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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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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够,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晚上送饭的侍卫和丫鬟进来,见中午的午饭楚漓一口都没动,在浴桶里面泡着凉水,一张脸还是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终于意识到她这一次不像是在装病,连忙去禀报聿凛。
聿凛来了之后没有进去,只是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门口看了片刻,一双冰冷的眼眸幽深得看不见底,沉声吩咐道:“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她看看。”
说完便转身走了。
太医很快便到了太子府上。楚漓这时候只勉强留着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由得一怔,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是你?”
来人竟是延止。她记得之前延止只是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医官,但现在延止身上穿的竟然是太医院品级最高的官服,而且太子府能叫他过来看病,说明他的医术在太医院里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
“是下官。”延止低头恭敬地道,“承蒙太医院的栽培和提拔,下官如今已经是太医院正五品提点,请楚姑娘放心。”
太子府的侍卫这时候仍然站在门口看守,还有一个丫鬟正在楚漓身边伺候,延止说这段话,算是在给这些人解释楚漓看到他时候的惊讶反应。他之前只是个品级最低的小医官,现在却能来太医院看病,楚漓有这么一问,是很正常的反应。
楚漓一下子明白过来,不再露出之前认识延止的模样,要是被聿凛发现延止曾经帮过她逃跑的话,恐怕还得连累延止。
“请楚姑娘的脉。”
楚漓伸出手来给延止把脉,延止把完脉之后,对旁边那丫鬟道:“劳烦去取一些冰块过来,楚姑娘发热严重,需要冰块降温。”
太子府上修建有冰窖,冰块直接让人取过来就行,那丫鬟依言出去了。
延止背对着门口的侍卫,一边打开他的针灸包,一边用口型无声地对楚漓道:“那天追你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楚漓一怔,没料到延止会问她这个,不过现在她这种跟囚犯一样的处境,明眼人一看也猜得出来。
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延止之前不知道她是被聿凛追捕,所以才帮她,现在肯定没有为了她而跟聿凛作对的道理。
延止朝她使了一个眼色,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公事公办的:“下官冒犯,楚姑娘的病情需要针灸,请背朝上躺好。”
楚漓又是微微一怔,延止这意思,是还想问她的事情?
她虽然不明白延止何必要多管这个闲事,但翻过身子的时候,还是不着痕迹地挪了一个位置,正好跟延止和门口的侍卫在一条线上,让侍卫被延止挡住而看不见她的脸。
延止开始给她针灸,一边用口型问道:“你是不是想从太子殿下这里逃走?”
楚漓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也用口型对他道:“多谢上次帮忙,但现在你帮不了我的。”
就算她想要向谁求助,肯定也不是向跟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延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医,而聿凛是北晋太子,他根本惹不起。
延止一边给她针灸,一边微微蹙起眉,像是有些看不过她这副模样。
“有没有其他人能帮得上你,我去给你带个信也好。”
楚漓自然知道有谁能帮得上她,很早她就想过了,只是一直没有真正去考虑过。水濯缨的身份和能力,想把她从太子府救出去应该能做得到,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向水濯缨发出求救的话,水濯缨也肯定会来帮她。
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水濯缨的身份太特殊,东仪皇后代表着东仪一国,一个弄不好的话,会从个人间的恩怨情仇上升到破坏东仪和北晋关系的程度。她不愿意这么消耗她和水濯缨之间的友情。
而且她和聿凛闹成这个样子,她只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半是因为那一点可笑的好强心作祟,一半是她就是不想让事情扩大化,闹到天下皆知,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她和聿凛也许就真的变成仇家了。
她跟聿凛虽然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但还是不希望闹到这步田地。
楚漓还是摇了摇头。延止叹息一声,大约是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去拿冰块的丫鬟已经回来了,两人便不再说话。延止给楚漓针灸完之后,就收了银针,开了一副药,对门口的侍卫道:“楚姑娘的病情颇重,好转恐怕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下官明天再来针灸,恢复应该会快上一些。”
侍卫点了点头。聿凛只吩咐了让太医来给楚漓看病,也没别的什么限制,那自然是好得越快越好。
延止出了房间之后,另有下人带他出府,然而还没走两步,不远处的走廊上,一道犹如黑夜中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的人影,静默地挡住了他。
“她怎么样?”
聿凛的声音很冷,听不出多少情绪,只是那种冷漠的下面藏着太多的情绪,仿佛湖面冰层下看不见的深黑湖水。
延止低头道:“下官无能,楚姑娘的病并非全是因为受寒而起,心病怕是占了大半。忧思惊惧,夜不安眠,闷气郁结于胸,自然导致寒邪侵体,且病情容易反复,缠绵难愈,长此以往对身子大有损害。解铃还须系铃人,下官只能治得了身体上的病症,却治不了心病,还是必须由太子殿下解了楚姑娘的心病,才是根本之道。”
第145章 进入蚩罗墓
聿凛半晌没有说话。
延止也不敢退下,就在那里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聿凛才挥了挥手:“知道了,延太医先回去吧。”
延止离开后,聿凛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仰头对着无星无月的黑暗夜空,却是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在看。夜色把他的身影消融在深深的庭院之中。
第二天早上,楚漓醒过来时,虽然高烧退下去了些,但仍然昏昏沉沉全身难受。口渴得要命,眼睛也不睁开,伸手出去在床边乱摸,想摸个茶杯过来喝水。
一个茶杯被送到她的手中,她拿过来一口气把整杯水都灌了下去,缓过一口气来,然后才感觉不对。这茶水是温的,而早上这个点侍卫丫鬟们还没有进她的房间,放了一晚上的茶水肯定不可能还有温度。
楚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半天才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聿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醒了就起来。”聿凛淡淡说,“我带你出去走走。”
楚漓呆呆地望着他,感觉像是昨天的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一样,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两个丫鬟已经照着聿凛的吩咐,上来给她梳洗更衣了。
踏出这一个多月没出去过的房间时,久违的阳光直照在楚漓的脸上,那过于明亮刺眼的光线刺得她一下子闭上了眼睛,眼泪都流了出来。
走到外面的院子里,以前早就看习惯的地方,这时候竟然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平原,巨大得恐怖,让她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几乎摔倒下去。
她以前听说过人被长时间关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之后,突然走出来到开阔的地方,会因为视觉上的不习惯而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果然是真的。
聿凛扶了她一把,楚漓没有挣脱开他,主要是因为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
讽刺地对着聿凛勉强一笑:“今天大发慈悲,牵我出来遛一圈?”
聿凛没有理会她的态度:“不愿意的话,就回去。”
楚漓并不觉得在这院子里能好受到哪里去,不过是空间大了一点而已,她仍然是被囚禁着的,就像是从小笼子换到了一个大笼子里面,本质上毫无区别。
她在房间里被关了一个多月,闷都闷坏了,以前望眼欲穿地想出来,但现在真出来了也没有任何心情和兴致。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真的自己回房间里去了,反正又逃不走,看着外面那一片开阔自由的天空平白受刺激。
聿凛看她整个人都是恹恹的,状态低沉萎靡,毫无生气,跟以往判若两人,似乎连跟他闹的精神力气都没有。延止说她的病大部分是心病,心情郁结忧思过度,看来的确没有说错。
一般人被不见天日地关在斗室里关一个多月都不好受,更何况她的性子一向是跳脱活泛,受不得拘束的。以前为了生意满天下地跑,从北到南几千里都不在话下,习惯了这么自由自在,对她来说最难受的应该就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动弹不得。
“我把你房间周围的守卫撤了。”聿凛说,“想出来的时候就自己出来,只要不出太子府就行。”
“谢太子殿下恩赐,但还是不用了。”楚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躺回床上去休息,“这房间就够住的,现在我也没有力气在外面走动。”
聿凛站在她的床边,望着她朝里躺着的背影,像是对她想说话,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延太医来了,需要再为楚姑娘针灸。”
聿凛点点头,也不再在房间里面停留,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了,延止从外面进来。
楚漓的病情虽然比昨天好了些,但精神却似乎比昨天还差,延止来了她也只是闭上眼睛躺着,根本不想说话。
延止看得暗暗叹气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给楚漓针灸完,又开了一副药,就收拾起东西出去了。
聿凛还是在外面等着他出来,这次延止还没等聿凛询问,就摇了摇头。
“殿下,请恕微臣说句不好听的话,楚姑娘倘若仍是这种状态下去……微臣无能,只能一时治标,实在是治不了本。”
聿凛正要说话,旁边过来一个侍卫,在那里等着,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禀报。聿凛做了个手势让延止先退下,问道:“什么事?”
那侍卫指了指不远处楚漓早上待过的院子里,低声道:“那边发现了楚姑娘的一条帕子。”
聿凛走过去,楚漓之前坐过的亭子座位底下,果然露出了一角白色的棉布帕子,像是急匆匆之间被塞在里面的,没有塞好,所以才露出来了。
侍卫们没有把帕子拿出来,也能认得是楚漓的,因为太子府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用的是棉布帕子。稍微大户点的人家做帕子全是绫罗绸缎,不会用棉布这么寒酸的布料,只有楚漓坚持觉得棉布舒适吸水性好,而且用的一般都是不染色的白帕子。即便她现在被囚禁着,太子府里给她送来的这些用品也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
聿凛把帕子抽出来,上面潦草地写了几行字,正是楚漓的笔迹。楚漓的房间里面并没有笔墨纸砚,从那暗红发黑的颜色来看,应该是用鲜血写的,刚写完不超过半天时间。
因为字写得很大,一张帕子面积有限,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送到东仪皇后手中。我在北晋太子府,被囚,求救。”
聿凛拿着那张帕子看了片刻,缓慢地将帕子在手心攥成一团。松开的时候,整条帕子已经变成了一堆齑粉般的棉布纤维,从他的手掌中簌簌地飘落下来。
难怪楚漓出来后没多久就回去了,既然已经送了她需要送的东西出来,那她也没必要再留在院子里。早点回去,和她接头通气的人就可以早点把这张帕子取走,送出去求救。
楚漓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跟外面几乎没有任何交集,送东西进出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无法传递消息出去。但院子里不一样,太子府里几乎所有下人都有可能经过她刚才坐的亭子,从那里取走东西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她生这场病,应该就是为了能从房间里出来,不仅是这一次,以后她能在太子府里随意走动的话,这种机会也更多。
她自己没有办法逃出去,就退而求其次,送信出去求别人来救她。东仪皇后是她的好友,得知她被囚禁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也有那个能力救她出去。
倒是他小看她。为了逃走,她终于也开始下得了狠心,藏得住城府。
生的这一场病倒是不假。病得越重,就越是能让他不忍心,再加上什么忧思惊惧,心病难除,无非一个目的,就是让他放她出来。
只是这太子府里面居然还有人能跟她接上头,愿意偷偷给她传信,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太子府里下人很多,不过能接触到楚漓的都是他的心腹,除此之外就只有刚刚来过的延止了。延止每次从太子府外面进来的时候,都要经过院子里的亭子旁边,现在一天来一次,也有可能拿得到亭子里的东西。
延止跟楚漓素不相识,本来没那个交情帮楚漓,但此人在太医院里的名声一向是菩萨心肠烂好人,看见路边一只鸟受伤都忍不住要去救治。
医者父母心,这放在民间本来无可厚非,还能得到赞扬和称颂,但对于一个在皇宫中生存的御医来说,多管闲事并非生存之道。
聿凛把刚刚离开太子府的延止叫了回来,一问之下,延止倒是很快就承认了。楚漓昨天确实就有拜托他传信出去,但他十分为难,没有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楚漓在院子里藏求救信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还在犹豫,这次没有去取。
“太子殿下,微臣知罪,您要处置微臣,微臣绝无怨言。但楚姑娘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她的心病只会越来越重,身体也永远好不了……”
延止苦苦劝谏,但聿凛没等他说完,就挥手冷冷地打断了他。
“本宫不处置你,但你不适合待在太医院,从今天开始不用再来了。”
延止的话头被截断在半空中,看过去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又不敢继续说出来,终于还是咽了回去,低头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太子府。
……
楚漓在延止离开之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她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天都黑了。
但她随即就发现不对,她已经不在之前那个房间里面,现在所处的是一间几乎完全密闭的石室。
石室长宽不到一丈,地面和四壁都是用坚实平整的青石砌成,没有一点缝隙。门是一扇沉重严密的铁门,没有窗户,光线是从靠近天花板的一个小窗口那里透进来的。那小窗口只有两尺来宽,上面还装了铁栅栏,透进来的明明是天光,在这斗室之中也显得阴森冰冷。
楚漓下意识地一阵恐惧,从床上撑起身子来,往窗户外面看去,外面连天空都看不见,不远处就是一堵墙,判断不出是什么地方。
石室里面空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楚漓靠墙站着,望着眼前几乎全封闭的一片狭窄空间,只觉得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前世里她小时候掉到一口很深的枯井中,在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获救,几乎吓掉半条命,从那以后就有了幽闭恐惧症,待在电梯、车厢和机舱之类的地方就会感觉到严重的恐慌焦虑。
后来这幽闭恐惧症随着她的长大,慢慢有所缓解,但仍然一直都在。穿越到古代来,这里的封闭空间很少,她坐马车的时候一般也都要多多少少地开着车窗,否则就感觉很难受。
“来人!我不要待在这里!给我换个地方!”
楚漓顾不得自己病还没好,扑到门前,拼命拍打着那扇沉重的铁门。
聿凛这是又抽了什么风,好好的莫名其妙把她关到这种地方来,她到底什么地方招他惹他了,还是说他只是今天心情格外不好,所以又把她从大笼子移到了小笼子里面?
在恐惧的驱使下,楚漓这一次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拍打叫喊,在里面喊得声音都哑了,手也拍得又红又肿,但外面仍然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太子府里大多数地方不会安静成这个样子,现在关着她的,恐怕是非常深远偏僻的角落了。
楚漓本来就在病中,身体虚弱,喊到实在没有力气的时候,才无力地贴着铁门滑落下来,跪坐在地上。
神经质地全身颤抖着,尽可能把整个人蜷缩起来,不去看周围的空间。
“啪。”
一件东西从她的袖子深处掉了出来。
楚漓的脸埋在膝盖和臂弯之间,半天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地上的那东西。
那是一个弹丸大小的纸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她的袖子里,她身上这件衣服是今天早上穿的,那就应该是今天之内。
楚漓伸手把纸团捡起来,一下子就感觉到纸团里面有包裹着什么球状的东西,打开纸团一看,纸团本身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纸,里面包裹的,则是一颗黑沉沉的药丸。
她的目光在那张信纸上浏览下去,越往下看脸色越白,看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毫无血色。
……
东仪北部,燕岭。
东仪军队在燕岭挖掘蚩罗墓的事情,早就已经在东仪传开,吸引了大批江湖人士之类来到燕岭附近。但燕岭在东仪境内的这一边,已经被东仪军队戒严,所有进燕岭的道路全都被守住,燕岭里面全部成了东仪军队的地盘。
这些人现在只能眼馋地在燕岭外面转悠,即便进得了燕岭,也肯定接近不了莲花峰。莲花峰附近现在被重重东仪军队围得犹如铁桶一般,山峰附近的谷底都被开辟出来,做了军队驻扎的营地。
水濯缨和绮里晔到燕岭的时候,正迎来燕岭一带的雨季。山中阴雨连绵,山上随处可见雨水汇集而成的山涧小溪滚滚奔流下来,在山谷中形成一条条翻滚咆哮的河流。
这些河流都是只有雨季才会出现这么大的水量,到了天气干燥的夏天就会慢慢干涸下去,有的缩成涓涓细流,有的干脆就断流消失。
莲花峰上打墓道进去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一片峭壁。这地方险峻陡峭,人沿着峭壁上下艰难,而且峭壁上能待的人数有限,导致施工十分缓慢。东仪军队的效率已经算是很高,又有准确的位置,提前了一个多月开始挖,也是到了不久前才刚挖通。
走到莲花峰附近的时候,就可以在雨帘中看到峭壁上挖出来的那个洞穴。洞穴前面是用木料临时搭建起来的一处平台,用来站人和放置物资,上面可以站数十个人。从莲花峰上面引雨水下来的水渠管道也已经搭建好了,就等着绮里晔到的时候再接通,灌水进莲花峰内部。
莲花峰下面本来是树林,现在被开辟出了一大片空地,负责挖墓等工程的东仪军队就驻扎在这里,空地上全是一座座油布帐篷。
“皇上和皇后娘娘到了!”
水濯缨和绮里晔带着箬笠披着雨披,骑马进了营地,营地里的军队将领早早便出来迎接。
“禀报皇上,引水的设施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现在这场雨雨势正在减弱,如果皇上赶时间的话,最好是今天之内就进莲花峰,山上水量最多,引进去的时候水流应该也看得最分明。”
绮里晔和水濯缨对视了一眼,绮里晔道:“那就今天进去,来的人现在立刻开始准备,中午午时灌水进洞,我们延迟半个时辰再进去。”
那将领领命而去:“是!”
众人先在帐篷里面整理了带来的物资。这些物资都是进燕岭之前就打点停当的,只要用绳索和滑轮吊上平台去,直接带入山洞就可以了。
物资主要分三种,武器、食物和工具,刚刚进洞的时候不需要带太多,因为洞内的人会一直跟外面保持联系,不够的话再送进来即可。
中午午时,原本的瓢泼大雨开始变小,但莲花峰上倾泻下来的雨水水流却到了最为汹涌猛烈的时候,哗啦啦地犹如一条条瀑布般,从山壁上悬挂下来,飞珠溅玉,水声震天。
东仪士兵们把数十条大竹子制成的引水管接到了半山腰的洞口上方,数十条水流顿时朝这边汇聚了过来,灌进山洞之中。
按照线索图的说法,蚩罗墓为了防止燕岭雨季大量降水时出现水涝灾害,在莲花峰下面修建有精妙的排水系统,也就是说他们不用担心灌水进去会把里面的墓淹掉,尽管灌就是了。
水濯缨、绮里晔和其他第一批进洞的人,都已经到了洞口外面的平台上,等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估计里面的水流已经流出一段路程了,再进入山洞。
他们这头一批进洞的有二十多个人,打头阵的人最重要,所以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除了水濯缨绮里晔之外,还有“蛇信”和“雀网”里面的十来个人,包括玄翼和白翼在内。其余人要么身手最好,要么就是有特别擅长的本事,比如说箭法精绝,轻功一流,听觉非凡,嗅觉极佳之类。在蚩罗墓这种地方,有时候不见得是武功高就行,能起到更大用处的往往是这些特殊的能力。
还有两个机关师,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老头儿,一个是文士一样的中年人。这两人一个精通大型重型机关,一个精通各种攻击性的陷阱机关,在蚩罗墓里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这两种机关。
然后就是几个体力好耐力高的士兵,主要是为了背负他们需要的大部分物资,因为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不能负重的。不过蚩罗墓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考虑到队伍分散的情况,所有人还是各自背了一个小背囊,里面装有少量食物、药品、武器、工具等应急性求生物资,免得一分开就成了孑然一身。
进山洞之后,前面一段都是东仪士兵们挖出来的通道,通道两边点着火把。众人走得很快,这一段路也不算长,很快便到了线索图上修建蚩罗墓的工匠挖出来的那条墓道道口。
从这里进去开始,才算是真正进了蚩罗墓。
第146章 墙上的无数只眼睛
狭窄封闭的斗室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馊味。房间的铁门上有一个可以上下推动的活板门,现在那活板门的附近,放着三四个装有饭菜点心的托盘,但上面的食物一口都没有动过,有些已经开始变质了。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人影紧紧地裹着被褥,缩在床铺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只能看到一双单薄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聿凛接到侍卫的禀报,说楚漓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过来开门进入石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副景象。
铁门打开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响动,楚漓被这声音惊醒,缓慢地抬起头来,半睁着眼睛望向房门的方向。
仅仅两天时间,她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圈下去,下巴一下子尖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像是幽灵一般。目光开始时竟然完全是空洞涣散的,没有一点光亮,犹如两个空虚的黑洞。好半天才慢慢地聚焦起来,但仍然一片茫然,毫无反应,仿佛已经认不出聿凛是谁了一样。
聿凛站在原地望了她片刻,提着手里的一个食盒走过去,把里面的一碗粥拿出来。
“吃饭。再不吃东西,后果只会比现在更糟。”
楚漓根本没有听他的话,或者说听见了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他看,终于认出他来,突然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袖子,一下子哭出声来。
“让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害怕这个地方……”
她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哭过,但这个地方真的压垮了她的意志。对于幽闭空间本来就固有的恐慌焦虑,要被永远关在这里的极度恐惧,再加上身体上的病症还没有完全恢复,重重叠叠堆在一起压下来,她的身心都已经濒临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自尊。
聿凛抓住她的手腕,免得她打翻粥碗,淡淡道:“让你出去,你再往外传信求救?”
演技都是被逼出来的,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再不会做戏的人都能变成戏子。
上次她出去的时候,那种已经死心的样子跟现在一样逼真,连他都没有看出端倪。要不是她藏的那条血书帕子被发现,延止再一个滥发好心,她的求救信现在早就被传出去了。
第一次喊狼来了,人们上来救人,结果发现被骗,第二次再喊,就没有人相信了。
楚漓根本不知道聿凛在说什么,她的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一片浑浑噩噩的混沌,唯一清晰的就是她只想离开这个简直能把她逼疯的封闭石室,其他的什么也不关心。
“我不会求救的……我也不逃走了,保证不会再逃走……求求你,让我出去……”
她哭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聿凛抓着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但这颤抖终于还是被他压了下来。
“先吃饭。”他的语气终于还是缓和了下来,“吃完饭之后再说。”
楚漓一听他口气松动,立刻带着满脸的泪水接过了他手里的粥碗,一口气往下喝。她喝得太急,第一口的时候就被呛到了,但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喝,一边喝一边剧烈地咳嗽,弄得衣服前襟全是米汤和粥粒,一片狼藉不堪。
聿凛即便知道她是装的,也实在是看不下去,接过粥碗喂她喝:“慢一点。”
楚漓只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能出去,根本不听聿凛的话,每一口粥都是连咀嚼都没有就直接吞下去的。她的胃空了很长时间,食物这么急地一进去,立刻引起胃部的剧烈收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粥全吐出来。
一想到吐出来还得耽搁时间,又硬生生地把那股反胃的感觉压了回去,难受得捂着胸口直皱眉,但最终还是把一碗粥全喝了下去。
她喝完之后就眼巴巴地望着聿凛,手仍然抓着聿凛的袖子不放:“我吃完了,带我出去……”
聿凛收好粥碗和食盒,站起身来,俯视着她。
“从现在开始好好吃饭,不准再闹,我再看情况要不要让你离开这里。”
楚漓睁大一双泪眼。这是还不打算让她离开这里的意思?
聿凛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她这时候怎么可能让他走,死死拉着聿凛,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的一根稻草不放,被他带着踉踉跄跄地朝门口那边追过去。
“求你……现在就带我出去……我真的受不了这里……我害怕……再待下去我会疯的……”
她哭着拼命地求聿凛,聿凛回头望着她,目光一片淡漠。
“疯了也好,至少不会再想着逃走。”
楚漓一下子停住,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呆呆望着他。聿凛在她呆愣的这一瞬间,手在衣袖上面一划,嗤啦一声,半幅衣袖被他割裂了下来,留在楚漓的手中。他则是转身往房间外面走去,关上了房门,外面传来咔哒咔哒落锁的声音。
楚漓整个人像是所有力气被一下子抽空了,无力地跌坐下去,脸上还带着泪水,双眼已经是一片空洞灰暗。
她缓缓地伸手进怀里,这时候的动作已经不带任何颤抖,然而却有着一种死气沉沉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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