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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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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后宅风波的波及
他话音一落,丁夫人和蔡妩就同时“呼”的一下站起身。丁夫人面有歉意的把目光转向正手绞帕子,强忍心焦的蔡妩。也来不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带着人赶紧赶往事发地点。路上的时候,几个夫人从下人汇报中得知:早在下人给丁夫人报信的时候,郭奕就已经被捞了上来。让二公子给安置到曹植屋子里换衣服了。
而等一众人到了曹植房间的时候,一见里头情形,蔡妩差点儿没给气着,心想她倒是不用给儿子把脉担忧什么了。她儿子郭奕此刻没一点落水后的惊慌样儿,正坐榻上晃悠这双腿满不在乎地跟曹家几个兄弟嬉笑。而榻边站着的曹家几位兄弟却没有一丝嬉笑之色:曹丕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曹彰是怒气上头,拳头握紧,看样子很有要揍谁一顿的冲动。曹植则拉着自己三哥的胳膊,生怕他真要上手,往他正盯着的郭奕身上招呼拳头。
郭奕自己在很欠揍的替自己辩护说:“哎呀,我说你们别一个个都摆着脸行吧?都说了我什么事也没有。以前在榆山跟爹爹抓鱼的时候,滚进池塘里是常有的事儿。掉水里这事儿,掉着掉着就习惯了,搞不好自己还能学会游泳呢,我不就是个例子?”
正进门的蔡妩听到这句差点没一头给门槛儿绊倒:她是知道当年他们爷俩抓鱼抓到最后总是一身落汤鸡模样的回家来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无数回滚池塘的经历。郭嘉你这当爹的到底在想什么?把儿子当橡皮鸭子玩吗?仗着你跟志才先生学过几天游泳你就真敢瞒着我把儿子往水里滚?你好大的胆子!
蔡妩这头眼睛冒火地腹诽郭嘉,曹家三兄弟那里则在郭奕话说完各自不以为然:曹丕从牙缝里冷哼一声,头一扭,不再看他;曹彰也把拳头攥的更紧,曹植眼看着就要拉扯不住,只好没好气吼郭奕:“你给我闭嘴!好好呆着等大夫来。”
郭奕悻悻地瘪瘪嘴,一转脸就看到已经进来门的丁夫人和自家母亲,不由垮下了小脸,可怜兮兮对蔡妩说叫了声娘,然后声音弱弱地嘀咕了句:“您怎么也在啊?”
榻边背对的曹丕他们听到郭奕这句话后一回头,正见卞夫人她们踏进门内。丁夫人瞧着郭奕,问一旁下人:“可曾请了大夫?”
“回夫人的话,二公子已经着人去请了。”
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自家三个孩子,指着年纪最大的曹丕问:“丕儿,这是怎么回事?”
曹丕扫了眼榻上正给他使眼色的郭奕和身边隔着一个人正给他做口型的自家四弟,脸色一沉,不留丝毫情面地把事情和盘托出。
蔡妩这当娘的听着曹丕叙述,真恨不得她压根儿没跟着过来。曹丕说的内容不多,但总结大意就是:曹植前一阵受风寒,大病初愈,郭奕前阵子没怎么上课(蔡妩琢磨没怎么上课的原因肯定跟左慈脱不了关系),精神惫懒。于是今儿武课两人一起偷懒,也不知道谁怂恿的谁,反正这俩小爷是一块儿逃课了。然后俩人也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走那么多年路的郭奕居然在后院池塘边居然滑倒了,滑倒了还不算,还直接掉水里了。等他和曹彰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已经是有好几个下人下水捞人,而被捞的那位却一点儿不领情,自己个儿落汤鸡一样扒着池塘沿儿“吭哧吭哧”往上爬。
见他们哥儿俩过去,还特兴奋地给俩人打了招呼,顺带告诉他们:“你们家池塘水挺清的,就是冷了点儿。”把曹丕和曹彰气的哟,要不是看他浑身湿漉漉的,当时曹彰就想给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蔡妩听完整个叙述,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好。凭着她对儿子的了解,逃课出点子的肯定不是曹植,曹植那小家伙才不会那么不乖,有事没事儿挑战武术西席权威玩。也就是他们家郭奕,才有跟他爹一脉相承的跟西席先生不对眼的习惯和*好。当然这话她还不能跟丁夫人直说,只能咬牙陪着笑脸表示:不好意思,诸位夫人们,郭奕这孩子太淘,是我管教问题。真对不住,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
转过头,蔡妩就对郭奕绷起了脸,当着众多夫人的面说道:“郭奕,你可知错?”
郭奕眨眨眼,一骨碌从榻上跳下来,垂手低头可怜巴巴地承认错误:“郭奕知错,下次再不敢了。”
蔡妩绷着的脸,没有一丝松动迹象:“那这次呢?你打算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郭奕脑子里神思电转,就要好好琢磨个既能消了老娘的怒火,又不能使自己太过委屈的两全法子。哪知他点子还没想出来,一边丁夫人就先心有不忍的发话了:“慧儇啊,奕儿这不是还小吗?你何苦这么难为他?”
一直站在一旁的卞夫人也出来求情:“这事儿也不全在奕儿身上。丕儿他们三个也有过错。”说着卞夫人目光一转,看着自己三个孩子,抿抿嘴说道:“弟弟逃课隐而不报,曹丕曹彰各自回去抄《论语》三十遍。曹植,你此番逃课再先,累及兄弟在后,罚抄五十遍《论语》。”
曹丕几个听了,辩驳都没有,直接垂头应诺领罚。郭奕则有些傻眼地瞧了瞧这哥仨儿,然后耸拉下脑袋咬咬牙对蔡妩说:“郭奕任听母亲发落。”
蔡妩偏头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府后去书房面壁。等想出自己错在哪里,就跟二公子他们一样,把圣人训抄了吧。”
郭奕蔫蔫儿的应诺,然后蹭啊蹭的回到队列里,然后趁着几个大人不注意给曹家几兄弟拱了拱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而等大夫来的时候,郭奕又恢复了那副活力四射的模样,在大夫给郭奕把完脉后,很笃定的下结论:郭公子只是了些寒,回去喝完姜汤发发汗,不用开药也没事儿。
蔡妩闻言点点头应下,在给司空府诸位夫人又颇具真诚的致歉后才领着蹦蹦哒哒的郭奕回府。
结果到了府里,蔡妩就把郭奕带到正厅,屏退下人后转过身有些后怕地道:“说吧奕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可不信你会无缘无故跑到池塘里去。”她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最清楚:郭奕这孩子人虽然是调皮捣蛋了些,但起码的分寸他还是有的。哪里危险哪里安全他也是知道的。逃课这种事之前肯定有过不少次,怎么可能偏偏就这回出现落水的事呢?而且落水以后,她家孩子的表现也太镇静,太反常了些。哪有落水的孩子不让人碰自己爬上来的?以她对郭奕的了解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确定这些捞人的人里哪些是来捞人的,哪些又是来害人的。所以他只能采取最保险的方式,自己爬上岸。
想到这些的时候,蔡妩从来没有那么感激过郭嘉在榆山时那插科打诨般的胡闹,硬生生把儿子磨出了一身不错的水性,不然今天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蔡妩话说完见自己的面前的郭奕有些发愣,顿了会儿后,弯下腰与儿子视线平齐,揽着儿子柔声问:“到底发生事了?奕儿慢慢说。”
郭奕恍惚一下,低了头,完全不见在司空府内跟蔡妩唱双簧时的机灵样儿,而是一把扑到蔡妩身上,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娘,奕儿害怕。”
蔡妩心里“咯噔”一声,轻拍拍儿子后背:“奕儿不怕,有什么话跟娘说。”
郭奕微微眯了眼睛,声音断断续续地叙述:“娘,司空府那事不是意外,是人为。有人在我和阿植经常路过的那条后院小□上动了手脚。那里除了这几天下雨留下的积水洼,在没有积水洼的土面上还有一层几不可见油层。踩入水洼是容易滑倒,踩土面更容易滑倒。□旁边就是司空府后院的深水池,一个不小心,就当真跌进去了。”
蔡妩听完神色一凛,手中抱着郭奕的力道不由收紧了些,声音发颤:“奕儿可知那些东西是要对付的谁?”
郭奕点点头:“往常无事,我和阿植一块儿经过那条的小径都是他在前我在后。今天是逃课,怕先生发现,所以是小跑过去的。阿植病刚好,没我快,等他赶上的时候,我已经掉进去了。他慌着让人救人,我想他还没注意那条路有问题。但等我上岸时,围过来的人又有很多,那块泼油的泥泞早就被踩的乱七八糟,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蔡妩咬咬唇,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压着嗓子问郭奕:“奕儿,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发觉了?”
郭奕偏头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奕儿不太清楚,不过阿丕……应该是有所怀疑,因为他在我换衣服的时候问了句在跑到小径时可曾看到过什么人?”
蔡妩眯着眼睛点点头,然后想起儿子在司空府那若无其事的表现不由心口发闷,沉声垂眼问郭奕:“奕儿,这事儿你真的就想像你在司空府说的那样,是桩逃课顽劣所致的意外?”
郭奕抿着嘴,到底还是抬起头,看着蔡妩的眼睛说出:“娘,奕儿知道这是一出意外,也只能是一桩意外。起因不过是军师祭酒府大公子顽劣调皮,不慎落水。和司空府没有丝毫干系。”
蔡妩闻言眼睛一涩,差点流下泪来:这是打小她护在手心里的孩子,在她跟前任性滑头,古灵精怪。可他今天却在受了委屈后选择了装糊涂过去。她却不知道他在司空府这半年多来经历了什么事,可她知道郭奕这一句话的分量,让她听着就忍不住心疼。司空府读书,看着风光无限,可私底下到底有多少暗潮汹涌?落水这种事是她看得见的,那么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这些孩子又遇到过多少风波?多少危难?
蔡妩不敢再往深里想,她跟郭奕一样后怕这事。却也知道当成意外是对奕儿对他们家最好的处理方式。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司空府的这种事知道也只能当做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得不为。
许是看自家母亲脸色变幻的厉害,郭奕很体贴的踮起脚搂了蔡妩脖子:“娘,你别多心,以前是没有过这种事的。再说这次也不能算太坏,至少曹植好好的不是?娘,您想要是我们俩在一处,掉进去的是他,他即不会水,身体又刚刚痊愈,说不好这一下就上不来了。真那样我以后去司空府对着他两个哥哥心里该有多别扭?爹爹那边对司空大人也不好交代啊。”
蔡妩闻言低下头,静静地看了郭奕好一会儿,一把把孩子拉在自己怀里,抱得紧紧地轻声喃喃:“奕儿……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郭奕配合地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蔡妩怀里,小身子不时微微颤抖一下,显然这事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不管他表现多镇定,他心里或多或少都在害怕。
母子俩人此刻还都不知道,在正厅外头,知道郭奕落水匆匆赶来的郭照就静静地站在廊外,拿着丝帕的手被藏在袖子里握的死紧死紧,仿佛下一刻就要绞碎帕子一般。偏偏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又闪烁出一种夺目的光彩,让人很难确定这姑娘这会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稍后些的时候,蔡妩让厨房弄了姜汤,给郭奕喝下后,让郭奕待在屋里老老实实发汗去了。而郭照则很有好姐姐范儿的在一旁陪着,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倒搞得被陪的郭奕浑身不自在了。几次忍不住开口询问,都被郭照轻描淡写的蒙混过去,最后郭奕干脆不去理她,用被子蒙了头呼呼大睡去了。
郭照看着蒙头大睡的郭奕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也不管昼寝这事合不合理,直接拿卷书到一旁窗下去了。
但下午的时候,军师祭酒府倒是迎来一位稀客——司空府二公子曹丕。曹丕在正厅给蔡妩见礼后,直接由下人带着去了郭奕的院子,见到郭奕以后沉默了好久,给出一句:“你好好在家思过,三十遍论语,我和老三想办法。”后,转身抬脚就走。郭奕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在他身后喊道:“哎哎哎,你等等。我说,你来不是就为了告诉我你和曹彰帮我领一半罚的问题吧?”
已经一只脚跨到门外的曹丕头也没回,只微微停了□子,拿背影对着郭奕,吐出一句让郭奕极度郁闷的话:“就是。”说完头也不回,抬腿离开。留他身后郭奕用他恰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要不是不知道你一向是这副不讨喜的德性,就冲你刚才模样,我真想联合你弟弟揍你一顿!”
曹丕身子略打晃了一下,仍旧头也没回地出了郭奕房门。结果走出郭奕屋子没多远,曹丕就听身后一道女声:“二公子,请留步。”
曹丕闻声转过头,就见郭照正带着两个侍女缓缓走来。曹丕略微诧异了一下,对于郭照他见面次数并不多,更多还是从郭奕口中得知他这个阿姊的,所以两人交集不算多。因此见到喊住他的是郭照还是微微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以后,曹丕欠了欠身,问道:“郭姑娘唤曹丕所为何事?”
郭照淡笑着给曹丕福了福身:“郭照有一事,想请二公子帮忙。”
曹丕偏头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郭照好一会儿才开口:“何事?”
郭照脸色一肃:“二公子今日能来看舍弟想必是猜出什么了。郭照所求之事就和二公子所猜之事有关。”
曹丕神色一怔,就听郭照那里已经说出:“郭奕落水即便是意外也该有人承担这种意外的代价。所以郭照请二公子找出这个人。给舍弟一个交代,也给令弟一个安心。”
曹丕皱了皱眉,眼看着郭照不带丝毫情绪的问道:“即知道是意外,就该知道这种事没法追查。”
郭照轻笑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廷尉府和军师祭酒府或许没办法追查。但二公子身为司空府之人也没办法追查吗?要知道奕儿不过是去司空府跟着几位公子一起读书罢了。和司空府中诸人并无特别利害关系。他都能出意外,那司空府其他人呢?我想我家奕儿可没那么大福气,让每次意外都找到他身上吧?万一哪次他疏忽,没在前头挡着,意外到别人身上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你在威胁我?”
“郭照不敢。郭照不过是提醒二公子:有些威胁还是除了的好,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隐患这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曹丕闻言也不知道是怒还是乐,居然轻笑一声,退后一步,才瞧着郭照道:“郭姑娘此言倒是让丕刮目相看。只是丕凭什么答应你要求呢?郭姑娘会给丕什么好处不成?”
郭照抬起头不带一丝怯意地跟曹丕对视:“凭郭照是郭奕的姐姐;凭军师祭酒府大公子是代令弟遭累;凭二公子今天来看舍弟;凭刚才郭照之言已然让二公子动心;凭二公子不想以后无缘无故也出现落水之局;凭您可以借此机会揪出一些你不喜欢的人;凭您现在是二公子也只是二公子;凭家父是军师祭酒,司空大人府衙近臣。”
曹丕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淡淡地笑开:“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郭姑娘。”说完静静地站了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郭照也不打扰他,单等着他思考完毕。
所以曹丕回神时看到的就是眉目精巧、安静独立的军师祭酒府郭姑娘面带微笑地等着自己答案。曹二公子瞧着这样的郭照忽然没由来一阵气恼,也没告诉人家答案直接扭头就走。
结果郭照见此,也干脆没理会曹丕别扭。看他转身,自己也跟着转身,方向正是郭奕院子。可惜郭姑娘还没抬脚就听曹丕那边轻飘飘传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司空府发生意外事故是常有的事。”
郭照闻言露出了笑窝,淡淡一挑眉说道:“所以,那就有劳二公子了。二公子,好走不送。”
然后郭照才偏过头,看着曹丕走远后唤了在不远处把风的两个丫头,一道去了郭奕那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蔡妩在喂好郭荥后来到饭厅,正好看到郭照给郭奕夹菜的一幕。不由神思恍惚了一下:郭照下午所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这事。其实她自己现在都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想让孩子们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希望他们能有个快乐无忧的童年,另一方面身在许都这个权力圈,对着那些尔虞我诈明刀暗箭,她又不想让孩子们过于天真反而吃亏。琢磨来琢磨去她只能做出顺其自然,然后有选择引导,无选择支持的教育方针。
可郭照今天的行为,还是让蔡妩或多或少有些担心:照儿那丫头心智比同龄孩子要强许多,但就是强出的这些才让她忧心:慧极必伤。她担心她有一天会因为过分依赖才智而吃亏。
所以蔡妩在吃完饭以后单独留下了郭照,故意板着脸问郭照:“照儿,你知道知道你今天下午的行为很危险?”
郭照咬咬唇,绷着声音抬头道:“郭照知道。”
“那你还……”
“因为郭奕是弟弟!因为您是母亲!您束住手脚,不能做的事我来做!您心疼奕儿,不能实施的计划我来实施!您要顾忌府里,不能担的责问我来担!只要你们都好好的,郭照怎么样都无所谓。”
蔡妩登时噎住,质问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轻轻走到郭照身前,把女儿圈在怀里以后,抚着郭照的头发声如叹息地问:“照儿,你……这是何苦?”
郭照被她拢在怀里,声音发闷:“郭照只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要加更加更,可是时间不够用啊!喵的,这一星期一定会把加更的赶出来的(握拳ING)
嗯,落水这事是意外,也不是意外。司空府离总是暗潮汹涌啊。
呐,为了补偿一下乃们苦等加更的心,我剧透哈,近期会出场一名帅哥哟,是谁?自个儿猜猜看吧。
122、一波未平一波起
这天晚上亥时的时候,蔡妩被一阵拍门声吵醒,杜若迷迷糊糊打开门在听到来人说的话后一个激灵之下睡意全无。紧接着扭身跑到蔡妩那里:“姑娘,奕儿病了,起了高热。”
蔡妩穿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三两下套上外衫,随手把头发一挽,踩着绣鞋留给杜若一句“你看着荥儿,我去奕儿那里”就赶紧急匆匆往郭奕那里赶。
到郭奕房里时候,蔡妩掀帘子进内间就见郭奕一张小脸被烧的通红,眉头微蹙,眼睛也雾蒙蒙。额上已经被覆了冰帕,看到蔡妩来眉头皱皱,软软地叫了声:“娘,奕儿难受。”
蔡妩被叫的心头一紧,几步上前一手握住儿子脉门把脉,一手抚上儿子的小脸:“奕儿别怕,娘在这儿,告诉娘你哪里不舒服?”
郭奕哼哼唧唧地在蔡妩手里蹭来蹭去:“头疼,眼睛也难受。想吐。”
蔡妩心头一紧,抚着郭奕小脸的手移到了他额头处,那手心探着他额上温度。却发现因为被湿帕子覆过,根本摸不出来。
郭奕就着蔡妩的手把脑袋往蔡妩手心里蹭蹭,抽抽鼻子,眼睛里瞬间涌上一层水亮泪花:“娘,我想爹爹了,以往奕儿生病都是爹娘一起陪着的,这回只娘自己,爹爹随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蔡妩咬咬下唇,胡乱应答:“就快了就快了。最多一个月,你爹爹肯定回来。奕儿现在别乱动,让娘给你好好诊诊。”
郭奕乖巧的点点头,眼睛一闭,当真安安静静不再动弹。可蔡妩把脉的手却越来越抖,最后竟“呼”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对身后的柏舟说:“阿信可回来了?让他来奕儿房里。”
柏舟愣了愣,随即看看天色皱着眉低声回答:“还没回来,不过柏舟已经通知门上,让他一回来就到大公子房里。”
蔡妩有些难耐地打了个转,回身看看榻上郭奕,想起刚才脉象所显不禁心急如焚:郭奕寸关二脉浮紧,若是普通大夫看了绝对会当风寒论处。但她刚才把量了好久,发现如果仔细摸,就会发现尺脉处相比其余二脉略有沉缓迟滞,这绝非风寒之症,到更像是医书里记载的……时疫。蔡妩得出这个结论后被自己吓了一跳,脑子“嗡”的一下变的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以后却发现自己仍旧有些自欺欺人:她不敢万分确定,也不敢轻易开药,只想着快点儿把身边郭奕温度先降下去,然后让董信来再确诊一下。
可偏偏董信那个倒霉孩子,从到了许都就特别欢实。经常跑出去走街串巷做游方大夫,或者干脆在街上摆摊义诊,基本不到半夜不着家。这会儿要找他,连他在人在哪里都吃不准。
正在蔡妩急得上火时,董信背着药箱掀帘子步履匆匆进了内间。在简单给柏舟和蔡妩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立马把手搭上了郭奕脉门,没过片刻,董信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一边一直看他形容的蔡妩见此身子微微打了个晃,但很快又强自稳住心神,还没等董信开口说出诊断结论,蔡妩已经杏眼一眯,绞着帕子的手骤然握紧,转头看着柏舟一字一句及其清晰吩咐:“柏舟,去酒窖把你家先生那几坛诊酿抱来;杜蘅,命人去厨房准备大量热水,待会儿我给你个方子,取药后把药放进热水了,从今天起,大公子房中所有用具借用药水蒸煮,府中诸人也要用药水净手。董信把你给奕儿诊断的脉案写出来,若是之前也有碰到这样的病例,一并把脉案给我。”
柏舟等人见此不敢迟疑,赶紧各自应诺下去办事。蔡妩则神色严肃地抓起笔墨,在沉思片刻后“刷刷刷”写就一个药方,和董信的比对过以后,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的方子:董信的方子虽然不错,但见效太慢,以郭奕的身体底子来说,她不敢保证儿子能不能熬过真正药效显现的那一天。而且时疫这东西,传染性强,一个不小心就波及他人,自然是治愈越快越好。
等把药方拿下去给厨房煎药,蔡妩给郭奕用凉水擦了遍四肢,又给他换过冰帕,看郭奕昏沉沉迷糊过去,才得空翻阅董信从药箱里拿出的一沓脉案,发现脉案中竟然有二十多例和郭奕情形相似的。不由惊诧地抬头,看着董信问道:“这些都是你近期发觉的?”
董信言语干脆:“是这半个月来接诊的,多是在许都城郊周边的村子,不过许都城内也有,但大半都已经被当做风寒误诊了。”董信这话说完偏头又补充了一句:“脉案里所有病患皆是妇孺,壮年男子甚少患病。”
蔡妩低头垂下眼:“老弱妇孺比之壮年男人抵抗力不同,自然就有分别。”说完蔡妩扭过头,细细地看着榻上已经昏睡的郭奕,心头呼地涌上无数痛楚,难耐地眼泪差点流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重新看向董信:“你刚说的这事,朝廷可曾知道?”
董信愣了愣,嘴角带了一丝苦笑地回答:“眼下疫情刚起,朝廷恐怕还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孝武帝所设惠民堂早就是形同虚设,有跟没有都是一样的。朝廷若是得知时疫已起,除了封城、焚尸他们还能做什么?”
蔡妩眯眼咬了咬手指,沉思片刻后,豁然抬头:“不,不是。阿信你言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也未到那个地步。而且现在前线在打仗,许都不可乱,也不能乱!这样,阿信赶紧你拿这些脉案和军师祭酒府拜帖去夜访文若先生,一定要把事情给他说清楚,陈明利害。明日早上我亲去司空府,跟丁夫人说明此事。我记得司空府四公子和五姑娘前阵子好像都得了风寒,五姑娘还夭了现在仔细琢磨,恐怕不是风寒这么简单了。”
董信睁大了眼睛,在听完蔡妩叙述后,干脆的收拾了东西,出门拿了拜帖就匆匆赶往荀彧府上。
蔡妩则在药汤上来后,叫醒郭奕,给好哄歹哄的把药汤给百般不情愿的郭奕喂了下去。等看着郭奕睡着,也不敢离开,就睁着眼睛守在榻边,不时给郭奕换着帕子,中途杜若曾过来过一趟,还没进门就被蔡妩勒令停在了门外,理由是:“杜若,奕儿这里可能菲比寻常,你还是不要进来,去看着荥儿和照儿吧。从今天开始,两个孩子就都交给你了。荥儿那边你让他奶妈接受喂奶的事,她喂荥儿之前记得让她仔细沐浴,另外药汤也要让她喝了,这个月她就不要出府了。”
杜若闻言有些发傻地僵在了门口,反应过来以后嘴角直抖,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只默默地扭身走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蔡妩给自己灌了一碗药汤,把衣服里里外外换了个遍就抬脚赶去司空府。司空府的门房见她形色匆忙也没敢多加询问,直接带着她到了丁夫人处。彼时丁夫人刚刚梳洗完毕,正要去饭厅用饭,听到蔡妩来还诧异了一下,笑意盈盈地端着茶杯问蔡妩:“慧儇这么一大早赶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蔡妩也不跟她寒暄客套打机锋,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霹雳啪来全说了出来,最后一段话总结:“夫人,现五月刚到,就已经有七月阴雨连绵天,所谓时令不正,民多疾疫。眼下疫情已起,百姓必多恐慌,然这些有文若先生坐镇,应尚不足为虑。只许都多世家豪门,列侯之中诸位夫人得此消息必会心慌不定,若有哪些不懂事的,恐怕会不顾大局在家书里写些不该说的话递到前线去,虽说前线家书严防,却也难免有漏网之鱼,夫人当务之急应是稳定后方诸位世家夫人之人心。许都之事,在大军凯旋前,且不可有流露出去半分。”
蔡妩说这些话时全然没了往日的低眉顺眼,和婉巧笑,只面色冷静,语调安然,言辞间条理清晰,竟然让丁夫人一时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她之前认识那个糊里糊涂被打趣,有事没事被噎住的蔡妩。所以拿在手里的茶杯竟然也就这么愣愣地杵在胸前头,一时忘了端起喝下:这个孩子可还是有一个儿子病在床上呢,她可不信她真一点儿也不慌乱着急的。只是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头脑清晰,条分缕析分析状况,心智清明地得出轻重缓急,当真是及其难得。丁夫人自问她在蔡妩这个年纪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于是丁夫人很干脆的同意蔡妩想法,并接着问道:“除了这些,慧儇可还有其他事情交代?”
蔡妩眨着眼从袖子里抽出两张纸递给丁夫人:“这是防疫的注意事项,蔡妩已经一一列举在纸上。眼下奕儿亦有患病,蔡妩之后恐怕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应对其他。不过我会让董信协助文若先生的。另外,蔡妩觉得四公子和之前夭亡的五姑娘可能不是风寒所致,司空府中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患病为发,夫人当延请御医,及早诊治。”
丁夫人听蔡妩说完脸色忽然变了一变,一直瞧着她的蔡妩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夫人可是想起什么?”
丁夫人抿抿唇,有些不确定的说:“自从小五夭折,她母亲刘蕾就有些精神恍惚。昨天还请了大夫,大夫说她是心思郁结,又着了凉,得了……风寒。只如今想来,这到底是不是风寒却让我难以把握了。”
蔡妩一皱眉:“夫人还是慎重些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丁夫人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等会儿我就着人去请吉平,他医术应该没问题。至于她的院子,恐怕还是得封了的。”
蔡妩亦没有出言反对,只在又嘱咐两句以后就匆匆回了军师祭酒府。又是一套换衣消毒程序下来才敢进去郭奕房间。彼时已经喝药后睡下,蔡妩拿眼角抵住儿子额头给他试温度,发现郭奕虽然有所好转,但体温仍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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