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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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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莲娜女皇微微一笑:“多谢乌坦可汗盛情。”
这些汗血马对萨尔勒十分亲近,萨尔勒过去拉了一雄一雌两匹毛色最为赤红鲜艳的汗血马过来。本来想和西莲娜女皇并肩骑马而行,结果自己刚刚骑上去,就远远地看到马场边上有两个骑马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消失在山坡坡底的树林后面。
那两个身影虽然距离遥远,但萨尔勒天生鹰目,视力过人,还是能看得出来,前面的人影是个女子,身穿紫色和红色相间的乌坦可敦服饰,正是汀兰。而后面的人影是个男子,一身正紫色衣袍,是西陵皇帝即墨缺。
这两人并非正常地漫步而行,而是在骑马飞奔,似乎即墨缺正在后面追赶汀兰。
“乌坦可汗?”
西莲娜女皇在后面叫了萨尔勒一声,萨尔勒仍然盯着远处,没有回头,口中道:“女皇在这里随意骑马游玩,我过去一趟,片刻就回来。”
说完便一挥手中的缰绳,胯下的汗血马往刚刚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飞驰过去。
汀兰是他去年用十万军队从即墨缺的手上换过来的。那时汀兰显然一颗心都在即墨缺身上,即墨缺也对汀兰情深意重,他答应借给即墨缺十万军队,即墨缺才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忍痛割爱把汀兰让给他,但未必便对汀兰情断意绝。
他对汀兰虽然已经过了当初非想要得到她不可的那一阵执念,但汀兰比其他任何女子都要合他的心意,他对她仍然有另一种形式上的重视。就不算不说这些,汀兰现在是乌坦的可敦,是他的正妻,光凭这个身份,他也绝不能容忍自己头顶被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汗血马的速度迅疾如闪电,片刻间便到了近处。萨尔勒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树林中隐约有人影一闪而过,他下了马,轻手轻脚地朝那边走过去。
果然,汀兰和即墨缺就在树林中。萨尔勒躲在树林中一棵倒下的枯树后面,透过枯树的枝桠往外看去,远处的汀兰和即墨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都下了马,汀兰朝后连连退去,而即墨缺则是在前面步步紧逼过来。
“……为什么见了我要躲?才一年多时间,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么?”
汀兰还在后退,面容上满是严肃冷峻之色。
“西陵皇请自重。您是西陵皇帝,我是乌坦可敦,除了乌坦和西陵的建交情谊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即墨缺轻笑了一声,“你曾经是朕的女人,现在竟然说跟朕没有任何关系?”
汀兰容色更冷。
“西陵皇已经把我给了乌坦可汗,也不必再提这层早就过去的关系。在我眼中,可汗比西陵皇好上百倍,我现在是可汗的女人,心里也只有可汗一人,跟西陵皇再无瓜葛。望西陵皇慎言,否则尽管西陵皇现在是客人,可汗也不会善罢甘休。”
即墨缺惨然一笑,那笑容显得十分悲凉无奈。
“没错,是朕亲手把你给了萨尔勒……但是朕现在后悔了,想把你要回去了怎么办?”
他突然朝汀兰逼过去两步,汀兰猛地往后一退,脚下绊到了一根树枝,摔倒在地。即墨缺随之俯身下来,把她压在了下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近似于疯狂的意味。
“朕听说,乌坦女子和丈夫之外的男人偷情,不但会被丈夫抛弃,还要被全族驱逐。朕要是在这里要了你,然后让众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乌坦可汗肯定不会再要你,到时候朕再把你接回去怎么样?”
“你不能这样!”汀兰尖叫着拼命挣扎反抗,“救命!……快来人!……可汗!救命啊!”
萨尔勒脑袋里血液直往上冲,忍无可忍,正准备冲出去救汀兰,远处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交谈说话声。
听那两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东仪帝后,稀疏的树林中也远远地隐约出现了一对正在骑马漫步的身影,似乎正在往这边走来。
这附近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即墨缺咬了咬牙,只能不甘心地从汀兰身上起来,飞快地消失在小树林外面。
那边正在骑马而行的东仪帝后,却并没有继续朝这个方向过来,而是拐了一个弯,朝马场那边走过去了。
树林中只剩下汀兰,像是被惊吓得丢了魂一样,仍然仰面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呆愣愣地望着上方的天空。
萨尔勒看得一阵心痛,等到那一对骑马的人影走得看不见了,连忙从枯树后面走了出去:“汀兰!”
汀兰一见他出现,开始的时候还是怔怔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恐惧。直到萨尔勒把她搂进怀里的时候,她才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扑在他的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汗……臣妾刚才……刚才差一点就……”
萨尔勒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本汗去杀了即墨缺那个灰狗日的!”
当初他用十万军队从即墨缺手里把汀兰换过来,现在汀兰已经一心忠于他,即墨缺竟然还对汀兰旧情未断,图谋不轨,甚至想要强行玷污她,给他戴绿帽子!
汀兰连忙拖住萨尔勒,哭得更厉害,苦苦哀求:“不……求可汗给臣妾留一条生路……要是传出去被族人知道了,臣妾就不能再侍奉可汗了……”
乌坦的律法对于女子十分严厉,女子婚后对丈夫不忠,一旦事情暴露被发现的话,偷情的女子要被族人用乱石活活砸死,而男子那方最多只要赔一大笔钱给丈夫就可以了事。即便女子并非出于自愿偷情,而是被迫遭到玷污,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要被其他男人侵犯,就注定了一个乌坦女子悲惨的命运。
汀兰作为乌坦可敦,针对她的刑罚更加残酷,已经不只是痛快被砸死那么简单。即墨缺是西陵的皇帝,萨尔勒要去找即墨缺算账的话,不可能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也就意味着,众人都会知道乌坦可敦遭到了西陵皇帝的染指。至于这染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又没看见。不管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事情,汀兰的名声都算是毁了。
即便不用受那些残酷的刑罚,乌坦人也断然不可能容忍这样一个女人继续当他们的可敦。乌坦是没有冷宫这个概念的,当过可敦又被废黜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萨尔勒被汀兰这么一哭求,这才冷静下来。
他知道汀兰没有背叛他,即墨缺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现在并无怪罪汀兰的意思,甚至对她十分心疼,自然不可能让汀兰去死。
而且即墨缺也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即墨缺身边高手暗卫无数,即便这里是他的地盘,也未必能够得手。即墨缺作为西陵皇帝,他在乌坦杀了即墨缺的话,必定会导致西陵和乌坦起争端。乌坦的国力和西陵相比尚有不如,一旦开战的话,对乌坦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咬牙恶狠狠地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那杂种?”
汀兰忍住了哭声,哽咽地摇摇头。
“可汗息怒……西陵皇帝毕竟并没有真的对臣妾做什么,不如还是算了……”
“不可能!”萨尔勒大怒,“他没有对你做什么那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要不是这里正好有人,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草原上的汉子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自己的女人被欺辱了还要忍气吞声,那比最懦弱的绵羊都不如!”
汀兰微微蹙眉,半劝解半安抚地拉住他的手臂。
“臣妾知道……但是我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是忍气吞声。可汗想要找西陵皇算账,并不一定要急于一时。现在西陵皇并不知道可汗已经得知了他的所作所为,可汗也不用让他知道,就像在树林里面猎狐狸一样,猎人隐藏身形在后面慢慢跟着狐狸,等到狐狸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找准了位置和时机,最终才发出致命一箭。这个时机可能要等上很长时间,但总会等到的。”
萨尔勒虽然性如烈火脾气暴躁,但也明白汀兰的意思。即墨缺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视作仇敌,等于即墨缺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这样一来,他们自然是有优势的。
汀兰的声音放得更加诚恳:“臣妾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乌坦的发展兴盛,可汗还是以大局为重。只要乌坦强大起来,比西陵更加强大,可汗便能痛痛快快地为臣妾讨回这个公道。”
萨尔勒出了一口长长的粗气,抚摸一下汀兰的头发,拍了拍她。
“还是你懂事。你放心,只要这草原上的太阳升起来一天,本汗就一天不会饶过那个狗杂种。他的脑袋会被插在木桩子上面,竖在库里的大门口,他的女人会被乌坦的战士们一个个地轮暴,让他知道欺辱本汗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汀兰没有说话,只是往萨尔勒身上靠了靠,像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找到了强壮有力的依靠,又是安心又是依赖。她知道萨尔勒最喜欢女人做出这种姿态。
他们背后的远处,小山坡的顶端遥遥地站着一对骑马的人影,正透过树林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看来汀兰搞定了。”
水濯缨远远望着汀兰靠在萨尔勒的怀里,而萨尔勒伸手抱住了她,就知道汀兰肯定说服了萨尔勒。
汀兰用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但对于萨尔勒这种直肠子粗性情的人来说,也许正是这种方法最为有效。
这一次紫翼跟着他们来了乌坦。水濯缨和汀兰之前都跟即墨缺近距离相处过很长时间,足够帮紫翼易容成即墨缺的模样,然后一切便是紫翼和汀兰演的戏。
附近那片马场里有乌坦的镇国之宝汗血马,萨尔勒带着西莲娜女皇过来的时候,肯定会向西莲娜女皇炫耀这些汗血马,所以他们就把这场戏的地点定在了这附近。紫翼易容的即墨缺“旧情未断”,意图强迫汀兰,正好被经过的绮里晔和水濯缨打断,而萨尔勒则是在旁边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要挑起萨尔勒对即墨缺的怒气和仇视很容易,但是当然,只要萨尔勒去找真的即墨缺算账,这场戏立刻就会被戳破。
关键就在于如何说服萨尔勒先忍下这口气,不去找即墨缺。即墨缺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却莫名地背上了这个黑锅,从此被乌坦视作敌人。
暗中的算计比明面上表露出来的敌意,永远都更危险更可怕。他们不指望萨尔勒能立刻给即墨缺造成什么打击,但即墨缺多一个敌人,对他们总是有利的。
第35章 下面那支箭箭法更好
“这个乌坦可汗看着暴躁凶狠,也就那么点手段。”绮里晔微微眯起一双妖艳的凤眸,“即墨缺要是真的败了,绝不能落到萨尔勒的手上,否则就是便宜了他。”
他的内力极为深厚,即便是隔着这个距离,也能隐约听到萨尔勒大声说话时的声音。
水濯缨嘴角一抽:“那你想怎么样?”
“我的想法多得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绮里晔诡异地一笑,笑容中满是恶魔一般的血腥之意,“你也不用知道,免得被吓着。”
水濯缨跟绮里晔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至今没有亲自把十八狱走完一圈下来。三年多以前皇宫中爆发假天花的时候,她跟绮里晔演戏,被他送进十八狱里走了一趟,那时候参观的不过是十八狱的前三层,整个人的三观就已经被刷新了一遍。
十八狱层数越深,里面的刑罚就越残忍恐怖,惨绝人寰,曾经活活吓死过进去参观的东越官员。绮里晔在那一次之后,就没再让水濯缨进去看过,怕她受不住那么骇人的场面。
水濯缨本来还对绮里晔的脑洞挺感兴趣,执意要求参观完十八狱,绮里晔给她简单描述了一下第十八层的几种酷刑,顿时就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后半辈子还想好好吃饭和睡觉,没事给自己添这种心理阴影干什么。
“回去吧。”绮里晔调转马头,“现在就看这个萨尔勒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了。”
……
汀兰对萨尔勒的影响果然不小。萨尔勒本来性情这么暴躁的人,出了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忍着没有直接向即墨缺发作,只是在即墨缺面前脸色黑一些臭一些,态度差一些而已。
这对萨尔勒来说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但即墨缺何等敏锐,立刻就感觉了出来,委婉地问萨尔勒是否出了什么事情。萨尔勒自然不会说,他也就没有再问。
男人着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萨尔勒这边明明疼惜汀兰护着汀兰,那边照样还是对西莲娜女皇继续献殷勤。西莲娜女皇那天骑过汗血马之后,爱不释手,都舍不得从马上下来。萨尔勒见她喜欢,二话不说就送了她一匹品相最好的汗血马。
不过在这之后,西莲娜女皇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没了兴趣一样,对萨尔勒的态度渐渐冷淡下来。之前经常跟萨尔勒同行,跟中原三国的客人们自然就相对走得远些,现在又开始转而去跟其他人打交道,尤其是东仪和西陵两国的皇帝。
即墨缺无论对待谁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对西莲娜女皇自然也不例外,西陵皇后又是一天到晚低眉顺眼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主,西莲娜女皇似乎是对即墨缺很有好感,很快就让即墨缺取代了萨尔勒,经常跟他走在一起。
即墨缺那一身优雅温润的绅士风度,最容易得女子的喜欢,如果只在表面上打交道的话,相处起来远比萨尔勒那个五大三粗豪放粗鲁的草原汉子要愉快得多。
他也像萨尔勒一样,只要西莲娜女皇一表示对什么东西的喜欢或者兴趣,立刻就表示送给她。然而基本上以他现在也在乌坦做客为理由,无法马上拿出东西来,答应回西陵之后再派人送到罗胤。至于到时候送过去的是些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两天里,他也跟西莲娜女皇也谈了不少两国建交的详细事宜,表面上说得舌灿莲花,仿佛处处女士优先,事事为西莲娜女皇考虑。以致于西莲娜女皇对他的态度格外不一样,跟他走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萨尔勒走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但她也并不是完全一门心思耗在即墨缺的身上,还会另外分出时间来,跟那些乌坦贵族和首领们一起打猎。
为了不让人觉察出发生了事情,秋猎是照常进行的。参加秋猎的还有大批乌坦的贵族、勇士和从草原各处来的部落首领,规模十分盛大。众人兴致高涨,广袤的猎场上每天都有无数狩猎者纵马飞驰的身影在穿梭,吆喝声和叫喊声不绝传来。
还举办了各种各样的狩猎活动和比赛。猎场外居住营地附近的空地上,大大小小的猎物堆积成一座座小山,收获最丰盛的狩猎者,会得到乌坦可汗萨尔勒亲自颁发的奖赏。
西莲娜女皇平日里一副端庄矜持的模样,其实骑术和箭术都属一流。穿着一身正红色紧身骑装,背后斜挂着弓箭,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出场时,那模样英姿飒爽而又冷艳逼人,活脱脱便是耀眼的女武神下凡一般,极为引人注目。
乌坦一族虽然女性地位比中原更低,但对于有本事的女子一向高看几分。西莲娜女皇这般长得又漂亮地位又尊贵身手又矫健的绝色美人一出现,跟她比试的那些乌坦勇士们自然不会真的非要压过她不可,都是故意放水让她赢,然后纷纷夸赞女皇箭法高超,技艺过人。西莲娜女皇在猎场上更是出尽了风头。
水濯缨并不喜欢打猎,尽管猎场上气氛高涨,但她一直没有参加狩猎活动,最多只是在猎场上人少的地方骑马走走逛逛而已。
这里风景优美,对于游玩来说倒是个好地方,而且地势开阔,有人接近的时候容易发现,不会被流矢误伤到。
绮里晔难得有一点跟她相似,对打猎毫无兴趣。杀人的时候无论多残忍多血腥眼睛都不眨一下,却并不喜欢屠杀动物,马背上虽然带了一副华丽的弓箭,基本上都是闲着放在那里,大多数时候就跟水濯缨并骑散步而已。
有一次傍晚的时候走得远了,两人懒得回猎场边缘的营地,就打算直接在草原上露宿过夜。现在这个季节的气温还没有开始转冷,他们的马上带了毯子,再多点两堆篝火,夜里在外面露宿也不会冷到哪里去。
这里的草原上生长有一种开着大片小黄花的野草,有驱赶蚊虫的作用,只要在这种野草的附近,一只蚊子也没有。乌坦人把这种野草晒干了带回去,要用的时候点燃了在周围熏一遍,也是一样的效果。
绮里晔和水濯缨出来的时候随身带了现成的肉干和熟奶酪之类,吃的时候只要生火稍微烤一烤肉干,烤热了味道就很好,不需要任何烹饪手艺。
这是最贴心的十佳护卫多面小能手玄翼特意准备了给他们带上的。水濯缨本来还想得挺浪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在猎场里随地打一两只动物来,两个人现烤现吃,最新鲜的野味味道肯定也最好。结果玄翼一句话出口:“……主子,皇后娘娘,你们忘记以前在北晋邺都时的那个抹茶蛋糕和皮蛋瘦肉粥了?”
绮里晔:“……”
水濯缨:“……”
然后绮里晔就接过了那些已经准备好的食物,赞赏地:“玄翼,你考虑得很周到。后面三天你都不用吃饭了。”
一脸黑人问号的玄翼:“……”
他做错什么了?
绮里晔和水濯缨两人找了一片小树林边停下,把马拴在树上,点起了一堆篝火,把那些串好的肉干架到篝火上面去烤。肉干已经被调味处理过,一经加热,顿时飘出诱人的香气来。虽然味道和口感都不如新鲜烤肉,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水濯缨才刚刚吃了一口,火堆上仍然烤着好几串肉干,突然眼角余光瞥见后面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看都看不清的小小白影犹如闪电一般冲过来,以不可思议般的敏捷和速度,一瞬间抢了火堆上烤的一串肉干,朝远处飞奔而去。
那白影的动作快得出奇,叼着肉干像是子弹一样射出两三丈之后,这才在远处一片草地上停下来。直起身子,以一种气场能甩西莲娜女皇几百条街的高贵雍容姿态,对着他们两人,开始慢条斯理地啃那串肉干。
这时候水濯缨才看清楚,那团白影像是只兔子。比巴掌稍微大一些,蓬蓬松松的一团,毛茸茸圆滚滚,肥得几乎连四条腿都看不到,后面的尾巴是一个小白球。脑袋上长了两只竖起来的长耳朵,扑棱扑棱的,比一般兔子的耳朵还要长不少。一双圆眼睛倒是罕见的漂亮,是晶莹剔透的紫罗兰色,滴溜溜地十分灵动,光芒流转,像是镶嵌了两颗有生命的紫水晶。
肥兔子面朝着这边,看过去虽然动作慢吞吞的一股高贵冷艳气度,实际上却快得出奇,顷刻间就把那串肉干啃得一干二净。一副意犹未尽而又不肯表现出来的样子,那双紫色的大圆眼睛里看过去写着“哼,这味道也不过如此”的不屑意味,其实还在偷偷盯着他们这边篝火上的肉串看。
水濯缨看得十分有趣。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兔子能吃肉,而且是从人类的手里抢肉吃,还吃得这么香的。这真是兔子么?
绮里晔看水濯缨对那只肥兔子感兴趣,挑眉一笑:“这只兔子倒是有意思,要不要我抓了来送你?”
水濯缨仍然望着那只兔子:“好。”
绮里晔起身从旁边的马背上取下弓箭,水濯缨连忙拦住他:“别射死它,我要活的!”
“放心。”绮里晔拉开弓,一口气在弓弦上直接搭了三支箭,对准那只肥兔子,“我保证它连皮都不会破一点。”
那只肥兔子像是极有灵性,知道绮里晔要干什么,在绮里晔弯弓搭箭的那一瞬间就掉头开始狂奔逃跑。绮里晔几乎没用瞄准的时间,兔子刚开始飞奔,他弓上的三支箭矢就已经离弦疾射而出。
“夺夺夺!”
三声轻响,那只肥兔子逃到一棵大树的树根前面时,绮里晔的三支箭矢就精准无误地贴着它的身体掠了过去。三支箭矢不可思议地形成一个三角形,深深地钉进树树根里面,正好像是笼子一样,把肥兔子紧紧地困在中间。
因为它刚刚是奔跑起跳的时候被困在半空的,所以现在四条小短腿都够不着地,没有借力点,只能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绮里晔的三支箭有四分之一都没入了树根内部,钉得十分牢固,那只肥兔子一时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好箭法。”
水濯缨以前从来没见过绮里晔射箭,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他的武功高得世所仅有,没想到箭法也堪称神乎其神,比之前“蛇信”里那个名叫亥的神箭手还要厉害。
绮里晔收了弓箭,暧昧而邪恶地凑到她的耳边:“那当然,我不止这里的箭法好,下面那支用来射的箭箭法更好……”
水濯缨:“……滚!”
一把推开绮里晔的脑袋,过去捡那只被困住的肥兔子,然而还没走到近处,后面突然风声轻响,又是一支短箭射过来,正中那只肥兔子的后腿位置。肥兔子嗷地惨叫一声,扑腾挣扎得更厉害了。
“女皇好箭法!”
水濯缨回头望去,一队人马正从小树林后面转出来。为首的是西莲娜女皇,还是骑着那匹雪白的骏马,一身漂亮的天蓝色骑装,头上戴着一顶装饰有羽毛的华丽帽子,长长的金色卷发从帽子下面垂下来,看过去美艳惊人。
她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拿着一把精致轻巧适合女子使用的弓箭,刚刚射中肥兔子的这支箭,很显然就是她射出来的。
西莲娜女皇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其中一小部分是她自己的侍女和护卫,大部分都是跟着她过来的乌坦人,少年青年壮年都有,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东仪皇,东仪皇后。”
西莲娜女皇优雅地向绮里晔和水濯缨致意。水濯缨同样还礼:“女皇也来猎场这么深的地方打猎?”
西莲娜女皇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计算机精准计算过的模型一样,弧度完美得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并没有真正的笑意,但是显得更加端凝冷艳。
“猎场外围待得太久,来这里找更大型的动物,结果还是没有遇到。”
她一边说,后面一边就有一位专门替她捡拾猎物的侍从,策马上去要捡树下那只肥兔子。水濯缨还没有开口,绮里晔在后面已经先发了话。
“看清楚,这只猎物是孤的。”
那个侍从一愣:“但是女皇的箭射中了这只兔子……”
“那也要分个先来后到。”绮里晔淡淡说,“没看到这兔子周围插着的三支箭都是孤的?”
他这话说得半点也不客气。西莲娜女皇在弯弓搭箭瞄准兔子的时候,绝不可能看不到兔子周围的三支箭,明明已经看到了还射,那就分明是在抢别人的猎物。
那个侍从还在争辩:“但是西陵皇的三支箭都没有射中猎物……”
“那是因为孤要活捉它。”绮里晔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挑着一只被困住动弹不得的猎物来射,你们女皇的箭法如何孤不知道,但找猎物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的脸上多少都露出尴尬之色。
那些乌坦男子这些天来一直像是跟着女神一样,百般殷勤地跟在西莲娜女皇后面,这时候本来应该维护西莲娜女皇。但一眼看见绮里晔那张比任何绝色美人都要美如妖艳如魔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竟然一个个都忘记了替西莲娜女皇说话,目光忍不住偷偷地往绮里晔那边瞟。
跟着西莲娜女皇的另一个亚麻色头发的护卫,在这群人里显然是地位较高的,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原语言,仍然底气很足地开了口,直接把这猎物是谁射中的问题撇到一边。
“东仪皇,我们女皇最喜欢这种小动物,所以才选了这只兔子来射。区区一只兔子而已,听闻中原男子的胸襟像大海一样广阔,东仪皇身为一国之君,又是男子,想来应该不会和女皇争夺这么小的猎物吧?”
第36章 胸襟像大海一样广阔的男人
水濯缨在旁边听着就想笑。罗胤护卫的这话要是去跟即墨缺说,或者哪怕去跟萨尔勒说,对方要么出于绅士风度,要么出于大男子主义,都会把猎物让给西莲娜女皇。
但是绮里晔么……
绮里晔听完之后,没有回答,带着一脸风度翩翩的蜜汁微笑走过去,把那只肥兔子从树根处提了起来,抓着它的两只长耳朵把它拎在半空。
肥兔子腿上受了伤,西莲娜女皇射箭的时候也没想射死它,用的只是最小最细的那种短箭,扎得不深,所以它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
被绮里晔提起来的时候,愤怒地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巴掌大点的一只兔子,嗓门儿居然还不小,底气十足。而且叫声也不太像兔子,呜哩哇啦的,是一种从来没听过的叫声。
——放肆!竟然敢拎本尊的耳朵!知不知道本尊是谁!
绮里晔随手摘了一把灌木的枝叶,就把肥兔子的嘴巴堵了起来,肥兔子只能发出更加愤怒的呜呜声音,被他拎着走到西莲娜女皇的面前。
西莲娜女皇以为他是要亲自把兔子送给自己,脸上的笑意更加优雅完美,从马上落下来,伸出一只带着薄纱手套的纤纤玉手去接。结果绮里晔在她面前把兔子后腿上扎的那支箭拔了出来,血淋淋地放到西莲娜女皇的手里:“女皇的箭,物归原主。”
然后继续拎着那只兔子,转身就走。
手里拿着一支箭站在原地的西莲娜女皇:“……”
水濯缨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指望绮里晔胸襟宽广,还不如去指望一只鳄鱼能绣花,这家伙是她见过的最恶劣的男人,没有之一。他自己都扮女装扮了那么多年,更不用说会有什么绅士风度,愿意让着女人。
“东仪皇,你……”
西莲娜女皇后面的那个护卫显然是怒了,但他说中原语言说得本来就不好,一气之下更是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措辞。
“……一只兔子,都要跟女皇抢,东仪皇就胸襟这么点?”
“不错。”
绮里晔走到水濯缨的身边,把那只肥兔子放到水濯缨的手里,似笑非笑地对着西莲娜女皇。
“换了其他猎物,孤可以不在意。但这只兔子是皇后要的,孤抓来也是为了送给皇后,所以不能让给女皇。”
西莲娜女皇的目光落在水濯缨的身上,眸色幽深而隐有冷意。
中原女子她也见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容貌这么美气质这么好的,丝毫不在她之下。
萨尔勒有自己的可敦,但妃嫔妾侍莺莺燕燕地养了一大堆,当着可敦的面也照样对她大献殷勤;西陵皇也有皇后,但纯粹就是个摆设而已,跟那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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