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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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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里晔竭力压下身体内疯狂叫嚣的欲望,眯起一双凤眸,冷下脸,沉了声音。
“说,为什么你亲吻起来这么熟练?难不成是以前跟其他人亲吻过?”
水濯缨本来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被他这句话问得一下子醒过神来,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她没有把拍戏时的接吻当成真正的接吻,但她在里头学到了经验却是真的,这个事不知道要怎么跟绮里晔解释。
她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暂时还不想告诉绮里晔。
况且以他的醋性,就算她说只是拍戏时接吻过,也不敢想象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她艰难地对着绮里晔阴冷森然充满威胁性的目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以后一定会给你解释的,你有你的秘密,我自然也有我的秘密,我希望能互相尊重……现在我可以说的就是,除了你之外,我的嘴唇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人。”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坚定而清澈,没有丝毫躲闪,因为这完全是摸着良心说的实话。现在这具身体又不是她前世的,自然没有吻过任何男人。
绮里晔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双凤眸眯得更紧,仿佛要直看穿到她的灵魂最深处,半晌之后才松了目光。
“好,我相信你,等着你以后给我解释。”
他也有不想告诉她的事情,并不是信任不信任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他不愿意说出来。
从她的心智性情来看,她绝不是个简单的十三岁小女孩,必然也有一段复杂黑暗,甚至是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可以等到她愿意说的那一天。
水濯缨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她说以后一定会跟他解释,这也不是哄他的。人的感情总有个发展过程,不可能一直维持着现在的疯狂热度,等到他这种变态占有欲没那么强了,她再说不迟。
若干年后后她才发现她的想法有多么图样图森破。变态的思想和感情永远都不是她能够揣测的,在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可动摇,绮里晔那种丧心病狂的醋性也该淡下去时,她把自己穿越的事情告诉绮里晔,并且实话实说了她前世里是个演员。绮里晔一个个问完她都拍了哪些戏哪些剧情之后,让她半个月没走出房间一步。
——之所以说走不出房间而不是下不了床,是因为妖后娘娘所使用的场地从来就不只是局限于床上的。
……
水今灏在跟绮里晔第二次谈过之后,挣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由着绮里晔把水濯缨带去了崇安。
绮里晔把他一腔放不下夏泽国家和百姓的心思抓得极准,给他开出了第二个条件。那就是在夏泽建立起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会派大军驻守在夏泽附近半年,给夏泽提供庇护,以保证夏泽建国时那些南疆小国和部族不会趁乱侵扰。
这对于初生之际还十分弱小的夏泽来说,有着巨大的帮助,半年内夏泽可以不必担心外来的忧患,全力发展国内军事和民生。水今灏没法不答应。
绮里晔先是开始迁出夏泽境内的东越居民。在一个地方居住了三年,刚刚扎下根来,现在就要迁出去为夏泽人腾位置,百姓们的不满和怨气肯定是少不了的。
当初扫灭唐啸威及其党羽势力的时候,收缴了一批巨额钱财,几乎能抵得上整个国库里的存量。绮里晔一半使用这些钱财作为给迁移居民的补偿,一半使用武力铁血镇压,恩威并施,掌控得恰到好处,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暴动。
对于释放夏泽奴隶也是如此。这一方面做起来相对还比较容易,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东越境内的将近十万夏泽人都获得了自由民的身份,成群结队地南下,回到阔别三年的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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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爱恨交织相爱相杀的大戏
水濯缨在湘山行宫住了一个多月,等到九月份天气凉爽下来之后,才回到崇安皇宫中。
她已经离开崇安三个多月,留在云鸾宫中的钟嬷嬷见她回来,老泪纵横,直叹小姐受苦了。
“不过现在终于好了,夏泽复国了,小姐回去之后还是郡主。到时候让世子给小姐找一门好亲事,横竖夏泽那么多王公贵族都落难过,谁跟谁比都是一样的,不管小姐在东越受过多少欺负,回去了就只当做没发生过……”
水濯缨呵呵干笑了一声,不忍心摧毁钟嬷嬷的美好希望。只要皇后娘娘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就还得继续被欺负。
而且……该死的是她现在已经心甘情愿被欺负了。
回到崇安之后,水濯缨先去楚家找了一趟楚漓。
之前楚漓说想摆脱那一家子极品家人,那会儿她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也没那个能力管楚漓的事情。
现在她的情况至少要比楚漓好些,所以还是去找楚漓谈谈,看楚漓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夏泽。毕竟楚漓作为穿越者,在这个时空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夏泽正在建国之初,百废待兴,很多产业都得从零开始发展,很需要这样的人。
为了让楚家其他人老实点,水濯缨这次是直接端着贵妃娘娘的排场去的,反正这个身份过不了多久就要消失了,现在用一用也没有关系。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她没有喜欢上绮里晔的时候,觉得满崇安大街小巷传遍了容皇后和沈贵妃之间不可描述的事情,让她简直都没脸出去见人。
而现在……他们爱议论就议论去吧。能对绮里晔这样的人动心,她自己确实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容皇后和沈贵妃的事情从五月份沸沸扬扬地在在崇安城甚至是整个东越传开来,因为没有人去阻止流言,越传越烈,这个话题新鲜度又实在是太高,一直到现在还是热度不减。
楚家人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贵妃娘娘,毕恭毕敬,半点不敢怠慢。皇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哪里是他们一介小商户敢得罪的。
但楚漓却并不在楚家里面。
“娘娘要见二丫头,我们自然不敢隐瞒。”楚家的二姨娘赔笑道,“但娘娘来得不巧,二丫头她……她前几天从家里逃了出去,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水濯缨有些意外,再细细一追问,这才得知事情的经过。
崇安一个二品官员的儿子看上了楚漓,想抬她回去做妾。这官家少爷本来也并非恃强凌弱硬抢民女的纨绔子弟,没说非要不可,但在楚家眼里,这二品官家已经是大得不得了,楚漓能进人家的门是天大的荣幸。竟然偷偷下药迷昏了楚漓,把她往轿子里一塞,就送到了人家府上去。
官家少爷见人送来,也没多想,自然就受用了。结果抱人上床的时候,楚漓恰好醒过来,把官家少爷毫不客气一顿胖揍,打成了猪头,然后卷了房里的所有钱财,溜出府去逃之夭夭。
官家少爷是个身子骨单弱的文人,被揍得不轻,据说在床上躺了足有三四天,还不知道有没有个好歹。
楚漓虽然在崇安小有名气,但终究只是一介商户之女,上面也没有什么庇护,闯下这么大的祸,估计也不能再留在这里,想必是早就逃出了崇安城。
楚漓在崇安城有不少产业,现在她一逃走,这些房产铺子之类自然全部落进了楚家人的手中。天降一笔横财,他们正乐得找不着北。
水濯缨听完什么也没说,回去之后,派人随便找个理由上门抄了楚家,除了那个苦逼的楚夫人和她的嫡女之外,剩下楚老太太楚老爷二姨娘等人一股脑儿投进了大牢,然后没收楚家的全部产业,自己派了人经营管理。
楚漓一个女子孤身逃出去,两三天时间肯定走不了多远,派“雀网”出去一找,应该很容易就能追得回来,到时候再把这些产业还给她。
……
三天前,崇安城外通往南方的一条小道上。
一身男装的楚漓正靠在行驶的马车里面打盹儿。她逃出来的时候卷了不少银票,不管什么时代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扮作一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倒是顺顺利利逃出了崇安城。
她一向是个胆大心也大的,远不像水濯缨那样走一步都要算到后面几十步。虽然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先逃出崇安,在南方避一段时间再说。
“恢昂——”
前面拉车的马突然一声高声惨嘶,似乎是撅蹄子猛然挣扎了起来,马车车夫惊声大叫,随即便感觉整辆马车剧烈一晃,外面传来渐行渐远的哒哒马蹄声。
楚漓被惊醒了,掀开车帘探头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马车夫一脸苦相,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公子爷,刚刚有好几枚这飞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其中一枚钉在马身上,惊了马,挣脱缰绳跑了。”
楚漓低头一看,车辕上钉着一枚梅花镖,马车后面的树林中隐隐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别哭你的马了,小命重要。”楚漓一推马车夫,“后面有人在打斗,还不赶快避远点躲起来,要是把我们给卷进去,就这随便一枚梅花镖都够要你的命的。”
两人朝着打斗声音传来的另外一边跑去,本想在树林中找个地方先躲着,结果刚进树林不久,眼前的一幕就让楚漓瞠目结舌地呆在那里。
林中的空地上,有两个男子正紧紧抱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其中一个从后面抱着另外一个,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撕破了,东一块布料西一块布料挂得到处都是,貌似是在进行激烈的……肉搏。
两人的面容看不清楚,不过地上散落的衣物都是贵重的绫罗绸缎,而且从露出来的身材看,都是一等一的年轻男子的好身材,想来颜值也低不到哪里去。
那个马车夫是个才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还不太懂事,直看得目瞪口呆,讷讷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楚漓:“妖精打架。”
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的美男激情场面啊!她这是积攒了几辈子的运气才能亲眼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瞧瞧那露出来的腰身,一个匀称紧致一个更加匀称紧致;瞧瞧那缠在一起的双腿,又修长又性感,还暧昧地动来动去;瞧瞧那动作,那么疯狂那么猛烈那么不顾一切,简直就是抵死缠绵……
腐女的天大福利啊!……光凭这个,这次出逃就已经值了!
不过,瞧着这两人那啥得好像有点太凶狠太粗暴了?
那就是虐恋!小受抛弃了小攻跟其他人远走天涯,小攻爱小受成疯成狂,恨之入骨满天下地追逐小受,不管能不能得到小受的心都要得到小受的人,彼此伤害彼此禁锢彼此折磨……
艾玛,爱恨交织相爱相杀的大戏啊!她鸡冻得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但那边妖精打架打了片刻,其中一人终于抓住机会,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又扭打半天,终于深深地扎入下面另一人的脖颈中,紧紧地压制住那人不让他挣扎。鲜血缓缓染红地面,下面那人挣扎抽搐了半晌,渐渐地一动不动,没了声息。
楚漓又看呆了。
不是吧?居然真的下手杀了?这得虐到什么程度啊?
聿凛头发完全散开,一身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双手上沾满了鲜血。他放开身下已经没有生机的尸体,大口喘息着,从地上撑起身来,只觉得全身像是脱了力一般,只想躺在地上好好歇一口气。
——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楚漓,一脸的兴奋和激动,两眼放光地直勾勾望着这边,看得连眨都不眨一下。
聿凛就像是触电一样,猛然从地上翻了起来。
虽然楚漓现在穿着男装,也稍微掩饰了一下容貌,但以他的眼力自然认得出来。
这……这不是那个不可描述的楚家小姐么?
她怎么会在这里?
关键是……为什么每次他最狼狈的时候都要被她撞上?
“原来是你!”
楚漓也认出了聿凛。上次他中了催情药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她提供技术指导让他用五指姑娘解决的,这种事情简直是想忘都忘不掉。
两人在这里碰到,本来是有点尴尬的,但她这会儿注意点完全不在这上面。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地上的尸体。
“你你你……你居然真的杀了他?你们至于么?话说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伤心?虐恋不是这么发展的啊!”
聿凛完全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也大概猜到了她有误解,毕竟他们两人刚才衣衫不整地滚在地上的样子实在是太不成体统。只是那时候生死悬于一线,他自然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
皱眉道:“这人是我兄弟。”
楚漓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们……乱伦?我擦,更劲爆了啊!”
难怪聿凛能下得去杀手。男子和男子之间的断袖恋情本来就已经于世不容,更何况还是跟自己的兄弟。我们已经做出了这种违背伦理天则的禁忌事情,反正这辈子终归无缘,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别想得到你,那就干脆毁了你吧,下辈子再在一起!
虐恋的等级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聿凛:“……”
这女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正在这时,树林中又出现了两人,似乎是聿凛的护卫,也是一身鲜血和狼狈,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急急来到聿凛面前跪下。
“三殿下,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说着其中一人一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楚漓和那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小车夫,脸色一变,眼中杀气显露,二话不说,上去便一刀封了那小车夫的喉。
楚漓没想到对方毫无预兆便出手杀人,这次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就算神经再粗也知道对方是要杀人灭口,连连往后退去。那护卫一刀横在她的喉咙上,正要再次割过去,聿凛在后面沉声道:“这个就算了。”
护卫犹豫道:“可是她……”
五皇子和三殿下相斗已久,这次竟然亲自带人来追杀三殿下。虽然是五皇子意图弑兄在前,但三殿下毕竟亲手杀了二皇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现在被这女子看到了,留活口的话,以后后患无穷。
聿凛有些头疼地蹙了蹙眉。
他自然知道这时候只有干脆利落地杀了所有目击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并不想杀楚漓。不管怎么说,上次楚漓在他身陷困境的时候帮过他,虽然方法实在是不可描述,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还是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打昏带回去。”
“是。”
那护卫应了,以闪电般的速度一个手刀砍在楚漓的后颈上,楚漓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
水濯缨向绮里晔借了一批“雀网”的人出去找楚漓,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找到。
楚漓毕竟是穿越过来的女生,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般闺秀小姐截然不同,社会经验丰富得多,而且人也机灵。在没有监控没有照片没有身份证没有信息网络的古代,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
“雀网”的人追踪楚漓只到了崇安城郊外的一条林间小路上,在那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从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楚漓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被带走,出了东越的地界,最有可能是到东越北边距离最近的北晋去了。
“雀网”在北晋势力渗透有限,要找起来恐怕不容易,而且需要加派人手过去。
水濯缨也就只能算了。现在绮里晔这边太忙,人力物力精力都放在处理夏泽的事情上面,分不出多少空余的来。
绮里晔一边迁出夏泽国土上的东越居民,放回被扣留在东越的娑夷人,夏泽那边也开始同时建国。
果然不出绮里晔所料,这段时间里,夏泽明争暗斗不断,局势十分混乱。
人其实很奇怪,都说可以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但有时候偏偏就反了过来,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以前大多数夏泽人无家无国,都是差不多的困难境地,最希望实现的事情就只有复国,上下一心,自然十分团结。但等到真的复国成功了,矛盾就显露了出来。
夏泽灭国的时候,有不少皇室亲族、王公权贵和朝廷官员逃过一劫,这些人有的被秋溯门保护起来,有的躲藏在深山老林中,也有的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地生活。现在夏泽复国,这些人都被迎了回来。
皇家贵族还好说,身份是不可动摇的。但那些前朝官员大部分根本没有参与复国,现在一回来就能恢复官位,坐享复国的成果,自然让众人感到不公;而要是不让这些人官复原职的话,整个朝廷的官员不可能在个把月内就重新选拔出来,政治体系也没法运转。
还有就是出身平平,但是在复国中做出贡献的,比如秋溯门内那些江湖人士,于情于理也该得到封赏。这封赏到底如何衡量计算,你多还是我少,你高还是我低,又是闹得不可开交,昔日战友因此反目成仇的不在少数。
不过夏泽太子水宣瀚倒是个有手段有能力的,睿智稳重,赏罚分明,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几个月时间内被他收拾得妥妥帖帖。该调解的调解,该警告的警告,该安抚的安抚,基本没有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乱子来。
------题外话------
这是一更,二更还是下午六点
第127章 红梅照水美人图(二更)
十一月末,渐入深冬,崇安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
夏泽的进展比预想中快得多,本来计划六个月完成的装备,现在四个月左右就完成了,打算在十二月初九的吉日举行复国大典,水今灏从夏泽那边传了信过来,让水濯缨回去。
“那你准备一下,明天便出发吧,回去正好能赶上复国大典。这几天越来越冷,等到下雪时就不好走了。”
绮里晔倒是没有再留水濯缨。夏天的时候崇安比夏泽凉爽,现在天冷了,自然就是在南方的夏泽更温暖一些。
这几个月以来,水濯缨过得简直水深火热。绮里晔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事情再多再忙都不耽误他随时随地飙车。
接到水今灏信件的时候,他正在给水濯缨画像。御花园中一株骨红照水梅开得极好,一树繁盛艳丽的深红色花朵锦簇成团,犹如烈火临水灼灼燃烧。映着后面一湖瑟瑟湖水和湖面上枯败残破的荷叶,形成鲜明的对比,萧索的冬日景象仿佛整片都活了过来,染上炽烈的生机。
水濯缨被绮里晔要求着穿了一身珍珠白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曲裾,下着淡藕荷色曲水连烟曳地锦裙,外面披了一条云锦团花银狐毛披风,斜靠在那骨红照水梅的树下给他画像。
绮里晔看完水今灏的信件,就重新提起了笔。就算水今灏不来催他,横竖这几天他也是要送水濯缨回去的。
水濯缨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回去之后……然后呢?”
她是夏泽郡主,绮里晔是东越皇后,地域上差了千里迢迢不说,这两个身份也着实没有太大的交集,她不能长留在东越,绮里晔更不能长留在夏泽。
绮里晔手中的毛笔顿住,抬起目光来似笑非笑地望了水濯缨一眼。
“舍不得本宫了?”
水濯缨耳后根微微一红,没有回答。
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有受虐的体质了。在这里被他天天调戏逗弄得毛骨悚然,到了真的要分开的时候,首先想的居然就是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绮里晔把她神情的细微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眼尾笑意更深,继续把目光落到眼前的画纸上,
“本宫让你回去是为了你能有个一国郡主的正经身份,难不成你还以为会一直把你留在那里。以后自然是要接你过来。”
水濯缨微微蹙眉:“我以夏泽郡主的身份来东越?这好像更不妥吧?”
一国郡主去另外一个国家长住,这怎么都不合常理,唯一的情况就是被送过去联姻的。虽然对于绮里晔这种以离经叛道为乐趣的人来说,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妥不妥当合不合常理的事情就是了。
“当然不是夏泽郡主。”绮里晔一边落笔作画一边悠悠地说,“是作为本宫娶过来的妃子。”
水濯缨:“……”
她还是低估了他丧心病狂的程度。
“皇后……娶妃子?”她艰难地重复了一遍,“你确定?”
“当然。”绮里晔挑眉望着她,“本宫既然已经开了皇后和妃子有一腿的先例,现在再来个皇后娶妃子也无不可。而且必须是堂而皇之十里红妆地娶,本宫便不信天下有人能奈我何。”
水濯缨:“……”
她竟无言以对。
人的权势有多大,肆无忌惮的程度就也有多大。如今绮里晔在东越的最后一个劲敌唐啸威也已经被扫平,整个东越全是他的天下,一手遮天。别说是以皇后之身娶一个妃子,就算直接登基为帝,只怕也是做得到的。
但她还是觉得这实在太离谱了。
所有穿越女过来谈恋爱,一定要和这个时空里的封建思想起冲突。穿越女一定会要求男主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皇子世子将军之类不能有侍妾不能有通房,男主是皇帝的还得空置六宫独宠一人。男主开始时一定会震惊,但一定会因为深爱女主而答应,然后一定会碰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障碍,到了最后一定会解决,等等等等。
现在可好,她碰到的这个古代男人比她还要惊世骇俗,被震惊的那个人反而是她。
——她又觉得她是碰到了假穿越。
摇摇头:“你能说服得了哥哥再说,我也不信他能同意。”
先不说她自己还没有这么早考虑终身大事,水今灏要能答应这种天雷滚滚的荒唐事情,她就跟绮里晔的姓……好吧到那时候也确实是要跟他的姓了。
“这便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了。反正你现在年纪还小,也并不急于一时。”
绮里晔画完,打量了一下画面,再稍微润色几笔,终于满意地把画纸揭了下来。
“过来看看画得如何。”他带着笑意叫水濯缨,“这张画给你带回去,回去之后要是想念本宫的话,就拿出来看看。”
水濯缨走过去一看,一下子就觉得眼睛瞎了。
绮里晔的画技绝对算得上一流。那张画上周围全是淋漓疏放的水墨泼洒,并且大片留白,把冬日里萧瑟清冷的景象表现得入纸三分。唯有画面一侧的那株骨红照水梅,用的是极为纯正的深红胭脂色,恣肆不羁地大面积点染过去,艳烈靡丽,灼灼其华,几欲在纸上燃烧起来。
照水红梅树下画的也的确是她。身形纤弱,长发披肩,眉目间宛然足有七八分相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但问题是,她的曲裾、锦裙、披风等统统都不在她身上了,而是在旁边散落了一地。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松松垮垮歪在一边的肚兜,几乎遮不住裸露出来的身躯,重点部位若隐若现。
更加要命的是,她的姿势是双腿张开仰面躺着的,一副娇柔顺从婉转承欢的姿态。雪白的身躯上到处都是欢爱的点点痕迹,脸色绯红迷醉,带着欲生欲死的极乐神情。
她身上赫然压着一个男子,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绝美侧颜,眼尾绯红上挑,一身浓墨重彩的盛装华服褪了一半,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伸进她的肚兜。瞎子也看得出来画的是谁。
——这哪里是什么红梅照水美人图,根本就是一张红梅树底下光天化日打野战的春宫图!
“绮、里、晔!”
水濯缨咬牙切齿,一把抓起那张画想揉成一团,被绮里晔抓住了手腕。
“爱妃哪里不满意?”他的眼中全是邪气魅惑的笑意,“是地点还是姿势?觉得姿势不够刺激的话,本宫再想个新奇的,重新给你画一张。”
水濯缨:“……”
咬牙切齿半天,总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立刻给我把这张玩意儿烧了!”
“本宫精心画了这么久,爱妃舍得?……乖,随时随地贴身带着,本宫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要是没把它带在身上,这上头是怎么画的本宫就怎么对你。”
水濯缨:“……”
谁会天天把这东西贴身带着?万一被人看到的话,她还要不要做人?
她突然很想立刻动身去夏泽,永远都不回来了!
绮里晔望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把那张晾干的图画略折了一下,塞进她的衣服前襟里。
“好了,本宫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他站起身来,带着水濯缨往凤仪宫中走去。
现在距离白山寺那次事件已经过去四个月,他的双脚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白翼医术实在高明,当初那么重的伤,现在脚底上也只留下了淡淡的印子。
到了凤仪宫寝殿中,绮里晔取出一个大约只有巴掌大的匣子递给水濯缨。匣子是紫檀木的,上面雕有古意盎然的镂空纹饰,色泽沉郁沧桑,应该是年代十分久远的东西。上面还镶嵌着一方莹润的古玉,光是这个匣子就已经价值千金。
水濯缨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淡青色的玉环,上面雕了精美繁复的极细花纹。说是玉环,那质地又不太像是玉,没有玉石的那种脆弱感。而且式样十分奇怪,是一节一节环扣起来的,大约有两到三指那么宽,中间孔洞直径寸许,说是扳指太大,说是手镯又太小。
水濯缨把玉环拿起来,倒是也不沉。
“这是什么?”
绮里晔拿过玉环来,只听玉环在他手中咔哒一声,竟然弹了开来。铮一声清亮而悠长的声响,水濯缨眼前一花,一泓秋水般的泠泠剑光在面前铺展开来。
那玉环竟然是一把卷起来的软剑。剑刃极薄,只有半寸来宽,剑身中央隐有暗纹,透出淡淡的暗青色泽,幽凉寒碧,光泽如水。并没有砭人肌肤的那种锐利锋芒,只给人沉静、柔韧而蕴藉的感觉,却一望便知是一把稀世难寻的绝品神兵。
至于那一圈玉环,一节节绷直扣紧了,便是可供手握的剑柄。
绮里晔再将剑刃从刃尖开始卷了起来。这软剑剑刃其实并不锋利,手指摸上去都不会被割伤,但也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如何锻造而成,软到了极点,能够绕成直径只有一寸多的环形,堪称真正的绕指之柔。
卷到最后,便是外面一圈玉环将剑刃牢牢扣住。玉环内侧有一个浅浅的凹槽,可以把卷起的剑刃嵌在里面,浑然一体,设计得严丝合缝,极尽巧妙。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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