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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宠:绝爱娇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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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想我还是给你惹到麻烦了。”他开口,是低哑而又防备的声音。
洛姬儿心里大震,后退几步,伸手想要拉开门出去看,一只大掌却突然狠狠地压在了门上,发出“砰!”得一声。
身后炽热的气息包围过来,男子低哑深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要出去,很危险。”
洛姬儿此刻却已经心急如焚!!
她猜到了,一定是他的出现引来了追杀他的那些人,可是此刻,整个村落的老弱妇孺都还在外面!
“你让开!”洛姬儿心里颤抖成一片,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奋力去掰着他的手腕,“让开啊!!”
他懂什么?他懂什么?!!这里的人全部都是腾安人,伤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都罪无可恕!!是她要救他的,如果因为她的缘故而让雪村有半点的闪失,她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都无法偿还得清!
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声震住,尉迟晔宏看到了她眼底闪烁的泪光,瞬间心软,在将手放开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拉开了门,如同一团雪白色柔软的精灵一般冲了出去!
外面的喧闹声,更加清晰地传了过来。
“去你妈的!把粮食给老子拿出来!!”一只脚狠狠踹开了一位紧紧抓着粮袋不放松的妇人,脸部狰狞的士兵手里拿着剑,狠狠扯过了那沉重的粮袋。
妇人被踹的痛声哀叫着,捂着肚子蜷缩在了地上。
“说!还有没有?有就赶紧交出来!若是有人敢欺瞒膺斩将军,将军就放火烧了你们的村子!”
“快!你给老子快点……”
冒着寒光的剑,身着胡裔军服的士兵,苦苦挣扎求饶的村民!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们在这里隐居这么久,这样突如其来的烧杀抢掠让所有人都恐慌起来!!
“哇……”孩子被吓哭了,瘫坐在地面上,双手却还是死死抓着粮食的口袋。
“不松开是吧?老子砍了你……”
“住手!!”一声宛若莺啼般的嘶吼,炸响在混乱的人群中。
手执利刃正要砍下去的士兵一脸狰狞,动作一滞,恨恨地望向那声音的源头,却恍然看到一抹妖娆的雪白出现在不远处,浑身颤抖着,双眸里却迸发出痛恨的光。
还在哭着的孩子紧紧抱着粮袋,迷蒙的泪光中看到了那个绝美的身影,嘶哑着声音道:“姐姐……”
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带头的士兵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嘴边浮上一抹血腥的邪笑,厉声道:“给我继续抢!”
(第198章已修改,正在后台审核,请亲们耐心等待)
正文 恨意翻涌
哭喊声,抢夺声,骂声,沾染着一触即发的血腥与残暴!
洛姬儿心痛如撕裂一般,看着自己的子民被胡裔的蛮人毫不留情地欺辱,狠狠咬紧了下唇,晶莹的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
“混蛋……停下!”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尽全力推开一个暴虐的士兵,将他手下嘶声哭喊的孩子紧紧抱住,那哭到抽噎的小身子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呜咽着叫着“姐姐”。
带头的士兵冷眸一凛,一丝嗜血划过双眸,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眼睛紧紧盯着那一抹摄人心魄的雪白,心里倏然腾起一股灼烧的贪婪,俯身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狠狠一扯!
“啊!……”娇弱的脊背瞬间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她痛吟一声,滚烫的眼泪跌落下来!
柔软的身子颤抖着,手腕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她挣脱不得,抬起湿润的眸子,只能看到张异常狰狞的脸,带着几分嗜血的低哑声音传来:“雪山荒村,居然还有这种绝色的美人儿……呵呵,如果我把你献给将军……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撕裂般的痛叫,那面目狰狞的士兵忽然双目赤红脸色痛苦,一把利剑从他的胸膛穿透而过!汩汩的猩红色血液涌出来,赫然醒目!!
洛姬儿心里大骇!身子更紧地蜷缩起来,手腕上的大掌松开,“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后,恍然出现寒翼那张亘古不变的冷峻脸庞,幽深的眸子里充满阴戾,浑身散发著骇人的嗜血气息!!
他冷峻的眸子凝视过来,望见了蜷缩起来的柔软的人儿,心脏仿佛倏然被攥紧——
洛姬儿惊骇未定,贝齿紧紧咬着嫣红的唇瓣,胸膛缓缓起伏,还没有反应过来,浑身就被陌生而炽热的气息包围,寒翼几乎瞬间冲到了她面前将她紧紧护住,手掌托住她宛若无骨的脊背,哑声道:“有事么?”
冰冷的眼睛宛若星辰,深深凝望进她澄澈的眸子里。
洛姬儿被着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蝶翼般的睫毛颤动两下,松开唇瓣,怔怔地摇了摇头。
确保她没事以后,寒翼冷冷地回首,带着彻骨寒气的目光扫视过混乱的人群。
“你……你是什么人!敢杀膺斩将军的人,你不想活了!”四周的士兵们有着瞬间的慌乱,目光中带着些许惊惧看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子,放下狠话。
“这里是落樱国的启陵城,敢动手伤我落樱的百姓,你们也不想活了吗?”寒翼缓缓起身,手里的剑散发出银白色的光,阴冷的剑气令人退避三舍。
他一向少言寡语,今日却只觉得胸口烧灼着滔天的火焰,无法压制,更无法熄灭。
“你少废话!今日这里的粮草我们要定了!若是完不成任务,将军必定会派兵来找!到时候你们全村人就等着将军把这里夷为平地吧!”一个士兵挺身出来,眼眸里有着赤红的光,他们此刻并不能退缩,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回去,他们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膺斩将军是出了名的残暴无情,他们宁愿为了这些粮草拼上性命,都不愿顶着罪名回去接受军法处置!
一句话,更是激起寒翼胸膛中的火焰,剑光一闪,浑身腾起杀气!
“等等……”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忽而传来,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荡开在众人眼前。
尉迟晔宏脸色有些苍白,冷峻的眸子里却带着浓得散不开的凛然,缓缓停下了脚步。
众人皆是一愣,而几个士兵却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双眸中带着惊愕,失声叫道:“尉迟殿下!”
茫茫的雪山将村落紧紧包围,这里的宁谧却带着肃杀的气味。
手中的刀剑在一瞬间被迫收了起来,士兵们纷纷跪下,齐声道:“参见尉迟殿下!!”
这一声轻唤宛若惊雷在洛姬儿心中炸开,她睫毛轻颤,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个强撑着自己虚弱身体的俊雅男子,她难以想象他会是整个胡裔的首领,会是……尉迟雪的哥哥。
一股浓烈的讽刺从心底弥漫开来,她双手一片冰凉……
原来那个滔天的阴谋,竟然就是他和墨澋旭两人在谋划着,在暗中施展着,直到阴谋脱离了掌控,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两军交战,无法和解,落樱无法控制澋渊的军队,而他也没有能力制止膺斩的进犯。
呵……她忽而想笑,笑自己的愚蠢,胸膛内却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让她抑制不住,连眼泪都润湿了眼眶——
多么荒唐的世界!
多少人因为那个阴谋丧失了性命,葬送了清白,甚至到死都没有办法为自己洗清冤屈!甚至连那个明亮到耀眼的少年,都因此……
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她心里那滔天的剧痛!!
尉迟晔宏也同样知道,这一次出现,他的身份就再也没有办法对她隐瞒。
心里泛起浓烈的痛意,他薄薄的嘴唇愈发苍白了几分,冷冷的眸子扫过跪了满地的士兵。
衣衫破损,眉宇间透出长期作战的憔悴与狼狈,他们仿佛瞬间褪去了刚刚的戾气,在这样的首领面前,甘愿臣服。
“是他叫你们在启陵城中搜刮粮草?”尉迟晔宏缓声轻问,英气的眉微微蹙起。
一个士兵抬起脸,狠狠压制着眸子里的泪,哑声说道:“回殿下,膺斩将军早就收到了殿下的收军令,却狠心毁了那道密令,硬是要起兵进宫启陵城!可是他手中有兵符,我们就只有听命的份儿!可是……谁都没想到渊王的军队会在这里埋伏,我们吃了败仗想走,可是将军却早就急红了眼,根本不听任何的进劝!如今军中粮草短缺,已经维持不住前线的供应了,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们就只好接受命令出来抢粮!启陵城里有军队护卫根本不可能进去,我们就只有在荒山野岭漫天胡找,谁知道真的找到这么一个村子……”
尉迟晔宏眉头缓缓松开,心中的痛意却未减。
这么一来,他至少知道了大致的情况,膺斩应该只是派了少数的密军来刺杀他,而真正的军队此刻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非但不体恤士兵,反而怂恿他们出来烧杀抢掠!那样残暴的军令,竟可以出现在胡裔的军队中!
“笨蛋!”一声嘶叫,旁边一名士兵狠狠给了说话的人一个耳光!
“你疯了吗?!这里的人肯定都是渊王的人,你居然对着这些人透露军情!”赤红的双目,嘶哑的叫声,在混乱的人群中炸响开来。
被狠狠掌掴了的士兵满脸的通红,眸子里却散发出猛兽般嗜血的光,狠狠推开他,嘶声吼道:“滚***军情!难道是我们想要打仗吗?!”
隐忍的怒气到了爆发的边缘,尉迟晔宏只觉得胸口的伤口险些裂开,发出撕扯般的疼痛。
“够了!都给我闭嘴。”他苍白的薄唇制止了那猛兽互咬般的对话。
“听着,马上从这个村子里出去,不许带走一粒米粟,懂吗?”他冷冷命令道。
士兵们瞬间怔住,粗喘着互相对望,有着不甘,却更有着回去之后无法复命的恐惧。
还在犹豫中,一把银色的剑缓缓指向地面上跪着的一地士兵,带着凛冽的寒气,和无法冲破的压制。
“休想。”透着彻骨寒气的两个字,从寒翼唇中缓缓溢出。
士兵们呼吸一滞,瞬间有些惊骇地望着那冷酷的男子,他胸膛中怒火未平,脸上却愈加冰冷无情:“他们每个人,都休想走出这里一步。”
雪村对于启陵城来说是一个隐秘的存在,没有人察觉,更没有人窥探。他不允许这个地方被任何人践踏,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允许。
空气中仿佛有破冰的声音,两个同样冷峻的男子目光相触,散发出无比肃杀的气场。
“他们如果不回去,膺斩必定会追查过来,这里,会更加危险。”尉迟晔宏一字一顿地说道,眸子里毫无敌意。
寒翼冷眸一凛,剑锋丝毫不动,依旧杀气逼人,“尉迟殿下又何以保证,他们会不说出雪村的所在?”
正文 以柔克刚
他清楚地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将王爷推入了通敌卖国的漩涡。
皇宫的围困,战场的拼杀,甚至是从皇宫里救出王爷的亲人,每一刻都有人在流血,在死亡!如果可以,他会恨不得现在就用手中的剑手刃了这个人!胸膛中的怒火,夹杂着彻骨的恨意在灼烧着,烧到让他必须攥紧了剑柄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尉迟晔宏眸子里散发出冷峻的寒气,苍白的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的确,他是想要保护胡裔的每一个子民,至少这些战士是无辜的,他们并不想要打仗,并不想要做这等烧杀抢掠的事,他是整个胡裔的首领,而在这一刻,却仿佛变成了一种无理的庇护!他一时的错误导致了太多血腥与杀戮,而且,已然无法挽回。
两方沉默着僵持着,一个冷峻无情,一个压制隐忍。
寒翼握着手中散发著银光的剑,恍然之间觉得手上一暖,他冷峻的眉微微蹙起,看到了覆在自己手背上那一抹柔软白皙的柔荑,带着让人心颤的悸动,瞬间将那柔软的触感传遍了全身。
他微微愣怔,顺着那抹白皙缓缓侧首,看到她不知何时靠近了他身边,柔柔地挡下了他手中冰冷的剑。
她贴得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她蝶翼般轻薄的睫毛,被晶莹的泪水打湿,透明的眼波微微颤抖。三千青丝泼墨一般散开在雪绒披风上,带着娇娆而柔弱的美丽,却能将他身上彻骨的寒气渐渐消融,完全不能抗拒,不能动弹。
“让他们走。”清冽的几个字缓缓溢出唇瓣,洛姬儿压抑住颤抖,轻轻说道。
寒翼的手心一紧,想要挣脱她的钳制,那样的柔软却让他狠不下心,只能用眼神凝望进她澄澈的眸子里,那样的四目相触中,他眼底有着无声的恨,以及噬骨的冰冷。
他不用开口,她就知道他在抗议着,在挣扎着,想要改变她的决定。
是在怨她太过心软吗?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又叫她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坐视不管?
一场战争,一场杀戮,也许谁都有错,可是那些在战场上拼杀的人同样是无辜的,他们并不渴望战争,只是被迫用血肉之躯去侵犯,去抵抗,去做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
柔软的手握紧了寒翼的手背,洛姬儿澄澈的眸子望向地面上跪着的士兵:“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赶快走。”
士兵们呼吸紧促,看着面前宛若仙子般的人儿,逃生的渴望愈来愈浓,胸腔里却开始哽咽。
“我们不能回去,如果什么都没有抢到,我们回去也一样会受罚!膺斩将军残暴到没有人性,他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他只要胜仗,只要粮草啊!!”
寒翼冷峻的眉宇愈发蹙紧,胸腔里涌上一股汹涌的恨意,他隐忍着,直到握着剑的指骨都开始泛白。
一股悲愤涌上来,洛姬儿怒极反笑,澄澈的眸子里还残存着未干的泪水,笑意散去,是浓到化不开的沉痛与哀伤:“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你们就这么喜欢浴血战场甚至埋骨异乡?执权者残暴无情,是天下的不幸,可如果是你们甘愿接受这样的残暴,又能怨谁?!”
短短的几句话,像是在那士兵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微微颤抖。
静谧的雪山,漫天的大雪,像是要覆盖一切罪恶一般,在微冷的空气中萦绕成一种令人泫然欲落泪的气息。
人群之中,多半的腾安人已经擦干了眼泪,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而刚刚还哇哇大哭的孩子抿紧了唇,将破损粮袋里洒出来的粟粒用小手抓了重新放进粮袋,抽抽搭搭的,却认真地如同揣着最大的希望,拥着整个村落最温馨的幸福。
那样的一幕瞬间击中了人心里最柔软的那一方地域——
胡裔的部落,又何尝不是那样自由又桀骜的地方?这样的一场战争,留下的妇孺孩童,又是用怎样的一种姿态在期盼着亲人的归来?那是一场侵略,而不是一场卫国之战,她们的心里,又该做何感想?!
士兵们静静看着,周围是一片死寂。
猛地,一个士兵双手颤抖着丢开手里的兵器,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站起了身子。
“走!我们回部落去!!”嘶哑的声音,带着冲破束缚后带着哽咽的豪迈!
几个士兵都纷纷丢弃了刀剑,从地上起来,深深地凝望了村落一眼,转头就走。
宁谧的村落,纷扬的大雪,终于渐渐恢复了宁静。
看着那几个士兵的影子消失在村落的尽头,妇人们心里仍旧有着微微的惊惧,抱起孩童,相互搀扶着簇拥在了一起。
雪,下得如同鹅毛一般,落在她的睫毛上,唇瓣上,肩膀上。
寒翼静静凝视着那副美轮美奂的画面,心中滚烫的热流淌过去,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移不开视线,心跳都仿佛停滞了许久,直到她将柔荑从他手背上移开他才微微一颤,而那抹动人的柔软触感却已然远离。
缓缓舒了一口气,洛姬儿手心有些冰凉,甚至有些战栗。
“咳咳……”
几声闷咳传来,众人微怔,转过头去,却看到那个俊逸冷漠的男子脸色苍白,手掌紧紧捂住了胸口,有猩红色的血丝从唇角溢出,赫然醒目地残留在了他苍白如纸的脸上。
正文 走得越远越好
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虚弱到可以随时垮掉,却还是支撑着站了这么久。
大雪缓缓飘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带着轻柔的抚慰,却无法改变空气中那有些肃杀的微妙气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整个胡裔部落的首领,妇人孩童们簇拥在一起,眼睛里充满了戒备,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过来。
洛姬儿心里微微收紧,有那样一丝不忍,又瞬间被更加汹涌的情绪所代替。
她的雪绒披风上沾满了雪花,整个人如同雪山中翩跹迷离的仙子,垂下蝉翼般的眸子,缓步走到刚刚哭泣的孩童面前,纤指将粮袋绑好,再将那孩童轻轻揽在怀里,抬起澄澈的眸子。
“已经没事了,大家先回去,别在雪中冻坏了,好么?”眸子里溢满如水的澄澈与柔软,她嫣红的唇瓣轻轻说道,温柔的目光笼罩着众多的村民,她知道他们受到了惊吓,而剩下的事,就交给她来处理。
簇拥起来的村民看着那绝美的女子,仿佛感受到周身盎然的暖意,带着戒备看了那雪中的陌生男子一眼,相互扶持着向各自的家中走去,四散开来。
怀里的孩童也乖乖站起了身,抱着粮袋拉住了娘亲的手,一边走一边睁着清澈的眸子往后看。
尉迟晔宏此刻心里却一片坦然,苍白的唇瓣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雾,他死死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感受着周身伤口裂开带来的剧痛。如果她这个时候要动手杀了他,那他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更加没有怨言。
这样静谧幽然的大雪,这样倾世绝美的人儿,就此死去,仿佛也那样甘愿与安然。
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深邃的眸子抬起,看着那一抹灵动的雪白朝自己走过来,下一瞬,肘部被一股温柔的力道扶持住,他身体微晃,捂着伤口忍住闷咳,心里有股汹涌的暖流蔓延开来。
唇角的鲜红在雪中散发著妖娆的美丽,他心中一片释然,凝望进她澄澈如水的眸子里,却发现那美不胜收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的,只是让人心疼的浓浓哀伤与隐恨。
“伤好之后,就请离开雪村,走得越远越好。”她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缓缓压低,带着疏离的抗拒。
一抹苦涩的浅笑荡开在唇边,他却忽而觉得心里涨满暖意,仿佛太久以来动荡不安的心就此停留下来,再也不懂不移。
一阵眩晕,胸口的剧痛汹涌而来,他眼前一片黑暗,闷哼一声颓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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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的夜,静谧得如同幽径。
她斜倚着栏杆,蜷缩在厚厚的雪绒披风中,小手伸出来,接住一两片雪花。
恍然之间就回到那个夜晚,那个邪魅俊雅的男子出现在身后,将她紧紧抱住,炽热的呼吸瞬间将她包围,耳边是轻若棉絮的一声“不冷么?”那样的触感与听觉,仿佛是梦境,融化在雪花飘然落下的优雅中,静谧无声。
只是一个恍然,梦就醒了。
依旧是雪村,依旧是漫天的雪花,而那个人却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指尖微僵,她不得不收回手,放在披风中裹着,汲取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恍惚之间,阁楼的入口处有轻响传来。
尉迟晔宏缓步走着,在看到栏杆处那一抹动人心魄的身影时,心里的弦缓缓松开。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黑,他依旧身置那间房子,却颓然发现身边没有半个人影,他忽而就害怕她就此离开,撑着身体出门看,果不其然发现了她的踪影。
矗立的阁楼,替她挡住了漫天的雪花,是他穷其一生所看到的绝美仙境。
洛姬儿转过头,澄澈的眸子凝视住了他的身影。
“我以为你走了。”尉迟晔宏恍惚中低哑地说了一句,话一出口,才发现将自己内心的担忧暴露无余。
心跳声加快,有些仓促,有些紧迫,他无法解释这样的脱口而出,愈发显得暧昧不清。
洛姬儿微怔,移开目光,对这样模糊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如果还是这样起来得这么频繁,伤口估计半个月都不会好。”她轻轻开口,声音清冷而疏离。
尉迟晔宏凝视着她,将她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收进眼底。
唇边荡开一抹苍白的笑:“这点伤,不算什么。”
洛姬儿心里一阵恍然,忽而想起澋渊仿佛也说过这句话,那是在山谷的时候,他苍白的唇角有着摄人心魄的浅笑,她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沉沦,从此便无法自拔。
刚刚褪去的浓重担忧再一次涌上来,她纤指握紧了掌心,心里一声轻叹。
果然,她放心不下他,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那思念就烧灼得愈加强烈,带着丝丝缕缕的心痛,席卷而来。
“我不知道你来启陵城做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膺斩控制了这里的一切,你没有办法阻止他,”拂开了思绪,洛姬儿轻轻开口,说给他听,声音却更像是甜美的梦呓,“可是,有一件事却是他没有办法控制的。”
尉迟晔宏微微蹙眉,看着那绝美的人儿,仿佛察觉出她的话里有着深深的陷阱,她说得轻柔而无心,然而他敏感的心思却捕获了她丝丝缕缕的小聪明,那样柔美的人儿,原来也有着一颗玲珑心。
“是什么?”唇边荡开一抹浅笑,他轻声问道。
——即使他知道那会是陷阱,却还是情愿听下去,这样甜腻的沉沦,根本让他无法抗拒。
正文 我好像,有些放不下你了
她澄澈如水的眸子缓缓凝望过来,柔美的脸在淡淡的雪光下散发著柔光,她轻轻开口,吐出两个字:“军心。”
轻轻巧巧的两个字,仿佛湖水上忽而泛起的涟漪,带着颤动荡漾开来。
尉迟晔宏微微蹙眉,俊逸的眼角依旧带着笑,却着实被这两个字震撼住,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他想起了今日那些士兵的犹豫与挣扎,那样的悲愤中仿佛也凝结了一种力量,一种能够将整个局势完全颠覆的力量。
是他忘记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偶然风起,夹杂着雪花的风吹进楼阁,掀起她的青丝,缭绕着嬉闹。
洛姬儿感觉肌肤微凉,是有雪花在脸上融化开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她忍不住睫毛轻颤,蜷缩了一下身子。
“古来争权,靠得是心计谋划,而那些不顾臣民生死贪图享乐的豺狼虎豹之辈,即使得了江山天下,也坐不稳太久,”纤指触到那仿佛嬉闹般飞舞的青丝,缓缓拂开,她凝视阁楼之外的朦胧夜色,轻声说道,“更何况,现在正处于战乱时期,膺斩的残暴只会把他自己逼上绝路,而你,是不想看着自己部落的子民跟着他走向万劫不复的,不是吗?”
像是带着诱惑的轻哄,她说得漫不经心,那一字一句却丝丝渗入他的心脏,宛若最馨香的毒药。
尉迟晔宏看得微怔,忍不住缓缓走过去,在她身畔停下来。
脚步轻微,小心翼翼,生怕她有丝毫的戒备。
一丝淡淡的浅笑,心无城府,他俊雅的脸上带着些许欣赏和痴恋,一字一顿道:“你想让我帮你尽早停下这里的战事……所以才让我留下来,不仅仅是想回报我的恩情,我说的可对?”
一瞬间,洛姬儿微怔,暴露在空中的小手感觉到了凉意。
丝丝缕缕微妙的气息,在阁楼里蔓延开来。
她不答话,浓密的睫毛下依旧是澄澈如水的眸子,她缓缓用纤指打理着垂下来的青丝,乖顺地不发一言。
像是被这样的情景迷惑,尉迟晔宏忍不住俯身,想要凝望进她的眼眸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墨澋渊现在并不在宸宫,甚至,不在启陵城里,”他开口,是优雅而自信的口吻,距离拉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宛若蝶翼般轻柔的睫毛,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他怎么放心得下把你留在这里?还是……他被迫无奈,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背负?”
忽而靠近的距离,带着陌生的炽热气息,笼罩住了她。
从不习惯这样莫名的亲昵,洛姬儿脊背微僵,缓缓抬起澄澈的眸子,带着几分柔弱的疏离感。
“这只是小小的建议,你不想听,我也没有办法。”嫣红的唇瓣,轻轻启齿。
她的身后有漫天的雪花在无声地落下,她一身惑人的莹白,蜷缩在栏杆旁的长椅上,眼神清澈而无辜。
倏然的心动,来得毫无预兆。
她一句话将所有的事推得一干二净,不承认也不回应,只是淡淡凝望着他,让他毫无办法。
恍然有那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吻住她嫣红的小嘴,卸下她所有的防备与伪装,让她全身心地面对着他,不再躲避也不再虚掩,她蜷缩起来宛若猫咪一般,那么娇小,小到仿佛一双臂膀就可以将她困住,无法动弹。
“我好像,有些放不下你了……”他淡淡说道,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深邃的眸子依旧凝视着她。
洛姬儿眼睛缓缓眨了两下,心里微动,白皙清透的小脸却依旧波澜不惊。
一抹浅笑浮上嘴角,尉迟晔宏开口道:“你不怕么?如果我能够掌握整个部落的权势,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话的真假。
他从不习惯遮掩自己内心的渴望,对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也许他天生不能做到像墨澋渊那样优雅坦荡,可以为了天下百姓忍辱负重,背负那样沉重的伤痛。他只是,会说到做到,即使没有把握,也要拼死一试。
深邃的眸子里,有着王者般的认真与深沉,不容回避。
洛姬儿凝望着他的脸,一丝防备掠过心头,她能够清晰感受到他无比认真的威胁,却带着无害的气息。
而不远处的屋檐上,寒翼正冷冷看着这一幕。
手里的剑缓缓握紧,他轻启薄唇:“看来尉迟殿下的伤还是不够重,居然能在雪夜里站这么久。”
突如其来的声音飘过来,让两人皆是一怔。
尉迟晔宏抬起眸子,望见了对面屋檐上的寒翼,在漫天的雪花中,他一身黑色的劲装显得异常肃杀,冷峻的脸上依旧是防备而有敌意的表情,他手中的剑还没有拔出来,那凛冽的寒光却仿佛已经笼罩了他全身。
缓缓起身,他唇边笑意久久不曾散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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