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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是喜脉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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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分明那书信被人动过……
“怎么都不抬头,”他语调淡淡道,“又不是做错了事,缩头畏尾的做什么。”
小侍卫闻言只得抬头看他。
安正则又重新确认了一遍,“你们好好想想清楚,真的没有人来过这里?是否除了本相之外,其他任何人,包括小红刘妈她们,都没有进去过?”
两个小侍卫对望了一眼,觉得安相今天这话问得有些奇怪,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儿,齐声道,“回安相,确实不曾见到有人入内。”
“好,本相知道了,继续守着。”
“大人,”年轻点的那个小侍卫有些好奇,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安正则也懒得解释,随口说了句,“看屋里有些灰尘了,问问今天是不是没人打扫。”
“哦哦,”小侍卫恍然大,又多嘴道,“今天虽然没人进去打扫,不过下午那会儿,倒是将窗台门框什么的擦了一遍。”
安正则本来没太认真听他念叨,就那么一瞬间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信息,“你说什么?”
“今天没人打扫……”
“不,后面那句。”
小侍卫中规中矩地重复,“窗台和门框擦了一遍。”
安正则挑了下眉毛,“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擦了窗台门框?”
“大人您中午的时候,不是吩咐府里的人把小洛姑娘安排好么,”小侍卫抬手往旁边的小屋一指,“小洛姑娘就住那里,府上的姐姐妹妹帮着擦门擦窗,顺手就把您这里也擦了。喏,还有那边那间放杂物的屋子,也擦了下。”
安正则无言以对,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他没再理会小侍卫,踱步到窗户边上看了一看。清洁如初,干净得似乎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委实是用心了。
小侍卫看他走到窗子边,也就跟着他走到了窗子边,又见安正则还伸出手指在窗户框上摸了一把,依旧改不了多嘴毛病,“大人您瞅瞅,还真是蛮干净的吧。”
“嗯,干净。”
小侍卫“嘿嘿”笑了两声,“小红她们就是挺会做事儿。”
安正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说小红他还害羞,莫不是这傻小子也发什么春。
等等,本相为什么要用“也”这字?
☆、第66章 图画版山海经
第六十六章
小侍卫傻笑完了才方觉场合不对;偷瞄一眼安正则见他并无反应,又忙着把脑袋垂下去。
安正则出了会儿神,随便和侍卫们交待了几句话;而后径直往小洛那屋子去了。
侍女向他福身行礼;也不去知会屋里人一声便把门打开了。安正则一眼便看到小洛正坐在离门口并不远的一张小几旁,手里捧着本书在看;模样倒还挺认真。
“小洛姑娘这般专心致志;是在看什么呢?”安正则笑吟吟地问她;心里却狐疑不止;难道这个传说中身世凄惨的小姑娘竟然还识字?
小洛也没开口答话;只是抬起一双眼睛看着他;片刻后伸手将桌子上的书拾了起来,作势要递到安正则眼前去。
安正则笑笑;倒觉得也好奇,凑过去往书页上一瞧便明白了。
那书是本《山海经》,图画版的。几乎整页整页都是栩栩如生的图案,文字极少。
安正则倒还记得这书的来历,十年前的一位探花郞爱好作画,闲暇时画了整本的《山海经》插图。画了不能白画,他便乐呵呵地找了家铺子,将自己的作品给印成了书册。
印得不多,不过一二十本。
当时朝中诸多大臣都得到了探花爷的馈赠,其中便有安大将军。
安大将军是个武将,平日里只觉得舞刀弄枪是天底下第一等趣事,探花郎送他一本书,他其实还不稀得要。
然而礼尚往来还是要的,安老爷子随便从库房里挑了把最轻的兵器给人送过去了。
回回想起这事自己还有点惋惜,娘娘的,老子府上随便一根扫帚都比那小瘦鸡沉,送他那剑他也拿不起来啊。
安正则便头也不抬地回应他爷爷,“您说的那是金扫帚吧?”
说探花郎是小瘦鸡,安老爷子倒也没说错。
因为不过三四年,那养花逗鸟的探花郎便生了病,两腿一蹬,抛了一妻二妾三个娃就离世了。
安大将军惋惜之余,还不忘多嘴损了一句,“看吧,喜欢养花逗鸟这种老头子爱好,弄得自己像个老头子一样挂了。”
安正则着实无力,觉得他爷爷这话放出去,少说得罪一大片人。
那边安大将军倒还拍了拍胸口,宽慰地道,“幸好本将从不爱那些老头子爱好,年轻啊……”
全然忘了探花郎可是比自己年轻好几十岁的人。
探花郎自己印的那些《山海经》其后自然成了绝版,因为获赠者皆是当时有头有脸的名士,这书也就变得弥足珍贵,颇受广大收藏爱好者的青睐。
安正则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在乎。
安大将军是不会看这种小毛孩看的图画书的,手一伸便给了自己孙子。安正则虽然爱读书,可对这种画比字多出十几倍篇幅的《山海经》,也真是没有大的兴趣。
这书后来是被段蕴翻出来的。
十年前的段蕴还是个小孩子,翻出这本图画书之后十分开心,抱着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眼下这书又被捧在小洛手里,安正则只是多看了几眼,倒也觉得无所谓。
“原来是《山海经》,多看看这类书本,增长见识也是好的。”
小洛摇了摇头,像是并不习惯被人这样夸赞,只道,“大人这里的书都是字,奴婢自知看不懂,便也不敢上手动了。”
安正则明知故问,“你不识字?”
小洛点点头。
于是顺水推舟问她,“那不如本相教你识字如何?”
小姑娘却是立刻便摇了脑袋,“相爷日理万机,奴婢笨得很,就不劳烦相爷了。”
安正则笑笑,“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你这是一点自傲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小洛低下头,看似不知所措,“相爷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奴婢就是觉得这书也挺好看的,和我以前看的那些像是一样的。”
“以前?莫非你以前也看过这书?”
绝版《山海经》图画本,她怎么可能见到过……
“嗯,就是这样的。”小洛歪了歪脑袋,想了会儿才道,“不过不是和这一样,整本都是两个小人,光溜溜的,妖精打架。”
安正则:“……”
那看的该是春/宫图吧?
果不其然,小洛下一句话便道,“是那时在天香阁,在众位姐姐的房里发现的。”
安正则禁不住嘴角一抽,他就知道是这样。
小洛说完这句声音低了下来,好似心情也一并跟着低落了,“尹妈妈有时候招呼奴婢去姐姐们房里给客官捏肩,有些客官捏完了还不让走,奴婢就躲在墙角看姐姐们塞在枕头底下的小画书。”
荼毒青少年啊这是……
“奴婢不知道为什么,尹妈妈从来只给姐姐们花钱买小画书看,我是没有一本的。”小洛可能觉得有些委屈,然而下一刻便自我安慰,面色也稍微明朗了些,“奴婢想着,大概是因为自己平日不懂怎么接客,不能给天香阁赚银子。尹妈妈养着我可能还贴钱,不给买小画书也是应该的。”
“对,就是你太小了,并不适合看。”安正则觉得和她说话脑仁都疼,没给看春/宫图是他们良知尚存,好歹保留她这点难得糊涂。
“那……奴婢现在够大了么?”小洛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怕他抢书似的,把手里那本绝版《山海经》攥得紧紧的,一直攥到封皮发皱。
安正则那希望一切事物平整的毛病又发作了,看着小洛手中皱巴巴的书皮一阵难受,简直快要呼吸不畅,“你……把书放下,攥那么紧做什么,本相又不会抢你的。”
小洛依言放下了,安正则不着痕迹地伸手过去抚平封面,口中接着道,“你若是喜欢,这书即便送你了也无妨。”
不过身外之物而已,更何况书皮被她折腾成这鬼样子。
小洛的眼睛像被点亮了一般看着他,安正则扯着嘴角对她一笑。
他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拿着《山海经》站起身,走到床边给扔到了枕头底下。
小洛欢欣鼓舞,“对,对!姐姐们就是把小画书放这里的。”
安正则忍不住闭了下眼睛,真是傻得令人心醉。
这么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却好像对眼前的事物都有了一个崭新的认知。
安正则怔了下,再次闭了眼睛,这回他过了片刻才睁开,眼前事物愈加清晰了。
小洛这床上,被角平整地简直如同刀削,和段清晏把段蕴的被角拉得那个样子简直一模一样,那说不上来名字的毛病似乎她也有似的。
整个一看,唯一不平整的地方就是枕头那里,大概是因为自己刚刚往枕头下面塞了本春/宫图,啊不对……塞了本《山海经》。
安正则动手帮她把枕头这块也拉平,心略微有些沉了沉,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他几乎可以确定,进到自己书房的人是有那种“平整癖”,不然也不会闲得没事帮他把信纸折角弄平了再塞进书本。
那段清晏也有这癖好?
现在一看,小洛也有?
小洛……真的有吗?
她若是有这种习惯,刚刚为什么还会把那本山海经给弄得皱巴巴?
若没有,可这床铺被子又作何解释?
“大人?”小洛见他半晌不说话,怯怯唤道,“大人突然不出声,是不是因为这书很重要……所以不方便赏给奴婢?”
“没有的事,说了给你的东西怎可能再要回来。”安正则温和地对她摆了个笑脸,“本相方才只是走了会神……哦对了,厨房的吃食应该准备好了。你还没用晚饭吧?今日府上出了点事情,倒把姑娘给怠慢了。”
小洛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不慢不慢,相爷对奴婢已经足够好了!奴婢之前都没有单独的屋子住,都是和天香阁扫地的王奶奶挤一间房。而且晚饭这种东西,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安正则心想这说的还真可怜,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拿一双怜悯的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小洛,目光却绕到她身后看向屋子里的各种摆设。
墙上挂的画,平整。
地上铺的摊子,平整。
小几上另外摆着的一本《左氏春秋》,扉页上被折了一个大角,倒扣在几面上。
再看过去,旁边的椅子上放着晚间要换的中衣,叠得整整齐齐。
远处盆架上搭着的一条帕子,皱成一团。
……
安正则摸不清了,这真是一个人的屋子?
一半随性一半严苛,一半是皱成一团,一半是平整如削。
这小姑娘难道精神分裂么?
“小几上那本《左氏春秋》,书页折着了。”安正则提醒她,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小洛先是呆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去看了眼几面,看完了还是有些迷茫,一眨不眨地盯着安正则,像是在等他下文。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安正则循循善诱。
小洛又迷茫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大彻大悟一般缓缓点了下脑袋,走到小几旁边把那本《左氏春秋》给拿了起来。
翻开书页,抚平页角,弄得平平整整的,再次搁到了桌面上。
安正则说不上来什么心中什么滋味,只觉得莫名一空,这到底是好事坏事?
小洛做完这些,又回到他面前,抬头认错道,“是奴婢的错,没有爱惜大人的书。下次再也不会把书弄破了……”
安正则感觉自己面部肌肉无声地抽搐了一下,“弄……破?”
“对啊……”小洛自顾自道,“奴婢刚刚看了下,那书页因为刚刚折得厉害了些,不小心被撕破了。”
她倒还真是……诚实啊。
安正则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东西已经破了,他再如何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日后长些记性,让人到街上买几本连环画给她看。
“相爷您……会责怪奴婢、赶走奴婢么?”小洛木木地问他,声音里透着一种蠢蠢的气质。
“不赶你走,别多想。”安正则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书画皆为身外之物,看过了内容就好,何必纠结于那几张纸。
可那本《左氏春秋》的扉页上……还盖着景德帝的私人大印啊!
他艰难地消化了这个既成事实,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快要郁闷了。
“《山海经》你有空再读一读,若是有兴趣认字的话,可以去找梁总管,他会派人教你的。”安正则想了下又道,“这本《左氏春秋》全是文字,你定然是不喜欢的,本相便先给拿走了。等你识了字能看懂,再来找我要。”
“好。”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短。
“本相去看看陛下,顺便让人将晚饭给你送到屋里来。你刚到相府或许还不习惯,晚上吃了东西便早些休息吧。”
安正则这句话一落地,便推开门迈了出去。
。*。*。
他心不在焉地走到厨房,却被告知段蕴要的点心早已经做好,被梁闻元拿过去了。
这么看来,那边倒也用不着自己了,安正则没打算再去探望,只是对着厨娘点了点头。
那厨娘又道,“相爷,总管大人知道您会过来这里,便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
“哦?”安正则有些意外,“好的你说。”
厨娘一福身,“总管大人说陛下亲口吩咐,让相爷您吃好喝好,早些休息。”
安正则这回发自内心地露了一个笑容出来,语调似乎都有一些上扬,“本相知道了,这便去吃些东西。”
厨娘看着他空手走到厨房,又看着他端了一盘子点心出来,慢慢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那点心还是奴婢亲手做的咧!她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有些骄傲,不仅做给安相吃,还能做给陛下吃!
厨娘也傻呵呵地笑了,愈发觉得自己牛气冲天,有滋有味地回忆了下方才与安正则的对话。
刚回想完便想到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刚刚做了什么?她替梁总管
作者有话要说:=3=
☆、第67章 高公公未说话
翌日早朝;段蕴自然没有参与,被安正则安排在自己府里歇着。
杜仲、清尘、梁闻元;一个不落地轮流守着;确保陛下不出一丁点儿差池。
这些都做完了之后;安正则临走时还不忘去探望了一次段蕴;那时小皇帝还没醒,他便没出声音,站着看了片刻才离开。
他去宫里去得早,基本上还没有大臣到。安正则踱着步;一路踱到了清和殿。
门口的春花和秋月齐齐给他行礼,今日宫里没有段蕴也没有众卿,安正则就多看了她们几眼。
小姑娘的年岁大概比段蕴还要小些;胭脂色的宫装却映衬得面若桃花,不仅如此,并且身段还凹凸……有致。
安正则别扭地移开了目光,一言不发往清和殿里面走去。
他有些魔怔地替段蕴不值,他家的小皇帝怎么就不能好端端做个普通女孩子,偏生掺和到这些事中间,白白耽误几年好时光。
清和殿里摆了张桌子,是他平日里来此和段蕴商量事情时常坐的。此时桌子上只摆了一个茶盘,内装了一只茶壶和几只杯子,凑近一看是空的,段蕴不在,这情境倒也正常。
安正则就在那桌子边上坐了一会,脑中思考着一会和那帮老臣提及段蕴时的措辞。还没编出来三句话,便敏锐地感觉到有个脚步声传过来,方向正对着他这边。
脚步声轻、稳、不疾不徐,来人必定身量不高,体格不壮,但腿脚却十分有力,想必是曾习过武。
安正则一听这声音便大致知道来者何人了,等到那人走至近前,他手一伸,抬头笑道,“多日不见了,坐吧。”
何弃疗也冲他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唤了声“安相”,这才坐下了。
他习惯性地拿了茶壶想给安正则续些茶水,一拎起来才发现是空的,当下便略显尴尬,“奴才是昨日回到宫里的,春花秋月说陛下去安相府上了,奴才便想先在宫里等着,若是今日早朝没见陛下回来,奴才再去相府给陛下汇报。”
“可算是见着你了,本相昨日还念叨着,你怎么还没回来。”
“这茶壶平日都是安相和陛下用,您二位不在也就这样空着了。”何弃疗看到安正则面前放着一个空杯有些不习惯,“奴才这就去倒上水。”
“不用。”安正则下意识脱口,言罢又觉得稍口渴,便又接道,“你外出奔波,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回来,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旁人便好。”
何弃疗便唤了春花去倒茶,自己继续和安正则说话,“对了安相,过会儿就要早朝了,怎么还不见陛下?”
安正则挥退宫人,让何弃疗附耳过来,又压低了声音才将事情道了出来。
何弃疗听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讶异着问,“那陛下现在呢?”
“在我府上歇息着,身体是没有大碍,清尘和杜仲都在那守着。慢慢用些药,没有大碍。”他顿了下,又重复了一遍,“身体,是没有大碍的。”
何弃疗跟着把脑袋点了三下,之后还是皱眉,“那今日早朝呢?”
安正则言简意赅,“今日罢朝。”
何弃疗动了下唇角,没说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安正则看了他一眼,面上和煦地微笑着,“那日闻元也告诉了我,陛下派你去明安北郊找高公公。”
“是……不错。”何弃疗有些犹豫,段蕴并没有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安正则。
“有什么要紧,”安正则也不说别的,只是道,“说起来你还是从安府走出去的,效忠陛下固然是应该,总不至于这等小事都守口如瓶,本相又不是外人。”
何弃疗也不是想瞒着他,只不过他在段蕴身边太久,深谙不多嘴之道,无论是和谁说话也习惯了惜字如金。
“奴才这次去,高公公虽然在家,可是也并没有问出什么话来。”他发觉安正则在看自己,忙解释道,“奴才说的是真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你别急,又没说不信你,之后呢?”
何弃疗叹口气,“不知道安相可清楚陛下让奴才去问什么?”
这事情安正则其实是知道一些的,但既然从何弃疗这里能听到原版,他也就不介意再多听他说一遍。
“大概一两个月前,就是上次陛下与九王爷一起去香山游清影湖那次,在船上说了一个故事。”
安正则轻轻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当年的源州王宠爱一个小妾到了不顾礼法的地步,甚至做下很多错事,此后便受人诟病良多。陛下觉得此事很有文章,因为当时是在调查行宫的花草衰败事件,凰棠花是个关键。那年的王爷为了这个小妾再王府周遭十里种满了凰棠花,民众谓之‘荒唐’,用以讽刺当年源州王那种废嫡立庶宠妾灭妻的行为。”
何弃疗说了半晌,觉得自己表达有些混乱,又理了理思路才往下说,“陛下认为,这花如果是很久以前就种上了,那必定不会是觊觎皇位之人种植的,因为凰棠花本就代表着正统礼法观念,没有人会养着这种花却做着不符礼法的事情来给自己添堵……”
春花泡好了茶水端过来,安正则接过,等到她退下后才道,“陛下是不是让你去找高公公问一问,那花是不是多年前便有了?”
问问看是否这花香味馥郁遮盖了别的气味,是巧合还是早有打算。
何弃疗给安正则斟上茶,还不忘点头称是,“安相英明。”
“那高公公是如何说的?”
“别提了,”何弃疗表情苦涩,“奴才整天整天地缠着那小老头,可高公公就是不说话。奴才问他一句话,他便唱一支小曲给我听,到现在奴才只要一闭眼,还是感觉能听见那个怪老头在我耳边唱小曲。”
安正则忍着笑,“他唱他的,不不听不就行了。”
“简直天籁魔音。”何弃疗只是回忆便觉得痛苦,“他是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奴才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而未曾有过半分用处。不过最后奴才临走时,那高公公才终于说了句人话。”
“他说了什么?”
“他让奴才转告陛下,别再派人去找他问事情了。他既然已经离开了皇宫,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参与到这些事里,在宫里那些年的种种,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安正则没作什么回应,单单表示知道。其后他看看早朝的时辰已经快到,便带着何弃疗去了文德殿。
。*。*。
虽然早朝的时间还没有到,众位臣子也已经在殿里候着了。见到丞相大人进来,纷纷上前和安正则打招呼。
其中便有侍御史张大人,安正则特别观察了下,果然在送了那封书信之后,张御史每次看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安正则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那类似于“自己人你懂的”的眼神,好在身为一国之相他多半是走高冷路线的,和往日一样对各位大臣都点了个头示意,借着和中书令说话的机会避开侍御史的目光进了殿。
环顾一周果然不曾见到段清晏,再细看发觉卢继祖也不在,吏部陈尚书正在和陈党其他几位大臣说这话,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安正则脑海中浮现出那份列了他们大名的书信,稍稍整理了下衣领,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到了近前方才听见那几位大人正围着陈尚书道“恭喜”,安正则不着痕迹地插到他们中间,笑问道,“陈尚书今日气色不错,莫非有喜事降临?”
旁人附和道,“哎哟安相,这可真被您说准咯!”
“果然真有喜事,不知道可有福气能沾沾喜气,是什么好事?”
“尚书大人家里双喜临门哪!”又一个官员兴冲冲道。
陈尚书被人起哄得不太好意思,乐呵着笑了两声后自己解释道,“下官的夫人前两天临盆,刚给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
安正则点头,“确实是好事。另一件呢?”
“下官的父亲,近来身体恢复得不错,也是能继续为国效力了。”
这后面一条安正则这两日才设想过,果然是被他想对了。这样也好,陈太师回朝,朝内外的力量多多少少要忌惮一些,而关于新牧的漕运事故若是调查起来,也会精彩不少。
因而他几乎没有停顿地便接道,“委实是一件喜事,令尊不仅是位父亲,还是整个大理的肱骨之臣。他的身体好转,对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来说都是幸事。”
一帮子人跟着安正则的话附和,乍一看大殿的气氛还颇和谐。
又过了片刻,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冲进殿内,差点和御史中丞撞了个满怀。
御史中丞手捂胸口,警惕地看了一下是哪个不长眼的,看清楚来人是卢继祖之后,避瘟神一般躲到一旁。
安正则觉得这两人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这才走到殿前去。
京兆尹卢大人堪称“行走的滴漏”,回回上朝必定是最后一个到场。后来因为段蕴说了,再迟到便罚俸禄,从此便战战兢兢不敢迟到。
大理国朝中流传一句话:每当京兆尹踏入文德殿之时,便是早朝开始之际。
众位大臣经过多年观察,深以为然。
☆、第68章 陈尚书稍难缠
安正则往殿前的台阶上一站;他身量很高;放眼朝中也没有几个高过他的;这一站基本便像是鹤立鸡群;登时所有目光便一齐看向他。
何弃疗也跟着往安正则身边一站;听着他开口宣布事情:“诸位同僚,今日委实抱歉得很;昨日陛□体不适;甚至出现了昏迷的状况……”
文德殿上原本还有些散漫的臣子立刻站直了;整个大殿安静得像是没有站着人。
“诸位也知道;陛下幼时曾有过重病,身体本就弱些;因而……今日罢朝;诸位同僚若水无甚要事便可回府了。”
众人听他说了前半句话也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过了一会儿便稀稀拉拉走了个差不多。
陈尚书没挪动步子,看情况像是有话要说。
然后便是张御史,亦是没有挪动步子,似乎也有事情要讨论。
张大人不久前才给安正则递了书信,相当于是暗地里参了陈党众人一本,眼下他要说的事情多半与那书信有关 ,站在原地似乎进退两难。
陈尚书却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还一脸无害地和张御史寒暄了两句,“张大人也有事汇报安相啊,正好,咱一起。”
张御史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张大人也有事情要说么?”安正则下了台阶问道。
张御史心知这是安正则相在暗示他,便顺着他的话道,“下官没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可以,还是以尚书大人的事为重。”
“张大人这么说,陈某倒要过意不去了,改日必定去大人府上拜访。”陈尚书客气地拱手,“大人慢走。”
待张御史走出门,安正则这才问道,“陈大人是否想说令尊回朝之事?”
“安相果真料事如神。”陈尚书并不和他绕圈子,直言,“安相是个明白人,下官也就诚实相告,其实家父的身体向来没有什么大碍。即使是当初突然晕倒在朝堂,在家休养三日便就有所恢复,一周后已是与平常无异。可是杜太医他、他说家父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下官和家里人怕老爷子没完全恢复,天天拿上好药材精心伺候着,还抽空陪着练五禽戏强身健体……”
何弃疗由衷感叹,“尚书大人真乃一代孝子之楷模,可敬可叹,天下归誉!”
“何公公谬赞了,只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他转过脸,继续用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对着安正则,“下官这段时间寝食难安,总觉得家父精神还算矍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可是总归太医院杜神医名声在外,他的判断,下官不敢不放在心上。”
安正则摸了下鼻子,轻声道,“杜神医也是人,先贤曾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是杜仲了。尚书大人对他有些太信任了。”
陈尚书一脸沉痛,接着讲述自己的心酸血泪史,“过了这么长时间,下官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才托人找到了另一位名医为家父诊断。那位名医说家父身体早已无虞,下官便将之前杜太医的话说给他听。结果那名医摇摇头,只说先前的诊断大概是失误了。”
“陈大人请千万放宽心。”安正则安慰道,“不管怎么说,太师大人没事便是最好的结果了,陈大人难道不希望杜仲是误诊么?”
“希望希望,当然还是误诊得好。”
“这便是了。”安正则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在这件事上杜仲确实是犯下了不小的过错。有机会我一定亲自教育他,再让他去太师府上赔罪。”
“安相言重了,杜太医也只是失算了一次而已,算不上大事。”陈尚书一边客气着,一边思考怎么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只不过因着这个事……”
安正则洗耳恭听,心道正题终于来了。
“家父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固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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