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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宠:绝爱娇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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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起身,他唇边笑意久久不曾散去,只是淡淡凝望着那冷若冰霜的男子。
洛姬儿微怔,澄澈的眸子缓缓落在他身上,呢喃出声:“……寒翼?”
话音落下,寒翼腾起身子,瞬间飞到了阁楼里面,稳稳落脚,带过来一阵凉气和满身的雪花。
宁谧的夜,无月无星,只有漫天的雪,下得人心都开始空旷。
一瞬间,在白天里那股肃杀的气息又开始弥漫,他们仿佛不能够面对彼此,仅仅是互看一眼,就能擦出无穷的敌意。
洛姬儿心里微微收紧,任凭寒冷的微风将她的青丝吹得飞舞起来,她伸出小手扶住冰凉的栏杆,缓缓起身。
正文 看不见的腥风血雨
察觉到她的动作,寒翼微微侧首,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娇躯护在身后。
冷峻的眸子望向尉迟晔宏,不失礼貌,语气里却是冰冷的疏离:“夜深了,殿下还请早些休息。”
尉迟晔宏淡笑不语,只是将自己的目光缓缓投向他身后那抹摄人心魄的雪白,他不相信刚刚他的那番话没有在她心里引起丝毫的涟漪,他有种莫名的期许,即使是恐慌、抗拒、甚至厌恶,他都希望她能够记住自己,至少在她心里面,让他不再是个陌生人。
洛姬儿淡淡地回应他灼热的视线,澄澈的眸子里溢满一触即化的柔弱,是最浑然天成的诱惑。
“要下去么?”垂下眼眸,可以看到静静站立在自己身侧的人儿,柔软的娇躯被雪绒披风裹住,泼墨般的青丝散落在肩上,寒翼微微蹙眉,莫名会觉得她会觉得寒冷,那般晶莹剔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放低了声音,软语相问。
洛姬儿回神,轻轻开口:“嗯。”
话音刚落,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他毫不犹豫地侧身,紧紧揽过她纤弱无骨的腰肢,猛地用力。
洛姬儿倏然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脚下一轻,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抱起,飞下了阁楼。
漫天的雪仿佛都被惊扰,胡乱地飞舞着,在空中散落成一种妖娆的姿态。
嗖嗖的冷风在耳畔刮过,洛姬儿心里收紧,小手紧紧攥着寒翼的衣衫,直到脚下稳稳落地,紧绷的心弦才缓缓松开。
有些急促的喘息,她抬起澄澈的眸子,在微亮的雪光中望见了寒翼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只是一瞬间,那坚实的手臂就倏然收回,他的气息也瞬间远离。
“得罪了,姑娘。”寒翼淡淡开口,冷峻的眸子垂下,并不看她。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下意识地抗拒那个人的存在,也许是出于一种对危险防备的本能,也许……
尉迟晔宏闷咳了几声,眉头紧紧蹙起,许久才松开。
目光扫过阁楼下的雪地,淡淡凝望两个人的身影。
洛姬儿只觉得疑惑,眼前这个冰冷的男子让她有着瞬间的无措,她想说什么,他却抬起了眸子,淡淡说一声“早些休息”,那深邃的眸子就移开了目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雪,悄然无声。
********
国境之南。
巍峨的皇城,连绵的宫殿。
高高的宫墙外,站立了一群身着朝服的大臣,面色沉重,像是怀揣着什么心事,不安地在原地踟躇着。
宫墙上,大队的禁军整齐地站立成一种肃杀的姿态,凝视着宫门外的小路,那里,有保护皇宫的侍卫站在两旁,看似宁静的背后有着翻涌的巨浪,任何人都不敢放松。
“这都三个时辰了,到底……到底还来不来?”
一位大臣垂着头,揣在宽大袖袍里的手不安地攥着衣襟,小声问着旁边的人。
一声沉沉的叹息,身着绛紫色官服的老臣挑了挑眉,望了一眼城楼。
“耐心点吧,这个时辰,皇上不也没有出宫来……”低声的呢喃,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无奈。
城楼上除了禁军再无其他人。
他们是半日前接到的圣旨,说渊王殿下的军队大约未时抵达皇城,朝中近百名大臣便在宫门外守候,可谁知等了将近三个时辰,那遥远的路途上却望不见半个军队的影子,甚至听不到那整齐的脚步声。
这样近乎诡异的宁静,让所有人都冷汗涔涔。
人们依稀记得不久前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宫门口的一场厮杀惊动了整个皇城,连皇上都带领禁军亲自追杀,之后听闻七王爷的死讯,百位臣子皆无比震惊!皇室里的手足相残向来不见血腥,而这一次赫然的杀戮让所有人都心颤起来,想起那个在朝堂上明亮俊气,谈吐不凡的少年,他尚且不谙世事,尚且不懂得这宫廷的残暴与血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夺了性命!无人不心寒……
可是,那是皇上的手沾满的血腥,谁又敢执意半分?!禁军之中被统一口径,只说是七王爷抗旨不尊,冲撞圣驾,拼死阻拦,这才被斩杀于圣驾之前!
呵……这样的说法,又能被几人所信服呢?
圣威不可触怒,更不可质疑,只是短短的几日而已,那些向皇上谏言要重新审判渊王通敌一案的大臣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革职查办,各种各样的借口,却桩桩都是致命的罪名,从那时起,无人再敢斗胆谏言!
启陵城里是一片战场独有的肃杀,而皇城之中,又何尝不是看不见的腥风血雨!
众人唏嘘着,胸膛中情绪翻涌,深深叹息,却依旧不敢多言。
“我现在想,或许连大人此时,才是最洒脱的吧……”
不知是谁低喃了这样的一句,众人皆是微怔,没有抬头,也没有附和,心里却隐隐叹息着。想起那个潇洒地走出御书房,从此告老还乡的老臣,众人唯有嗟叹的份,钦佩那份胆识,却无人敢步他的后尘啊……
“嘘——别说话!皇上到了!”一位新臣颤抖着俯下身子,朝众臣低吼道。
众人皆是心惊,没有人敢抬头看宫门,只是慌忙整理了衣襟,微微躬身,瞬间噤声。
高高的宫门上,那尊贵的男子缓缓踱步而来,微风灌满了他的龙袍,有着令人胆颤的威严。
正文 暗波汹涌
墨澋旭缓缓停下脚步,双手背到身后。
冷峻的目光扫视过宫门下那躬身等待的百名臣子,幽深的眸子里一片阴戾。
宫门上空,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四周却是诡异的安静。
缓缓抬头望过去,宫门的出口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穿过丛林往北部,便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野,那里荒草丛生,而他却清晰地记得,在不久前那里沾染的血腥,以及那个少年眼神中浓烈的肃杀与恨意。
那样的眼神,让他刻骨地铭记着。
他痛恨那样的眼神,它如同幽冥一般时时提醒着他,他的双手曾沾满了无数的血腥。
呵……他从不否认自己的阴狠,只是那眼神中的恨意总是让他的心里腾起慑人的寒冷,他无法忍受,就只能彻底摧毁。
开始有连日不断的噩梦,铺天盖地而来。
墨澋旭袖袍中的手缓缓攥紧,凝视着远方,俊逸的脸沉静得宛若雕像。
梦里,他总会看到那个莹白绝美的身影,飘渺恍惚,没有半点真实,他想要抓住她,却总是在触到她脸庞的那一刻迎上她绝望沉痛的目光,她的嘶喊与反抗让他头痛欲裂,紧接着就是漫天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床榻……从梦中醒来时,大汗淋漓,双手已紧握成拳。
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清醒过来,黑暗中的双眸散发出阴冷而霸气的光,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
宫门下,百名官员诚惶诚恐,对那帝王有着深深的恐惧与恭敬。
他的阴狠让人被迫臣服,在他掌心还攥着整个天下的生死大权之时,就算是错,他也不惜为了那稳固的皇位继续错下去!
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墨澋旭唇上浮起一抹带着寒意的笑。
“心怀天下,抵御外侵……”他一字一度地说出这几个字,阴戾的眸子扫视过宫门下跪着的官员,“众位爱卿确定,这说的,是我那特立独行的三弟么?”
整整三个时辰,朝堂中的臣子无论轻重都在这里等待,却丝毫不见半个人影!
一句话,说得众臣都开始惶恐起来,无法平息圣怒,都只能将头越垂越低,那一日听闻渊王殿下在启陵城起兵与胡裔作战,沉闷的朝堂一片喧腾!当时有太多心向渊王的臣子纷纷谏言,请求重查渊王通敌卖国的案子,甚至有人直言相劝:若是渊王有谋反之心,有卖国之意,又何以对胡裔的侵犯以命相搏?!这分明就是桩冤案!
而如今……
飒飒的风吹拂着宫中列队相迎的旗帜,周围寂静肃杀,那天子的怒火一触即发。
忽而,不知哪个侍卫畏惧地偏了偏头,忽而一声惊叫:“渊……渊王殿下,是渊王殿下!”
高亢而兴奋的声音炸响在百名官员周围,众人浑身一震,皆顾不得皇上的反应就回转过身去,瞭望着远方,却在看到远处那一抹身影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三两两的马匹,从容不迫地沿着密林中的小路缓缓走来,带着沉稳而淡然的气魄,走得气定神闲。
不是说,有几千兵马同时进入皇城吗?
不是说,渊王殿下有备而来,很有可能图谋不轨,所以才在皇宫周围布下了严密的禁军,来保护皇上的安全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渊王就只带了几个人,就大大方方地走来了皇宫?!
墨澋旭放在袖袍中的掌心渐渐握紧,眯起眼睛凝望着那缓缓走来的男子。
依旧是黑色纹龙的华贵锦袍,修长的手指握紧缰绳,邪魅俊雅的眸子里散发著淡淡的光,澋渊缓缓抬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股超然的气质仿佛又平添了几分属于战场的威慑与英气,他薄薄的唇边浮上一抹浅笑,浅到令人无法察觉。
他的身后,是一队身着劲装的亲卫,是皇城里的人从未见过的统一服饰。
那样的一队兵马,缓步走来,连马步都整齐到令人瞠目结舌,几人缓缓拉住缰绳,那些马儿便同时停下,几人眼眸里有着藐视一切的光,似乎除了前方那个邪魅的男子之外的,其他的人全然如空气一般。
众臣微怔之后,齐齐跪下行礼:“参见渊王殿下!”
声音之中,带了些惶恐,更多的,却是期许。
宫门之上,墨澋旭沉声道:“打开宫门。”
澋渊扫视过跪在宫门前的百名官员,俊朗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抬起头,看着那沉重的宫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直至看到那身着龙袍的男子,迎着飒爽的风出现在宫门口,他眼眸里才闪过一丝光。
翻身下马,黑色的锦袍宛若回归的撒旦,在空中翻飞着,异常桀骜。
他轻轻挑眉,将袖袍中的手背到身后,笑得优雅而魅惑:“皇兄……好久不见。”
一切都是暗涌,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
在他没有任何动作之前,君还是君,臣还是臣。
********
宫门口布置的禁军,早早地撤去了。
宫里的小太监放出消息,今日渊王殿下远途归来,皇上体恤他旅途劳累,留渊王在宫中休憩一晚。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而内阁殿里,却依旧堆满了熙熙攘攘的大臣,眉头紧蹙着,任凭小太监怎么驱赶,这些大臣都不为所动。
“大人们,这么晚了都不回宫,难不成想在内阁殿里住一晚么?”小公公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脸的尴尬。
众臣齐齐地瞪他一眼,默不作声。
一位大臣合上竹简,缓步走到了那小公公的面前:“公公,不是我们诸位不想走,而是今晚这皇宫里,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渊王殿下只带了几个亲卫到这里来,若是出了什么事,皇上一意孤行,谁又能帮到殿下?”
一席话,令众人频频点头,之后却又沉沉叹息——
唉,那一日,边疆的紧急军报传入宫中,而皇上却只偏偏传召了自己的近臣入宫,仅凭那尉迟公主一面之词便草草定了罪,引起了宫中大乱,参政殿的熊熊火光燃烧到快要天亮时才熄灭,幸亏渊王殿下早有防备,否则,岂不会就这样冤死在这险恶的皇宫里?!而胡裔族此时若是冲破了启陵城,怕是整个国家都不保了啊!
……说到底,依旧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没有防备好,今日哪怕是他们就睡在了内阁殿,也要时时注意这宫中的动静!
小公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尴尬地低头,“那……那奴才们给各位大人守好门去……”
说完便转身出殿,只听得身后一声轻唤,那大臣们又加上了一句。
“公公,若是宫里有什么动静,请务必及时通知我们。”
小公公唯唯诺诺地应了,走出殿门,这才发觉空气中有了些许的凉意,渗入了衣物中,侵袭着皮肤。
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小公公一声叹息,走下了台阶。
真不知这一次渊王的回归,会带来怎样的滔天变故啊……
********
宫中从未如此静谧。
两个同样俊逸的男子行走在宫中,身后只跟着几个拎着宫灯的太监和宫女。
“今日三弟旅途劳累,朕派人取消了晚宴,想和三弟随意在宫里走走,三弟不会介意吧?”沉稳的男声,带着说不出的威严与亲切,幽幽传来。
橙黄色的宫灯照出了两人缓缓的步子,温馨之中有着些许肃杀的气味。
“臣弟能理解皇兄的苦心,”淡淡的一句,从他俊逸的薄唇中溢出,澋渊扫视过前方那宫殿的模样,唇边浮上一抹看不出情绪的浅笑,“只是,皇兄为何要带臣弟到这后宫来‘走走’呢?”
这里,分明是妃嫔们所住的地方,宫殿连绵起伏,看似繁华,而没有了灯光,却凄凉得跟乱石坟岗没有什么区别。
墨澋旭深邃的眸子渐渐收紧,停住了脚步,望向他的眸子温和却又冷冽。
“三弟绝不觉得,朕这后宫冷清了些?”
幽幽的一句话,让随身跟着的小太监都微微颤抖一下,握紧了宫灯不敢动弹。
正文 后宫嘶喊
冷清?何止是冷清!这几日,宫里的娘娘们像是被冷霜打了,恐惧到不敢出门,更不要说相互争宠。
澋渊看着那笼罩在各个宫殿上的淡淡薄雾,但笑不语。
“也许要怪朕,太容易为了一个女子就大动干戈,这后宫?紫嫣红,朕却只想采撷那后宫外的一朵,”墨澋旭唇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眼眸里有着阴冷的光,“不过也是她们太过大胆,总是要碰朕心头上的东西,朕又何尝能容忍得了她们?”
周身的宫女太监们头垂得更低,在后宫这样凄清的地方,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一个容妃的惨死就已经让后宫的娘娘们吓得再也不敢触怒龙颜,尤其是那原本住在归洛小筑的女子逃出皇宫以后,皇上的脾气变得更加暴怒无常,无人敢上前争宠,唯有躲得远远的,生怕那血腥的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
澋渊心里微微一动,俊逸的眸子里终于发出一丝寒光,又瞬间消逝。
那些隐恨,像看不到的滔天暗涌凝聚在他心里,他无时无刻不想起那丝被生生扼杀在洛儿腹中的骨血,无时无刻不想起那个少年血肉模糊的躯体,他却只是浅笑着,隐忍着。也许是恨到了极致,眼前这位帝王的鲜血已经远远不能够祭祀那些死去的亡灵,他要的,是更加惨烈的报复。
“三弟许久没有回来过,今天既然来了后宫,不如跟朕一起去看看婉儿,如何?”墨澋旭忽而说道,眯起的眸子里有着温和而探究的光,“三弟与婉儿好歹情分一场,应该不会拒绝朕吧?”
澋渊抬起眸子,四目相触,有着看不到的风波暗涌,寒气四溢。
他淡淡地浅笑,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埋在俊逸的脸上,轻启薄唇:“好。”
********
惜婉宫。
像是许久不曾打扫,那宫门上的三个大字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愈发显得苍凉。
殿内传来间歇的喧闹声,而门口的两个小宫女却懒散地倚靠在殿门上,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
“真是倒霉,跟着这么个主子,原本以为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呢!谁知道……”揪着手里的草芥,一个小宫女听着殿里的动静,切齿道。
“好了……”另一个宫女摇了摇她的手,“别说了,咱不是也跟着享受了好一阵了?现在主子落难……”
“落难?她是落难吗?整日疯疯癫癫的,我看就没有好的那一天了!”
好言相劝的宫女再没有话说,只能手掌攥紧了又睁开,哀声低语:“我看,还是知足的好……至少不像容主子,死得那么惨,连她宫里的丫头都跟着被乱棍打死……”
小声却清晰的话,提到当日的惨状,两个人都皆是浑身一颤,铁青着脸色再不发一言。
橙黄色的宫灯,渐渐逼近。
远远就听到那两个小宫女的对话,澋渊的脚步放缓,跟在那帝王身后,心里莫名得压抑。
提着宫灯的小太监脸色一僵,赶忙走上去,沉声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些什么?”
两个宫女被吓了一跳,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看到了掌灯的公公,在越过公公看到那金黄色龙袍的瞬间,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噗通一声狼狈地跪下,“皇……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颤抖的身体匍匐下来,额头触地,瞬间有着灭顶般的绝望。
往日里,宫里哪怕是一丁点的闲言碎语一不小心被皇上听到,都是诛杀九族的死罪!她们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以为那帝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到这失宠的冷宫来了!可谁知道……
唇边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墨澋旭踏上台阶,并不看那跪在地上战栗如秋叶般的宫女,缓声道:“起来吧……朕今日来看看婉儿,她人呢?”
两个小宫女尚未从惊惧中缓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艰难地指向殿内:“娘娘,娘娘她在……”
冷冷的眸子扫过宫女所指的方向,墨澋旭不发一言,缓步走了过去。身后,是那小太监辽远而高亢的一句:
“皇上驾到——”
澋渊深邃的眸子抬起,望向那幽深的宫殿深处,薄薄的唇染上几分苍白。
越走近,越能听到那有些喧闹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疯疯癫癫的笑声,骂声,甚至是哭声。
“娘娘,娘娘您放下,您别自己来……”
“娘娘,奴婢帮您可好?”
“娘娘……啊!”
“……”
一个小宫女狼狈地倒在了地上,满脸被打翻的大红色胭脂覆盖,带着满腹的委屈撑起了身子。
“滚,都滚!”凌乱的头发中间歪歪斜斜地插了一根金钗,婉妃满手红色的胭脂,瞪着眼睛尖声呵斥着,狼狈地趴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苍白脸色的人儿,开始呵呵地傻笑,将手上的胭脂往脸上抹,“皇上今日要召见我了……要召见我了!你们都滚,都给本宫滚!你们妒忌本宫,你们都想让本宫死,本宫不会怕你们的!”
苍白的脸上多了宛若鲜血般的胭脂,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笑得更欢:“哈哈哈……洛姬儿算什么,那个狐狸精早就被本宫射死了,一箭就射死了!皇上宠爱的是本宫,你们都等着享福吧!哈哈哈……”
那样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却如尖刀一般,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里!
澋渊只觉得呼吸有些停滞,脚步也有些迈不动,眼前的这个女子,眉宇之间还有着温婉可人的模样,此刻却已经完全疯癫!
太久了……太久没有想过她在后宫的生活,也许没有了爱,他对她只是心存那样一份牵挂,而一切的翻天覆地之后,她却已经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刚刚……她所说的“一箭”,指的又是什么?
丝丝缕缕的震惊在心中蔓延开来,澋渊薄唇紧抿,眸子里却依旧淡然得如同清潭一般。
“皇……皇上!”跌落在地上的小宫女眼中盛满了惊骇,失声叫道。
屋子里的一群奴才,都松开了婉妃,狼狈地跪倒下来:“参见皇上!”
而疯疯癫癫的婉妃此刻却安静了下来,看着跪了满地的一帮宫人,眼眸里的光无法聚焦,只是缓缓抬头,凝望着眼前的帝王,惨兮兮的脸上没有半点惊喜,嘴角扯出一个哀怨到极致的笑:“皇上?你们叫他皇上?”
幽幽的声音,让大殿中的两个男子都静寂无声,淡然凝望。
“哈哈……你们这群笨蛋,笨蛋!”婉妃笑着,笑出了眼泪,“他才不是皇上……他是刽子手!你们懂什么?!他是疯子,他才是最大的疯子,他心狠手辣,他没有人性!他连兄弟都害,他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杀!哈哈……你们都被他骗了,本宫也被他骗了!!”
撕心裂肺的喊声在惜婉宫里回荡,毫无心智,毫无城府,却让人心里深深震撼。
墨澋旭的脸色,愈加铁青。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堵上给朕她的嘴!若是冲撞了三弟,朕让她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一声低沉的怒吼,他恨恨地一挥袖子,呵斥着脚下的一群宫人。
“是,是!皇上……”一群奴才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制住那疯癫的婉妃。
婉妃继续笑着,任由他们抓着自己的袖子不让自己动弹,毫无焦点的眼睛看着进殿来的几个陌生的人,眼睛却在触到澋渊的瞬间不再动弹,仿佛呆了一般,仅仅是看一眼,那久远的记忆与情感就疯狂地涌上来,几欲将她吞没。
“放开我……”她颤抖的唇在低声呢喃,眼神锐利如鹰犬一般盯着眼前邪魅俊逸的男子,嘶吼道,“你们都放开我!!”
她认得的,她认得他!她记得他们的花前月下,她记得他17岁时一身戎装的模样,她记得他曾经的轻唤,带着浅笑,带着无限温柔的,一声“婉儿”……
一群宫人被她歇斯底里的吼声所吓到,不自觉地手里一松,就给她挣开了束缚,冲向了那个男子。
婉妃心里剧烈颤抖着,发疯一般地扑向他,扯住了他的袖子:“澋渊!!”
正文 殿前拼杀
一瞬间,他身体一震,深邃的眸子里散发著幽深的光,静静凝望着扑倒在自己怀里,脸上涂抹着刺目胭脂的女子,她眼里瞬间涌起了颤抖的泪花,瞪大的眼睛宛若绝望的洞穴。
“澋渊,是你……真的是你!”婉妃狠狠抓着他的衣衫,眼眶里瞬间充满了泪水,身体因为恐惧和亢奋而颤抖不止,她瞪大眼睛恐慌地看着他,“救我……澋渊你救救我!我要死了,他们都要杀我,都要我死!你救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害她,我再也不敢动她了,你救救我……”
沉重的心痛,一点一点在心里蔓延来开,痛到呼吸都开始停滞。
他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缓慢而汹涌的巨浪,他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将她摧残到这般疯癫的模样,太多的情愫涌上来,却再无责怪,再无怨恨,即使她做错了太多,即使她曾经不择手段去残害洛儿,可这一刻他很清楚,是这座魔窟般的宫城改变了她,
他怨,怨自己的疏忽,让洛儿也曾经在这样深深的宫墙内挣扎,那个时候的她,是否也曾在心里嘶喊过无数次“救我”?他已经想不下去,因为胸腔内的剧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不可遏制。
修长的手指覆上她死死抓着自己锦袍的手,一点一点掰开,澋渊淡淡开口,眼眸里有着深邃如海的沉静与忧伤。
“娘娘想多了,这里,没有人会想要残害娘娘……”
身旁的帝王静静凝视这一幕,冷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然,婉妃疯疯癫癫的口无遮拦让他有瞬间的阴沉,他却更加乐意看到眼前这个男子隐忍心痛的模样。
他想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能忍到几时。
周围的宫人们见状纷纷起身,小心翼翼地拉扯着婉妃,不让她再纠缠着渊王。
“不!不要!你们都不要碰我——”歇斯底里的嘶吼,重新响起,“澋渊!你不要婉儿了吗?我是婉儿啊……”
尖锐的嘶叫,听入耳中,竟是那般不可忍受。
“皇上——!”一声急促的叫喊,从惜婉宫的门口远远传了过来。
一个侍卫匆忙地跑进宫殿,喘息急促,衣袍上残存着赫然醒目的血迹,他眼眸中沾染了恐慌,“噗通”一声单膝跪下:“皇上!在崇华殿,渊王殿下的亲卫和禁军动了手,已经劝不住了,皇上!!”
一瞬间,殿内气氛僵住。
两个冷峻优雅的男子身体微僵,眸子抬起,四目相触,竟是沉静到毫无波澜。
唇边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墨澋旭挥挥袖子,眸子里一片冷然:“走,去看看。”
********
崇华殿前,银光四溅!
尚未靠近便听到了兵刃相接的声音,锋利寒冷的剑气,急促凶狠的破空声,令人心弦揪紧。
殿前的花丛都被剑气打得花瓣枝叶零落一地,露水飞溅,带着彻骨的冰冷。
墨澋旭冷着脸色走过去,看到空中黑色的禁军和银白色的亲卫纠缠在一起,不像是争端,不像是切磋,更像是嗜血的拼杀,一招一式都冰冷无情!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都是有着如山军令的血性之人,拼杀起来眼睛都不眨,即使剑气划破了衣衫,割破了血肉,都无半声闷哼!
传话的侍卫上前一步,大声道:“都住手!皇上到了!”
尖锐的兵器相接声有着短暂的停滞,身着黑衫的禁军已经看到了走过来的那抹金黄色的身影,被激起的怒气在瞬间消褪,奋力挡开银色亲卫军的凶猛攻击,想要停手,却不料——
“唔……”难掩的一声痛叫,伴随着刀剑入肉的割裂声,在宁谧的夜中更显突兀。
一名黑色的禁军胸口涌出猩红色的血,眸中露出难掩的剧痛与质疑,看着眼前冰冷到没有半丝温度的银色身影。
刚刚侍卫的那一声传唤让所有的禁军都停下了手,而那些银色的亲卫,却置若罔闻!!
眼眸中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个金黄色尊贵的身影,他们身形矫健,出手犀利,冷峻的眼眸中没有恨意,却有着如冰雪般难以消融的寒冷,他们紧抿的薄唇不发一言,只用手中的剑来诠释自己的情绪!
墨澋旭心中微震,胸膛中腾起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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