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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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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薄了?唉,说起来这也是我们疏忽,这么长时间难为你一个人把这心思存心底。我一直以为你跟管休……算了,都过去了,不说他了。”
蔡妩低了头揉着手帕,嘴角拉了一个苦涩地笑,沉吟良久终究问了句:“管哥哥他……还好吗?”
陈倩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咬咬唇努力掩饰着话中的不确定:“还好吧。听说是在北边一位姓公孙的将军手底下。公孙将军倒是颇为赏识他的。”
蔡妩揉手帕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茫然,喃喃重复:“公孙?”
“是姓公孙吧?你哥说过许久了,我记不大清。要不就是长孙?反正是两个字的复姓。”
蔡妩顺势往北方扫了一眼,攥拳头思索片刻后转身跟陈倩说:
“嫂子,我先去书房一趟。”
陈倩不明所以,也没阻拦,只笑着甩甩帕子:
“去吧。哎,等等,一会儿郭公子离开的时候你是不能相送,可有什么话要带的?”
蔡妩顿住脚,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终于灵光一闪,探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你让哥哥问问能不能写信?”
陈倩脸一拉,差点儿把帕子甩到蔡妩脸上。当嫂子的咬着后槽牙小声告诫:
“你傻的呀?这是私相授受!你让人郭公子将来怎么想你?你胆子不小!”
蔡妩遗憾地摊了手,小声申辩:“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随口问问嘛,不成就算了。”
陈倩气呼呼地瞟了小姑子一眼,四处张望了下,看周围没人,压下嗓子:“这话让你哥私底下带,下不为例!”
蔡妩得逞地吐吐小舌头。给自家嫂子一个梨涡浅笑后,才招呼远处站着的杜若往书房赶。
等一进去书房门,蔡妩就走到书架前扒拉出那卷被她自称“黑名单”的丝帛。
手指划过绢上内容,蔡妩眼睛定格在“公孙瓒:讨董,幽州,败于袁绍”上。
蔡妩眉头紧皱地盯着那几个字,脑子里努力的回想历史上公孙瓒手下部曲信息。可惜想来想去她也没记起丝毫情节:十几二十年前浏览过的史书如今已是记忆模糊,若没有黑名单的提示,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有过什么。就算拿着黑名单,她发现自己也还是无力的一个:有些人,她避不开;有些人,她帮不了。
蔡妩迷茫地抬头正好看到瞧着自己一脸好奇的杜若。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杜若姑娘平日里很稳,很静,对于几年前那些事从未曾提起。只是从她偶尔看着窗外失神的眼睛里,蔡妩多少还是猜到她的心思。窗外书房前的秋海棠曾是管休最常经过的地方。从那里一眼就能看到窗边练字的她自己。
蔡妩苦笑地摇摇头,手抓着丝帛越来越用力:管休于她曾是青梅竹马,曾是理想良人,是她想过要出嫁的对象,是她这一世的懵懂初恋。可她如今却不知道自己该拿这事怎么办?无数人幻想穿越风生水起,却哪里知道即便换了时空,生活还是生活,照样有坎坷崎岖;日子还是日子,一样有平淡纠结。
蔡妩低头盯着被抓出痕迹的黑名单,忽然觉得分外讽刺:说什么躲着避着?谈什么疏离淡漠?人和人情感哪里就非得像条框一样定死了呢?一纸名单束了她手脚几年,她竟然没有悟透“活在当下”这四个字的内里?着相了,她又着相了。钻了牛角尖,看不透所谓生活就是问题叠加,哪有真规划好如攻略一样照本宣科?
想到此蔡妩垂眼自嘲笑了:招手叫杜若拿来火盆,抬手松指,那卷伴了她四五年的丝帛如风中云蝶,飘悠悠赴上火焰,化成灰烬。
杜若看着蔡妩满眼的不解:那是姑娘曾经很宝贝的东西,谁都不让碰。这会儿说烧就烧,会不会将来后悔?
蔡妩却抬起头冲杜若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没用的东西,还是烧了的好。”
51、三月上巳来及笄(修改)
杜若愣怔,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她隐约觉得这会儿的姑娘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好眼睁睁看着蔡妩铺纸研磨,嘴角紧抿,表情认真地给谁写信。写完也不署名直接放在了自己袖中。然后又捞了信鸽笼子,把随手抄起一张字条,刷刷几笔后,卷吧卷吧塞竹筒里,手一扬,放开鸽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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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离开的时候,蔡平奉父命代为相送。趁着无人注意蔡平在他耳边偷偷带了句话。郭嘉听完,眼睛一闪,含笑地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才跟蔡平拱手道别。
一旁柏舟催马赶到郭嘉旁边,好奇地问:“先生有见到主母吗?”
郭嘉手执马鞭,想起那个头发乌黑脸色微红手足无措看着自己的小人不由眉目一弯:“嗯,见到了。”
柏舟忐忑又期待地接着问:“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待人严厉吗?好相处吗?”
郭嘉闻言看着有些不安的柏舟不由失笑。想想蔡妩和他的对答,语带笑意,半真半假吓唬柏舟说:“嗯,你主母确实是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柏舟心头收紧:别是个难伺候的吧?
那边郭嘉却语气一转,低笑道:“像兔子,很可*。”
柏舟在听完郭嘉大喘气一般的评价后不由翻了个白眼:能把自己未过门夫人比喻成兔子的,先生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吧?只是落在先生这样比狐狸还鬼的人手里,就算主母是兔子精也讨不了好啊。
蔡家晚饭的时候,被柏舟暗自比喻成兔子精的蔡妩带着杜若从书房出来往前厅用饭。
路上碰到蔡平,傻哥哥一副邀功模样跟自己妹妹得瑟说:话带到了,而且看样子准妹夫好像还很乐意。
蔡妩眨巴眨巴眼,从袖子里拿出刚写的信交给蔡平,笑得分外甜美地跟蔡平说:“那就劳烦哥哥再忙一趟,什么时候把这个和管家叔叔的家书一道送去给管哥哥吧。”
蔡平傻眼,张张嘴巴看着说完话就扬着小脑袋离开的蔡妩,只觉得自己头疼无比:阿媚这丫头是不知道管休的情况。
当年管休离开时他就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会有人大病一场后想到参军?而且城外送行时管家居然一个人也没在。甚至管休离开后,只在前年春上来了一封报平安的家书,就再杳无音讯。
管休父亲性情倔强要强,在管休离开后直接当自个没生过这个儿子,对管休的一切都闭口不谈。管休的兄嫂倒是记挂着这个兄弟,只是弟弟长久无音讯传来,吉凶未知,也只好做最坏的打算:瞒着父亲,偷偷给二弟立下的牌位。
当然蔡平是一直不承认这个牌位的,他坚持认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些事也一直被瞒着压着,全蔡家只有他和阿公知道。
蔡平捏着手里的信,心中无限惆怅:这封信送出,不知阿休还能不能有幸看到?
晚饭席间,陈倩言语带笑地说了今天下午的情形,只是隐瞒了蔡妩和郭嘉直接见面的那一段,单讲述了蔡妩透过帘子看郭嘉时的呆样。
王氏边听边摇头无奈地笑,目光在看向女儿时,心里暗自担忧:这丫头还不知道嘉儿那两个妾侍的事。原本有侍妾也没什么,只是这孩子想法自幼跟别人不同。她如今这么欢喜,让我怎么跟她开口?要是像当年知道许亲时那样大病一场如何是好?还是先缓缓,以后暗地里跟跟她慢慢灌输吧。
陈倩看王氏脸色也猜到了婆婆想法。但这事她帮不上忙,只好装什么也不知道。
蔡威来的晚一些,据他说是和朋友破一局残棋,忘了时间。说这话的时候蔡威拿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扫自己二姐。
蔡妩纳闷,回望一眼后,当弟弟是今天受了刺激,气愤难消也就不再理她。蔡威很郁闷地低头,恶狠狠地拿筷子吃饭。
饭毕,蔡威就追上正要往自己房间走的蔡妩,拽着她衣角,仰着一张和她七分相似的小脸,也不说话,只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看她。
蔡妩被他眨的心里直冒小星星,无奈投降,扭头看向美正太弟弟问:“说吧,你要出什么幺蛾子。”
蔡威露出一个小狐狸般的笑,装模作样冲蔡妩一揖:“弟弟今日偶得一象棋残局,特请二姊前去观棋,二姊可能赏脸?”
蔡妩抬手给了蔡威小脑门一下,一扬下巴:“前头带路。”
等到蔡威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做了两个少年,一个是文进。另一个蔡妩看着有些面善,她隐约记得威儿叫他阿正,至于姓什么、哪里人、家里干嘛的,蔡妩统统不知道。
文进和那名叫阿正的少年在蔡妩进来时就起身打了招呼。蔡妩回复后看向蔡威:“不是要看棋吗?”
蔡威眯眼笑指着棋盘,一拍法正:“咱们俩再推演一遍吧?”
法正利落地应了,坐在蔡威对面,和蔡威一起凭着记忆把上午和郭嘉下棋的步骤棋路在蔡妩面前推了一遍。
蔡妩开始还满含笑意地和文进一起站着看俩小孩玩乐,后来脸色渐渐凝重,在法正“啪”的一声落子将军后,终于疑惑地抬头看向蔡威:“这就是你今天得的棋局?你不会是用这个考郭奉……郭嘉的吧?”
蔡威理所当然地点头看着蔡妩,很有深意地问道:“二姊觉得怎么样?”
蔡妩咬着手指看棋盘沉思一下,吐出一句:“挺好的。”
“然后呢?”
“两边下的都挺好的。就这样。”
蔡威忍不住提示:“二姊你难道没看出点儿什么来?”
蔡妩眨眨眼,以比泰山他妹妹还纯洁无辜的眼神问道:“看出什么来?”
蔡威丧气,头疼地抚着额头对自家不知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的姐姐解释:
“当然是看出这人棋路多诡。二姊,你不是说观棋如观人嘛,对着这样的人你以后得留个心眼儿,省的被人欺负了。”
蔡妩笑笑,也不接弟弟话茬,只点着被将一方的棋子,看着棋面认真道:“其实我觉得如果下快棋,这边未必没有翻盘的希望”
蔡威和法正眼一亮,同时看向蔡妩,蔡妩被两双星星眼看的有些发晕,连忙拿着“马”“相”边比划边解说:
“郭嘉再聪明也是第一次摸象棋,而且以你性子,肯定给人家限时。那他开盘前不可能有充足时间熟悉规则,所以他只能在下棋过程中控制节奏。要是对手是个下快棋的,他也会措手不及。只是执红的一方一味求胜,对敌处处压制,看似占尽先机,却也落入彀中了。”
蔡威看看法正,法正兀自一言不发地低头思考蔡妩的话。
蔡妩见此,觉得自己把话说的太厉害,打击到人少年的积极性,就轻敲着棋盘补充说:
“不过一遍就能把棋路摸清,并且还能仿着重来一遍,这也不是一般的能耐。”
法正抬头看看蔡妩笑道:“是妩姐姐谬赞。”
蔡威在一旁露着小牙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那是我二姊会说话,怕你输棋伤心,故意安慰你。你还真当真?”
法正眼一眯,看看蔡威,把刚才吃掉的棋子往他面前一推,抬着下巴挑衅:“棋盘见真章?”
蔡威也不示弱,把法正的棋子推还回去,边挽袖子边道:“来就来,谁怕谁?”
蔡妩不明所以,转头看向一脸戒备退到门边的文进,俩眼睛里满是疑惑。小碎步跟过去以后低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平时处的不好?要打架?”
文进瞧瞧门里,一脸古怪地摇摇头:
“不是。他们平日关系很好。只是这俩人都有些较真小心眼儿。在下棋上谁也不让谁,可偏偏又平局居多,所以一牵扯输赢,就容易没完没了,最后倒霉的总是离他们棋盘最近的人。”
蔡妩了然地点点头,指指法正方向随口问道:“这孩子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颍川的。”
“阿正是扶风人。父祖都是官家,只是他和父亲好像闹得不太愉快,带着一个管家公来投外祖了。”
蔡妩微微蹙眉看向屋内的少年:“他母亲呢?也不管吗?”
“听阿正说很早就去世了。现在当家的是他父亲继室。”
蔡妩垂了眼睛轻叹口气:有了后妈有后爹,“小白菜”总是不分时代的。这么个小孩子算是被逼的‘离家出走’吗?看模样也比威儿大不了几岁,还是以后多照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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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妩那天回房以后,睡了自出行后第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开始,蔡妩开始正式投入绣嫁衣大业。
闲暇时候被王氏拎出去带到自己房间,明里暗里告诫她一些后院龌龊,再传授以宅斗技巧,间或夹杂着婆媳相处之道。
蔡妩眨着眼睛不解地看向自己娘亲:婆媳相处,后院龌龊什么的我都知道,但为什么她老娘话里话外暗示她贤惠妻子的重要性呢?原先教她姐的时候她可是说什么东风西风的问题来着。
蔡妩本着不懂就要问地精神拿这个问题问王氏,被王氏瞪着眼睛交代:“那是说你姐!你跟她能一样吗?你给我好好记着:对夫婿,你要万事为他想着,知冷知热陪着他,什么都给他操办着,家里弄得井井有条让他离不开你,懂了没?”
蔡妩一边不以为然地点头,一边腹诽:这是找老婆还是找保姆啊?这是嫁夫君还是供祖宗啊?
在蔡妩绣嫁衣,听理论忙得脚打后脑勺忘了给郭嘉写信这码事的时候,来颍阳对账的薛林在院子里拦了她,给她递了一封信去。
蔡妩惊诧地接过后,回到书房拆开看到署名后差点儿惊喜地叫出声来:郭嘉居然想起先给她写信了?天哪,天哪,她要兴奋得跳高了。
杜若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姑娘一会围着书桌转圈,一会捧着薛林递的信傻笑。特别好奇那位姑爷到底有什么能耐,又在信里写了什么内容,怎么只要事情一牵扯到他,自家姑娘就开始抽风地不正常呢?
其实被怀疑的姑爷是相当的冤枉。
郭嘉是真的没在信里写啥不得了的事。他只是捡着颍川书院的趣事说了些,然后不着痕迹地提了提戏志才和荀彧这些平日里和他交好的人。当真是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要多坦荡有多坦荡。
可饶是这样蔡妩也能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看得津津有味,然后满是苦恼地问杜若:“你说我该回什么?回我今天听的怎么对付妾侍行吗?”
杜若看蔡妩认真思索的模样,只觉浑身一抖:姑娘,你嘴里的小妾可也是姑爷的女人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蔡妩没真那么给他回,她在冷静了半天以后,用挺正常的口气写了自己酿酒的事,然后随口提起桂花糕有软糯可口,可缓秋燥,还顺手给抄了一张桂花糕点的制作程序塞在了信封里。以一种虔诚的心态封了口,递给杜若,让她赶在薛林没回阳翟前把信送过去。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蔡妩都在每天忙活嫁衣,听课;每月看信,回信;闲暇时候教育教育小蔡威,照顾照顾小法正。
从蔡妩知道法正少年的事后就开始对这位少语执拗又机灵叛逆的少年(蔡威总结为蔫坏)颇多上心。
因法正是寄住外祖家,老外祖已是年迈没那个心力管教外孙,法正经常跑来蔡家后院跟着一帮孩子一起厮混,而且和蔡威关系很不错。蔡妩干脆就在给蔡威弄东西时准备双份,从吃食糕点到玩意零碎再到一些针线活计,基本上都有法正的份儿。以至于有段时间蔡威小童鞋幽幽地抱怨说自己二姊又被抢了。
不过乌龙的是蔡妩直到快过年,法正外祖为感谢蔡家对外孙照顾派人送来年礼时才知道人家的全名。
当时蔡妩看着正在远处和蔡威吵吵嚷嚷的法正,只觉得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原来历史真的是不靠谱的:雅帝左慈是个挺能忽悠人的怪老头儿;陷阵营高顺是个寡言的面瘫,这些早就知道的撇开不说。
就单现在和她通信的郭嘉居然是个怕挨针怕喝药的主,也让蔡妩觉得颇为幻灭。这姑娘有一回还被他蒙着,傻乎乎地在信里跟他讨论怎么把药倒掉不会引人注意。等信送走,蔡妩才反应过来自己写了什么,差点儿没直接给自己一嘴巴。
这会儿再看法正,蔡妩打量来打量去,怎么看都是小破孩儿一个,奇画策算在哪里她到了也没瞧出来。
要不说距离产生美呢,上一世看书时就算是囫囵吞枣地浏览,她也曾被三国那段波澜壮阔地历史震撼:那是良将辈出,攻城略地;智者多谋,运筹帷幄的时代。忠义与背叛并存,仁德与阴险同在。英雄枭雄,美名骂名,交织出一段光怪陆离,看的那会儿的她心神荡漾。可惜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没准儿老天爷把她扔过来,就是怀着让她幻想破灭的猥琐目的呢。
等过了年,蔡妩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快出嫁一样。她开始在在绣嫁衣之余挤出时间给家人绣荷包、袜子、腰带、给刚出生的小侄子蔡清做小衣服,三个月的,五个月的,一周岁的,两周岁的。等蔡妩挑灯做到四周岁的时候,王氏和陈倩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就算是忙着出嫁也不带这样帮家里做活的。再说你嫁衣还有条袖子完呢,满打满算都不到两个月,你这要是耽误了功夫怎么办?
蔡妩抓着小衣服的开襟,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拦她的两人,声音软软地说:“娘,嫂子,你们就让我做吧。我一想着将来要回家都得人陪着才行,心里就难受的针扎一样。不趁着这会儿留下点什么,我觉得空落落的。”
王氏眼圈一红,抱着女儿拍着蔡妩的后背说:“好好,娘不拦你。可你也能注意身子,瞧这眼睛都红了。再说还有多久你就及笄了呀?要是这会儿累垮了怎么办?”
蔡妩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茫然地重复了句:“及笄?”
陈倩点点头:“对啊,及笄。八天后就是上巳节了。过几天你就该斋戒了。阿媚,你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蔡妩从王氏怀里爬出来一拍脑袋站起身,苦着脸说:“我还真给忘了怎么办?”
王氏安抚地拍拍女儿:“没事没事,反正及笄前你也不用太准备什么,趁着这几天好好吃饭,等斋戒,然后就跟你姐和你嫂子一样请宾客观礼,再让亲家母(指林玥)给你及笄取字就好。”
蔡妩点点头,想想当初阿婧和陈倩那会儿好像也没什么要麻烦的也就放心的任由王氏安排去了。
真到了及笄那天,蔡妩才发现自己想的确实有些简单,及笄礼虽然比不上加冠礼繁琐,但是也算礼仪繁多。
先是五层礼服压的人有些喘息不稳,再是在蔡家历代先祖面前俯首叩拜。然后由王氏给她拿梳挽发,最后才是她恩师林^玥给她把八宝旒金簪插入发间,用珍珠月牙环束了额发露出前额。
这还都不算完,蔡家那星宿老仙般的族长在看到林玥退下后,捋着胡子满是慈*地看看蔡妩然后开始念一段长长的祝词,期间蔡妩跪听。
念完以后,一位族中长老端着托盘从林玥面前走过,里面放着写有蔡妩表字的帖子。老族长抓着帖子拿远了眯着眼瞅着,用苍老浑厚地声音说:次女蔡妩,表字慧儇,生于熹平二年,母正妻王氏。一边执刀笔的长老随着族长的声音,在族谱蔡斌名后蔡妩那一栏的空白处,加上了“表字慧儇”。
加完以后蔡妩站起身,还没等舒口气就接着进行下一环:跪拜祖先,跪拜父母兄长,跪拜恩师。等跪了一圈,蔡妩头晕膝软时,司礼长老那声响亮悠长的“礼成”才总算响起。
蔡妩站在祠堂长阶上看着不远处眼睛噙泪望着自己的王氏和阿婧,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眼里也翻了泪花:
十五年恩宠*护,受之感之。一朝及笄,才心中恍悟。从今后,她再不是站在父母兄姐身后寻求庇护,撒娇耍痴,任性妄为的蔡家娇女。她的脚下将有一条新路要走,这条路上没人能陪她,没人陪的了她,孤独有之,彷徨有之,磨难有之。但也唯有走过,才算是和心上那个男人并肩执手,共赴此生。
(第一卷“家在颍川”完结。第二卷:“嫁为君妇”即将开始,敬请期待)
52、姑娘出嫁囧事多
及笄之后,蔡妩对于自己即将结婚这种事还有些梦幻的。毕竟两辈子头一遭,不紧张那是瞎话。可是很快蔡妩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时间想些有的没的了,先是全家总动员的给她张罗着婚事,王氏和陈倩婆媳俩陀螺一样从这个房子转到那个房子,指挥着一干下人,一会儿说这个东西要怎么怎么挂,一会儿那个东西怎么怎么放。一会儿想起嫁妆里还能往里加什么什么,一会儿又回头嘱咐蔡妩什么什么话不吉利,到时候千万别说。
林玥也很给这个学生面子,专门给蔡妩送了五大箱子的书简做添箱礼,内容从琴谱棋谱到数算历法再到书法字帖应有尽有。陈倩眼馋不已地看着自己老娘以传其衣钵地姿态让人把书搬进蔡妩房里,幽怨的揪着小手绢,看着小姑子嘱咐:“你可得好好珍惜着,我娘这东西可宝贝的紧,我当年跟她要她都不曾给呢。也不知道你这傻丫头到底哪里入了她老人家的法眼?”
蔡妩一副占了天大便宜模样的呵呵傻笑,然后就被受不了的陈倩揪着又去试衣服,验嫁妆,听规矩,只觉得忙得昏头转向。中间她抽空给左慈和己吾那里去了信说成婚的事。转过身就被王氏见缝插针给她进行贤良淑德再教育,蔡妈妈始终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把自家二丫头成功洗脑成宽和大度的贤妻良母。
而到了成亲的前一天,王氏似乎也仍不放心,把蔡妩揪来自己房间,一脸严肃地开始验收这半年多的教育成果,重点问题:你要当主母的话,怎么对待夫君妾侍呢?
蔡妩眨巴着眼睛背书一样机械重复王氏的话:“要让人看到自己宽和大度,不妒不怨。面上处事公允,一碗水端平。当着夫君的面,不能故意给妾侍小鞋穿。背地里可以搞动作,上眼药水平要高明,不能被人抓了痛脚。对于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不用自降身份,但得留心提防……BALABALA”
一堆的被蔡妩腹诽了无数回并且超级不以为然的宅斗宏观论背下来终于把王氏背的眉眼放松,脸上带笑了。然后蔡妈妈王氏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拿出几卷丝帛画递给蔡妩。
蔡妩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我晕,难道宅斗还有教科书?
等展开看到上面的妖精打架图以后立刻眉目一弯:哟,古代18X漫画做的不错嘛。然后蔡妩转眼看正纠结犹豫如何开口的王氏想笑不敢笑,只好那帕子捂了嘴,忍笑忍得小脸通红。
王氏看着女儿的样子还当她是害羞,轻咳一声:“你也不用难为情,仔细听我给你讲就成。”然后王氏指着教材,用词隐晦,言语委婉地把洞房花烛到底是什么事给蔡妩综述了一遍,讲完还不放心问了一句:“懂了没?”
蔡妩低着头,肩膀耸动:她实在不敢告诉:娘亲啊,你真的不用担心你宝贝女儿这方面理论,先不说上辈子接触过多少与XXOO有关的书籍漫画视频啥的,就单这辈子她可是玩过现场观摩,还被那个思想脱线的左慈老头把房中术的东西夹杂在医疗课里,一脸学术表情地向她传授过。她要是再不懂就真的可能是智商有缺陷了。
王氏见女儿表情,估计是听明白了,很放心的把女儿放行。自己又开始检查一遍蔡妩要出嫁时用到的东西,然后开始看哪哪不妥当,折腾着家里下人又重新检查收拾。
而在郭嘉家情况更好不到哪里去。郭府从郭泰往上数几辈都是独苗一棵,到了郭嘉这里绝对当得上“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姑婶嫂姊能帮上忙的女眷一个都没有,刘氏卧病,精力不济,很多事情操持不过来,只能李氏和孙氏一起挑大梁。
可这俩小夫人原本是为了给郭嘉生孩子挑的,为了不下将来主母的脸,竟是拣身份不高,身板好生养找的。平日里挣个东西斗个嘴还行,这会儿要操持整个府中事物绝对有心无力,办不了事。郭嘉倒是心细的,可他自己还是头一回呢。再加上男人对内宅虽算不上两眼一抹黑,但也绝对隔行如隔山。于是郭府这乱劲儿比起蔡府只多不少。最后还是荀彧,郭图看不下去了,拽了自家夫人前来帮忙。
唐薇和孟珊到郭嘉府上的时候差点儿没哭出来:这算哪门子成亲?这还有几天啊?你们家新房都还没布置好?总不是要让人新妇睡大街吧?还有奉孝,你平时不是挺机灵吗?你这俩小夫人一身正红的晃来晃去抢着瞎指挥的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你新夫人有仇专干让人添堵的事的吧?
俩夫人无语凝噎的对视一眼,深感责任重大,人手不足。荀夫人唐薇拍板:抓人帮忙。于是凡颍川书院跟郭嘉交好的几位,成亲的是送夫人来,没成亲的送下人来。
当戏志才的夫人高翠领着小戏娴干脆利落地跨进郭府时,看到就是横七竖八摆放的家具,乱七八糟堆叠的红绸。一边唐薇指挥着重放家具,一边孟珊招呼着挂红绸。郭府那俩小夫人则一脸不忿地小声嘟囔:“这个是怎么怎么样的?那个该怎么怎么着。”高翠听得不耐,皱着眉凌冽地扫着两小夫人,一声清喝:“吵什么?还嫌不够乱?”然后低头对小戏娴说:“去找你奉孝叔叔,就说他家后院该理理了。”小戏娴听话的点点头,颠颠儿地跑了出去。被训斥地李氏孙氏一见此,也低了头,灰溜溜躲在角落不吱声了。
高翠瞟了一眼角落里的俩人,冷哼一声,转过身问唐薇:“哪里还缺人手?我去帮忙。”
唐薇头也不回,边指挥着:“往左……靠墙摆着……你看外头的毯子铺上了没?也不知道谁负责这事?为铺个几米毯子争了三天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唉唉唉……那个放那儿不是挡路了吗……往边靠靠……”
高翠听完立马一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边招呼人:“来几个跟我去外头布置的,力气小的不用来了。”
孟珊看着走远的高翠,拍拍胸脯感慨:“这还真是个利落人。”
唐薇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李氏和孙氏,脸上笑意和煦堪比三月春花:“可不是吗?你瞧她这一来就消停了不少。”
孟珊很赞同地点着头笑。完全不理俩被忽视的人。由此可见,正室和妾侍气是天生不对盘的气场,就算是这家的正室和那家的妾侍碰到一起,也别指望能擦出和和美美的小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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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赶到四月二十六那天,几个一直帮忙的夫人们很是尽责的抓了自家小孩,一来添热闹,而来像荀恽这样的三岁不到的孩子还是有任务的,他得在喜榻被撒上花生,红枣啥的以后往在上头滚一滚,说是图吉利,也是个喜庆寓意。荀恽他爹荀彧早在前一天就跟着他的奉孝叔叔出发去颍阳了,因为颍阳离阳翟有一天的路程,要是在当天去,就是不算误吉时等赶到了天也都擦黑了,总不能黑咕隆咚的把人姑娘接出来吧?人岳父不跟你才有鬼了呢。
同行的还有郭图。戏志才倒是想跟郭图争争名额来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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