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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宠:绝爱娇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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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有的后患,所以能够为所欲为,能够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了么?”一抹冰冷至极的笑荡开,“你错了……”
正文 对决2
丝丝缕缕的震撼,在墨澋旭心里炸开来……
那抹邪魅中带着深意的笑,竟恍惚让自己畏惧起来。
他从记事起就讨厌这样的笑容,淡然到仿佛看清一切,能够透视人的内心,无论发生多大的变故却还是能够泰然自若!他记得的,从还是少年的时候他有有着这样的浅笑,隐忍,淡雅,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所有的心思。
多少年了?
从太子之争到后宫事变,从先皇驾崩到新帝登基,从清理朝臣到铲除心患,他这一双手沾满了多少的血腥?这帝王的位置坐得又有多胆战心惊?!而每每他看那个男子,看到的却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浅笑,让他慌乱,让他阴狠,让他起了杀念,无论如何不择手段都要将他铲除干净!
“不该碰的东西?”墨澋旭咀嚼着这几个字,唇边浮上一抹笑,眼眸里却染上了丝丝缕缕的血丝,“这天下都是朕的!有什么东西,不能碰?不能伤?三弟,是你一厢情愿要与朕相抗,凭仗自己手握兵权就肆意妄为!不要忘记了,你的兵权是先皇所赐,却不能代表你在朕掌政之时依旧能效忠朝廷!”
“所以呢?所以就得仅凭一丝猜忌,而将自己的手足都残害到体无完肤?”一个清澈的女声从偏殿传来,口吻中带着些不屑,连眼眸里都是淡淡的嘲讽。
尉迟雪一身黑衣从偏殿走出来,清丽的小脸上沾染了一些沧桑,颈间的红痕还尚未消除。
呵——!
殿内的众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这里能够看到尉迟雪,简直……简直是……
“来人……来人!快将她拿下!!”一个大臣终于反应过来,冲着殿外的侍卫大声喊道。
如今启陵城中胡裔的军队正大肆侵犯着落樱的国土,而这个敌国的公主却此刻出现在皇城之中,还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众臣们心里战栗着,双眸之中散发著隐恨!
“好了,不用你们来拿下我,”尉迟雪唇边一抹苦笑,清澈的双眸里溢满凄凉,“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说清楚了,任你们怎么处置都好,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澋渊身子微微一震,本来没想过要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心里暗暗揣摩她究竟要说什么。
众臣们微微心安,看她一个弱女子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四周的侍卫冲上来,又停滞在原地,握着手里的兵器停止了动作,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她。
尉迟雪深深地看了一眼澋渊,再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说的是关于你们落樱国所谓的渊王殿下‘通敌卖国’一案……那些个东西,纯属扯淡!”
轻蔑的口吻,自嘲的语气,让众臣瞬间怔住,微微的惊诧在心底蔓延开来。
墨澋旭眸子变得深邃,凝视着那似乎没有丝毫惧意的女子,幽幽开口:“尉迟公主,朕的朝堂之上,何时有了你说话的权利?上次若不是朕拿剑刺你要挟,恐怕你还不会说出澋渊卖国求荣的罪证!”
一抹轻笑从唇边溢出,尉迟雪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罪证?呵……我自己瞎编乱造的话被你们这些糊涂蛋给信了,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怪你们太笨?还有,你刺我那一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说好了我只是讲出那些话足以诬陷澋渊就行了的,可你偏要再刺我一剑,怎么,看我受伤你开心?还是觉得我哥哥开出的条件不够,不足以帮你把你的心腹大患除掉?”
恍然之间,墨澋旭脸色大变!!
众臣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从那尉迟雪嘴里说出的话,几乎颠覆了那一晚所有的罪证!!
瞎编乱造?开出的条件??
难道说……难道说那一切都只是串通好了的行为?而始作俑者呢?难道是——
“你闭嘴!”一声暴吼在参政殿内炸开,墨澋旭冷峻的眸子里散发出嗜血的寒光,“异国的公主,也敢在朕的朝堂上信口雌黄?!信不信朕让你走不出这座皇城!”
尉迟雪安静地看着他,挑挑眉,眼眸里一片淡然。
“谢谢你的提醒,或者说是警告,不过我尉迟雪偏偏不知好歹,我……也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里。”
轻飘飘的口吻,让澋渊微微蹙起眉头,胸膛里渐渐腾起一股莫名的恼意,汹涌而无措。
“你们都听着,”尉迟雪朗声道,扬起清丽的小脸,看着那宫殿里的众臣,“你们这群朝臣,又蠢又笨又没有脑子!你们都睁开自己的老眼好好看看,这朝堂里能直言进谏的人有几个,能领兵打仗效忠朝廷的又有几个?!什么是惩奸除恶,什么是明辨是非,你们十几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启陵城里现在是什么状况?战火烧到了边境,你们的皇帝呢?却还在担忧着自己的皇位,不惜不择手段残害忠良!你们的渊王可以不计较,可是那死在前线的千万将士能够不计较吗?他们血溅了战场,连全尸都无法保住,就只换得你们一个‘叛军’的称呼吗?!”
铿锵有力的话,字字带血,掷地有声!!
众臣们惊愕嘴久久无法合上,双手颤抖着,被那气势凌人的言语逼到毫无退路!!
墨澋旭的怒气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冷峻的眸子抬起,是冰冷至极的眼神。
“朕看,你是活不过今天了……”从胸膛中憋闷而出的一句话,墨澋旭缓缓抬起头,下一瞬,连银卫们都没有看到他如何出手,只感觉肃杀的凉风倏然扫过!而那几步之遥的尉迟雪身后就闪过了一道阴戾的身影!!
正文 不该姓墨
尉迟雪倒吸一口凉气!
在她能够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纤细的喉管就已经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
凶狠的力道,不足以致命,却狠狠掐入她的动脉,让她瞬间呼吸不畅起来,而身后那一股阴冷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却铺天盖地而来,几欲将她整个人逼到死亡的边缘!
“嗯……”尉迟雪不禁头往后仰,面上显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
澋渊眸中一凛,胸膛中汹涌起一股压抑的凝重,她刚刚的那段话说得太狠,着实已经激怒了墨澋旭。
“尉迟公主若是想早一点结束性命可以再继续说两句,朕,洗耳恭听!”阴戾至极的话在她耳边炸响开来,墨澋旭金黄色的锦袍掺杂了一丝嗜血的味道,那慑人的威严在此刻也变成了噬骨的阴寒,再也无法遮掩!!
尉迟雪用手奋力扒着他的手掌,那骇人的力道让她怯懦,她深深知道只要他再一用力她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清澈的眼眸扫视过整座大殿,看到了恍然变得慌乱无神的大臣们,看到了站在原地云淡风轻的姑姑,更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邪魅俊逸的男子,她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更多的却是浓浓的酸涩。
“呵……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吗?”尉迟雪冷笑,嫣红的唇轻轻张合,就是要让身后的男人失了方寸,失了伪装,如今她们胡裔与落樱之间的协议已经溃不成军,她也用不着再遵守约定,“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如此不敢担当吗?我尉迟雪是糊涂过,污蔑人的事我第一次干,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像你,墨澋旭,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为了私欲连人性都丢了,你有什么资格做帝王?!”
墨澋旭充满阴霾的眸子里已经暗波汹涌,仿佛隐瞒太久的滔天巨浪已经再也无法遮掩,那些罪恶,那些骂名,那些在噩梦中翻滚多次的可怕画面,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他看到大臣们满是惊骇和质疑的脸,他看到澋渊那模糊到没有丝毫情绪的脸,他看到那个旧时皇宫里的女官鄙夷又淡然的神情,他仿佛还看到,整个天下都在这几句话里摇摇欲坠!!
“知道么?朕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聒噪又骄横的女人……”墨澋旭紧紧扣住眼前的女子,眼看着她低吟一声表情痛苦,脸在他逐渐的施力中变得酱紫,血液冲到了脑部,“偏偏你这两样都占据了,朕不杀你,怎么能让世界安静下来?”
“咳……”尉迟雪猛咳一阵,想要吸气,却被掐得更狠,呼吸越来越微弱……
“被你讨厌真是我的荣幸……”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了,却皱着眉头咬死了牙关说道,“至少不会像洛儿那么倒霉,被你喜欢,却要被你强占……三个多月的孩子,都被你残忍到打掉……”
“闭嘴!!”像是心里的那根弦被触动,墨澋旭暴吼一声,手上的力道更加加重!!
三个多月的孩子……
脑海中仿佛闪过如雪的帘幔,那个绝望颤抖的女子,她眼眸里噬骨的恨意,还有那漫天的鲜血,沾染了整个床榻,那浓郁的血腥味停留在他的寝宫,许久都不曾褪去……
“放开她。”一声从胸膛内发出的低哑声,在大殿内响起。
那个邪魅俊逸的男子宛若雕塑一般,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凝重与哀伤,他藏在袖袍中的双手缓缓攥紧,感觉所有的隐忍都已经到达极限,他不需要再忍。他唯一的骨血,三个月,怕是已经成型的婴孩了吧……
撕裂般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他凝视着那个显然已经气急败坏,显露出阴狠本性的帝王,冷声命令。
墨澋旭唇边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要人是吗?那,就过来跟朕抢!”
这样说着,他却微微松开了掐着尉迟雪的手。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与这个男子进行一场较量!他这一路都踏着千万人的鲜血走来,走得丝毫没有忐忑,走得哪怕噩梦连连都不停脚步,他的心狠让他在帝王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而这天下,正是要心足够狠的人才能够占据!
澋渊微微侧身,浑身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杀气——
那样的杀气,在深邃的目光里融化成一种暗夜般的纯黑,凛冽逼人!
“渊王还需要抢么?”许久没有说话的姑姑在此刻开口,仿佛看不到两个人之间针锋相对的凛冽杀气,口吻清淡到仿佛在谈着悠远的神话,“我记得先皇曾经说过,有些东西是谁的,终归还是谁的,就像着天下,让给一个外姓人十几年之久,还不是要还回来的?渊王心软,始终不肯相信外来的可能会是些狼心贼子,现在,可信了?”
一句话,让墨澋旭的身体大震!!
赤红的双眸缓缓抬起,他凝望着那仿佛从死亡的魂灵中泰然迈步走出的女子,她轻轻巧巧的话仿佛是催命符一般,将他伪装了太多年的威严与圣环都瞬间击垮!!
“你这个疯女人……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他失口暴怒着喊道,“当年兰妃宫殿里所有的宫人都被杖刑处死,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在朕的大殿上谈什么狼心贼子,有你说话的份吗?!”
姑姑凝视着那几欲发狂的帝王,轻叹一声,唇边的浅笑含着隐隐的讽刺:“是啊……我的确是应该死了的,可是我偏偏没有死,皇上不也一样吗?本不该姓墨,也本不该坐这江山,还不是一样霸占了如此多年?”
正文 杀气盎然
“呵……连你也想强加莫须有的罪名给朕吗?”墨澋旭幽幽说道,没有想到连那个隐藏多年的秘密都被挖掘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看这个女人的时候感觉看到了幽灵一般,因为……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足以将他推入致命的地狱!!“先皇仙逝,众妃陪葬,太后也早已驾鹤西去!你若想编造什么莫须有的秘史,也该有些根据才是!”
姑姑看着那帝王的脸色,脸上的浅淡笑意变得有些莫名。
“皇上做事真是缜密,果然连一个证人都没有了,”姑姑低喃道,“又何止是这朝中的先辈们呢?就连那无辜的腾安小国,不也在皇上貌似一时兴起的侵略中被踩踏得无所幸存了么?”
此时的众臣们仿佛从刚刚的惊骇当中清醒了过来,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恍然记得了她的身份!
“是钟离……你是当年跟随在兰妃身边的,那个钟离!”一个老臣手指颤抖着,看着她问。
姑姑微怔,这个遗忘得太过久远的名字,此刻被提起,倒是让人百感交集。
“是,大人,我是钟离。”姑姑侧身,对着老臣微微作揖。
彼时宛若花朵般娇嫩的女儿家,在如此多年之后变成了肃然淡雅的模样,干练而无所畏惧,也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变得冷漠而疏离,不理世事,只是看着殿前的云卷云舒。等了这么多年,兰妃都没有被人遗忘,但是人死了,就没有人再去追究当年的那些血腥究竟是不是冤屈,是不是隐恨,她有些恍惚,难道等了这么多年,她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吗?可以站出来替兰主子讨回一些公道,也可以看着她的孩子气宇轩昂地站在大殿上指点江山??
有浓郁的酸涩涌上了心头,姑姑百感交集,袖子里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那……那你刚刚那话里的意思……”老臣声音颤抖着,仿佛在探究一个久远到不能忆起的年代,而那些掩藏了太久的真相,就要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他情愿听,更情愿信!
姑姑清浅的目光望了一眼大殿,再望了一眼那赤红双目的帝王,淡淡说道:“仙逝的太后,也就是当年的清妃娘娘,皇上的生母,当年所诞下的并不是一位皇子,相反是一位公主。可母凭子贵,储君的位置更是被众多的嫔妃虎视眈眈,所以……清妃娘娘理所当然要将女婴换成男婴……听起来庸俗,可这宫廷之中,这样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了,不是吗?”
一语既出,整个大殿哗然一片!
喧闹声惊叹声此起彼伏,众臣仿佛被欺骗了太多年一般唏嘘着,悔恨着,心里的震惊溢于言表!
而墨澋旭却已然色变,凝重的脸色看着大殿里众臣的指指点点,胸膛内憋闷多年的汹涌在此刻澎湃起来!
他是在清妃死之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足够狠,也在彼时正到了储君之位!那样的晴天霹雳非但没有打到他,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心狠,为了掩藏那个秘密,他不惜派兵去攻打腾安,看着那个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国度被铁骑践踏得灰飞烟灭!兰妃当年与清妃为敌,兰妃无意间撞破清妃与腾安的皇室交换婴孩之事,却因为知道那是死罪而闭口不言,清妃却又怎能容得下这样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中?那一纸“通奸”的罪状是清妃状告给先皇的,兰妃的死太过凄惨,却让清妃顺利地当上了皇后的位子,也让她的儿子顺利继承了储君之位!
这一切的一切,都血腥弥漫……
他瞒着,藏着,却也在心里恐惧着,他想要那个秘密在心底腐烂掉,再也不被人知道,被人提起,哪怕他提心吊胆一辈子,也好过现在身着最华贵威严的龙袍,却站在大殿中央受人指点来的好!!
“疯女人……你以为你说的话,会有人信吗?!”墨澋旭嗜血的眼眸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姑姑目光始终浅淡而疏离,没有焦距,唯有唇边的那抹冷笑微微刺眼。
“你若要证据,我的确不能给你,你做事狠绝,想抓你的把柄,何其容易?”姑姑顿了顿,从白衣当中掏出一抹璀璨的金黄色锦帛,薄唇轻启,“我这里只不过是有一卷先皇留下的密旨,钟离斗胆提前看过,是留给渊王殿下的,说是如若新皇即位后劳民伤财施以暴政,或者战事连连天下遍布疾苦,便可以旨为据,取而代之——当然,前提是满朝众臣均不堪其掌政,却又不敢直言相谏。诸位……要重温一下先皇的玺印么?”
偌大的参政殿内,金灿的光芒透过窗棱照射进来,洒下一地耀眼的光。
墨澋旭紧紧盯着朝堂之上的满殿众臣,他们凝重的目光中带着期许,带着惶恐,更带着不敢轻易颠覆天下的畏惧!然而那样金黄色的一小封锦帛,却更像是能拯救天下苍生的无上重权,他们跃跃欲试,却奈何殿堂中的气氛太过诡异,那威严的帝王早已彻底被孤立起来,用嗜血的双眸看着他们,杀气盎然。
“哈哈哈……”终于将所有大臣的脸色收进眼底,墨澋旭发出一声狂笑,狂妄的,失魂落魄的,暴怒的,阴戾的……他将手掌心里已经被夺了半条命的尉迟雪狠狠推到在地,目光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狠毒,整个人如同狂魔一般矗立在了大殿的中央!“如此想扳倒我,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墨憬渊有没有这个本事!”
正文 死战
忽然腾起的杀气,瞬间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殿堂,以他为中心像漩涡一般弥漫开来!
袖子狠狠一挥,他腾身飞出,身旁的银卫反应过来眼眸一凛想要追上,却被那强烈而凛冽的袖风抵挡住,脚步艰难地向后抵住,再回神之时,他已经在众臣惶恐的惊叫手持利剑中飞出了大殿!
澋渊俊逸冷漠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腾身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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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皇城,刺眼的晨曦,奢华的琉璃砖瓦。
起伏连绵的宫殿上空,静静矗立着两个肃杀的身影,带着嗜血的凝重,遥想对望。
凛冽的风吹过来,将他们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同样俊逸的两个男子,一个是金黄的璀璨,一个是黑色的沉稳,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情仇,都凝聚在两人火光四溅的对视中,想要一笔清算!
“忍我这么久……不辛苦吗?”墨澋旭切齿地说道,嗜血的双眸盯着那邪魅的男子,他的神智已然癫狂,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个男子身上惊涛骇浪般浓烈的恨意,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而可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落樱国的人的?呵……从那时起,你就想要铲除我吗?”
澋渊脸色一沉,深邃的眼眸里散发出嗜血的恨意:“如果我知道你进攻腾安的真正目的,我当初就不会听命去进行一场血腥的掠夺——至于铲除,那是你自找!”
“哈哈……”墨澋旭仰天大笑,笑过之后依旧是一脸的狠绝,“墨澋渊,你恨我,我就是要让你恨我!你很得意是么?当年父皇有那么多的妃子,他却独宠兰妃一个,他有那么多的皇子,却偏偏对你如此偏袒!只可惜……你不够狠,不够绝!你心中藏着天下,却无意执掌天下,我凭什么要将储君之位让给你!你云淡风轻是么?我偏偏要激怒你,看看你的底线究竟是什么!是林芯婉还是洛姬儿?是你的亲生骨肉还是你嫡亲的弟弟?哈哈……你不懂,我就教给你!天下之事,你不狠绝,就只有被欺压凌辱!”
澋渊静静凝望着那个仿佛早已魔怔的男子,一抹浓浓的凄凉涌上心头——
是谁说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那么那些恨呢?那些被他深深埋在雪山顶上的恨呢?!那个在倒在荒野血泊中的少年,那抹被扼杀在腹中的骨血,那些充满阴谋和诬陷的过往,该有谁来买账?!他8岁就踩踏着母亲的尸骨学会坚强,却到了此刻才明白,身在皇家,若是想要让自己真的无所争求,就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脱离这样的黑暗,可以解救那些被冤死的魂灵!而至于那些恨,就让它一次性地恨个够!他的报复,就是让那个人掌心里的天下都全然颠覆!而到最后,他想要的,是拿他的血来祭奠所有的冤魂!
手中的剑散发著润泽的白光,他锋利的薄唇轻启,是带血的三个字:“出手吧。”
对面的墨澋旭浑身充盈着强大的气场,他早已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手中握着的天下权势被尽数夺去,甚至所有支撑他的威严都被替换成鄙夷的侮辱!他剩下的,只有这一身的强劲——来决一死战!
下一瞬,剑气划破长空!
两个翩跹若虹的身影带着阴戾的杀气厮打在了一起!!
整个参政殿都惊动了起来,满朝的文武百官踏出了殿门,站在华容道上看着那屋顶上两个嗜血的厮杀,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姑姑走出来,清冷的目光凝视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心,已经平静了太多年了,她感觉唯有此刻那心再次跳动了起来,甚至是被狠狠地揪着,这样血腥的拼杀,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她唯有攥紧在掌心默默地祈祷,愿那在天上的倾城女子可以保佑她的孩子……
与此同时,整个皇城的兵马已经浩浩荡荡地涌了进来,带队的领军口中高喊着“护驾”冲了进来,谁都知道,一旦让那兵马冲进参政殿,那么即使是再大的乾坤都无法再扭转!那帝王身上有着调动全城将士的皇印,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将局势扳回来!
尉迟雪跌跌撞撞地从殿里走出来,虚弱地看着屋顶,听着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心里缓缓涌起焦躁……
“去把殿门关上!”嘶哑的声音从她口中喊出,尉迟雪看着那呆愣在原地的大臣,“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在澋渊拿到皇印之前,不能让那些人冲进来啊!!”
大臣们面面相觑,虽说心里恐慌急躁到极点,却依旧不能听命一个敌国的公主这样指派!
“你们……”尉迟雪心都在颤抖,汹涌的情绪充盈了心脏,她却无暇再管,“好……我自己去!”
偌大的华容道,一个狼狈的身影疾速跑了过去,娇小的身子将巨大坚实的殿门狠狠推起来,缓缓合上,柔弱的肩膀扛起重重的门栓,想要从缝里穿过去,这样坚固的门,总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而且埋伏在皇城之外的渊军兵马,应该也会很快过来解围!
“嘶——!”刺耳的锦袍撕裂声响起!
一丝剧痛在右臂蔓延开来,墨澋旭幽深的眸子抬起,趁机狠狠击出一掌,打在了澋渊的肩膀上!
一声闷哼,两个纠缠的身影迅速退开!金黄的衮服上鲜血淋漓,甚是骇人。
正文 死战2
宫殿上空的风,带着两凛冽的杀气席卷了二人。
刺目的鲜血在金黄色的衮服上蔓延开来,赫然醒目,那割裂的剧痛在臂膀上停留着,蔓延到四肢百骸……墨澋旭听到了那来自远处的嘶喊声,还有千万士兵冲进皇城的轰隆脚步声!那样的声音,仿佛是天空被炸开的裂痕,是他用阴谋与鲜血支撑起来的江山瞬间崩塌的声音!他阴霾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子,他雄浑的内力竟抵不上那男子凌厉如闪电般的剑!他唇边浮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像是讽刺,更像是自嘲,他的天下都已经溃不成军,他如今能攥在掌心里的,就只有自己这条命!
而澋渊忍不住蹙眉倒退一步,那狠狠的一掌重重击在了胸口,用了几欲震裂胸腔的力道。
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浓郁的寒气,他尝到了自己喉间的那一抹腥甜,带着愈加浓烈的恨意,弥漫开来……
“果然足以当我的对手……”墨澋旭冷笑一声,眼里的光芒已然沾染了魔性,再无理智可言,“不像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到死都要挡我的路,简直不自量力!你真该感谢我给他留了一个全尸,没有被乱马踩死!哈哈……”
肃杀的风,带着翻涌的恨,带着那辽远血腥的记忆,涌上心头……
荒芜的原野,苍茫的天地,那少年就倒在一地的枯草之间,血腥将他全身都弥漫住,看不清样貌。能看到的只有他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致死都攥着那一把银色的利刃,他锋利的薄唇紧紧抿着,再也发不出半丝声响。
澋渊紧紧攥着剑柄,幽深的黑瞳中蔓延过滔天的剧痛……
城门处的轰隆声,逐渐靠近过来了。
宫殿下面的慌乱声,此起彼伏。
他此刻已心无所想,什么天下,什么江山,都抵不过那少年一个璀璨的笑靥!
“所以,他曾经流过的血,我要你在你身上一滴不少地讨回来……”从胸膛里发出的声音,轻不可闻,却蕴含着撕裂般的剧痛,澋渊握着剑的手已经骨节泛白,恨意翻涌到了喉咙,化作了嗜血的低语,“只是我不会像你那般好心了,你的尸首,我必定挫骨扬灰!”
剑气撕破长空!带着浓浓的杀意,带着滔天的仇恨,横刺而来!
带血的双眸,四溅的血滴,招招致命的袭击!他要将所有恨都渗入骨髓,化作掌心最强韧锋利的力道,毫不留情!
“轰隆——!”紧紧关闭着的殿门,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整个大殿中的臣子们都惊骇地颤抖了一下,发出骇然的惊呼声!
那历经多年的殿门,带着腐朽陈旧的问道,死死坚守着自己最后的职责,那殿门上红色的漆都被块块震落,夹杂着纷飞在空中的尘土,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倒塌!
尉迟雪仓皇地后退,眼里的眸光颤抖着,看着那扇门。
她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战争,想必那一定比现在更加的恐惧,她们的部落,曾经是那样的祥和与安逸,她在那样的国度里放纵着自己,被哥哥娇惯着,被下人簇拥着,不知人间忧愁疾苦。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从未想过自己会爱到要追随到他的国度来,为他拼尽性命也要守住一座城池!
心,始终在颤着,她的喉咙哽住,双眸里溢满滚烫的泪水。
倏然回头,她看着宫殿上空那两个厮杀的身影,低声轻问:“姑姑,他会赢的,是不是?”
一片混乱的血腥中,姑姑久久平静的心也不禁澎湃起来,藏在袖管中的手隐隐颤抖着,她并不敢断定两人厮杀的结果,只能轻启干裂的红唇,低声道:“要拿到他身上的皇印才行……朝中的势力早就被他一个人架空了,我们帮不到澋渊,除非能拿到皇印——”
尉迟雪心里一震,看着那已然明显处于下风的金黄色身影,她从未见过澋渊真正的身手,她只知道他深不可测,如今才知道那是怎样一副让人心驰澎湃的画面!身后的殿门又是“轰隆!”一声,若是等到那守护皇城的士兵们闯进来,澋渊就可能不再有胜算!
一声破空的剑气划过,伴随着一声闷哼,血腥四溅!!
那把银色的剑,已然深深刺入了那帝王的右肩!!
凶狠的力道,无情的剑芒,在那坚实的身躯上捅开一个血淋淋的洞!墨澋旭单膝跪地,剧痛只让他闷哼了一声,俊逸的脸已然失去了威严的光芒,他咬牙死撑着,抬起阴霾的眸子。
“你要什么?”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墨澋旭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抬起头盯着那充盈着杀气的身影,他忽而就想知道,他防备抗争了多年的对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江山,皇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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