偶然遇到的一个知己,随聚随散,比朋友更多了一份洒脱和自由。
这也是水濯缨明明有尴尬的理由,但跟柳长亭相处时还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更加闲适自在的原因。
只不过瀚州城现在实在不是个适合悠闲度假的好地方。这里是距离燕岭最近的一座大城市,从东仪北晋等各地来的江湖人士要前往燕岭,大部分都会在瀚州城先落个脚,休整一下再继续北上,顺便互相打听一下关于蚩罗墓的消息之类。
江湖中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有时候格外纷繁复杂,纠葛无数势力好几代人,有时候又格外简单,一言不合就能拍桌子打起来。
随着瀚州城里的江湖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出现的纠纷和争斗也越来越多。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一片混乱,以致于城里不少店铺和客栈都不得不关门停业,宁愿不赚这个钱,也不想被卷进这些江湖人打打杀杀的事情当中。
柳长亭估计得一点也没有错。到了后面,瀚州城里渐渐出现了一些特殊的人,看得出来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但应该也不是江湖人。这说明果然有朝堂中的势力,在得知蚩罗墓的消息之后,也来到了燕岭附近。
水濯缨见到玉花璇,是在她来到瀚州城之后的第三天。
玉花璇作为中原大帮派之一的天璇教教主,出现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事情。主要是她的出现实在是太高调,让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玉花璇自己本身就是个绝色美人,身材火辣衣着性感,哪怕单独一人出现在瀚州城的大街上,一下子就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而更加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容貌犹如娇花照水,身形胜似弱柳扶风,美貌半点不逊色于玉花璇,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更胜数分的美少女……啊不美少年,一路上鞍前马后屁颠屁颠地跟着她。
“走开走开!给老……我的女神让路了!谁也不准接近女神周围一丈之内!……艹!你看什么看!女神也是你那双狗眼能看的吗?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泡踩信不信?”
走在街道中央感觉自己宛若带着一个智障的玉花璇:“……”
当时水濯缨正在路边的一座茶楼上跟柳长亭喝茶,从窗户上看到底下大街上的场景,差点一口茶水直喷出去。
“咳咳……玉教主?拓跋焱?”
玉花璇抬起头来,看到茶楼上方的水濯缨和柳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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