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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宠:绝爱娇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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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墨澋旭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抬起头盯着那充盈着杀气的身影,他忽而就想知道,他防备抗争了多年的对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江山,皇位?还是……”
澋渊紧紧盯着他,苍白的薄唇里溢出几个字:“除了你的命,我什么都不要。”
“唔……”那帝王眉头再次深蹙!只因为那刺入右肩的剑,猛然更加深入了几分!
“只可惜,你未必能拿到我的命……”墨澋旭用尽力气说完一句话,大掌倏然握住了刺进自己右肩的剑,大力将那银色的剑生生掰断,那迅速的力道,如闪电划过长空!
而紧盯着他们的尉迟雪恍惚看到,一枚小小的金黄色的皇印,从他的袖管中脱落而出,顺着房檐滚落了下来!她心中一震狂喜,冲过去想要拾起那皇印。
与此同时,最后一声巨大的“轰隆!”声,高大坚实的殿门被重重撞塌!
正文 天子驾崩
被巨大的重力震撼到升腾起来的尘土,在殿门处飞舞萦绕。
庞大的军队,用巨大的木柱撞开了殿门,黑压压地一片瞬间涌进了华容道!!
宫殿前一片慌乱,铁骑踏着铿锵的步子飞奔进来,首当其冲的是一排拿着箭的护卫,直直看着那宫殿上空两个厮杀的身影,眼眸里有着焦灼嗜血的味道,大吼一声:“保护皇上!!”
大殿内的众臣都已经被团团围住,连姑姑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士兵!
凛冽的风带着肃杀的气息在整个华容道里吹过,尉迟雪手里紧紧攥住了那从屋檐上掉落下来的皇印,心都在颤抖着,刚刚姑姑说过的,这个皇印可以调动全城的兵马!
她听到了身后那一声轰隆的撞门声,也听到了身后骑兵那铿锵的马蹄声,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声嘶吼“不要再动,再动我就放箭了!”是冲着自己吼出来的……
心里一阵狂喜,她攥紧了皇印,高高举过头顶,倏然转身大喊道:“皇印在此,都停——啊!!”
“都停下”三个字还未出口,她柔弱的身子就如断翅的鸟儿般剧烈一震!发出痛苦的一声嘶叫!
站在最前排的骑兵们将箭搭在弦上,来不及反应她的话,那支箭就破空而出,穿过混乱喧闹的人群,直直射中了那个狼狈的身影!!
尖锐的剑,刺破了血肉,狠狠扎入了心脏里,扼住了喉管里所有的呼吸……
尉迟雪只觉得撕裂般的剧痛将自己掩盖,她的手还高高举在头顶,红唇微张,想喊出什么,眼前却是铺天盖地的黑,小小的皇印从掌心里滑落出去,掉落在了地上,噬骨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拿着箭的士兵一阵慌乱,眼眸瞪得大大的,在看到皇印的那一瞬间,手上的力道颓然变松,那射箭的弓从马上坠落下来,被同样慌乱的马蹄重重踩踏了上去。
那是皇印……
全城的将士都必须唯命是从的皇印!!
而此时屋顶上正在厮打的二人倏然停止,看着那冲进来的兵马正在原地无措地打转,而那唯一拿到皇印的女子早已满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瞪大的双眸望着天空,脏兮兮的双手在地上摩挲着,嗫嚅着,想用残存的一点力气抓住那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皇印……
澋渊浑身一震!!
血淋淋的尸体倒在乱马之前,虚弱到没有丝毫的生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会是尉迟雪,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舍命去拿那个皇印,为什么偏偏要跋山涉水地跑到落樱的皇城来!
明明已经完成任务了不是吗?她为什么还要偏偏一直纠缠着,连搭上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吗?!
那汹涌地席卷了自己的情愫,是痛吗?还是愤怒,是怨恨?!
而墨澋旭早已穷途末路,右肩的伤口被狠狠撕裂开来,赫然的血洞令人胆战心惊,他幽深的黑瞳望见了尉迟雪身体附件那小小的金黄色印章,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放弃了打斗,就要冲下宫殿!!
——那枚印章,是他最后的挣扎。
一道寒冷的剑光闪过,澋渊带着满身的杀气横档在了他面前!
“你要当着天下如此多人的面弑君吗?”墨澋旭强撑着身体,嘴角残存的鲜血猩红夺目,“墨澋渊,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注定要背负这一世的骂名!”
“你双手的鲜血,太多了……”澋渊迎着凛冽的风站在高高的屋檐上,纯黑的深瞳里散发著沉重的光芒,“我的事,你没有机会再挂心了,就到地狱里去给他们赎罪吧!!”
凛冽的残剑破空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准确刺入了那金黄色身影的下腹,重重拧转!!
宫殿前面的士兵们,臣子们,长大了嘴巴看着那嗜血的一幕,时间都静止不动,只能听得猎猎的风声,带着哀嚎在猛烈地吹着。
墨澋旭眼眸里闪过最后的光,那是不甘,是不信,是不服!却始终抵挡不了周身传来的剧痛,将他的性命摧毁于弹指之间!残剑的末端深深没入了血肉之中,汩汩的鲜血涌出,他瞪大的双眸盯着眼前的男子,终于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彻底,败得干脆,败得一无所有……
宫殿下面,蜂拥而至的士兵们看呆了那嗜血的一幕,以至于根本忘记了自己冲进来是为了守护那个帝王……
谁也没有看到那个轻若鸿羽的女子是怎样镇定地走过去,忍着心里微微的颤抖将皇印捡起,看了一眼那倒在皇印边上尉迟雪的尸体,缓缓站起身。
渺远的目光扫视过整个华容道上的铁骑和兵马,姑姑苍白的脸色让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威严!
“皇印在此,命所有兵马即刻撤出皇城,诏告天下,落樱国天子病逝,召全朝众臣与后宫亲眷至参政殿议事!”
一句既出,浑厚有力,令所有冲进来的士兵都心脏微怔,松开马的缰绳,翻身下马,齐齐跪拜!!
那威严的皇印在炫目的晨曦下散发著耀眼的光,仔细看,那上面还有喷溅上去的血迹,猩红的,让人心颤……
“不知此命是谁所发出?天子驾崩,发令者可有执掌此印的权利?”统领兵马的主帅抬起头来,眸子里有着军人特有的刚毅与坚强。
凛冽的风吹过整座皇城,姑姑唇边浮上一抹凄凉中带着释然的笑,目光绕过那主帅,望向辽远的地方——
“你回头看……”
正文 温润白玉
主帅蹙眉,倏然回头。
不远处,黑压压一片蔓延过来的军队,整齐而肃杀,威武的战旗猎猎作响,那上面分明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渊”字……磅?的气势,压倒一切的力量,如洪水一般朝整个皇城汹涌而来!
原来,万事都已铸成,那样强大的力量,任谁都不能抵挡。
主帅垂下头,清晰地感觉那凛冽的风夹杂着血腥味,已然吹走了一个王朝……
“是……微臣受命!”他刚毅的手在地面上紧握成拳,忍受着那近乎天翻地覆的变化,心里仿佛有太多的感慨轰轰烈烈地碾踏而过,仿佛过了这一天,那皇城的上空会是一片晴明!
姑姑将颤抖的手藏进袖管,渺远的目光望着天际,百般酸涩,早已说不出话。
——兰主子,你若有灵看到这一切,可就安心了?
那个俊逸的男子迎风而立,修长的指尖从弥漫的血腥中抽出来,深邃的眼眸散发著超然而沉稳的光,他的身上,有从未泯灭的王者之气,当这江山都被踩踏脚下,他俊朗的眉宇依旧丝毫未动。
……
那一日,皇城里血腥弥漫。
那一日的晨曦覆盖了整座殿堂,却在转瞬之间,遍地哀嚎……
仿佛能听到辽远的通报声,喊着“皇上驾崩了”从皇城的一头跑到另一头,沉重的殿门一扇一扇地打开,嗡然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宇,那样撕心的哭喊渐渐升腾起来,逐渐沸腾了整个皇城,整个后宫……
只是,这一地的血腥,要瞒。
那样肮脏而的阴谋与计策,更要瞒!
史册唯有这样记载,“落樱承旭六年,帝薨,满朝缟素,以悼哀思……”
……
以悼哀思。
澋渊静静在风中站立,修长的手指在锦袍之中紧握成拳,他深邃如海的清眸染上了浓浓的凝重与沉痛。明明是自己手刃了那个罪孽深重的人,不是吗?可为什么,那样滔天的恨却还是堆聚在心里,死死纠缠着萦绕着不肯离去?
是他想错了吗?即使杀掉了这个人,即使将整个天下都踩踏在脚下,又能够如何?!!
再多的鲜血,再多的杀戮,都换不回那个明媚耀眼的少年了。
只是,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他却连个可以怨恨的人都再也找不到。
人们总是艳羡那天子身居高位,而真正的高位是什么?是抬头触不到苍天,脚下踩踏着的却是天下苍生为其撑起的一片地,而他要的,就是这些吗??
偌大的宫殿前,修葺得平坦宏大的华容道上,那个柔弱狼狈的身子横躺着,胸口鲜血横流,锋利的箭刺进了她的血肉,那样轻易就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世界安静了,她再也不会拿蛮横的目光看着任何人,她甚至死之前都没有说过半句自己想说的话,她天生地愚笨,甚至不在乎尉迟晔宏在如何疯狂地寻找着她的下落,她却认定了那一个道理,坚持,执拗,不惜抛下所有的自尊和颜面都要大喊出声——
墨澋渊,我跟定了你,你甩不掉我的!
一股强烈的讽刺涌上心头,让他所有的坚强与刚毅都溃不成军,这天下的晴明来得太过艰难,来得太过沉重,他不懂,生死如果只有一线之隔,那为什么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都统统跨入了那样深渊一般的边境,一瞬间的死亡,就能那样轻易地将所有的罪孽与牵挂都抹杀得一干二净……
心里那样憋闷滚烫的感觉,是爱,是恨,还是不甘?
他脑海里恍然闪过那个柔软莹白的身影,他疯狂地怀念着她掌心的温度,她澄澈的眼眸,她将世事万物都淡淡地收纳入怀的一抹浅笑……
一声尖锐的马蹄声,冲破了满城的哀嚎,闯进了参政殿。
一路上,无人阻拦,无人通报,只因为那马儿狂奔得太猛,而他的手中高高举着一枚温润清和的白玉,口中嘶喊着“让开!”,那焦灼哀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路,任他一路狂奔闯入了殿内。
澋渊缓缓侧首,深邃的眸子凝视住那遥远的身影,渐渐紧缩——
他的目光落在那人手中那块温润的白玉上,那样柔和又淡雅的光芒,在温暖的晨曦下散发著寒冷的气息。
那是……
恍然记起那一日的王府,月光皎洁,水波荡漾。
冰凉的池边,他拥住那柔软娇嫩的女子,哑声低喃,“带着它,不许摘下来……”
像是一只手倏然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
剧烈的痛意在心底蔓延开来,澋渊直起身子,俊逸的眼眸里满是震惊所带来的沉痛!
“王爷!!”马儿嘶叫一声在原地停下来,力道过猛,前蹄高高地抬起,如同绝望的嘶鸣一般。
那人将手里的玉高高举起,声音嘶哑地大声喊道:“王爷,前线急报!两日前深夜,胡裔向启陵城发起重攻,状似破釜沉舟!战火持续一天一夜,死伤无数,膺斩派人过来,要将此物呈现给王爷,望王爷快马加鞭赶赴启陵城!”
那块玉……
他送给洛儿的玉!
他不用猜,也知道启陵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将四翼全部留下,他将所有的军队都镇压在启陵城,却还是没能让她躲过那一劫吗?他知道那凶猛彪悍的胡裔将军,他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破釜沉舟!可是心还是狠狠地痛了……那是他心底最后的一方圣地,他拼死想要守护的人……
膺斩……
你若敢伤她半分,我墨澋渊必将挥师北上,踏平整个胡裔!
正文 太安静了
高高的城门,凛冽的寒风。
已然深冬,鲜有降雪的启陵城竟突如其来地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窸窸窣窣。
街边满是树叶落尽的残枝冷干,在风雪中甚是萧条,记得初来这里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启陵城清晨傍晚均有炊烟飘起,缭绕了整座城池的上空,一片祥和与安然,偶尔见城中的将士们打了胜仗,那血腥的战旗仿佛也变得不那么可怕,在城门上空飘扬着,猎猎捕风。而此时的启陵城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最后的粮草本来已经撑不到三日之久,启陵城的百姓却在此时拿出了自家的存粮,田野里早已荒芜,无人敢耕种,这样的关头,保住城池就是保住他们最后的希望!
晶莹的雪,轻盈地覆盖了城中的一切。
微白的一片,宛若童话,却让这血腥埋骨的战场变得更加凄美。
城门已经被血染红,沾满了白白的雪花,又迅速消融。尸骨成堆地遍布在荒野上,两军对峙着,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没有人敢去收拾那战场上的尸骨,启陵城坚固的城墙硬是用千万将士的身体抵抗住了那万军压境的重击,死死咬住城门的入口不松,没有远程的重型攻城武器,有的只是刀剑和血肉之躯!
幽深的眸子里遍布着血丝,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风翼静静站在城门上,嘴唇有些苍白干裂,幽蓝色的剑鞘已经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满手的鲜血,始终攥着那剑柄不肯放松。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将他刚毅沧桑的面孔衬得宛若雕塑。
“现在是什么时辰?”嘶哑低沉的声音从胸腔中发出,风翼看着远方轻问,手抚着冰凉的城墙,上面宛然有了已经凝血的裂痕。
天刚蒙蒙亮,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景物,还有那遍地的黄土和尸骨。
猩红的血,蔓延到很远的荒野深处,看不到尽头,和天地相接的灰蒙融合成一片朦胧。
“刚过寅时,对面没有动静。”一个冰冷却同样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寒翼的左臂用白色的棉布包着伤口,那棉布却也早已灰尘满布,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深邃的眉宇之间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双手,已经握坏了几把剑,而原来的那把银芒,早已在混战中不知道被他丢在了哪里。
寅时。
从昨日第三波攻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
对面驻扎着的所有蛮军倾巢而出,用前所未有的气势攻城,想要一次性冲破那坚硬的城墙,却节节败退,只好再做休整。战鼓声响了整整几天几夜,士气逐渐衰弱,却依旧埋伏在前方虎视眈眈。
他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四个时辰里,他们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远处,草木的惊动都不曾放过。
将士们在城门处暂作小憩,手里还握着带血的刀,睡得极其不安稳。
太多的人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可到了冲锋的时候,还是要顶着剑雨迎上去!这一场嗜血的厮杀中,并不是只有那些蛮人要破釜沉舟!!
“皇城那边有消息吗?王爷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风翼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眸看着寒翼。
寒翼顿了顿,冰冷的双眸里闪过轰轰烈烈的绝望,声音愈发沉重而清晰:“前几日派出十几名坐骑前往皇城,以最快的速度将战报通知王爷,只是还没有得到回应……”
风翼凝望着远方那似乎随时都蠢蠢欲动的军队,渐渐握紧了双拳。
“三日,”低哑的两个字从喉间溢出,“再撑过三日,蛮军就会弹尽粮绝,如若到时候我们还有余力,就可以冲出城去将他们全部剿杀……”
只是。
只是,膺斩还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身形微晃,像是想起了什么,风翼微微侧首,沧桑的眉宇蹙起:“银翼呢?”
四个时辰前他们尚且在一起,而现在,俨然已经没有了银翼的身影。
握了握手中的剑,寒翼看着那猎猎的战旗,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只身混入敌军军营中去了……”
依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跟着他们在这里镇守。
更何况,那敌营里面有他们最最致命的伤……
风翼的身影瞬间顿住,只觉得胸腔内迅速升腾起那样撕裂般的凝重,面对血淋淋的战场,他丝毫无所畏惧,他怕的,是守不住那个人,在王爷回来之时,他该怎样向他交代?
那一日遭遇夜袭,蛮军将近万人堆聚在城下,他们三人前往城门守城,只留下青翼一个人留在宸宫陪她,却不曾想……
他知道膺斩的阴狠和毒辣,知道他向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等待着,等待着对方开出条件,等待着拼死用一切来保住她!可是,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发起猛攻,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不是拿去做人质,不是拿来威胁渊军,那么他们将洛儿抓走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攥紧的拳头已经骨节泛白,风翼压抑着自己胸膛内澎湃的情绪,深邃的眸子里散发著近乎绝望的光。
太安静了……这样黎明前的寂静有着渗入骨髓的寒意,让人绷紧了全身的骨头,却还是抵挡不了那安静所带来的恐惧。
启陵城里,清晨的雪下得纷纷扬扬,唯美成殇。
忽而想起,那女子一身的莹白,裹着雪绒披风行走在大雪中的模样。
那样血腥的战场,就要将她无情地吞没了。
正文 等着收尸
恍然听得一曲箫声。
如泣如诉,婉转悠扬,悲凉中掺杂着颤抖,压抑中蕴涵着凄清。
浑身都是被大力蹂躏过一般的钝痛,稍微一动便微微颤抖,那阴冷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侵袭过来,像是要渗入骨头里面一样,冷到发痛。潮湿的空气,阴暗的光线,低矮的牢房。
她听到了那外面的箫声。
脑海里停留的,是漫天的硝烟,是遍地的哀嚎,是冰冷的刀剑割破血肉的声音。她的心被漫天的轰鸣声充溢着,震撼着,久久不能平静,梦里那般痛苦的挣扎,直到听闻那一曲箫声。那样轻柔缓慢的音律,却在这硝烟滚滚的战场上不住地颤抖着,险些吹不成调,丝丝缕缕飘进了牢房的上空。
“哗啦”一声铁链响,像是在很近的地方,却又感觉极其辽远。
“将军,人犯已经关在这里三天,谨遵将军的吩咐,没有供应饮水和食粮!属下每日都看着,还没死!”士兵嘶哑又沧桑的声音里带着刚毅,在窑洞一般的牢房里带来阴冷的回声。
“嗯!”一个雄浑沉稳的声音粗暴地应了一声,牢门被?当一声踹开,还没等士兵引路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随着牢门痛苦的“吱呀”声,一束苍白的光线从天窗当中照射下来,细尘飞舞,映出了踏步走进来的男子——
布满刀疤的脸孔像是沾染了千年的寒冷,嗜血而狰狞,他脚下厚厚的毡靴上落满了雪花,魁梧的胸膛上裹着一层动物毛皮,像是在护着最致命的心脏,他喘息粗重,眉宇间有着说不出的残暴与阴狠。
裹着一身寒气,他踏步走进来,鹰犬般的眸子直直盯着那堆茅草上的身影。
看不清还好,刚刚能借着光线看清楚,膺斩的冷眉一挑,那受伤的胸口都被狠狠揪紧!
——一抹纤细柔弱的莹白靠着草堆,奄奄一息,轻若鸿羽一般,仿佛大声的呵斥都能将那抹莹白震得融化掉。忽然传来的铁链声惊醒了她,那被浓密睫毛覆盖着的眸子缓缓睁开,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澄净。
泼墨般的青丝披散在素白的衣衫上,裹着她小小的肩膀,那素雅的小脸洗尽了所有的修饰,有的只是苍白至极的凄美,精巧的脸型早已削瘦不堪,澄澈的双眸没有焦点,却依旧脱俗得如同仙子一般。
“呵……”一抹带着粗重喘息的嗤笑从鼻间溢出,膺斩的眸子倏然收紧,大踏步地靠近了那具娇躯。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背涌上来,直达脑部!
洛姬儿浑身打了个激灵,小小的肩膀缓缓蜷缩,她抬起清澈的眸子,带着微微的戒备凝视眼前粗犷魁梧的男子。
不用说,她也已经能够猜到,他是谁。
几日来的水米未进,她的唇瓣干裂,双眸也仿佛疲惫了一般,只是淡淡扫过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人如其名,那样残暴嗜血的胡裔将军,果然就该是这副样子的。
瞬间捕捉到她坦然清幽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膺斩心中掀起狂澜!
蹲下身,他魁梧的身躯将那人儿的娇躯全然笼罩起来,浑身散发出升腾的杀气……
洛姬儿微怔,蝶翼般的睫毛颤动两下,下一瞬,一只铁钳般的手狠狠扣住了她的下巴!!
她微弱地吸了一口气,唇瓣愈发苍白,感觉到来自下腭的痛意夹杂着窒息的感觉清晰地传来……
一声嘤咛,她仿佛能感受到膺斩那嗜血的杀意,纤弱无骨的手攀上那铁一般的臂膀,无助地颤抖着。
从来没有,这么近地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杀气。
窒息感,逐渐逼近。
这就是他们最最可怕的对手吗?她想要睁开颤动的睫毛,看清那人眼里的狠毒,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姿色……”膺斩眯起眼睛,瞧着那能一把握在掌心里的小脸,澄澈的眸,嫣红的唇,柔弱娇嫩的肌肤……心中的怒意更胜,狰狞的脸冷冷笑道,“哈哈哈……渊王果然好眼光!!”
那惊天动地的笑声震得整个牢房都在响,他身后跟随的几个士兵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只可惜了,老子只知道带兵打仗,杀人放血!对这等事没什么兴趣!”膺斩恶狠狠地说道,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倒是他,怎么舍得把你丢在启陵城这么个鬼地方?本将军在这里征战三个月,他墨澋渊胆敢离开启陵城,压根儿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眩晕的感觉,清晰的痛感,侵袭全身……
洛姬儿攀着那臂膀的小手渐渐松软,纤弱的手指触到一两朵未化的雪花,瞬间消融。
他怎么舍得。
久久没有波澜的心脏,倏然就涌起一股难掩的酸涩,有滚烫的清泪瞬间蔓延到了眼眶,有着盎然的暖意。
“将军……”一个小士兵忍不住壮着胆子提醒,眼睛瞄着那脆弱至极的人儿,“她已经三天未进水米,这样恐怕会被掐死……”
膺斩一怔,看着那苍白的小脸无力挣扎的模样,手上的力道不由地缓缓松开。
“……死?本将军把你抓来,不是要掐死你!”心里的愤怒却还在滔天地燃烧着,他恶狠狠地松开手,顺势将她推到一旁!“说!他在哪?你最好叫人告诉他,三日之内如果他不出现在城门上,就等着给你收尸!”
咆哮的声音,凛冽的寒气,在牢房当中荡漾开来。
洛姬儿轻轻地咳着,身体微颤地等着那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感过去,缓缓睁开双眸,是水润般的光泽。
正文 她的弱点
“将军高看我了……”平稳下胸口艰难的喘息,洛姬儿用柔若无骨的双臂支撑着地面,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小声却清晰,“我的尸首,怎么能跟启陵城相比?将军等来他又有何用……”
轻若鸿羽的话,柔柔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荡漾开来,却清冷得让人心寒。
“哼!”膺斩粗黑的眉毛竖起,重重哼一声,将腰间藏着的军刀拔出,“噌”得一声插在了她面前的地面上!!
一阵微颤!
洛姬儿纤指战栗了两下,澄澈的眸子里微波晃动,只因为那把刀冒着凛冽的寒光,距离她的手指只有半寸远。
刚刚那恶狠狠的一下,只差那么一点,就插在她手上。
清晰地看到她眼波晃动,却死死咬住苍白的下唇,抑制着浑身的颤抖,膺斩心里有着残虐的快感,钳子般的大掌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柔弱娇小的身子拽到自己跟前,听到她因疼痛而发出的一声痛吟!
“有何用?哼……”膺斩嗜血的双眸盯着那倾国倾城的柔美小脸,粗糙的掌心感受着她嫩滑柔软的肌肤,暴虐的本性滋生出来,竟那样想看到她被百般折磨的模样,“要不要本将军给渊王殿下准备一份见面礼?就拿你这只手,怎么样?!”
铁钳般的手掌,带着能把骨头捏碎的力道攥着她,没有丝毫的怜惜!!
痛……错骨般的剧痛……
洛姬儿几欲将下唇咬出血,滚烫的眼泪在眼眶中晃动许久都强忍着不落下,那样噬骨磨人的剧痛让她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她澄澈的眸子里带着恨意看着膺斩,气若游丝地艰难说道:“一只手,太轻了,就算将军拿得出手,他也未必买账……”
“你……”膺斩被她轻飘飘的声音激到怒火烧心,幽黑的眸子紧紧瞪着她,像是要将她侵吞撕咬入肚一般!!
“你以为你不怕死,本将军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膺斩压低了声音切齿说道,在战场上厮杀三月之久,他的双眸早就沾染了血腥的气息,认命对他来说,皆如草芥!
洛姬儿深深蹙眉,单手支撑着地面,整个身子被他扯起,被迫迎视那如狼似虎的视线。
“将军的办法,渊军早就领教过了,下毒,偷袭,拿人质作为战场上的要挟,将军一个人的不择手段就让整个胡裔部落臭名远扬,我又何以敢轻看了将军?我怕还来不及……”她放软了眼神,柔美的唇边染上一抹浅浅的笑,笑里有着醉人的魅惑,却着实像一记凶狠的耳光,直直掴在了那桀骜将军的脸上!
膺斩着实领教了眼前这个貌似柔弱娇小的女子,她的柔美让所有人都不忍碰触,不忍摧残,她像一株罂粟花,散发著辛辣的香气,却是最最烈性的毒药,残忍地将她折断、摧毁,也只能让自己的手更加鲜血淋漓,痛不能言!
“哈哈哈……”怒极反笑,膺斩从胸膛之中爆发出一阵狂笑,带着阴狠,带着恶毒,眼眸里带着杀人不见血的精光,“好一个绝妙的人儿!!!”
再次将她柔软的娇躯狠狠摔在地上!膺斩眸子里含着愈加浓烈的恨意起身,俯瞰着她,犹如攥紧她微弱性命的撒旦!
“本将军发现了更好的办法,保证,让你比断手之痛还不堪忍受!”紧紧盯着她的双眸,膺斩切齿说道,“……来人!”
身后的士兵呆呆地看着他,虽说跟了他这么久,还是会被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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