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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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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依旧优雅从容的王爷,现在会为了她险些遭到歹人欺凌而愤怒和焦急,这还不够说明他对她的在意么?

    萨尔勒拉着马转过身,后面果然是即墨缺,也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头发衣服微有散乱,像是刚刚疾驰赶到这里的。

    “放开她!”即墨缺冷冷说,“本王之前就跟大汗清清楚楚地说过,她是本王的女人,请大汗另觅佳人!”

    这是即墨缺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女人,汀兰喜极而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尽管人还在萨尔勒的禁锢中,却只觉得她一辈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时刻。

    王爷来了,王爷说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这个粗鲁野蛮的草原蛮夷再碰她一下。

    含着满眼泪水,刚刚满怀深情和感动地开口叫了一声“王爷……”,萨尔勒就不耐烦地随手点了她的哑穴。他经常在西陵走动,对于这中原人的武功,倒是也有一些了解。

    汀兰后面情意款款的呼唤全都被截断在喉咙里,一下子憋得脸色通红。即墨缺心疼焦急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大汗请自重!……西陵美人无数,大汗何必对一个已经有归属的女人如此执着?”

    萨尔勒哈哈笑了一声:“美女再多,本汗偏偏就看上了这一个,非要得到不可。你们中原人讲究什么有没有归属这一套,我们草原人可不在乎,就算是别人的女人,也照样可以抢过来,只要她以后归本汗一个人就行。”

    他放肆地狠狠捏了一把汀兰的臀部,痛得汀兰在马上挣扎起来,只是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

    “璟王爷,要本汗说,这女人就算是你的,也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而已,不是妻也不是妾,送了本汗也没什么关系。璟王爷自己也说了,西陵美人无数,以璟王爷的地位,难道还愁没有漂亮女人么?”

    即墨缺怒道:“就算她并非妻妾,但本王对她一片情意,怎么能把她轻易送人?”

    萨尔勒一挥手:“得了,本汗知道璟王爷看重这女人,但情意这东西,也是有个价码的。说吧,璟王爷需要本汗帮你做什么,你才肯把这个女人送给本汗?”

    即墨缺一脸怒色,还未说话,萨尔勒就接着道:“本汗知道璟王爷现在在筹谋大事,璟王爷富可敌国,应该不缺银钱才是,那就是缺军队了。本汗派一支军队相助璟王爷如何?”

    之前早在即墨缺刚开始谋划的时候,就已经去找萨尔勒商量过双方合作,但萨尔勒当时对此事没有太多兴致。西陵和乌坦现在的关系已经很理想了,双方相安无事,友好往来,各自都没有侵略对方的野心,保持这样的局面就挺不错的。

    萨尔勒是个粗人,能当上乌坦大汗,大半是因为他善于统军用兵,草原人豪爽耿直,远不及中原人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城府心机。在萨尔勒眼里,即墨缺跟承德帝没什么两样,都是那一副装模作样的文绉绉做派,并非霸气铁血的君王,不过倒也不是懦弱可欺的软柿子。

    即墨缺和承德帝不管谁在西陵皇位上,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没必要答应帮助即墨缺上位,没得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现在他有求于即墨缺,乌坦兵力强盛,草原上将近五十万铁骑大军,派个十万过来帮上即墨缺一帮,倒也不是不可以,即墨缺以后还更承他的情。

    即墨缺这次默然不答,萨尔勒看他显然是意动了,开口道:“八万!八万军队借璟王爷一用,应该够换这个女人了吧?”

    即墨缺还是在犹豫,萨尔勒一言敲定:“十万!草原上的铁骑骑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璟王爷多这十万军队相助,难道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璟王爷要是再不答应的话,本汗可就看不起璟王爷如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

    他看即墨缺虽然没有松口,但也不再拒绝,知道这些中原人好面子,直接答应的话怕是说不出口,不拒绝就是默认答应了。

    哈哈一笑:“本汗一言九鼎,十万军队不日后就会南下,这个女人本汗就先带走了!”

    说着调转马头,双腿一挟,纵马而去。

    虽然把这女人讨要了过来,不过当着即墨缺的面就动手动脚总是不合适,还是回他自己的地盘上,等没人打扰了,再尽情享用的好。

    汀兰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本来还以为即墨缺顾忌她在萨尔勒的手里,生怕萨尔勒伤了她,才没敢出手抢夺,之后肯定还有其他的埋伏和妙计来救她。

    但救援迟迟也没有来。等到萨尔勒已经纵马飞驰出很长一段路,来到一座山庄前面停下,萨尔勒把她从马上抱下来走进山庄里的时候,她这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过来,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她这是真的被即墨缺送给了这个草原蛮夷。

    他从一开始做的就是这个打算。

    第一次她遇到萨尔勒,确实只是意外,但他却在其中看到了她的另一大价值,那就是萨尔勒对她的执念。当时他没有答应把她送给萨尔勒,根本不是因为他在意她,而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就像精明的商人会先把稀有货物屯着,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再抛出去,才能获取最大的利润。

    现在就是这个时机。

    盛京郊外这片山中僻静无人,刚刚那条小路也只是通往庄子而已,萨尔勒不会莫名其妙来这种地方闲逛,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甚至就可能是即墨缺设法让他来这里,然后再假装偶遇,把她给送到他面前去。

    即墨缺随后赶到,一副对她情深意重的模样,并不是有多么舍不得她,只是要让萨尔勒看到他有多么舍不得她,同时也从另一方面衬托出她的好处。

    这样萨尔勒才会觉得自己夺人所爱,欠了即墨缺一个天大的人情,能够开出更高的价码来向即墨缺交换她。

    她是被当做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炒热炒高了价钱之后,再卖给萨尔勒。

    而更加可笑的是,她一直对这个卖掉她的人一片痴心,满怀深情,甚至还幻想着他对她也有情意,以为自己终于虏获了他的心。

    他根本就没有心。

    若只是对她这次错误的惩罚,无论他怎么对待她她都心甘情愿,但他根本不是为了惩罚她。她爱他这么多年,痴痴在他身边守了这么多年,便是石头也能被她焐热,坚冰也能被她融化。而他从一开始的时候起,就只是把她当做一枚棋子,一件物品。


第79章 您的能力和贵妃娘娘不相符

    汀兰万念俱灰,闭上了眼睛,两道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七年痴恋,五年苦守,最终换来这样的一个下场。

    是她太蠢。

    萨尔勒急不可耐地抱着她进了内院房间,她不挣扎也不哭闹,像是泥塑木雕一样任由对方摆布。

    直到萨尔勒压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惨淡而又诡异的笑容,伸手缓缓搂上萨尔勒的腰身,竟然是一个迎合的姿态。

    ……

    盛京城,容宅。

    一大清早,宅院的门就被叫开了,门口站着一队十来个灰头土脸的人,满身风尘仆仆,身上衣服也是穿得奇形怪状,东西南北哪个地域的风格都有,但毫无二致的就是全都破破烂烂。背后背着一个个大包小包大卷小卷,沉得几乎能把人压塌,像是从各地千里迢迢聚集到这里来的乞丐团和脚夫团。

    前面唯一一个身上没怎么背东西的,看过去是个年纪还很轻的少女,一身灰扑扑的邋遢衣服,式样倒是女装,不过那样子着实看不出什么女人味来。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便扎了一下,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几乎连眉目都看不清。

    容宅是绮里晔在盛京买下的私宅,平日里除了原本在宅子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其他人进出,这一群人来得十分引人注目。

    放这行人进来的是玄翼,这时候正站在门口,挑眉望着领头的那个少女。

    “绯翼,你好歹也是六翼护卫之一,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这几年在外面难道都是在讨饭?”

    “天天在荒山野岭里,想讨饭还没得讨呢。”

    少女一开口,说话声音倒是明快活泼,又脆又甜。然后招呼后面的一群人:“你们可以把东西放下来了,小心点。”

    这少女就是六翼护卫之一,绯翼,问毒司的第一人。不过她已经三年多没回崇安,在外面满世界地寻找各种制毒的原料,只是经常会传信回来,和崇安这边联系。

    最近绯翼正巧在西陵境内,距离盛京不远,得知绮里晔等人在盛京,就也过来了。

    后面的众人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地把身上那些大包小包放下来,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容器包裹,瓶瓶罐罐,很显然是装着她这些年来收集和炼制的毒药。那些人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一放下地就赶紧退得老远,似乎生怕上面的毒沾到自己身上。

    绯翼朝每个人随手抛了一颗药丸,众人接住药丸,如遇大赦,飞一样逃出了院子。显然这些人并不是她的手下,只是被她下了毒,抓来威胁着当脚夫苦力的无辜路人。

    然后绯翼才像是刚刚看清楚玄翼一样,睁大眼睛:“……你是玄翼?我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玄翼不爽:“三年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不能怪我啊。”绯翼一脸无辜,“你变化大得跟三年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就比如你现在的这几句话,三年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的,看见我回来能冷着脸瞥我一眼就算是好的了。”

    玄翼:“……”

    能不能不要往他最痛的伤口上捅刀子?

    他也很崩溃的好么!天知道他这三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才会把他以前冷面杀手的画风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

    “主子不在?”绯翼朝院子里面望了一眼,“这里不方便我制药,我想先见过主子,再带这些药材回崇安问毒司。”

    “主子在宅院里。”玄翼一脸无奈,“但现在恐怕没空见你,我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正在这时,不远处内院正房里面传出来绮里晔的声音:“白翼,进来。”

    “似乎是结束了……等等等等。”玄翼一把拉住兴冲冲要往内院里走的绯翼,“别急着进去,我先跟你说一下主子这三年来的情况,以及你绝对要注意的事情。”

    绯翼在外面三年没回来,对贵妃娘娘的情况一无所知,要是再出现一个像紫翼那样的补刀小能手,贵妃娘娘干脆就别活了。

    ……

    正房里。

    白翼坐在大床前面,正在给床上的水濯缨把脉,一边把脉一边控制不住地眼角微跳。脸上几乎维持不住平时一脸清冷淡漠的表情,隐隐有要崩裂的迹象,耳后根早就红成了一片。目光只能盯着大床底下的一只床脚,其他地方一眼都不敢看。

    房间里面一片乱七八糟,弥漫着一股情欲淫靡的气息,还有一种类似于麝香一样的不可描述味道,强烈而浓郁。

    床铺上为了水濯缨能舒适地躺在里面,好歹还换过全套的床单被子,但是仍然看得出来紫色绡帐上有好几片湿透的地方。床边四角都系着条状的丝绸,松松垮垮地丢在那里,似乎被用来捆绑过什么。

    地上凌乱地丢了一地的破碎衣服。这还算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还有好几团粗大的绳索,散落在房间的中央。旁边有数条打造精巧的长长银链,上面悬挂着一只曼陀罗花形状的银锁,工艺精湛绝伦,犹如艺术品一般。还有一条四指宽的暗红刺绣黑色绸缎,两端打结,估计是用来蒙眼睛的。甚至还有两双皮制的软镣铐,一双小点,用来锁手腕,一双大一圈,应该就是锁脚腕的。

    水濯缨在床上睡得极沉,只能听到均匀轻浅的呼吸,双眼紧闭,覆盖下来的长长睫毛完全静止,连颤都不颤一下,估计这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也吵不醒她。

    虽然绮里晔已经把被子给她盖到了下巴上,除了一张脸以外什么也没露出来,但就是露出的这张脸,都能看到耳朵上有一片清清楚楚的红色齿痕。

    白翼的性情一向何等沉稳,这时候给水濯缨把脉的右手都忍不住有点抖,把了半天脉,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地犹豫了好几次,这才低声开口。

    “贵妃娘娘没事,只是疲累过度,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但是……但是主子也需要节制,不能一直这么……纵欲过度,一次两次还没有大碍,长此以往的话,贵妃娘娘恐怕……咳……抵受不住……”

    绮里晔坐在床头,望着沉睡的水濯缨,显然听到白翼要他节制的时候不是太高兴:“那以后爱妃的身体完全调养好了呢?”

    白翼又是纠结了半天:“其实……其实贵妃娘娘现在的身体已经和正常女子差异不大,至少在……咳,体力上面没有多少影响,以后完全恢复了也是这个样子。问题不在贵妃娘娘,而在主子您身上,您的……能力,和贵妃娘娘不相符。”

    其实他想说,就算贵妃娘娘身体壮得像头牛一样,也未必受得了主子,这个真怪不到贵妃娘娘头上。

    绮里晔蹙眉:“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白翼诚实地:“除了主子节制些以外,没有。”

    要是主子实在节制不了,那就只有再找另外的女人来解决了。但是主子显然不可能去找其他任何女人,所以说了也是白说,还是没有办法。

    绮里晔凝眉沉思:“看来还是要把晏染接回陆地上来。”

    白翼:“……”

    虽然晏染的医术是高出他很多,但就算晏染来了也真心没有用好么?想要把贵妃娘娘变成能受得了主子的身体,这根本不是医者能够做到的事情,神仙还差不多!

    “爱妃什么时候能醒来?”绮里晔问道。

    白翼再探了一下水濯缨的脉:“应该要到下午了,到时候就算不醒来也需把她叫醒,不然晚上无法入睡,昼夜颠倒对恢复不利……”

    他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微微一变,给水濯缨把脉的手指连换了两处地方。

    医术高明的人把脉,一般只会在一个位置,连换地方的话,就说明脉象出了不在他把控范围内的问题。


第80章 红坠蛊(一更)

    绮里晔一眼便看到白翼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白翼的手指仍然停留在水濯缨的腕脉上,闭着眼睛,眉头紧蹙:“这脉象里……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绮里晔追问。白翼的习惯他很清楚,倘若发现了什么问题,必定是直接说出来,而不会用“奇怪”这两个字。白翼这么说,就说明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脉象出的到底是什么问题。

    “属下说不清。”白翼睁开眼睛摇摇头,“虽然很不明显,但是脉象的确和正常会出现的脉象有所差异,属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脉象,无法解释。”

    “可会对爱妃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目前是没有,但属下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绮里晔沉吟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道:“绯翼还在不在外面?让她立刻进来。”

    他的内功修为高,耳力自然也好,隔着一重院子,早就听到了绯翼刚刚进门时的说话声。

    绯翼这时候已经被白翼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人也梳洗过换了干净衣服。不过仍然穿得十分简单朴素,甚至可以说是松松垮垮邋里邋遢,头发也只是随便扎了个潦草的发髻,说像个假小子其实也不像,倒更像是那种一心只沉迷于学习工作,毫不注重外表,没心思也不知道怎么打理自己形象的女学霸和科研狂。只有一张脸长得倒是挺可爱,放在那一身不修边幅的装扮上面,让人只觉得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绯翼有些惴惴然地走进正房,朝绮里晔行礼:“见过主子。”

    一边行礼一边眼睛就往绮里晔身后的床上瞟,想看看玄翼说了足有一柱香时间,传说中主子视逾性命的那位贵妃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虽是六翼护卫之一,但是年纪还小,天生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根筋性格,倒是六人里面唯一一个不那么惧怕绮里晔的。

    绯翼出身擅长用毒的南疆薄黎族,在制毒用毒解毒方面是第一流的天才,而且长年沉迷其中,一心只扑在这上面,几乎不通人情世故。绮里晔看重她的才能,倒是不要求她也像其他五个护卫一样毕恭毕敬,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你给爱妃看看。”绮里晔望了一眼床上的水濯缨,“她身上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蛊之类。”

    白翼露出诧异之色,绯翼也显得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走到水濯缨床前,还没有掀开被子,只对着水濯缨露在外面的脸看了一遍,就险些失声惊叫出来。

    “红坠!”

    绮里晔猛然站起身:“什么红坠?”

    “主子你看。”

    绯翼指了指水濯缨的耳垂下面,绮里晔凝目望去,水濯缨两边玲珑圆润如玉珠的耳垂下面,各有一个针眼大小的小红点,贴着耳垂的根部。

    这红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颜色暗淡,位置又不起眼,若非绯翼提醒的话,就连绮里晔也注意不到。就算是偶然瞥见过,也只当是一颗小小的朱砂痣,目光扫过去看到了就算了,并不会放在心上。

    “红坠蛊是南疆的一种蛊术。”绯翼神色凝重,“现在这红点还很小,以后会越变越大,颜色也越来越艳,看上去就像是两颗红宝石坠子挂在耳垂下面。中蛊之人在十日之内没有任何异状,十日之后就开始全身疼痛,骨骼渐渐脆弱如酥,轻轻一碰就会折断,同时疾病缠身,身上受一点伤就会无法愈合而溃烂……”

    “轰!”

    绯翼的话还没有说完,轰然一声巨响,一阵强大猛烈得恐怖的气浪犹如爆炸一般扩散开去,房间里面所有的家具,除了水濯缨躺着的那张床之外,一瞬间被尽数震碎。

    木制的家具成了满地的断木头碎木片,桌上的茶具瓷器等等更是彻底粉碎,就连房间大门都被整扇震落下来,在门外的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绯翼和白翼全都缩在一旁,脸色发白,一点声音也不敢出。他们知道绮里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盛怒的时候,一出手竟然会这般可怕。

    水濯缨睡得再沉,在这样的巨响下,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绮里晔站在她的床边,衣袂和长发还在内力鼓荡起来的汹涌气流中狂乱飞舞,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绮里晔?”

    绮里晔转过身来,水濯缨看到他的神情,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一大半。

    “出什么事了?”

    绮里晔朝她俯下身,把她从床上轻轻抱起来,揽在怀里。

    “没事……不会有事的。”

    ……

    西陵皇宫。

    御榻之上,西陵皇帝承德帝正在一边看下面递上来的折子,一边低声咳嗽着。旁边好几个宫女太监捶背的捶背,顺气的顺气,端茶的端茶,寝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承德帝如今年方而立,正当盛年,本来身体一向康健,最近几个月来却渐渐身子不太利落。太医看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说是偶感风寒,那个说是湿热瘀积,偌大一个太医院竟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显然是根本就看不出得的是什么病。

    承德帝服了数月的药,病情非但没有起色,反倒是越来越重,到现在已经有大半时间无法下床。太医院陆陆续续连换了好几批太医,都是一筹莫展。若非承德帝仁厚,换做其他暴虐的皇帝,见这些饭桶竟然连是什么病都看不出来,整个太医院早就被杀得鸡犬不留了。

    “这个逆子……”

    承德帝折子只看到一半,气得往地上狠狠一扔,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围上来伺候。

    即墨霄前往南方瘟疫地区救灾赈灾,竟然被传闻侵吞朝廷拨下去的钱款,用发霉变质的药材来假充救灾药材发放给百姓。百姓们吃了药之后,非但病情不见好转,反而雪上加霜,本来不致命的瘟疫都变成了致命的重病。

    现在南方地区因此而丧生的百姓,已经有上万人之众,搅得民怨沸腾,民间全是一片怒骂和斥责即墨霄的不满之声。

    即墨霄身为太子,虽然并非多么惊才艳绝的人物,但以前一向勤勉恭俭,立身颇正,大有乃父之风。承德帝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做出这种侵吞救灾钱款,害死大批百姓的龌蹉事来,也难怪承德帝如此震怒。

    “你说说……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他哪里钱不够花?上万百姓的命难道都是草做的吗?……枉费朕对他一片厚望,还觉得这么多儿子里面只有他像朕,他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承德帝这一顿怒吼,却是对着也正在寝殿里的即墨缺。

    整个西陵都知道璟王爷和皇上兄弟情深,最近承德帝身体欠安,即墨缺经常入宫看望陪伴。

    即墨缺摇了摇头:“皇上先息怒,这件事情如今还只是传闻而已,未有定论,等到证据确凿了再定罪于太子不迟。”

    “给朕把那个逆子叫回来!”承德帝声嘶力竭地吼道,“要是查出了确凿证据,朕非得……”

    他吼到一半,仍然大张着口,声音却突然像是哑了一样戛然而止,断在嗓子里。一张脸憋得紫涨,双眼发直,嘴角涌出大量的白沫来,四肢都开始痉挛抽搐。

    “皇上!”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魂飞魄散,侍疾的两位妃嫔更是尖叫起来,“皇上怎么了!……快叫太医!快叫太医来啊!”

    太医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待命,一叫之下,连忙纷纷赶了进来,整个寝殿里面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若是换做平时,即墨缺早就也关切地赶上前去,但这时他在一片混乱的寝殿之中,却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承德帝的御榻,眼中目光平静。

    ……

    三日之后,西陵皇帝因为病重而驾崩。

    太子即墨霄从南方快马加鞭地北上,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承德帝驾崩前一夜回到盛京。但承德帝传出话来,他不想见到这个让他失望之极的儿子,任凭即墨霄在宫殿大门前跪了一夜,把头都磕出血来了也毫无作用。

    承德帝临死前传下遗旨,即墨霄不仁不贤,害死南方数万百姓,罪无可赦,废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西陵帝位交由璟王爷即墨缺继承。

    由王爷来继承皇位,在西陵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过,但那都是王爷夺权谋反,夺下来的皇位。这样由皇帝自己下旨传位给王爷,这倒还是第一次。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承德帝这次病情加重来得太急,偏偏这个当口出了太子侵吞钱款而导致百姓病死的事情,民怨沸腾,即墨霄到底是否清白还尚未查明,已经难以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继任皇位。下面的其他皇子年纪都还小,最大的只有七岁,被扶上皇位也是忧患重重,难保不会被奸臣佞臣挟持利用。

    而璟王爷和承德帝多年来关系亲密,承德帝最信得过的就是这个弟弟,璟王爷的名声又一向极好,从未听说过有任何劣迹。这个时候传位给璟王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朝中大臣们已经有一半被即墨缺拉拢过去,这个时候自然是极力拥戴即墨缺,剩下的一半对即墨缺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即墨缺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一个淡泊沉稳,温润平和的闲散王爷,承德帝本身就是个宽和仁厚的皇帝,即墨缺在位和承德帝在位,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当然也有少数臣子不这么想。靖安公便是其中最激烈的一个,传旨太监出来宣读承德帝的遗旨时,靖安公当庭便站了起来,横眉怒目地指着即墨缺大声抗议。

    “少在这里念得这么煞有介事,这圣旨根本就是假的!即墨缺,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堂堂靖安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呼即墨缺的名字,并且自称为我,足见其愤怒程度。

    “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是你的人,谁知道这份圣旨是从皇上口中传出来还是你口中传出来的?皇上近来莫名其妙地重病,就是你动的手脚!太子殿下何等人品,怎么会为了那点钱款就害死数万百姓,必定也是你在设法陷害太子!皇上驾崩而太子不宜继位,这皇位自然就落到了你的头上,即墨缺,你打得一手好算盘!”


第81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二更)

    即墨缺站在大殿中央,淡淡道:“靖安公说这话,可有什么确切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便是在污蔑本王,还请靖安公慎言。”

    “慎什么言?你既然敢做,以为别人就不敢说?”

    靖安公更怒。他是武将出身,一向性烈如火,人又耿直,并非那种圆滑世故长袖善舞的臣子,并且一心一意只忠于承德帝。承德帝当初就是因为他这份耿介和忠诚,才会将西陵大部分兵权都交到他手上。

    “你手段是厉害,我没有证据,但我就是不接这份所谓的遗旨,也不会承认你即墨缺是西陵皇帝!”

    即墨缺仍然神色平静,慢慢地道:“靖安公的意思,是要公然抗旨谋反么?”

    靖安公大声道:“这旨意根本就是你伪造的假圣旨,何来抗旨之说?我永远忠于皇上和西陵,反的只是你这个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

    转向其他群臣,痛心疾首:“你们别被这伪君子的外表给蒙骗了,看过去淡泊名利,实际上一肚子野心勃勃。皇上和太子都是被他所害,要是真的让他登上了皇位,西陵必危!”

    群臣面面相觑,一部分人有些犹豫和疑惑,大部分却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璟王爷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太过根深蒂固,要让他们相信是璟王爷对兄弟间一向关系亲密的承德帝暗中下了毒手,又陷害太子,假传圣旨弑君篡位,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璟王爷会干出这种事。

    倒是靖安公,因为性情火爆耿直,在朝中得罪过不少人,和文武百官关系大多不太好,因为他位高权重,群臣才对他分外礼让。这时候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怒斥璟王爷弑君篡位,但是又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来,众人一颗心倒有七八分是偏向即墨缺的。

    “好!好!你们终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瞎了眼睛!”

    靖安公见群臣一个个都没有动静,显然是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更加盛怒。

    “我今天还就是要抗旨谋反了!西陵大半兵力都在我手上,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即墨缺就别想坐稳这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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