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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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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眼睛一亮,站起身,立刻拍板:“肃整兵马,开拔北上。”

于是整个许都军,就因为这一次议事,把行军的日期由三天以后直接改成了连夜出城。路上行军速度更是跟急赶着抢东西一样,昼夜兼程,快马加鞭,托着步兵的大军都得跟着日行百里。

可偏偏就是这速度,郭嘉依旧嫌慢,在出征第三日清晨,郭嘉声音有些沙哑地跟曹操建议:“兵贵神速。主公,我军远来而战,本就是兵困马乏,若要掩其不备,必然得保持体力。不如……扔到辎重,轻装前行。”

曹操看了郭嘉一眼,然后就果断的采纳了郭嘉这建议。

两人一个要扔,一个真扔,倒是一点儿也不疼惜。只是可怜了荀彧:这些可都是他这大管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辎重,被当主子的那个说败家就败家,而且这建议败家的还是他挺好的一哥们,败家的原因还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荀彧就是真心疼也断然不会说什么,最多,他会建议到了蹋顿乌丸那里,该抢的抢!该拿的拿!反正咱们把自个儿东西扔了,再跟他们客气咱们用什么呀?

就在曹军扔东西扔的热火朝天,荀彧自己琢磨打算怎么敲蹋顿竹杠才能尽快让损失回笼的时候,被他惦记着要大出血的蹋顿在他自己的牙帐里接到了一封让他跳脚的线报。他们部乌丸最靠近辽东的几个部落被洗劫了!而且是被人洗劫一空!连一根儿牛毛都没剩下!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天灾之年,一场大雪下去,部落里牛羊也可能死个七七八八,大不了明年再养新的。只要有人还在就好。但是偏偏这次洗劫,最可恶的就是……洗的太干净了!几个部落已经没人了!

蹋顿吹胡子瞪眼抖着手里的线报,对来人急吼吼地命令道:“查!给我彻彻底底的查!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送信人战战兢兢:这帮劫匪来无影,去无踪。一下子呼啦过去,整个部落就变得比难民的荷包还干净,连一个人影都没留下。他们就是想找目击的都找不见!查,要怎么查呀?

领命的大人很头疼,可是顶着上风的怒火又不敢说自己的难处,只好放出风声,满世界找揭发检举能提供线索的人。结果找来找去,能举报的人没找见,该被揭发的那位罪魁到自己冒出来了。

只是他冒出来的方式着实不同寻常了些,直接让前来视察部落建设的蹋顿当场气的昏死过去了。

其实也算凑巧,蹋顿早不来,晚不来,等那刚刚重建的部落被扫荡完蹋顿过来了。可是映入他眼帘的不是他的属下给他汇报的帐篷成片,牛羊重新放牧的情形。而是边缘成片成片残缺的木篱,烧着的帐篷,满地乱跑无人管束正因受惊叫的刺耳难听的牛羊驴马。

在往前走,蹋顿脑子就是一懵:这次部落不是被洗劫干净,而是被屠戮干净!燃烧的帐篷边是惨死的老人和孩子,倒塌的木篱旁是已然气绝的男人,而牲口棚里倒下的则是本该在此劳作的妇人。

一家如此,两家如此、整个部落,新迁来百户人家,家家都如此!蹋顿眼望着成片的尸山血海,觉得自己的心如坠九尺寒窖一般,冰凉刻骨!冷得他几乎都不敢看那些无辜妇孺的死相!

那是他的子民,却在他的土地上,遭到如此灭顶之灾,这是对他的侮辱和蔑视!

蹋顿悲怒交加,一双拳头攥的死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造了这一切人间惨剧的罪魁。

“报单于,东南方向一块大石上有人留字。”一个亲兵小跑着过来,在面色不愉的蹋顿跟前小声地汇报道。

蹋顿牙一咬,抬腿就往亲兵所言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就远远看见一杆黑底红字的“威”字旗被插在那方土地之上。而等到了那块大石处,蹋顿就入目就是一片殷红之色,凑往近前,才看到石头上红色根本不是什么颜料,而是一片一片凝固的鲜血,这字压根儿就是可在凝固的鲜血之上的!

那是一排竖着的汉字。

蹋顿走过去,靠着自己不算浅薄的汉字只是认出石上所刻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望蹋顿单于笑纳。大汉蔡威蔡仲俨敬上。”

而在这行字之下,还有更小的一行字,因为形态不清,蹋顿只好弯下腰,以类似鞠躬的架势看到:“单于客气,能行礼与动,拜管仲仪四十岁生辰祭日。威为表感激,薄礼奉上,望单于勿忘当年乌丸南下时于汉疆之上所为!”

蹋顿见此,怒意上心,紧接着喉头一咸,“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大石之上,随后蹋顿看着这字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身后随从一个错目,蹋顿就“噗通”一声晕倒在“勿忘当年乌丸南下时于汉疆之上所为”这句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蔡威同学存在感很高吧?

下一章,许都大军到乌丸。

蹋顿下台一鞠躬

PS:蔡威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221雄关漫漫乌丸道

在乌丸人因为蹋顿的突然昏倒而手忙脚乱的时候;远在行军的曹操阵营,情形也说不上顺当。

在兵进幽州;打着管迪的名义收拢了昔日零散于外的公孙瓒部下后,曹操的行军正式进入困难期。

幽州北部;是年大旱。茫茫然一片黄土,天干物燥,土地龟裂;三天走二百余里竟不见一丝水源。军中战马有青草为食,尚可支持一段时间。可帐下将士们却无处解渴,眼看着就要脱水病倒;零落在北征途中。

曹操既着急又心疼,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咬牙下令:杀马取血,以缓燃眉之急!哪知他这命令一出口,整个曹营都涌起一股凄哀之色。不少的将士在知道自己坐骑宿命的时候,都会不顾形象,扑到马厩,搂着战马脖子痛哭失声。对于他们来说:战马和他们一道行军,一道御敌,一道征战。于他们就和同袍一样。如今……万难之境,二中选一,昔日*马,顷刻就要成了盘中餐……倒让这些铁骨铮铮的儿郎们情何以堪?

半个月!半个月时间,曹营军中损失了几千匹的战马,直到他们走出那块干旱的噩梦之地时,这情况才算有所好转。

在脱险之后,曹操回头看着来时的路,紧紧地握住了马鞭,下一刻就断然回头,指着前头不远处的一座雄关问身边的向导:“前头这座……可是居庸关?”

向导哈着腰,表情诚恐:

“回丞相大人,前头不远,便是赵云赵子龙将军驻守的居庸关了。居庸关往西的那三所城池就是当年从步度根手底下幸免的那三所城。不过现在这三城都接受的是居庸关将士庇佑。幽州刺史(指袁绍二子袁熙)反倒对他们是……有心无力了。”向导说着小意地瞥了瞥曹操,发现曹操表情没啥大的变化,才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继续介绍,“居庸关往东。靠北一些的就是大人此番要去的蹋顿乌丸部。靠南一些,便是几度南侵步度根鲜卑部。不过现在步度根的军队正跟轲比能他们摩擦不断,老百姓私底下还是盼着轲比能能赢的,毕竟那个……算是咱们大汉的女婿。”

曹操听罢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转身叫过曹昂:“昂儿以为对居庸关当如何应对之?”

曹昂淡笑着扭过头,招手叫了管迪:“管迪,若委任你领劝降居庸关之事,你可能办好?”

管迪其实自刚才开始直勾勾望着居庸关方向恍惚走神呢,这时听到曹昂叫他,竟然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被旁边的郭奕暗暗扯了扯袖子,才浑身发僵地回过身,张张了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曹昂不以为杵,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不催促,也不着急。

管迪几次深呼吸以后,终于翻身下马,对着曹操父子深施一礼,声音沙哑,很是艰难迟缓地说道:“管迪……领命。”

曹昂继续道:“要带多少人前往?”

“管迪一人足矣。”

曹昂挑了挑眉,驭马往旁侧一让,单手对管迪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交代一句:“快去快回”便当真放任管迪上马离开了。

郭奕眨了眨眼,策马跑到郭嘉旁边小声地担忧道:“父亲……表姐夫……啊不……是管迪这样……真的没事?”

“无妨。管迪自己有分寸。”郭嘉说完轻咳了几声,脸上显出一丝苍白。郭奕蹙起眉,望着后方那几位军医,压低声音说道:“父亲,还是请华大夫来瞧瞧吧。您都咳了好几天了。”

郭嘉摇摇头,声音沙沙地回了句:“不用麻烦华老先生。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可是……”

“奕儿,大公子在叫你。”

不等郭奕说完,郭嘉就很没羞耻地坑自己儿子了。而郭奕回过头,却正好就看到曹昂往这里瞧。郭奕不疑有他,在小声地跟郭嘉争辩两句后,又急扯马缰,回到了曹昂旁边。

郭嘉眼瞅着郭奕离开,很是放松地轻笑了两声。他倒是没骗人的自觉,反而觉得身边没有了絮叨的舒坦了不少。至于曹昂到底有没有事情安排给自己儿子,不好意思,郭大祭酒从来不考虑无辜被卷人和莫名被蒙人的心情。

管迪走后,曹军继续往北进发,只是在离居庸关五里之处的时候,曹操忽然下令全体官兵下马而行,从居庸关前,走过去。

郭奕和几个年轻的将领是不太理解曹操这道命令的:不是说要急速行军吗?怎么到了快到目的地了反而开始走路缓行了呢?

可等到了居庸关近前,看到那所苍凉肃穆的坟墓时,郭奕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深秋时节,塞北早就下过了一场初雪。墓碑坟头上还是一片静穆的白色。可是郭奕远远看着伫立在坟前,看不清表情的管迪以及他身后那位即便甲胄在身也难掩周身的睿智沉稳武将时却蓦然发现:其实,这片天地溶于一体的白色才是最适合这所坟墓的,纯粹,宁静,仿佛自建成就和他主人一样不带一丝杂质,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惹人亲近尊重。

郭奕不自觉得放慢了脚步,眼望着管休墓地方向,默默地冲那里鞠了一躬。他其实是不知道管休曾经跟他母亲有过什么渊源的。在他看来,这里躺着的人论亲戚,是他表姐的公爹,论交情,是他爹妈的老乡(以颍川论)。可若论论大义,他却是合该受他这一礼的大汉中郎将管休!

他没见过他,却不妨碍他以汉人的身份佩服他。当然,他同样佩服的还有他的继任者赵云赵子龙将军。不过现在……赵云态度如何,是敌是友都还未可知,一切得等到管迪说服工作完成后再做分晓。在此前,郭奕觉得,自己还是该关心一下自己老爹的身体为妙:他来前可是被老娘亲口托付要看好自己那特不靠谱的爹的。结果过幽州那会儿行军艰难,他一个没注意,回过头来他爹就已经咳嗽上了。

咳嗽不可怕,关键是现在不是时候。若是他们人在中原自然好说,反正他母亲有的是法子让他爹好好看病吃药。问题是,现在是在塞外!

缺医少药不说,他们还在行军赶路!他爹身上还有一堆繁多的军务!

郭奕想想就觉得心里头不踏实:以往他爹生病,也不*瞧大夫,但那时三分真,七分假,有他娘压着,他爹也不会拿自己身体当儿戏。该吃的药、该忌的食,他即便不情愿,依旧会依着照办。可这一回,郭奕却感觉……他老爹好像……有些讳疾忌医。

被瞒着骗着的滋味并不好。郭奕决定回头就抓董信给他爹瞧瞧:虽然董信那小子挺讨厌,但是在看病问诊上,他还是有两把刷子。郭奕决定自己大度一把,不再跟他计较他娶杜若姑姑的事了。

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管迪才算在众人的忐忑和期望中返回营寨。同样跟着他前来的还有赵云以及应兴等人。曹操喜悦万分,亲自迎出了辕门,还没等赵云行礼下去,就直接架住赵云胳膊,口气万分诚恳:“子龙来前,实乃孤之大幸。”话落,就把赵云连带他随从一道请进了中军大帐。看样子,很有促膝长谈的打算。

其他几个一道跟着出来的人一看这景象,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各自回营:主公这是*才心起了,今儿一天肯定都是他跟子龙将军交流边塞军事。没咱们什么事了,回去歇了。

不过有人能歇着,有人却又得忙活了。比如荀彧,郭嘉。

赵云来归附,他带了多少人,你得统计好吧?粮草辎重是多少,你得知道吧?来新人,以后要问许都那里多要多少军饷军资也得心里有个底吧?于是整夜里荀彧跟郭嘉都是带着军中主簿们往来在各个营帐之间,到天都放亮时,两人才对着统计给差不多的数据轻轻地舒了口气。

郭嘉望着桌案上堆积一尺还高的账本,伸个懒腰后声音沙沙地说:“总算是弄完了,可累死我了……咳咳咳……”郭嘉话没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旁边荀彧蹙起眉,边把水递到他手边担忧地问道:“你这几天可经常咳嗽。我看,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

郭嘉掩着嘴摇摇头,过来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水土天时的问题,过段时间即好了吧。不用麻烦请大夫来。”

荀彧不赞同地看着郭嘉:“水土不服嘛,若是别人,我也就他去了。要是你……”荀彧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郭嘉清瘦的身板,目光里带着明显地怀疑,“不瞧大夫也能好?我看……难!”

郭嘉狠狠地瞪了荀彧一眼,继而轻叹一声:“文若,你觉得现在我若是病倒……合适吗?”

荀彧一愣,继而低头沉默不言。

郭嘉笑了笑,站起身潇洒地甩甩袖子,然后很是闲适地往帐外走去。到了帐门的时候,郭嘉忽然回过神,转看着荀彧,手指向南,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文若,经年相识,你可曾想过,你心里装的国祚江山,还是苍生百姓?”

“这有何不同吗?”荀彧皱着眉,很是困惑:奉孝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这两者实际上就是一个嘛。

“有何不同?”郭嘉淡淡笑了笑,摇摇头轻轻地吐出一句:“嘉也说不上有何不同。但戎马兵火,倥偬半生,让嘉愿意性命交托的却从来不是国祚江山。”

荀彧身子一僵,表情骤然恍惚,待他回神想要反驳时,却发现帐门处已经空无一人。荀彧呆了呆,眼望着郭嘉消失的地方低声喃喃道:“不对。这……这是不对的……奉孝……这是不对的。”

对不对郭嘉反正不太在乎,他在丢给荀彧一个精神炸弹以后,刚出门就被郭奕给抓住了。

郭奕少年表情严肃,满是不赞成地看着郭嘉。

郭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正想找什么借口离开呢,就听郭奕身后一个比塞外寒天还冷厉的声音说道:“郭大人哪里去?”

郭嘉头皮一麻,收住脚讪讪地看向郭奕身后:那里华佗正背着药箱,绷脸怒视他呢!

“华公……今天出来的好早啊。”郭嘉心虚地摸摸鼻子,眼珠四下乱转。

“比不得郭大人宵衣旰食,案牍劳形,夜不成寐!”华佗话里带着火气,语气内慢慢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老爷子身为医者,最恨别人不*惜自己身体,尤其他的病人。偏偏曹营里头这种状况还不止一个,曹操领头,下头个个争相效仿,看样子不把自己累出点毛病心里头就不舒坦!

郭嘉被骂的干笑两声,走上前,到郭奕身边压低声音质问:“我以为你会叫阿信来呢,你小子怎么把华老先生给请来了?”

郭奕瘪瘪嘴,小声道:“我原本倒是想让他来呢,可是今儿我刚进他帐篷说这事,他二话没说就把华老爷子给叫来了。说是我娘来前给他交代:对付不肯好好看病吃药的你,谁都不好使,就华老先生能拿得住。”

郭嘉噎了噎,揉揉额角表情凄凉:“你娘还真是……了解我的很呢!”

郭奕眨眨眼,看着郭嘉心里纳闷:为啥明明很正常一句话,现在听起来他却觉得他爹其实是在咬牙切齿,哀怨万分呢?

华佗可不管郭嘉到底哀怨不哀怨,他直接扣起郭嘉腕子,跟拉小孩儿一样把郭嘉拽回了营帐,绷着脸地给郭嘉把完脉,狠狠瞪了眼郭嘉后面无表情地拿出纸笔,给开了药方。写完把方子往旁边秦东手里一递:“早晚煎服。连用一月。”

秦东诚惶诚恐地捧过药方,不敢怠慢就要往帐外走,还没等他出门,就听身后郭嘉可怜兮兮地声音响起:“秦东,那个……”

“不必理他。去军医营抓药就是。”华佗干脆利落地打断了郭嘉话,起身指着还要“垂死挣扎”的郭嘉警告道:“你再敢说我现在就把方子换了。用最苦的药招呼你!”

郭嘉惊恐地捂住嘴,只是眼神还在往秦东身上瞟。

华佗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悠悠然飘出来一句:“郭大人若是不想回去以后被蔡夫人念叨,老夫劝你还是好好颐养。不然……老夫可不敢保证回去之后,蔡夫人问起时,老夫会如何回答。”

郭嘉听罢立刻耸眉搭眼,无精打采起来。

华佗不去睬他,只是向郭奕使了个眼色,郭奕会意,趁着郭嘉不注意赶紧跟华佗出了门。

“华先生,可是家父身体……”郭奕心里担忧,声音带了丝颤意。

华佗一扫之前在营帐的横眉竖眼,口气温蔼,面有担忧:“连日行军劳苦,加上操劳过度和水土不服。郭大人身体,确实让人堪忧。”

郭奕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白,浑身发僵地扭头看着华佗,好久不敢问下一句话。

华佗安慰地拍了拍郭奕肩膀:“找时间跟明公说说吧。郭大人现在身体,确实不适宜再这么快速行军了。当务之急,还是找处静谧之所,休养生息。”

郭奕听罢连番苦笑:远征乌丸都是荒郊塞外,除了居庸关还算太平,到哪里再寻静谧之所呢?可是要他爹留在居庸关不去跟着北征?不用汇报曹操知道,但他爹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华佗似乎也知道郭奕难处,叹了口气,思考片刻后跟郭奕说:“居庸关这地方郭大人必然是不会滞留的。再往前,城池中还算医药俱全的,恐怕就只有……柳城了。可柳城是乌丸人的地盘。”

郭奕低头默想良久,咬咬牙:“柳城就柳城了,我现在就去跟明公说。只是……在此之前,华公能否告诉郭奕,从居庸关到柳城百里之遥,公可能保我父身体无忧?”

“这个不必担心。”华佗轻舒口气,捋捋胡子跟郭奕苦笑道:“你师祖护起短来可是不讲理的很。不为别的,就只你母亲是那疯老道的徒弟,我也不能让你父亲出事。”

郭奕舒坦了。给华佗施了礼,恭恭敬敬地把老爷子送走,转过身就去了曹操的营帐:去的路上他还在心里念叨:幸亏我娘有先见之明,特意嘱咐我好好盯着我爹呢。不然……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被自己儿子感激了的蔡妩对北方情形是一点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坐在廊下边晒太阳边跟杜若一道看着郭嘉留下的取名名单,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定名字呢。

“姑娘,杜若觉得这个‘璞’字不错。”

“意思是好,可是……郭璞?跟果脯是不是很像?”蔡妩摇摇头,否决这个建议。

杜若默了声,继续往下看。

“姑娘,姑爷取的这个‘敏’也很好呀。”

“过敏?更不好听了。再换了。蔡妩想都不想,直接驳掉。

杜若为难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这都半个月了,姑爷一沓的预备名单眼看着就要下去一半。姑娘她还是没找到满意的。杜若觉得很可能姑娘看名单的时候,不是要想名字,她只是在睹物思人,想姑爷罢了。

蔡妩倒是没察觉杜若的腹诽,她只是无聊地翻着名单,浏览着剩下的名字。忽然,蔡妩眼睛一亮,手指着一个“旸”字问杜若:“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杜若凑过去瞟了一眼,没啥特别感觉又不好扫了蔡妩兴致,只好打着哈哈说:“还好。意思挺不错。”

“当然了。杜若,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字跟照儿“照”也很配吗。而且和两个哥哥名压了一样的部。嗯,就是这个了。”蔡妩眉开眼笑地拍板决定,不等杜若说什么就抚着小腹跟孩子絮叨:“旸儿,娘告诉你,你有大名了。比你两个哥哥幸运许多哟,他们可是……”

杜若满头黑线地看着蔡妩举动,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自从那次昏倒以后,蔡妩就被杜若遣了一群人给严实地看管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紧张地前后跟着。杜若自己解释是:姑爷临走时说让我看好姑娘。

而蔡妩却被扰的不胜其烦,抱着家里唯一剩下的郭荥,眼泪汪汪地诉委屈:“荥儿,娘好可怜,连走路都被人看管的那么严。”

郭荥蹙眉绷脸,看着蔡妩,偏头思考片刻,无比认真地问道:“娘觉得烦了?”

蔡妩狠狠点头。

郭荥眨眨眼:“那就不要让那些人跟着了。”

蔡妩一噎,张嘴看着郭荥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她不该跟小儿子抱怨的。跟他抱怨,最后郁闷到的还是她自己!他压根听不明白她到底苦恼在何方!

蔡妩满脸沮丧地站起身,边失落地往回走边心里祈祷:肚子里这个可一定要是女儿,要再是儿子,不管他是跟郭奕一样淘气还是跟郭荥一样揪心,她都得因受不住刺激少活个一两年了。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蔡妩倒是惊讶地察觉以往跟在她屁股后头的一串人今天就只剩下杜若跟杜蘅了。蔡妩很是纳闷,她在杜若不注意地时候揪过杜蘅小声问:“今天怎么就你们两个?”

杜蘅表情古怪:“夫人,其余的人,都被二公子支出去了。”

“支……支出去了?干嘛了?”

杜蘅迟疑了下:“张女和杜女被二公子支去厨房,以后专门负责夫人膳食。王女、齐女被支到庭院打扫去了。二公子说,以后但凡庭院里有一个可能会搁到您脚的石子,都要拿她们试问。刘女被……”

“停。”蔡妩伸手止住杜蘅的话,满脸哭笑不得,“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杜蘅闭了嘴,心里暗自嘀咕:其实二公子有时候,也蛮那个啥的……至少他这么一弄,就算杜若在郭府地位超然又有老爷临走时亲口授权,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蔡妩自然也看出这点了,所以在之后的一段日子她过得很是舒适:在严重的害喜期度过后,蔡妩开始食量剧增。因为身子重,加上偶尔还会出现的头晕目眩,蔡妩倒是不怎么*四处转悠了。她更多的是待在太阳底下,一边看杜若绣花,一边跟杜蘅聊天。

然后从杜蘅嘴里听说自己小儿子最近又干了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联合曹冲青天白日把没穿外袍的周不疑祸祸到房顶上。又比如跟着周不疑把曹冲打扮成生病垂危状,故意吓唬先生,躲过考课。再比如一身乔装后到街上进行他所谓“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是一脸正气,无比严肃的郭荥。等完事了,跟人解释、斗嘴、挑衅、吵架的活儿,全部都是周不疑上。而善后的事通常都得曹冲哭笑不得又万分无奈地接揽。有时候曹小哥得一边冲人开解一边回过头骂郭荥。

等挨骂完以后,郭荥通常会袖着手,万分无辜地道一声:“不是你们说那谁谁谁,貌似忠良,心存奸诈吗?我觉得你们说的挺对。嗯,教训他有错了?”曹冲和周不疑这时候通常都是无比头疼:“郭公子!郭老大!活祖宗!我们说过很多话的,你不用句句都记那么清楚!有些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的懂不懂?不用太较真的!”郭荥会眨眨眼淡淡地应上一句:“哦。”然后在下次行事,依旧我行我素,浑然如初。

听得多了,蔡妩也会觉得自己儿子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活宝天赋。他总是习惯以一种正儿八经地态度,啼笑皆非的理由,做些貌似荒诞不经的事。偏偏事后效果还不错?真是见鬼的……运气!

蔡妩边感慨着小儿子作风,边望着庭院花木,微笑出神。杜若想起什么在一旁轻轻地提醒:“姑娘,曹家三个姑娘将要去许都。咱们府上是不是要再准备些贺礼?”

蔡妩点点头,忽然记起曹家三姑娘曹节其实和郭照曾经交情不错,于是站起身,跟杜若说:“备上贺礼吧。我亲自往丞相府走一趟。”

杜若为难地看着蔡妩,眼睛扫过蔡妩的腹部。

蔡妩扶着腰,淡淡地摇摇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杜若无奈,只好依着蔡妩之言去备礼贺喜。

可是等到了曹操府上,跟丁夫人等人见了礼,送了东西后,回过头,蔡妩却发现受贺喜的三位姑娘里,只来了两位。她家照儿曾经交好的曹三姑娘没在场。

蔡妩扫了一圈后,有些失落地垂了眸:她还记得头一回见这姑娘的时候,她还只有五六岁,靠在杜夫人怀里,没有一丝惧色的打量着她。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像郭嘉这样纵酒的男人不能做良人。她将来若出嫁,夫君必然应如父兄一般,文能握笔,武能提剑。

蔡妩不知道刘协到底算不算她心里良人的标准,只是眼下,曹三姑娘没有在场,她也无处发问。

丁夫人看着她脸色,暗暗揣摩了她心思,在一旁轻轻说道:“三丫头其实也是个心高的。不过胜在人聪慧,又识大体。别看现在她没在,可实际上操持入京之事上,她竟是比宪儿这做姐姐的还有主见。”

蔡妩敛眉笑了笑,适时地跟丁夫人道了一句:“那是夫人家教有方。”

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语气不明地跟蔡妩说:“家教有方什么的就不要提了。我只是希望这几个丫头入了宫能过得自在一些,毕竟……那里……”丁夫人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可是蔡妩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里,是皇宫。金做的囚笼,玉雕的槛栏,从来都是消磨红颜,减损芳魂。且不说她们能有什么真正的自在,只是时下政局,变能让她们夹在父兄和夫君之间,左右为难。

蔡妩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寒意:生为女子,在这乱世之中当真是人如浮萍,随波逐流。万事被周遭左右,连婚姻都透着无奈。她是如此,照儿是如此,连现在的曹家姑娘也是如此。

曹家仅次于天家的地位和权势在带给她们尊荣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带给了她们一副摆脱不掉的枷锁?联姻,入宫,身有不愿又如何,不过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政治交易,与情谊无关。

蔡妩想到此,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她的孩子正以微弱的胎动宣示他(她)的存在。蔡妩骤然间开始不那么执着于孩子的性别了,她觉得他要是个男孩她一定教他专一和责任:不能花花公子一样玩弄女人。若是女孩儿,她就教她自尊和自*:即便喜欢再浓烈也不要超过度。待夫君只要七分可以,剩下三分,给自己。

蔡妩胡思乱想着自己孩子将来的教育大计,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随后一个侍女手拿一封信急匆匆来到丁夫人跟前。丁夫人展开一看,面色骤变。

厅里几人困惑地看着丁夫人,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还是丁夫人自己搁了信,声音迟缓:“驻扎新野的刘备在许都军出征之际从帐下谋臣徐庶计。从新野北进,进军许都方向。近日内连克叶县,株州,南阳。张绣将军难敌刘备兵锋,求救许都。曹仁将军已然出师。但是却在南阳为关羽所阻,如今进退不能。许都局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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