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图上前把手中皱皱的信封给蔡威,然后就低头拿眼角偷偷瞥着蔡威反应。蔡威随手扯过信封,边看萧图边笑着调侃:“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一封……”
话没说完蔡威就想被人卡了脖子一样没了下文,陆逊疑惑地转头看向蔡威,却发现蔡威身子僵直,抓着信的胳膊也在微微发抖,撕开信封的动作显得很急切全然没了跟他之前打交道时的沉稳和心机。陆逊很好奇,这信到底是谁写的,竟能让他如此失态?
显然萧图是知道这个答案的,但他好像没打算现在就说。他在蔡威拆信以后就冲陆逊打了个眼色,陆逊了然。和萧图一道悄悄的退出屋子。留下蔡威一个在里头。
谁也不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不知道蔡威看后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包厢门一关一个下午,等到太阳落山时候,蔡威才打开门让萧图问掌柜要了纸笔,在给给陆逊打了招呼后让他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启程离开后,又把门关上写回信去了。眼尖的陆逊发现这个经常笑模笑样对人的蔡威在跟他说话时,声音居然是沙沙的,眼睛也微微泛红。显然是在看信的时候流泪了。对于这位让蔡威落泪的被萧图称为“妩姐姐”的人,陆逊的好奇心又被重新挑起:有时间一定得问萧图好好打听下这位“妩姐姐”,能够对蔡威影响这么大的人应该算作了解范围内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呀,我终于回来了。前阵子光忙事业编面试什么的了,今儿刚体检完。以后有时间给你们讲故事了。
本章嘛,于吉老头儿是个好老头儿。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改了。他走的这条道是很危险的!
陆议嘛,这孩子改名了。
啧啧啧,孙家姑娘出现了。
PS:我觉得吧,孙尚香不是她名字,因为自王莽改进姓名制度以后,东汉名都已单字为名,就连戏志才的名字也有考据说名忠字志才的。所以孙夫人名应该也是一个字,但是翻了很多资料没有具体记载,故而本文可能就用最常见的了。或者你们觉得可以用三国演义上的名?字尚香?(我听你们的。你们说咋就咋)
下章:蔡威接信会不会按照他二姐吩咐奔许都呢。
许都一个新人出现(此人可为愤青啊),是谁呢?
129、中秋宴会闹尴尬
蔡威在庐江并没有多做停留,在陆逊同意离开后,几个人就启程奔赴南阳:那里黄祖还在和袁术部鏖战。蔡威把手下嫡系的最精锐的五百骑留在了南阳。他要是再耽搁几天,估计等他回去迎接他的黄祖跟袁术厮杀的战场,而是他们自己部队里哗变的营盘了。
什么人带什么兵。蔡威的嫡系绝对完美的继承了他们顶头上司的某些特质。在蔡威手底下时一个个装的跟小猫一样乖顺。可等他一错眼,这群小子到了外人面前就都化身成了勇悍桀骜的豹子。个个是刺头儿,难驯的很,简直就是放哪里让哪里的主帅头疼的一支问题军队。蔡威估摸着他这次暗中离开,军中要是没有文进压着。可能他人不见的第一天,这群小子就敢冲击黄祖中军帐,嗷嗷叫着问主帅要人。黄祖那脾气多暴躁啊,要真碰到这事甭管谁对谁错,肯定啥账也不买,肯定直接拉出去把人“咔嚓”了。要真如此,他……他真是回去了都没地儿喊冤去。
蔡威七上八下地担忧着南阳的事,却不知自己身边陆逊和萧图都在暗暗瞧着他:从他收到信以后,俩人就察觉到蔡威情绪上有些不太对劲儿。这人平日虽然也有走神的时候,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看着北方恍惚出神。在那天写完回信以后,更是像掩饰或者逃避什么一样,连夜带人启辰,整个归途中脸色变幻,一言不发。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陆逊对蔡威的状态是心有担忧的,曾几次想上前开解,都被萧图拦住了。萧图逮着他叽叽咕咕了一堆关于蔡妩和蔡威的姐弟俩感情深厚的事,然后咬着耳朵跟陆逊说:他这状况估计是骤然惊喜,看了他二姊给的信以后心里头不平静。等过阵子自然就好了。再说这是他姐俩的事,这俩人相处一向跟别人家姐弟不太一样,咱们还是别跟着搅合了,省的越弄越乱。
说完萧图还不放心,又扯着陆逊袖子跟人家郑重地重申了一遍,等陆逊略带怀疑地垂眸点头以后松口气放了手里袖子。转身当没事人一样催马前行。他是肯定不会告诉陆逊:他拦着他不光是因为他说的这些原因,还有一条是陆逊不知道的。萧图现在是特感谢蔡妩那封信搅乱了蔡威的情绪,不然等蔡威请好陆议回过神腾出手来很有可能去招惹孙家姑娘。孙家姑娘那是好招惹的吗?那是能招惹的吗?
先不说蔡威现在是黄祖这所谓杀父仇人的手下。就单冲孙家姑娘这个姓氏,萧图也不得不对她心存提防。孙文台说是被‘流矢’所伤,但实际真相如何没有人比他们几个更清楚:流矢是假的,流言倒是真的。魏虎还曾经因此事记恨蔡威,办出了叛逃事。虽然此时后来被蔡威亲自平息。可魏虎说到底是他带出来的,功夫也是他教的,连那手射箭的本事都是他手把手指导的。说他一点不相干,谁信?
这样的情况在眼前头摆着,他萧图要是还上赶着给蔡威牵红线,那就不是忠心如否的问题,而是脑袋智商的问题。萧图现在特想蔡妩其实是在信里给蔡威说了一门亲事,写信目的就是让人回去成亲的。这样他们也省的为主母的事发愁了。
不过很明显,萧图让蔡妩给蔡威说亲的愿望落空。甚至蔡妩自己想让蔡威来许都的愿望都同样落空了。
蔡威的回信是在中秋节前夕到达许都的。送信的不是左慈,而是于吉手下一个小道士,把信交给门房以后门都没进就走了。蔡妩拿到信的时候还不甚相信地看着门口,仿佛下一刻蔡威会在门外出现,然后笑嘻嘻地凑到她跟前,像小时候那样亲亲热热地叫她一声:“二姊”。
可惜看了好一会儿蔡妩也没见到真有人来。凭着对蔡威的了解,蔡妩心头苦涩地揣摩到了自家弟弟的意思:威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了。他没有听从她的建议,不愿也不想前来许都了。
蔡妩抖着手拆开信封,往下一倒“呼啦啦”掉出一沓的信纸。有给蔡妩的,又给长姊蔡姝(阿婧)的,有给蔡平陈倩的,有给他恩师顾雍的,还有给蔡斌王氏的。
蔡妩手忙脚乱地捡起桌案上给自己的那封,展开后边读信边泪盈于眶:多熟悉的字迹。中锋深刻,撇捺舒展,那是她手把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只是如今,字如旧,人非昨。
她家威儿再不是那个缠在她身后,眼睛亮亮央着她讲故事,可怜兮兮问她要糕点的小男孩儿,而是成了讨袁大军中的一路战将。
蔡妩不知道现在蔡威究竟面对的是何景象,只能在字里行间隐隐推测蔡威的境况。
给她的信写的很长很长,但仔细看却发现其实信的内容很凌乱,像是写信人心绪起伏,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从蔡威离家开始,一会儿是曾经路过的风物,一会儿沿途所见的人情。一会儿语气抱怨写荆州乱七八糟的内部事,一会儿又是满带骄傲跟她炫耀自己手下带的兵是怎么样的出色优秀,与有荣焉地跟她说当年出颍川时的人如今都成军官,最低的也都已经做到了百夫长。甚至还说他看中一个姑娘,只是人家身份有些特殊,他现在不好下手。但他有信心把这姑娘变成她弟妹,甚至扬言就算是用抢的,也肯定得把媳妇儿弄到手。
信到后面,蔡威似乎渐渐找到了节奏,话语也逐步条理。开始絮叨起蔡妩信里提到的侄子,侄女,外甥们。一个个问长相,问年龄,问喜好,问学业,就是不敢问这些孩子们是否还知道有他这么一位小叔父小舅父的存在?在信中洋洋洒洒夹杂自己小时候的回忆说了一堆事情,末了才忐忐忑忑地写道自己当年出走给家里添了许多麻烦。清宵梦回,忆起往事,已经知道到当年自己是如何的任性狂妄,一意孤行。伤父母,累兄长,甚至劳累两个出嫁的姐姐,实在是不孝不悌至极。于蔡妩所言回许都的事,他知二姊是为他着想。只如今世易时移,他身后有几千的将士跟随。若之前他不回去只是因为还不到他要锦衣还乡,那如今便是因着他身上担负的责任,让他不能再像年少时那般意气用事。他不再是一个人,他得为他手下的弟兄们负责。他不能也不可以再如甩手掌柜一样,挑子一撂,拔腿就走。
蔡妩眼盯着那一句“同袍之义实难割舍”。又往后扫到“余离家时近八年。心头诸般酸苦甜辣不足为外人道也。今番落笔,书于二姊,盖因姊知弟甚深。”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胸口处五味杂陈:她家威儿长大了,可依旧还是她弟弟。没有因为时间而疏离,没有因地位淡漠。会像旧日一样,把心底的事情告诉她,然后话里话外地要她帮他。
蔡妩捏着信,又看看桌案上凌乱的纸张,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把信都规整好,分装入信封。等待中秋节后她带着孩子们去一趟颍阳,把信送过去也把事情跟阿公他们说清楚。别的她开解不了,至少弟弟和父亲之间她还是能周旋一些的。
想到此蔡妩不禁又有些黯然:便是她再怎么为威儿原宥,都不及他亲自到父亲眼前更能为父亲解开心结。
蔡妩身后的杜若看着她自看信后又是落泪又是失落的样子,抿抿嘴小声开口:“姑娘,可是心里有什么不舒坦?”
蔡妩轻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开口自我安慰:“其实……也没什么。威儿有了自己的事儿,我该为他高兴不是?”
杜若眨了眨眼,看看桌上的信偏头思考一会儿跟蔡妩说:“姑娘,您让二公子来许都是因为曹公下‘求贤令’的原因吗?其实要杜若说,若单单因为这个要二公子抛了荆州一切来许都着实有些委屈了。您看曹公求贤令下达后,来许都的人是不少,可那也是良莠不齐,还有些有怪癖的人。二公子若真来许都了,跟着这样的人一道,以他那性子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蔡妩闻言疑惑挑挑眉,看向杜若好奇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了。怪癖?威儿那性子,不被别人说古怪就是烧高香了。我还真不知什么样的怪癖还能让他看着不顺。”
杜若倾着身子手指门外:“姑娘还记得那天咱们出门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位衣衫不整的年轻人吗?回来后杜若曾让人打听过他。你猜猜他是谁?”
蔡妩想了想,老实地摇摇头:说来那年轻人她可着实有印象深刻,别人怎么评价她不知道,但蔡妩心里这爷是坐实了愤青中的狂飙突进分子的称谓!放眼许都,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敢在望归楼上披头散发,宽衣解带的人。宽衣解带还不算,这爷还扒上人家酒楼护栏对着曹操出言不逊。而且口才还特好,从头到尾不带一个脏字,骂了半个时辰都不带重复一句。校场里下来的军官有看不过去跟他吵架的,都被他驳的哑口无言,不是要抓着人揍他,就是悻悻地离开跑司空府给曹操告状。
“那个年轻人是谁?”
“姑娘肯性想不到,他竟是孔文举大夫举荐给曹公的祢衡先生。”
蔡妩皱着眉:“祢……衡?祢正平吧?怎么那么熟悉呢?”
杜若笑了笑弯腰提示道:“姑娘前阵子教给照儿的小赋里,好像有一篇是以他写《鹦鹉赋》做示范的。”
蔡妩恍然地点点头:“哦,是吗?我都记不清了。哎,对了,照儿人呢?”
“在房里呢。明天中秋,今儿晚上曹公在府中摆宴设席,姑娘不是说让照儿跟着一道去吗?照儿现下正整装呢吧?”
蔡妩拍拍脑袋轻叹口气:“你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得赶紧准备准备了。”
“刚未时三刻。姑娘还有时间。是不是要等姑爷回来一道去呢?”
蔡妩摆摆手:“不等他了。他这阵子忙的很,天天抱着一摞的名单往司空府跑。这会儿功夫恐怕也不会专门回家换衣服了。等会儿还是我和照儿一起去吧。”
杜若点点头,很有眼色地拿起一旁的木梳给蔡妩梳发妆点。
一刻钟后,收拾妥帖的蔡妩叫上郭照带着侍女往司空府赴宴。到厅里时,宴会已经临近开始,蔡妩赶紧带着人入座,像迟到了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讷讷地扮低调。男宾席里郭嘉进门时正好看到蔡妩那副鸵鸟模样,不由低笑出声。他旁边的曹操被他笑的一头雾水,拿着杯子的手顿在空中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狠瞪了郭嘉一眼以后,才心气舒坦宣布开席。
席中酒刚斟三杯,门外踉踉跄跄进来一个人,长相还算俊朗,只是身穿一件破蓝衫,赤脚踩着双木屐,与整个宴会气氛着实格格不入。他在厅中站定后对着曹操拱手一礼:“祢衡见过司空大人。”
曹操眼睛微眯,放下手里酒樽对祢衡道:“昨日孤跟正平说:今日大宴群臣,府中却缺一鼓吏。正平乃不二人选。正平也已答应孤,那今日缘何迟到?”
祢衡脊背挺直看着曹操:“司空大人手下门房惯能以貌取人。衡不过衣衫褴褛,便被拒之门外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曹操闻言脸色微微沉了沉,抓着酒樽的手也渐渐握紧。席下孔融见曹操面色不对,赶紧出席对曹操小声说:“司空大人海涵。正平他口无遮拦,实在不是心有歹意之人。”说完赶紧转脸指指廊下已经摆好的鼓跟着祢衡打眼色:“正平,司空大人都为你准备好了,你还愣着让诸公干等?”
祢衡扫了眼孔融又看了看曹操。拳头握紧,强忍着怒火出厅走向鼓架。一边蔡妩看着祢衡的背影下意识觉得这事哪里有些奇怪,可具体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抬头跟郭嘉对视间也发现郭嘉亦是微微皱眉,向着曹操伸出一只胳膊,像是想拦住曹操接下来的擂鼓令。
可惜曹操嘴快的很,还没等郭嘉开口,曹操已经对身边人传话:“令鼓吏击鼓三通。”
蔡妩轻“嘶”了一声,直觉哪里要坏事。果然外头在命令传到后响起一阵激越的鼓声,如金声玉振,时缓时疾。缓如轻骑远逝,疾如惊雷骤发。蔡妩正被鼓声吸引时,就听身畔响起一身惊呼: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姑娘捂着眼睛,满脸通红。手指外头带着哭腔道:“他……他怎么不穿衣服?”
她话说完,男宾那头也意识到什么,纷纷往外张望,然后就一阵集体发出的倒抽声,和“霹雳乓啷”酒樽倾倒,杯盘相撞,碗筷落地的纷杂声,蔡妩身周还有不时响起的抽气和惊叫声。整个宴会厅一时间乱作一团。蔡妩心里尤其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屋内如此混乱,还没等她转头往外瞧,就见郭嘉已经冲她和郭照喊道:“闭上眼睛。”
蔡妩更纳闷了,虽听话抬手遮住郭照的眼,自己却满是不解地看着郭嘉,目光里全是问号。郭嘉磨着牙立身从席上站起,几步走到蔡妩跟前伸手捂住蔡妩眼睛在蔡妩耳朵边威胁道:“不许睁开!不然回去我饶不了你!”
蔡妩傻乎乎地点头,随即不甘心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话一落,耳中就听到廊下传来曹操的声音:“今日孤大宴群僚,你当着百官之面赤身露体究竟是何用心? ”
蔡妩闻言心头一紧:老天,这爷还真是有怪癖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其实祢衡才是三国搞行为艺术第一人吧?
不过这位搞行为艺术的祢正平先生显然脑袋不太好使,要不就是胆子太过好使,他居然不避不忌语气平静地跟曹操说:“赤身露体,方显得祢衡为清白之人。”
曹操怒极而笑:“呵,那你倒是说说这里哪个不是清白之人?”
祢衡骤然发难:“你曹操就是个混浊之人!”
蔡妩听着这对话又想想今天情景,只觉得自己好像见证了什么。祢衡,这位狂士是不是后来戏文里说击鼓骂曹的那一位?这么看来,戏文也不全是杜撰,至少今儿这景算是见识到了。蔡妩有些不耐地往下扯扯郭嘉手掌,被郭嘉咬着耳朵警告:“你敢往下拉?”
蔡妩很没出息地放下手,嘟着嘴问郭嘉:“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郭嘉压着嗓子回答:“一个胆子比脑子大的文士在找死。”
蔡妩噎了一下,刚感慨着夸了句“你总结真到位。”外头那位要找死的文士已经指着曹操鼻子骂开了:“你不识贤愚是眼浊!”
“不纳忠言是耳浊!”
“不读诗书是口浊!”
“常怀篡逆是心浊!”
“以名士为鼓吏,不知用人惜贤,难道不是混浊之人?”
曹操也不知道是被气乐了还是逗乐了,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孤自兴兵所作所为皆对其天下黎民,你不过不到而立的小儿郎,竟然也口出狂言,对孤指手画脚?”
曹操这话说完也不知戳中了祢衡哪根儿神经,他在冷笑地瞧了曹操一眼以后,阴阳怪气地重复了句:“好一个对得起天下黎民?”然后口中话语就跟开了闸的江水一样,掰着手指一件件数曹操奉天子以来的种种作为,从曹操人司空开始,把他所拟朝廷政令一棍打死,仿佛曹操就是擅权乱政、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骂到后来,祢衡把曹操爷爷是宦官的事都牵扯出来,听的在场人士恨不得自己没来司空府,或者来了压根儿没带耳朵。
蔡妩也是闭着眼睛干听,边听还边在心里为祢衡做评价:祢衡是个人才呀。她还是头一回见有人骂人骂得如此艺术呢。真要是被曹公咔嚓了,倒是挺可惜了。
曹操倒真没想“咔嚓”他,他在祢衡噼里啪啦骂完以后不动声色地问道:“骂完了?”
祢衡一愣,刚要开口继续骂,曹操赶紧接口:“你刚才说孤大材小用,不知惜贤。这倒确实是孤的不是。听正平适才所言,你倒是个巧辩之士。正巧,孤这里有项任命一直未决:荆州刘表随同意一道讨袁却从未向许都上表臣服。既然正平先生有此大才,那就劳烦你去荆州走一趟,说服刘表降许吧。如能担此重任,孤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还会保你在朝中为官。正平意下如何?”
祢衡怔了怔,几乎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抬眼却见孔融对他使了眼色:是。他若是拒绝,今日只白送性命倒是无妨,但在世人眼中却会显得无能,遭人耻笑,累及清名。可若是不拒绝,真要去荆州说降刘表一样是困难重重。再说曹操会那么好心?只是让他去做说客?
脑子转了一圈以后,祢衡到底还是选择接受。后头一直当听收音机的蔡妩对祢衡此决定不做丝毫疑惑:这会儿的名士,重名声,轻生死。她实在是理解不大了这种真名士思维的。不过她也隐约觉得曹操让人去荆州有啥阴谋在。那家伙老奸巨猾的,若是祢衡私下里骂骂他也就算了,可他当着这么多人面骂人家,曹操就是再惜贤,也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吧?泥人还有三分性,何况他一个司空?
她旁边的郭嘉似乎没在乎祢衡到底如何选择,他在这事平息以后清着嗓子对门外廊下喊:“哎,我说你们有人给这位正平先生拿件衣服没?这里女眷还闭着眼睛呢。”
他一说完门里门外就有事一片尴尬地轻咳,孔融绷着脸把祢衡拽下去穿衣服。曹操面色阴沉回到座位宣布宴会继续。可实际上经此事一闹,谁还真正有心在宴会上呆着。敷衍地应付一阵以后就纷纷告辞了。
蔡妩也是没心情多停留,在见人离开后,她也跟丁夫人告罪,带着郭照回家收拾去颍阳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威儿没回来,乃们猜对了。
祢衡嘛,从历史记载看这人脑袋不太好使,专门往死路上走。但看他鹦鹉赋会发现这人真的很有才学,而是还是少有的那种心怀天下的人。只是为么造就了这么个头疼性子实在是让人费解。他以后还会出现,不过,那会儿面对的谁,就不用我说了吧。
奉先快出场了。哎哟,二姑娘乃知道其实乃已经认识了吕布手下两员大将吗?
130、混乱的中秋家宴
第二天中秋节的时候,蔡妩一大早就里里外外忙活着张罗过节。郭照在一旁耐心地观摩学习:她从郭荥出了百天就被蔡妩带着教习管家的事,对于节庆的张罗自然也属于学习范畴。
半下午的时候,郭嘉从司空府差人回来告诉蔡妩说:今儿晚上请了位客人一道去家里过节,让她多准备一副碗筷。蔡妩眨着眼睛问来人:“请的是谁?哪里人?饭桌上有什么忌口没有?”
来人老实巴交地摇头:“小的不知。郭大人只吩咐说不用特意准备什么,让厨下交代做些府上的拿手菜就好。还说您千万别把这位客人太当客人。”
蔡妩点头挥手屏退来人,皱着眉略微思索了下后转脸笑看着郭照问道:“照儿可猜出今晚上来的会是哪位客人了?”
郭照沉吟片刻后偏着头回答:“厨下或许该准备些西北菜?”
蔡妩赞许地点点头,弯腰拍着郭照的肩膀说道:“既然猜到了,那今天这晚宴的事就交给你了。让你杜若姑姑帮衬着,府里人随你支使。要是有不懂的前来问我。今儿我就清闲一下,看看我家姑娘能不能把这事办好了。”
郭照愣了愣,眨着眼睛瞧了蔡妩好一会儿咬着下唇低声应诺。然后在蔡妩的目送下带着杜若去看厨房了。
蔡妩看着郭照远去的背影心里直感慨:这一晃都一年了。她和照儿的相处从开始心照不宣的互相试探、提防、利用到后来的真情流露,再到现在如普通母女一样手把手地教习掌家。其中两人心路着实不足为外人道。如今她看着郭照越发的亭亭玉立,心里实在是既高兴又忧愁:姑娘大了,将来就该找婆家了。可是该给照儿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呢?门当户对的不一定有真感情;身份太高的怕婆家给她气受;身份太低的又怕她将来受委屈。想着想着,蔡妩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曹丕曾经看郭照的眼神,不由神情一凛:老天爷呀,不会是真想她猜的吧?难道
他们家难道注定要出个姑娘给曹家当媳妇儿?
蔡妩打了个哆嗦:咦,太诡异了。我肯定是想多了。嗯,养孩子不容易,操心操出幻觉了。这可不是啥好现象,我现在还只是设想一下姑娘的事有错觉。那等将来儿子,女儿都要成家了,我不得被愁地掉头发?
蔡妩纠结结地琢磨自己将来是给谁当丈母娘,给谁当婆婆的事,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最后干脆拿出一副放羊吃草的开明对策:管他呢,反正我家孩子都是好的,将来看中谁就是谁,实在不愿意的哪怕威逼利诱也得让人就范!她倒是没发现自己这行为有多护短,也没发现自己这逻辑有多强盗。怪不得蔡威那“哪怕抢亲也要把人弄到手”的言辞不仅没吓到她还让她觉得很欣慰:自己弟弟还是愿意跟她说心里话的。想想当年某人对自己老公一见钟□实和后来不惜名声遣散妾侍的行径就足够说明:彪悍这因子其实真的是会有影响和遗传的!
傍晚时分的时候,郭嘉回府过节。跟他一道回来的还有一个俊朗到胡搅蛮缠的小伙子:西北少将军马超马孟起。马超青年被郭嘉拽来时,神情颇有些不自然。动作也僵不愣登,像是没上发条的机器。被郭嘉揪到正厅的时候,还跟做梦一样心不在焉。其实也不怪人家马超这么反应:人家在西北的时候是屈指可数的人中翘楚,傲气天成,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可惜到了许都头一天。郭嘉就让他在校场丢了大人。本来他该很怨郭嘉的,可偏偏那天后来跟他一道喝酒的还是郭嘉,而且喝到后来,醉倒的还是他马孟起。
对一个年轻的马上战将来说,武比输给许都那些悍将虽然心头发堵,可好歹还能平衡自己说:许都还算有几个本事的。输了也不冤。但比文,确切的说是比喝酒竟然输给一个连四两弓都拉不开的文弱书生,真是怎么想怎么憋屈,最诡异地是他后来和跟人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还是在校场几百双眼睛见证下,让他想否认都否认不了,实在是憋闷,他都不知道酒醒后该怎么表情面对郭嘉。偏偏郭嘉还真当什么事都没有,先前事情一笔勾销,只记得碰杯畅饮那一段,见到他跟见到自己人一样亲亲热热,这八月中秋的,居然还怕他一个人呢在许都过节不习惯,专门把人请来让他跟着祭酒府一道热闹,真是让马超受也别扭,拒也别扭。
倒是善解人意地蔡妩好心了一把。在看到马超的不自然以后给郭照打了个眼色,郭照小姑娘会意,赶紧示意人开席上菜。等几个专门为马超准备的西北菜端到他面前时,这位自进门起就一直绷着一张俊脸的少将军终于面显动容,脸色复杂地扫过郭嘉两口子,然后站起身对郭嘉和蔡妩彬彬有礼的做了一个长揖:“有劳郭大人和夫人为超如此费心。”
蔡妩手合在腹前温婉贤淑地笑,郭嘉倒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什么郭大人?孟起这么叫不是太显生疏了吗?我痴长你几岁,你还是叫兄吧。或者直接叫字?”
马超眨眨眼思考了下,才有些不太顺口地叫了声:“奉孝兄。”郭嘉赶紧顺杆儿爬的答应,生怕人家反悔了似的。
一旁的蔡妩看着两人这样的举动,扮贤良的模样都快摆不下去了。她其实特想翻郭嘉一个白眼儿:你坏啊,你太坏了。你明知道人家孤身一人在许都,逢佳节必然倍思亲,你还专门找这时候攻克人家心里防线。人家是质子,对许都这些本来是不太有归属感的,你这一搅合倒好,没有归属感你也得给人家弄出归属感来。质子用的好也能做战将。马超不管文武都是年青一代中数得着的,曹公那边刚起*才之心,你这里就给预备下了年轻的第二梯队,你你……你其实是属松鼠的吧。这还没怎么着,你就开始为给以后储备过冬的粮食忙碌了。
蔡妩想着趁马超不注意狠瞪了郭嘉一眼,郭嘉当没看见,摸摸鼻子很是热情地给马超让酒。马超看着杯子略微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郭嘉继续趁热打铁,边忽悠边趁人不备地给马超把酒斟满,举动间,杯子又落到马超手里,马超看看酒杯,一咬牙一闭眼,又干了。旁边郭嘉看的差点儿没起哄叫一声“好”出来。
蔡妩看得眉角直抽,眼看郭嘉就要舍命陪君子,赶紧冲杜若打眼色让她把已经吃饱喝足的郭荥抱来:这孩子似乎天生对他爹喝酒有一种抵触感,这场合她不好拦着,郭荥那小孩子打打岔应该无伤大雅吧?
结果等郭荥来了以后,小家伙根本没接受到他母亲的殷切期盼,直接伸手要蔡妩抱到怀里,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马超,对于身边正饮酒的父亲是理也不理。蔡妩沮丧了,郭嘉则是郁闷了:我儿子怎么来了瞧都不瞧我一眼,净盯着别人看呀?
马超对这个长相酷似郭嘉的小家伙也很是好奇,在他舀了一勺汤汁送到郭荥嘴边被郭荥犹犹豫豫地吃了以后。马超试探性地伸出手在郭荥面前拍了拍,郭荥居然没闹没哭,也伸开小胳膊,依依呀呀向着马超要抱抱。
蔡妩瞪大了眼睛,很是担心地看着已经被马超抱去的郭荥:她是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