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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是喜脉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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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这么说,你刚刚是想起来了?”
“……没有。”梁闻元瘪了下嘴,“只是想起来有马车这档子事了。”
安正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马车装饰精美,那车内坐得多半不会是寻常百姓。明安的官员贵族太多,极有可能车内便是朝堂上的某一位。倘若不幸让人瞧见你从二王爷府出来,指不定会生了疑惑,这便有些麻烦……”
梁闻元跟着紧张,“安相,不至于吧……那、那个,也有可能那马车只是停在那里,车上压根就没有人。也有可能,那车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往外面看。即便是那车里的人往外看了,我不过就是从王府出来上了马车这点距离,也很难被人看到……”
见安正则仍然拧着眉不说话,他忐忑着又继续找理由宽慰自己,“再者说了,闻元生了一张大众脸,又比不得相爷您这么英俊潇洒貌比潘安龙章凤姿绝世无俦……就算被人瞧见,估计也想不起来我是哪个,也就更不会怀疑什么事了。”
“但愿吧。”安正则淡淡抛给他三个字。
“安相,我……”梁闻元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今日在王府的时候,王妃曾说自己心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珊珊郡主说王妃定是熬夜伤神累坏了身体导致心慌乏力,闻元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出了府门之后,我心中却也隐隐不安了起来……这事本不足挂齿,不过刚刚既然说到那马车的事情,我便想着还是一并告诉您为好。”
“你做得对。”安正则点头算是肯定了他,“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也要一字不落地说给我听。”
“闻元明白。”
“你去账房再将上个月京兆府的开销用度核查一遍,顺便再回忆回忆那马车究竟是谁府上的。”
“是,闻元这便去。”
他出了书房之后,安正则方才抚了下心口,眉间不由地呈现出忧色。
怎么回事,自己一向是不信那些乱离怪神之说的,可今日为何如此蹊跷,他心中也有些许不祥之感。
那马车……但愿不会坏事。
安正则定定神坐回书案前,移开案面上铺开的几本书,露出一张雪景图出来。
这张画布局精巧,落笔也甚是精湛,漫天雪花飘散如絮,红梅与炮竹相映成趣,树下有二三孩童正仰着笑脸观看炮竹,他们的父母站在一旁,满面慈祥。
这绘的是新春瑞雪,百姓家庭和乐的景象。题材来自于南诏时期一位著名画家的经典之作,原画被保存在大华的皇宫中,大理国内只有些许文人临摹之作。
段蕴看见仿品之时便十分喜爱这画,说是尤其喜爱这画上的雪花。
大理是个南部之国,终年温暖,却是从不降雪的。段蕴从未见过雪景,钟爱这雪景图倒也是正常。
不过她真正所爱的,该是这画上其乐融融的亲情吧。
她还是个孩子,怎会不想念父亲,不惦记母亲?
安正则看着自己精心绘制一个多月方成的大作,图上父母笑容如暖阳。安正则内心起了些不快,又将二王爷谴责了一番。
他是这么打算,等八月廿六那一天,这幅画便会送给段蕴,就当是给她的生辰礼物。
段蕴既是喜爱这幅雪景图,想来多半会将其挂在寝殿内。安正则事先已经观察好了,清和殿西边那面墙上正好空空如也,最适合再挂一画作以为装饰。
若挂在那面墙上,段蕴每日一起床便能不经意间瞥见。见画如见人,那她想起自己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些。
安正则十分欣赏自己的睿智,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是幼稚。
☆、第84章 买豆花,吃炊饼
“王爷……王爷?”
“鬼叫什么啊?”段清晏皱了眉,桃花眼责怪地瞥了韩易一眼,满是不耐烦,“本王在这坐着不过一盏茶时间,怎么,你又有事要报了?”
“不是……”韩易觉得分外委屈,什么一盏茶,明明段清晏盯着香炉维持同一个姿势已经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了。自己出个声唤一下是为了看他是否灵魂已出窍,这般忠心又体贴还被人家王爷嫌弃话多,想想也真是不容易。
他本想解释,可一寻思这又何必呢?便闭了口不提,转而问道,“王爷您方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段清晏随手把桌上一本卷宗扔到他身上,“那你盯着本王看也是盯得够尽心的,转没转眼珠你都知道。”
“属下就是那么打个比方……”
“嗯。”段清晏转过脸来看他,“想知道本王在思考什么?”
韩易连忙点头,“愿为王爷分忧!”
“你看看这卷宗吧。”段清晏伸手往他怀里一指。
韩易闻言,低头往自己手上那本蓝皮封的东西上看去,刚翻了两页就不由地张大嘴,“王爷,这是……”
“如你所见咯。”段清晏懒洋洋回他。
韩易手上捧着的是一本记录了景德帝其余八个儿子府上日常生活的东西,有些类似于起居注之类物什。然则内容有些许奇怪,有时精细到连某位王爷夜间起了几次夜,出恭用了多少时间都记得分明,可有些时候,记录甚至会空白一个月以上。
韩易翻着翻着便愈发感到惊奇,“天,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有的……”
“唔,本王七年前就安排了一批人开始留心了。”
韩易诚惶诚恐,“属下居然不知道……”
他身为段清晏的贴身侍卫兼得力助手,难道不是王爷的亲信吗?韩易越想越惶恐。
“那时候你跟着本王的时日尚短,并不如当今这般信任你,便没有告知你了。”段清晏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随口解释了一句,“况且这本记录所载均为小事,但凡诸位皇兄有所异动,自会有人上报于我。若无甚要事,便记载几句入这册子里,也就罢了。”
韩易看着卷宗的某一页嘴角一抽,“呃……那为何连七殿下某位侍妾所养的小犬,早上吃了几根肉骨头、在花园里遛了几圈都要记录?”
段清晏凑过来淡淡扫了一眼,随即也跟着嘴角一抽,“他奶奶的,这群小兔崽子,成天想着从爷这里捞银子。”
“怎么说?”韩易不解。
“记录在这册子里的信息,本王是按字数给他们佣金的。”段清晏想想觉得有些郁闷,“这帮子饭桶,从爷这里捞走那么多银子不算,满册子净是这些没用的东西!本王要找些信息得多耗多少心神。”
“王爷所言极是,这帮子饭桶一定得教训教训。”韩易顺嘴损了一下旁人,又问道,“那王爷今日想从这上面知道些什么?”
“本王想找的,这上面恰恰没有。”
韩易动作一滞,“莫非是关于二王爷?”
段清晏点了点头。
“王爷,”韩易说着合了手中的卷宗,“自从今日途经二王爷府回来后,属下见您就一直若有所思。此刻又翻起二王爷生活起居的记录,属下斗胆,猜想王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难为你方才还能想到二王爷。”段清晏不咸不淡地夸奖了他一句,“安正则府上的梁闻元出现在我二哥的府上,这倒是稀奇的。二哥素来不招父皇待见,自从前些年出游,府上也是愈发冷清了下来,相府居然与其有所联系,委实令我费解。”
“或许是因为小郡主?”韩易试着解释,“据说自从二王爷府上的小郡主夭折之后,二王妃思念爱女终日郁郁,某日恰巧撞见一女童觉得分外喜爱,恰巧那女童乃是安相某位族叔与娼/妓所出,寄养在安相父亲名下,如此便讨了来养着。”
“嗯,这事本王也有所耳闻。”
“属下听说朝中那位首辅大人和这个妹妹一向感情不错,自从她过继去二王爷府上做了小郡主后,也没少去探望,或许这次也只是派梁闻元去探望一下段珊珊呢。王爷且放宽心。”
“如你所说并非没有道理。”段清晏从他手里拿过卷宗放在桌上,“可本王方才看这本记录册子,还是觉得二哥一家略有蹊跷。别的不说,单单从这上面所载,二哥平时行踪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记录常常空缺。本王的人虽说多有饭桶,可如这般不尽职也是少见。难道……二哥平日出行,身边都不带着下人的么?”
“这……”韩易为难道,“据属下了解,这倒还真是。”
“哦?这话从何说起?”段清晏挑起一道眉看向他。
“属下听东街卖豆花的王大娘和卖炊饼的张大婶闲聊时曾提起过,说是这明安城中最为低调的宗亲就是二王爷了,不仅时常到她们摊子吃早点,平时身边还不带人的。关键是二王爷还相貌堂堂、举止优雅,回回来她们摊子时,都能吸引一大批姑娘小姐也跟着买豆花。”
“那既然如此低调,她们又是从何处知晓那位风雅的公子便是堂堂天家的二皇子?”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韩易挠挠脑袋,也跟着想不通了,“王爷说得还真是,这倒是奇怪。”
“申时将尽了。”段清晏看了眼窗外,站起身披了件外衣,“说不定你就要立功了。走,现在便带本王去东街。”
“去做什么?”
“自然是买豆花,吃炊饼。”
。*。*。
那厢安正则还在为段蕴即将到来的生辰尽心竭力,他想到翰林院里似乎珍藏有几幅雪景图的仿品,也皆是出自大家与名士之手,便准备前去观摩学习一番,也好将自己手上这幅画再改进一番。
他拿着画作刚走到翰林院门口,恰巧撞见了卢继祖。
京兆尹大人隔着老远便激动地冲他挥手致意。
“安相早啊!”卢继祖屁颠屁颠地凑上来寒暄。
“卢大人早。”
“今儿休沐,安相这是要做什么去?”卢继祖探头往他身后一瞧,“哟!这是什么,莫非是安相近日的大作?”
“倒谈不上大作,只是一时兴起作了幅画,这正是准备去翰林院找些名家之作比对学习一番。”
“哎!安相呐,这可就是您在谦虚了!”卢继祖乐呵呵地奉承着他,“放眼整个大理,谁人不知咱们的首辅大人,不仅在朝堂之上博古通今无人能及,于书画上的造诣也是无出其右。不过安相您一向政务繁忙,怎的有闲情作画?”
“陛下一直属意于南诏时期的雪景图,安某为人臣子,便寻得空闲作了幅。”他顿了顿又道,“本相打算过两日将这画作完善一二,然后再呈予陛下,所以暂时还要烦请卢大人莫要在陛下面前提及。”
“放心放心。”卢继祖大言不惭,“我卢某岂是那种喜欢多言的人?”
“有劳。”安正则拜别他。
卢继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甩着自己腰间的鱼袋转过身,望着安正则逐渐远去的背影,嘴里溜出一声轻快的口哨。
。*。*。
且说东街那边,卖豆花的王大娘正乐得合不拢嘴。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风度翩翩佳公子,当真是龙章凤姿足风流,往她那简陋的小摊子上一坐,呼啦啦吸引过来无数看客。
“不好意思啊,姑娘,今日的豆花已经卖没了。”王大娘笑呵呵地向一位食客道歉。
那姑娘秀眉一皱,望了望小摊子上熙熙攘攘的一派热闹景象,疑惑道,“今日是怎么了,往常这时候,晚间的生意不是才开始做么?”
“是啊。”王大娘笑呵呵道,“今日算我走了运,摊子上来了位俏公子。喏,就在那儿,于是这跟着就来了一大拨的生意哟!”
段清晏听到她们谈话时已然做好了心理建设,那姑娘顺着王大娘的指示往这边一瞧,段清晏将将拿捏好了时间,适时抬头冲她一笑,“萧姑娘,幸会。”
“怎么是你!”萧白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睁得圆溜溜的。
“有缘千里来相会,心有灵犀一点通,”段清晏端着豆花笑得如春暖花开,“吃碗豆花也能遇见,岂不正是说明了你我二人有缘?”
“尽是孽缘。”萧白茗小声嘀咕了一句,走到他们桌前坐下,“你这碗豆花吃过了没?”
“尚未。”
“哦,那你别吃了。”萧白茗也不客气,顺手从段清晏手里抢了豆花过来。
这一举动看得周遭姑娘心碎一地,不知这姑娘何方神圣,居然敢和豆花公子同食一碗!关系定然不一般了。
“白茗近来可好?”
“托王爷的福,还没被我爹打死。”萧白茗看着豆花答他话。
“唉,也是。”段清晏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王负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萧白茗把勺子往碗里一扔,满脸怨怼,“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害得!现如今整个大理都以为本小姐对你死缠烂打毫无矜持,你让我日后要怎么做人!”
“唔……反正你日后也不住大理了么……”段清晏小声念叨了一句。
“今日在这里遇见你也好。”萧白茗理了下头发,看着他道,“正巧我下个月便要和阿樘出发了,估计这辈子回大理的机会也没多少了。如此便在这里向你告个别,也不枉相识一场。”
“那恭喜了,祝你好运。”
“嗯。”萧白茗又吃了勺豆花,道,“九殿下,我与萧家虽没什么太多情分,不过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多年萧家小姐。你要做的事情我并没有兴趣知道,也不会助你或是阻你。当初你答应替我保住阿樘性命,你做到了。我答应逢场作戏号称非你不嫁,我也做到了。说起来此时我们已是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了,不过还请原谅白茗私心,恳求您日后若得偿所愿,请优待白茗族人。”
段清晏展颜一笑,“你又何苦长他人志气,灭了你萧家自己的威风。三哥筹谋多年,势力大有可能在我之上,若三哥得偿所愿,我还想请你这位故友卖个面子,给我们九王府求几分优待。”
萧白茗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白茗虽然女流之辈,然而身在世家并非全然不通事理。王爷多年韬光养晦暗中布局,恐怕当初阿樘被下狱也与您不无关系吧?白茗一介庸俗女流,既不忠君亦不爱国,也并不想卷入皇图霸业之中,所以王爷让我做戏我便依了,只要我与阿樘一世安稳,再无所求。”
“萧姑娘,人生有舍有得,你能看透这个中因果,委实令在下钦佩。”段清晏端了豆花摊上的寒碜茶水郑重道,“前途很长,后会有期,清晏以茶代酒敬故友,珍重。”
“谢了,饭钱你付。”萧白茗把碗一推便起身要走,“本姑娘还有事,恕不奉陪。”
见段清晏还在看着萧白茗离开的方向似有感慨,韩易不禁弱弱地放小了声音,“王爷,这碗给你吧。”
段清晏看着送到自己面前来的一碗豆花,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您的那碗给萧姑娘了,属下这碗也是还未动过的。”
段清晏嫌弃地瞥了一眼,“都凉了,你吃罢。”
“可这都是最后一碗了。”
“那又如何?”
“王爷您不是来吃豆花的么?”韩易无辜道。
段清晏直想敲他脑袋,丫还真以为自己跑这街边来只是为了吃碗豆花?
“既然我那碗已入了萧姑娘腹中,说明我与这豆花并无太深缘分,那便不吃也罢。”
“属下其实并不饿,”韩易尝了口豆花道,“如今已将至寒露时节,天气日冷,这东西凉了确实就不对味了,不如我们这便走吧。”
“等等,急什么。”段清晏悠悠地敲着桌子,依旧望着远处萧白茗消失的方向,“喏,你看,我们要等的人这就来了。”
☆、第85章 扎扎针,止止痛
韩易一听这话,赶忙伸长了脖子往远处望去。
半晌仍是一头雾水一无所获,“王爷,哪有什么人啊?”
段清晏唇角微勾,“你再仔细瞧瞧。”
韩易依言把脖子伸得更长了些,“那边除了几个提着笼子遛鸟的老大爷,就只剩下挑着炊饼在旁边看鸟的张大婶了。王爷您要找的人……莫非竟是他们?”
“不错,就是他们。”段清晏唇角笑意渐深。
“您是想吃炊饼还是想逗鸟?”韩易冷汗涔涔,“属下这就去帮您把他们请过来。”
“你暂且就这么坐着。”段清晏高深莫测,“炊饼大婶自己会过来的。”
韩易本是将信将疑,然则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卖炊饼的张大婶同遛鸟大爷们闲话几句后,居然真的挑着炊饼往他们所在的这豆花摊子方向过来了。
“王爷当真料事如神。”
“唔,本王这也是偶然间听后面几位姑娘说的,炊饼大神约莫酉时初刻来这边做生意。”
不多时,那炊饼大婶挑着担子走过来同豆花大娘打了个招呼。
“嘿!王姐,咋这时辰就开始收拾锅碗啦?今儿个的豆花不卖了?”
“不卖啦!”王大娘心情颇好,“今天生意好,都卖光了!”
“哟!王姐这是偷偷去拜了哪路财神爷?”
“大妹子你这是哪里话。”王大姐正要拉着张大婶开始絮叨,倏忽间,视线却被一方颀长的身影给挡住了。
段清晏兀自倜傥风流,端的是公子倾城,玉人无双,把那两位大娘大婶看得直愣怔。
“两个炊饼,有劳。”声音清越如罄音,与此同时一粒小小的碎银被修长洁白的手指递了过来。
张大婶从未见过有人拿碎银子跟她买炊饼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位漂亮不似凡人的公子,一时间竟结巴了,“公公、公子……用不了这么多的。”
“无碍,大姐拿着吧。”
“哎!”张大婶忙不迭地应了,又赶忙给他包好了两个饼递过去,“公子您拿好,这饼还热乎着咧!”
段清晏打开纸包闻了一下,简明扼要给出一字评价,“香!”
张大婶瞬间乐开了花,紧接着要买炊饼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于是张大婶的心花便绽放得更绚烂了。
段清晏拿着炊饼闲闲回到豆花摊子上坐定,顺手给了韩易一个,“你尝尝,是挺热的。”
韩易拿着炊饼迟疑着不敢下口,“王爷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场景再现。”
韩易听不懂他什么意思,索性也不管了,低下头拿着炊饼啃了起来。
那厢张大婶忙卖饼忙得不亦乐乎,眼瞅着前额上都稍微出了些汗,直到最后一个饼被送到食客手上,最后一个铜板进了钱袋,她方才得闲擦了把汗。
“啧,还说我咧……”王大娘揶揄道,“大妹子你这不也是,到底是偷偷拜了哪路财神爷哇?”
“照我看啊,就像那孔老夫子说的,这神仙妖怪啥的都不管用!还不如多来几个神仙模样的公子光顾光顾咱这小生意,那可比什么都强嘞!”
“是啊。可惜先前总来咱摊上的二殿下好些年不来了。那时候咱的生意可是比如今好做得多呢。”
“听我那三表妹的二侄子他四舅的连襟旁边巷子里在宫里头当差的小赖子说啊,早年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二殿下可一直都被先皇冷落呢。你瞅着这人一走好些年了,都没一个惦记的。”
韩易竖直了耳朵偷听,一边悄悄捣了下自家王爷,“王爷你听,说到二王爷了。”
段清晏不为所动,低声道,“本王不是说了这是‘情景再现’么。”
韩易恍然大悟,“王爷高明。”
段清晏悠悠地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到两位旁边,随口道,“不知二位大姐口中所说的二殿下……可是先帝的二皇子?”
“是呐,二殿下早些年可常来咱这小摊子呢,那时候小郡主也经常跟着来。唉,可惜现在人都不在了。”
“唔,在下乃是源州人士,对明安之事素来不甚了解。不过在下也听闻,这但凡皇亲国戚可都是金贵得很,该是鲜少有人会在路边买吃食才对。想来该是大姐您家的豆花味道太好了。”
“嘿哟,公子抬举了。”豆花王大娘摆摆手,“公子既然不是明安本地人,那不知道二殿下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了。而殿下他哪,素来亲民,可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平日带小郡主来咱这摊上,身边连个随从都不跟的。”
段清晏轻蹙眉以示不解,“喔……竟有如此低调的宗亲,可这般之后,您又是从何得知那位便是二殿下?”
“那是有一日,似乎是府上管家之类的人,跑过来慌里慌张地报告,说是小郡主爬门前的枇杷树跌伤了腿,血流不止正哭着要找父亲。”王大娘咧了咧嘴,“咱就算再没见识,也该知道郡主她爹定是个王爷吧。”
“这倒是。”
一旁张大婶重重叹了口气,“王姐,听你这么一提小郡主,我这心里哪……就怪难受的。唉,多可爱一孩子,咋说没就没了呢。”
“我听宫里头那小赖子说啊,当今陛下那面相和原先的小郡主可像来着。小郡主若是活着,现在该有十七了,肯定出落得可漂亮。说起来陛下也十有五,若哪天有福气见一眼皇上,说不定能将小郡主长大之后的样子给想象个五六分出来。”
“啧,你算了吧。”张大婶嗤道,“皇上是你我相见就能见到的吗?更何况那陛下与小郡主虽是血亲,可终究男女有别,就算相貌相似又能像几分?估计那小赖子多半也是顺嘴瞎说的。”
二人围绕着小赖子又絮叨絮叨说了许多,段清晏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回去坐下,桃花眼一眯,脑海中只余下了一句话:“当今陛下那面相和原先的小郡主可像。”
“回去仔细查查二哥家那位小郡主的相关,事无巨细,全部呈给本王。”
韩易一愣,“属下明白。”
。*。*。
这日段蕴早朝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又攥着自己的衣角不松手,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低了不少。
户部尚书启奏之后忍不住多嘴一句,“微臣见陛下今日面色有所不佳,可是圣体哪里不适?”
“只是没睡好罢了。”段蕴声音虽然弱了些,但听上去还算平静,“朕没事,诸位爱卿有事吗?”
太常卿不明就里地摇了脑袋。
“行,都没事那便退朝吧。”段蕴轻飘飘撂下一句话。
何弃疗赶忙一声“退朝”唱了出来,张罗着圣驾回寝殿。
百官面面相觑,俱是稀里糊涂,今日这早朝结束得委实随性了点,
平日里存在感极低的国子司业弱弱道了一声,“微臣,还有本奏……”
安正则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这人姓什么,只得轻咳了一声问他,“你要奏什么,可还紧急?”
“回大人,下官之事并不紧急。”
“那你便明日再奏吧。”话刚出口,安正则又忽地想到明日乃是段蕴的生辰,她多半会借机耍赖偷懒称病不朝,出于一位首辅大臣的责任心,他又补了句,“若是什么需要尽快批阅的折子,你回头同何公公交代一声,让陛下先看。”
不知道姓什么的国子司业低头应道,“是,下官明白了。”
二人几句话间,明德殿里的公卿已走了大半,安正则又等了一会,直到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迈开步子出了门。
前方左转一条小路直通向段蕴寝宫清和殿,直走乃是一条大道通往皇宫正门。
安正则刚要不假思索地左转,忽地听见背后轻微的脚步声。
一回首,段清晏清俊非凡一张脸就在一尺外。
“唔……安相这也是要去陛下寝宫?”
一句话既言明了自己的去处,又顺势打听了一下对方的意图,安正则避而不答道,“这么说来,王爷是有事奏于陛下?”
“是啊。方才早朝时走了回神,待反应过来早朝却已结束了。”
安正则去段蕴寝宫其实没什么要事,只是方才分明将她的不适看在眼里,就想着去问问是何种缘故。如今见段清晏也打算去找段蕴,多了他在场说话难免不便,当下便改了主意,“本相只是想回府而已,就不再与王爷同路了,告辞。”
“安相慢走。”段清晏拱手同他道了别,满面春风。
。*。*。
“陛下,好些了吗?”何弃疗端着碗益母红糖水紧张地问。
段蕴整张脸闷在被子里,听声音快要绝望了,“不行不行,朕疼死了,快把杜仲给朕叫过来。”
杜仲赶忙跳起来上前,“陛下啊,微臣一直在呢。”
“你快给朕扎几针止止痛!”
“不可啊陛下,”杜仲为难道,“您这是因昨夜受寒导致的月信之痛,并不是什么疾病。微臣若妄加以针,对陛下龙体定是有害无益,万万做不得。”
“可朕要疼死了怎么办?”
“陛下不必担心,微臣行医的时日也不短了,尚未听闻有人因疼痛致死的。”
段蕴拼了力气扔飞一只枕头,“够了,你给朕闭嘴!”
“陛下请相信微臣,疼痛至多造成晕厥……”
“朕分分钟晕给你看!”
杜仲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知道她只是正常的生理痛,倒也不担心,“陛下若受不住这疼痛,直接能晕过去也是好事。不过陛下若是受不了这个,往后妊娠之痛胜此数倍,那该如何是好啊?”
“朕要你管?!”段蕴咬牙切齿。
清尘有些看不下去了,“陛下,奴婢再去取些红枣来吧。”
她疾步走出殿外,不多时却空手而归,连带着脸上两分不知所措,“陛下……九王爷他,在殿外求见。”
段蕴停止了哼哼,不自觉反问,“九皇叔?”
“是,要奴婢回绝了么?”
“你别……”段蕴哼哧了两声,翻了个身将皱巴巴的被子盖到身上,“行了,让皇叔进来吧。”
☆、第86章 百日后,有喜脉
“陛下您身子……可以吗?”清尘有些担心。
“朕若推说不适,皇叔说不定又要引荐高索的医者给朕,到时便不好拒绝了。何况……”段蕴顿了下道,“刚下早朝便来寝宫求见,于皇叔倒是头一回。”
“是。”清尘刚要退下去请段清晏,又想起来问了句,“那红枣还需要取来吗?”
“取。”
清和殿内飘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红糖香味,段清晏细细嗅了下,未置一词。
衣袂翩然,入殿行礼,赏心悦目。
段蕴瞅着自家皇叔模样如此顺眼,心情一好,随之腹痛也舒缓了两分,“皇叔请坐。”
段清晏笑了笑,指挥何弃疗挑了个最接近圣驾的位置,将椅子搁在段蕴床边,“陛下今日缘何卧床?”
“朕昨夜没休息好,一直乏着,便靠在这休息会。”
“看来是微臣打扰陛下安歇了,陛下恕罪。”
段蕴轻笑一下,“皇叔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套繁文缛节,平素也没见你这么多礼,更何况这里只有皇叔和朕二人。”
“见陛下仪态雍容,风姿华贵,敬意便油然而生了。”
段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却藏不住有笑意浮现,“皇叔若是再信口胡说,朕可就要歇下,顺道请你出去了。”
“侄儿可别如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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