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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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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觉里他对着她尸体的那种感觉……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再去想起。
水濯缨轻轻推了推绮里晔,他稍微松开一点怀抱,她这才喘了一口气坐起来,感觉全身都像是被碾过一样疼痛。绮里晔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粗暴了,没再抱着她,而是轻轻帮她揉着肩膀。
“这么说,刚才产生的幻觉,都是我们害怕的事情。”水濯缨沉吟着说,“我看到的也是类似的事,只不过没有你的程度这么严重,而且很快就从幻觉里挣脱出来了。”
绮里晔失去理智时的样子,的确一度让她极为恐惧,但是后来她想通了,也就释然不再害怕了。也许正因为这个,幻觉对她的影响没有那么深。
之前带领他们来这里的那个当地人向导说什么伽印人会变戏法,走到伽印族地盘上的时候,突然见到前方刮风打雷,黑云滚滚,黑云里面杀出来一群青面獠牙的怪物,这恐怕并非夸张的形容,而就是幻觉。
传说中南疆有能使用幻术的部族,以前水濯缨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这所谓的幻术就是魔术,比如说什么口里喷火大变活人之类,是故弄玄虚做出来的障眼法。现在看来此幻术并非彼幻术,伽印族应该是有什么方法能让人产生特定的幻觉。
这幻觉虽然不能直接伤到人,但也极其危险,如果刚才水濯缨没有及时赶到拦着绮里晔的话,他很有可能真的就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了。
“对了,玄翼呢?”水濯缨问道,“有没有看见他在哪里?”
“没有。”绮里晔摇摇头,“我在屋顶上就已经没有现实中的知觉了。晏染又在哪里?”
“在王居后面,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事。”水濯缨说,“先找到玄翼,要是被他闹起来了,惊动周围的卫兵就麻烦了。”
……
王居背后。
玉花璇和另外两名暗卫刚刚赶到这里,分头去找晏染。晏染这时候已经不在刚才的那个角落里,而是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了出来,玉花璇一眼就看到了他,飞身落下去。
“阿染!”
晏染离开中原十年,这十年里只回过中原四次,上次她见到他已经是在六年前,而且只是远远的一面。但现在在这光影斑驳的夜色里,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晏染身上裹着那张皮毛,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湿透,一缕缕凌乱地沾在他阴柔精致的面容侧面。尽管刚刚已经用针灸压下了催情药的药性,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仍然很不好,站起来都必须扶着墙壁才能走路。
玉花璇立刻上去要去扶他,晏染看到她吃了一惊,人却下意识地倒退一步,避开她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六年没有见面,他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反应竟然就是倒退,玉花璇眼中神色一暗,但只是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跟过去。
“我来找你……我听说夙沙羽谎称抓到了我,骗你回伽印族,本以为你不会这么轻信,结果你居然还是来了……”
晏染暗中苦笑。看来夙沙羽给他看的那个躺在地牢中的女子是假的。他也知道凭玉花璇这样的武功和地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被夙沙羽抓到,但是……
夙沙羽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他就算怀疑,也不敢去试探。如果那个女子确实是她……他冒不起哪怕是万分之一的这种风险。
第52章 标题什么的都是浮云
“容皇后他们已经来过了?”
玉花璇朝四周望了一眼,没看到人,但是晏染这个样子很显然是已经遇见过了他们。
“来过,他们救我出了王居,但在屋顶上似乎是中了夙沙羽的幻术,刚刚走散了。”
伽印族王族血脉的后代天生拥有制造幻觉的能力,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幻术,不过一般都是要到十五六岁才显露出来。晏染十二岁离开伽印族的时候,夙沙羽才十四岁,还没有觉醒这种能力,所以晏染对此没有多少了解。
“你们去找你们的主子。”玉花璇对旁边两名“蛇信”暗卫说,“我一个人带岑山诡医出去就可以了。”
两名“蛇信”暗卫立刻消失在了原地,玉花璇转向晏染,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被汗水湿透的长发,一阵心疼:“我们先出去……”
晏染却是再次倒退一步,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听上去尖锐而突兀。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你出去?……离我远点!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玉花璇愣住了。晏染虽然在世人眼中是阴阳怪气难以相处的诡医,但只有她知道,以前他在她的面前一直温柔、体贴而耐心,就算是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也是对着别人发作,从来没有对她甩过脸色,更不用说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但那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躲到中原之外十年,她就一直苦苦寻找他找了十年,他就算偶尔回到中原来一次,也是小心翼翼地在躲着她,她这十年里不过是远远跟他见过两面而已。
自从十年前他离开中原之后,她就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更不用说中间这漫长的十年时间,沧海桑田,物非人非。
一股酸楚疼痛的感觉突然涌上她的眼眶,眼前一片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把这种酸楚和疼痛强压下去。
晏染身上包裹着一张巨大的皮毛,可以想象那下面肯定是衣衫不整,而且他满身都是汗水,脸上还带着尚未完全消退的红潮,很可能是被夙沙羽下了药。
那他是不是已经被夙沙羽给……
玉花璇浑身发冷,不敢再想下去。
晏染这时候哪怕态度再恶劣她也能容忍甚至是理解。是她来迟了,他一听说她被抓就立刻赶到伽印族,而她却没有及时救出他。
“阿染……”她心痛如绞,竭力忍着泪水,“我们先出去再说……”
晏染这时候仍然是一直倚墙而立,玉花璇想要上去扶他,这次他没有后退,却是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滚开!我不用你来管!”
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气血上涌而再次泛起红潮,望着玉花璇的目光里满是厌恶和抵触,甚至还隐隐带着一缕不知道是不是针对她的仇恨。
“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假装来关心一个怪物……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玉花璇在他的吼声之下,身子如遭重击一般微微踉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但什么也没有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还是咬着牙含着泪再次上去拉他。
她已经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声传来,像是有人正在接近这里,再不走就真的麻烦了。晏染现在情绪失控,但就算把他打昏,也得强行带他出去。
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拉住晏染,突然胸前毫无预兆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她腰间悬挂的一把短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拔了出来,竟明晃晃地赫然插在她的心脏位置处!
“阿染……”
她抬起头来,愕然望向晏染,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晏染的右手稳稳地握着那把插在她胸前的匕首,俯视着她,脸上全是狠戾之色,那样子像是在俯视着他的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鲜血沿着匕首流淌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怎么会……”
玉花璇朝地上无力地软倒下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却似响起了无数嘈杂的声音。
她这是……要死了?
“带她回地牢。”
一个极有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在面前响起来。玉花璇再次睁开眼睛,只感觉眼前像是有无数重叠的影子和光芒在不停地晃动,眼花缭乱,一片模糊。
她用力眨了半天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大惊失色。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她虽然还是在王居后面的空地上,但胸口根本就没有插着什么匕首,也不是站着,而是半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绑了起来。
周围围满手持火把的伽印族士兵,一个赤裸着健美上半身,脖颈和肩膀上挂满首饰珠串的英俊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面带微笑,正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把晏染揽在怀中。
玉花璇整个人都懵了。她这是第一次领略伽印族的幻术,之前的幻觉实在是太真实太通顺,这时候猛地从幻境中出来,像是从一个世界突然转换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下子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教主,幸会。”
夙沙羽很客气地朝她打招呼,但后面却有两个士兵走过来,拖着她走向了之前夙沙羽给晏染看的那个地牢。
之前里面关押的女子是假的,现在却变成真的了。
晏染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玉花璇的身上,望着她被带走,脸色白得像是幽灵一般。他的手神经质一般攥紧了身上披着的那张皮毛,绷得死紧,骨节清晰可见地突出发白,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手心,却从头到尾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夙沙羽轻笑了一声,慢慢把晏染死死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放心,只要你不做傻事,她就也不会有事的……话说回来,看她刚才的那个样子,幻境里你应该对她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如果她最害怕的是这个,说明你可是没给她多少安全感呢。”
玉花璇一个人沉浸在幻境里面,但她的说话和动作全都是直接表现出来的,周围的人都能看得到她刚才的模样。
晏染没有回答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听见了他的话没有,只是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木雕一样,呆呆地望着玉花璇被带走的方向。
她最害怕的事情……她最害怕被他拒绝,最害怕他对她的疏远、躲避甚至是伤害。
然而,十年前他决绝地弃她而去,十年里无论她怎么苦苦寻找,他始终一直在躲着她。
他是医者,知道人的身体一直在不断地新生和更替。学医的时候,他听说一个人在七年的时间里,全身所有的骨骼、肌肉、血液都会完成一遍彻底的更新,也就是七年时间人就换了一具皮囊。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人的身体都可以不是原来的那具身体,他以为感情也是如此。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感情,只要他彻底离开,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迟早有一天她会忘记他。
但十年之后,她最害怕的事情,竟然还是他的拒绝和疏远。
夙沙羽望着晏染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王居屋顶上被掏出来的那个大洞。
“她那些一起来救你的同伴倒是不简单……大寨看来要加强防范了。”
自从十六年前晏染逃离伽印族,他也一直在找晏染。
只是伽印族位处南疆偏僻的深山老林中,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以前他又只是伽印族的王子,人手方面没有多少可以调用的资源,搜寻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后来继任了伽印族的王位,他才能派更多的人出去,获得的信息也渐渐多起来。
得知玉花璇和晏染的事情,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晏染刚刚回到中原,在南疆露了踪迹被人发现,玉花璇疯了一样满南疆寻找晏染。他派出去的人也颇有手段,借着这个机会,碰巧探听到了晏染和玉花璇之间的过往。
他由此把目标放到了玉花璇身上。找不到晏染没关系,只要找到玉花璇就够了,如果玉花璇在他手上,晏染自己就会回伽印族来找他。
所以他放话出去,让晏染得知玉花璇被他所抓,同时设了双重陷阱,一边利用假扮的玉花璇来钓晏染上钩,一边又利用晏染来钓真的玉花璇上钩。
中了那根带麻药的细针之后,他其实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但也不急着把晏染追回来,就等着玉花璇来找他。
晏染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一遇到玉花璇的事情就慌了手脚,至于玉花璇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女子,对晏染又是一腔痴情,更是容易踩进圈套。结果很顺利,现在玉花璇真的落到了他的手里,便不用担心晏染再反出天去。
只是和玉花璇一起来的那些人却在他意料之外。玉花璇的天璇教他早就调查过,里面根本没有这么多高手,玉花璇自己也不会带着教内的人来救晏染。这些人恐怕是来自更大的势力。
他的幻术只要在人清醒的状态下就可以使用,之前在王居房间里面的时候,幸好对方用的只是带着麻药的暗器,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翻过身来面对着屋顶,对那些人用出了幻术,这才没有让晏染被人直接带走。
“搜查一遍整个大寨。”夙沙羽吩咐旁边的士兵,“加派兵力到王居周围,我不想今晚再有人来打扰。”
士兵应了,夙沙羽转向仍然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般站在原地的晏染,带着微笑,抬起一只手,温和地抚上他的面容。
“我们回去。”
……
中了幻术的人一般不会自己走得太远,绮里晔和水濯缨在附近很快就碰到了玄翼。他在幻境里面看来也没有陷得那么深,这时候已经恢复过来了,也在寻找绮里晔和水濯缨,三人正好在一片空地上碰到。
水濯缨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回王居那边找晏染吧,不知道玉花璇他们已经到了没有。”
伽印族大寨里的大街小巷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从屋顶上走要快得多,三人刚刚飞掠上屋顶,就看到远处的王居前面一片火光通明,人影攒动,似乎是聚集了大批的士兵。
水濯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找了一座更高的屋顶,换个角度凝目望去,正看到玉花璇反剪着双手被两个士兵带走,而晏染被夙沙羽禁锢在怀中,失魂落魄地呆呆望着玉花璇的方向。
虽然夙沙羽揽着晏染的姿态也是十分暧昧,但水濯缨的腐女之魂现在一点也燃烧不起来了。转向其他两人,揉了揉眉心,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这下麻烦了。”
第53章 只如初见,不如不见
王居的另一个房间里面,灯火通明,房间中央摆了一张色彩斑斓造型独特的小几,夙沙羽和晏染在小几两端相对而坐。
夙沙羽给晏染倒了一杯酒:“喝吧,这酒没有问题。”
晏染面无表情,机械化地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现在他已经落到了这种境地,不管这酒有没有问题,其实都没什么两样。
夙沙羽望着他已经恢复到一片冷漠凉薄,但是显得格外木然的面容,叹息了一声。
“你的身体……玉花璇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为什么你能接受她,就不能接受我?”
晏染仍然沉默着没有回答,夙沙羽本来也没有指望他回答,但半晌之后,他这一晚上以来终于第一次开了口。
“我也没有接受她。”
夙沙羽苦笑:“可你在乎她。”
晏染抬起目光来,淡淡地望着他:“我本来也是在乎你的。”
他这句话说得平静而坦然,不再带着之前的厌恶之意,却让夙沙羽眼神一暗,露出隐隐的痛楚之色。
的确……晏染本来也是在乎他的。
他第一次见到晏染的时候,晏染只有五岁,和那个独眼瘸腿的老人一起住在距离寨子很远的一座破烂小木屋里面。
在伽印族人的观念里面,天生畸形和残疾的人都是污秽不祥的,是受到了来自于上天的惩罚和诅咒。这样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一出生就会被杀死或者抛弃,极少数能够活下来的,也会受到全族人的排挤歧视,只能离群索居。
晏染的父母在抛弃他之后不久,就双双死于意外,因此他身体的秘密一直被藏了下来,只有他和收养他的残疾老人知道。
伽印族人里也有正常的家庭想要收养他,但是都被残疾老人拒绝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能跟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一旦秘密被人发现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从来不与其他族人接近,就这么远离人群,小心翼翼地长到了五岁。
那时候夙沙羽遇到他,他还不叫晏染,只有一个老人给他起的小名。是一个极其孤僻的小孩子,只要一见到人走过来,就会像野兔遇到猎人一样飞快地躲得老远。
夙沙羽作为伽印族的小王子,当时备受宠爱,走到哪里都是神气活现,一大群孩子众星捧月地跟着他。偶然碰到跟他处于两个极端的晏染,晏染这个样子,反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小孩子心性都是如此,晏染越是躲着他,他就越是想要会会这个小怪物,于是就像玩游戏一样,带着小伙伴们到处堵截晏染。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晏染尽管孤僻奇怪,但聪明绝顶,无论他们一群小孩子怎么堵截他都有办法逃脱,甚至还能制造出机关陷阱来反击他们。
他对晏染更感兴趣,也不歧视晏染是被一个残疾老人收养,经常去找晏染。一来二去相处多了,两人的关系渐渐紧密起来,晏染对他也放下戒心,不再一见他就躲,甚至把他当成了第一个朋友。
晏染的确很聪明,而且才华横溢。读书写字都是他教给的晏染,每次他在族里要学三天的内容晏染只要一天就能学会,并且举一反三。他送给晏染一支竹笛,吹了首曲子给晏染听,下一次见到晏染的时候,晏染已经自己吹出了好几首自创的曲子。
两人渐渐长大,夙沙羽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族里人人侧目,奇怪为什么小王子会跟一个离群索居孤僻怪异的孩子走得那么近。夙沙羽很多次想让晏染搬回寨子里去住,晏染始终不肯,执拗得让夙沙羽也奇怪起来。
那时夙沙羽还不明白自己对晏染已经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族里不像中原,风气开放,经常有少男少女成双成对地走在一起。但他却对那些少女毫无兴趣,心思只放在晏染身上。
直到他十四岁,晏染十二岁的时候,一个冬夜里晏染落进结冰的河水,他救人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他帮晏染换下湿透的衣服,终于发现了晏染的秘密。
伽印族里把双性人视为最可怕的畸形。天地间自有阴阳平衡,一个人兼生男女两身就是扭曲了这种平衡,是来自上天最恐怖的诅咒。
夙沙羽并不是不知道,但他只是开始的时候被巨大地震惊了一下,却并没有觉得这有多可怕多丑恶。晏染那么聪明,那么俊秀,那么有才华,不过是比正常男子多生了一套女子的器官,比正常女子多生了一套男子的器官,那又如何?
对着昏迷不醒全身赤裸的晏染,他竟然第一次有了欲望。偏偏晏染这个时候醒来,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他,像是看见了魔鬼和怪物一样,不顾一切地疯狂挣开他,逃得无影无踪。
这之后晏染再也不肯见他。他在晏染的住处守了一个月,晏染就在深山里面躲了一个月;他派人进山去找,晏染就躲到更远更偏僻的地方。
然而越是见不到晏染,他就越是想见。他想告诉晏染,他不在乎晏染的双性身体,更不会伤害晏染,他会帮晏染保守一辈子的秘密,晏染想当男人就当男人想当女人就当女人,因为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人而已。
这种思念和渴望,在一天天的时间里积攒发酵,越来越深越来越烈,最后已经变成一种疯狂的执念。晏染怎么也不肯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忍不下去,抓了收养晏染的那个残疾老人,想以此胁迫晏染回来。
残疾老人抚养晏染长大,是晏染唯一的亲人,也是除了他以外晏染唯一在乎的人。他这一出手抓了人,晏染果然不得不回来。
他其实根本没想过伤害那老人,但不幸的是,老人本来身体就弱,年纪又大,偏偏就在被他抓走的那个时候寿终正寝地死了。晏染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老人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晏染那时候看他的目光。在那样的目光下,他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他们之间已经裂开了一道天堑般无法逾越的深深沟壑。
但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手。已经到了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他现在放手,只会一无所有。
即使……他再这么继续强迫晏染留下,只有一种结果,就是他和晏染之间的沟壑越来越深,越来越宽,最终变成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无底深渊,深渊里冰封千年。
终于,晏染找到机会摆脱他的囚禁,彻底逃离了伽印族。
这以后一去数年,谙无音讯。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打听到晏染的消息。晏染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一身举世无双的精绝医术,才十六岁就已经名满天下,因为扬名的时候住在西陵岑山,在江湖上便传开了岑山诡医的名头。
但名气一大,慕名而来找他看病的人蜂拥而至,他很快就无法再定居在岑山,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行踪以躲避这些求医者。
尽管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时候至少岑山诡医还是在江湖中的。但是十年前,也就是晏染十九岁的时候,他突然从中原消失,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上只剩下岑山诡医生死人肉白骨的无数传说。
没人知道原因,只有夙沙羽费尽心思地查探了出来,晏染的消失是因为玉花璇。
晏染的心上人。
尽管晏染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但夙沙羽还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极度愤怒感。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晏染等待晏染,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现在还顶着族里逼他成亲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被族人从王位上逼下来,毕竟伽印族这一点和中原一样,不可能接受一个没有子嗣的王。
而晏染竟然在外面爱上了别的女人?
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和晏染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但反正都已经是不可能跨越的无底深渊了,债多了不愁,再深一倍两倍也没有什么分别。
晏染要恨他的话,便恨吧。
夙沙羽黯然笑了一笑,站起身来。
“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在隔壁房间。”
之前他是太久没有见到晏染,一见之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逼着晏染服了那颗催情药。但他也知道,这时候晏染对他的怨恨应该已经到了最顶峰,还是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否则就不只是沟壑越来越深那么简单。
晏染尽管才华绝世,医术药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包括五行术数奇门遁甲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但因为身体缺陷的原因,唯独武功只能算是平平,在江湖上最多也就是第三流的水平。就算留他一个人在这房间里,他也不可能逃得出王居。
“等等。”晏染突然在后面叫住夙沙羽。
夙沙羽回过头来:“什么事?”
晏染缓缓地道:“我以前听说伽印族里有一种幻术,能够让人失去关于某个特定人物或者特定事件的记忆,你会不会?”
夙沙羽转过身。
“会,但是从来没有对人用过。”
伽印族王族里面传承下来的幻术有很多种,但是一般人只会选择其中适合自己的一种精修,夙沙羽的幻术就是能够让人陷入自己最害怕发生的事情之中。其他幻术他也会,不过这种能让人失去特定记忆的幻术,以前没有用得着的地方,他也从来没用过。
“你是想……”
“用在玉花璇身上。”晏染淡淡说,“让她永远彻底忘记我,然后你放她走,我就从此留在你身边。说到做到。”
他作为天下第一名医,自然知道能让人失去记忆的方法有很多种,五湖山庄那里就有一种叫做“梦徊”的酒,能让人忘记过去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些失忆是没有针对性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变成一片空白。玉花璇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他要让玉花璇彻底忘记他的话,等于要抹去她整整十二年的记忆,让她的思想回到十三岁豆蔻年华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
这样肯定不行。
只有伽印族的幻术,直接控制的就是人的大脑和思想,才能做到抹去有关一个特定人物的记忆。如果成功的话,玉花璇仍然能记得这十二年来发生的其他事情,但是不会再记得有关于他的任何事。他会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生命中一样,在她的记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会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他唯一能和夙沙羽谈的条件。
以前他其实也很想让玉花璇忘了他,但是他已经抛弃了她,没有权利再强行剥夺她的记忆。
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让她从此忘了他,离开这里开始一段没有他的崭新人生,总比这么一直被夙沙羽关着要好上百倍。
时间无法让她忘记,那就只有他来让她忘记。
人生若只如初见……不如不见。
夙沙羽望着晏染沉默半晌,终于轻轻一笑。
“好,我答应你。”
……
伽印族大寨外。
大寨里后半夜全是士兵在明火执仗地到处搜查,水濯缨等人不得不先出了大寨,躲到外面。
其实以他们这一行人的实力,直接挑了整个大寨都能做得到。问题是晏染和玉花璇都在夙沙羽的手上,虽然夙沙羽看着对晏染的执念极深,但强攻进去的话,难保晏染不出个什么万一的闪失,那他们来南疆这一趟就全白费了。
现在王居周围戒备森严,要偷偷潜进去已经十分困难。水濯缨和绮里晔正在大寨外的一棵参天大树树顶上观察里面地形,思索着怎么救人的时候,一个“蛇信”暗卫也跃上了树顶。
“主子,贵妃娘娘,夙沙羽带着岑山诡医和玉教主从大寨里面出来了。”
“出来了?”
水濯缨有些疑惑。这种时候夙沙羽带着这两人出来干什么?
一行人立刻在后面跟上去。果然,林中的道路上有一大群人正在朝深山里行进。
夙沙羽的身边跟着晏染,而玉花璇则是昏睡着躺在软轿上面,被两个士兵抬着走的。晏染的模样看过去十分平静,看不出来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夙沙羽周围随行的士兵足有四五百人,虽然这个数量对于“蛇信”杀手来说也不在话下,但是却不可能在夙沙羽的眼皮子底下直接把晏染安然无恙地夺走。水濯缨等人只能先跟在后面,看这些人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一群人往深山里面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到达一座山峰脚下。
这座山峰虽然形状和体量上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和周围密林覆盖的群山比起来格外显眼,因为它上面几乎不长什么草木,一片光秃秃的,怪石嶙峋,看上去应该是座岩石为主体的山。这在南疆倒是少见。
山峰的半山腰处有一个看过去平平无奇的洞口,一丈见方,洞口周围尤其寸草不生。
“这座山里的山洞在伽印族叫做九寒洞,我以前跟你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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