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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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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看来不是没照过镜子的问题,而是眼瞎。要么就是不肯接受残酷的现实,坚定地欺骗自己。

    威风八面霸气侧漏就威风八面霸气侧漏吧。我笑眯眯:“你想要保持这么威风八面霸气侧漏的模样,那就得保证我的安全。我要是死了,你就只有进皇宫或者进小馆了,就你这长相,应该会很受宠爱。”

    拓跋焱“艹”了一个时辰,终于咬牙切齿地:“算你狠,放开老子,逃亡的时候老子当你的保镖就是。”

    然后我们就踏上了这逃亡之路。

    我在引荒楼里待了这么多年,对引荒楼杀手的暗杀方式了如指掌,少有能够被暗算的时候,一遇上便是实打实的交手厮杀。这对拓跋焱来说较为有利,不得不说,这货的实力的确不低。追上来的杀手,有一半都是被他解决掉的。

    但很多次还是凶险万分。我依然不得不使用赶尸术操控尸体来应付那些杀手们。赶尸术这种术法,一旦学了便没有回头路,身上的尸毒永远也不可能被消除干净。不用还没什么,用得越频繁尸毒发作得越快,以至于我也必须经常喝拓跋焱的血压下毒性。

    这货每次都哇哇大叫:“艹!老子的血都快被你喝光了!”

    我戏谑地:“你不是说你是大老爷们么?流这么两滴血就大喊大叫?”

    “老子流两滴血是没什么大不了,但你他娘的要喝就拿碗来喝,少用那么恶心的动作舔老子!”

    我笑眯眯地伸出舌尖舔嘴角:“不爽你也来咬我啊。”

    这货咬牙切齿,对我怒视一秒钟,居然真的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他那一身的天生神力根本没人挡得住,一下子就被扑倒在地。这货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咬得着实不轻,肩膀上一下子就冒出了鲜血。

    我拼命踹开他:“你不想要解药想当太监了是不是!”

    “艹!老子忍你忍了够长时间了!再忍下去老子就算鸟再大也不是个男人!今天不废了你,老子他妈就跟你姓!”

    当然最后他还是没废成我。引荒楼的杀手追到了,我们不得不暂停下已经滚成一团的打斗,先去对付引荒楼杀手。

    这一批追过来的足有十几个人,但全部解决之后,我觉得这十几个人对付起来,还没有刚才跟拓跋焱打的那一场来得累人。

    徒步跋涉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甩脱了所有杀手之后,已经是深更半夜。我躺在山谷里的一片草丛中,对着天空喘气。拓跋焱照样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喘一下,鄙视地望着我。

    “才走这么几步路就累成这样,小白脸果然就是没用!”

    我:“”

    看看夜空中月亮的位置,也鄙视地望着他:“你之前不是说今天不废了我,以后要跟我姓么?现在已过子时,昨天已经过去了,我还没废,你从现在开始是不是要跟我的姓?”

    拓跋焱一下子就噎住了,那张漂亮得犹如娇花春晓一样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在那里呆了好半天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理直气壮地顶回来:

    “老子那时候说的是老子他妈跟你的姓!老子的妈早就死了,她爱跟你姓就跟你姓,关老子屁事!”

    我:“”

    不能跟**吵架,他只会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一样的水平线上,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从草丛里爬起来,去生火:“去打点猎物回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拓跋焱哼了一声,转身朝山谷里的树林中走去。不出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轻轻松松不费一点力气地在背后拖着一只硕大的野猪,就好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一样。

    我们在荒山野岭里面,身上又没有带干粮的话,吃饭总是很成问题。不是因为没有食物,拓跋焱每次打猎物都十分粗鲁,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而是我们两个的烧烤技术实在是惨不忍睹,就这么大一头野猪,最后烤出来能有那么几块肉能吃就很不错了。

    拓跋焱在这一点上也很鄙视我:“你不是当杀手的吗?天天都在外面浪荡,怎么连个肉都不会烤?”

    我当杀手的时候在外面都是有杀人任务在身,吃的全是特制的干粮,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味道如何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而且怎么可能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烧烤。

    同样鄙视回去:“你不是追过两个女神吗?据说会做饭的男人特别有魅力,你连这个都不学,难怪得不到美人的芳心。”

    这一下大约是戳到了拓跋焱的痛处,就见他一下子炸毛了,愤然而起:“艹!老子追没追到女神要你管!现在坐在老子面前的如果是女神,老子保证精心给她准备美味佳肴,是你这张小白脸,老子就是没那个兴致!”

    我挑眉望着他:“我长得不好看?”

    拓跋焱嗤了一声:“好看也要分是男是女。女子也就算了,一个大老爷们,长成这么一张妖里妖气跟个娘们一样的脸,你都不觉得丢人?”

    我:“”

    就你自己的长相,你他妈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我?

    深深地觉得跟这货没办法交流,自己去烤自己的肉。在拓跋焱把他的那一半野猪烤焦了十之**的时候,我已经烤出了好几串金黄油亮香气扑鼻的肉串。

    我不会烧烤只是因为以前没怎么烤过,这些天来每次都糟蹋掉一头硕大的野物,本来手艺再差,练习这么多次好歹也练出一点门道来了。不像那个白痴,生来就是没这个天赋,哪怕把天底下的动物全烤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进步。

    拓跋焱把他那几小块不够塞牙缝的半生不熟的烤肉吃完了,就假装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副吃撑的模样靠在那里消食。表情做作,略显浮夸,肚子里还在叽里咕噜地震天响。

    这货的天生神力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吃的比谁都多。到村子里或者镇子上的时候,我们买吃的通常要分开买好几家过去,否则就他的那个食量,肯定轰动全村全镇,引荒楼杀手一下子就能找到我们。

    我拿过烤得最好的两串肉在他的鼻子底下晃:“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拓跋焱就像是见了逗猫棒的猫一样,眼睛跟着那两串肉转过来转过去,都快要冒出绿油油的光来,嘴上倒是回答得十分硬气:“不要。”

    我忍着笑继续诱惑他:“来,打个滚儿,我就把这两串肉给你。”

    拓跋焱一下子跳起来;“老子不吃搓来之食!”

    我懵逼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搓来之食是什么意思:“是嗟来之食吧?”

    拓跋焱:“要你管!老子就是饿死也不吃你的东西!”

    我从怀里再拿出另外一颗焦肉干搓成的丸子:“这是转阳化阴丹的解药,既然你宁愿饿死也不吃,那我就扔了。”

    拓跋焱:“”

    我被引荒楼杀手追了一路,跟拓跋焱就掐了一路。

    我成为引荒楼楼主以来,就没有过这么颠沛流离,步步凶险的时候,但也没有过这么心情愉悦的时候。

    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刀口舔血的日子再习惯不过,早就不当做这条命是属于自己的。而且又是从小开始学违逆生死天道的赶尸术,对于死亡,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描淡写地一笑置之。

    现在这般逃亡,不过是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杀人之人,驭尸之人,本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分明已经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幻想过什么,现在却总是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所谓幻想,便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这条杀机四伏,我却希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终究还是会走完的。

    引荒楼的人知道拓跋焱作为格罕大王子的身份,在这段时间里,去南疆把拓跋焱的父亲格罕王给抓了来,作为人质威胁拓跋焱。

    拓跋焱跟在我的身边,替我收拾了不少引荒楼杀手,但如果拓跋焱也变成我的敌人的话,局势肯定就会翻转过来。

    当时我们正在一座山峰的山脚下,格罕王被引荒楼杀手们押着出来,看见我和拓跋焱的时候,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这当然怪不得他。毕竟上次他见到我们的时候,我正压在他儿子的身上,他儿子像八爪鱼一样四肢并用地缠着我,还口口声声地宣称他喜欢的是男人。

    不过格罕王倒不是个鲁莽之人,也猜得到拓跋焱一直跟我同行帮着我,肯定有原因,沉着脸并没有出声。

    引荒楼杀手们更是从来不多说废话,我们在山谷中两相对峙,一片沉默。格罕王望着拓跋焱,拓跋焱望着引荒楼众杀手,杀手们的目光则是在我和拓跋焱身上来回。

    只有我谁也没看,望了一眼天空,对拓跋焱悠悠地道:“你跟他们一起动手吧。”

    是我非要把他扯到我的危险中来,格罕王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该连累他们。

    我杀过那么多人,包括那些数不清的被我吸血而死的无辜少女,现在也应该到了偿命的时候。如果能在打斗中痛痛快快地死最好,实在不行的话,被千刀万剐也是我罪有应得。

    拓跋焱望着我:“喂,那你给我吃的转阳化阴丹怎么办?”

    我笑笑:“你也信,那颗丹药是我用梅干菜搓成的丸子。”

    拓跋焱呆了一下,咬牙切齿地大怒:“艹!我说怎么一股酸了吧唧的味道!你他娘居然骗我骗了这么长时间!”

    一边吼一边就朝我扑了过来,一瞬间山谷里面天翻地覆,飞沙走石,木倒草折。

    这家伙打起架来实在是太粗鲁太暴力了,惊天动地的,周围的引荒楼杀手们都没法插手进来,就在那里看着。以拓跋焱那种像是永远都不会枯竭的精力,这一场打下来少说也得几个时辰,铁打的人都撑不住,就算最后还是我赢了,他们再出手基本上也就是补一刀的事情。

    拓跋焱一边把我往山谷的一侧逼,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往山顶上逃!”

    这声音极低,夹杂在我们闹出来的巨大打斗动静之中,刚刚听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幻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想干什么?

    拓跋焱却没有给我理解的时间,动作丝毫也没有放缓,我不用尽全身解数的话,还当真抵挡不住。到了后面就变成他追我逃,一路往山顶上去,引荒楼杀手也押着格罕王上来了。

    这座山峰很高,一面是一片陡峭笔直的绝壁,刀劈斧削一般,上面生有不少旁逸斜出的松树,下面的深谷中云雾缭绕。

    拓跋焱一上了山顶就把我往绝壁的边缘逼,我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杀手们追上来的时候,正看到拓跋焱一掌拍出,把我从绝壁上打了下去。

    当时我觉得这货真是有病。在山谷里他想要杀我随时都可以杀了我,还大老远爬这么高的一座山上来,也不嫌累得慌。

    或者说他总算还是有点恻隐之心,不忍心我死后尸身被引荒楼杀手们糟蹋,所以直接给我来个尸骨无存。不过这完全是瞎操心,引荒楼杀手们没有那么闲,看多了生死,人死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具皮囊,再怎么折腾尸体都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我完全想错了。拓跋焱把我打下去之后,跟着我一起扑了过来,我们两人并没有分开,仍然拉扯在一起,从后面看过去,就好像我在落下绝壁的那一瞬间,孤注一掷地把他也拉了下去。

    我听到格罕王发出一声惊叫,然后耳边便充斥满了呼啸的风声,云雾从我们身边飞快地掠过,我们一起落入了下面的深谷。

正文 小公举楼主番外(下)

    绝壁上有不少斜长出来的松树,拓跋焱在半空中一拉我,转了一个方向,他在下我在上,紧接着便是“砰”一声巨响,他的脊背撞上了一棵细细的松树。

    “咔嚓!”

    松树在这一撞之下,立刻便折断了。尽管树干不粗,但我们已经下落了相当远一段距离,这一撞上去的力道非同小可,就算这松树树干跟牙签一样细,也足够把普通人的脊梁骨撞断。

    拓跋焱当然不是普通人,他那一身铜筋铁骨连刀都砍不进去,断的自然只有松树。只是我在他的上方,有他的身体作为缓冲,仍然被震得全身骨骼犹如折断般一阵剧痛,眼前漆黑一片,胸口气血翻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从喉咙口冲了上来。

    我是间接撞上去的,尚且被撞成如此,拓跋焱承受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这时我已经知道了拓跋焱想要干什么,尽管不敢置信,但本能还是让我在那一瞬间猛然一掌拍出,落在已经折断的松树树干上,借着力道,把我们推向侧下方的另一棵松树。

    然而这绝壁上只有岩石,没有泥土,扎根在这里生长的松树只能勉强生存,根本不可能长到多高大,刚刚那棵被撞断的已经算粗壮的了。这一棵还不到人的手腕粗,我的手刚刚抓住树干,树干又一下子折断了,下落的趋势根本没有减弱多少。

    这一路落下去,也不知道折断了多少棵松树。眼看下方缭绕的云雾之中,已经隐隐出现了谷底,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以眼下这种速度落下去,还是不死则残,但这一段绝壁上,竟然连一棵可供减缓的树木和都没有,也没有凸起的岩石。

    “哗啦!”

    我们落进了繁茂的树梢里。拓跋焱仍然在我的下面,我的眼前飞快地闪过无数黄绿的树影,只听见接连不断的断裂声令人心惊肉跳地传来,不知道多少根树枝被我们一路撞断下去,身体除了剧震和疼痛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最后只感觉重重地摔落在坚实的地面上,四肢百骸犹如砸在地上的烂泥般,仿佛一瞬间散落一地,失去了一切知觉。

    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已经到了阴间。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像是被无数的铁钉扎入,铁锤捶打,被巨大的钳子夹住了每一块皮肉和骨骼,用力地往四面八方撕扯想要睁开眼睛,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暗暗苦笑。我这一辈子杀了那么多人,死后必定是下十八层地狱,现在这痛苦,应该就是正在刀山火海里面赎罪。

    只是这刀山火海似乎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甚至还没有我以前尸毒发作时的痛苦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倘若地狱只有这种程度,还不如人间苦难的话,那着实是有点讽刺。

    很快,我就听见了说话声。

    “好像醒了”

    “总算醒了一个”

    “给他把眼睛上的纱布拿开吧,他的右眼没受伤”

    这肯定不是地狱里那些牛头马面的声音。随即,便有人揭开了我右眼上的遮盖物,光亮刺得我一下子眯起眼睛。

    眼前一张女子的绝色面容渐渐清晰起来,是我以前见过的东仪皇后,水濯缨。另外还有一个眉目清淡的男子,似乎是东仪皇身边的六翼护卫之一,正在查看我的伤势。

    “你的左眼眼皮上被划伤了,眼球没事,不过这段时间最好先包扎着。另外身上断了十二处骨头,腑脏也有受伤,要躺上几个月时间。”

    水濯缨的语气不是很好,显然是看我不太顺眼。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我们上次见到的时候,我把她作为人质抓回了引荒楼总坛,还想把她的皮活剥下来用来易容。

    我竭力开口说话,只是稍微一用力胸腔里面就一阵剧痛,说话说得十分艰难。

    “拓跋焱呢?”

    “他伤得比你更重。”水濯缨更加没好气,“现在还没醒来。”

    我想抬起头看拓跋焱在什么地方,但全身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看到我的上方,似乎是在一间简陋的茅屋里面。

    “这里是山谷底下?”

    “一个村子里面。”水濯缨说,“你们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

    “你们怎么会找到我们?”我记得这里是在崇安附近,但水濯缨是东仪皇后,没道理这么巧合地正好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格罕王从引荒楼杀手手中逃脱了,来崇安向我们求助,我们抢在引荒楼杀手之前发现了你们。”

    水濯缨扫了我一眼:“当时拓跋焱是在你下面垫着的,他不想让你死,不然我们根本不会救你。”

    我沉默。

    我以为拓跋焱能干脆利落地杀了我就已经算是他心地善良,可是他不但帮了我,甚至还护着我。

    当时的情形,拓跋焱不与我为敌,格罕王便有性命之忧。但他不想杀我,那便只有两人一起落入山谷中,两人都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引荒楼自然是把用来威胁拓跋焱的格罕王撇在一边,先去找我的下落。

    这二货倒还没有蠢得彻底。

    只是他为什么会不想杀我?

    过了三四天后,我的伤势略微有好转,尽管仍然不能下地,但已经可以勉强起身,看到跟我在一个房间里的拓跋焱。

    拓跋焱还是没有醒。他的伤势果然比我重得多,哪怕是再刀枪不入的铜筋铁骨,也经不起从百丈悬崖上摔落下来。白翼说他身上的断骨有将近二十处,砸落到树上的时候,肩膀和背部还被树枝扎出了两个窟窿。

    这小子以前无论被怎么折腾,都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苍白的脸色,那么气若游丝的呼吸。

    格罕王也来了。他在逃离引荒楼杀手的时候受了点伤,在崇安养了几天时间,不放心儿子,刚好转一点就来了。

    有其子必有其父,拓跋焱的那性子十有**便是这位格罕王教出来的,格罕王来见我,第一句话便是直截了当粗声粗气地:“喂,老子的儿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关系,只好简单地说:“我跟大王子有交情。”

    格罕王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那上次在客栈里面”

    我耸耸肩:“那应该是大王子不愿意遵照格罕王的意愿娶妻,所以故意那么说的。”

    格罕王骂骂咧咧:“这臭小子都多大年纪了也不知道收心回来娶个老婆,比他小的几个弟弟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他娘的,老子白给他操碎了一颗心”

    倒也没有抓着我不放。想来也是,没有哪个当爹的会愿意相信自己儿子真的是喜欢男人,就连我也不相信。

    白翼的医术很高,水濯缨说拓跋焱刚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几乎是连最后一缕气息都没了,但现在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性命之忧。

    又过了两天,拓跋焱终于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正是晚上,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醒过来看见我,又看了看周围屋里的烛光和屋外的夜色,在那里呆呆地怔了半天,第一句就是:“艹!你怎么还没死!”

    还好,能这么中气十足地发出这个标志性的“艹”,就说明的确是没有大碍。

    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拓跋焱那张娇嫩嫩水灵灵,但因为重伤而显得十分苍白的面容,一下子就涨红了,又回到之前那种犹如鲜花春晓般的娇艳模样。

    “艹!谁他妈救你了!老子明明是被你拉下悬崖去的!你居然还敢把老子垫在你下面!”

    我:“”

    这货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拓跋焱想站起来,但全身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和纱布,动弹不得:“艹!老子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全是你这小白脸害的!”

    我忍不住笑:“好好,都是我害的。”

    拓跋焱噎了一下,脸色更红:“你他妈笑个屁!等老子好了,老子拆光你身上的骨头!”

    我还是想笑。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愉悦过,甚至比之前逃亡的时候更好。

    拓跋焱随后就开始大叫大嚷:“老子要换地方!不要跟这个小白脸在一个房间里!老子看见他那张娘们一样的脸就眼疼!”

    被他喊过来的人,听着他用的形容词,全都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拓跋焱。拓跋焱理直气壮:“看什么看?老子说得有错?快给老子换房间!”

    水濯缨叹口气:“白翼,我觉得你可能还得给格罕大王子治治眼睛和脑袋。”

    拓跋焱闹得太厉害,众人不得不把他换到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我的双腿腿骨都骨折了,没法下床,然而到第二天的时候,隔壁又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喊声:“艹!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把那个小白脸给老子弄过来,老子要揍他一顿!”

    水濯缨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三岁孩子,语气又温柔又耐心:“大王子,别闹了,乖一点。虽然我理解你现在的矛盾心情,看见他觉得害羞,不看见他觉得想念,但你的伤势实在不适合经常移动,等你好了之后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啊?”

    又传来拓跋焱震天响的大喊大叫:“艹!老子有个屁的害羞想念!老子只想废了他!”

    没人再搭理他,水濯缨走到了我的房间里,关上门,把拓跋焱的叫声隔在外面。

    “霍楼主好本事。”

    水濯缨打量着我,敌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了,倒是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兴味,简直可以用兴致勃勃四个字来形容。

    “什么时候跟格罕大王子搅和到一起的?”

    我笑笑:“三个月。”

    “三个月弯得够快的。”水濯缨一脸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不过我早就猜到,格罕大王子那个长相,真要给他追到了哪个女神那才是暴殄天物你们其实也不错,可以发展发展,就是谁当攻可能没那么好决定,估计要打很长时间的架。”

    我:“”

    为什么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水濯缨没理会我,继续说:“只可惜你的身份和处境实在是纠结了点,自己都朝不保夕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引荒楼的势力遍布整个中原,我在中原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如果能逃得走的话,自然是去其他地方。”

    我不可能再当杀手,也不能再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最好的下场,应该就是在哪个遥远偏僻之地,与世隔绝,隐姓埋名地生活。只要不使用赶尸术的话,身上的尸毒不会发作,也不需要活人鲜血来压制毒性。

    水濯缨道:“那拓跋焱呢?”

    我摇了摇头:“拓跋焱的刀枪不入之身,这次都因为我而受了这么重的伤,东仪皇后觉得我还应该跟他牵扯在一起吗?”

    对于拓跋焱,我并没有什么奢望。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关系,他应该像格罕王说的一样,娶上几位娇妻美妾,生一群的孩子,以后继承格罕王位,圆满走完一生。

    这段时间已经像是从不属于我的别人那里偷来的,我不能太贪心。

    水濯缨仍然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片刻,那表情和目光微妙得我全身不自在,最后总算是“啧”了一声。

    “那你想去哪里?看在拓跋焱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帮你这一次。”

    我想了想:“乌坦吧。”

    可惜引荒楼的总坛现在在南疆,我不能再去南疆。乌坦和格罕的国土都是在平原之上,民风粗犷,精擅马术,至少有很多地方颇为相似。

    水濯缨又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可以,等你伤好了之后,我派人帮你离开中原,到了乌坦之后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至于拓跋焱,既然你要跟他斩断关系,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我笑笑:“多谢。”

    一年多之后。

    乌坦的大草原上,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双臂枕在脑后,躺在一大丛水令花中,仰望着上空犹如棉花般的大团大团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中悠悠而过。周围的草地上,一大群牛羊正在低头吃草,牧羊犬懒洋洋地在阳光下张着嘴巴打呵欠。

    我似乎很有放牧的天赋。刚刚来到这里时的五六只牛羊,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被我发展到了一大群,其中大部分都是今年刚出生的小牛小羊,全是一只只由我接生出来的。

    用曾经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手,帮助一个个新生命的诞生,竟也如此顺利,仿佛有些可笑,也仿佛有些苍凉。

    那感觉是恍若隔世的沧海桑田。苍穹之上白云苍狗,前尘过往一场大梦。

    远处有马蹄声疾驰而来。

    我在花丛里坐起身,眯起眼睛朝远处望去。我现在所在的,是乌坦草原上很偏远的一个角落,最近的牧民聚居点离这里也有数十里路,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附近。而这一骑人马的马蹄声,十分急促,分明就是目的清晰地朝着我这边赶过来的。

    那是一骑白马,马背上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披了一条火红的毛皮斗篷,上面蓬松浓密的大毛领,簇拥着上面一张小脸,下面一截纤腰,更显得那脸蛋如花似玉娇嫩水灵,腰身弱柳扶风不盈一握。

    白马疾驰到我面前,马上娇花弱柳般的美人指着我的鼻子,怒气冲天,破口大骂:

    “艹!你他娘的居然躲在这种地方!老子满天下找你找了一年多!”

    我笑了起来。

    “你找我干什么?”

    拓跋焱噎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老子跟你的帐还没有算完!小白脸,没出息,打不过老子就跑,有种你别再躲起来!”

    我笑意更深,慢悠悠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好,我有种。既然你来了,我不躲就是,我们继续好、好、算、账。”

正文 晏染夙沙羽番外

    我最近心情很郁闷。

    去过西陵一趟,帮绮里晔从即墨缺手中救出濯缨之后,我回到了我住的海岛上,还带上来一个让我很头疼的人。

    濯缨中了幻术,需要作为伽印族人的夙沙羽混进西陵皇宫去帮她解开幻术,这个混进皇宫的过程代价有点一言难尽,于是夙沙羽趁机敲诈了我,以我半年之内不准甩开他作为条件,才愿意答应进宫救人。

    濯缨离开西陵皇宫时,这个半年期限只过去不到一个月,后来路上走了一多个月,也就是说,夙沙羽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可以留在海岛上,我连躲着他都不行。

    夙沙羽有了这个条件的保证之后,一下子变得十分嚣张。以前在崇安岐黄司时还比较收敛,现在反正我不能赶他走,那姿态顿时就不一样了,活脱脱一个无赖。

    我喜欢清静,在海岛上一贯是一个人住一个院子里的,药僮和下人们住在外面。夙沙羽一上岛,二话不说就直进我的院子,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三下五除二地在我隔壁整顿了一个房间出来,布置得舒舒服服的,一屁股就赖在里面不走了。

    我恼火:“这里的空屋子多得是,随便收拾出一座都可以给你住,别住在我院子里。”

    夙沙羽坐在房间中央翘着个二郎腿优哉游哉:“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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