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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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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延则是冷笑着回道:“要真糊涂才好。就怕不是真昏而是装庸。他听张允的谏言若是他自己听进去如此做的还好,若是不因为谏言,而是原本就有了这个心思,那才叫麻烦。”
甘宁闻言,眯起眼睛:“文长此言何意?难道刘景升一早就对仲俨心存不满?”
“非也非也。”蔡威操着漫不经心地语调接口后,轻轻摇摇头,一边习惯性地抚上虎口间的丝带扣,一边语带嘲讽地答道,“非是一早就心存不满。而是因事渐生耳。”蔡威说着站起身,挑了挑那双让女人都嫉妒的柳叶眉,望着门外潺潺雨丝淡淡道:“刘景升老了。老人总是难免想的多一些。想儿孙,想家族,想未来。对于将来可能出现的影响他家族,祸及他儿孙的人事,他总是要提前控制住的。对于蔡某这样桀骜难驯的人,刘景升更得担心,他死了,他的哪个儿子能降得住蔡某。”
魏延等人听他这话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真如仲俨所说那样的话,仲俨此次入襄阳恐怕凶多吉少。
蔡威却在说完后回过头,笑嘻嘻看着在座的几个人:“我决定这次听景升公之令,到襄阳去会会张允。”
甘宁闻言眼睛差点没瞪出眼眶,手指着蔡威:“你……你疯了?”
“那倒未必。”陆逊平静地接过话茬:“去襄阳也好。一来探探张允的虚实。二来……”陆逊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蔡威,揶揄地说道:“二来,和江东对阵,我想你也未必乐意。”
蔡威倒是丝毫没有尴尬,反而爽朗地大笑两声,拍拍陆逊的肩膀赞道:“知我者,陆伯言也。”
陆逊配合地欠了欠身:“承蒙夸奖,不胜荣幸。”但紧接着就把戏谑表情一收:“可如何入襄阳,却需要从长计议。你若当真不带一兵一卒去往张允地盘,不是逊危言耸听:仲俨,你可能当真会尸骨无存。”
蔡威抿抿唇,移步到几个人面前说道:“这倒是一桩棘手事。得仔细考量考量。”蔡威说着对旁边文进萧图也招了招手,几个人就一道围着小桌案论起了正事。
莫约有一炷香以后,几个人拍板了一个阳奉阴违,冠冕堂皇的法子:去,不过不是一个人去。萧图跟他那帮堪比特务的手下要随着蔡威化妆潜入,而且进去襄阳就得也不是专门去打探消息的:当年与蔡威一道离开颍川的弟兄们可还有十几个被蔡威当做种子留在了襄阳,如今发芽长大,在襄阳已有一席之地。有他们在左右,蔡威此行,应该无虞。
留,当然也有留的。陆逊几个就是妥妥的在江夏呆着,蔡威手下那群刺头是得暗中由他们接手才行。用陆逊的话说这叫:人入于内而藏锋于外,此亦为兵者诡道。当时甘宁很不屑地接了句:“老子就讨厌你这文人调调。你直说让人忌惮于外,不敢轻易动他就行了。说什么兵者诡道?”
陆逊很好脾气地没有跟他搭话,只是在转头看着蔡威,神色严肃:“仲俨,一旦入了襄阳,你的这些举动很可能引来景升公的不满。毕竟他是你的主公,到底要不要这样,你可要想清楚了。”
蔡威背过身垂了眸,眼望着门外,好一会儿才声音不大地淡淡道:“蔡某没有主子,也没人配做我的主子。我,只忠于我自己。”
陆逊闻言豁然抬头,眼含震撼和诧异看着蔡威:到底是什么人教出了蔡威这样的人?他到底有过什么心路历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蔡威并没有对陆逊的震惊表示任何的感慨,他在很平常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回过身,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跟甘宁几个说话聊天。直到天色渐晚,甘宁几个才告辞离开。
蔡威送人出门以后,回书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端着药膳的青衿。青衿从张劲事发生以后就跟顿悟一样,跟萧图之间突飞猛进的发展起来。蔡威对此乐见其成,甚至很大方的准了青衿,以后过午不必应卯,直接*干嘛干嘛就好。只是青衿姑娘很负责,得了这个允许从来没有用过,依旧负责府上上上下下人员的健康问题,没有一丝耽误过。
当然,府上其他人也知道青衿跟红袖地位特殊。不敢真把她当医女对待。尤其萧图,简直把未来媳妇看成了大家小姐,这也舍不得她做,那也舍不得她干,整天神经兮兮冲着捧着,就差拿个香炉供祖宗一样把青衿供起来了。
“公子。”青衿在蔡威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
“有事?”
青衿抿了抿唇,偏头看着蔡威轻轻道:“公子今日在与魏将军等人议事时,您说话……”
“太过惊世骇俗?”蔡威眉目含笑着接了话茬,口气笃定,“是阿进告诉你,并且让你来的吧?”
青衿老实地点了点头:“青衿觉得,他说的没错。公子那话,无人时自己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能拿到明面上去呢?”
蔡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秀婉的脸上显出一丝庄重:“青衿,知道什么是同袍吗?”
“同袍?”青衿迷惑地抬头,不解地看向蔡威:这问题问的真天马行空,神来一笔。怎么好好的由说话就扯到这个呢?
“不止是同袍。青衿,他们对我来说,更是兄弟。跟孝直一样的兄弟:堪付后背,可托生死。”
青衿闻言担忧地蹙起眉,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忠心地提醒道:“可是公子,若有朝一日,您的这些兄弟看您落魄,背弃了您呢?”
蔡威眼睛微微闪了闪,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们之间,恐怕不会因为落魄背叛。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呢?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背叛了这份兄弟情义,您会怎么样呢?”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宁愿选择亲手杀了他,也绝不会让他死在三流货色手里。”蔡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当然,最先犯错背叛的也有可能是我。如果真是那样,我希望,结束这场背叛,纠正这个错误的人是他们中的一个。”
青衿闻言豁然抬头:这就是当初她跟着的公子呀!他现在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摸清他心中所想了。坦荡和卑鄙,疯狂和理智,义气和薄情,狠辣和悲悯在他身上如此矛盾的体现着。你永远不知道这个面相柔婉的男子在静静伫立的时候是在思考天人之道还是在思考权谋之术,亦或者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单纯的发呆而已。
青衿静了片刻,发现自己想来想去也是想不出答案,不由沮丧了请叹了口起,低下头,跟蔡威行了一礼,沉默地退了下去。
三日之后,蔡威收拾行装,只带了五百人的精锐护卫和文进萧图两个贴身的心腹就启程前往襄阳而去,那时的刘表和陆逊甚至蔡威自己都不不知道,他这一离开江夏,有多趁周公瑾的心意,又有多趁张允的心意。当然,他们更不知道,这所有的称心之下,蔡威的到来,到底要给襄阳带去一场怎样的滔天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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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威打点行程,去襄阳的时候,蔡妩自然也动身到了邺城。刚进城门,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先开了车帘,看着邺城宽阔的街道和俨然的房舍,即便是见过的许都的繁华,蔡妩依旧对袁绍升起了敬佩之心:他不愧是河北雄主。即便是被战火荼毒了三个月,邺城,这座被袁绍经营了数年的城池,依旧透着她的庄重大气,雍容淡雅。仿佛之前的兵燹,丝毫不能影响她宠辱不惊的气度,她仍然宽容大度的接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百姓。
蔡妩来到邺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玩心突起,带着郭照和郭荥把邺城大大小小的酒肆饭庄茶楼游了个够。然后在吃晚饭的时候,被已经得知老婆孩子到了邺城居然没有没告诉他的郭嘉,派人揪回了新府。
蔡妩当时挑着眉,坐在车里对着一双儿女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很怂地交代道:“等会儿回去你爹要是问起咱们一天都干吗去了,你们就说,是去……观测风物,体察民情去了。”
郭照听言后,要笑不笑的点点头,郭荥着握着小拳头,边啃糕点边不在状态地问:“娘,那咱们下次再体察民情是什么时候?”
蔡妩噎了噎,抽着眉梢答道:“你要是想,以后随便你什么时候出来。只要带着人,注意安全就好了。”
郭荥认真地点点头,头一低,继续啃糕点去了。蔡妩无奈地看着小儿子表现,张了张口后决定还是不要理他,免得自己又被噎着。
到家的时候,蔡妩发现本该坐在正厅等着对她“兴师问罪”的郭嘉居然没在。仔细一问,才得到消息:老爷和大公子现在都在后院。两个人都去了有一阵子了。
蔡妩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老天爷,这会儿的后院可跟他们在许都的后院不一样了。许都时候,后院顶多有些花花草草让郭嘉折腾折腾。现在,它里头可搁着养豹养鹰的笼子呢!一个看不好,就可能伤人的!
思及此处,蔡妩也来不及啰嗦,赶紧提了裙裾小跑着赶到后院,结果却发现自己虚惊一场:郭嘉和郭奕父子两个,非但没有被吓到伤到,反而闪着两双及其相似的眼睛,看西洋景一样,饶有兴趣地围着养豹子,养猞猁的笼子,一副要开了笼门,仔细研究的热切表情。
蔡妩被父子俩反应搞得浑身一个哆嗦,轻咳一声,引来两人注意力以后才小声问道:“你们两个用过饭了没?呃……我跟照儿、荥儿已经在外头吃过了。”
郭奕闻言当即一垮脸色,看着蔡妩委委屈屈地控诉:“娘,你都不叫上我!”
蔡妩惭愧的低下头,不敢看儿子眼睛:不好意思,你娘我出来邺城,兴奋过头了。
郭嘉见此以貌似和事佬实则祸祸事的口气安慰儿子:“叫你有用吗?外头的东西哪有你娘做的好吃?是吧,阿媚?”
蔡妩立刻抬起头,一副骄傲模样:“我今天试吃了一些,确实没有我做的好。你们不是还没吃饭呢吗?我今儿就下厨,等会儿你叫杜蘅来打个下手。”说着蔡妩就很积极地转了身,奔着新府的小厨房去了。
等她到了厨房,看到早就被准备好的食材和已经就位的杜蘅才恍然:她被耍了!什么委屈,什么控诉,什么和事?全是装的!郭家俩父子早就想好让她下厨了!
蔡妩气鼓鼓的在出忙忙活了一通,把本来想做的四个菜式一下锐减到了两个,连肉汤都改成了清粥,等端上去的时候,还美其名曰:春日天燥,这个去火明目。把一心想盼美食的郭家父子给堵了个瞠目结舌。最后还是得苦兮兮把清粥喝完,赞赏一句:“娘(阿媚)手艺不减当年”来捧捧自个儿身边煞神一样坐着监督的蔡妩。
等吃过饭,郭奕被郭照、郭荥拉着将战场故事时,郭嘉和蔡妩才算是空下来,有时间好好聊聊离愁别绪了。
只是这感慨还没发呢,郭嘉就先给蔡妩抛了一个比较沉重的话题:“佐治的家人……在这次邺城之战里,全部……罹难了。”
“你说什么?”蔡妩难以置信地看着郭嘉,“佐治先生家人罹难?可是大公子不是没有屠城和没有杀降吗?怎么会……”
“是审配。审正南觉得冀州如今之局,皆怪公则和仲治挑唆大公子所致。在佐治一到许都时,就抓其家眷。只是公则见机快,家眷搬离的早。仲治嘛。你也知道,他有些死心眼儿……微肯把嫂夫人迁出邺城,所以大公子甫一攻城,审配就把几个嫂夫人连带孩子家奴一并下狱处死了。”
蔡妩身子晃了晃,一下坐到了榻上,声音飘渺:“那……佐治先生怎么样?”别怪她关注点冷血而不靠谱。实在是因为她没见过辛评老婆孩子,除了一份人死灯灭的感慨和战争残酷的辛酸,她更关心的还是眼前见过的关联人的反应。
郭嘉*低下头,靠着蔡妩坐下后轻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一来邺城便得知此事。怒极攻心,呕了口血,昏过去了。下午的时候我带着奕儿才和公达几个去看了他。人已经清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
蔡妩理解点了点头,把脑袋靠在郭嘉肩上,手挽上郭嘉胳膊。良久才开口说道:“奉孝,左右,我会在你身边的。”
郭嘉手环过蔡妩的腰身,拿下巴摩挲着蔡妩的前额,声音喃喃:“是。幸亏有你。”
蔡妩垂着眸,有些笨拙地转移话题:“佐治先生家眷在何处?是不是提前接来邺城好一些?”
郭嘉笑了笑,在蔡妩脸上轻吻一口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主公已经派人去蓟县请于夫人他们了。想必不日就到了。哎,对了,佐治长女敏儿,好像跟咱们奕儿差不多大。听说是挺聪慧知礼的一个姑娘,等她到邺城后,倒是可以和照儿好好处处。”
蔡妩立刻不高兴了,从郭嘉怀里直起身,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呀?你是说咱们照儿不聪慧,不知礼喽?”
“哪个这么说?我饶不了他!”郭嘉脸色一板,也不知道听没听出蔡妩这话意思,反正是老父亲发作似的,声讨起蔡妩这观点来了。
蔡妩脸色一缓,重新靠了回去,小声嘀咕:“我就说我们照儿是最好的嘛。你看,这千里迢迢的都有人送东西过来呢。”
郭嘉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问道:“这东西都是轲比能送的?”
蔡妩点点头:“全部都是。一月一份。准时的很呢!”
郭嘉表情立刻又绷了起来,嘴角浮出一丝危险笑意,声音也略低沉了些,冷冷地说道:“我道他怎么会忽然想到抽调兵力,袭取并州呢,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好一番用心良苦呀!”
210悄悄来临的隐忧
当时的蔡妩听到郭嘉那话时还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头。待要仔细思量时,郭嘉却已经恢复正常;嬉皮笑脸地凑到蔡妩跟前;不甚老实地把手探进了蔡妩的衣襟,低下头狠狠嗅了把蔡妩的发香,然后在蔡妩猝不及防惊呼之际;一下把蔡妩放倒在了榻上。
蔡妩有些发懵;眨着眼;看着忽然化身虎狼的郭嘉弱弱喊道:“奉孝……你这是……”
郭嘉眸色深了深;边埋头在蔡妩颈间轻柔地轻吻着蔡妩的脖颈,边操着略带暗哑的声音含糊不清道:“阿媚;可想死我了。嘘……别出声;好好体味。”
蔡妩眼珠转了转;头一抬;一口咬上郭嘉的肩膀:嗯,反正是你要人不说话不出声的。不让出声那就得堵住嘴了吧?所以,不好意思,夫君,就请你牺牲一下你的色相和肉…体吧?
郭嘉对着这种无伤大雅的闺房之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一手撩着蔡妩的衣服一手反扣在蔡妩脑袋上,温柔至极地在蔡妩耳边说:“阿媚,照儿长大,总会嫁人。都时候我们膝下又只是两个不听话的臭小子了。”
蔡妩怔了下,随即了悟了郭嘉未尽的话意,不由满头黑线:果然,没有的才是最好的。若郭荥和郭奕是两个女儿,郭嘉这会儿说不定就该絮叨:阿媚,你看咱们两个姑娘长大就该嫁人了,到时候咱们又膝下空虚了。要不,咱们趁着年轻,给两个孩子再添个伴儿?
只是想归想,蔡妩身体的动作却并没有受到一丝的阻碍。她非常灵活地侧身躲过郭嘉,然后在郭嘉愣怔之际,一把扑到郭嘉身上,笑眯眯地手抓着郭嘉腋下的一丝嫩肉问:“你就这么希望有个女儿?那有了女儿将来长大不还是一样跟照儿似的,要出嫁?”
郭嘉压根儿没理会蔡妩的公然挑衅,手臂一伸,又把蔡妩小手拽了回来,笼在面前,神色郑重:“郭奉孝的哪个女儿都不可能受委屈。便是轲比能,他想娶走照儿,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蔡妩“唰”地一下直起身,看着郭嘉犹疑道:“那……若是……照儿自己愿意了呢?”
郭嘉脸色变了变,最后咬牙切齿蹦出一句:“夫人,你今天话有点儿多,看来体力很充沛嘛。一点儿没有一路颠沛的疲累!”说完郭嘉一个翻身,又把已经脱的只剩亵衣的蔡妩给压在了身子底下,语气愤愤道:“那我们就来点消遣的事情吧。”
蔡妩挣了挣,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后,很认命地躺在了郭嘉下头,准备接受一场“暴风雨的摧残”。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郭嘉虽然被蔡妩某些言论刺激的心里不爽,但是疼老婆的心思却没有被动摇多少。尽管小别胜新婚的俗语在那放着,可郭嘉其实并没有折腾蔡妩多久,在看到蔡妩困乏以后,很识趣的不在胡闹。边在蔡妩耳边小声嘀咕着:“下次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威胁之词边温柔体贴地从蔡妩身上下来,给她拉好被子,跟哄孩子一样地对蔡妩说:“好好休息,乖。”
蔡妩似乎还没从那里的酥麻余韵回过味来,眯起的眼神带着几分游离。脑袋不自觉地往郭嘉怀里蹭了蹭,然后找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合上眼,安安心心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蔡妩醒来的时候,郭嘉人已经不在了,据杜若说,是被曹公请去府衙议事。
蔡妩不置可否地“嗯”了声,然后拥着被子坐起身,仰头望着帐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烦躁感。经过昨晚,她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明明,她跟郭嘉婚姻生活很和谐,夫妻房事也算合拍,没有避孕措施,为什么她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身孕呢?若说开始的时候,因为荥儿年龄小,两个人还都有些许顾虑,加上那会儿要袁术,征吕布,郭嘉经常随军,两个人长期分居两地,不怀孕也勉强说得过去。但那之后呢?之后怎么也一直没有动静呢?
蔡妩眉头狠狠地蹙了蹙。其实不光郭嘉,连她自己也想要个女儿了。因为随着眼前几个孩子的长大,蔡妩现在越来越觉得家里冷清,空旷。尤其在郭奕和郭嘉都出征离开的时候,郭荥要去丞相府西席处上课,郭照也因为要成年,开始准备许多她自己的事。蔡妩很清楚:女大不中留,何况照儿她,还有一个外族首领野心勃勃地觊觎着。蔡妩其实很惧怕,在照儿出嫁之后,整个家里将来可能就只剩下她自己,来来回回对着偌大的府邸,心生寂寥。
可这孩子不是街铺里卖的东西,想来就来的。蔡妩苦恼地思考着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阻碍了孩子的到来。想来想去,却始终不得要领,不得不沮丧哀伤地叹了口气。
旁边伺候的杜若看蔡妩脸色不好,还以为蔡妩身体不舒服了。偏偏头,思考片刻后,从外间取出一个小木匣捧到蔡妩跟前,在蔡妩打开,关切地问道:“姑娘,可要进药?”
蔡妩茫然地转过身,眼盯着杜若的手,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丸药!左慈配的丸药!这是喝在颍川时候比,所没有的!
蔡妩眼睛眯起,眸光复杂地看着那盒码的整整齐齐的小药丸:左慈是个很邋遢不讲究的人,但是他给她的药,似乎都是以一种及其严谨的形式出现:檀木的匣子,包装严实,制作精良。药作更是用心良苦,连董信和她都分析不出这丸药里到底有什么成分。
蔡妩有些颤抖地伸出手,从木匣里捏起一粒放在自己眼前,表情凝重:为什么?左慈为什么这么做?她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一直把他当做祖父一般的存在。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给她这个呢?蔡妩自问,对自己识人之术上还算有信心,她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左慈会害她的。那么左慈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蔡妩绞尽脑汁,最后终于给左慈找到了一个还算说得通的理由,那便是:他有事情瞒着她!而且是认为有必要瞒着她。再联想到左慈几次都是掐着时间送来这东西,蔡妩不得不多想:或许,出状况的,是她自己了。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推测出自己身体有恙更能让人惊慌惶恐的事情。蔡妩也是一样,她在甫一得出这个结论后,即被自己吓了一跳。紧接着胸中涌起滔天的波澜。她有些恍惚地扭头跟杜若说:“杜若,去把阿信叫来吧。”
杜若一愣,随即紧张地看着蔡妩:“姑娘,可当真是身体不舒服了?您先躺一会儿,我这就去叫他。”杜若说着把蔡妩扶躺到榻上,又掖好被子,才赶紧出门去找人叫董信:她跟董信去年已经成婚,只是两人婚礼及其简单,当时就叩拜了郭嘉跟蔡妩,然后受了柏舟杜蘅几个礼,算是完成了仪式。当然,杜若的嫁妆被蔡妩添了无数的金银,董信也被蔡妩明里暗里敲打了几句。在从董信那里得知杜若以后依旧想干嘛干嘛,蔡妩才算是轻轻舒了口气。只是她没想到,杜若这丫头,就算嫁人,就算得了这“肆意作为”的保证,她最后也还是回到她身边,跟之前二十多年一样,老老实实守在她身后,随时听着她的吩咐。
说没有一点感动,没有一点满足,没有一点虚荣,那纯属胡扯。但是蔡妩仍旧希望,杜若能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曾就这么问题跟杜若聊过,只是杜若似乎一根筋的很,那丫头当时偏着头,很费解地望着跟她说:“你可以有更广阔地天地”的蔡妩,理所当然地回道:“姑娘,难道留在您身边,领着您给的月钱,不算是有一片天地吗?”
蔡妩当时闻言差点没傻眼:敢情这姑娘把自己当做专业侍女了!听上去还蛮有“我热*这个职业,我觉得在这个岗位上能更好的实现我的人生价值”的调调。蔡妩那会儿被噎了好大一口,在反应过来杜若是当真心甘情愿以后,便再也不提让杜若离开的事情了。
一刻钟后,董信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蔡妩这里。隔着帐帘给蔡妩仔细地把脉。蔡妩躺在榻上,茫然地望着帐顶,有一种等待末日宣判的感觉。可是等了有一盏茶时间,董信才移开手文人小说下载,很是笃定地跟杜若说:“师父身体无虞,你莫要惊慌。”
杜若连带蔡妩都不甚相信地听着这话,杜若更是怀疑道:“你把脉把准了再说。姑娘今儿一早醒来就精神不济!你怎么说是没事呢?”
董信断然地摇摇头:“确实没有事。”
“你到底……”
“杜若。”蔡妩从帐内出声打断这两口子的对话,然后撩起帘子探出脑袋跟董信说:“回去吧,阿信。记得,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告诉。”
董信蹙了下眉,不解地看着蔡妩:难道不该跟师公说一声吗?可是回过神来,董信却发现蔡妩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样,眼神锐利,目光执拗地盯着他。似乎他一个不答应,蔡妩立刻能勃然大怒,将他逐出师门。
董信身子僵了僵,最后还是在蔡妩的眼神离败下阵来。他有些沮丧地回道:“是。徒儿听命就是。”
蔡妩算是放下了心,回头冲董信无力地挥了挥手:“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董信和杜若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某种看到眸中担忧,却又不约而同没吱声,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
“姑娘当真无事?”刚出房门,杜若就一下抓住董信袖子,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惊慌和担忧:今天的事情总让她有一种忐忑感。尤其是蔡妩的样子,是她多少年没见过的。而等到让董信,她就更放不下心了。
董信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偏头想了片刻,最后声音不大地跟杜若说:“师父脉象是没有问题的。”
杜若心里一个“咯噔”,抬起头声音微颤:“那……是别处有不妥了?”
董信苦恼困惑地摇摇头,语气懊恼:“我还看不出。但似乎……华佗先生和左慈仙长对师父身体特别关注。好像在替师父预防什么,却又没告诉过师父。”
杜若心脏揪起,扯着董信的袖子不依不饶地央道:“那你赶紧去问华先生呀!他现在不是老实在你们惠民堂呆着吗?你找时间把他叫到无人处问问。若是真有什么,我们也能好好诊治!”
董信点了点头,应下了杜若要求。但是转过身,他脸上表情却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凝重:他在后悔自己医术欠缺。就像他现在,明明已经察觉出蔡妩身体可能已经出了问题,但是他却不能从脉象上找出这抹问题究竟是什么。看来他跟华佗,左慈这类人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点。明明师父和他日常相处的时间最久,可在师父认识的这些懂医的人里,却是他最晚意识到她身体的问题。
在董信的印象里,他的师父从来都是健康,明媚,温柔,包容。她很少生病;她很*笑;她
总是*穿一身明亮鲜活的红衣,透着张力和热情;她会做好吃的饭菜;她……董信从没想过,蔡妩有一天会生病,会倒下,甚至会……死去。在他眼里,她是他的恩师啊!她教他,养他,栽培他。他还没有成才还没有回报施恩。她也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属于树欲静风不止的情况存在呢?
董信给自己找了很多条理由。最后是勉强说服自己其实是在杞人忧天。说不定隔天就会证实这件事的荒谬和离谱。而师父自己自然也能想透整件事情,然后放宽心事。
董信承认,自己有了些侥幸的心思,这是医者所不该有的。但是在离开时,他还是跟杜若嘱咐了:“可能师父最近心情会不好,你好好看着。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差人去惠民堂。”
杜若刚被他安抚下的心脏,立刻又因为这话提了起来。她在慎重地点头以后,一点不敢怠慢,转身就回去蔡妩那里。
蔡妩此时已经起了床,正有些发愣地盯着铜镜,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头发。杜若很只觉地走过去,接过木梳,看着蔡妩略显苍白的面色,劝慰道:“姑娘,可是最近忙活赶路,累着了?”
蔡妩愣了愣神,然后有些恍惚地点点头,可有可无地答道:“兴许吧。杜若,梳了头,去到书房把笔墨拿来。我想写信。”
杜若一下警惕起来:“姑娘,阿信不是说了,您没事吗?您怎么……”
蔡妩闻言失笑,转过身看着脸色难看的杜若:“你在想什么?杜若,我只是要跟颍川写信,告诉阿公和娘,说我们搬到邺城了而已。”还有就是,我想问问老神棍,我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最后一句,蔡妩没说。杜若自然也没听到,她只是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就拿着梳子,尽职尽责地为蔡妩梳起头发。
将近中午的时候,郭嘉从曹操那里回来,一脸的疲惫。自邺城克定,曹操就有意把一些官衙,府台都从许都搬到了邺城。但是刘协却还是呆在许都皇宫里头的。于是现在就形成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北方,名气上的当家,在一个地方。实际掌权的在另一个地方。这种名实的分离导致的就是两个利益集团的加速分化。曹操搬迁邺城不光对北方袁绍旧部有个震慑,也能更好的安抚因为袁曹之战而终日惶惶不安的河北百姓。当然,曹操本人似乎还有意通过此举让权力更集中化,也有意促使一些在汉室天子和当朝权臣摇摆不定的中间派更加快速的做出选择。
不过这种政治中心的过渡期总归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存在的,现在邺城人手还不算太多,有一大波干事的还在许都没来的及迁过来。所以就目前而言,曹操本人和他所有僚属都属于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每天都恨不能多出两个时辰来处理阅不完的公文,看不完的书函。
可是即便是才从一堆公函里头昏脑胀地脱身出来,郭嘉还是在回家第一时间就凑到蔡妩跟前看了看蔡妩脸色后,嬉笑地凑到她耳边,没正形道:“昨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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