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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宠:绝爱娇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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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刚刚氛围中的众人皆是一愣,看向来人,指尖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面色苍白地跑进来,显然已经不知道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连跑的时候脚步都是错乱瘫软的,在看到大殿上那个金黄色的尊贵身影时,重重托起手里的文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边关急报,镇南将军的亲笔文书,请皇上过目!”
那样年轻的士兵,不知在战场上经历了多少血腥的洗礼,粗糙的手上沟壑纵生,捧着的那叠文书却是崭新的,揣在怀里不让一丝尘土沾染。
大殿之上,墨澋旭心里一紧,走到那士兵面前,单手拿过了呈上来的文书。
一瞬间,众人的呼吸屏住。
片刻之后,报文被他轻轻合上,重新丢到了那士兵的手中。
“你先下去休息,”淡淡地对那士兵说完,墨澋旭扫过殿内的众臣,幽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暗与神秘,“今日的筵席到此结束,所有人到朕的御书房去……”凌厉的目光,在扫过澋祺时有了微微的停顿,“你留下——论参与政事,你还太嫩了些……”
大殿之上,忽而就充溢了小声的骚乱,看着那帝王冷漠地转身朝殿外走去,众人赶忙停止了疑惑的议论,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跟在了那帝王身后——没有人知道那文书里写了什么,但是只看他的神情就可以猜得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澋渊蹙眉。
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儿攥紧,他低声呢喃:“我去去就来……”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重若擂鼓。那样熟悉而炽热的气息一闪而过,他松开了她,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漠的桀骜,跟着众多的臣子走出了大殿……
********
暮色低垂。
脱离了那样灯火通明的殿堂,整个皇城犹如在夜幕的襁褓中安睡的婴孩,静谧又悠然。
她忽而就止住了脚步。
小巧的女孩,在穿越过那楼阁之间的长廊时有了些踟躇,只因为看到那入夜时的宫灯,顺着下面的蜿蜒小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温暖的橙黄色灯光,瞬间蔓延了整座宫殿。
“还没到呢,怎么不走了?”一声轻叫,清澈又纯粹,那少年的手掌握住女孩有些冰凉的小手,带着些疑惑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点点的橙黄,暖人心肺。
“你听到了吗?”洛姬儿忽而凝望他,澄澈的眸子里溢满了认真。
“听到?什么?”澋祺不知所以。
凝望着他的那双眸子,眨一下,再眨一下,最后淡淡地收回。
“钟鸣……”她启齿,用谁都听不到的声音,“我以为,宫里入夜都是会有钟鸣的,在腾安,每天都能听到那样的钟鸣,很幽,很长……”
少年眯起眼睛,想象了那副场景之后又扁起嘴巴:“道观里倒是天天有人敲钟,烦都烦死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由分说,她被那少年莽撞的冲劲带着往前走,不知所往。
“你认得路?”洛姬儿小小的眉头蹙起,手被他攥得很紧,挣不开。
“我是跟一个老嬷嬷问来的,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皇宫,可是那个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
那个地方……
穿越过无数的亭台与楼阁,在高大幽深的院墙内,恍然已经辨不清方向。
他们终于停下来,在一处俨然已经废弃多年的宫殿。
“你看,就是这……”澋祺的声音忽而就压低了,扬起的脸上,那样桀骜不驯的气息瞬间就被一股沉静所替代。
古老的墙壁,依稀可见当年那奢华,只是那牌匾早已模糊不清,生了铜锈的锁环蒙上厚厚的尘土,少年走过去,扣住那铜环,纯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浓重的怀恋,他重重一推,那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满目的颓败与萧条,瞬间充盈了视野。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景象,却还是让他的心沉了几分,他踏进宫门,这才回过头去,看着那站在原地的小小的女孩,轻声唤道:“进来……”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洛姬儿微怔,澄澈的眸子里微波轻晃,她隐约可以猜到这里是谁的宫殿,心里莫名地颤抖,她想起那个男子眸子里的深邃,一如这座宫殿一般沉寂如山,让她的心微微痛着,却还是忍不住靠近,甚至,忍不住沉沦。
“这里是兰宫苑,母后曾经住的地方……”单纯如琥珀般透明的少年,静静站立在空荡荒凉的院落中间,他开口,没有半丝忧伤,“哥哥说,先皇在位时,这里便是整个后宫最热闹奢华的地方,后来母后被打入了冷宫,这里就被锁了起来,你看,这么多年,这里都没有拆,也没有人重新住进去,所以我觉得来这里,还一定能闻到母妃的味道,我不在的时候,哥哥也一定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澋祺回过头,清澈的眸子笼罩住那个月白色的小人儿,这样的氛围让他伤感起来,“你为什么都不说话?这里好静,你讲话给我听,好不好?”
小小的女孩,淡淡的目光在院落里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
“她为什么会到冷宫去?”她开口,用清若泉水般的嗓音,“她犯错了么?很严重?”
仿佛知道她会这样问,那少年的笑容温暖而释然,“……因为通奸。”
正文 他的恨
通奸。
凝重而刺耳的两个字,如同带血的利剑,深深刺进那女孩的心里,让她险些站不住脚。
那样英姿绝代的女子,那样绝美脱俗的女子,即使是站在这样一个荒废多年的院落,都还是能感受到那个女子的气息,温婉的,宁静的,带着幽幽的玉兰香将整个皇城的肮脏与不堪都隔绝在门外,可是……为什么是“通奸”?为什么他可以那样面色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没有愧色,没有惋惜,更没有心痛?!
“她……是遭人陷害?”洛姬儿只能这样猜测,才能勉强压下心里那莫名痛意昭然的情愫。
“没有。”澋祺摇头,清澈的眸子望着前方,透着隐隐让人心疼的光芒,“没有什么人陷害她,哥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有人陷害,先皇也只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别人,他宁肯误杀天下千万苍生都不会舍得动母妃的一根头发……什么叫宠爱?就是无条件地相信,对于那样寂寞和偏执的帝王来说,那就是一种毁灭性的膜拜,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个女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轻柔却切齿的话,一字一字地从那少年的口中溢出,他眯起眼睛追忆,掌心却紧握成无比坚强的形状。
“那只是意外而已……如果没有遇见那个腾安人,母妃也许会一直这样受宠下去,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不会知道什么是自由,更不会有以后的灾难和囚禁,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偏偏就是遇见了,而且还遇见的那么光明正大,相爱得那么轰轰烈烈,母妃很傻,傻到不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就任由那一切发生……”
“等等!”
洛姬儿紧紧盯着那沉溺在诉说中的少年,小小的手掌紧握成拳,心,有些剧烈地颤抖不堪……
澋祺回头,目光平淡如水,等待着她的提问。
“你刚刚说……她遇到一个腾安人?”她艰难启齿,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手指的骨节因为握紧而泛白,掌心生疼……
“是,”澋祺淡淡回应,“一个腾安的琴师。”
“我从未见过那个人的模样,不过我相信一定足够倾国倾城,不然,就配不上我母妃,”小小的少年,语气里有着对那女子与生俱来的眷恋与崇拜,“那一年腾安与落樱两国尚且交好,一场欢宴,很多人都醉了,那个人就在那个时候弹了一支曲子,清幽如磬,余音绕梁,母后忘了那名字,却记住了音律,几日来魂牵梦绕,便叫了那人到自己的寝宫去弹奏,可是到那时,弹的就不仅仅是音律,而是儿女之情了……”
“母后原以为,先皇对自己超乎常理的宠溺与珍视便是爱,后来才知道,真正爱了,是会染上那个人的毒,会在见不到他的时候思念他的眉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来去那般自由如风不受羁绊,却让母后愈加割舍不下心里的那份痴恋……很理所当然的,他们越界了,意乱情迷也好,蓄谋已久也罢,母后甚至想过跟着他私逃到天涯海角,至死不渝,可是就在私逃的前一晚,他们被抓住了,很不幸……那个腾安人被关入了地牢,先皇问过母后,他说,只要母后答应从此洁身自好,并且不能为那个人做一丝半点的求情,先皇就放了她,不会降她的罪,甚至还可以像之前那般宠爱她,可是母后却说,他在,我在,他不在了,我死,皇上你一生有天下为伴,而我倾尽一世繁华,就只要那一人……”
沉沉的暮色终于完全降落下来,昏暗的院落中,那少年有着微微的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他在,我在,他不在了,我死,皇上你一生有天下为伴,而我倾尽一世繁华,就只要那一人……
——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一世帝王的面前说出这样扯断柔肠的话?
她听着,心都在颤,夜色模糊了她柔美中透着浓浓忧伤的脸,却阻止不了她眼底汹涌的眼泪。
“所以,这就是他恨腾安的原因?”她抬起眸子,看着那少年的侧脸。
她想起那个男子狭长深邃的眼睛,她不知道那里埋藏了多少她所不知道的怨恨,她记得他手中的鲜血和杀戮,她只看到那些让自己撕心裂肺的画面,却从来都不去深究为什么那样一个绝美优雅的男子会有那样粗暴嗜血的一面?!
“恨腾安?”澋祺回头,澄澈的目光看着那笼罩在夜幕中楚楚动人的女孩,唇边露出凄楚的一笑,“不……哥哥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恨过腾安,哥哥心里的恨,太多了,可是我敢保证,没有一种是对腾安本身的。那个时候,母妃帮助那个人逃狱,可是自己没有跟着离开,就是因为当时哥哥还太小,而且最受先皇的宠爱,他聪慧过人,是几个皇子中最早封王的一个,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储君之位毫无悬念会落在哥哥身上,母后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独自在皇宫里艰难地生存,她撑着,活着,承受一切罪责,只是没有想到会在冷宫里面被人迫害致死,你想象得到吗?一个席卷了帝王半生宠爱的女子,临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的脸被匕首划得惨不忍睹,连血肉都翻出来,可是她紧紧护着肚子,因为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我……”
“够了!”颤抖的小手,倏然捂上耳朵,洛姬儿浑身都在战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她来不及擦,只是将耳朵捂得很紧很紧,“你不要说,求求你,别说了……”她莫名得害怕,这样昏暗沉寂的院落,仿佛有那样撕心裂肺的冤魂在挣扎着乞怜,她的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了……
正文 夜幕少年1
她在抖。
小小的身子,因为承受不了那么浓重的过去而开始微微发颤。
澋祺微怔,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从自己的沉溺中回过神来,在看到那个小小的女孩时,心中闪过强烈的痛感。
他几步走过去,明亮的眸子透出隐隐的担忧,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触到她圆润小巧下巴的同时,感受到一抹滚烫的湿润,他被那样的滚烫吓住,怔怔地看着她紧闭的眸子,再次感受到她因恐惧而生出的战栗。
“对不起……”下意识地,澋祺忍不住将那小小的人儿抱住,笨拙的,不知怎样去安慰的拥抱,那女孩的眼泪让他的心痛得厉害,“我好自私,从来都没有人听我说这些,哥哥太坚强了,所以我也必须跟着坚强,可是我是真的很想说,很想找个人听我说这些,这样我就不会觉得是一个人在承担这些过去,好沉,好重……对不起……”
像是要窒息一般,两个尚未成熟的孩子抱在一起,用干涸的心灵取暖,彼此安慰。
她不想听,他就不说,乖巧的眸子里掺杂了一丝愧疚,直到那怀里的人儿不再颤抖,可是他仍旧不知所然地不肯松开。
“墨澋祺……”粘稠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洛姬儿试着轻推他的胸膛,却发现那胸膛坚如磐石,“你放开,好挤。”
她知道那怀抱不含**,单纯如水,才这样小声嗫嚅。
澋祺澄澈的眸子终于褪去一些担忧,唇边浮上一抹灿烂的笑意,看了一眼浓墨般的天色,眼前忽而一亮:“我带你到房梁上去,可好?”
哈?
被他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洛姬儿微惊,看了看那高高的砖瓦屋檐,脚下正要退缩,纤腰忽然就被揽紧,她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她柔弱的小身子撞进坚实的怀抱里,被带到了十几米的高空。
天!——
呼啸的风声,整个人旋转不定,直到他们两人稳稳地坐在了窄窄的房梁上,那有著明亮笑容的少年才垂首,对着怀里的小人儿轻声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好高。”
清风撩起她柔长的发丝,洛姬儿心脏跳的噗通噗通,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果然是不甚辽远的天际,仿佛伸手可处,整个皇城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橙黄当中,她心里有着微微的惊诧和欢喜,想要动弹,却被少年紧紧制住。
“你不要抱我,很难受。”她蹙眉,小声抗议。
“哎,你不要动,这样乱动会掉下去……”
“可是我不要你抱……啊!”一声惊呼,夹杂着几颗滑落砖瓦摔碎的声音,洛姬儿立马变得安静,心脏突突跳得更加厉害,抬起眸子,头顶上少年的表情愕然而惊诧。
“好好好,我不抱……”他怕了她的挣扎,将双手紧紧护在她身侧,不用力也不靠近,心惊胆战地护着她,“我知道只有哥哥可以抱,这样总行了吧?”
(啊啊啊,来不及了,两点钟的车,先写一千字剩下的晚上更新,亲们不要着急啊~~~~~)
正文 夜幕少年2
被那少年极度认真的口气感染,洛姬儿望他一眼,那眸子里无限的包容让她心中温暖一片,微微垂首,她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在瑟瑟的清风中缩小成一种迷离的姿态。
“你猜,他们现在在说些什么?”她开口,语气清幽而淡漠。
她想起那个男子临走前眼里的沉寂与深邃,这样的夜太凝重,她忍不住猜他在做什么,是静静的聆听还是沉着地开口,他眸子里是否有着亘古不变的隐忍,那样的隐忍,总是会让她的心就这样微微抽痛起来,直到不能自抑。
少年微怔,任由少女长长的发丝拂过自己的面颊,瞬间有些窒息。
“我不知道,只是沿途从笠山过来的时候,听说过会有胡裔族的使者过来,我们的车队相遇过,只不过他们戒备太过森严,想必也是一路经历了不少艰苦……”
使者?
洛姬儿蹙眉。
仿佛是暗夜中忽而纠缠起来的一抹思绪,搅乱在一起,拂不去,那乱意便更加放肆地纠缠在心里,肆意生根。
“你说……他会对胡裔出兵么?”理不清思绪,她只能妄自猜测,本不想让心思暴露得那么快,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话就已经出口,消失在她蓦然有些潮红的脸上。
澋祺垂首,如芦苇般细腻的眼神从她脸上扫过,他浅笑,笑得云淡风轻,开口却是无比平淡而肯定的语气:“也许,哥哥不会了。”
暗夜的风中,女孩仰起脸,疑惑纵生。
“如果放在以前,哥哥是一定会那么做的,”少年的目光变得辽远,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悲伤,仿佛抬头看着暗夜,那样汹涌的情绪就可以被压制下去,直至再也起伏不起来,“你一定知道那一年哥哥17岁,曾经出战过胡裔,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哥哥成为了整个落樱国的战神,他那么年轻,那样的神勇就可以让天下人都为之震撼,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哥哥想要什么。先皇病忧,朝中风起云涌,哥哥本想着要为朝廷做点什么,至少做了一些事,他就可以不用活得那么辛苦,母后的那些罪名也可以渐渐被人遗忘,哥哥不贪图皇位,更不奢求荣华,哥哥想要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可是当他真的从战场上得胜归来,忽然之间就一切都变了,先皇病逝,整个落樱国江山易主!!那些也就罢了,可是你知道么?新皇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母后的墓碑从皇陵中挖出来!理由是那样不洁的女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占据皇陵的一席之地,更加没有资格被写入落樱国的宗卷!!!”
暗夜之中,那少年纯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仇恨的亮光,他的双手在她身侧紧握成拳,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像烧灼的火焰一般,在黑夜中将一切都焚烧干净!
洛姬儿被吓到。
为那样的不堪的事实,更为他一直以来的隐忍。
他都经历过什么?一个17岁的少年,经历了战场上血腥的厮杀,他没有倒下过,没有退缩过,他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个皇子应有的尊重,他想要为自己所崇敬的母亲做一点身后事,却也变得那么难!那个大殿上高高在上的帝王啊,他们是兄弟,他们有血缘,却硬生生地将皇位从他手中夺走,更加他仅剩的奢求都剥夺得一点不剩!
这到底是怎样的血缘?!
蓦然,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想哭了,黑暗中的风将她潮湿的眼泪刮得生疼,可是她来不及擦,那些眼泪太重了,她一不小心就让它们掉落下来,滚烫到有着灼烧的温度。
少年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他抿唇不语,只是偏过了头,倔强地沉默。
“哥哥应该是不会喜欢让我对你说这些的,他会不开心,”澋祺开口,又恢复了淡淡的语调,“所以,你当我没有说过,可好?”
他的声音有些卑微的请求。
他爱着那个对自己来说如同整个世界般沉稳凝重的男子,他舍不得做半点对不起他的事,哪怕是让他有丁点的不开心。
趁着昏暗的夜色,洛姬儿想用手背擦去泪水,刚刚抬起手,就被一只臂膀抓住。
“女生哭起来,好麻烦……”少年低声嗫嚅,有着微微的不耐和心疼。
他从腰间抽出崭新的丝巾,为她擦拭眼泪,依旧是笨拙的动作……
“墨澋祺,你真的……”洛姬儿有些急促地喘息,明明是啜泣的语气,在此时更显委屈——她已经躲得够及时,却还是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擦痛,“好笨,你好笨!”
屋梁上,少年仓促的手微微顿住,不知所措地看着怀里躲闪的女孩……
果然。
果然鲜有人能有那个男子如水一般的温柔了,她的眼泪更加凶猛地掉落下来,控制无果,转瞬滂沱。
她不承认,她不该承认的,可是……
可是真的开始想念,并心疼着……那个人……
夜色,寂寥无边。
********
而此时的御书房,肃穆而紧张的气氛,淡淡地笼罩着。
通明的烛光下,那帝王面前摊开一抹赤红色的奏折,他脸上有着看不清明的情绪,棱角分明的下巴有着凌厉的弧线。墨澋旭抬眼望着那御书房内或静默或惶恐的大臣,许久之后,沉寂的脸上露出一抹诡秘而又血腥的笑容……
那笑,让人瞬间就失了魂,有着惊心动魄的深邃……
“都绷着脸做什么?”那帝王开口,是清幽而又沉稳的语调,“朕有说过,是坏事么?”
正文 和亲
一句话,让原本静默的御书房有了些瞬间的生气,众位沉默良久的大臣们脸色有些缓和,却还是不敢太过松懈。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身侧那个邪魅静默的男子,他的沉稳让众人微微安心下来。
察觉到了空气中微微的变化,墨澋旭抬眼望了望一直沉默不语的澋渊,唇边的笑意尽数散去,桀骜而尊贵的帝王之身从座位上坐起,背起的双手仿佛握着万人的生死,他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清幽的光,缓缓说道:“两日之后胡裔使者见圣,现在,使者的队伍已经到了城门处,栖息之地尚不明确,但是照情况来看,他们比较自信,不用朕的保护……”
短短的几句话,让书房中的诸位大臣脸色纷纷变了,开始局促地交谈起来——
连续几月的扰境,眼看着落樱国即将无法支撑之时,胡裔忽而就派了使者过来,这件事不能说不奇怪,因为就算是使者请和,也应该是处于下风的他们主动请和才是,哪有这种让敌国先行伸出和平之手的道理,还是……还是这次所谓的使者,根本就不是抱着他们所想象中的目的过来的?
想到这里,众人心里的小鼓更是响成一片。
“皇上……”一位资深的老臣站出来,满脸忧心之色,“不知此次胡裔使者前来,所为何事?这一点,奏折上应该有所明示的吧?”
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墨澋旭唇边的笑意更浓,修长的手指扯过桌案上的赤红色奏折,丢在那人的手中:“众爱卿还是自己看吧……”
老臣忙不迭地接住了奏折,忍住心里对那帝王的微微恐惧,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奏折上的内容,忽然之间,脸色微变,合上奏折,用不成调的语气惊呼一声:“和亲?!”
一声惊呼,让所有人都哑然失态,面面相觑之间,心中的困惑更深。
“难道说,这一次胡裔前来,是想从我落樱国讨一位公主过去和亲?这样才能化解战事?可是……”旁边的大臣忍不住开口……
“不,不是!!”老臣挥着手打断了那大臣的话,眼神有些慌乱,慌乱中又困惑横生,“这一次……这一次是胡裔族声称要将一位公主嫁过来,只要答应这门亲事,战事方可停止——”
“啊?!!!”
众人惊叹四起,唯有那绝美的男子始终静立原地,甚至没有抬头,仿若那样荒诞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
“这样还不简单?吾皇后宫佳丽三千,还缺那一个异族公主的位置?就让皇上娶了那公主过来,既抱的美人归,又可以消解战事,这样的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啊?!!”有人不解地摊开手,如同摊上了天大的好事一般惊叫出声。
“如果真的有那样简单,朕倒也算是情愿,可是……”喧闹的人声,终于被那帝王尊贵的声音打断。墨澋旭抬起头,温柔而宠溺的眼神直直地望向了那从刚开始就静默不语的男子,他笑着将那人的轮廓笼罩在眼底,轻佻开口,“可异族总是有异族的特殊,人家北方的公主,看上的可不是后妃的位置,而是……我落樱国的三王妃!”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开在了御书房的上空!!
众人带着浓重的惊诧看着御书房内静默相对的两个俊美的男子,一直沉默不语的澋渊终于缓缓抬起头,在众人惊艳又崇敬的目光中,淡淡地笑起来。那笑,让人沉醉又恍惚,仿佛一时之间就看到了神话般的仙人,他笑得云淡风轻不留痕迹,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掩藏的,是让人心脏都战栗不已的彻骨之寒!
“这么说……这么说那位公主,要嫁给渊王殿下?!”一位大臣不敢确定地问了一句。
“是啊,”淡淡地应着,墨澋旭朝他缓步走过来,纯黑色的眸子里有着些许无奈与深邃,“朕的三弟原来已经这么优秀,朕还没有急着为他选配王妃,就已经有了那么尊贵的公主找上门来,只不过……是异族的而已,”挑挑眉,他凝视那男子静默的俊脸,似笑非笑,“三弟,意下如何?”
仿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很久,那让人冷汗涔涔的对视,才有所缓和。
澋渊静静地看着那帝王眼中的亮光,那种亮光是他所无比熟悉的,仿佛从多年前就开始,那种曾经把他一步一步逼退的光芒,带着毫不掩饰的侵占性,掠夺性。他不愧是这个天下的帝王,他什么都能要,什么都敢要,而且,并不管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得不到的,摧毁,看不入眼的,也就不要存在好了。
倏然,一抹笑,带着超凡脱俗般的俊雅,掠过了他的唇角。
“这算是圣旨么?皇兄。”他开口,好听的声音如同绕梁的琴音,让人痴迷到忘记了他在询问什么。
墨澋旭眉头微蹙,只是一个瞬间,就渐渐舒展开来。
“这是选择……”他花费了一点耐心去解释,但看的出来,他并不情愿。墨澋旭冷冷转身,“你的时间不多,朕只是告诉你,胡裔那边并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可以拒绝,只不过到时候我们要商量就变成了怎么抵御外侵而已……还是,你即使打仗,都不愿考虑一下和亲这条路?对于我落樱国来说,这样并不吃亏……”
在众人听来,那样的婉言相劝,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帝王的职责!
澋渊的脸色从未有过丝毫的变动,依旧是淡笑如风的优雅,他信手拈过那老臣手中赤红色的奏折,语气平淡而悠然:“是啊……对皇兄来说,怎么可能做吃亏的生意呢?皇兄只是将所有的好事都推到臣弟头上罢了,臣弟又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
气若游丝的话,让众人听得仔细,更听得痴迷。
他抬起头,眸子里淡淡的清幽却怎样都拂不去:“而且,就算胡裔族此次的和亲没有那么简单,而是另有阴谋,因为嫁到的是王府而不是皇宫,皇兄就一切都可以撇的清了……这样的好事,换做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啊……呵呵,皇兄,臣弟说对了没有?”
轻轻巧巧的几句话,却如同点燃的导火索,瞬间触怒了天尊!!
正文 条件
被倏然握紧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微微泛白,墨澋旭抬起溢满寒气的眸子,目光在触到那男子唇边云淡风轻的笑意时,感受到了灭顶般的狂怒在心中翻腾席卷,他眯起眼睛,将那腔冲天的怒气生生压制下去:“照三弟这么说,胡裔此番做法,倒是另有所图的了?”
澋渊的眸子淡淡扫过那赤红色的奏折,唇边的笑意未消,只剩下清幽的淡雅,令人捉摸不透。
“臣弟只是说出心中所想,事关国家社稷,谁又敢妄自猜测?”
一时之间,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感觉到了空气中近乎沉闷的挣扎,却纠结不出最后的结果。
“渊王殿下……”一位面色凝重的大臣走了出来,恭敬之中带了几分哀求,“殿下,如今我落樱国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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