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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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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眼睛一眯:“那个所谓的姑奶奶……她说了些什么?”
圆脸姑娘一咬牙,豁然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杜若,狠狠扣了几个头后才回道:“她说……在兖州时就知道高夫人是个……相比有其母必有其女。果不其然,这才成亲多长时间,就要管到姑母夫君头上。若是以后生了孩子,还得了吗?”
杜若“啪”的一下把手掌拍上了桌案,目光喷火看着底下侍女,咬牙切齿地问了句:“还有什么,娴儿姑娘在徐家还受了什么,一并说来。另外,我还问你们,这些事情,徐瑾他知道吗?他知道娴儿受委屈吗?”
叫小雨的那个姑娘直起身,思索了一下后迟疑地摇摇头:“许是不知道的。姑爷在家的时间并不长久,而且他行踪有些……很少有人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那位姑奶奶在姑爷跟前和在姑娘跟前简直就是两个人。姑爷在家里时,她又是张罗着,又是操心那,对姑爷就像对待自己亲身儿子一样,甭提多慈*了。可是姑爷一离开,她立刻把什么活都交给姑娘,而且晨昏定省,早晚规矩,一点不能少,姑娘待她哪里是伺候姑母,简直比伺候婆母还……。”
小雨话没说完,圆脸小丫头就在一边接口:“奴婢听到姑娘跟姑爷说过这事的。可是姑爷也只当劝姑娘说姑母孀居不易,难免性情古怪。加上姑爷说是姑奶奶从小把他带大的,对他有教养之恩,他把姑奶奶当做生母一般对待。姑娘年轻,贤惠,还是多多体谅,别跟老人家一般见识。”
杜若冷笑了几声,站起身,跟两个丫头说:“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包括你们姑娘,记住没?”
两丫头想躲过一劫一样,连连点头。杜若焦躁地挥挥手,止住她们动作,自己转身回往花厅去给蔡妩汇报情况。
花厅里,戏娴已经被蔡妩哄着,郭照劝着,极为困乏地回了房间。只是到临走,她到底也没说出自己在徐家到底受了什么遭遇。
等到杜若把侍女的说的情况回给蔡妩后,一向还算温和的蔡妩一下就扔了桌案上一个茶杯,抬着头,声音沉沉地问杜若:“她们真是这么说的?娴儿在徐家就是这么过的?”
杜若抿着嘴,狠狠地点点头:“还有,听说那位徐家姑奶奶之前在兖州时是知道高夫人的,所以在打听了娴儿姑娘家事后,并不乐意让自己侄子娶娴儿过门的。是徐瑾自己执意要……”
杜若还没说完,就见蔡妩“嘭”的一下拍到了桌案上,怒气冲冲,口不择言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是他自己执意要娶的!可是娶回去以后,大半年同房两次是怎么回事?他这算什么?放着娴儿当摆设还是要让娴儿守活寡?”
杜若看着气上眉梢的蔡妩识趣地闭上了嘴。
蔡妩豁然起身,捏着帕子在花厅里来回踱了两圈,越想越生气,最后一下停住脚,对着杜若吩咐:“去派人把徐瑾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娴儿交到他手里,他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母亲不可!”
蔡妩话音一落,郭照的声音就从厅外传了进来。紧接着郭照身影也跟着出现在厅门口:她刚才陪着戏娴一道回房去了,现在回来,正好就听到蔡妩要杜若去叫人的这句。
蔡妩回过神:“照儿?为何不可?”
“母亲这是关心则乱。刚才娴儿姐姐在这里时,母亲可曾注意到,您每次提到徐瑾时,娴儿姐姐的脸色?”
蔡妩愣了愣,她刚才净担心戏娴了。在她看来,她们家娴儿丫头脸色从头到尾都是委委屈屈的,哪里能看出提到谁时,她表情有啥变化?
“母亲没看到吗?每次您一提起徐瑾,娴儿姐姐反应就很不正常,或是发僵,或是呆愣。”
蔡妩身子顿了顿,眨着眼睛回忆了一番以后很有同感地点点头:“照儿的意思是?”
“偏听则暗。母亲何不暗中着人到徐府及他左邻右舍间暗地打探一番,看看事情是否真的如娴儿姐姐两个侍女说的那样。”
蔡妩怔了下,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照她的想法就是:我们家娴儿便是有千错万错也自有我们说教她。我们就是*护犊子我们就是偏心。我就是只要听我们姑娘怎么说的就好。至于旁人,好好看着就好,不用瞎操心。而对于徐瑾那个守寡的姑母,蔡妩想的更是直接:那女人就是更年期加晚年生活孤苦导致心理变态,所以现在是变着法的折腾侄媳妇。不搞得家里,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吸引点别人注意力,这女人不算消停。
但是这会儿被郭照一说,蔡妩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啧啧,糊涂了不是?又忘记娴儿她现在嫁人了?她不是那个依偎着大人撒娇的小姑娘了,她得有她自己的路!这也是她自己的家事。她太多插手不好,而情况没搞清楚搞明白之前,糊里糊涂插手更不好!
蔡妩想完无奈地叹了口气,招手叫了一个丫鬟,在她耳边叽叽咕咕地吩咐了几句后,把人打发出去。回过头,蔡妩又转向郭照,很是关切地问:“照儿,你离开你娴姐姐院子时,可曾听到她说些什么?”
郭照摇摇头:“她一路上都沉默的紧。加上我瞧着她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多问。”
蔡妩头疼地撑了撑额头,转过身提了裙裾边走边说:“随我一道去看看她吧。要是她歇下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再给她把把脉。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的紧呢。”
郭照听话地跟在蔡妩身后,绞着小帕子,低着头随她一起往戏娴院子走。走到一半时,正好看到貂蝉从戏娴院门出来,蔡妩和杜若相当诧异地停住脚:杜若是诧异她这会儿不是应该呆在后花园赏花吗?怎么没在呢?而蔡妩是觉得貂蝉从戏娴屋子里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两人虽说不算陌生,但绝对不算熟识。戏娴丫头开始见貂蝉时还算友善,待知道她是这个军师祭酒府名义上的二夫人后就开始很不感冒。以后再见到都是礼貌疏离问貂蝉姑娘安好。让貂蝉和蔡妩私底下没少苦笑了,当然郭嘉也因着这事,没少被勾起旧事的蔡妩掐了胳膊。
倒是蔡妩身边的郭照脸色很正常,她踮起脚尖在蔡妩耳边说道:“是照儿派人请貂蝉姑娘过来的。照儿觉得,这时候,说不定娴姐姐不想见到熟悉人。跟貂蝉姑娘的话,没准她会说些东西也不一定。”
蔡妩眼睛一亮,转眼看向貂蝉,声音带起一丝笃定:“娴儿可跟你说了什么了?”
貂蝉点了下头,几步上前走到蔡妩她们身边,看了眼郭照后,跟蔡妩点头示意说道:“确实说了些东西。虽然不算紧要,但我觉得你可能该知道。”
“她说了什么?”
“她说……徐瑾对她很好……除了……不喜欢碰她,其他的,可以说是千依百顺。至于徐瑾姑母那里……”貂蝉皱了皱眉,像是在斟酌一个措辞,“娴儿说的很含糊……好像……徐瑾的姑母并不喜欢娴儿。听说,她在娴儿要求嫁给徐瑾以前就在忙活给徐瑾张罗一件婚事,结果被娴儿……所以那婚事不了了之了。但是她对娴儿总有些……”
蔡妩了然地点头。貂蝉不用说她也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军师祭酒府难念的就是那个让人操心又不着调的当家老爷,郭奉孝先生。而他们娴儿家难念的恐怕就是这场不算婆媳纷争的家庭矛盾了。
自古来,婆媳关系就是世界上最难处的关系。加上他们娴儿的状况有些特殊,婆媳还不是真婆媳,这事情就更复杂了。
娴儿是个看似没有娘家,实际却有一堆权倾朝野的娘家势力的女子。保守点讲,戏娴对徐瑾,确实算有些“齐大非偶”。可这些所谓“强齐”偏偏却没一个说要提拔提拔徐瑾,把徐瑾给弄到上层去的。
而徐瑾家里,情况看似简单,实际也算棘手。徐瑾爹妈早死,被姑母养大。徐瑾自然对姑母有一份感恩和孝敬之心,加上姑母孀居归家,难免有些怜惜之意。平常言行,自然是把徐家姑奶奶视为亲妈一样对待,徐氏对徐瑾家事当然也是一把抓。可是在徐瑾娶妻以后,戏娴这让她看不上的丫头就成了他们徐家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而她徐氏不过是个寄侄子篱下的姑母而已。巨大落差之下当然就造就了层层矛盾。
徐瑾一边是心*的妻子,一边是抚养自己成人的孀居姑母,真是怎么取舍都是头疼事儿。这情况,当真是你偏谁向谁都不好使,所以徐子佩劝戏娴忍让,也就算是在情理之中了。蔡妩想,说不定徐瑾说完要戏娴体谅的话,回过头就得去跟他姑母说让她宽心,别总跟小辈儿计较的事。
貂蝉一见蔡妩了悟就聪明地闭上了嘴,看看戏娴院子,跟蔡妩丢了个:“你先忙这事吧,我回了”的眼神后,冲蔡妩告辞离去。临走时给蔡妩提示道:“阿媚,我觉得娴儿她似乎……没有告诉徐瑾……她有身孕的事。”
“我知道。”蔡妩很赞同地附和了声:“那丫头,这次跑回来,恐怕一时半刻没有要告诉徐瑾的打算了。”
而实际上戏娴当真如蔡妩说的那样,并没有打算告诉徐瑾自己怀孕的事。徐瑾人一走就一两个月不会来,他走时,戏娴还没发现自己有孕的时,等到发现了想写信说了,却惊讶地察觉,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信该寄到哪里。徐瑾从来都没跟戏娴说过自己是去的哪里。而戏娴在最初的提问得不到回答后,渐渐地也就很识趣地不再询问了。
但是这些在徐府人眼里看来就是新夫人不关心主子:连自己丈夫的行踪都不关注,这哪里是一个做妻子的该有的呢?
所以等到蔡妩派出去的人打听回来汇报时,说的又是和戏娴那些侍女和陪嫁人一种完全不同的说辞。在他们看来是新夫人仗着自己背后势力,强嫁徐瑾不说,还处处跋扈张扬。表面一副温良贤惠谦恭模样,实际上背后却是连房门都不让徐瑾进。难怪姑奶奶会替主子抱不平,谁家摊上这样的媳妇都受不了,也怪不得主子会养外室,这因为就是在家里憋屈的呀。
蔡妩听到汇报时,自己都懵了:这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样的事情,在两波人说来就是两种不一样的说辞。蔡妩拍着胸口,有些庆幸:幸亏今天照儿一早拉着娴儿出门散心,没听到这番回话,不然不知道她心里要怎么难受呢:她那么想过太平日子,那么像安稳度过一生,她甚至为此学了所有她曾经不喜欢的,不屑一顾的温良贤惠。可是却换来徐氏不问青红的一个“母亲彪悍。有其母必有其女”的评价。甚至还有在徐氏纵容下,下人们那些
捕风捉影甚至是人云亦云的谣言。
蔡妩越想越觉得心里有气,越想越觉得娴儿被委屈着了。她眼瞪着回报的下人好一会儿,才“呼”的一下起身,跑到书房抓了纸笔,在跟郭嘉的回信里详详实实地讲述了戏娴的事。然后脸色阴沉地封了信封,心里愤愤然地暗暗决定:娴儿这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徐瑾,他来请还罢了,他要是不来……他们家不光养娴儿绰绰有余,连会养孩子的人会教育孩子的也多的是!
而搅和的蔡妩心思难平的徐瑾家里,这会儿似乎也不算好过,刚刚回家的徐瑾进门以后第一个喊的就是戏娴的名字,可是叫了几声没见有人答应,再一看自己姑母神色惊慌,目光躲闪,心里一下就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他推开旁边挡路的属下,快步走到自己和戏娴卧房时,看着空空的衣柜和干净齐整地没有一丝人气的床榻时,一下就僵住了身子。
好一会儿才转过身,面无表情,目无波澜地看向身边一个丫头,声音低哑地问:“你们夫人呢?”
小丫头被徐瑾那一眼盯的浑身冷汗,“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答:“夫人……夫人……在您走后,因为一些小事和姑奶奶吵了起来……姑奶奶说了她几句……夫人就……”
徐瑾闻言像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又是这个事。又是娴儿和姑母的事。只是再睁开时,却是眸光一利,目色如刀地盯向跪倒地上的丫头,声音冷冷地说:“说,接着说。爷很像听听你到底是怎么给你家夫人上眼药的。”
小丫头一下就禁了声,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落。
徐瑾不耐烦地踢开人,抬脚就出了屋子,健步如飞地往外走。
走到一半忽然被斜刺里冲来的徐氏拦住。徐氏看着徐瑾,微抬起下巴,声音平静而不是严厉:“瑾儿,你要去哪里?”
徐瑾换上副表情,耐心地解释:“姑母,我得去祭酒府把娴儿接回来。”
“不许去!”徐氏声音一下拔高,“徐瑾,看看你如今像个什么样子?从回家以后,没有给长辈问安,没有召集下人见礼,更没有从从容容地面对你夫人离开的事。一个女人就能如此左右你的情绪。你的克制哪去了?从小姑母是怎么教你的?”
徐瑾僵了僵,脸上表情说不上是惭愧也说不上是歉意,只是带着焦躁地冲徐氏讨饶:“姑母,侄子这次失礼的事,等会儿我回来再说好不好?我先把娴儿接回来行不行?”
徐氏冷笑了一声,看着徐瑾眼光不明地侧开身。徐瑾下意识地迈步而走,就听徐氏在后头毫无起伏地说道:“你最好能把她接回来。只是,徐瑾,你要想清楚,你姑母我和你的妻子戏娴都不是能轻易服软的人。你这一趟接她,最好能想通事情,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徐瑾脚步僵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徐氏,声音清冷,眸中也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句:“姑母,既然你知道娴儿是什么样的人,何必又故意为难她呢?”徐氏脸色一下涨得通红,指着徐瑾:“我为难她?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人?她后头有多少人?我不全是为了你,怕你被她欺负,怕你被她压出,怕你像你那个死鬼岳父一样被自己老婆在大庭广众之下揪耳朵还能嬉皮笑脸不嫌丢人?”
徐瑾皱了皱眉,没有再跟徐氏争执,而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叹口气头也不回地往军师祭酒府赶去。
军师祭酒府上出门来迎接他的依旧是柏舟。只是柏舟看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也带着几分不善。徐瑾低着头,对柏舟如此反应的原因心里门清。脑子里也在飞速判断等会儿见了蔡夫人,该说些什么才能博得她的谅解。
只是等到了花厅时,徐瑾在看到戏娴的那一霎,忽然就发现自己之前在路上想的那些应对劝解说辞其实都属徒劳,在见到眼前这个憔悴苍白又带着虚弱倔强的人的那一刻,徐瑾忽然就哑了嗓子。
在目光往下扫到戏娴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一向喜怒不显的他脸上一下就闪过惊讶,狂喜,后怕,难以置信等诸多表情。
蔡妩看着僵立在门口的徐瑾,心里有些担忧地看向戏娴,却发现今日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戏娴在看到徐瑾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一个微不可察地笑意,但却只一瞬,就被她掩盖下去,取而代之地又是拢上眉梢地忧郁和愁绪。
徐瑾的眼睛有多刁呀,他在昏黑暗淡的底下尚且能察觉到藏于暗处的危机,何况戏娴是一直被他望着的人?
蔡妩冷眼看着小两口的表现,心里一个劲儿的冒火,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眉来眼去间,傻子都能看出,这里头有真情意的存在。但是要我家娴儿要和离是怎么回事?那个不进房间守活寡是怎么回事?徐瑾你小子置外室的事是怎么解释?还有,这半夜三更招呼不打就离家出走是在闹什么?
蔡妩一肚子的问号就在徐瑾刚踏入门内时化作一团怒气,她瞟了眼旁边的戏娴,然后手一抬“啪”的一下拍上桌案,冲着徐瑾阴阳怪气地喝道:“这是哪家公子?怎么有幸光临我这会出悍妇的府邸了?”
徐瑾闻言一下僵住身子,目光不解地看向一边的戏娴。戏娴别开头,脸色变得很复杂,但对徐瑾却是连道目光都懒得给了。
“你不用看她。徐瑾,你今儿来是干嘛的?要是来是道歉的,我们娴儿接受,要是来请人回去的,我劝你还是别费心了,等你什么时候把你家里的事情摆平了,什么时候再来请我们娴儿回家吧。”
“我当初同意娴儿嫁给你,是觉得你这孩子看着稳重踏实,是个可以过日子的人。是个知道体贴,知道疼人的人。娴儿嫁给你,应该能遂了她的心思,有个踏实安静日子的。”
“可是你呢?你干的什么?让你怀着三个月身孕的夫人眼睛红红地回了娘家?这就是你当初答应的必然不会相负?徐瑾,你的必然不会相负,说的倒是轻巧的很,做的倒是好看的很呢!”
徐瑾身子抖了抖,嘴巴张了张,却到底还是没发一声辩驳之言。只是转脸眸光却温柔歉疚地看向了戏娴。但戏娴只是低了头,既没有感受到徐瑾的目光,也没有察觉到蔡妩地暗中窥看。
蔡妩一见戏娴两口子这反应,登时就觉得戏没法唱下去了:她这里质问讽刺的话说了一堆,可是这俩人却没有一个反应的。难道要让她一个人接着演独角戏去?
作者有话要说:娴儿,娴儿,你说你这命运怎么就这么波折呢?
下一章,蔡妩说不定就该去邺城了。然后,有个么,要挂了。
191、局势明曹军将回
蔡妩话说完也没见徐瑾接茬,只好直接出声问他:“徐瑾,你打算怎么办?”
徐瑾欠了欠身,低着头表情不明地说:“瑾定会给蔡夫人一个交代,只是在之前,蔡夫人能否……”
还没等他说完,蔡妩就会意地看了眼戏娴,然后凑到她耳边说:““娴儿,妩婶婶先出去。你有什么想问想说的跟子佩说开吧。毕竟两口子的事,婶婶说多了也不好。我就在隔壁耳房,有事或者身子不舒坦直接着下人报来就行。”
戏娴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蔡妩,似乎是想说挽留的话,但是却被蔡妩以目光制止了。徐瑾感激地冲蔡妩拱了拱手,蔡妩没反应,只是在出门经过徐瑾时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按说这是你们两口子的家事,我虽然算是长辈,可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应该插手。但是,子佩,我得知道当初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同意了这桩婚事,既然你娶了戏娴,你就该好好的待她。你家里的事情我不管,但是让我家娴儿委委屈屈的回了娘家就是不行。还有,你家中长辈如何,想必你比我清楚,如果你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徐校尉,你觉得,我会放心让娴儿跟你回去吗?”
蔡妩说完也不等徐瑾会有什么反应直接抬步出了厅门。
门外的杜若杜蘅她们见蔡妩出来相当诧异,最后还是杜若问出:“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小两口的事情,长辈们插手只会越忙越乱。徐瑾的姑母不就是一个例子。我虽然不平咱们戏娴受得委屈,可是要治标治本,解决矛盾,还是得靠他们自己。从心底解开结扣才能过去这一关。徐瑾那孩子,刚过来时,我还没开口训人时他的内疚歉意就已经快溢出眼底了,我若在继续呆着,等会儿恐怕真的不好收场了。”
杜若点点头,像是心有所悟。杜蘅却不以为然地憋着嘴,小脸上满是忿然之色。但也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小声咕哝了句:“倒是便宜他这小子了。要是老爷知道这事,指不定会……”
蔡妩眉角一抽,心里忽然就升起一丝不确定感:貌似……那天……她在气头上时好像在给郭嘉的信里把戏娴这事告诉他了……写的内容还挺详实,挺直白,挺生动。这要是让他回来了,徐瑾这孩子少不得得有一番“磨难”吧?
蔡妩想了想郭嘉的性子,又默默计算了一下前线有多少知道消息后可能会暴跳的“叔伯”数,不由小小打了个抖:愿诸神与徐瑾同在。
显然蔡妩的祈祷没起什么作用。估计是徐瑾职业问题神明很明显没想着偏袒保佑他。徐瑾在蔡妩走后,在花厅和戏娴只说了一刻钟的话,就黯然离场。当然他离开时只有他自己,戏娴依旧没有跟他回去的打算。
当下人来耳房报给蔡妩说徐姑爷走了时,蔡妩才回花厅,端详了会戏娴的表情,终于还是不忍地看着戏娴问道:“不想跟他回去?”
戏娴眼睛红红的,想是刚才可能哭过,她抬起头看着蔡妩:“妩婶婶,不是不想。是不能。”
蔡妩不解地挑挑眉:“不能?为何?难道他当真不再喜欢你,当真在外头养了外室了?看着不像啊?”
戏娴摇摇头,许是连日来一直在军师祭酒府待着,到了许多郁闷之事,加上今天徐瑾到来也确实让戏娴心神动荡了一番,所以她此刻倒是很有了一番倾诉欲望。
“他没有在外头养外室。这点我从来深信不疑。那些话不过是姑母撺掇或者纵容下人传来,给我添堵的谣言罢了。”
“那你这是……”
戏娴苦涩地笑了笑,抬眸看着蔡妩:“妩婶婶,你觉得成家是什么?”
蔡妩一愣,就听戏娴继续说道:“很久之前我就在想,喜欢是什么?钟情是什么?成亲成家有什么?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钻牛角尖。怀疑那些都像是我父母那样,走到最后,一同走向消亡吗?后来到许都,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等到成家之后,自己也体验了。才觉得那个不对,喜欢和钟情都应该是个过程,一个彼此欢愉的过程。而成亲成家则不然。它应该是加诸了责任和理性的。”
“妩婶婶,我想我是喜欢徐瑾的。但这并不能够让我觉得我该为他的姑母退步妥协到让她诋毁的父母。其实他说的那些我明白,不过是双方要互相体谅。我试过了,可是我失败了。我体谅不了她那种非要压人一头的想法,那是和我母亲完全不同的一种……一种咄咄逼人。她似乎总是担心,我会成为我母亲。她总是会时刻敲打我:徐瑾是我的丈夫,是比我尊贵,比我高出一等的。对于他的所有,我作为妻子都该无条件服从。我觉得我接受不了。”
蔡妩偏偏头,试探性地建议:“你……可以……试着和她沟通沟通吧?毕竟能养出徐瑾这样的人来,那位姑母,或许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蔡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拜郭嘉那惨淡到人丁单薄的家庭所赐,她对和公婆相处的经验真是少的可怜。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也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戏娴闻言抬了抬眸:“妩婶婶,你得知道在婆婆眼里,媳妇和儿子终究是不同的。就算再通情达理,她的心里也是向着自己儿子的。更何况徐瑾姑母面对的,是一个当做儿子养大的侄子和一个让她非常不满意的侄儿媳妇呢。”
蔡妩闻言眼睛一眯:她就是听不得哪个人说他们娴儿不好。就是娴儿自己也不能说。
“妩婶婶别气。娴儿说的都是自己心里话。”戏娴很敏锐的察觉了蔡妩情绪,赶紧跟着开口解释:“说不能跟他回去,是我实在不能跟会诋毁我父母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即便,她是我丈夫的长辈。”
蔡妩藏在袖子中的手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子攥成了拳头:果然这才是娴儿离开徐府症结所在。什么养外室,什么不入房门,什么姑母严苛都不及这一条来的猛烈。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用跟郭嘉在信里啰嗦那么多了,直接就告状,写徐瑾家姑母欺负人,她敢诋毁志才先生和毓秀姐姐?她真该被好好说教说教!
说教人当然是要的,可是是说这当姑母的还是说徐家当家的就是一门艺术了。蔡妩那会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她跟戏娴聊天的时候,今刚回家,才从军师祭酒府失利而出的徐瑾就被从尚书令府上来的一个下人笑模笑样恭恭敬敬地请到了荀彧书房。给徐瑾上了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荀彧坐在上首,看着徐瑾。表情一如既往的温蔼祥和。好像从戏娴回军师祭酒府以后,荀彧就一直跟不知道这事一样,此时见到徐瑾甚至及其亲切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徐瑾:“子佩,坐吧。”
徐瑾哪里敢呀?眼前这人于公是他领导,于私是他长辈。在这个戏娴回娘家的档口,徐瑾没犯什么公事错误就被叫来见领导,用脚趾头想,徐瑾都知道这肯定不是见见面说说话那么简单的。他恐怕得绷着点,随时做好被揍一顿的准备。
哪知荀彧压根儿就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荀文若先生很温和地端着小茶碗,边喝边漫不经心地问:“子佩,进来可好?”
徐瑾愣了愣,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好:文若先生这冷不丁的一问,是想他答好还是不好?是问公事他自然得说好,那要是问私事呢?徐瑾想着心里苦笑了一下,任谁摊上这事,估计都不算是太好吧。
所遇徐瑾干脆低着头,直接一礼行到底,给荀彧及其诚恳的认错:“瑾今日忙于公务,疏忽家中,累及娴……”
“行了。”荀彧摆摆手,冲徐瑾摇了摇:“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叫你过来?”
徐瑾一下僵住身子,身上皮肉条件反射地绷紧:他得准备好挨抽。
荀彧看了他一眼,轻笑着飘出一句:“若是文谦在,你这顿抽是肯定免不了的。便是奉孝的话,你这会儿可能也在军师祭酒府晾着呢。到我这里,你倒不用有这个担心,不过……”荀彧说着放下茶,坐直身,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盯着徐瑾,声音缓慢地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向娴儿隐瞒你行踪的事。还有,你府上外室的谣言的事。”
“没有外室。”徐瑾很坦然地出口为自己辩解。
荀彧不置可否地点头:“那就……解释一下向妻子隐瞒行踪的事?还有来去两套衣服,过房间而不入的事吧。”
徐瑾一下子沉默了:他觉得面对这个不急不躁,不愠不怒的荀令君比面对言辞犀利,目光不善,见他时恨不得抽他两耳光的蔡夫人要可怕的多,也难对付的多。
荀彧了然地笑了笑:“怎么不说话了?是有难言之隐?”
徐瑾咬着唇,良久才声音很小很小地回答了句:“我不想……她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怕……她会害怕。”
荀彧眸光一闪,口吻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无奈地轻笑:“还有呢?”
“我……”徐瑾把脑袋低的更厉害,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声音有些飘忽:“从那些个地方出来,刚做过那么损阴丧德遭天谴的事。再进她房间的话,我会怕……自己身上的味道……会污了她。”
荀彧闻言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手指了指徐瑾,最后还是什么责备的话也没说。只是语重心长道:“子佩,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干涉。但是你得明白,娴儿她从嫁给你那一刻起,就已经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妻子了。你的苦楚她会与你分担,你的荣耀她会与你共享。你得学会相信她,相信她有足够的坚强接受在你看来可能会吓跑她的事。”
徐瑾抿着唇,好一会儿才挣扎道:“可是……仍会害怕。”
荀彧蹙了下眉,而后了然道:“是因为娴儿嫁给你的方式让你觉得不踏实吧?没有任何先兆,自己心上人忽然开口要求嫁给自己,应当美好的不真实吧?”
徐瑾默了默,最后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那就别让这种美好真的变成不真实。子佩,你要知道,娴儿她绝对不会像你想的那么柔弱。你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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