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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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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现在没有工夫去理会,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问怀里的水濯缨。
“有没有受伤?”
水濯缨在杏花林中没有事情,刚才又一直坐在他的身前,从后面来的箭矢肯定伤不到她,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这么问了一句。
因为他们今天的埋伏和援救,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现在有惊无险地逃出来,他还是感觉一颗心脏在狂跳不止。
前几天夜里他在盛京城青楼的房间中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晏染就给他看了一截小小的透明薄膜管子,正是从那支射中他肩头的毒箭上取下来的,套在靠近箭头的地方。
那东西像是动物肠子上撕下来的肠衣,轻薄透明,跟箭杆差不多宽,套在箭杆上面几乎看不出来。是因为晏染要确认箭头上淬的是什么毒,把箭矢拿起来细看,才发现上面有套着这玩意儿。
肠衣上用细针刺出了一行行极小的字,不对着光看也完全看不出来。因为能刺字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上面简单寥寥数语,说到的正是二月二,盛京城郊外这片杏花林,里面一棵颜色最深的杏花树,树梢上最高的一根花枝。
水濯缨早就恢复了清醒,但即墨缺天天跟她形影不离,她根本没有其他方法传递信息出来。那天晚上她射他的那一箭,一半是为了消除即墨缺的疑心,让即墨缺以为她仍然在幻术控制中,还有一半就是为了将这支带有信息的箭传到他的手中。
水濯缨猜到即墨缺可能会让她来亲自对他动手,但她现在怀胎将满十月,即墨缺肯定不会让她去舞刀弄剑,最有可能用的就是这种不需多少力气也能发射的弩箭机关,所以她才做了这个刺字的肠衣套子,可以套在很多箭矢暗器上面。
弩箭的力道实在太大,所以她瞄准的时候,先射穿了一个西陵大内侍卫的身体,这样才能保证箭矢留在他的身上。即墨缺习惯在箭上淬毒,晏染要给他解毒就必须查看箭头,肯定会发现上面套的那一截肠衣。
然后他便命人在杏花林里布下了埋伏。地底下藏着数十个高手,土层中埋了“醉英雄”毒香,那棵关键的杏花树上也安装了大量的机关。
即墨缺去摘下最高处那一根花枝的时候,牵动连在上面的引线,地下的众人才破土而出。否则他们在地下什么也看不见,杏花林里面又有不少游玩者,很难判断出在地上走动的人到底是谁。但其他人去折那棵杏花树上的那一根花枝,这可能性就实在太小了。
这其实仍然是很冒险的布局,需要双方的高度配合,一旦出一点差错就全盘皆输。但这么费尽周折的埋伏总算没有白费,这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两个多月之后,他终于还是把水濯缨从即墨缺的手里抢了回来。
水濯缨在绮里晔的怀里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紧紧蹙着眉头,像是在凝神寻找一种什么感觉。
绮里晔干脆让黄骠马停了下来,把水濯缨从马背上抱下来:“怎么了?”
水濯缨还是没有说话,突然整个人一颤,全身缩了起来,猛然睁开眼睛,神色痛苦地咬紧了牙关。
“果然……是阵痛开始了……”
刚刚她在马背上疾驰的时候,就感觉腹部一阵隐隐作痛,但是马背的颠簸下感觉不分明,并且很快就平息下去了。那时候他们急着逃命,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她也没顾得上肚子如何。
现在又开始第二轮疼痛,而且可以感觉到小腹和大腿根处正在随着疼痛而痉挛,并且有发涨的下坠感觉,很显然这就是宫缩带来的分娩阵痛。
她恐怕是要生了!
------题外话------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凉凉学接生了?
第140章 凉凉的野外接生
绮里晔脸色骤变,低头一看,水濯缨的裙子底下竟然已经是一片潮湿。
羊水破了!
幸好这羊水颜色还是清的,没有出血或者夹杂着其他杂质,她应该是正常情况下的即将临盆。白翼之前就预测她会在二月初生产,现在日子也差不多,刚才这一阵纵马狂奔,虽然他一直护着她,但那种颠簸仍然十分猛烈,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而加快了羊水的破裂。
“忍一忍……这里不能生,我给你另外找个地方……”
绮里晔看着水濯缨眉头紧蹙,满脸痛苦之色,第一次只感觉慌得语无伦次,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双手都有点发抖。
产婆之前一直强调,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偏偏水濯缨竟然在这种最不合适的时候临盆。这鬼地方四周全是一片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树林里的地面上全是腐烂的落叶,被融化的雪水浸泡成一片泥泞,连一块能躺下来的空地都没有。
他看过不少产妇在布置齐全,温暖舒适的产房里面生产,都还是像去地狱里面挣扎了一遭回来,痛苦不堪惊险万分,更不用说现在在这种地方生孩子。
水濯缨在东仪的时候,白翼几乎是天天给她检查,她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一直很好,胎位什么的都很正。但那已经是两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
她落在即墨缺手中这么长时间,虽然在她中幻术的情况下即墨缺肯定不会伤害她,但对她的孩子就未必如此,现在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
绮里晔不敢再让水濯缨骑马,亲自抱着她往树林深处奔去,只觉得手掌下裙底那块地方越来越湿,显然是羊水正在不断地往外流。他的一颗心脏也跟着被悬到了半空中,在胸腔里面疯狂地乱撞,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里是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他刚才纵马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一户人家,前方极目望去,仍然是一片苍莽无尽的山岭和森林,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碰到房屋和村庄。
后面远远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绮里晔以为是西陵士兵追上来了,暗咒一声,在手中扣了数枚暗器,转过身去。
树林深处,有两匹马朝这边疾奔过来,马是西陵禁军的战马,但上面乘坐的人却是“蛇信”的人,玄翼和另外一个暗卫。
“主子!皇后娘娘!”
杏花林那边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西陵皇帝即墨缺受伤中毒,射向他的弩箭上同样淬上了问毒司研制出来的剧毒,并且和之前他在箭矢上淬的“翻浓墨”十分相似,赤果果便是对他的回敬。
即墨缺在失去知觉之前,命令西陵大内侍卫和禁军追杀绮里晔和水濯缨,但侍卫们仍然不得不先顾他的情况,留了一部分人在他身边守卫。绮里晔和水濯缨后面的追兵,大部分都被“蛇信”和五湖山庄的人给分散引开了,暂时应该还追不上来。
玄翼一见绮里晔怀里抱着水濯缨,水濯缨身穿的月白蓝藻纹绣裙上已经湿了一大片,也是大吃一惊:“皇后娘娘要生了?”
“分头去周围找有人烟的地方!”绮里晔对两人疾声喝道,“没有人烟,随便什么破房子烂草棚都行!”
不管什么地方,也总比这满地泥泞落叶的树林里头要好得多,躺都躺不下去。生产的时候还需要不少东西,这里什么都没有,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是!”
玄翼和那暗卫应了一声,朝两个方向纵马狂奔而去,顷刻间便消失在树林中。
水濯缨的第三轮阵痛又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这时候的疼痛就跟她以前身体没好的时候来大姨妈,已经算是十分剧烈。痛得她全身微微颤抖,脸色一片惨白,不过总算还能勉强忍着不叫出来。
“撑住……”
绮里晔看着她紧闭着眼睛,咬牙强忍疼痛,只觉得手心里和后背上全是冷汗,往树林的深处疾行而去,但是又不敢真正奔跑,生怕颠簸震动之下更会加剧水濯缨的疼痛。
“没事……马上就到了……”
幸而片刻之后,玄翼就从树林中打马狂奔了回来。
“主子!那边树林中有一座棚屋!离这里不远!”
这座木屋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小棚子,大概是供这片山林中打猎砍柴的山民们休息用的。用整根的木头草草搭建而成,上面盖了茅草的顶,十分简陋。里面只有两个用来坐的木墩子,角落里铺着一堆干草,估计就算是床铺。
但至少棚屋里面还算是干爽的,也不是很脏,已经比外面的满地泥水烂叶要好得多。玄翼和另外那个暗卫各自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连着绮里晔身上的外袍一起,干净的一面朝上,铺在那堆干草上面,产床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绮里晔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水濯缨放到地铺上,一边命令两人:“把你们身上的中衣也脱下来!”
两人不得不脱下了中衣,绮里晔嗤啦啦几下,将两件中衣撕成一块一块,放在水濯缨旁边,就算是当做毛巾。
“再去周围找!如果有村镇的话,叫一辆马车过来,再带上干净的白色细棉布、毯子、剪刀、红糖……一个人去找,另外一个人留下来!立刻就去!”
另外一个暗卫立刻翻身上了马,很快再次消失在远处。玄翼留在原地,在那里慌得手足无措:“主子……”
“你去烧热水!我没有叫你,不准进来!”
绮里晔咬着牙,脱下水濯缨已经被羊水湿透的里裤和亵裤。他现在万分庆幸自己之前学了接生,不然这荒山野岭的,根本没处去找人。“蛇信”里绝大多数都是大男人,有极少数女子也是没生过孩子的,不可能给水濯缨接生。
而且更幸运的是,他看了不少产妇生产的过程,否则现在乍然看到水濯缨这个样子,肯定是慌得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疼……”
宫缩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水濯缨躺在地铺上,紧紧攥住绮里晔的手,忍不住呻吟起来。
“没事……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绮里晔给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调整她身下垫的干草和衣物,尽可能让她躺得更舒服些,一边不断地抚慰着她。
产婆说过初次生产的产妇,生产前的阵痛经常会持续五六个时辰,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产妇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就耗尽了力气,后面生产的时候便会更加困难。
外面的玄翼也是急得团团转。主子让他去烧热水,但这里根本没有锅碗瓢盆之类,用什么东西来烧?
但他毕竟不愧有十佳护卫多面小能手的称号,原地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大片竹林,急中生智,连忙赶过去,砍了几条当年新生的大竹子回来,一截截砍成碗口大的竹筒。
水倒是不难找到。现在是化雪的季节,山里有很多积雪融化后的雪水流下来,形成一处处涓涓流淌的山涧,水质都很清澈。玄翼在竹筒中装了水,挂到篝火上去燃烧,新竹水分多不容易烧起来,等到竹筒外表被烧成焦黑的时候,里面的水也就烧开了。
他把热水送到棚屋门前,绮里晔开了一条门缝,把热水接进去,再把玄翼身上仅有的里衣的两截袖子和下摆都给撕了下来,又甩给他一堆已经弄脏染湿的布巾。
“布巾不够用,立刻去把这一堆洗干净烘干,再找点吃的东西来,容易消化的。”
然后便把棚屋门砰地关上了,进去喂水濯缨喝水。
只剩下一身破破烂烂的露脐小马甲,被关在门外寒风中的玄翼:“……”
算了,对方是主子,他是下属,认命吧。
他身上什么吃的都没有带,只能去打了一只野山鸡,洗剖干净之后剁成小块,也跟之前一样和水一起装进竹筒里面,熬个野山鸡汤。
换了不知道多少次竹筒,好不容易熬好了,把鸡汤和已经洗净烘干的布巾送到棚屋门前,再从里面换出一堆脏掉的布巾来,跟个保姆一样任劳任怨地拿去洗。
水濯缨中午的时候在野外吃过一点东西垫肚子,但是这种断断续续的剧烈疼痛很消耗人的体力,这么折腾半天下来,已经十分疲累。
绮里晔用竹筒喂她喝了点鸡汤,虽然什么调料都没有,但鸡汤里带着竹子的清香,倒也清淡鲜甜,没有什么腥味。喝下去之后,总算才缓过一点力气来,后面可能还要折腾上好几个时辰,现在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之前,又有几个“蛇信”暗卫和五湖山庄的人赶到,包括白翼在内,身上的衣服同样也被绮里晔扒下来,当了水濯缨的产床被褥和布巾。
大部分人再次被绮里晔赶出去,寻找村子或者有人居住的地方,只留了几个下来给玄翼帮忙。
柳长亭在快入夜的时候也赶到了。他得知水濯缨即将在这荒郊野岭里生产,而给她接生的人正是绮里晔时,跟五湖山庄其他人的反应一样,整个人像是被天雷劈得外焦里嫩。
“他亲自接生?……他会接生?!”
“会……”玄翼欲哭无泪地回答。这一下午他被支使得死去活来,忙得晕头转向,感觉就像是他自己生了个孩子那么累。
“主子以前在崇安的时候,自己去向产婆学了接生,而且还看过不少别的产妇生产,现在就跟产婆差不多……”
柳长亭:“……”
果然是丧心病狂。
但不能否认的是,要是没有绮里晔的丧心病狂,水濯缨在这荒山野岭生孩子而又没有人接生,真的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棚屋里面和周围都点起了火把,篝火边挂着一块块被撕开的中衣里衣碎布,在那里烘烤,远远望去就跟破衣服做成的招魂幡一样,又是诡异又是滑稽。
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睡得了觉。其他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就连已经继承了岑山诡医大半医术的白翼,对接生也没有一点经验。除了在刚到的时候进来给水濯缨搭了一下脉看了一下胎像,确认她的情况虽然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应该可以顺产,然后就也做不了什么了,只有在外面干着急的份儿。
绮里晔在棚屋里面不断发号施令,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把所有人支使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连柳长亭都被打发去了不远处的山涧中取水。
一直熬到下半夜的时候,水濯缨的阵痛终于开始陡然加剧起来,第一产程已经过去,婴儿马上就要开始出生了。
分娩时的剧痛是人类最高的疼痛级别,根本不像一般情况下能忍受的那种痛,水濯缨尽管并不是忍不了疼的人,这时候还是痛得控制不住地惨叫起来。
“疼……啊……啊啊!——”
二月初春寒料峭的天气里,绮里晔全身的衣袍都被汗水湿透了,他这时候其实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只是在旁边一直跟水濯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放松,深呼吸……慢慢地用力,不要太快……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脑袋了,慢一点,先喘一口气……”
水濯缨这时候痛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个翻江倒海的肚子,身体像是要从下面被活活撕裂开来,全部的意识都被那种剧烈的疼痛占据,听见了绮里晔的话也跟没听见一样。只有在听到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脑袋时,才稍稍恢复了一点清醒的意识,但是随即又被新一轮可怕的剧痛浪潮淹没。
生产的时候因为疼痛而大喊大叫,虽然是正常的反应,但容易延长产程时间。水濯缨已经竭尽全力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叫得太厉害,但无法控制的时候还是会叫出声来。
这简直是一种漫长得永无止境的酷刑,她也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叫到后面,声音哑了也没力气了,满身大汗淋漓,身下垫的衣物湿成一片,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绮里晔这时候简直是恨不得捏死水濯缨肚子里的那两个小兔崽子。他以前的确没少看过产妇生产的过程,但那些产妇跟他又没关系,事不关己,他听着再惨厉的叫声,也没有切身的感受。不像现在,水濯缨哪怕是强忍疼痛的一声低微呻吟,听在他的耳中,都像是狠狠一刀割在他的心脏上。
这两个生出来之后,不管是男是女,他绝对不会再让水濯缨生孩子!
外面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识过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对这可怕程度也没多少概念,这时候只听得一个个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水濯缨刚才一路在马背上颠簸过来,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分娩的过程,这剧烈的疼痛持续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比一般的产妇要长得多,虽然不是难产但也并不算顺利。到了后面,她的喊叫声慢慢弱下去,突然又爆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
绮里晔提高声音,又是焦急又是激动,在这惨叫声中仍然清晰可闻。
“孩子的头出来了!稍微用点力……”
水濯缨在一片黑暗疼痛的世界里,听见绮里晔的声音仿佛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本能地一用力,就感觉下身突然一松,像是有什么一大团温暖的东西冲了出来。
“第一个孩子出来了!”
刚刚从产道中滑出来的小家伙,全身红通通皱巴巴的,满是湿淋淋的鲜血和羊水,很有几分吓人。但绮里晔之前已经见过多次,这时候也毫不慌乱,抱起宝宝,用已经在火焰上烤过的匕首刀刃割断脐带,先清理干净宝宝的口鼻。
这是个男孩子,出来之后还是闷声不响,没有哭出来,绮里晔照着之前产婆教过的,一巴掌拍在宝宝的小屁屁上。
他这时候对这小兔崽子正是一肚子的怨气,而且又急着去顾水濯缨那边,下手虽然不重,但对于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来说算是有点力道了。清脆响亮的“啪”一声,宝宝在他这一巴掌下,顿时哇地哭了出来。
这哭声嘹亮有力,中气十足,充满了新生儿的勃勃生机。能这样哭出来,就说明孩子没有问题,绮里晔立刻将哇哇大哭的宝宝就这么光溜溜地送了出去,像是塞一个刚从泥里挖出来的地瓜一样,塞到刚刚过来接宝宝的白翼怀里。
“把这小兔崽子洗干净了,包裹起来。”
然后就回头继续看还在地铺上的水濯缨去了。
抱着宝宝站在门口的白翼:“……”
这是主子的亲生骨肉啊!生出来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吗!
水濯缨生出第一个孩子,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已经被耗光了,下身的疼痛稍稍有所缓解,只感觉一阵疲累不堪,想不管不顾地闭上眼睛睡过去。
“先别睡!”绮里晔急切的声音仍然像是在极远的地方叫她,“继续用力,还有一个孩子!”
模糊的意识中,肚子里的疼痛又开始加剧起来,水濯缨这时候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全靠意志力在硬撑着。然而在绮里晔的喊声下,不得不咬着牙再次开始用力。
幸好,第一个孩子生出来之后,产道已经被撑开拓宽,第二个孩子再出来就容易得多。这一次的时间比上次短了一些,但仍然极其难熬,水濯缨第二次感觉有东西从身下冲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已经虚脱了。
第二个孩子一出来,疼痛一下子就减弱下去,后面是娩出胎盘,不过相对刚才那种像是撕裂身体般的剧痛,这已经连疼痛都算不上了。
水濯缨用尽了最后一点意志力,昏昏沉沉地半睁开眼睛,依稀可以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手里抱着一团东西,半跪在她的地铺旁边。棚屋里面和外面全是哇哇的婴儿哭声。
“我要看孩子……”她发出来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抱过来给我看看……”
绮里晔这时候刚刚给第二个宝宝割断了脐带,用湿布巾擦干净宝宝皱巴巴的小脸,连着外面那个已经被包裹进干净襁褓里的大宝宝,一起抱到水濯缨的面前。
“这个是大的,男孩子,这个是小的,女孩子,都是活蹦乱跳的,一根胳膊腿不少。”
水濯缨听得哭笑不得,但这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露出什么表情了,扭过头去,看到了那两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宝宝。
其实这时候她的视野里已经是一片模糊,也看不清这两个孩子的模样,但就是非得看一眼不可。看过之后才安下心来,精神一松,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昏睡中。
第141章 醋海宽无涯,生娃需谨慎
水濯缨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刚刚半睁开眼睛,就是一片明亮的天光映入眼帘,刺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醒了?还疼不疼?”
旁边传来一个带有些许沙哑,因而显得磁性格外重的声音,水濯缨再次慢慢睁开眼睛,这才看清了她上方那张面容,美艳妖异得摄人心魂,只是略带着苍白之色。
绮里晔之前已经让白翼给沉睡中的水濯缨把了无数次脉,反复确认过她没有事情,只是生产的时候体力消耗过度,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但他还是一直守在她的床边。
这时候见水濯缨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水濯缨扶起来,在她后面放了几个迎枕垫子让她靠着。
水濯缨现在已经一点都不疼了,下意识摇摇头,扫视周围一眼,这里已经不是那处林中棚屋,而是一个布置颇为富贵讲究的房间,她正躺在一张挂着藕荷色蝉翼纱帐子的床铺上面。初春时节清冷中微微透着暖意的天光,从外面透过窗棂照进来,现在很显然已经不是晚上了。
她已经被洗过了澡,满身的汗水污渍都被洗掉了,现在穿的是一身干净柔软的里衣,感觉很舒适。之前那种酷刑一般的疼痛和折磨,这会儿好像都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听宫里老一辈的嬷嬷和那些产婆们说,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肚腹皮肉松弛,最好用白绸一层层裹起来,防止松垮下垂,免得以后身材走形。绮里晔连这个都亲自学了,现在水濯缨腰腹上就也裹着这么一层层白绸,好在现在是冬末春初,天气仍然寒冷,裹着这么多还挺暖和的。
“孩子呢?”
水濯缨从沉睡中刚刚醒来,脑子里茫然空白了片刻,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发觉周围少了什么,猛然转向绮里晔。
她的孩子在哪儿?
绮里晔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醒过来之后第一句话不是问他,也不是她自己在哪里怎么样了,居然开口就是孩子!
“在隔壁。”他没好气地说,“哭声太大,怕吵到你睡觉。”
“快把他们抱过来!”
水濯缨急得一下子就要下床。她之前听说婴儿出生之后,为了培养宝宝和妈妈的感情,刚出生就要让宝宝跟妈妈在一起,也应该由妈妈亲自来喂奶。绮里晔倒好,居然把宝宝抱到其他地方去了!
她刚刚生产完,身体还虚得很,这一下差点没栽到床下去。吓得绮里晔赶紧拦住她。看他那表情,要不是她现在还虚弱着,他似乎恨不得把她的屁股打开花。
“我这就让人抱他们过来……你别动!”
两只被裹在襁褓里的小包子很快就被两个嬷嬷抱了过来。因为是双胞胎,这俩包子显得比一般的新生儿要小一些,小脸还没有半个巴掌大,抱在手上就像是抱着两只小猫咪一样。
刚出生的小包子长得实在是不怎么样,红通通皱巴巴的,跟猴子差不多。但水濯缨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一颗心简直像是要融化一般,眼里的温柔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绮里晔在旁边看着水濯缨以前只有在整他的时候才会故意对他表现出来的温柔,这会儿全部都放在了两个小兔崽子身上,只觉得像是一大坛陈年老醋打翻在了火锅里面,一大锅的酸水沸腾得咕嘟咕嘟直冒泡泡。
“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语调格外阴阳怪气,酸得不行,“长那么丑,一点都没继承我们的容貌。”
水濯缨像是没听到一样,根本不搭理他,伸手便要把两个小包子从嬷嬷的怀里接过来,绮里晔又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一下子拦住她。
“干什么?……看看就可以了,你现在身体这么虚,还敢抱孩子?”
“我生个孩子又不是把身体变成了棉花。”水濯缨无语,“孩子这么小,也不重,抱一下没事的。”
绮里晔不敢真的动手上去跟水濯缨抢,毕竟孩子跟她现在都脆弱得很,无论哪个他都伤不起,只能黑着一张快要滴下水来的美艳面容,眼睁睁地看着水濯缨把两只小包子一边一只抱进怀里。
小宝宝那种暖暖软软的触感,只有抱在怀里才能真正感受得到,水濯缨被萌得不行,很想上去亲上一口。不过她前世里听说新生儿免疫力很差,父母身上如果带着病菌的话,很容易感染给宝宝,开始的时候不能随便去亲。只能按捺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在两只小包子的脸上各自隔空啵了一下,爱意溢于言表。
绮里晔的那一锅酸水沸腾得都要冒出来了:“不准亲!”
水濯缨还是当做没听到,看见两只包子都睡得正香,问他:“我睡了多久?孩子出生后喂过奶了没有?”
绮里晔没好气:“没多久,现在是第二天下午。当然喂过了,不然能睡这么香?哭得跟杀猪一样。”
水濯缨:“……”
有这么形容自己孩子的?
“那我怎么还感觉这么……涨?”之前到了怀孕后期,她就感觉乳房在渐渐发涨,现在更是涨得有些难受。
“不是你喂的。”绮里晔理所当然,“请了两个奶娘过来,够这两个小兔崽子吃的。”
他们这时候在盛京城郊外的一座庄子上,这里是绮里晔在盛京附近的别业之一。现在盛京城全城严守,天天搜查,在城内待得不安稳。五湖山庄的那些据点虽然安全些,但不是青楼就是赌坊之流,太过嘈杂混乱,不是给水濯缨坐月子的地方。
水濯缨昨天凌晨生完孩子,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去的那些“蛇信”暗卫才回来。他们在离这里二三十里远的山林里,总算找到了一个村子,从那村子里找来了水濯缨需要的各种东西,以及一辆像是快要散架的马车。
这时候条件有限,也顾不上讲究那么多,绮里晔给还在沉睡中的水濯缨喂了一碗红糖水,让人把被褥之类铺在马车里面,抱着水濯缨躺上去。为了减少颠簸,马车走得跟乌龟爬一样,走了一个上午,才总算是走到盛京郊外的庄子上。
水濯缨坐月子期间要静养,现在不可能长途跋涉回东仪,只能在西陵过完这一个月再说。
“请奶娘我也必须亲自喂奶。”水濯缨蹙眉,“奶娘跟自己的亲生娘亲能一样?”
中原的官宦富贵人家,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一般都会给孩子请个乳母。因为古代没有奶粉,也基本上没有喝牛奶的习惯,当亲娘的奶水如果不够,就只能靠着奶娘来补足。等孩子长大了,奶娘也就成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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